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傷得很重,我開幾貼藥讓大當家服用,其他的,就看大當家的造化了。」
「這麼嚴重?」祁鷹聽他這麼說,臉就黑了一半。
「是呀!雖然沒有傷及筋骨,但是失血太多,元氣大傷,這兩天要好好看顧他。」大夫交代完,拎著藥箱就離開了。
「唉!」祁鷹坐在床著看著尉翔勳慘白的臉色,沉痛地搖搖頭。
「情況已經夠糟了,你就別再洩氣了。」翠兒進來將雜亂的房間收拾收拾。看見尉翔勳的房裡亂得一塌糊塗,她受不了的搖搖頭。
「大當家現在什麼事都不能做,擎天堡這麼下去是不行的。」祁鷹一直在期待大當家能夠收起傷心自己站起來,但是現在……恐怕是不可能了。
難道他就一直這樣沉淪下去嗎?沒想到一向風流瀟灑的大當家真的愛上人時,居然會這麼的癡狂。
孟小姐,你就快點回心轉意,回來吧!他和翠兒苦著臉相望,兩人心中都是這麼想著。
◆ ◆ ◆
孟翎站在她掉進古代,又從古代回來的陡坡上,突發奇想道,會不會這裡是個「通道」,所以她才會從這裡消失,又從這裡回來?
她好想就這樣跳下去,然後她可以知道結果了。但是她不行,她還有親人,如果她的想法是錯的,她白白摔死還無所謂,但是大哥和嫂子會有多傷心呀!
可是她好想尉翔勳哦!她想聽聽他溫柔的低語,開心的笑聲,重溫他擁她在懷中溫暖的感覺……她不要離開他呀!
寒風吹掉了頰上的淚水,她轉身跨上大哥送給她的機車,緩緩的滑下山。
孟康霖和田珊珊看著像個幽魂似的「飄」進來的孟翔,兩人都重重地歎口氣。
孟翎這兩天有進步了,她肯吃點東西,但是不願意說話,整天像個遊魂似的,讓人看了實在心痛。
一個活潑好動的女孩怎麼會變成這副德行呢?到底她經歷了什麼,意讓她如此消沉。
田珊珊實在看不下去了,她跟在孟翎的身後進了她的房間,看著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孟翎。
「看看你是什麼樣子,跟個鬼一樣,臉上沒有表情,話也不會說,就連騎車都變得軟綿綿的。你是在懲罰你自己,可是我們也跟著受罪呀!」田珊珊見用激將法也沒能讓孟翎有反應,她真的放棄了。 「算了,我再也不管你了。」她心灰意冷的向門口走去。
「大嫂。」孟翎微弱的呼喚讓田珊珊高興的轉回她身邊。
「什麼事。」她坐在孟翎的身邊,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你……你當初要嫁給大哥的時候,怎麼知道他是你終生的伴侶呢?」孟翎看著自己的手,小聲的問。
田珊珊很詫異她會有這個問題,然後她的表情放柔了。 「我不知道,即使你哥脾氣壞得可以,以前又花得很,我只憑著我的感覺,讓我的心靈去作決定,然後我就被你哥這個傻瓜困住了。」
「但是你不後悔。」孟翎看著她變得溫柔的表情,低聲的說。
「沒錯,我是不後悔。」田珊珊笑得很幸福。
孟翎羨慕地看著田珊珊,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很遙遠。田珊珊看著她恍惚的神情, 知道她又想起「他。」
她握住盂翎的手, 「孟翎,我知道你想回到他身邊,去吧!你夠大了,可以確定你自己要的是什麼!我和你大哥雖然都是捨不得你走,但是我們都會給你全心全意的祝福。去做吧!」
「大嫂?」孟翎驚訝的看著臉上寫滿不捨的田珊珊。
「看著你的心因失去所愛而慢慢枯萎,我們好心痛呀!我們不要這樣的你,我們要一個開朗、快樂的孟翔,所以我們寧願讓你放開心去追求你的幸福。」她和丈夫都知道孟翎是為了顧及他們,才勉強留在這裡的,但她一點都不快樂。
「謝謝你們,謝謝。」孟翎還不知道要如何表達她的情緒,只有深深地看進田珊珊的眼裡,誠心地道謝。
站在門外的孟康森聽著她們的淡話,感慨地歎著氣。
◆ ◆ ◆
孟翎站在陡坡旁,一臉的漠然。她已經站在這裡兩個多小時了,腦中一片混亂。如果她猜錯了呢?如果她這麼跳下去的結果是摔死的話,大哥和嫂子不是會傷心死了嗎?
