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滿意朋友的說辭,但尚可接受。董文烈牽動一邊的嘴角,輕碰朋友手中的酒杯回應這:「干啦!」
落寞。
他處心積慮為憎恨宋文奈所進行的一切報復在畫下休止符的此刻,並沒有預期的快樂,有的僅是無止盡的落寞與空虛。
三年只為報復,這三年來他把自己逼得像一把拉滿弓的箭,這一刻終於可以放鬆。
「哈,宋文奈如果地下有知,一定很後悔樹立你這個可怕的敵人吧?」輕啜一口杯中物,段如風說話的諾氣淡得就像在談論天氣一樣,「還有那個宋老頭也不秤秤自己的斤兩,你都沒想到要整垮宋氏,他竟不自量力的想要來整死你!也不想想宋氏受到你們董氏多少的幫助才有今天的局面,忘恩負義嘛!」
一聽到「宋文奈」這個名字,董文烈身體一僵,目光旋即變冷,「哼,挖她的墳才是我的目的!」
他的內心裡有股教他慌到幾乎要窒息的空虛感。
挖墳會不會太過火了?段如風正色的看向一臉堅決的朋友,連忙勸道:「朋友…適可而止吧。」
文烈若真的去將宋文奈自墓地挖起,那豈不恐怖?站在朋友的立場,三年要報的仇都已經報了,文烈的恨意應該消去。
文烈花了三年的時間跟宋氏企業鬥,明的、暗的,兩方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的互整,而宋氏企業就在今天稍早之前正式宣佈倒閉,他希望朋友從此結束非人生活;畢竟恨是極不健康的。
「適可而止?哈哈哈……」他才剛找到新的樂趣呢!董文烈握杯的手指泛白,「我說過,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文奈!」
除了恨,他不知道怎麼活。
「文烈!」原本以為宋氏一倒閉,文烈就不再被恨意蒙蔽心智,但看朋友著魔的臉龐,毫無感情可言,段如風真的火大了!「你瘋夠了沒有?」
他所認識的董文烈不是一個讓恨意蒙蔽理智的人,三年前,他愛笑、隨和、如高掛天空中的太陽,每個人都喜歡跟他相處;因為文奈的背叛使他變了一個人,而他幫助他的理由是為了找回原來的他,他一直深信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
豈料……
董文烈已然中毒過深,搖頭笑道:「瘋?我不認為我瘋了……」
他覺得自己挺樂在其中的。
「不瘋?正常人不會有你這種變態的報復想法吧?」如果一拳可以揍醒朋友,他真想這麼做。「宋氏企業已經被你整垮了,你還想怎麼樣?你不覺得你的恨意早該消除了嗎?」
消恨?微瞇起眼,董文烈咬牙冷笑道:「不夠!」
「不夠?!不夠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你報復得還不夠是嗎?很好、很好,但是我已經受夠你了!」段如風氣急敗壞的自椅子上彈跳而起,撂下重話,「要挖墳、要鞭屍,還是要焚燒屍骨都隨你的便,這樣的你……不配當我段如風的朋友!」
或許,一開始替朋友出氣的想法是錯的!
三年,朋友的性格變得易怒且難以相處,原本期望朋友會因為宋氏的倒閉而恢復以往談笑風生的開朗個性,但是他錯了!朋友似乎意陷愈深,沉淪在恨海裡無法自拔。
段如風決定了!要自虐、要自憐都隨他去,他再也不要受朋友被恨所折磨的醜陋模樣影響。段如風氣得頭也不回的走出朋友的居所,並且用力的甩上門。
「嘖,你懂什麼?」看朋友氣沖沖的走了,董文烈不可抑遇的大笑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的笑其實比哭還難看。「哈!哈哈哈……」
沒有人懂他的心,他憎的、恨的其實是他自己啊!
