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汪筱楓。」筱楓想也沒想就報上自己的姓名。
「你好,我是統貿的管人傑。」
電話那頭傳來渾厚的男聲,讓筱楓楞住了。
管人傑?他是誰呵!筱楓娥眉深思。「找我有事嗎?」
「對不起,我知道打這通電話太冒失了,可是──」
「這位先生,我想我應該不認識你,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彼楓打斯-話那頭傳來急切的男聲。
「不會錯的,我認得你的聲音。」管人傑肯定的聲音讓筱楓的眉頭皺得更緊。
「你口說你是統質的職員?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需要我為你服務的?」筱楓捺著性子說。
「其實嚴格說來是沒什麼問題,只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私底下有錢個問題想請教你。」
「請教倒不敢當,不過我想我可能幫不上你的忙。」
「為什麼?」
「拜託,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筱楓皺著秀眉,握著話筒的手更緊了。「況且我沒有興趣聽他人的私事,更別說管他人的私事。」
「這樣啊!那我先自我介紹──」
「很抱軟,我等著開會。」她看到玉珍站在門口等,心哀焦急萬分。
「那……這樣好了,我晚點再打電話給你好了,再見!」
「喓!」終止通話的嘟嘟聲在她耳邊響起,筱楓無奈的朝玉珍聳聳肩。
「誰呵?」玉珍好奇的問。
「我也不知道,他說他是統貿的管人傑。」
「會不會是上回來參觀的那人啊!不小心看到你就被你放出的高壓電電到了,所以現在對你展開電話的追求攻勢,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對你施展鮮花攻勢了。」玉珍打趣的說,臉上的神色還參雜著讓筱楓見了忍不住翻白眼的迷思。「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真是太浪漫了。」
「好了,別胡說八道了,」筱楓沒好氣的白她一眼。「我開合的資料準備好了沒?」
「早就準備好了。」玉珍把手上抱著的卷宗遞給她,她那對眼睛卻不時閃著促狹的光圈。「好好看管你的心吧!我想有人準備要來偷走它了,而這正是我所期待及樂於見到的。」
「別胡說,也許是老天爺看我工作得太辛苦了,所以特地安排這一出鬧劇,準備要我開口笑吧!」
「何止是開口笑,簡直就是要讓你笑得合不攏嘴,要讓你心花朵朵開。」
「我要去開台了,不跟你多說。」筱楓拿起卷宗開了門就走出去了。
玉珍趁筱低開台的空檔,準備到收發室去看看有沒有筱楓的東西,無巧不巧的電話響了。
「你好,這裡是汪副理辦公室。」她拿起電話重複著習慣性的用語。
「玉珍呵!待會兒有空麻煩你來一趟收發室好不好?」
是收發室小朱的垂音。「小朱,是不是有我們副理的東西?」
「是一束紅玫瑰,剛剛花店才送來。」
紅玫瑰?玉珍在心裹驚呼,哇!紅玫瑰代表熱情,看來副理真的走桃花唯一「小朱,我正準備到你那兒呢!」
「那待會兒見了。」
「符合兒見。」玉珍放下電話,忍不住開始揣測當筱楓看到那束代表熱情的紅玫瑰時,她的表情含是如何,哈!一定值回票價的。
玉珍在並公室哀來回的走動著,還不時的看著手錶,嘴巴還直咕嗅著:怎麼還沒回來?
剛她撥內線電話到會議室,電話沒人接就表示會議已經結束了,那為什麼到現在仍未見筱楓的人影呢?
「玉珍,你在干麻?」筱楓打開門就看到玉珍一副不安的來回走動著,她趕忙放下手裡的卷宗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對呀!有一件天大地大的事,在你剛離開拚公室的時候發生了。」玉珍誇張的說著,她的手還不忘的比畫著。
「是關於哪方面的?」筱楓坐回自己的位置,全副的心神都投注在玉珍身上,絲毫沒有發現她的辨公桌上多了一束花。
「當然是關於你的。」
「我?」筱楓直盯著她,瞧她正經八百的樣於不像開玩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剛剛她說是我離開辦公室後發生的,會是什麼事呢?她絞盡腦汁思考著,最後她不得不放棄。「能不能告訴我是關於哪方面的?」
「哪!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玉珍一臉得意的指指放在她辦公桌上的花。
「花?誰迭的?」筱楓順著它的手勢望夫,赫然看見一束紅玫瑰躺在她的辦公桌上,天!剛進門的時候我怎麼沒看見呢?
