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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男子寮 第五章 作者:伊日

  「小璃璃——」一路飛奔地闖進南宮琉璃的寢室後,花應然恍然憶起她的教訓,機靈地改口: 「嗯,人家,人家可以叫你小璃璃嗎?」他眼神古怪地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聽殷洛說,我們,我們真的要去,去卡斯洛?」 

   懶得再糾正他,反正她說不行,他也照樣會叫,這一年多來,她已學會了放棄這又一傳統美德, 「當然要去!我還會騙你不成?你準備好了沒有?還有,殷洛呢?」

   「拜託!」花應然帶著十二萬分的請求, 「是卡斯洛耶!你確定嗎?那裡可是舊金山有名的同性戀區,真的要去嗎?」

   「笨啦!」她給他一記爆栗子, 「就是同性戀區我才去嘛!到那觀摩觀摩,好為以後和殷洛的甜蜜生活打打基礎啦!怎麼,你不樂意呀!搞不好你會在那遇上你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哦!」

   「真命天……子?」花應然急忙退後,撇清關係, 「人家很清楚自己不是做基佬的料,人家可只對女的感興趣!只是,只是,人家有一個小小的,小小的問題……」

   「什麼問題?」

   「這個,」他無力地垂手,透出那件無袖貼身的吊帶絲製長衫, 「為什麼?嗯!為什麼要穿得這麼性,性感?」

   「因為——我們將要成為今晚卡斯洛化妝舞會上最有魅力的主角!」

   「人家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換下這身衣服啊!」花應然忍不住又扯扯過長的外領,拉高衣擺。

   「現在你的身份是祭司!記住!是祭司,不准再叫人家!懂嗎!你有聽過哪個祭司自稱人家的!」

   看著今天身著聖潔白裝的花應然,頭上垂掛著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至額前,在性感的內衫外罩上一層寬大的白領,在領子和袖口上滾上一層金邊,一頭烏亮的長髮在肩部以下自然地捲成波浪狀,並在發尾染上銀白色,越顯飄逸出塵,靈氣逼人,不由得脫口而出:「喂!花應然,我第一次發現,其實,你長得……還挺美的耶!」

   「啊!是,是嗎!」不小心瞄見殷洛有一點點不爽地沉下臉,忙道: 「呵呵!沒事那人家,哦!是我!沒事那先行一步啦!拜!」語畢,匆匆離去。

   「跑那麼快幹嗎!」她喃喃自語, 「我是毒蛇猛獸嗎?」

   該不會是她穿著上的問題吧!思及此,她立即低下頭,仔細察看一看,今晚的她化身為邪美惑人的吸血鬼,眉宇間是用硃砂描繪成的血色蝙蝠,在冰藍的眼波中形成絕對的致命妖魅,一襲火紅的高領長袍掩住她的身形,血紅的束腰風衣在中部開叉,露出一截的大腿上張狂地紋上一朵鮮艷欲滴的玫瑰,在腰間綴上鎖鏈形的瑩亮寶石,亦男亦女的散發著魔性誘惑力,似妖似邪地蠱惑眾人。

   「不用再看了!已經非常完美了!」殷洛讚歎地勾起一抹笑容。

   「你保證?」她移眸望向他。

   「我以伯爵的身份起誓!」無視心中警鈴大作,他寵溺地撫上她的頰,一身銀灰的絲袍裹住他昂藏的體魄,頭髮用發膠固定在腦後,露出飽滿的天庭,幾綹髮絲不羈地垂在額前,隱約可見左耳上一枚精緻的耳墜在發問耀出炫目的光,身後是及地的淡紫色披風,披風的邊緣鑲著銀線,貴族氣息自他身上表露無遺,淡漠的眸光襯淡紫色的披風,神秘而又優雅,渾身充溢著末代貴族的尊貴及深沉……

   「我們三人一定是今晚的主角!」她頗為自戀地下最後結論。

   ——*#*——

   加快腳步,她追上花應然,率先推開通往舞會的鏤花大門。

   「吱呀」一聲,大門緩緩開啟,所有的人都停下動作,被三人的風采所吸引,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們。

   「他們一直看我們做什麼?」花應然悄悄湊進南宮琉璃的耳畔低語。

   「當然是因為我們長得帥唄!」她回答得理所應當!

