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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君惜 第八章 作者:易雪

  萬俟雋做夢也沒想到席惜那記「咱們走著瞧」的眼神,竟是將纏功發揮到最高點。

   她每天雞末啼就到他房裡報到,不論他人在何處,她總有辦法找到他。

   他當然知道洩露他行蹤的內賊是誰,卻無意揪出。

   雖然席惜每日上他房裡,不為別的,就為彩蝶的事一念再念,念得他都能倒背如流  ,他仍無意喝止她的愚行。

   她的折磨,在他眼中是甜蜜的。

   反正,他能每日張開眼就見著她,就算不能擁她入眠,他亦甘之如飴。

   來日方長,她是他的妻,他總會等到擁她入眠,共迎晨曦的一日。

   不知不覺中,他竟習慣了她如雀鳥的說話聲,悅耳的銀鈴笑聲,還有那沒一刻安定  ,如隻猴兒跳前跳後的嬌俏身影。

   他不但習慣她的身影圍繞身邊,更讓她的倩影駐進他不自開啟的心。

   坐在樹幹上,萬俟雋笑望溪澗裡玩得不亦樂乎的嬌人兒。

   他從沒想過,他的心會有開啟的一天。

   但她卻辦到了,成功的佔了他滿滿的一顆心,當然,她本人甚不知情。

   其實,她何止擄獲了他的心,連他一向驕縱、驕蠻的妹妹彩蝶和女兒可人、可心都  讓她給收服了。

   她初到莊時,彩蝶不屑她,可人、可心整她。

   到現在,彩蝶認同她,叫她嫂嫂。

   可人、可心黏她,喚她娘。

   而他,也在她「不屈不撓」的毅力下,鬆口答應會考慮彩蝶和雷傲的婚事。

   不歸莊不再死氣沉沉,不歸莊因她的歡聲笑語而朝氣蓬勃,連下人做事也帶勁。

   這一切全都是她,一個他心不甘情不願娶進門的妻子。

   說來,他還得感謝雷傲當初的堅持。

   若非如此,他可能錯過一生難竟的伴侶。

   眷戀的目光鎖在下頭那衣衫半濕,曲線半露的人兒身上。

   下腹驀然一陣緊抽,深沉的慾望猛然在體內炸開,他控制不了了。

   他忍了四個月,不想再忍了。

   曾經,想不顧一切強要她,卻因她眼中的驚懼而作罷。

   可,極限了,他無法再忍了。

   火熱的眼眸膠著在下方那衣衫全濕、曲線畢露的嬌人兒身上。

   這四個月裡,轉變最大的當數她。

   她由不起眼的小蟲兒蛻變成張著美麗羽翼的彩蝶兒。

   就是目睹她的轉變,所以,他一再壓抑自己,一再告誡自己,別輕易折斷她好不容  易張開的七彩羽翼。

   可現下,不行了,他怕,怕自己不先抓住她,她就會振翅而去。

   意識到自己可笑的想法,萬俟雋直起身,甩頭拋掉那荒謬的想法。

   她是他的妻呵,他不會,也不許她離開自己的。

   如大鵬鳥般,萬俟雋翻身躍下,穩穩落在地面上。

   「爹!」可心先發現,停下潑水功勢,衝向岸邊的萬俟雋懷裡。

   「爹!」可人隨後撲進。