「老實說,是不是你暗中搞鬼。」
「你可不能誣賴我哦!」見筱楓的矛頭指向自己,玉珍急著為自己的忠貞辯解。「我對你絕無二心的,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
說著,她的手就舉了起來,嘴哀退唸唸有辭的。
「好啦!我信你就是。」筱根搖頭笑著說。「可是會是誰呢?」
「我哪知道是誰送的?」好像想到什麼,她追加一句讓筱楓眉頭皺緊。「會不會是先前打電話給你的……」說到這兒,她停下來想了一下才接下去。「對了,統貿的管人傑送的呢?」
「別胡說,怎麼可能嘛!」筱楓駁斥她的猜測,手上握著的卡片遲遲不展開。
「打開來看看呵!」玉珍一旁催促著,她的眼睛死盯著遲疑的筱楓,說什麼她也要仔仔細細的把她的表情一一枚人眼底,如此她才能做獨家轉播,因為公司已好久沒有這麼好的小道消息可以傳遞了,尤其是關於她的上司的好消息,更是眾所矚目的。
筱楓知道她心裡在打什麼主意,所以在打開卡片前,她轉過身背向她後,才緩緩把卡片打開。
天哪!真的是他?她在心裡驚呼,在她還沒來得及撫平這突如其來的驚異,電話打了。
玉珍手快先她一步把電話接起來。「喂!找哪位?」之後,她故意停了下睨了筱楓一眼才說,「哦!你找我們副理呵!她這會兒正忙呢?嗯!能不能請問你是哪位?」對方大概說了什麼,只見玉珍撿上浮現一抹讓筏楓緊張的賊笑。
「哦!是統貿的管人傑啊!」她故意把管人傑這個名字加重音。「我們副理正在等你的電話。」說完,她趕老把話筒況給筏楓,然後她退離距筱楓有一公尺的地方,以防筱楓突然突擊她。
「喂!我汪筱楓。」筱楓接過它話後,公式化的說著自己的名字,臉上的表情平靜後像一面光滑的鏡子,沒有任何的倒影在其中。
「你好,我是管人傑。」
「你好。」她的話裡沒有熱度,有的只是無盡的冰冷。
「喜歡我送的花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筱楓不悅的問。「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增加我許多無謂的困擾嗎?」
「我想你該很清楚紅玫瑰的花語是什麼的,所以你問我為什麼要送花給你,不是多此一問嗎?至於因為我送花給你會增加你無謂的困擾,這真是我幕過最好笑的笑話,我從來不知道有哪個女孩把男孩的追求視為困擾的,你是第一個。」
「別跟我耍嘴皮子,我希望你以後別再做送花或打電話道種無聊事了,再見!」筱楓氣呼呼的下最後通牒後,狠狠的把電話掛上。
「玉珍,今日發生的事不許洩漏半個字,若讓我聽到什麼風吹草動的話,小心你的皮。」筱楓緩和一下心緒後,對愣愣站在那兒的玉珍提出警告。
「是。」玉珍唯唯諾諾的應允著,她臉上明顯寫著「不懂」這兩個字,是呵!她真的不懂副理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強烈,如果換作是她的話,早就樂歪了,只可惜自己已經名花有主了。
管人傑找著眉頭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腦子不斷的思索汪筱楓為什麼會對自己的追求產生這麼強烈的反應。
「難道她真的那麼討厭我?」他對著話筒自言自語。「不管她是不是討厭我,我管人傑追求她的攻勢絕不含因為它的拒絕而停止的。」
「一個人在自古言自語的說什麼?」陸建國開門進來,就聽他自言自語著。
「沒什麼,找我有事嗎?」他抬頭剛好望進好同學兼好同事的陸建國好奇的眼,有時侯他真的想不通,自己的條件並不比建國差,為什麼他能擁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太太及活潑可愛的兒子,而他卻連蒼蠅都碰不到一隻,好不容易遇見了,一開頭就碰了個大釘子,難道自己的運氣其有那麼差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建國沒好氣的問。
「你老兄會來找我,絕對是有事。」他揚眉問道。「「無事不登三賀殿」這句話沒聽過嗎?」
「好啦!算我說不遏你,」他拉了張椅子生了下來。「我老婆要我請你到家裡吃飯。」
「什麼時候?」
「今晚。」
「好。」他點頭應允。