但是她沒有尉翔勳,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整天像個行屍走肉似的飄來晃去,她痛苦,大哥有大嫂也跟著受煎熬。
她受不了了!她用手摀住傷痛欲絕的臉,蹲在路過痛哭失聲。她真沒種,居然怕得連跳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 ◆ ◆
「翔勳!」孟翎自夢中驚醒,慘白臉坐在床上。
她剛才夢見翔勳被人殺得滿身是傷,血流不止。那夢境是如此真實,難道他真的受傷了?怎麼辦?怎麼辦?
門外的呼喊聲讓孟翎回過神來。
「孟翎?開門哪!」孟康霖在睡夢中被孟翎駭人的尖叫聲嚇醒,他想孟翎定是作噩夢了。
孟翎哭喪著臉開了門。
「大哥……」
「怎麼啦?做噩夢了?」孟康森難得的放棄了表情。
「他受傷了。」孟翎哭著偎進兄長的懷中。
「誰?是……他嗎?你怎麼知道的?你見到他了?」孟康森懷疑地問。
「我夢到他被人殺得滿身是血,他快要死了……」
孟康森聽了她的話,下顎差點掉下來。 「夢到?天哪,孟翎,你想他想瘋了!」他知道妹妹有個愛人,可是這也太……太誇張了,難不成她有通靈術?
「我瘋子,我真的瘋了,可是我沒辦法呀!我好想他。」孟翎抓緊他的衣服大哭。
孟康森見妹妹這副模樣,手足無措的搔著腦袋。他回身看見老婆站在他身後鼓勵的幫他眨眨眼,他才回過頭,不自然地環抱住孟翎瘦弱的身子。這麼多年來,他們兄妹第一次這麼親近。
沒想到孟翎因為他的安慰,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田珊珊也走上前,抱住孟翎,對正看向她的丈夫安慰的一笑。
這孩子總算是發洩出來了。她除了回來了第一天曾經狠狠的哭過外,一直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哭也不笑,今天她終於解放她的心了。
◆ ◆ ◆
孟翎將她寫好的信放在桌上,環顧她住了十九年的家,心中有一絲的感傷。昨晚的噩夢讓她心慌,她就是知道尉翔勳真的出了事,所以她只有自私的順著自己的心意去做了。
「再見了,大哥。再見了,大嫂,再見了,我的家。」輕聲說完,她跨上機車朝目的地狂飆而去。
站在她這幾個月來幾乎天天都來的徒坡邊,她閉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縱身就往下跳……
◆ ◆ ◆
孟康霖護著懷了身孕的田珊珊進門, 田珊珊微喘著氣坐進椅子,眼光一轉,被桌上的信封吸引目光。
「這是什麼?」她揚揚手上的信封問孟康霖。「我不知道!」孟康霖坐在她身邊,接過信拆開來看。看完之後,他整個傻住了。
「什麼東西嘛?」田珊珊見他沉默不語,就把信抓過來自己看。
片刻後,信紙從她僵硬的手中滑落, 「她真的走了?」
「你不是一直都鼓勵她,要她回去嗎?這下她真的,走了,你怎麼又捨不得了。」孟康霖環著妻子顫抖的,肩,輕聲的說著。
「但是我沒想到她居然會不告而別,甚至還教我們不要再想她!她怎麼能做得這麼絕!」田珊珊無法置信地喊著。
「如果她當著你的面跟你說她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你會讓她走嗎?」孟康森也為了孟翎信中訣別的語氣而感到難過。
她真的就這樣瀟灑的丟下他們走了?太狠心了吧!
