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楊雋廷多久沒有碰她了,這讓他覺得他還是擁有她的,而且是日後惟一的男人,思及此,他攬過了她光潔無瑕的身軀貼近他的,證明這不是在做夢。
他細細的審視著她完美的身軀,上頭有他的烙印--吻痕,可是當他的眼睛移到她的下腹時,他發現了一道大約十公分的開刀疤痕橫互在她平坦的下腹上,這吸引了他的手去觸摸它,也驚醒了秦綠湄。
「為什麼有這道疤呢?」他的語氣裡有著明顯的心疼,似乎在惋惜沒能陪她度過那段時間。
「這是兩個孩子出生的地方。」她拉過被子想遮住身體,卻被他阻止。
「為什麼沒有自然生產呢?」他絕不相信她這種崇尚自然的人會主動要求開刀。
秦綠湄因為他的瞭解而感到好安慰,她緩緩的說:「孩子的頭太大了,沒有辦法通過我的骨盆,所以在陣痛了一整天之後醫生就決定開刀了。」
他似乎已經看到她在待產室裡忍受疼痛的模樣,這讓他心疼的擁緊她的身軀。「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聽了他的話後她訝異的看著他。「你不希望我替你生下孩子嗎?」
「不需要,已經有兩個小鬼頭了。」他並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兒女,最重要的是有心愛的人陪在他身旁,那就足夠了。
「可是他們不是你的孩子。」她還不希望他為了愛她而絕子絕孫。
「是你的孩子就夠了。」他突然揚起了一抹奸詐的笑容。「而且昨天雋湄已經叫我爹地了。」
她瞭解的笑道:「你耍他?」
「聰明。」他獎賞似的在她軟軟的唇上輕輕啄吻著,要楊雋湄叫爹地只是想過過乾癮而已,真正要一個孩子的慾望並不高,他還沒有興趣去拉拔一個孩子長大,而且他的父親已經過世了,也沒人管得著他要如何安排下半輩子。
她似乎已經看到雋湄懊悔的樣子了,現在的他一定在想自己背叛了父親,或許還在想要怎麼贖罪。
「楊雋廷到底多久沒碰過你了?」古珞琰輕輕的啃嚼著她的頸項,很難想像楊雋廷根本不碰她,她的身軀很容易令人著迷不是?
她避開了他的啃咬,漾著神秘光芒的眸子望著他。「我以為你不會問。」她還以為他沒有發現。
「你以為我會傻到沒發現嗎?」他抬起她的下巴要她正視著他,想讀透她眼裡的神秘似乎很難。
「從確定我懷孕之後。」事實上他們很幸運,只有過一次關係,因為她把排卵期算得太正確了,也免除了楊雋廷的痛苦。
「為什麼?難道他娶你只為了傳宗接代?」他又想起他們在發表會上的和樂融融,那不像是演出來的。
「我們當初的確是這麼說定的。」
「難道你沒有想過你的日子要怎麼過嗎?」古珞琰現在的表情大有想將楊雋廷拆成八大塊去煨魚的意思,既然互不相愛,那麼又為什麼要結婚呢?
「如果你沒有來找奶奶的念頭,我的日子就會這樣繼續過下去。」他的來訪本身就是個意外,如果沒有他,或許她會繼續過那種沒有情緒起伏的日子。
「你從來沒有想過要走出這裡嗎?」他很難相信會有人肯住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而且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他還以為人們都喜歡在繁華的都市,鄉村田野只是偶爾為之的精神食糧。
她搖搖頭,「我覺得這種生活很快樂,因為不用跟一大堆人過生活。」
「有什麼事情傷害了你嗎?」他心疼的擁著她,如果是傷害,多希望他能成為她的避風港。
聞言,她輕笑道:「我朋友開玩笑的告訴我,我是少年維特,其實很多事用不著去在意的,可是我總是沒有天塌下來有比我高的人頂著的那種精神,所以我寧願放逐自己到這種地方來生活,畢竟這樣能少了很多負擔。」