   「可是那些男人看我們的眼光好像很飢渴耶!殷洛,你說是不是?」

   只淡淡地瞟了花應然一眼,他沒有吭聲。

   「瞧!又來了!又是這號憂鬱症患者的表情!」花應然不住地搖頭。

   「笨!這不是憂鬱!這叫冷靜、自制!」她啐了花應然一口,轉身捏捏殷洛的臉, 「來!笑一個!喂!別老闆著臉呀!」

   漠然的眼盯著她半晌,終於無奈地扯扯嘴角,算是在笑吧!沒辦法,他此刻實在沒有想笑的慾望!

   伸手拉過南宮琉璃,花應然領她至昏暗的角落,「我有一個感覺,我想你不需要再等待多久了!」

   「等待?」她困惑不已。

   「是啊!你不是說過了!等待呀!」回頭瞧見她仍是一頭霧水,他索性大聲提醒她。

   「哎呀!就是你所說的你喜歡殷……唔!」她及時摀住他的嘴!還好,還好她動作快,不然被聽見,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要死啦!這麼大聲幹嗎!」她暴怒地瞪著他,自己想死就去死!別想拖她下水。

   「哦!我明白!」他放輕了聲量,小聲嘰咕, 「根據我的觀察,殷洛他……」

   「叫伯爵!在這別叫名字!」

   「好!現在我告訴你,」他清清喉嚨,投下重磅炸彈, 「伯爵他,就是他根據我的觀察,他已經對你動心了!」

   「動……動什麼?」她的舌頭剎時繞不過彎來!

   「動心!就是動心!」他一副老生長談的模樣。

   「你,你談過戀愛嗎?擺什麼姿勢啊!你有什麼……依據!」哎!她到底在心虛個什麼勁啊!

   「雖然——我沒談過戀愛。」他坦然承認,忽地一個大拳頭急速揮下,他忙再拋出一句: 「可,只要是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啊!」

   「是嗎!」拳頭險險地停在離他鼻尖一公分之處。

   「對啊!」確定解除危險警報後,他繼續道:「從你對他的態度上。你呢!對任何人都會拳腳相加並施以毒舌毒手,個性暴烈、嫌煩厭吵、又沒耐性、性子不好、心眼又小、人又自私、心機……」見她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立刻緊急剎車, 「總之,就是你對人很……很那個,但面對殷洛時,除了第一次見面外,你會不會覺得你從沒對他發過脾氣,而且十分溫馴!都沒有一次嫌過他吵!還有喔,我念你時你吼我,他念你時你傻笑……啊!好吧!不是傻笑,不是傻笑!反正,對他很好就是了。由此可證,他只有在你親近時話比較多,對你非常溫柔、很有佔有慾、不許別人碰你、太親近你,可是又很喜歡跟你親近等等是因為他為你動心了!懂吧!動心!嘿嘿!這下你高興不用再等待啦!你說是不是啊!」

   「嗯、嗯,是……是啊!」是你個大頭鬼!

   「怎麼回答得這麼勉強,你不相信我嗎?不信你看,殷洛從開始到現在眼睛就一直盯著你,轉都沒轉過一下呢!就看著你!不喜歡你會一直注意你嗎?」怎麼這麼遲鈍!是不是陷入愛河的人,不管IQ有多高,腦筋都會自動退化成泥漿那樣?

   偏頭撞見殷洛炙熱的雙眼, 「呼啦」一下,她的臉刷地紅透半邊天,隨便扔出個話題,她整整衣領,「啊呀!這天氣可真熱呀,我去拿杯冷飲,等會兒再聊吧。」

   慢慢走出陰暗的角落,一步一步迎向殷洛等待的眼,她越來越緊張,神色也越來越倨傲,抿緊了紅唇,心跳急得讓她以為會從嘴裡跳出來,高高地昂起頭,冰藍的眼瞳進出耀目的火苗,似乎連眉間的血色蝙蝠也越加鮮艷動人。她就像一團高傲的冰藍色火焰,緩緩地,一步一步踩在他的心尖上,任性地自私地連他一起燒成灰燼……

   ——*#*——

   相信吧!IQ越高的人相對情商就越低,因為感覺自己是在沒有辦法把那樣奇怪的問話說出口,琉璃決定自己索性就不要說了。

   於是,沒多久就把煩人的事拋在一邊,她盡情地拉著殷洛瘋遍洋溢著歐州宮延式浪漫風情的舞會大廳,直奔後方庭院,幕天席地,她大大咧咧地躺在柔軟的草地上,與她一身火紅邪異的行頭完全不符。

   如此養眼的鏡頭自然引來不少關注,不過在一聲暴喝之後登時少了許多,呼!果然爽快不少!