董文烈握緊酒杯後,再狠狠的擲出。
破碎的酒杯就如同此刻他破碎了的心一般,碎了便不再完整。不一樣了,在破碎的瞬間,什麼都不再一樣了……
同時在碎酒杯處、陰暗的角落裡,宋文奈正因為他加深一分的恨意,使得她受囚錮的靈魂又多一分的寒冷,她緩緩的飄跨而下,指尖碰觸碎玻璃進而穿透……
她再度愣愣的盯著空無一物的手,極大的無力感夾雜巨大的愧疚令她更為寒冷,宋文奈幽幽怨怨的輕聲啜泣起來……
多少次、無數次,在他幾近發狂邊緣時,都只有她陪在一旁,為自己種下的無可彌補因果而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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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烈,你到底有沒有聽到媽媽說的話?」
「有。」埋首在公文堆裡的頭連抬都沒抬便敷衍道。
雖然懷疑,連君盈還是繼續說道:「不是媽老愛叨念你,你老媽我跟你爸都已經六十好幾了,再活也沒幾年,每天盼望的不就是能早一點抱到孫子嗎?」
母親百年不變的說辭讓董文烈哭笑不得,從混亂中抬首,勉勉強強扯出笑容安慰道:「媽,不會的,你跟爸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
「那是看起來,媽跟你爸的身體最近都變差了。」怕兒子不信,連君盈適時裝咳的偷瞄兒子,「咳……咳咳……」
太扯了吧?雙親前兩天健康檢查的報告才出來,他看了。母親有輕微的低血壓,醫生建議多運動之外,一切正常。父親則是輕微的高血壓,但控制得很好。他當然不會傻到去戳破母親的假話,而替自己招惹來更多的叨念。
「媽,你真的可以放心,我已經登報找代理孕母了。」只要有錢,要子嗣並不是很難的問題。
「代理孕母?」連君盈用力的掏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
董文烈好笑的點頭,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是呀。明天就會陸續有人過來面試。」
「面試?」她的兒子瘋了不成?配合一雙瞪大的美眸,連君盈的音量明顯揚高八分貝。
聽出母親的詫異,董文烈暫時放下手邊的公文來到母親的身邊坐下,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解釋給母親聽。
「我知道媽一直很想很想要一個孫子,而我也覺得有必要生一個子嗣。所以應徵一個各方面都健康優秀的代理孕母,一起到醫院取精受孕,媽一樣有孫子可抱。代理孕母雖然還不合法,但行之有年。這個社會有錢好辦事,事前的合約以及各方面的細節處理妥當的話,並不會為日後帶來麻煩的,這一點,媽大可以放心。」
她大概聽懂兒子所謂的代理孕母是怎麼回事了!但為什麼要找代理孕母?誰不會……連君盈像是受到莫大的驚嚇,緊抓住兒子的手,想開口質問,卻又支吾其辭:「文……文……文烈,你……你……你不會……不……不……不——」
關於男人行不行這種話教她怎度問得出口啊?!文烈要是真的不行,那代志不就大條了啊?
董文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提議會讓母親受到驚嚇,他好笑的拍拍母親僵硬的臉頰喚道:「媽?媽……」
「呃……」連忙回神,連君盈有千言萬諾卻梗在喉頭。
「我會跟爸說的。」他要是知道他母親腦袋裡想的是什麼,就絕對笑不出來。
可憐的孩子,不會是工作壓力太大了吧?連君盈腦中迅速出現電視上、親朋好友間口耳相傳並且大力推薦能使男人變得威猛無比、一夜七次,或者起死回生的中、西藥,以及涼補、熱補統統都補的食補大全來。
「文…文烈,你這種情形有多久了?」症狀輕,治癒的可能性就高。
董文烈把母親古怪的神情當作是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所以笑答道:「一年半以前開始的。」
他公事忙歸忙,但一點也沒忽略董家子嗣的問題。
「一年半以前!夭壽喔,這呢久啊!」連君盈臉色變得難看,她一直以為兒子是因為感情受創太深才……才一直逃避結婚這個問題的;沒想到……沒想到……都是她這個做媽的太粗心大意沒察覺到。「吃……你吃過藥了嗎?」
「吃藥?」董文烈皴起眉頭。找個代理孕母跟吃藥有什麼關係?
