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乘頭等艙的旅客本來就少,而今天更是出奇的少,享有讓空服小姐熟背名字尊榮的貴賓,正是圍在那裡玩著撲克牌的幾名年輕人。
「從沒見過搭頭等艙的旅客是這麼好動的!」兩名專門服務這批貴賓的空服小姐,躲在一旁竊竊私語著。
「是呀!平常不是些大老闆,不然就是些老人家;今天可奇怪了,都是些年輕 人,而且還都興趣相投,一上機就玩起撲克牌來了。」
這幾個年輕人可不是熟識,他們都是在飛機上巧遇而認識的陌生人。
這裡面大概就屬齊筱涓的笑聲最大了,因為,她是今天遊戲的大贏家,幾個人的銅板都落入她的荷包裡了。
葛青芸扁著一張嘴,眉頭糾成一字形,喊道:「哎呀!又輸了!」
鄧怡娃在一旁悻悻然地譏笑著,道:「你也輸光光了喔!還敢笑我笨,我看你也沒有聰明到哪裡去!」
這場遊戲純粹是娛樂性,所以言明了身上銅板輸光的人,就不准再玩了。而鄧怡娃是最早舉白旗投降的,因為,她的牌技一向是最爛的,老早就被判出局了。
還有-對度蜜月的新婚夫妻和一對兄弟,正與齊筱涓做最後的廝殺呢!
「筱涓,你若贏了他們,待會兒可要請我們吃大餐喔!」鄧怡娃在齊筱涓耳邊咬耳根。
她掀開手裡的牌子,盈盈地笑著道:「沒問題!待會兒請你們兩個吃海鮮大餐。」
一見她那得意的笑容,就肯定她手中的那副牌又是好牌了,於是她輕輕鬆鬆地又讓那對新婚夫妻拱手稱臣。
「齊小姐的手氣實在太好了,我看你今晚不要在新加坡過夜了,直飛吉隆坡,到雲頂山莊去賭-把吧!」鞏紹府認真地說道。
齊筱涓眉笑眼開地說:「在這裡是你們承讓了,要是去賭場睹呀--不被人家扒一層皮下來才怪哩!」
鞏太太也是一臉笑意,對著她的丈夫戲謔道:「紹府,你以為人家都像你這麼手癢呀!」
「我要是有齊小姐這個運氣,一定得去雲頂山莊殺他個片甲不留。」他唱作俱佳地擺擺手勢。
眾人聞言齊笑,齊筱涓則揮揮手說:「我這好運,恐怕只有今天而已。 」
齊筱涓洗了牌,又重新發牌。
「耀川,我看這把,我們又要輸了!」邰耀谷露出一張苦瓜臉。
果然牌一掀,齊筱涓又成了今日的大贏家。
「今天有大餐吃嘍!」鄧怡娃高興地歡呼。
「沒問題!今晚就看我的了。」難得牌運這麼好,她答應得可爽快了。
結束了牌局,飛機也將抵達樟宜國際機場了。
鞏紹府夫婦到新加坡是度蜜月的,因此,一下飛機便與隨行的一群人道別,展開他們自助旅行的行程;而邰氏兄弟剛好相反,他們剛結束台灣的商務之旅,正準備回家報到。
齊筱涓的活潑開朗·早巳擄護邰耀谷的心,因此在機場出關之前,他一直殷懃地為她服務著。
邰桌谷推著行李車,說得一口字正腔圓的國語:「齊小姐,你們第一次到新加坡來,讓我和弟弟盡盡地主之誼,這兩天帶你們四處觀光好嗎?」
鄧怡娃一聽有人自願當嚮導,立即鼓掌表示歡迎,叫道:「好呀!筱涓、青芸,邰先生這個提議不錯喔!」
這次出來本來就倉卒,齊筱涓在台灣只是訂了飯店及機票,所有行程都是自由行動的,因此,邰躍谷的邀約頗令她心動,但是對方終歸是機上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總不好意思一口就答應了。
齊筱涓露出遲疑的臉色,望望鄧怡娃又看看葛青芸,間道:「青芸,你認為呢?」
葛青芸攤攤手、聳聳肩微笑道:「我沒意見,反正這次你是導遊,所有的行程都按照你的安排,我們只負責玩就行了。」
「這麼說,三位小姐都同意嘍!」邰耀川合掌興奮地說道。
邰耀川見哥哥對齊筱涓動了心,他自己不由得也對鄧怡娃動了情;這對兄弟,同時讓愛神丘比特射中了愛情之箭了。只是這兩位女主角,還不知有張情網正逐漸地向她們撲來,想要捕護她們倆的芳心。
齊筱涓其實不想這麼麻煩人家,但見到邰躍谷誠摯的邀請目光,又不忍拒絕,只好點了頭說道:「邰先生,那就多謝你的幫忙了!」
邰耀谷聞言,露出無法隱藏的幸福笑容,道:「太好了!那明天週末及後天星期日假期,都交由我來安排嘍!對了,齊小姐,你們訂了哪家飯店?待會兒出了機場,我們送你們過去。」
「那怎麼好意思?」齊筱涓推卻地說。
「我們的車就停在機場的停車場,很方便的。」邰躍川答腔道。
「我們送你們過去,不必再等出租車了!」邰耀谷又慫恿著。
「好啦!筱涓,既然人家邰先生都這麼熱情地招待,我們就再麻煩他們一次吧!」鄧怡娃也幫著說話。
「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們,邰先生。」齊筱涓瞇著眼,笑著說道。
「不會,一點也不會!」
從邰耀谷的背影望去,齊筱涓在他身上彷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心頭忽地略為一震;他修長的體格實在像極了雷宇晨!