田珊珊認清現實的搖搖頭, 「我怎麼捨得呢?」
「那就對了。」他硬拉起嘴角,對老婆笑笑, 「她會照顧自己的,既然她要我們別牽掛她,你放心的讓她去吧!日子總還是要過的,不是嗎?別忘了,她還特別交代我們要好好照顧她的第一個小侄子。
「嗯!」田珊珊含著淚水,倚進丈夫的懷中,為失去了一個摯愛的親人而傷心。
孟康霖緊緊抱著她,貶回自己眼中的熱淚。
再見了,我的小妹,祝你永遠幸福。
◆ ◆ ◆
「出去,給我滾出去,我不要吃藥!」翠兒從尉翔勳的房間疾奔取出,背後還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音,她突地擅進一個溫柔的懷抱。
「又在鬧脾氣了!」祁鷹穩住翠兒的身子,皺著眉問。
「如果是我,我不會用『鬧脾氣』來形容他。」翠兒咬著牙恨恨地說。 「他簡直是匹暴怒的野馬,隨時都會踢傷人。」
「他有傷到你嗎?」祁鷹緊張的把她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
「沒有,但是遲早會的。」翠兒呈了口氣, 「大當家不肯吃藥就算了,還把熱騰騰的藥往我身上丟,好險我閃得快。」
「什麼?」祁鷹一聽說寶貝妻子差點燙傷,直想衝進去扁人。
「哎呀!你就可憐可憐他,別跟他計較嘛!」翠幾拉住他,就怕他真的會衝進去打人。
雖然尉翔勳是撿了一條命,但是傷得實在很嚴重,都已經快一個月了,現在還躺在床上療養。如果這時祁鷹真的要揍他的話,恐怕他只是挨揍的份吧!
「他太任性了,這麼大的人還耍性子,是該有人打醒他。孟小姐不會再回來,他也該清醒了吧!」說完,他真的跨進房間了。
「顯然尉翔勳已經聽見他們的談話了,他臉色難看地瞪著他們夫妻倆。
「不高興?不高興你就來打我呀!只會對女人發脾氣,有什麼屁用。告訴你,孟小姐不會回來了!她走了!」祁鷹站在床前,無畏尉翔勳冒火的雙眼,大聲斥罵著。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滾出去廣尉翔勳傷還沒好,火氣倒是挺大的。
祁鷹見他如此固執,真的氣壞了,他拉著翠兒的手就往外走。
他決定了,他要請回正在京城的二當家。擎天堡需要有個頭頭來作主,如果大當家死都不肯面對現實,他只好請二當家回來主事了。
他帶著翠兒來到書房,要翠兒替他研墨,寫了封信要信差快馬加鞭地趕到京城去。
「唉,希望大當家能振作起來。」翠兒看信差拿著信飛奔而去,不禁感歎道。
「我看很難。」祁鷹搖搖頭, 「我已經歷過這種事,我知道那有多痛心!」
翠兒明瞭他說的是兩年前喪妻時的心情。她有些叱味地擻撇嘴, 「那我呢?」
「你怎樣?」祁鷹故意裝傻。
「如果我也離開你的話,你還會不會傷心?」翠兒難得撒一次嬌。」
「不會。」祁鷹淡淡的說,存心戲弄。
單純的翠兒看不出他眼中的促狹,她生氣地離開他身邊,就要往外走。
祁鷹哈哈大笑將她拉了回來。 「你先聽我說完。我是說,我不會讓你有機會離我而去的!」
「你……」翠兒這才知道她又被耍了。 「你為什麼老愛耍我?」她舉起粉拳捶在他的胸前。
「因為只有你才能讓我這麼開心啊!」祁鷹輕鬆地握住她的拳頭,討好地說。
「什麼時候你也會甜言蜜語啦!」翠兒聽在耳裡,甜在心裡。
「從我娶了你這個傻丫頭開始。」祁鷹的話又讓翠兒不滿地對他拳打腳踢,不過她的花拳繡腿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他再次抓住妻子的手,然後給她深深的一吻平息她的怒氣。
「不知道小姐人在哪裡,過得好不好?」翠兒靠在祁鷹的懷中,憂心的說著。
他們派了許多人出去找,卻都沒有回音,孟小姐就像她出現時一樣,平空就消失了。
