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麼了?啊!她想起來了,那危急的一刻她推開了凱尹,替她擋下了這一場車禍,對……對了,凱尹沒事吧?
想到此,歐蘊葶這才掙扎著要起身,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撐起了自己的身子,眼輕輕一掃,怔忡了半晌,這……這是那裡啊?
一件件只能用「古色古香」來形容的擺設,檀制的圓桌及椅子、木造板門、拱形窗、銅鏡……等等,就連她臥躺的這張大木床,竟也透露出「古董」的氣息。
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唯一可肯定的是,這兒絕不會是醫院,難道這兒是天堂,可天堂會是這樣嗎?她到底死了沒?
說不驚慌那是自己騙自己,不過她也很明白此刻唯有鎮靜,才是解決之道。思考了一會兒,她決定起身去尋找答案。
不……不會吧?連擺置床底的,都是電視劇中才會出現的繡花鞋,正當她在猶豫要不要穿的同時,咿呀一聲,木門輕輕的被推了開來,歐蘊葶尚來不及發出任何疑問,只見一顆圓胖胖的巨大肉球滾了過來,訝異驚詫的她,傻愣到忘了閃躲就被這球一把給摟住。
「笨翻兒,你是要嚇死福嬸不成,就這樣不吃不動地昏睡了這麼多天,害得福嬸以為你永遠不會醒來了呢?嗚嗚!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名略嫌臃腫的婦人嗓門也不小,不斷地大聲嚷嚷著,哭天喊地著,偏她只是一逕醉在自己的喜悅當中,完全無視於懷中人兒的掙扎。
嗚哇!誰……隨便來個誰,快……快救救她,她……快沒氣了,歐蘊葶的小臉正深埋在兩座山谷之間,她不停地揮動雙手,期盼為自己爭取自由的空間。
忽地,定是有人聽見她的祈禱了,一把拉她脫離了那非常人能忍受的擁抱,歐蘊葶大口大口地吸著氣,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福嬸,你別太激動,翻兒才剛醒來,別嚇著她了。」一名雅淑嫻靜、氣質高雅的年輕女子,扶著她重新坐回床邊,「怎樣?翻兒,身子可還有不適之處?」
這位小姐軟呢嬌柔的嗓音,很奇異地舒緩了歐蘊葶緊張的心緒,她茫然地看向週遭,這房裡怎麼一下子多了這麼些人,而且……而且全是生面孔,雖然她可以輕易地感受到她們的親切友善,但她終究是不識得她們呀!
「福嬸,你看啦!翻兒被你嚇傻了啦!」另一名站在木床旁的俏麗女子假意抱怨著,只是那帶笑的眼眸洩露了她頑皮的心思。
「說那是什麼話?」福嬸不能信服地反駁著,「來來來,翻兒!福嬸替你熬了很多補身體的湯藥,快把它給喝了吧!」福嬸手忙腳亂地端著一碗碗的湯藥,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她的辛苦結晶給灑了。
「福嬸你一次端那麼多碗,翻兒哪喝的完!她又不是你。」同一名俏麗女子不甚文雅的喳呼著。
「奇怪了,你這丫頭哪來那麼多意見!這也不行,那也不准的,你要知道……」福嬸不甘示弱地回嘴。
就這樣,一場女對女的大戰於焉展開。
不理會一旁吵鬧的二人,嫻靜女子溫柔地再度開口說道:「謝謝你,也跟你說聲對不起,很謝謝你替我擋了那陣毒打,對不起的是,反到害你昏迷了這麼多天。」顯而易見的謝意與愧疚感,佈滿了女子的臉龐,看得出來她是很真心的。
歐蘊葶終究是沒機會作出任何反應,只見在旁忙著與福嬸爭吵的俏麗丫頭又連忙轉過身來,大大地稱讚了幾句。
「對呀!翻兒,真是看不出來耶!平常你是那麼害羞內向、膽小怕事的,沒想到當我們大夥兒都被老爺嚇得魂飛魄散的時候,你竟然有勇氣衝上前去護衛小姐,真是讓敏兒對你刮目看耶!」
想起那一幕,她就不禁心生佩服,翻兒那種義無反顧想保護小姐的勇氣,真是太……太令她感動了。
「對呀!對呀!」福嬸亦趕緊插進話來,「也不枉小姐平日對我們這麼好,知恩圖報的人哪!我福嬸是最敬佩不過了。」她就說嘛?沒有能不能,只有做不做,翻兒平日總是文文弱弱、安安靜靜的,誰知道她竟然這麼勇敢,真是太令她意外了。
「是啊?我是真的很感激翻兒呢?而且——」嫻靜女子優雅地道。