在這個時候,怎麼又想起他?齊筱涓暗暗地吃了-驚。
不行!少作白日夢了,她和他怎麼能聯想在一塊呢?還是好好地度這一次假,忘掉那惱人的相親約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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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那張舒服、純白柔軟的大床,齊筱涓忍不住轉身往後一躺,讓整個身體隨著地心引力的作用深深地陷入床鋪裡,然後吐了-個相當滿意的氣息。
「好舒服!想不到躺在床上是件這麼愉快的事情。」齊筱涓往後一摸,抓了個枕頭枕在頸下。
鄧怡娃則是先脫掉令她發熱的休閒鞋及襪子,光著兩隻腳丫子,享受清涼的快感。「哇!這才叫舒服嘛!」
葛青芸見狀,忍不住要嘲弄她們一番,道:「喂!才剛到,你們有點精神好不好?」
齊筱涓一翻身,將枕頭壓在身下。「誰說我沒精神?晚上還要通宵達旦,不稍作休息-下,怎麼有體力呢?」
雖然搭飛機不是件辛苦的事情,但是擠在那有限的空間裡三個多鐘頭不能自由活動,畢竟也不好受。
「筱涓,你快從實招來,為什麼突然宣告放棄、自動認輸?還請我們到東南亞來玩呢?」葛青芸一屁股坐到床上,一臉質問的模樣。
「是呀?你爺爺不是生病住院嗎?你怎麼忍心跑出來玩呢?」鄧怡娃也跟著露出好奇的目光。
這件事,齊筱涓從頭到尾都還未向她們倆透露,所以,她們都還被蒙在鼓裡呢!
齊筱涓賊賊地竊笑著,道:「反正我輸了,機票和旅費都由我負責,其它的你們就別多心了!難道,你們還怕我把你們賣了不成?」
「不對!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們?不快快招來,小心我們大刑伺候!」葛青芸的臉移近她,揚著眉恐嚇著說道。
「對!我愈想愈不對勁,總覺得好像上了賊船。筱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鄧怡娃也覺得事情好像有點奇怪。
紙是包不住火的!不過,既然人已經到國外了,她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了,不如早點向她們招供,以免將來受到更大的刑罰。
她不敢再嘻嘻哈哈,正襟危坐了起來,道:「我爺爺腳傷是真的,不過,沒有嚴重到住院,只是輕微地扭傷罷了!這次回台北是被我爺爺設計騙回去的,他又幫我安排相親了,日子就在明天。」
用膝蓋想也知道,齊筱涓的下場一定是被兩個女人以枕頭當攻擊武器,被修裡得慘兮兮的。
當枕頭大戰結束後,三個人氣喘吁吁地橫躺在床上,拚命地吸著大口大口的氧氣;望著天花板,三人平復氣息後,又噗哧地爆笑出來。
「虧你想得出這招!我看齊爺爺想把你嫁出去,恐怕得五花大綁才行了!」葛青芸翻身瞅著齊筱涓說道。
「你們不知道,這幾天我可是天天待在家裡裝個乖寶寶,才能鬆懈爺爺、奶奶的監視,不然,今天怎麼溜得出來呢?」
齊威遠怎麼也料想不到,他的小孫女會臨陣脫逃,跑到國外來躲避相親!