「以後有什麼我來替你擔,不要再過這種生活好嗎?」多想把她拉出這個孤寂的地方,他好想看看屬於她的活力。
「不可能的,我是一個很容易厭煩的人,如果我走出這裡,我一定會想念這種生活。」
「沒有嘗試怎麼知道?說不定你會喜歡和我一起生活。」如果能把她拴在身邊最好,不過現在只要把她拉離楊雋廷的生活圈就好了。
她緩緩的搖頭,「還記得我們昨晚說的話嗎?」
古珞琰突然沒來由的一僵,好像已經意會到她要說什麼。
「我想,你也三十好幾了,到現在卻沒能安定下來,是因為你也容易厭煩,不管什麼東西,要你保持一定的新鮮感很難,所以你才會偶爾給自己一個大假,離開那個生活環境是吧?」
「我想你說對了。」他的確厭惡那種一成不變的生活,但是他想對她會有所不同的。
「你認為對我會有所不同嗎?所以希望能把我綁在你身邊?」秦綠湄由他眼裡的吃驚得到回應。「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會如何?如果我們一直朝夕相對,會不會就像以前你所交往的女人一樣產生厭煩?」她一雙晶瑩的眸子凝視著他,好像早有答案了。
古珞琰發現他竟然心虛了,因為他無法給她肯定的答案。
「你也不知道吧?」她笑得很燦爛,對他的猶豫並沒有傷心,因為她太瞭解他了。
「對不起。」雖然說這句話對他們而言很沒意義,可是他還是有愧疚心。
「你也不要想把我拉離這裡了,對未來,我們都暫時不要下定論。」她起身拿起備在床頭的紙跟筆寫下了一個地址交給他。
古珞琰接過看了後,不解的問:「這是誰家?」地址在台北天母的住宅區,而且還是價值不菲的地段。
「雋廷現在住的地方。」她從音樂盒中取出一串鑰匙扔給他。「我希望你去看看他。」
「為什麼要我去看他?」現在他對他可是唾棄到極點了,難道她不怕他一拳打死他?
「現在什麼都不用說,我希望你去看看他,之後我的稿子也會很快寄給你,到時候再來看看我們要如何繼續,或者是一拍兩散。」
她沒料錯的話,休假一個星期的白滄涉現在一定在楊雋廷家裡,如果他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撞上令人意外的場面。
「你這算是趕我嗎?」他緊握著手中的地址和鑰匙,不瞭解她想做什麼。
「不算吧,因為我會等你回來,只怕你不回來而已。」她套上了昨夜被他扔在一旁的超大T恤,並將他的衣服遞給他。
「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好像把什麼都架構好了,就等我去走?」而且她就像在等他的反應一樣。
「事實的確如此,因為我們都在我的故事裡,只是我無法預測你的反應,只好請你親自走一遭。」
古珞琰被她謎樣的微笑迷惑了,或許真的必須他親自走一遭吧!
「我什麼時候能回來?」如果他沒想錯,她不會讓他立刻回來的。
「等你見過雋廷也看過我的稿子,你思考後決定要回來再談。」就怕那時他連想到她都煩了,如果他發現她和楊雋廷真正的關係。
「你好像並不期待我回來。」古珞琰發現她的眸中有種果斷的瀟灑,好像已經決定了什麼事一樣。
「我是這麼想。」她直言不諱,因為事實的確如此。
「為什麼?」他急切的眸子鎖上她的自在。
她給了他一記令他百思不解的輕笑。「等你見過雋廷以後再說。」她將已經穿好衣物的他推出房間,兩個人一起站在大門口。
在離開前,古珞琰像是在索取溫柔一樣吻上她的唇,在幾度繾綣之後才放開頰上染了玫瑰紅的秦綠湄。
「我會回來的。」他保證的道。
「我等你。」秦綠湄本來想告訴他話別說太滿的,不過她說了一句連自己也不相信的情話。
兩人的眼光交纏了許久之後,古珞琰才舉足離開她的屋子,往外走去。
???
