這讓她心裡不由得悶想著,難道他都沒被電影裡頭的煽情氣氛影響嗎?光是那呻吟聲,便足以讓她臉紅心跳了,更遑論那戲裡的男女赤裸裸交纏的模樣……
如果這是黎昊存心拿來誘惑她的方式,那麼她似乎已一腳踏進他所設下的陷阱裡頭了。
「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還是上癮了?若你想親身體驗一下,我不介意親自陪你體會那種銷魂蝕骨的感受。」
他突然在她耳旁說起話來,嚇得裴允柔倏地收回思緒。
老天!她居然想著那些淫穢之事想得入了神,而他卻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
「你休想!」她立刻拒絕他。
黎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倒顯得她的反應太過激動了些。
「你別嘴裡拒絕,心裡頭卻想著,否則心理影響了生理,對身體可不好。」黎昊玩弄著她的髮梢,食指捲繞著她的細發,感受著她髮絲的觸感。
「你……你小心你自己就行了!」
她從他的指間將長髮繞開,自己的頭髮纏繞在他手指上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那種似乎代表著曖昧與親密,而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也不怕告訴你,我有很多解決的途徑……」他湊向她,小聲的對她說著,語氣裡滿是暗示。
「不要跟我說這些!」她摀住耳朵,拒絕聽那些污穢的事情。
「你不想聽,我就不說。」黎昊攤了攤手,摟住她的肩,繼續向前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裡?」被動的讓他推著走,跟著他走下樓,看見了裝潢雅致的客廳。
這房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大,像他這樣的人,也敢住在這麼大而醒目的別墅,就不怕被人發現,捉去監牢裡頭槍斃嗎?裴允柔在心底忿忿不平的想著。
「運動。」黎昊只是簡單的說了兩個字,繼續帶著她向前走。
「等、等等!運動?什麼……什麼運動?」她瞠大眼睛,眸底閃過一絲驚惶失措。這男人總是話中有話的,他所指的運動,該不會是床上的……
「你又想到哪去了!」黎昊發覺她的遲疑,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她的頭。
「我哪有想什麼?我只是問你,你要做什麼運動罷了!」她的確是想偏了,那又怎樣,誰教他一大早要她吃完飯就看A片,看得她胃裡的東西差點反芻出來;現在就算她真的想偏了,也沒什麼奇怪的,但如果不是的話……她是死也不會對他承認自己腦袋裡的想法!
「出去看了就知道。」黎昊扯了扯唇瓣,知道她又在迴避他的問題。
「出去看就出去看,還怕你不成!」
裴允柔挻了挻胸膛,撇下他,領先走在他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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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不行了……好累……」
「這麼快就投降了?」
「我輸了……算我輸了,行嗎?哦……老天……」
「不行!來,再戰一回合。」
黎昊從身後摟住裴允柔的腰,順著水波的律動,忽高忽低的與她在池水中磨蹭浮沉著。
「黎昊,你走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裴允柔趴在水池的一旁,無力的低吟喘氣,然後她旋過身、屈起膝蓋,頂住了他的腹部,阻止他的靠近。
他真的打算將她活活累死嗎?她都已經在這偌大的泳池裡來來回回游十幾趟了,他還是不肯放過她,他的精力未免太充沛了點吧?
看完了小電影,緊接著來一場馬拉松式長泳,接下來呢?她覺得自己恐怕沒辦法支撐下去了。昨晚的睡眠並不安穩,到現在她依然精神不濟,若不是有黎昊隨時在一旁虎視眈眈,恐怕她早已體力不支、昏厥過去了。
「你當然知道我在想什麼,我想要你……渴望的、迫切的想要你,就算游完了長泳,也沒辦法嚇阻我體內對你無法抑制的慾望。」
黎昊的手輕撫著她纖長白皙的頸項,然後緩緩落下,停留在她肩膀的吻痕上,他的目光變得深沉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那就再多游幾趟吧!」裴允柔偏過頭,垂眸看著他停留在她肩上的大手,她輕輕的撥開了他,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瀾,「好心」的對他提出建議。
「我總覺得還有更好的辦法。允柔,你別這麼狠心……」他游近了她,輕柔的喚著她的名字,然後伸手環住她的腰,將下身緊貼著她平滑緊實的腹部,熱切的想讓她感覺他對她的慾望。
「不要這個樣子!」
她用手肘推擋著他,不願與他如此親近。
他又在誘惑她了!已經不只一次了,雖然她已經漸漸習慣他的大膽示愛,但仍無法放任自己接受他。
「我遲早會失去耐性的。」他目光灼灼的瞅視著她,言辭中已透露一絲的慍怒。
「你說過,你有很多解決的途徑。」她回視著他,將他所說的話重複了一次。
如果他有很多女人可以解除他的需要,又何必非要她不可?她只是他擄來的女人,他不肯輕易放她走,難道就只是為了得到她的身體?如果她真的給了他,他是否會願意放她一條生路?