她在家裡可真是扮演了兩、三天的乖孫女才能瞞得住家人,而在今天早上暗暗地帶著行李,偷跑出來的。
「我和青芸才正覺得奇怪,上個星期你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奮鬥到底,一定會在長揚待滿一個月,想不到你這個禮拜就自動投降了。原來我們的機票,完全是拜齊爺爺的逼婚所賜的呀!」
一提到這個,她就不由得要辯白一番:「就是說嘛!本來我是很有信心贏得這場賭局的,想不到被爺爺這一攪和,我只好不戰而敗嘍!」
「才怪哩!這只是讓你輸得有借口罷了!你少臭美了!」葛青芸搖搖頭,不予【茍同地吐吐舌頭。
「是呀!上班第一天就丟了車子,再讓你多上幾天班,我看連人都要丟了!」鄧怡娃也跟著加油添醋。
又說到齊筱涓的傷心處,每次提到她的迷糊個性,都會讓地難過得無顏回去見江東父老。
「是咱們台灣人,還做不到路不拾遺的公德心!」她嗤鼻地反駁。
「少來了,你以為現在是孔子的大同世界呀!少作白日夢了,自己迷糊就要有自知之明!」葛青芸又數落著她。
齊筱涓不服氣地對她吐了吐舌頭。
「逃也逃出來了,也該打個電話回去報平安吧!不然,明天你的名字就要見報了。」鄧怡娃提醒了她。
「我知道,可是……」齊筱涓遲疑著。
她當然不敢讓家裡的人擔心,但是,又不想這麼快就讓爺爺知道她的下落,她怕爺爺會派哥哥來將她綁回台灣去。
葛青芸二話不說·拿起了電話便道:「沒什麼好可是的!幫兇我們做了也就算了,但這通電話,你是非打不可!」
在她們的威脅壓迫之下,齊筱涓只好硬著頭皮撥了號碼。
「喂!齊公館,請問找哪位?」電話那頭傳來林嫂的聲音。
「林嫂,是我,筱涓。」
「小姐,是你呀!你在哪裡呢?老爺和太大都在找你耶!」林嫂的聲音,顯然有點興奮和緊張。
「我知道,我媽媽在嗎?」
「太太下午出去了,我找老爺來聽電話,好不好?」
「嗯!好啊!」
「電話裡一片寂靜,想必是林嫂拿著無線電話筒,在找齊威遠來聽電話。
「喂!筱涓,你跑到哪裡去了?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該不會是跑到台中去了吧?你媽媽打去台中的別墅也找不到人,還以為你失蹤了呢!」齊威遠一接電話,就先來一大串的問話。
齊筱涓與葛青芸及鄧怡娃對望一眼,面腆又支支吾吾地答陘道:「爺爺,我沒有到台中……是去比台中遠一點點的地方啦!」
「比台中遠?你在高雄呀?」齊威遠驚訝的語氣。
「不是……比高雄再遠一點。」她吞吞吐吐地說。
「還遠?那就是屏東嘍!你跑到屏東做什麼?快一點回來呀!明天晚上就要相親了,你可不要故意不回來喔!」齊威遠知道他的孫女一向愛玩,所以不以為意地說著。
她故意咳了兩聲,又道:「爺爺,比屏東還要遠-些啦!」
「還遠?你不會告訴爺爺,你現在在巴士海峽吧?」齊威遠笑著和她開玩笑。
「不是……」她快要說不下去了。「我在……我在……」
「不管你在哪裡,明天下午以前一定得回來,知道嗎?」齊威遠還是輕聲細語地說著。
「爺爺,我可不可以不要相親呀?」她還在作垂死的掙扎。
「不行!」齊威遠簡潔有力地答覆道。
她的臉布上了愁雲慘霧,「可是,人家真的不想那麼早嫁!」
「爺爺又沒有逼你現在就要嫁給雷宇晨,只是相個親嘛!有什麼關係呢?而且爺爺敢打包票,你若是見過他以後,肯定會改變心意的。」
改變心意?喔!那是不可能的事,她才不會去喜歡那種花花公子呢!
「爺爺,我真的不要去相親,我不喜歡雷宇晨嘛!」她開始撒起嬌來。
「不喜歡?你看過他的照片了嗎?」
照片?
八成是在那疊資料裡面,有他的大頭照。
「有!就是因為看了,才不喜歡他嘛!」她撒了個小謊。
「宇晨長得一表人才,你怎麼會不喜歡呢?上次你不是嫌那個王文華太難看,爺爺這次才特別挑了雷老的孫子啊!這次總不會又嫌人家長得丑吧?」
她都忘了上次相親的對象是長得什麼樣子了,嫌人家醜,只不過是她的借口罷了!想不到,爺爺還真記在心上。
看來,她不招都不行了!
「爺爺,我不能回去相親了!」她撫著胸口,感覺劇烈的心跳在胸前震動著。
「什麼?」齊威遠驚訝-聲。
「我現在……我現在人在新加坡。」齊筱涓終於說出來了。
「什麼?」他更驚訝地喊出。
「對不起,爺爺,我真的不要相親,您現在跟雷家推掉還來得及嘛!」她說得可輕鬆自在。
「筱涓,你實在大任性了,教爺爺怎麼去跟人家交代嘛!」齊威遠大聲一歎。
「爺爺,對不起,您不要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的!筱涓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敢了,好不好?」她甜得像蜜一般的聲音。
「還說不是故意的!你這丫頭,就是會給爺爺找麻煩!」齊威遠雖然生氣,還是捨不得責備他疼愛的孫女。
她露出興奮的表情,道:「爺爺,那您是答應了,我不用去相親了喔?」
「好!明天的相親,爺爺會跟雷老取消,不過……」
耶!想不到事情會這麼順利。
「不過什麼呢?爺爺?」她急切地問。
「不過你回來後,還是得去跟雷宇晨相親才行。」他得意地笑著。
什麼嘛!原來不是取消,而是延後,那還不是一樣,那這趙她不是白來了嗎?