最讓翠兒耿耿於懷的,是孟翎沒能參加她的婚禮。
翠兒早就把孟翎當成自己的姐姐,而且她又是湊合他們的媒人,孟翎沒能親眼瞧出她出嫁,她心中一直有些遺憾。
「別替她擔心了。孟小姐福大命大,一定沒事的。」祁鷹安慰道。
「嗯。」翠兒對丈夫有信心的微微一笑。
◆ ◆ ◆
尉翔勳把祁鷹和翠兒轟出去後,躺在床上猛喘氣。
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快就放棄希望了?他不管,就算窮極此生,他也一定要找到她。他會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她為止。
「孟翎,你到底在哪裡?」他雙手摀住臉,哀傷的低語,眼淚不知不覺地滑落。
「啊——」
尉翔勳耳中才聽到一聲尖叫,馬上就有團東西跌到他傷痕纍纍的身上,痛得他哀號出聲。
「哪來的殺豬聲啊!」孟翎聽到這麼淒慘的哀號,不假思索的開罵。難不成地獄是這等陣仗?
孟翎鼓起勇氣抬起頭,被她眼前的人嚇呆了。
「翔勳!翔勳!」她捧起他變形得厲害的臉頰,狂喜的叫著。
尉翔勳在痛苦中聽到了孟翎的聲音,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然後她感到到一雙溫暖的手撫上他的臉,和不斷落在他臉上的吻,他才緩緩的睜開眼。
「孟翎?」他顫抖地喚著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手竟無力舉起,觸摸她是不是真實的。 「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我回來了。」孟翎說完便對著他的唇猛吻,然後又突然跳下床跪在地上對著屋頂大吼, 「我真的回來了!謝謝老天爺!」
擎天堡的人聽見尉翔勳在房裡慘叫,以為又有人要對大當家不利,連忙撞門進來。
只見房裡多了個女人在地上猛磕頭,而大當家拚命掙扎著想起身下床,大家都搞不懂這是什麼情況。
孟翎心中只高興著終於回來了,壓根沒發覺門口擠了一大堆的人,直到聞聲而來的翠兒和祁鷹撥開眾人進了房間,看見跪在地上的孟翎而驚叫出聲,她才抬起頭來。
「小姐!」
「翠兒!」主僕兩人抱在一起痛哭失聲。
「孟翎,孟翎!」在床上的尉翔勳也不甘示弱地喚著她。
「翔勳!」孟翎放開翠兒,又重新投入尉翔的懷中。 「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你要娶姜承風你就娶吧!我不在乎了,我只要能在你身邊就好了……」她哀哀訴說,沒注意到其他人已經悄悄地離開了。
尉翔勳被她撲到懷中的力道撞得好痛,痛得說不出話來,盂翎以為他還在生她的氣,就埋在他懷中耍賴。
「我不管,我已經回來了,我再也不要回去了,你一定要養我一輩子。」
孟翎終於恢復說話的能力,他用還有些虛弱的手臂環住她。 「你敢再說要回去之類的話,我就要把你打得走不動,然後再把你綁在我身上,我走到哪就把你帶到哪,絕對不再讓你離開我了。」
他還不太能相信他的孟翎真的回來了,一隻大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撫著。
「真的?」孟翎抬起哭濕的臉問。
「我用擎天堡的名義發誓,字字不假。」他的唇尋找著她的柔唇。
「那你……什麼時候要娶姜家小姐?」此話一出,盂翔的心中可是酸到最高點了。
「我沒有要娶她,我不娶了,我今生要娶,也只可能娶你這個折煞我的女人。我尉翔勳的妻子只有你一個,沒有別人了。」尉翔勳急忙向他心愛的女人澄清。