「啊!算了算了,媽就直接說好了。」連君盈是個急性子藏不住話的,「你先別急著找什麼代理孕母,代理孕母一點也不實際,媽不知道你有沒有吃過一種藍色小藥丸叫威而剛的,你爸吃了真的很有效喔」
啊啊啊,老公,對不起,我出賣了你,真尷尬,她猜自己的臉一定很紅。
「這……」天大的誤會啊!董文烈想笑又笑不出來,「媽!你想到哪裡去了?」
「你吃過了沒用?」那……換中藥,「虎鞭呢?虎鞭聽說也很有效喔」
董文烈簡直哭笑不得,再不抗議他的男性尊嚴恐怕毀於一旦,「媽!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咦?」那是怎樣……更糟嗎?就算大羅神仙也難起死回生了嗎?那那那……董家真的要絕子絕孫了嗎?連君盈的眉頭打上好幾個結。
「嗯……咳……」董文烈清清喉嚨,尷尬的解釋道:「媽,你兒子我,行的。」男人被說不行是很沒面子又很失禮的一件事。
「行,行最好,那你為什麼……」兒子的一句話令連君盈眉開眼笑,一雙美眸盯上兒子出色的俊臉,等待他做進一步的解釋。
「媽,我只要孩子不要女人。」女人不可信,這是他在三年前就學到的教訓。
沉重歎氣,她當然知道兒子不要女人的原因。「文烈,孩子不能沒有母親。」
「除了母親,我什麼都可以給他。」他煩躁的爬梳頭髮。
知子莫若母,連看盈再歎一聲,不願意提起的人名再度脫口,「文烈,難道你還沒有將宋文奈給忘記嗎?」
好心疼,因為她這個做母親的什麼忙也幫不上,才更心疼。
「忘了!」衝口而出的回答很難讓人信服,董文烈煩躁的避開母親溫柔的眼神。
「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媽。」連君盈的眸中有著無限的包容,以及讓人自在安詳的親切,「媽寧願抱憾而終也不願意看到你用代理孕母這種不正常的方式來孕育董家的孫子,這樣對孩子不公平、對孩子的母親也不公平,你懂嗎?」
身為一個母親,不認為金錢可以切斷母子間那份血濃於水的親情。
「是不公平,但——」
「唉!」瞭然於心的輕歎,連君盈語重心長的說道:「媽不介意再多等幾年,媽只要求你一件事,你的小孩一定要有一個媽,這樣的家才算完整。」
她就算再急,也決定壓下這份心情,從此不再催促兒子,免得兒子為了滿足兩老的求孫心切而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決定來。
「嗯。」
董文烈點頭,心中十分明白母親話中的含意,在否決掉代理孕母的可行性之後,那麼,娶妻生子已是勢在必行。
熾熱難當的艷陽午後。
殷巧巧跟梁沐雨站在人潮洶湧的十字路口發宣傳單。
「要命!要命!要命!」殷巧巧剛擦拭完額角的汗水,頸部又氾濫成災。「媽呀,我們怎麼這麼命苦啊?」
看朋友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梁沐雨咧嘴笑道:「心靜自然涼。」
「心靜自然涼?」殷巧巧不客氣地回朋友一記白眼,「涼?鬼熱天氣,涼個頭啦!真不懂你耶,好好的辦公室不坐,幹嘛非要陪我出來受罪啊?你看,所有的人都躲到冷氣房避暑,放眼望去只有我們兩個呆子!」
衷怨的看向咖啡店內悠哉談笑的人們,殷巧巧就更壓不住熾旺的心火。(缺行)「笑好不好?你以為我們主任為什麼結了婚不在家享福,還要那麼辛苦出來賺錢啊?」
「主任怕跟社會脫節啊!」梁沐雨天真的說這。