「那就這樣說定囉!」建國那雙蕩著笑意的眼引起了管人傑的懷疑。
「建國,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他警戒的看著他。
「怎麼可能呢?」他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否定著。
「呵哈!露出馬腳了,還不從實招來,今晚請我吃飯有什麼企圖?」
「哪有什麼企圖,我老婆說要幫你──」意識到自己好像說溜嘴了,他趕緊煞車。
眼神看他時,什麼秘密都將不再是秘密。
「幫我什麼?」人傑死盯著他瞧,因為他深知建國最怕他用這種眼神看他,而當用這種「我不能說,如果我告訴你的話,我老婆會把我罵成臭頭的。」
「天!我真受不了你了,怕老婆怕成這種德行。」
「誰說我怕老婆來著,人家我是標準的疼老婆、愛孩子的好丈夫。」
「好啦!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今晚請我吃飯的目的。」
「既然知道,干麻要問我,我看你是存心想陷害我。」
「我就是要陷害你怎麼樣?難道你們請我吃飯不也一樣要陷害我?」
「誰說的,我們請你吃飯純粹是因為關心你,你怎麼可以把它說成是陷阱呢?」
「難道不是,像上回你老婆介紹給我的那個女的,像叢林裡的大蟒蛇一樣把我纏得死死的,甩都甩不掉,好不容易把她請走了,現在你們又故技重施。」
「這次不一樣了,絕對不一樣。」建國拍胸脯向他保證。
「你哪次不是這麼說?」對他的保證,人傑不敢苟同。
「這次真的不一樣。」
「好,那你倒說說看,這回又是你老婆的堂妹、表妹群裡的哪一個。」
「都不是,這次這個是她大學時代的死黨,聽她說有好幾年沒見面了,最近才又碰在一塊,知道她還沒有結婚,我老婆馬上就想到你。」
「那不是有三十好幾了嗎?喂!你有沒有問你老婆,她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呵!要不怎麼會三十幾歲了,還沒結婚。」
「人傑,拜託你就別問那麼多了好不好,今晚見了面不就知道了。」
「好吧!不過我希望你們別抱太大的希望。」
「為什麼?」他不解的問,以前介紹女朋友給他,從不像這次囉哩叭唆的。
「不瞞你說,最近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子──」
「動心了?」
「也不算是,只是對她印象還不錯。」
「既然覺得還不錯,就展開攻勢呵!」
「誰不知道何!要你來教。」
「這麼說你已經進攻了是不?」
「嗯!不過──」想到她的拒絕,他臉色暗了下來。「我被拒絕了。」
「什麼?我想這個女的不是有問題就是眼高於頂,要不然就是有眼無珠,竟然拒絕你的追求。」
「喂!請注意你的措詞,她才不是你說的那樣,也許是我給她的印象不好吧!」
「既然這樣,那就把她忘了啊!我老婆這次介紹給你的,絕不會輸給她的。」
「看看吧!」他說。
「那就這樣說走,我還有事先走了。」
「知道啦!」他對著建國離去的身影說。
筱楓正埋首於工作中,桌上的電話響了,她皺著眉盯著電話瞧,心想會不會又是那個管人傑,同時又擔心是客戶打來的,走思至此,她只好硬著頭皮接電話。
「喂!」
「筱楓嗎?我是如霜。」
「加霜是你啊!」聽到是如霜的聲音,她放心的長吁一口氣。「找我有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事啦!只是想說我們有幾年沒見面了,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所以我想今晚請你到我家吃個便飯,順便介紹我老公、兒子給你認識。」
「如果你不免麻煩的話,我很樂意接受你的邀請。」
「那就這麼說定囉!別忘了今晚七點,我家的住址上回給過你了,沒丟吧?」
「沒有,我含準時的。」
「OK,拜拜!」
「拜拜!」
筱楓笑著掛上電話,如霜的急性子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想到如霜,她的回憶匣子應聲打開了,所有的記憶一古腦的全都跑了出來,如果不是她正在上班的話,也許地會坐在辦公桌前想從前呢!想著想著,她趕緊把記憶匣子鎖上,晚上還有時閒話從前不是嗎?