「你不娶了?」孟翎好不容易才調整了自己的心態,準備接受她將與別人共事一夫,沒想到這時又來了個大回轉。
「要娶讓我那四個弟弟去娶,我只要你。光是你一個人我都擺不平了,我哪敢再去娶其他的女人哪!」
「噢!」孟翎愣愣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哼了一聲。
「就這樣!」孟翎有些生氣地冷淡。「我為了你不但得罪了姜家人,還被人殺得連命都差點丟了,你居然『噢』一聲就算了。」
尉翔勳的話讓孟翎注意到他的情況。
「你受傷了?怎麼會?」她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再解開他的衣服,心疼地看著他身上多處的傷口。
「還不都是為了你。」尉翔勳哀怨地將臉撇開。
「好可憐,我親親呵!」孟翎安慰的親親他瘦削的俊臉。
「你瘦了好多。」尉翔勳也心疼地撫著她的臉。
「還不都是為了你。」孟翎把他剛才說的話丟還給他。
「是,好可憐,我親親。」他也借用了她的愛語。
之後房中只剩下兩人的低喃私語,他們互訴了這一個多月的相思之情,直到大夫進來替尉翔勳換藥,孟翔才起身準備離開房間。
而尉翔勳害怕盂翎又會在他不注意時消失不見,像個小孩子似的死拉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兩人拉拉扯扯的好半天,在孟翎的千保證、萬保證下,他才很勉強的將手放開。
孟翎出了房間,卻見到許多擎天堡的部眾在門外等著她。她對他們虛弱地一笑,突然覺得好累。
「我現在想先回房休息,各位有問題等明天再發問好嗎?」說完,她轉向翠兒, 「我要回房,你願意陪我嗎?」
「當然!」翠兒高興的猛點頭,她上前牽著孟翎的手,驚訝的發覺這是孟翎第一次沒有推開她。看來她真是累壞了。
◆ ◆ ◆
孟翎坐在澡盆裡看見翠兒一副很想說話,可是又怕會打擾她的樣子,無奈地歎口氣, 「有話就說吧,別憋在心裡難過。」
「我只想向小姐說,謝謝你湊合我和祁鷹,還有……你到底去哪兒?為什麼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
「我回家了。」
「那你為什麼都不和我們聯絡呢?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真是太不懂事了!」翠兒愈罵愈起勁,她生氣的從背後推了孟翎一把,害得孟翎向前撞上澡盆。
孟翎揉著被撞痛的胸飛轉過頭瞪著翠兒,但是翠兒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眼光,還繼續叨嘮。
「你不知道,大當家在你失蹤之後變了很多,脾氣壞,又喝酒,差點連命都沒了,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呢,都是因為你啦!」
「噢,對不起!」孟翎被她的怒氣嚇到了,傻愣愣的說。
翠兒這才發現自己越矩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孟翎, 「對不起,小姐,我實在是氣昏頭了。」
「我還以為你是嫁給祁鷹後就成了潑婦呢!」孟翎輕聲取笑著。 「小姐!」翠兒又推了孟翎一下。
「對了,尉翔勳怎麼會傷成這樣子?他的武功應該不錯吧?」她對她的心上人可是很有信心的。
「大當家為你傷心的喝酒喝瘋了,連人家要殺他,他都不躲!之後又不肯好好養傷,祁鷹無可奈何,都請二當家回來了呢!」
「二當家?誰是二當家?」孟翎有些精神不濟,打了個呵欠,昏沉地問。
「就是大當家的弟弟呀!」