   「吸血,你真要人家,嗯!真要我陪你……這樣躺在地上!」不好吧!那很沒氣質耶!

   「囉嗦!叫你坐下就坐下,看人家伯爵多乾脆,別像個娘們似的磨磨蹭蹭!」舒舒服服地蹺起腳來,修長的美腿暴露在空氣中,她不意外地聽見一陣響亮的口哨聲!吹得她心煩意亂不已, 「看!看什麼看呀!再看,本少爺把你們的眼珠子都挖出來!」殺氣騰騰地警告完畢,四周剎時又回復了原來的寂靜!

   「刷啦!刷啦!」

   咦?什麼聲音?她抬起頭,瞥見殷洛坐起!解下身上的淡紫色披風,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就猛地把她包了個結結實實,活像裹棕子, 「你?」

   不悅自他淡然的臉上快速閃過,瞅著她衣服的眼彷彿帶著些微的懊惱和無力。但,包裹著她手的手,卻異樣的溫柔。

   「你?」她仍是困惑不已,「為什麼?」

   煩躁地撥梳幾下頭髮,眼中不復淡漠,他驀地站起身, 「我去外面逛逛,買些燒烤用的肉類食品,大概二個小時後回來。」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忽然做出這種動作?南宮他會怎麼想他?他又怎麼會對南宮生出這種奇怪的佔有慾?他會不會認為他是變態啊?對一個男人產生佔有慾?也許是自己搞錯了吧!先出去冷靜冷靜!他要好好想想,這是怎麼回事?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他失神地離開,不久便消失在人群中……

   南宮琉璃低聲咕噥,怎麼又開始陰陽怪氣了!

   「你還不懂嗎?」花應然瞠目,幾個小時前不是剛給他提示過了,怎麼還不懂!他真有這麼健忘嗎?還是他的情商真的很低!

   「懂?懂什麼?」她很快又把這件事撂在九霄雲外, 「無聊!」

   「上帝!」他被打敗了!可憐的殷洛,你怎麼會喜歡上這個又遲鈍又暴躁的傢伙,兩情相悅的最後結局不是直接送入洞房,從此圓滿幸福過一生嗎?小說不多足這麼寫的!專門騙人啊……等一下!至少小說裡有一樣是寫對了——男人間的戀愛果真是波折重重啊!

   幸好!他再一次慶幸,幸好我不是同性戀。

   「祭司,你剛才……說什麼呢?」

   他笑笑,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沒什麼。」

   「祭司!」她又開口了!

   「嗯?」

   「你最近越來越漂亮了。」她由衷地讚美, 「奇怪?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呵呵呵!真的嗎?」他不知從哪變出一面鏡子,攬鏡自照, 「呵呵呵人家本來就長得很美嘛!」就你沒發現而已!

   「照照照!」她不恥地嗤道, 「自戀狂!」才讚美個兩句就飛上天!

   充耳不聞,他不斷對鏡擺出各種姿勢, 「嘻嘻!我真美!真美呀!」

   她冷哼一聲,看不慣他的水仙樣, 「美?再美有什麼用!你再美也沒有我大哥美!」

   「真的嗎?」他可憐兮兮地垮下臉,囁嚅著唇,「真的有人……比我還美?」

   「也不是啦!」看到他瞬間黯然的臉,她的心中泛起陣陣憐惜之情,嘿!別誤會喲!無關情愛,只是單純對鄰家小妹妹……哦!是鄰家小弟弟而起!啊!真想有一個妹妹!