這晚在如霜和建國的愛的小窩裡──「如霜,人傑要我告訴你──」建國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挺著大肚子忙上忙下的老婆,苦思著該如何把人傑的話告訴她,說真的,他實在不忍心潑她冷水。
「告訴我什麼?」等了許久,不見他繼續說下去,她忙追問。
「他要你別對今晚抱太大的希望。」
「為什麼?」
「因為他最近認識一個女孩,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動了凡心了,他怕你對他抱太大的希望,所以要我先告訴你,好讓你先有個心理準備。」
「我不需要什麼心理準備,因為我相信他一定會喜歡筱楓的。」她自信滿滿的拍拍六佰月大的肚子說。「我肚子裡的寶寶也絕對同意我的看法。」
「好了,反正我話帶到了,如果到時不如你意的話,可別要我替你收拾殘局,更重要的是不要虐待我那未出世的女兒啊!」
「我什麼時候要你替我收拾殘局了?」
「還好意思問,每一次你有什麼新點子的時候,都是我這個做老公的遭殃。」雖然他一臉的委屈,但寵愛之情還是在他微瞇的眼滿溢著。
「瞧你說的,好像我只會虐待你似的。」她嗔笑著說。「好啦!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好不好?」
「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不能賴皮。」
「知道啦!」
「門鈴響了,我去開門。」聽到門鈴響了,建國趕緊跑去開門。
「誰呀!」如霜的聲音從廚房裹傳出來。
「是人傑。」建國大聲的對她說。「人傑到客廳坐會兒!等小姐一到,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人還沒來嗎?原先我以為我會來得太晚,看來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守時的觀念。」
人傑把自己拋向沙發寒著臉說,事實上他之所以這麼說,只是在表達他的怒氣,因為他從不是一個不守時的人。
「別生氣,也許如霜跟她約的時間晚了些──」他的話還沒說完,門鈴就響了。
「我來開門。」聽到門鈴的聲音,如霜撐著大肚子像陣風似的從廚房裡衝出來,看在那兩個大男人的眼裹,其要把他們的心臟給嚇出病來。
「筱楓你來了。」如霜高興的大叫著。
「抱歉,我遲到了。」筱楓歉然的說。「你這兒不太好找,我問了好多人才找到這兒。」
「你自己開車嗎?」
「不是,我坐公車來的。」
「喂!你可是大公司的副理,怎麼不買輛車來開呢!」如霜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彷彿她是外太空來的外星人似的。
「我不習慣,平常我都是騎腳踏車上班的。」筱楓剛進門就看到客店裡坐了兩個男人。
「你有客人啊!」
來「不算是,他是我老公的同事。」為了怕露出馬腳,她趕忙叫建國過來。「老公,客人來了,你還坐在那兒幹嘛!」
「哦!來了。」建國應聲後拉起人傑的手,要他跟自己一起過去。
人傑不情願的站起身來,當他回過頭看到如霜牽著的竟然是汪筱楓時,他拚命的眨著眼,深怕只是他一時的錯覺。
「人傑,你怎麼搞的,快走啊!」建國見人傑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兒,小聲的催促著他。
「建國,是她。」他小聲的對建國說。「真的是她。」
「誰呀!」建國不知所指的問。
「真的?」建國不太相信的揚眉問道,是的,他是不敢相信,天下會有這麼巧的事,看「我今天不是才告訴過你嗎?」
來關於人傑的終身大事,月下老人早替他安排好了,只不過他和如霜是月下老人現成的紅線罷了。
「嗯!」人傑肯定的點點頭,一顆心開始呈不規則狀態跳動著。
「哈!這下可稱你的心、如你的意了。」建國高興的拍著他的肩膀說。「待會兒可要好好把握住機會哦!」