「爺爺,為什麼一定要我去相親呢?難道您對我這麼沒信心,以為我下能自己找個如意郎君嗎?」她苦笑地說道。
「既然你這麼說,那爺爺就給你一個機會,若是兩個禮拜內你不能自己找到理想對象的話,那你就要乖乖聽從爺爺的安排去相親,不能像這次這樣逃跑了!」齊威遠認定她是做不到,所以才出此誘餌。
什麼嘛!兩個星期去找一個男朋友?又不是商品大拍賣,這麼快就可以找到買主的呀!
「爺爺,這樣太狠了吧?起碼要給我一年的時間吧?」她抗議地要求著。
齊威遠就是要讓她在沒得選擇的情況下去相親,當然時間應該給得緊了。
「你若不願意,那就算了!明天的相親就照常舉行。」
「我人真的在新加坡,明天訂不列機位回台灣的。」她掩著嘴,按捺著笑意。
天高皇帝遠,說什麼也不回去自投羅網。
「我又沒有要你回來!待會兒,我打個電話給新加坡航空公司的總經理,叫他幫我弄個十來個機位,應該不成問題吧?」
「爺爺,您想做什麼?」
「去新加坡呀!你不回來,那我們一群人過去,總行了吧?」
喔!她真的被爺爺打敗了,這種點子虧他老人家也想得出來。
看來,她不答應爺爺給她的最後機會,也不行了。
「不要!爺爺,我選您說的那個最後機會就是了。」雖然不甘願,但又別無選擇,因為她相信,爺爺是言出必行的人。倘若真讓相親的隊伍從台灣追來這裡的話,那她不被人家糗死才怪呢!
先答應下來再說,兩個星期後,再隨便去找個假男朋友來冒充不就得了。
「這可是你視口答應的,爺爺可沒逼你喔?」
「是的,爺爺,那我可以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國外假期了嗎?」
「好好玩,慢慢玩喔!爺爺等你帶個孫女婿回來。」
齊威遠像隻老狐狸般的沉笑,孫悟空怎能逃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呢?他的小孫女想和他鬥,還差得遠呢!
從齊筱涓陰沉緊抿的表情研判,她們倆知道她一定沒什麼好下場,想笑又不敢笑出來,緊憋著氣。
「怎麼?被刮了嗎?』葛青芸小心翼翼地問道。
齊筱涓沒有吭聲,走到化妝台旁蹲了下來,伸手打開座落在地上的小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用力地吸吮了兩口,讓那股清涼剔透的舒暢,從舌尖往下傳達到喉嚨、胸腔,一直到達胃部。
齊筱涓順手拿了兩瓶,問道:「你們喝下喝?」
葛青芸和鄧怡娃早被剛才她與齊威遠的對話給搞得好奇死了,哪還會管她渴不渴的!
四隻眼睛同時死盯著她,好奇地問道:「到底怎麼了?」
齊筱涓又喝了兩口冰涼的礦泉水,答道:「沒事。」
她打定主意了,管它的相親,反正那也是兩個星期以後的事情,既然出來了,就好好地瘋上幾天吧!
「沒事?我才不信哩!」
「真的沒事,而且,明天的相親也沒了!」
「真的?」葛青芸還是不相信。
「走!換換衣服,咱們該去探探哪裡有新鮮的海鮮吃!」她笑顏逐漸展開,一掃臉上的陰霾。
見她不願招供,葛青芸和鄧怡娃只有聳聳肩,不再追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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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揚海運在世界各大都市都有分公司,尤其是新加坡這個亞洲的轉運樞紐中心,更是不可能自長揚分公司行列中缺席的。
而事實上,長揚不光在運輸上是全球名單裡的佼佼者,企業集團更是跨越出台灣本土,在亞洲各地投下巨額資本興建觀光飯店;而新加坡是除了總公司外,在海外的一個大本營。
雷宇晨此次的星馬之行,是他回國後整合大集團的計劃之一。經過三年劍橋的深度進修,他將要全力以赴、盡心盡力地投入家族企業,從此扛起未來繼承人的重責大任。
「雷先生,我幫你留了咱們飯店的總統套房,希望你這幾天能住得舒適。」
到璋宜機場接他的是假日酒店的業務部經理,而這家酒店正是長揚集團下的關係企業之-。
「謝謝!」他大步邁向總統套房的落地窗,從窗內俯瞰整個新加坡市的繁華夜景。
「雷先生不是預計下星期一才到嗎?怎麼會提早來了?我怕來不及通知幹部召開會議,因為,有些人放假去了。」飯店經理恭敬地說道。
他轉回了身子,環視了房間的格局,道:「會議按照預計的日期舉行,我提前兩天到,是有些私事要處理。」
「是否還有需要我效勞的地方?」
「李經理,請你幫找查一下住宿旅客名單裡,是不是有一個台灣來的女孩名叫齊筱涓的?如果沒有的話,可否麻煩你幫我到其它五星級飯店查查看?」雷宇晨明亮的藍眸閃著懾人的光芒。
「沒問題!雷先生,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幫你查查,若有消息,我會立即通知你的。」他行個禮,便開門離去。
下午在接到齊家延後相親的電話前,他就篤定這次相親肯定泡湯了!