「拜託!」殷巧巧翻白眼怪叫。「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台北有很多雙薪家庭嗎?台北的物價高、房價高、房貸利率高、稅賦高、如果還要生活水準高,沒有雙薪在台北根本就活不下去。還有啊,如果生了小孩就更慘,孩子的保母費、教育費,林林總總加起來一個月沒有十來萬,生活開銷是沒辦法打平的耶!」真正「甲米不知影米價」。
「是這樣的嗎?」梁沐雨沒特別去注意。
殷巧巧倒是一臉認真,說得氣憤,「所以我說當男人好啊,同樣工作,女人回到家要煮飯、洗衣、拖地的,要男人洗個碗比推一隻牛動還要難,男人就光會蹺著二郎腿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搞不清楚現在的社會可是變了耶!社會變了男人難道就不懂得變嗎?我看男人娶太太只是為了要一個免費的傭人吧!」
「朋友,你的想法會不會太偏激了?」八成熱昏頭了。
「所以啊,」深深一歎,她來個結論,「看到有錢的好男人就要主動去追。我殷巧巧立志當個少奶奶啊!那種死會的例外啦,我不做人家的*細姨*。」
「當少奶奶嫁個有錢的男人呀……」梁沐雨一向不求富貴,也從不作白日夢,甚至沒想過結婚。
「是呀。」殷巧巧笑著頻點頭,燠熱的午後竟無端吹來一陣風,把她的宣傳單吹散一地,讓她急得跳腳,「哎呀!啊啊啊」
可惡!連風都欺負她。
在她們跟風比快匆忙撿起吹落一地的宣傳單時,一張高空翻飛的宣傳單不偏不倚的落入行經此處的董文烈胸前,他順手一抓,看都沒看,便把宣傳單塞入公事包的外袋內,匆匆坐上一直在路邊等候他的賓士車。
「沐雨,快撿啦——」
殷巧巧的聲音乍然停止,視線被賓土車內的男子所攫住,她目不轉睛的緊緊盯住坐在賓士轎車內的男子,直到司機把車門關上,直到那不透明的車窗阻隔這個在夏日午後讓她心期泛起陣陣漣漪的男子……
就是這種感覺,她要的就是這種心悸的感覺。
撿好傳單,梁沐雨站直身子,就見到好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歎一口氣,她推推像被女巫詛咒成石定住不動的朋友,「巧巧,你還好嗎?該不會熱傻了吧?」
斂回心神,殷巧巧激動的抓住梁沐雨的手臂,用力搖晃。「沐雨,你有沒有看到剛剛那個男人?他他他……他是好男人,啊啊啊,我不管啦!都是那一陣風刮得莫名其妙啦!害我白白失去一個變成少奶奶的大好機會!嗚嗚嗚,我恨!」
「我看那陣風不止吹飛你的宣傳單,連帶把你的魂也一併吹走羅。」她取笑她。
心湖蕩漾,殷巧巧仍激動不已,胸日這股熱怎麼也壓抑不下。「我恨!嗚嗚,人家的心臟到現在還在亂跳說,這種感覺我說不出來啦,但他……他真的是我喜歡的好男人呀!」
梁沐雨笑笑的拍拍朋友的肩膀,「好好好,你別惱、別氣。現在呢,我們把東西收一收,然後去喝杯冰拿鐵如何?」
她怕再站下去朋友不止有幻覺,搞不好連幻聽都可能會出現,那豈不慘了?把她煩死,她當然慘。
好失望、好失望……唉!「好吧,你請客。」月底,錢早花光了。
梁沐雨點頭,「我請。」
瞬間,所有燠熱化於無形,有的僅是殘留在心底的那份悸動。殷巧巧雀躍的抱住朋友,笑說道:「我就知道沐雨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了!」
「是是是。」
包吃、包住,三不五時還要被壓搾,怎麼不好?!