「老公,快過來啊!」如霜催促著,心裡直罵那兩個大男人在那兒不知在嘀咕些什麼。
「老婆,我看還是麻煩你們過來吧!人傑的腳好像扭到了。」他隨口撤了個謊,說完退忍不住瞥瞥人傑的窘態。
「筱楓,其不好意思,讓你在門口罰站。」如霜歉然的說。
「沒關係啦!」筱楓嘴裡雖這麼說,她的心可是疑雲密佈,她實在看不出如霜和她老公到底在演什麼戲,不過她可以猜得出一定和那個站在客店的男人有關。
「那我們到客廳坐。」她領著筱楓到客店坐下。「筱楓,我跟你介紹,站在右邊的是我老公陸建國,左逆的是我老公的同事管人傑。」
管人傑?好熟悉的名字啊!好像在哪裡聽過,筱楓暗想著。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建國笑著向筱楓點個頭,嗯!人傑這小子眼光真不錯,看來他苦等的那個女人,終於出現了。
「我也是。」筱楓拉回遊走的心思對建國說。
「人傑,說話呀!」建國拉拉人傑的衣角。「人傑快點說話啊!」
「對不起,我失態了。」人傑回過神對筱楓歉然的笑笑,然後朝她伸出右手。「你好,我是管人傑。」
是了,就是這個聲音,是他──今天打電話和送花的那個人。
「你好,我是汪筱楓。」筱楓輕輕握住他的手後,隨即放下手試探問道。「對不起,你的聲音聽起來很耳熟。」
「真的啊!我對你也有同樣的感覺,你是不是我高中的同學?」他用電視上耳熟能詳的廣告詞反問她,眼光如微暈的月光柔柔的望著她。
「抱歉!可能是我記錯了。」筱楓迴避他的目光,一直到現在她才想起來,他就是上回到公司聽取簡報的統貿的職員,難怪他會知道她的名字和她辦公室的電話。
「人傑,筱楓,你們兩個聊聊,我和建國到廚房去把飯端出來。」如霜看他們兩個聊得滿起勁的,於是決定給他們兩個人多一點獨處的時間,遂拉者建國到廚房去。
「這沙發是要給人坐的,可不是擺著看漂亮的。」一等建國夫婦進入廚房,人傑終於發揮了他平時的幽默感,打破存在他們之間的沉寂。
「請你老實告訴我,今天打電話和送花到公司的管人傑是你對不對?」筱楓不理會他的幽默之言,剛是因為如霜夫婦在,她不好意思問他,現在他們不在這兒,她一定要和他把話說清楚。
「沒錯,是我。」他點頭承認。「怎麼啦!」
「我今天在電話跟你說的話是認真的,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和送花到公司來。」
她態度堅決的重複她先前說的話,而她是真的希望他能夠聽進去。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排斥我?」他一臉受傷的望著她。
「我沒有排斥你。」
「是嗎?那為什麼你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呢?我是真的喜歡你。」他激動的把他的心聲告訴她,他渴切的希望她也有同樣的感受。「我是真的喜歡你呀!從我在你公司見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喜歡上你了。」
「我拜託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根本就互不相識,今天也不通是第二次見面,你怎麼可能輕易的就喜歡上對你來說根本就不熟悉的陌生人呢?」其實當他認真的告訴她他很喜歡她時,她是有一點感動,可是她不能因此而接受他,她不想傷害他的感倩。
「誰說不可能,「一見鍾情」這句話你沒聽過嗎?」
「我從來就不相信愛情這玩意兒,所以請你以後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我願意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是我的事,我想你管不著吧?」他負氣的說。