沒想到他要相親的對象會為了躲避他而逃到國外來,這令他男性的自尊心有一點小小的傷害,不過,他也為她的勇氣而喝采,想不到除了他之外,還是有人被家裡逼婚逼得逃跑的。
雷宇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想要找她,難道是自尊心作祟?還是藏在心底某處的情愫在顛覆著思緒回路?
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麼,畢竟他還是來了,想見她的念頭混淆著複雜的情緒,忽然間,他覺得自己像是初嘗愛情滋味的少男,那種心情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怕受傷害?
他悶聲-笑,一個大男人的,尤其像他這種已屆三十而立之年,竟對感情還會放不開?他自個兒都覺得匪夷所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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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過癮喲!在台灣還沒吃過這麼豐盛的海鮮大餐。」鄧怡娃拍拍肚子,一臉滿足卻又意猶末盡。
憑著一張市區觀光地圖,她們三個女孩子輕而易舉地找到了「俗擱大豌」的海鮮餐廳,一同去大快朵頤-番。
「喜歡的話,咱們可以天天去吃呀!只不過這趟回去,恐怕得去媚登峰報名了!」齊筱涓點著頭,揚起了眉梢,好笑地說道。
鄧怡娃皺著眉,重複道:「媚登峰?」
葛青芸咯咯地笑著,推推她的腦門兒說:「去減肥啦!笨瓜!」
「減肥?別傻了,憑筱涓那副身材,我看只有增胖的分!」鄧怡娃睨了齊筱涓一眼。
齊筱涓雙手環著胸,兩眼嗔視道:「是呀!我有本錢吃呀!羨慕嗎?」
「羨慕!羨慕!」鄧怡娃言不由衷地頻點頭,她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下挨打。
「別鬧了!你們兩個,這裡是五星級飯店耶,可別從台灣丟臉丟到這裡來。」葛青芸逗趣又好笑地說。
走進了酒店的大廳,她們找了個清靜的角落坐下來。
齊筱涓好奇地左瞧瞧、右看看,低聲地說:「這家酒店一點都沒變,三年前來是這樣,三年後來還是一樣。」
邰耀谷以為她是第一次來到新加坡,其實是錯誤的!齊筱涓雖對這兒不是很熟稔,但也來過幾趟,所以即使沒有導遊,她們也不至於走丟的。
鄧怡娃托著腮,跟著環視了一圈,道:「我們哪有像你這麼好命,幾乎年年可以出來度假。」
她的視野落在酒店外的噴泉上,淡淡地一笑,道:「家家有本難含的經!你們羨慕我,我還羨慕你們呢1起碼不會一畢了業,就被家裡的人逼婚。」
「下午那通電話到底怎麼樣?你不要賣關子了,好不好?」葛青芸是出自內心的關心。
其實,她也憋不住的,漂亮的長睫毛扇了兩下,眼露苦笑地說:「爺爺跟我交換條件,如果我在兩個星期內找不到男朋友的話,就要聽從他的安排,乖乖地去相親,不能再演出逃親記。假如我不答應的話,明天他就要帶領一群人馬,殺到新加坡來相親了。」
鄧怡娃極力掩住笑意,道:「那你答應了?」
「不答應行嗎?他老人家是說得到、做得到的,萬一明天真教人家跑來這裡,那我才真的是從台灣丟臉丟到這裡了。你們知道嗎?這家酒店就是我要相親對像家族的關係企業之一呢!」她翻了翻白眼,怨慰地歎息。
「哦?」她們倆同時露出詫異的眼神。
「筱涓,你這次相親的對象到底是誰呀?會讓你這麼驚惶地脫逃,大概不是簡單的人物喔!不過,他真的有這麼讓你厭惡嗎?」葛青芸不解地問道。
她聳聳肩,將手腕枕在頸後,回道:「我才沒見過他的人哩!不過,光聽說他有一大堆女人倒追,就讓我倒足了胃口,我才不想去見這樣的花花公子呢!」
「喔!原來是花名在外、聲名狼藉。好!我贊成你的逃親。」鄧怡娃拍手叫好。
「不過,你也犯不著就對這場賭局自認輸了,大不了向公司請個假,回台灣後再去上班,不就得了!」葛青芸還是不解她為何會突然宣佈放棄這場賭注。
「我也不想這麼就認輸了啊!本來我還很有自信了呢!只不過,巧就巧在我要相親的人,就是長揚集團的小開--雷宇晨。」她歎了口氣,滿臉的無奈。
「真的?有這麼巧的事?」
「你們說,那我還能侍在長揚嗎?萬一被雷宇晨認了出來,那我不是糗大了?而且這事要是傳回家裡,那我不被爺爺和爸爸罵得狗血淋頭才怪呢!」她嗤鼻道。
「你們倆見過了?」
「我剛說了,我沒有見過他的人。」她又換了姿勢·雙手捧著下巴。