   萬俟雋環抱著女兒,雙眼卻死盯著一見著他就頰生紅暈的席惜。

   坐在一旁石上的彩蝶似是看出了什麼,掩嘴而笑,走到相擁的父女身旁。

   「可人、可心,你們的爹有事找你們的娘,來,先跟姑姑回去。」

   彩蝶邊說,邊曖昧的來回巡視目光離不開彼此的兩人。

   可心順著小姑姑的眼來回看了幾趟,似懂非懂,點頭離開萬俟雋溫暖的懷抱。

   可人就沒那麼識相,直嚷著,「我不要,我要跟爹、娘一起玩。」

   「玩你的頭。」走到一半的可心回頭掌了可人一顆爆栗,「回去了啦。」

   可人掙開可心的拉扯,不依的叫,「我不要,我不要啦。」

   可心眉一擰,本欲再敲下去的拳到一半忽地收回。

   「可人。」可心附在她耳邊,聲音卻極響。「爹和娘要生小娃娃,你在這兒湊什麼  熱鬧。」

   可人一臉恍然大悟,雖然不明白生娃娃為什麼她們要離開。

   席惜的臉瞬間像煮熟的蝦子,紅的不能再紅。

   眼睜睜的看著彩蝶牽著可人、可心離去,又眼睜睜的看著萬俟雋一步步朝她靠近。

   她想逃,卻在他火熱的凝視下動彈不得。

   他的眼神,似兩把火直要將她吞噬。

   「你不是在忙?」

   最近,只要他一接近,她便會心慌意亂,甚至手足無措。

   他輕笑,拭去她臉上溪水。

   他又笑了。席惜目眩神迷的隨著他揚唇。

   他近來很反常,常笑,還是對著她笑。

   她是很愛看他的笑容,那種不帶邪氣,沒有算計,就僅是單純、發自內心的笑煞是  迷人。

   不單迷人,更加懾人,還勾人犯罪。

   像她,就常讓他的一個笑給勾去了魂,險些迷死在他的笑容裡。

   只是,怪下天的笑容有些奇怪,眼神也很奇怪。順著份貪戀的目光看向自己,席惜  慢慢消褪的紅暈再次炸開。她一身白衣,遇水幾呈透明——無怪乎他兩個眼珠子快掉出  來。席惜慌忙的用手遮住重要部位。「娘子,你反應太慢,為夫的該看的,全欣賞了。  」她的羞窘,她的無措,都教他忍不住想捉弄她。嬌嗔一眼,席惜扭頭便跑。現下的狀  況於她不利,多逞口舌,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萬俟雋不急著追,因為她跑錯方向了。  他揚著俊眉,躍回岸上,往她奔去的方向慢步踱去。愈往裡去,水位愈深,行進愈加困  難,速度相對減緩。果不期然,萬俟雋走沒多久,就見席惜沮喪的呆立在水中,進不是  退也不是。「上來。」他朝她伸出手。她噘著嘴,一臉不甘的搖頭。她的拒絕,意在惹  得他不快後拂袖離去。

   這招屢試不爽,然顯而易見的,這次不靈了。

   他依舊笑咪咪的望著她,只是收回手,坐在一旁石上,等著看戲。

   她的意圖,他相當清楚,先前一再的容忍,是不忍傷她,這次,她沒那麼好運了。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直到席惜感到寒意的打了冷顫。