   「安啦,我大哥是真的很美沒錯!但他的美是那種一眼就能辨出性別的美!他很美!但決不會有人把他錯認性別。」她頓了頓, 「而你的美,是偏向陰柔的那種,宜男也宜女,雖然在大部分時間是偏向女的就是,但你身上有一種很乾淨的味道,很坦率很純淨。你的美和我大哥冷魅的美,還有殷洛那種尊貴的美不同,根本無從比較!可是,我保證,你在你所在的那個領域,絕對是最美的!」惡,好感性的話,真是她講的嗎?

   「真的?」他的臉再度回復生機。

   「沒錯啦!」

   「嘻嘻!」他又拿起鏡, 「我就說過我長得很美的嘛!啊!我真是太美了!」他陶醉地再從袖子裡拿出另一面鏡子,兩面一起比劃。 「瞧瞧我!長得多美啊!嘖嘖!真美,真美啊!我……」

   忍不住搶過他的鏡子,扔得遠遠的, 「喂!想自戀找別的地方去!別在這煩我!」她開始後悔!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那麼雞婆!為什麼要安慰這個娘娘腔的男人,為什麼要雞婆?為什麼……咦!不對勁!倒帶兩秒……為什麼要安慰這個娘娘腔的男……對了!就是這句話……娘娘腔?對耶!她怎麼沒想過呢?他又漂亮,言談舉止又不像男人,又很愛美,還很……那他.有沒有可能和她一樣,都是……

   抱著科學的探索精神,南宮琉璃決定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霸後硬上弓,把他給做了!她邪邪一笑!做惡羊撲狼狀朝他撲去,兩隻手傾盡全力摸向他的胸部——

   眼看就要偷襲成功,卻在緊要關頭,目的地被一雙纖纖十指緊緊護住!

   「你……你要幹什麼!」大野狼雙手護胸,驚魂未定!

   「沒幹什麼.嘿嘿!」小紅帽邪笑著向他伸出綠山之爪. 「只是想看看你的胸部而已呀,別害羞啦!來嘛!來嘛!」

   「不要!別這樣!」嗚……他,他怎麼突然獸性大發,好可怕!

   他是在擔心女兒身會曝光嗎?「別怕啦,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小紅帽安撫著可憐的大野狼,不如我們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再繼續吧!你放心!我會補償你的。」

   「我是不會出賣自己的貞操的。」大野狼堅決捍衛自己的清白!

   「放心,我也不會出賣你的。」嘖嘖!瞧瞧他一臉的我見猶憐,嘻嘻,她以後將會有一個與她常年相伴的妹妹啦!「別擔心,我只是要你以後青春罷了!」

   「報告吸血鬼大人!青春對我來說跟貞操一樣重要!」大野狼苦苦哀求,嗚哇!殷洛,快來救我啊!「好!是你逼我的!」見懷柔政策不行,她改用高壓政策!只見小紅帽乾脆使出渾身蠻力,用力撕扯著大野狼的外衫!不斷加大力道!

   「不要!救命啊!救我……」手無縛雞之力的大野狼終不敵生性火爆、久經沙場的小紅帽,力量逐漸流失……

   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

   「哦呵呵呵呵!」小紅帽得意地翹起蘭花指仰天長笑, 「早給我看不就得了!告訴你,抵抗是沒有用的,哼哼,再藏也沒用,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女……啊!」突然,小紅帽似大受打擊,急步後退.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為什麼?你的胸為什麼會是平的!怎麼會是平的……」到嘴的熟鴨肉……哦!是到嘴的乾妹妹就這麼飛了!這麼一去不復返了!啊,她的乾妹妹呀!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是女的?為什麼?

   「你欺負我!」一邊是花應然的含淚指控!

   「你欺負弱小!」一邊是自己良心沉重的譴責!

   「唉!人家知道自己長得很美,」花應然做搖頭無奈狀,從外衫內又拿出一面鏡子,調好角度,再度對鏡細心整裝, 「但人家是不會對你有某方面的意思!要知道,你不能背叛伯爵,我相信這只是剛才你被我的美貌所迷,才會一時衝動、情難自禁的,所以,你也別再自責了!」

   適才剛冒出頭的良心被這番自戀之語打昏!她瞅瞅自信心過剩的他,到底要何等偉大的母親才能生出這樣的孔雀兒子啊!