「那你怕什麼?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那麼多,你待在他公司裡,不會那麼湊巧被他認出來吧?」鄧怡娃不認同地說道。
她又歎了歎氣,道:「爺爺把我的照片給了他了!」
「這下真的沒轍了!」葛青芸附和-聲。
「難怪你要逃親、又逃家的,說不定你在長揚工作的那幾天,他早就知道你了!」鄧怡娃危言聳聽-番。
「不會吧?」齊筱涓露出驚愕的表情。
「那他有沒有拿他的照片給你看?」
「有。不過,我才沒那個心思去看呢!我是避之惟恐不及,哪有那個閒工夫去欣賞他的玉照!」她十分不屑地說。
「那你不是虧大了?人家認識你,而你不知道人家,下次若在街上遇到,讓他在背後損你,你都不知道呢!」
「無所謂!反正他又不會出現在我眼前……唉!我們不要談他了,多掃興!想想明天就要正式享受度假,那才是快樂的事情。」齊筱涓揮揮手,皺著鼻尖,想要掃去心中不愉快的陰影。
「說到明天,我就想到邰躍谷和邰耀川兩兄弟,我看他們倆這麼熱情,是別有用意喔!」葛青芸促狹又戲謔的目光瞟向她們倆。
齊筱涓少了根筋地說道:「喂!人家是好意招待,你該不會是怕他們把你賣了吧?」
葛青芸真是敗給她了!難怪齊筱涓大學四年交不到男朋友,她的感情神經總是比別人慢半拍。
鄧怡娃則是聽出葛青芸的弦外之意,面頰漲紅地反駁著:「你少神經了!要是讓王勇翔知道,他不從台灣殺到這裡才怪呢!」
「哎喲!偶爾來點艷遇調劑調劑身心也不錯啊!更何況,你不說、我們不說,王勇翔怎麼會知道呢?」葛青芸曖昧又捉弄的眼神。
齊筱涓還是一臉茫然,道:「什麼艷遇呀?怡娃,你移情別戀了嗎?」
聞言,葛青芸輕拍額頭,臉上寫滿了「我服了你」的表情。
「告訴你--邰耀谷喜歡上你了,而邰耀川看上怡娃了!」
齊筱涓頓時睜大了眼瞪著她,道:「不會吧?我們今天才剛認識耶!」
「你沒聽過一見鍾情嗎?」她好笑地搖搖頭。
齊筱涓一聽可緊張了。「那怎麼辦?我們還答應人家的邀約,這豈不是讓他誤會了?」
鄧怡娃實在忍不住要笑出來了。「我這個有男朋友的都不緊張了,你緊張個什麼勁呢?就當作是一場艷遇不就成了,反正他們又不會追到台灣去,對不對?」
齊筱涓可沒這麼開放,畢竟她又沒喜歡上人家,幹嘛利用人家的熱情呢?
「我才不要!明天我不要出去了!」她耍起性子來了。
正當她將臉側向一旁的當兒,齊筱涓發現了一個令她神經緊張、興奮的身影,一激動下,身子就跟著站起來了。
「不要就不要嘛!幹嘛這麼激動呢?」鄧怡娃不明就裡地說道。
「是他耶!」她的目光再次肯定她的疑惑。
「誰呀?」
「是雷先生。」她拍拍鄧怡娃的肩膀。
她們倆的視線同時掃向齊筱涓注視的方向。
「這麼巧!他也來新加坡,我去同他打聲招呼。」丟下她們倆,齊筱涓興奮地跑了出去。
葛青芸及鄧怡娃四目交接。
「我看耶個邰耀谷是沒希望了!」鄧怡娃輕聲說道。
葛青芸亦點著頭,頗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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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宇晨已經在大廳來回走了好幾趟了,要是齊筱涓再沒瞥見他,他就要主動向前去打招呼了。沒想到,他剛要放棄像傻瓜般的在大廳裡走動的蠢樣時,齊筱涓便像奇跡般的發現了他,還一路奔過來。
鎮定!鎮定!
當他聽到自己狂野的心跳聲時,不禁對自己無聲地吶喊著。
那令人等得心急如焚的一瞥,可真會扼殺了他幾萬個細胞;這種緊張的情緒,教他自己也意想不到。
齊筱涓的詫異、興奮、緊張亦寫在臉上,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那麼想見他,尤其剛才四目交接的一剎那,劇烈的心跳幾乎要奪走她的呼吸了。
原本疾速的腳步,在離他還剩幾步路時緩慢了下來,她輕輕地走近道:「這麼巧,雷先生!」
「是呀!好巧喔!齊小姐,想不到能在這兒遇見你。」他露出偽裝的驚奇。
望著齊筱涓神情自若的樣子,他明白,她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她抬著頭與他藍澄澄的眸光相對,感覺心臟像是要從她的喉嚨裡跳出般的激烈跳動。
「那天怎麼沒聽你說要來新加坡?」她的聲音柔細如蚊。
「公司臨時派我到新加坡分公司來,昨天才知道的。」
對了!這是長揚集團的酒店之一,他既然是公司的高級主管,當然會在這兒下榻了。想不到她還真選對了地方,不然,豈不是要和他錯身而過了嗎?