古珞琰一下飛機就搭計程車來到秦綠湄給他的住址,他並不是沒有來過這種豪華的住宅區,不過當他看見這棟精緻的建築物時,還是有點傻了。
站在紅檜木雕刻成的門前,古珞琰看著手中的鑰匙納悶的想需不需要按電鈴,可是又想到,既然秦綠湄將鑰匙交給他,就是要他直接進門,所以他猶豫的將鑰匙插入了鑰匙孔並轉動它。
室內的裝演很溫馨、四周也很乾淨,不過他立刻發現在靠近房間的門外有好幾件衣衫落在地上,他不用想都知道房間內發生了什麼事,怒火突然竄上他的心。
「楊雋廷!」
他衝動的踏入房內,看到兩個光裸的軀體交纏著,一個男人正要低頭吻床上的人,他也不理會看到的人是誰,一拳就朝那個人送了過去,而那個人倒下的同時,他也聽見了兩個人的慘叫。
「阿涉!」
「好痛喔!」
古珞琰還來不及意會這是怎麼回事,就發現被打的不是楊雋廷,而是另一個面熟的人,當聽到楊雋廷心疼的叫喊,他便認出了那個人。
「你是白滄涉!」古珞琰還處於震驚之中,就看著楊雋廷連忙穿好浴袍並替跌到床下的白滄涉拉了被單遮掩重要部位。
真的是白滄涉!那個紅透港台的歌手!他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吃驚得說不出話。
為什麼他們會在同一個房間內,還……還……還……
他連想都不敢想下去。
「雋廷!怎麼辦?我明天還有通告。」白滄涉捂著被打中的右眼以幾近哭訴的聲音問著,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殺進來一個陌生人。
楊雋廷也認清來人了,口氣不是很好的喊:「你還在發愣?冰箱在出去右轉的地方,去幫我拿冰枕過來。」
「呃……」錯愕的古珞琰在接收到命令之後,真的轉身僵硬的走出去。
楊雋廷看著白滄涉被打的眼睛,四周已經有皮下出血的情形,而且是等一下就會立即轉為黑青,明天一定上不了通告。
「有沒有辦法延期?」如果他這副模樣出去,那些歌迷……
「我已經休息了一星期怎麼可能再延!那個人是誰啊,莫名其妙跑到你家打人?不會是你的姦夫吧!」天!可真痛!那個人打人之前不會先認人嗎?嘴裡叫雋廷,打的人卻是他,真是沒天良。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會要那種男人。」楊雋廷語氣中大有惟卿摯愛的濃情,擔憂的梭巡著他的眼睛。「只好明天的妝上厚一點,再戴墨鏡好了。」
這是惟一的方法了,不過他現在挺懷疑為什麼古珞琰會突然上他家來,而且還有鑰匙。
難道是綠湄?!她攤牌了?
「我知道啦,你還沒有告訴我他是誰。」他連打他的人是誰都沒看清楚就莫名其妙挨了一拳,他不打回來不甘心。
「古珞琰。」楊雋廷拿了浴袍讓他披上,知道他一定會有滿腹牢騷。
「秦綠湄的男人?!他打我做什麼?我又沒得罪他。」他就說嘛!他上輩子一定跟秦綠湄結仇,每次和她有關係的,倒霉的一定是他。
「他大概以為在床上的是一男一女吧!」他笑道,心中害怕身份被揭穿的成分並不多,反而是對古珞琰的態度很好奇,尤其是在看到他怔愣的樣子之後,這讓他不由得漾起笑容。
「秦綠湄沒有告訴他,我們兩個的關係嗎?」他真搞不懂那女人心裡在想什麼,害他無辜的挨了一拳。
「她要古珞琰自己來發現吧,不然他也不會有我家的鑰匙。」這房子有三把鑰匙,兩把在他和阿涉身上,另外一把在綠湄身上,如果不是她給他鑰匙,難道他有本事穿門而過?
「她到底在想什麼?!」白滄涉起身看了梳妝台鏡子內的自己。慘了!黑得真快。
楊雋廷看著鏡中的愛人,「她告訴我,我們不會離婚。」
「她的男人都找上門要打你了,她還不想離婚?」她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東西啊?思考邏輯跟別人不一樣也就算了,連有了男人了還不肯離婚?
「她是為我想吧,畢竟現在大家都認為她是楊太太,也是兩個孩子的媽咪。」
他也有想過,如果他們離婚,最大的問題會是孩子,當初她會願意嫁他就是因為孩子,如果離婚,他們一定會爭孩子的監護權,誰也不願意鬧到那種地步,而且他會輸的機率是最大的。
白滄涉聽他這麼一說也懂了,如果離婚,要牽扯的事情可能連他都有一份,因為這是她能拿到兩個孩子監護權的最佳利器。
「她想得還真多。」
「所以,我們就看看她要怎麼安排以後吧!」楊雋廷在以後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如果照她的作法,解決之道正要開始,而且重點是古珞琰。
「那個人容得了她不離婚嗎?」白滄涉靠在他的腳邊,枕在他的大腿上。
「我也有相同的疑問,反正我們等著看就好了。」楊雋廷心疼的輕揉著他黑青的眼睛,可是還是讓他痛得齜牙咧嘴。
古珞琰再踏進房間看到的是他們恩愛的樣子,他又愣住了。
「呃……冰枕我拿來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迷失在這棟屋子裡了,瞧他發現什麼天大的秘密,是錯愕也是不可思議,他竟然口吃了。「你們……你是……同……」
「我們是同性戀。」楊雋廷好心的替他把話說完,然後接過冰枕替白滄涉敷眼睛。
這個消息就像原子彈一樣在古珞琰的腦袋中炸開,如果他把這個消息發出去,那麼他就能大賺一筆了,可是為什麼綠湄要嫁給一個同性戀的疑問也同時浮上腦海。
「希望你現在想的,不是把我們供出去。」楊雋廷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他在等他的震驚過去,現在的他根本不能談話。
???