但她有必要這樣犧牲自己嗎?她不能讓自己成為眼前這男人宣洩慾望的對象。他不是個好人,甚至是個大奸大惡的黑道分子,她越不過自己心裡的那道關卡。
如果他不殺了她,那麼遲早有一天,她一定會逃離這個地方,徹底躲開他,她與他的未來絕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我隨時可以找到女人發洩,但若得不到你,那股慾望就永遠無法宣洩。」他摟住她的腰,讓她美麗的身體浮出水面,誘人的身體立時展露在他眼前,讓他情不自禁低下頭,將臉埋進她胸前的豐盈之間。
「如果你想要我死,就可以不顧一切的侵犯我,那時我就不會反抗了。」看著他親吻著她胸前的柔軟,她輕喘著,閉上了眼,緊緊的咬住唇瓣,強迫自己忍耐著不去推開他。
「女人,你在威脅我嗎?」黎昊抬眸,眼底的慾望被她再度澆熄,灼熱的慾望之火轉為陰鷙的憤怒;他看著她,對上了她那雙明亮如星子的眼眸。
她總是有辦法!總有辦法讓他看著她卻不忍佔有她,像是呵護著最珍愛的寶物,禁不得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甚至連他都不能容許。
「我不敢威脅你,我的生命掌握在你的手裡。」她的話聽起來卑微,卻是一種諷刺。
「我掌握著你的性命,你卻奪去了主控的權利。你很聰明,懂得把握自己的優勢。哼呵!果然是做律師的料。」他鬆開她,默默的退開一步,揚唇噙著一抹譏誚的笑意。他輸了,所以他嘲弄她,卻讓他深刻感到自己的愚蠢。
「你真的不打算放我走嗎?」看著他眼神一黯,裴允柔把握著他讓步的唯一一次機會,立刻詢問著他。
「女人,別太得寸進尺!我的讓步,並不代表放棄,如果你想離開我,就將你的心交出來吧!」說完,他翻躍上池畔,拿起躺椅上的毛巾擦拭身上的水漬,看也不看她一眼。
「黎昊,我們這樣糾纏下去,誰也不會妥協的!」裴允柔也立刻離開泳池,來到他身邊。
「會有的!但妥協的一方絕對不是我,你明白嗎?」他定眸瞅視著她,眼底滿是堅決--他要定她了!
「你……」
「就這樣,我不想再說了!」他漠然的打斷她的話,將手裡的大毛巾塞進她的懷裡後便撇下她一人,泰然自若的往屋內走去。
看著黎昊挺直的背影,裴允柔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事實上,她也沒把握能說服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都會選擇背棄她,或許到頭來妥協的人真的不會是黎昊,而是她……
*******
洗了個舒服的澡,再喝了一碗粥之後,強烈的疲憊感便席捲了裴允柔的知覺,黎昊沒有再逼她陪在身邊,她於是偷著了一絲自由,躲到房間裡頭,走向那張柔軟的大床鋪倒頭就睡,這一睡,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時間。
當她再度睜開眼睛時,天色已暗,看著房內精緻的骨董時鐘,居然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哇!她竟然睡了五個多鐘頭!