凌晨兩點,推開門,手中的公事包往沙發上一丟,扯開頷帶,歪歪斜斜的走到吧檯,替自己倒來一杯XO,一口灌入喉。
火辣的熱液從口中直竄入胃裡。
再倒來一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晃動,董文烈微瞇起眼,同樣的,一仰而盡。不醉!是董文烈最大的痛苦。
一室的寂靜讓董文烈的內心升起一股莫名的空虛,這股空虛無助到足以把他給活活吞噬,四周的空氣突然變得好冷,冷到需要多個人來相依偎。
放下酒杯,董文烈指尖在電話鍵上熟稔的按下幾個數字,在與對方簡短說句之後,便掛上電話。
「叮咚、叮咚、……」
二十分鐘後,董文烈從浴室探出頭,並草草的在腰際圍上浴巾之後,便開門讓女子進入。
「跟往常一樣?」輕淡的語氣,但麗娜勾人的單鳳眼極貪婪的直往董文烈光稞健碩的胸膛打量。
她的嬌艷老練與天真無邪的雙十年華成反比。
董文烈定定的點頭。
麗娜塗抹水亮油光的性感豐唇漾出迷人的笑意,緩緩的朝他走來。只做愛,不親吻,不只是她,也是他的怪僻。
在她的同學堆裡的確有人訂下不跟援助交際者親吻的規矩,這個規矩是用來與愛畫清界線。
但,他不親吻的原因是什麼呢?她其實是渴望著他的親吻,幻想籍由親吻跟他靈肉合一……但她知道要維持目前的關係她就不能。
來到他的身前,他活像個久旱逢甘霖的旅人,飢渴的直視她來不及防備的靈魂,只手擒攬上她纖細的柳腰,扯開自身的浴巾。
隔著棉質貼身的短裙,麗娜身下的秘密花園因他灼熱的煨燙而全身燥熱,她眸光燦亮,興奮不安的扭動起成熟渾圓且誘人的俏臀,邀請他。
「文烈……」她輕聲呢喃,風情天成。
她的嬌媚只喚來他鄙夷的目光。
恨!他恨這張戴上名叫迷情面具的麗顏,微瞇起雙眸,董文烈氣息不定、腳步急進的將她推入太師椅,並在她驚疑興奮的嬌喘中,迅速的扯下她蕾絲邊的底褲,抱起她,互換位置,讓她坐於他的大腿之上,五指撥弄起她略微緊密的花叢,待花心滲出蜜汁,他的腰旋即往上一挺……
「啊,烈……」伴隨她的驚呼,他洩恨似的直搗花心深處。
「啊……嗯啊……啊……」
一開始進入時的澀痛過去,接下來是銷魂的極樂,麗娜忘情的吟哦,常常忘記身份到情激的撕開身上多餘的累贅,要他更多的撫慰……
整個過程中,董文烈一直是清醒的,低垂的視線如高傲的王者,睥瞧麗娜如癡如醉的神情,性感邪肆略微冰冷的唇瓣偶爾獎勵似的在她身上淡淡的點吻。
然後,在她要更多更多且滿足的吟哦聲中,雙雙達到快樂的極致。
他釋放了!
她滿足了!
董文烈喘息的在麗娜的肩上停靠一會兒,便不再貪戀的離開她,名為情慾的遊戲宣告結束。
她穿起殘破不堪的連身裙。
他進入浴室淋浴。
當他從浴室走出來時已穿上睡袍,她風情萬種的給他甜甜一笑,他沒回應,逕自走到書桌前填寫支票。
「烈……你會再找我吧?」他剛才的剛猛已換上一臉的無情。
她,是大二學生,擅用與生俱來的美貌進行援助交際來滿足物慾,大人們認為她們的價值觀扭曲,但她們不以為然,在她們的價值觀裡沒名牌就沒面子,要名牌用身體來換,亦表示自己有天生的本錢。
進行援助交際的同學間常會互換情報,好康相報,她們援助交際的對象大都是事業有成的男人,以及企業家二代的小開。
同學間援助交際的對象也會互相介紹、交換,只有董文烈,她要獨佔。
「嗯。」他冷淡應了一聲後,撕下一張面額二十萬的支票。「拿去。」
款擺生姿來到書桌前,麗娜也不囉唆,收下支票,笑彎單鳳眼,「等你,隨傳隨到喔!」媚眼無意間飄到他的抽屜內一張照片,照片裡有一位瓷娃娃似的女子,讓她忍不住問道:「她是誰?」
「滾!」他幾乎是立刻自椅子上彈跳起來,力道強勁的揪住她的衣襟,寒聲喝道:
「滾,滾出去!」
他的低吼令她慘白的容顏變得畏縮。
「好好……」她嚇到腿軟的匆匆收拾東西退到房門口後,試圖自輕顫的嘴角扯出一抹甜美的笑容,「我……我等……我等你……」
董文烈面無表情的闔上抽屜,不送麗娜,點燃一根煙,獨自坐到窗台邊,目光落向不知名的遠方,吞雲吐霧。
抽著煙,隔層煙霧,台北的萬家燈火佔滿他的整個視線;而他的腦袋裡想的是:萬家燈火內住著的都是哪些幸運的男人……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