   「你放心!」她鄭重聲明, 「我這輩子是永遠都不會對你有『性』趣的!」

   「算了!反正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他再度憑空取出一面鏡子,顧鏡自憐, 「只要沒攻完全壘就可以!自古紅頗多薄命吶,我可以體諒你暫時的飢渴!聽到你以後都不會這麼做,那我也放心多了!我相信……」

   沒空理會他的絮絮叨叨,她的眼中只瞧見他像變戲法一樣,左一面鏡右一面鏡地拿, 「你今天究竟帶了幾面鏡子?」

   柔媚地秀出絲製長衫和衣領的內部, 「瞧!我的衣服上全滿了耶!」然後擺了幾個美美的造型, 「出門在外的,當然要多帶點鏡子,保持形象對模特來說是很重要的哦!」

   「你……」她很沒力地翻了個白眼!真懷疑剛才她怎麼會有跟他做姐妹的念頭?

   此刻——

   「好妖嬈的男人啊!」一道輕桃的男音插入。

   她的心中浮起一個大大的問號!妖嬈?指誰呢?呃,他一直看的是我,那就是指我啦!這眼神真是令人不爽吶!

   「那個做埃及法老裝扮的怪叔叔是誰呀!」花應然茫然地問道。

   「不認識!你問這個幹嗎?看他長得蠻風流的,你不會是對他有意思吧?!」什麼時候花應然這麼沒品味了。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我怎麼可能會對付的了?我對同性戀一向採取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原則,怎麼可能!」

   「好像有道理耶,難怪近來你都沒有像以前那樣死粘著我和殷洛了!」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當然!現在我正在物色新的收藏品呢!」一連放棄兩個獵物,他才是最心痛的人。唉!這年頭,真正有味道的美少年多難找!

   但他又長得實在是太美了,要是找玻璃,那些玻璃一定會愛真了的!為了他的清白著想,罷了,只得忍痛割愛,噢,他的美少年啊!

   「好乾淨的祭司啊!」瞥見一旁埋頭苦思,一臉神往的花應然,法老大為驚艷!啊,這兩位少年他要定了。

   「吸血!」花應然靠近她, 「他好像想剝光我們衣服一樣看著我們,我們要不要扁他?!」

   她沒有回答他,只是微露笑痕, 「你猜猜這件法老叔叔是一號還是零號?」

   「不知道!全兩樣都像,可能是雌雄同體吧!」他長得又不美,有什麼好猜的。軟趴趴地坐倒在草地上,他無聊地打了個呵欠!

   「注意點看!」她盯著虎視眈眈的埃及法老,分神注意到有個侍者身後向她走來,哈,機會來了。在侍者端著飲料從身邊經過的瞬間,藉著陰影的掩護,她快速屈起食指在侍者的腳裸處輕輕一彈,頓時,他的腳一陣麻木,失去平衡的身體傾向法老,手中的飲料也盡數向他的金衣招呼過去,嘩啦啦,乓裡乓啷——

   站在一堆碎玻璃中,身上五顏六色的埃及法老狼狽地叫囂: 「你知不知道我這一身衣服很貴,是你這種人賠得起的嗎!我的衣服真是被你全毀了,你該死的走路不長眼吶,要不要我找幾個人幫你變成真正的瞎子啊!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不想在我男人的地方混了,啊!你這沒用……」

   嘿!抓到重點了,花應然重重地一拳!「他是零號,對吧!」

   「嗯哼!還有呢?」

   「還有啊?」花應然努力思索, 「哦,他還十分注重形象,很看不起平民!有著非常強烈的階級觀念,把平民視為下等人,由他的語言及身後的眾多保鏢可以推斷他是屬上流社會這類人。」

   「不錯嘛,也看得出那幾個人是他的保鏢!」她小看他了!

   「當然!」花應然又露出那副「我本來就很聰明,只是你們沒發現」的自戀表情, 「雖然那幾個人全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互做不認識,可是有一個很大的敗筆,那就是——他們的腳尖都呈約二十五度微側向他的方位!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都略為僵硬!那是長期握搶才有的特徵。還有,當侍者向法老頻頻賠罪之時,他們的右肩都極細微地向上提高!這動作是極為熟練的拔槍前兆!所以,即使他們表面上若無其事,也沒有探手向腰間或懷內,可也是證明他不是個簡單人物!」

   疑惑由心中冉冉而起, 「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些軍業知識和細微敏銳的洞察力是這樣一個花癡男會知道的嗎?