黎昊沒有來吵她,房內安安靜靜的,讓她感到一絲恐慌。
下了床,她躡手躡腳的定到房門邊,悄悄的打開一道縫,發現這回外頭冷清清的,沒人監視在門口。
輕吁了一口氣,她拎起裙擺,一步步小心謹慎的踏出房門。
大屋裡,一點人聲也沒有,從二樓往底下望去,只看見螺旋式的美麗階梯上灑著柔和的光暈,連樓梯間也不見人影。
她迅速衝下樓,奔到別墅門口,用力拉扯著門把,大門依舊緊緊鎖著,她忍不住踹了一腳,也同樣沒有任何的響應。
「我就知道!沒這麼好逃……」她邊嘀咕邊離開大門口。
整棟別墅連門窗都被密封住,屋內卻有著空調設備,不至於悶死人。
難道全部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她一個?她狐疑的看著四周,決定好好瞭解這間別墅的結構,說不定有助於她瞭解別墅裡的路線,方便她逃走。
她像是在探路,更像是在探險,一間間的搜尋著房間,每個房間看似簡單,又似乎藏滿了秘密。
最後,她又回到了二樓,看見長廊底下還有一間房。
「咦?還有一個房間……」
看著那扇門,裴允柔細緻的眉緩緩攏起,她一步步的走近。
當她推開房門時,房裡有著一座偌大的書櫃,書櫃前是一張黑柚木的辦公桌,桌上擺著計算機以及一些文件,她好奇的走向前去,小心的拿起桌上的文件,一頁頁的看著。
上面記載著一些熟悉的人名以及工程案件,看了幾分鐘,她仍然無法完全理解文件裡的內容,只知道上頭記載著多筆土地和建築名稱。她順手拿了張便條紙,將那些名字抄下,然後藏進口袋。
忽然,她聽見房內傳來一陣朗朗笑聲,她一驚,立刻蹲低身子,躲了一會兒,卻未看見人影。
她於是離開桌邊,開始細細傾聽著聲音的出處;她在書櫃的後方摸索著,終於發現最左邊的書櫃透出一絲光亮,她往內推動那扇書櫃,裡頭竟悄悄滲出了更多的光線。
她看見了一張圓桌,圓桌旁坐著黎昊以及一名年邁的長者,他們認真的交談著,似乎在談什麼重大的事情。
接著,她隱約聽見一些名稱,想到什麼的拿出人袋裡的紙條……他們說的正是她所抄下來的工程案件。
像黎昊這種人,難道也會做正經生意?
裴允柔打心裡不相信,再仔細傾聽,那長者一直說著後生可畏的奉承話語,而黎昊似乎也不知謙虛的笑著,響應了長者的話。
然後,她聽見黎昊開口喊老者一聲「宗爺」。
宗爺?!她嚇得摀住唇。原來那留著白鬍子的老者,就是那天跟黎昊談判的宗幫的頭頭,她退後了一大步,沒料到會撞上書櫃的角落,「砰」的一聲,櫃子裡的書重重的摔落地面!
「是誰在外面?!」
糟了!聽見黎昊的聲音從裡頭傳來,裴允柔一嚇,立刻將書櫃推上,慌亂的退後著,準備逃出書房。
就在她快衝出房間時,她的腳突然被地毯絆了一下,她抬眸,看著那扇書櫃緩緩栘動,正在開啟!
她驚愕的瞪大眼睛,心裡默默的想著:完了!這下子讓黎昊發現她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就算他再捨不得,也鐵定會要了她的命!