「你昨天就到了啊?」
「不,我剛到一會兒。」
他一聽王經理說,她也住在這家酒店,於是他就抱著僥倖的心理在這兒守候,沒想到還是讓他等到了。
感受到那對眸子的灼熱注視,她慌亂地避開了他的視線,道;「難怪在班機上沒看見你,原來你是搭下午的班機來的。」
「若是知道你搭哪班班機的話,我也想要搭那班的。」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好像聽懂些什麼、又好像不是很明白?
齊筱涓覺得她的臉頰又開始在發燙了,燙得她思緒開始紊亂了。
「你用過晚餐了嗎?』她隨便脫口而出。
喔!她一定發昏了,怎麼問人家吃過飯了沒有?什麼話題嘛!
雷宇晨終究虛長了她幾歲,看出她的嬌澀與心慌,不禁莞爾一笑,順著她的話反問:「如果還沒,你要請我嗎?」
沒料到他會如此回答她,齊筱涓當場愣在那裡,傻道:「我……我……」
「開玩笑的,我吃過了啦!不過,想補請你那天沒喝的咖啡,這次可賞光了嗎?」他微揚的唇型,露出一排雪白皓齒。
「好啊!」這次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不過,她馬上就又反悔了,她竟忘了還有鄧怡娃和葛青芸在呢!
「但是……我還有兩個朋友耶!」她遲疑的語氣。
雖然兩顆電燈泡是亮了些,但總是個開始,所以再怎麼不願意,他也得裝出非常歡迎的表情。
「請她們-起過來嘛!」
於是,齊筱涓協同他朝她們的座位踱步走去。
鄧怡娃早在咖啡館見過他一面,因此主動地打了招呼:「嘿!雷先生。」
「你好,鄧小姐。」
「青芸,我幫你介紹一下,他是我公司的同事,雷先生。」
「我叫葛青芸,常聽筱涓提起你,雷先生。」
雷宇晨聞言,熾熱的火炬掃向齊筱涓。
霎時,她的粉頰滿臉通紅,在腳底下用力踢了葛青芸一腳,道:「你那天幫我搬車子的事情,她們都知道。」她急忙解釋。
「原來如此!」他難掩失望。 齊筱涓沒發覺他的神情,但她們兩個可看得一清二楚,相互拋了個明瞭的眼光。
「雷先生想請我們喝咖啡,你們說好不好?」
葛青芸一聽,立即雙手輕輕地揮了揮,作勢扇風的模樣,道:「好熱!我想回房間沖個涼,不如你們三個人去就好,我不想耽擱你們。」順便丟給鄧始娃一個打pass的暗號。
「我也覺得很累,想早點回去休息,我怕明天會沒有體力玩耶!不好意思,不如就你陪雷先生去吧!」
她們是刻意要給他們倆獨處的機會的。
齊筱涓露出有點失望、又不太失望的表情問道:「你們真的不去?」
「不去了!」
「難得來到這裡,鄧小姐和葛小姐怎麼不多玩玩?」雖然感謝她們的識趣,但客套話總不能少。
「我們倆第一次出門,還有點暈機,想早點休息,明天才能玩得盡興。不過,筱涓交給你,可要把她照顧好喔!她可迷糊得很,很容易迷路的。」鄧怡娃別有用意的語氣。
「葛小姐放心,十二點以前,我會把她平安送回來的。」雷宇晨配合著鄧怡娃的促狹,滿臉的笑意。
「那筱涓就交給你了!」鄧怡娃先對他眨眨眼,又轉向齊筱涓,道:「筱涓,我們先上樓嘍!」
不顧齊筱涓投射來的抗議眼神,她們倆一隻手互相挽著,另一隻手則揚在半空中跟他們說再見。
待她們走進了電梯,齊筱涓才收回了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對不起,我朋友平常和我開玩笑慣了,你別生氣!」
「怎麼會?我喜歡你們自然不做作的友誼。」
他俯視著她,聞到一股從她髮際傳來的淡淡發香味,忍不住有一股衝動想摸摸它的柔順。
她的一抬眼,讓他差點付諸行動的右手停在半空中,而他自個兒也嚇了一跳!