   「你還要坐多久?」

   「你站多久,我就坐多久。」

   他不想同她鬧,卻也不想太過逼她,他要她的心甘情願,縱使只有一點點也無妨。

   「如果我一輩子都不上去呢?」她不是不想,她只是怕痛啊。

   「這樣啊。」他側頭狀似沉思,眼角將她猛搓揉手臂取暖的動作盡收眼裡。

   他的考慮卸了席惜警戒的心房。

   她以為他將離去,不料,他起身卻是朝她而來。

   只見他足尖水上輕點,下一瞬,將她自水中拉起回到岸上。

   「崇拜」明顯在她眼中閃現,萬俟雋只覺好笑,卻沒放過一親芳澤的好時機。

   他覆上她微啟的唇,趁她未來得及防備,纏上她的舌。

   席惜錯愕瞠眼愣視眼前的他。

   萬俟雋含笑的眼對上她的,眷戀不捨的暫離她誘人的唇,「閉上眼,娘子。」

   席惜眨眨眼,說什麼也不肯合作。

   萬俟雋俊眉一揚,再度封住她的檀口,大掌蓋住她讓人犯罪的眼。

   火熱的吻,纏綿又醉人。

   萬俟雋直吻到彼此再無多餘空氣時才離開。

   席惜猛喘著氣,軟綿無力的癱在他懷裡,感受著他火熱的唇,刷過她的眼、她的眉  、她的鼻。

   激狂的慾火一發便不可收拾,萬俟雋也無心壓抑。

   他的唇滑過她的喉,流連在她的鎖骨上,隔著衣衫,對她又咬又啃,此舉不但無隔  靴搔癢之用,反加劇體內狂竄的慾火。

   再次攻陷她的紅唇,他橫抱起她,幾個起落,來到一處洞穴中,這裡,是他小時無  意中發現的,此洞極為隱密,是他的躲藏處。

   這時,剛好派上用處,他將她放在草堆上,深情的注視她。

   席惜還在喘,雙眼泛著迷濛,一種被情慾征服的迷濛霧氣。

   他再次復上她的唇,卻不若先前的柔情纏綿,他狂野十足,大掌遊走在她凹凸有致  的嬌軀上。

   隔著衣衫,滿足不了他,他略粗暴的撕裂她的衣衫,扯下她礙著他視線的抹胸。兩  只玉乳聳立在眼前,萬俟雋膜拜似的先以掌罩住兩隻乳房輕輕的揉捏著。

   席惜在他撕裂她的衣衫時除了錯愕還是錯愕,可當她自錯愕中回神時,他的頭己俯  在她的胸上。

   他的唇含住她瑰麗粉色的蓓蕾,舌尖恣意的挑弄,直到她的乳尖變硬,他才滿足似  的挑逗另一隻。

   他純熟的挑逗技巧,點燃了席惜未曾燃燒的情慾。

   她發出細碎呻吟,似痛苦似歡愉。

   記憶中的嬌吟猛然躍出,驚回了她迷離的神智。

   她聽過這呻吟,卻不是她的,而是——玉玲瓏。

   她想起四個月前,她坐在玲瓏閣外所聽到的「音樂」。

   當時她只覺噁心難入耳,現下,她和玉玲瓏一樣,同樣在他的挑弄下,發出同樣的  呻吟。

   不——她猛地用力推開他。

   萬俟雋讓她一推也傻了眼,摸不著邊。

   「怎麼了?」她的眼中有慌亂,無助、自責。

   席惜扯過破碎衣衫,不住搖頭,她不知道,她不知該怎麼同他說明自己此刻的心情  。

   瞧她眼中頓生的水霧,萬俟雋心疼的摟住她,拍撫著她光裸的背。

   「別哭,是我不好,我不逼你,我發誓,絕無下次。」不碰她,對他是種要人命的  折磨。

   他的誓言仍是止不住她滾滾而落的淚珠。

   她的搖頭讓他愈發心慌。

   「不哭。」拭去她委屈的眼流下的淚,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來溫柔。

   「惜惜,告訴我,你……」

   萬俟雋話沒說完,就聽席惜抽抽噎噎的泣訴。

   「我……不要和……玉玲瓏一樣……叫得讓我……覺得……自己和……她一樣……  」下賤兩字她吐不出來。

   萬俟雋鬆了口氣,明白她在意的和他想的是兩回事。

   他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在她耳芳輕聲道:「傻瓜,你永遠和她不同。」

   她仰起淚濕的小臉,「哪裡不同?」

   萬俟雋邪氣一笑,輕啄她的唇,「你是你,她是她,你不用在意她,相信我,我會  盡快遣她離莊。」

   「真的?」她懷疑的看進他靈魂深處,卻看不到更實答案,「你不是很喜歡她嗎?  」

   萬俟雋沉下臉,「誰同你亂嚼舌根?」

   「我看到的。」她過門第二天,還有她坐在門外的那次。

   萬俟雋苦笑,「那只是假象,當不成真的?」他這叫自食惡果。

   「那我呢?也是假象,不成真的。」說著,她的眼淚又掉了好幾顆。

   萬俟雋笑得更苦,以唇代手,吻去她惹人疼的淚珠。

   「你是我的妻,怎會是假象,怎會不是真的。」

   席惜有聽沒懂,只知她要的答案他沒給,扯了一堆繞口令似的話,聽得她頭昏腦脹  。