楊雋廷將白滄涉哄睡了才走出房間,他發現古珞琰一直以手指敲著沙發的把手,一副已經沒耐心再等下去的樣子,他很慶幸白滄涉先睡了,不然或許他會衝進房間再打他們一拳。
「想喝些什麼嗎?」楊雋廷站在廚房門口揚聲問。
「不需要。」他希望的是他能盡快給他解釋。
雖然他這麼說,不過楊雋廷還是從冰箱裡拿出了兩瓶海尼根,丟了一瓶給他。「喝吧,我相信你現在很需要。」降火用的。
古珞琰接過飲料思考著要如何開口,他不是不喜歡或者是反對同性戀,而是他沒有朋友是同性戀,而且還讓他撞見兩個人正要恩愛,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他們一個是在醫學界裡舉足輕重的大醫生,一個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我也是人,想問什麼直接問沒關係,我想這就是綠湄要你來找我的原因,不過看不出來你滿會抓時間的。」楊雋廷以調侃的態度面對他,希望能化解他的不自然。
看他那麼坦白,古珞琰更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不過想到秦綠湄只好逼著自己說話。
「既然你不愛綠湄,當初又為什麼娶她?你這樣是佔著茅坑不拉屎,你知不知道?」
看他那不知所措的樣子,楊雋廷戲謔的道:「我便秘嘛!」
古珞琰不敢置信的看他一眼,心想:怎麼會有這種男人啊?
「老兄!別用那種眼光看人,很傷人的。」經他這麼一說,還真的讓古珞琰收回那似乎帶著輕賤的眼神。
「你們會給婚總該有個原因吧?」他開了手中的海尼根喝了一口。
「如果我說結婚是綠湄主動提出的,你信不信?」
「相信。」
他幾乎連考慮都沒有就回答,反而讓楊雋廷愣了下。是對綠湄的瞭解吧!依她的個性而言,她的確會選這種方式避開她不想沾染的人事物。
「你還真夠瞭解她的。」這兩個人早該配成一對吧!如果當初綠湄沒嫁給他的話。
他發現他說的話很中肯,根本沒有夫妻間應有的反應,像是吃醋這一類的情緒,好像一點也不在乎有人比他更瞭解他老婆。
「你不是雙性戀?」這是他的結論,原先他還以為他對綠湄也有感覺的,不過看樣子他們是朋友的成分居多。
「我只是跟女人有過一次性經驗的同性戀。」現在想起跟綠湄的那一次還會讓他起雞皮疙瘩,不是綠湄可怕,而是他直覺的排斥,如果沒有春藥助陣,可能他們還生不出孩子。
「你知道嗎?我現在很想揍你一拳。」他是嫉妒沒錯,他是一個男人,怎麼容得了自己的愛人曾經和別的男人有過「交集」。
難怪綠湄會不期待他會回去。
因為他生氣,氣她的不自愛。
「我知道,不過請你不要付諸行動。」他知道沾了「他的」女人是不對,可是也不是他自願的啊!
「沒用的男人。」古珞琰不屑的睨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自己坐在這裡有什麼意義。
「不是沒用,而是明天我還要幫一個腦瘤病人開刀,如果想跟我打架,也要等我開完刀再說。」如果他們現在打架,明天他還有力氣拿手術刀嗎?可能連走到醫院都有問題,更何況他剛才給阿涉的那一拳已經擺明了他是練家子。
古珞琰沒有開口,只是等著他說話。
「綠湄的邏輯思考方式很奇怪,我想你也知--」
「不准你批評她!」他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
楊雋廷嚇了一跳,「呃……好。」怎麼連奇怪也是批評?他袒護綠湄也袒護得太明顯了吧!