「是,我是管不著。」她從沒見過像他這樣的人,不,該說是從沒有一個男人願意用這樣堅持來對待她,她可以從他眼裡看出他的真誠,讓她的心莫名撼動的真情。
「隨你吧!」她終於軟化了。
「你願意接受我的感情是不是?」他高興得緊緊的抓住它的手,彷彿怕她後悔似的緊緊的抓住她。
「我沒有說接受你的感情,我只願意把我們的關係提升至朋友這一層。」她不理會他的抗議,使勁的把手抽了出來,並且把自己挪開和他保持距離──對她的感情比較沒有誘惑力的距離。
「朋友就朋友吧!只要你不要把我擋在門外,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接受我的。」他的心在狂跳著,他所有的細胞在輕顫著他全身的細胞無不為這值得慶祝的時刻歡唱,今天是他的幸運日,是他三十六年來最幸運的一天。
「知道嗎?你是我見過最傻的男人。」筱楓笑望著他,他真的是最特別的人,對她來說。
「你認為一個男人瘋狂的愛上一個女人是很傻的舉動嗎?」他傻傻的問她這麼一個自己覺得很傻的問題。
「不,我不認為。」她搖著頭說。「如果說是愛上一個和自己根本就不──」
「怎麼樣?」她話還沒說完,他急切的追問著。
「我是說如果愛上一個跟自己不可能會有任何結果的人,那才真的是既瘋狂又危險的舉動。」
「你的意思是說,我和你根本就不可能有結果的是不?」
「沒錯,」她點頭說道。「對我來說,朋友才是我目前最需要的,而且是我最珍惜的人,至於其他的關係,我從來沒考慮過,以後大概也不合考慮吧!」
「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他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請問吧!不過我話說在前頭,回不回答在我。」
「請恕我直問了,你以前是不是受過創傷或者──」
「關於你的問題,我拒絕回答。」他的問題還沒問完,她微怒的打斷。「而且你不覺得你管的事太多了嗎?」她像只被觸怒的刺蝟,張著尖剌怒視著他。
「對不起!我無意冒犯你,我只是很想知道為什麼你會這麼強烈的排斥愛情呢?」
他滿眼的痛苦,讓筱楓動情而為難,可她真的無法給他他所需要的愛情,更或者婚姻,在這個世界上地無法給予及付出的就是愛情和婚姻。
「我說過,這是我個人的事跟你無關。」不自覺的她提高了音量。
「我──」
人傑的話迸沒有說出口,如霜、建國匆匆忙忙的從廚房裡跑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如霜先看看人傑,最後把焦距放在筱楓的身上。「筱楓,是不是人傑惹你生氣了?」
「怎麼可能。」筱楓勉強擠出一抹笑。
「可是你們剛剛不是在吵架嗎?」
「我說沒事就沒事,」筱楓看著一臉關心的如霜歉然的說。「對不起!我只是突然想到乾媽下午打電話到辦公室找我,要我到她那兒一趟的,所以……所以找不能在這兒吃晚飯了。」
「這怎麼行呢?」
「如霜,我真的很抱歉。」她拉起如霜的手真誠的說。
「嗯!」筱楓拉玷著頭,她始終逃避人傑投注的目光。
「那叫人傑送你好了。」
「不用麻煩,我坐公車去就可以了。」地怎麼可能再把自己丟進管人傑咄咄逼人的氣勢裹,除非她不要自我,否則她一定會想盡辦法離他遠一點。
「那好吧!」她陪筱楓走到門口叮嚀著她。「自己路上小心。」
「我知道。」筱楓握緊她的手算是謝謝她的關心,然後她的目光飄向客廳。「各位,再見。」
如霜百感交集的目送筱楓離去的背影,關上門後,她朝人傑走去。
「人傑,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要不然筱楓為什麼急著離開呢?不,該說是急著逃開的。」
「我怎麼會知道。」人傑聳聳肩的說,眼神努力的迴避她不饒人的氣焰。「她用不是說要去她乾媽那兒嗎?」
「你把我當笨呆子啊!誰會聽不出那是她隨口編出來的借口。」如霜不滿意他的回答,因為以她對筱楓的瞭解,筱楓絕不會像今天這樣半途離開了,除非她碰上了什麼她無法解決或適應的情境時,她才會選擇逃開的。