「對哦!尉翔勳有四個弟弟。之前一直都沒有見過他們,這次終於可以如願了。」水變冷了,孟翎只好起身穿衣。
「是呀!」翠兒幫她套上衣服。 「小姐……」她有些歉疚的看著盂翎。
「什麼?」
「很抱歉沒能讓你參加我們的婚禮!」
孟翎搖搖頭, 「我才抱歉,沒能當面給你們祝福。現在不會太遲了吧?」
翠兒激動的抱住她。 「不會,永遠不會。」
◆ ◆ ◆
孟翎站在床邊,深情款款的看閉著眼沉睡的尉翔勳。
好險她的預感沒錯,要是她沒這個膽跳下去的話,他們現在可能還相隔著一千多年的時空在傷心著。
尉翔勳早在孟翎進來的時候就醒了,他緩緩睜開眼,與孟翎對望,他伸出手握住她,「上來吧!陪我一起睡。」
孟翎咬著下唇,帶著期待的笑容爬上祁鷹的床。
「我好想你哦!」她吸吸鼻子,將臉埋進他一向溫暖的懷中。
「我一點都不想你。」尉翔勳這句話引得孟翎抬起頭看著他。
「你說什麼?」她咬著牙危險的問。
「我是說我一點都不想想你,但是我怎麼都忘不了你,我真的是中了你的毒了。」尉翔勳搖著頭,故作惋歎。
「這是你的榮幸,你居然說是中毒,你他媽的不想活啦!」孟翎不假思索的一拳揮在他的肚子上,痛得尉翔勳連連哀號。
「對不起,我忘了你受傷了, 我去找醫生……不,是大夫來。」她急著要跳下床,卻被奸計得逞的尉翔勳抱回懷裡。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騙啦?」尉翔勳臉上大大的笑容讓讓盂翎突然很想哭,所以她就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呀?」尉翔勳用袖子替地擦乾眼淚。
「你怎麼可以嚇人家嘛!人家剛才還以為你又……」孟翎又捶了他一拳,不過她這次的力道輕多了。
「嫁給我,好不好?」尉翔勳看著她臉上淡淡的紅暈,輕聲問著。
孟翎一聽他這麼問,立刻又火冒三丈。
「你該死!」她都回來了,他居然還這麼問。
「我又怎麼了?」尉翔勳抓住又想跳起來的孟翎,一臉無辜的問她。
「我為了你連家人都不要了,你居然還這樣問我?」
「要不然我該怎麼說?」尉翔勳忍著傷處的隱隱作痛,跟想要猛力掙開他的孟翎玩角力。
「你要說……說……」孟翎突然停止了掙扎,她搖搖頭,傻笑地看著他。 「我也不知道你要說什麼!」
尉翔勳伸手推了她的額頭一下, 「就愛無理取鬧。」
她對他做了個鬼臉, 「大姐我就是這樣!」她拍開他在她身上不規矩的雙手。 「不要鬧了。」
「我沒有鬧呀! 「尉翔勳又是一臉的無辜。
「哦?那你的手在幹嘛?」孟翎用指甲掐起他手背上的皮使得他猛呼痛。
「我要一解我這陣子的難耐呀!」尉翔勳吹著手上的紅腫,理所當然的說。
「你……你這個急色鬼,傷都沒好,還下不了床就要幹那檔事,你……可以嗎?」孟翎的語氣突然變得有點渴望。
尉翔勳露出邪氣的笑臉。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說完,他就對住了她的唇。
孟翎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她飄蕩的心終於找到了停泊的地方。她再也不孤單了, 因為她有了一個會呵護她、給她幸福的人,她尋找了一千多年的戀人
在激情的空檔,尉翔勳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其實我早就好了,只是一直不肯下床而已。」
孟翎看著他孩子氣的微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男人,全都是長不大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