   見席惜心有未甘的低下頭,萬俟雋心下也明瞭她在意的是什麼。

   可他說不出口,他不知他從未對任何人剖心,他不會。

   「惜惜,你懂我的,給我時間,你會聽到你要的。」

   一席似諾言的話教黯然垂首的席惜霎時抬頭,臉上滿是驚喜。

   她當然懂他,四個月的相處,讓她瞭解,他的冷漠來自他的不善表達。

   她開心的朝他點頭。

   「那可以繼續嘍?」他有些哀怨的問。

   帶著歉意,席惜青澀的搖頭。

   「為什麼?」他想仰天長歎。

   「會痛。」她說的小聲。

   「嗯?」

   「會痛。」她加大音量臉都紅了。

   會痛?萬俟雋眼一轉,猛地將她壓在身下。

   席惜臉色瞬間轉白,眼淚又將冒出。

   「惜惜,不痛,我保證,一定不痛。」

   「可……」

   席惜的話盡數教萬俟雋給吞沒了。

   在他熟練的帶領下,席惜完全被他征服,隨他沉淪在互古不變的愛慾情潮裡。

   ???自從圓了那晚了四個月才身體力行的洞房後,兩人的感情迅速昇華。

   每天如膠似漆,只要有席惜在的地方,一定看得到萬俟雋的身影。

   而萬俟雋也說到做到,未曾再踏進玲瓏閣一步,並且積極的幫玉玲瓏挑選合適的夫  婿人選。

   原先,他是打算將玉玲瓏遣回青樓,可玉玲瓏死也不肯再回去走笑,席惜也不贊同  他的作法,反要他幫玉玲瓏尋一門合適的對象,然後將她風光的嫁出去。

   要幫王玲瓏找丈夫不難,可要找到一個不介意玉玲瓏出身又不能太老,且不能妻妾  成群的男人,實在難找。

   所以,玉玲瓏仍待在不歸莊裡,只是氣焰全消,再也囂張跋扈不起來。

   對玉玲瓏要被「掃」出莊一事,最高興的不是席情,而是全莊上下的人,他們莫不  歡欣鼓舞,就差沒放鞭炮慶祝。

   然而玉玲瓏真的甘願任人擺弄,放棄萬俟雋這一座金山嗎?

   那是不可能的。

   當年她好不容易才求得萬俟雋的答應住進不歸莊,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放棄。

   趁著午膳過後,大伙全在小憩,她匆匆前往竹苑,打算去會會席惜。

   先前,是她太大意、太輕敵,總以為外表黑黑醜醜的她萬不會教萬俟雋給看入眼,  豈料,醜小鴨變天鵝,那美,教她看了也不禁要妒上三分。

   進入竹苑,她連門也未敲,就推門而入。

   正在繡花的席惜因她突兀的舉動嚇了一跳,針就扎到指頭。

   席惜蹙了蹙眉,看了來人一眼,不慌不忙的將冒出血滴的手指放入口中。

   玉玲瓏見她的動作僅是揚眉,不等她開口就大刺刺的在她對面椅子落坐。

   席惜看向她,由她的表情明瞭來者不善。

   「你來,若是為去留問題,就請回。」席惜下逐客令,懶得再同她說些已成事實的  廢話。

   玉玲瓏臉色一僵,不明白是她厲害還是自己不懂掩飾,話都還沒說她就看到她喉嚨  裡,知道她要說什麼。

   她轉眸一想,降低姿態,故做可憐哀怨的說:「夫人,玲瓏今天來,不是想求你什  麼,只希望夫人能成全玲瓏對莊主的一片癡心,讓玲瓏留在莊裡。」

   席惜眉一揚,搖頭,當日沒馬上將她遣回青樓就算對她客氣了。

   見席惜一臉沒得商量的堅決,玉玲瓏險些露出本性。

   「夫人,玲瓏是清倌之身跟了莊主的,認定了莊主是玲瓏的天,玲瓏發誓,只會遠  遠的看著莊主,絕不會出現在莊主甚至夫人出前。」

   玉玲瓏說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可憐的模樣讓席惜有種她是尖酸刻薄,拆散鴛鴦  的惡夫人的錯覺。

   「玲瓏,你也知雋的原意是要將你送回青樓。」

   玉玲瓏點頭,席惜才又接著說:「或許我該接受雋的提議,將你送回青樓呢。」

   王玲瓏神色丕變,目露凶光的死盯著席惜挑釁的神情。

   「你這賤女人,凡事有先來後到,我服侍雋已經五年了,你不叫一聲姐姐,還想將  我趕出去,我不會走的。」玉玲瓏翻臉拍桌怒罵。

   席惜看著她,眨眨眼,「會有花轎來抬,你當然不會用走的。」

   「你……」玉玲瓏氣得渾身發顫。「你以為你得到雋的心嗎?哈哈,別傻了,他不  過是貪鮮,等他玩膩你了,你的下場就和我一樣。」

   想嚇她,門都沒有。

   「我怎麼會跟你一樣,你連妾也不是,我就不同了,我好歹是個莊主夫人,就算雋  將我打入冷宮,我,還是個莊主夫人,仍舊是他的妻。」

   席惜一番不留餘地的話說得玉玲瓏面無血色,一句話也反駁不了。

   久久,「你狠。」丟下這句,玉玲瓏踉蹌的奔出竹苑。

   她狠?