「我要你老實告訴我,剛剛是不是你說了她什麼?」
「我哪有說什麼,我只不過問她一個問題,我哪裡知道她會先行離開。」
人傑嘴上雖為自己辯解,可他的心在筱楓離去的那一刻起,懊悔充塞他全身上下,他不斷的問著自己!我是不是太心急了呢?我為什麼要逼她呢?我為什麼非得知道存在她心中的結呢?那個結對我對她的愛會有影響嗎?噢!天,他它亂如麻的望著眼前關心他的好友,他真不知該如何走下一步了。
「你問她什麼問題?」建國在這個時候也跟著好奇的開口問他。
「我問她為什麼強烈的排斥愛情、排斥我。」他煩悶的抓著頭髮,無奈的看著一臉疑惑的建國和如霜。
「如霜,我跟你招了,我真的很喜歡筱楓的,從我第一眼看到她時,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受她吸引,可是她排斥我,雖然她嘴巴說沒有,可我真的可以感覺到她對我的追求沒有一絲絲的喜悅,有的只是反感和決然的拒絕。」
如霜目瞪口呆的看著苦惱的人傑,久久才問他,「什麼時候的事?」
「前幾天,我到她公司參觀及聽取簡報時就認識她了。」
「哎呀!你這個笨蛋,怎麼不早說呢?如果你早點告欣我的話,也許我可以替你拿主意啊!」
「老婆,我不是有跟你提過人傑喜歡上一個女人的事嗎?」
「是沒錯,可你沒跟我說人傑愛上的是你的筱楓。」他無辜的說。
「人傑,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筱楓?」如霜白了建國一眼,繼續把注意力放在人傑身上。
「嗯!可是她要我別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他絕望的點頭,眼坤旱已失去原有的神采。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難道你真那麼聽話,她要你別追求她,你就乖乖的答應嗎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知該如何走下一步,在她告訴我只願意把我當普通的朋友時候。」
「那就當她的朋友啊!在她需要安慰、需要關心、需要支柱的時候,適時的伸出你的雙手,傳達你的關心啊!」
「有用嗎?」他還是不放心的看著如霜。
「當然有用,況且有我當你的愛情顧問,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如霜自告奮勇的要當人傑的愛情顧問,卻惹得建國哈哈大笑。
「陸建國,你笑什麼呀?」如霜不悅的瞪著哈笑不止的建國,一張臉氣得通紅。
「我在笑你不自量力,也不想想自己對感情的敏感度那麼低,竟然想當人傑的愛情顧問,別到時候什麼忙都沒幫上,反而讓人傑從此和愛情絕緣。」
「是,我是感情的低能兒,才會讓我不幸愛上你。」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幸愛上我?如果愛上我對你來說是這麼一件不幸的事,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嫁給我?」
「我之所以會嫁給你,完全是因為那時候只有你肯娶我呵!」如霜見建國板著臉,馬上換上嘻皮笑臉的面具及最柔媚的一面,而這一招果然讓建國豎白旗投降了。
「好了,算我怕你行了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真的能幫人傑嗎?」
「當然,除了我還有誰能幫他呢?難道你們忘了,我和筱楓可是同居兼同窗四年的好同學哦!所以你們當然沒有我瞭解她。」
「既然這樣,我的終身幸福就靠你牽成囉!」人傑所有的顧忌在如霜的允諾之下全化為烏有,他緊張的心在這一刻終能獲得紓解,他的未來終於看得見一絲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