他笑了,不過立刻就遭到古珞琰的惡眼相向,他立即斂起笑容,現在的古珞琰就像是一隻隨時會咬人的狗。
嗯……用「特別」應該就可以了吧!楊雋廷清清嗓子道:「綠湄的思考方式很特別,我想你也知道。」
「她本來就很特別。」這點他不承認也不行。
楊雋廷無奈的笑了,在情人眼裡哪管得了對方到底是東施還是西施,總而言之,抱在懷裡的就是西施。
「當初她要求結婚我也嚇了一跳。」他永遠忘不掉診療室那個冷靜得過火的女人。
古珞琰懷疑的眼光盯上他,「為什麼你沒有拒絕?」
他給了他一個慘淡且身不由己的眼神。「因為我真的需要像她那樣的女人。」
「什麼樣的女人?」他很好奇他們當初的約定。
楊雋廷坐進沙發內,一雙帶著戲謔的眼睛在古珞琰身上梭巡。
「她還真的什麼都沒告訴你。」沒有理會古珞琰拋來的殺人眼光,他喝著海尼根輕鬆的道:「她早就知道我是同性戀,並且說會給我孩子,而且不是已經藍田種玉,這就夠吸引我了,還說她會離開原有的工作崗位,不讓人有懷疑的機會,她可以自給自足不需要我的協助,在需要夫妻一起出席的宴會,她會陪我一同出席。」
他欣慰的笑了,「是她幫我免去辜負一個無辜女人的罪惡。」
古珞琰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因為怎麼聽都是秦綠湄吃虧。
「不過我每個月都會匯一筆款項到她和孩子的戶頭裡,我父母也每半年會匯一筆孩子的教育基金給她,不過她好像從來沒用過。」他也知道她另開了一個戶頭,不想和他有太多不應該的牽扯。
「綠湄會用你的錢才怪。」而且據他所知她根本不缺錢用。
「我知道,可是這是惟一能給她補償的方法。」
「你肯放開她嗎?」
楊雋廷看到他眼裡毫不掩飾的醋意笑了。「我巴不得趕快放開她,可是現在是她不肯跟我離婚。」
「我知道,因為孩子。」她早就說過了不是?她惟一在乎的是孩子。
楊雋廷歎了口氣,「綠湄有跟你提過要怎麼辦嗎?」
「沒有,她只是要我來找你。」他也想知道她在想什麼,也知道結局一定在她的稿子中,現在只能等她把稿子寄給他了。
「我覺得我們永遠走在她的布棋局裡。」而且她自己也是其中的一顆棋子,只是沒有人知道她會怎麼走。
「是我們自己願意的。」任何事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像他們現在一樣。
兩個男人相視而笑,除了愛人的性別不同以外,他們都是一樣的。
???
古珞琰從來不知道日子可以這麼難熬,加上了等待,讓他在辦公桌前竟然有點坐不下去,自楊雋廷那裡離開已經過了一星期了,但是秦綠湄要給他的稿子到現在還沒寄到,這讓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看著街景發呆了,可是還是等不到他在等的東西,只好再低頭處理公事。
這一整個星期內,他沒有跟綠湄聯絡,傻傻的他是盼著綠湄會主動跟他聯絡,不過也注定他要白等一個星期,他是想她沒有錯,可是心中總有個聲音告訴他--要等。
等她的主動聯繫,等她的稿子送來給他。
這時敲門聲傳來,門一打開進來的是一名打工的小妹,她將一份稿件放到他桌上之後又取出了一封信。
「總編輯,這是夾在稿件中,指明要給你的。」
古珞琰失了平常的從容,幾乎是用搶的拿過信,因為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那是秦綠湄寫的信。
「你可以走了。」
小妹點點頭帶著訝異走了,待門關上後,古珞琰立刻辨認信封上的筆跡。
的確是綠湄的筆跡沒錯。
他帶著一絲期待打開了信封,迅速的閱讀著。
珞琰:
不好的結果就由這故事來替我們承擔吧!那是我預想的結果中最差勁的一種,所以我選擇把它寫出來,做為我們的警惕,我不想像故事中的那個我一樣後悔心痛一輩子,因為現實中我們沒有後悔的機會。
所有的愛情故事應該都是王子與公主從此以後幸福的在一起,這個故事的結局也的確如此,可是,那個我卻一輩子活在後悔裡。
那種故事的結局並不適合我們,我想你瞭解的。
我會等你回來。
綠湄筆
他幾乎是顫抖的拿起稿件來看,這是他頭一回害怕看稿,怕什麼他心知肚明,這是他們的故事而他害怕結果。
故事的開頭是在一間診療室內的兩人對話,這是他們夫妻在立下約定的時候,而他則是在九年後登場的總編輯。慢慢的,他漸漸融入故事中了,但這其實不算是故事,因為裡面包含了真實。
有他和綠湄的爭鋒相對,有他在屋前攔截她的場景,有他們在溪畔的那個吻與承諾,有他們在發表會上見面時他的訝異與怒氣,也有他的兩次「回家」,更有他整孩子的電話對談,都真實的呈現在裡頭。
這讓他莞爾一笑。但是故事到了一半之後就不一樣了,因為出現在楊雋廷家裡的人不是他,而是她回家了,她所謂最差的結果在故事中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