   看著玉玲瓏孤寂的背影,席惜除了在心裡同情她外,只能搖頭了。

   正想拿起方才繡了一半的繡品趕工時,清脆的稱讚聲響起。

   「娘,你好厲害噢。」

   可心先跳進房,後頭跟著也一蹦一跳的可人,和面有贊色的彩蝶。

   席惜捏捏可心紅嫩的臉頰,又拍拍可人的,才對著彩蝶問:「你們來多久了?」想  必很久了,要不,可心怎會冒出那句話。

   「嫂嫂,你那麼聰明,何必多些問呢。」

   席惜的神情說明了她的猜測,彩蝶走到她放繡品的籃子旁,隨手拿起一件。

   是娃娃穿的衣服,難道……「嫂嫂,你有了?」不會那麼快吧,溪邊事件至今也不  過十五天。

   席惜嗔她一眼,「少胡扯,給你的。」

   「我的。」彩蝶好高興,對女紅,她不但不拿手,簡直可以用慘字來形容。

   然笑容並未停留在彩蝶臉上太久,她便一臉哀愁的將衣服擱回繡籃裡。

   「怎麼啦,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席惜關心的問,擔憂的拉過彩蝶握成拳的手。

   彩蝶淒楚搖頭。「這孩子留不留得住還是個問題。」

   席惜先是不解,隨即了悟的拍著她的手。「孩子是一定留得住。我只擔心你出閣那  天,嫁衣藏不住肚子。」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同她說笑。

   彩蝶無奈的翻著白眼,她知道嫂嫂是不想她太憂心,可是,日子一天天過,肚子就  一定會一天天大啊。

   她也不想挺著個肚子出合,可她大哥不點頭,她能怎麼辦?

   彩蝶的無奈、煩惱全在臉上,席惜看了也莫可奈何。

   她幫過了,偏她相公不點頭,她也不敢再提,生怕他一怒之下教人打掉彩蝶肚中的  寶寶。

   雖然,心中明知相公不會是這麼狠心,可她還是不敢貿然行動。

   「彩蝶姑姑有寶寶了嗎?」這是可心聽了半天的結論。

   「沒有。」

   「沒有。」

   席惜和彩蝶同時否決,聲量之大嚇得可心差點摔下椅。

   她拍著受驚的心口,「沒有就沒有,那麼大聲想嚇死我啊。」

   席惜和彩蝶尷尬對看,一同對可心道歉。

   可心看了看兩人怪異的神情,決定不理她們,找那溜進寢房的可人去。

   「下次記得提醒我別在兩個小的面前談你的肚子。」她都忘了這兩個小的有多精。

   「我知道。」

   兩人無力對看,同時笑了出來,良久——「別笑了,小心你的肚子。」

   彩蝶邊擦眼角笑出的淚,邊點頭。

   「雷傲回來了吧。」前陣子雷傲被萬俟雋派出門去察看各地商行,算算日子,該回  來了。

   一提到雷傲,彩蝶的臉都垮了。「兩天前就回來了。」

   「你有沒有和他商量?他有沒有要去和你大哥提親?」

   席惜提出兩個問題,彩蝶只是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你沒同他商量,還是他打算不認帳?」

   席惜話才說完就見彩蝶淚珠溢出眼眶。

   「他不願認帳是不是?」心急的席惜也不等彩蝶回答,跳起來就想衝出上找那「負  心郎」。「我去找他算帳。」

   她義憤填膺的丟下話,才一轉頭就撞上一堵厚實的肉牆。

   「娘子,你要去找誰算帳?」

   席惜一臉錯愕,臉都綠了——完了,她忘了這家子的人都有偷聽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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