當她絕望時,一雙手摀住了她的唇,她還來不及看清楚是誰,便讓那人的手勁一甩,將她甩至房門後面,用那扇門為她做了掩飾。
她屏氣凝神的躲在門後,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在房內響起。
「柯六,是你。」
「昊哥,我回來拿些東西。說了要記得的,結果還是忘了這份文件。」柯六拍了拍腦袋,然後拿起桌上的工程文件,嬉皮笑臉的對著站在面前的黎昊直笑。
黎昊輕蹙眉心,拾起落在地上的書,對著柯六問道:「這書,也是你不小心弄掉下來的?」
「是啊!我這個人就是粗手粗腳的,一不小心,轉個身就撞掉了那本書了。」柯六聳聳肩,笑道。
「嗯……」黎昊沉吟了一會兒,緩緩點頭。「好吧!把東西拿了就快去辦事情,跟人約好的時間可別錯過了。」
「是的!昊哥,你繼續談事吧!我不打擾您了。」
看著柯六走出書房,黎昊點了點頭,再次走進書櫃後的暗室,那座書櫃密門也再次於他的身後緩緩合上。
裴允柔輕吁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走出來,當她慶幸自己逃過了一劫時,門外的柯六赫然出現,對著她咧出一抹邪惡的笑,不顧她的反抗便扣住她的臂膀,將她拖離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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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允柔被柯六推進一間約三坪左右的小房間,剛才她曾經進來這裡看過,這房間小而隱密,是個小型的儲物室,距離黎昊的書房有一段距離,她心想,恐怕就算大聲尖叫,黎昊也不會聽見。
柯六一下子抓抓大腿、一下抓抓褲襠,眼神邪氣、上上下下的盯著她看,她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試著想闖過他的身邊逃出去,但他卻動作迅速的伸手擋在她的面前,將她推回了房間。
「你到底想怎樣?」她氣憤的朝他叫吼。
「裴大律師,我才好奇你窩在書房密室外偷聽,究竟偷聽到了什麼呢?」柯六又抓抓了褲襠,向前邁了一步。
「我警告你,不准再靠過來!」
他一向前,她便後退,直到退至牆角,才四下找著武器,剛好讓她摸到了一支棒球棍,她立刻高高舉起,對著柯六,眸底閃著隨時準備攻擊的火光。
「好、好!我不過去。」柯六舉起手,做出投降狀,往後退了一步。
「你幫了我一次,我謝謝你,現在讓我離開這裡!」裴允柔揮舞著棒球棍,她看著柯六眼中猥瑣的目光,再加上上一回在車內他對她動手動腳的行為,她知道,在這個男人面前多待一秒鐘,就多增加一分危險。
「就『謝謝』兩個字這麼簡單啊?」柯六露出了一個誇張怪異的表情,一雙賊眼在她的身上游移著。
「不然你想怎樣?你再不讓我出去,等黎昊發現我不見了,就……就有你好看了!」沒想到在這時候,她還是得靠黎昊的名字來嚇退柯六。
「哼呵!發現了不正好,昊哥發現我跟『大嫂』有了姦情,說不定一氣之下,就把大嫂--喀!」他故意抖著雙腳,做了一個割頸的動作。
「你少嚇唬我了!你的話怕是說反了吧?連他的人你都敢動,你豈不是在自尋死路?」裴允柔反將他一軍。
聽了她的話之後,柯六的表情愣了一愣,立刻又呸了口痰,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哼!你以為昊哥會為了你一個女人殺了自己的弟兄?你也太自抬身價了吧!裴大律師,你憑什麼呢?憑你的床上功夫嗎?哈哈!」柯六愈說愈不堪入耳。
「走開!」
裴允柔不想再聽他說那些下流的話,怒吼了一聲之後,拿著棒球棍便往他劈過去!
誰知柯六笨歸笨,手腳倒很靈活,他一手便接住了棒球棍,並且用力搶了過來,然後不屑的扔到一旁!
「『大嫂』,你拿支棍子就想打我啊?你怎麼捨得?我剛才還救了你一命哩!」柯六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按往牆上。
「放手!放開我--」裴允柔掙扎著,但柯六卻貪婪的探出舌尖,從她的頸子舔上她的臉頰,那種噁心欲嘔的感覺,讓她將臉撇向一旁,死命的閃躲著他的氣味。
「『大嫂』,你是怎麼服侍大哥的?也讓我試試吧!怎麼說我也幫了你一次,你也幫我一回,咱們兩不相欠,嗯?」柯六將臉埋進她的頸間,汲取著她發間的馨香。
「走開呀你!」裴允柔尖嚷著。
「以後你跟著我,我也不會讓你吃虧,否則我就把你剛才偷聽昊哥秘密的事抖出去,到時候你連命都留不住了--啊--」
柯六說得正興奮的當口,突然一陣強烈的劇痛從他的下體傳來,他立刻痛得摀住發張又發疼的器官,跪跌在地上!
「該死的女人,你敢踹我……該死的!我饒不了你……」
看著痛得跪在地上的柯六,裴允柔捂著胸口,掩不住臉上的驚惶神色,便匆匆的逃出儲物室,留下柯六一個人痛苦的躺在地上哀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