   「我?還好啦!」

   罷了!不管他了!近來比較手癢,嘻嘻!可以有人玩囉, 「哎!祭司,你想不想看看那位尊貴的法老叔叔在他不屑的下等人面前跳跳粘馬達呢?」

   「你是說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跳舞?」

   「Right!」她勾勾手指頭示意他再靠近些, 「而且,他還附帶音樂伴奏哦!」

   「是嗎?」花應然賊賊地搓搓下巴, 「那我拭目以待!」

   「OK!看我的吧!」

   「……你們這種人就是下等、下賤!連走路這麼簡單的事也做不好!你怎麼會這麼蠢啊!就不能……」眼角察覺到南宮琉璃火紅的身影!他停下咒罵,隨便揮揮手打發他走, 「你快給我滾,還想在這丟人現眼嗎?」

   爾後,掉頭轉向她,充滿脂粉味的臉著迷地在她身上流連,多妖魅的少年啊,居然能夠激起他沉寂已久的征服欲!還有另一個十分純淨的少年!頭一次見到那麼乾淨聖潔的男人,竟勾起他源源不絕的保護欲,讓他直想立刻就把他們擒住,都占為已有!

   原來她不是沒有男人緣,就目前看,她的男人運還真不少!呵呵,只是個個都是桃花劫!全是同性戀啊!

   瞧,眼前就有一位還沒回魂的玻璃老兄!

   她的唇劃開一抹奪人心魄的盎惑笑容,點下螓首,趁對方失神,疏於防備的一剎那,她臉色倏變,然後指著法老的腳畔驚聲尖叫, 「啊,有蛇!」

   一切全在計劃中,如她所料那法老面色慘白,顫抖著唇,嚇得捧高衣擺在原地不斷地又蹦又跳,好像身上爬滿了上萬隻虱子般,扯開喉嚨: 「啊!蛇在哪裡?蛇在哪裡?不要咬我!不要咬我啊!」

   噗哧!

   「啊哈哈哈哈……」一串巫婆式的笑聲自她唇邊逸出,就連一向最重形象的花應然也跟著笑得東倒西歪!

   「啊!不要咬我!不要咬我!」毫不知情的法老叔叔仍兀自尖叫著, 「救命啊——」

   幾位保鏢護主心切!也一頭撲了上去, 「蛇在哪?蛇在哪?」

   十幾隻手不斷摸索著, 「啊,我抓到蛇了。」一位保鏢欣喜地大喊。

   「混蛋!」人球中隱約傳來法老的訓斥, 「你抓的是我的褲帶!」

   「哇,好痛,你踩到我的腳趾。」

   「喂!別拉我的腰帶!」

   「該死,我的鞋呢!」

   「誰趁亂摸我的屁股,站出來……」

   一團混亂中,罪魁禍首拎著仍在留戀不已的花應然大搖大擺地離開庭院。

   「吸血。」好半天才止住了笑,花應然一臉好奇寶寶地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那位埃及法老怕蛇啊?」

   「有錢的貴婦人一般都怕蛇!」她拍去手上及身上的草屑, 「他也是有錢的零號哦!零號跟女人嘛,也可以劃等號啦!」

   我咧,這是什麼推論, 「要是他不怕那怎麼辦?」

   「所以我是在賭囉。」

   「賭?賭輸了怎麼辦?」

   「安啦,我的賭運很好哦。」她撣開他身上的塵土, 「你剛才不也見識到了。」

   「可是……」花應然還有點猶猶豫豫,不覺得這太冒險了嗎?

   「沒有可是!」

   「嗚!」他點點頭,行了許久,突然冒出一句,「幾點了?」

   「幹嗎?」

   「殷洛說兩個小時後會到庭院找我們!」

   「那就是說……」

   「我們回去吧!」

   然而一轉身,兩個人就都知道不妙了, 「我們這算不算自尋死路?」花應然環視一圈圍在四周的眾多保鏢,包括在最前方的玻璃法老。

   「不算,我們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就算是吧!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別擔心。」她信心滿滿, 「我還有一計!」

   「真的!是什麼?快說啊:」

   「好!那就是——」她帥氣地整整衣服,捲起袖口。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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