「我們去哪兒喝咖啡暱?」
齊筱涓彷彿看到他眼中稍縱即逝的驚惶,卻馬上讓這個念頭打消掉。他怎麼可能會驚慌呢?驚慌的人,該是她這個受籠若驚的小女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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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宇晨帶她到飯店附近的一家coffee shop,格局有點南洋的風味,原木的裝潢 搭配滿屋子的棕櫚樹,讓人不禁有一股自然的清涼與舒適。
齊筱涓賞玩著精緻的咖啡杯,捨不得破壞了咖啡與杯子的融洽,一雙巧目盯著被小金湯匙攪動而旋轉的濃濃液體,一對耳朵沐浴在東南亞風格的音樂洗禮中。
她專注聆聽音樂的模樣,教雷宇晨不忍打斷,卻也讓他藉此良機將她好好地看個夠。
她有一頭他最喜歡的飄逸長髮,沒有經過人工的雕塑,如黑瀑布般的一瀉而下,細直柔軟而具光采地披在她的窄肩上;水盈盈的靈活雙眸甚煞有神,而眸上的濃濃黛眉,更是將她的大眼襯托得更加有靈氣;鼻粱雖不似他的挺直,但卻更顯出她的秀氣,而那雙如硃砂般的嬌艷紅唇,為她粉嫩精緻的面容再添一分美麗。
這樣的女孩,教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心動,但為何齊家大老還要為了她的婚事而擔憂呢?如果讓台灣的單身名流知道有這樣的一號急欲被推銷出門的美女存在,那齊家的大門恐怕早已被登門求婚的人給擠破了吧!
齊筱涓不知道對面的那雙藍眸正在凝視著她,她不經意地抬眼,立即墜落到他癡癡凝望的五里深淵內,瞬霎間,那股發燙的灼熱又襲上她的臉頰。
「雷先生.....」她努力地發出聲音。
「叫我KK,這是我從大學時到現在的綽號。」他還是緊盯著她不放。
齊筱涓被她緊貼的目光逼得不敢再抬眼,只好把視線又落到咖啡杯內,矯羞道:「你也叫KK呀?我記得有個歌手,他的綽號也叫KK耶!」
「我的KK,是『Kick King』的縮寫。」他微微地笑。
齊筱涓是英文會話的高手,她當然知道它的意思了。「你是足球射門王?」
他微笑的唇張得更開了,「你知道?很少有女孩子知道『Kick』就是射球得分的意思。」
「我也看不出來,你是那種會踢足球的人。」她抬起頭來衝著他笑道。
「為什麼?」
「因為你不像會在泥濘裡打滾的人啊!」
她的答覆令他開懷大笑。
「很不巧,我大學四年都是在泥濘裡打混的。」
雷宇晨的笑,讓她對他又卸下了一層陌生的隔閡,有股親切又自在的感覺在心裡衍生。
「既然我叫你KK,那你也直接喊我的名字吧!」
「好啊!一言為定。」
其實他這個綽號已是很久以前的記憶了,若不是為了要解除她對「雷宇晨」這個名字的誤解,他幾乎要忘了他還有這個綽號了。
「你到新加坡出差幾天呢?」
「十天左右。」
事實上,他原本的計劃是一個星朗,多出來的這幾天,是特別為她留的。
齊筱涓並不知道他的工作到底是什麼,不過,她的私心告訴地,她想要他陪在她身邊。想要開口問他,明天週末是否有空一塊出去玩,卻又開不了口。
「你馬上就要上班了嗎?」她想了個迂迴的方式問他。
「我有兩天的假朝,下星朗一才開抬工作。」
她一聽,心情立即鼓噪了起來、「那明天,你是不是可以陪我們出去玩?」
「當然可以!」
太好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興奮,雷宇晨的答應讓她的心情一下子飛揚了起來。
「我們打算在新加坡侍三、四天,然後再到馬來西亞的辦事處辦落地簽證,下星期二就飛往吉隆坡。那你呢?你的行程如何?」她一下子就把他當作親近的朋友了。
雷宇晨輕啜了一口黑咖啡,聽著她的行程,眉宇間不免浮上了一股喜悅,道:「這麼巧,我下星期二也要飛吉隆坡,這麼說,我們可以搭同一班機嘍?」
齊筱涓幾乎要驚呼出來了。「你該不會也住吉隆坡的假日酒店吧?」
「難道你也一樣?」
「是呀!想不到會這麼巧,真是太巧了!」她一迭聲地驚訝。
他捕捉她眼神裡的歡樂,道:「想不到這一趟,能有你作伴了!」
抓著他的尾音,齊筱涓迎上他那雙會電人的眸子。「KK……」不自主地輕喚出如飛蚊振翅般的細聲。
「嗯!」他低沉地響應。
齊筱涓的心跳差點停止了!
他怎麼可能聽得見?他不可能聽見她在心裡喊他的呀!
其實雷宇晨根本沒聽見她發出的任何聲音,只是那種心電的感應,讓他不自覺地以為她在喚著他,所以,連他自己也被那聲呼應著實地嚇了一跳!
夜,風涼涼地吹拂著……
心,愛暖暖地滋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