三人叨叨絮絮地輪流說著好話,彷彿床上之人,不僅是救了她主子的忠心奴婢,而是拯救了整個社會的大偉人。
歐蘊葶的臉色愈見迷惘,她發誓她真的很不想破壞她們的好興致,可是……她稍微清清喉嚨,接著非常婉轉兼遲疑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呃……對不起?」這句中氣十足的問句,可能是歐蘊葶生平講話講的最大聲的一次,沒辦法,誰叫她們從頭至尾都不給她發言的機會,害她不得下出此下策,盯著眼前三名突然安靜下來的女子,歐蘊葶感到相當的滿意,終於也該是輪到她說話的時候了。
她試著讓自己擺出最親切的笑容,因為她怕接下來出口的問題,會嚇到眼前的人,雖然她們看起來一點也不「瘦弱」,不過她還是預先替她們設想好了,「請問……這裡是哪裡呀?」
問題才出口,緊接著便是一陣靜默傳了開來,眼前的三名女子就像是被寒冰封凍住似的,六隻眼睛連眨也不眨一下。奇怪?是她的問題不夠清楚嗎?還是她的表達能力不夠好?
「你們聽不懂我的意思是嗎?那……我換個方式問好了,請問……你們是誰呀?」
為什麼還是沒反應呢?她的問題真這麼難懂嗎?還是……歐蘊葶無暇去揣測更多的可能性,因為眼前的三人突然神情驚慌了起來,個個如喪考妣、面有土色。
「怎麼辦哪?翻兒怎麼會變成這樣呢?連我們都不認得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人明明就好好的呀……」
「對不起!對不起!要不是為了保護我,你也不會變成這樣,都是我害了你……」
在滿室的淚水、緊張、懊悔聲中,歐蘊葶還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差錯,為什麼原本好好在談天說地的三個人,一瞬間全走了樣,她無奈地擰搓額頭,撇嘴苦歎,她終究還是不知道自己來到什麼地方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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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倚在窗旁,對著一彎遙懸天際的皎皎明月的歐蘊葶,不,現在該稱她是左翻兒,悠悠回想起初到此地的情景。
好快呀!她到這兒來也快一個月了吧!真不敢相信這種只有電視上、小說中、幻想裡,才會出現的回到過去、穿越時空的戲碼,竟發生在她實際生活中,這該是幸抑或是不幸呢?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她會變成現在這個人?不知道這軀體原先的主人究竟是誰
太多太多的不知道,太多太多的疑問集結而成的結果,是她由「現代」的歐蘊葶變成了「古代」的左翻兒,還莫名其妙地年輕了二、三歲。
她不害怕嗎?那可不,當她終於瞭解這種荒謬至極的情形是真實發生時,她頓時瞠目結舌,不知該作何反應。
只是隨著時間的經過,那種茫然失措的感覺逐漸消逝,反而是對這個陌生環境的新鮮感,與對這副軀體的使命感與日俱增,縱使「沉穩恬靜」一直是她的處世方針,然而面對這個全然沒接觸過的大環境,仍然是令她好奇萬分。
所以啊!既來之,則安之,在尚未將所有事情搞清楚之前,她必須好好生活,更何況,現在她可是借住了人家的身體,那麼在真正的主人回來之前,她是有義務要替她好好照顧這副軀殼的。
這些日子以來,她在眾人輪番的耳提面命、不停地交代復誦之下,瞭解了大致情形。
她是左翻兒,在年僅五、六歲時,便被送進溫府當侍僕的小孤女,自小就是軟弱怕事的性格,年紀稍長時也沒多大的改變,一點小事都能引發她嚎啕大哭,也因此喜歡捉弄她的人不在少數,幸而後來被溫家四小姐溫婉翎收為貼身丫環,這才免除了她老受人欺負的命運。
溫家四小姐是溫老爺的侍妾所生,雖說是貴為小姐之尊,卻無小姐之實,原本就不怎麼受敬重的地位在她娘親死後更是一落千丈,或許正因為自己從小就在這種不受重視的環境下成長,所以溫婉翎比起其他主子們多了點良善與體貼,對待她身邊的奴婢只有溫柔關懷,沒有謾罵責打。
左翻兒不禁伸手摸摸額角已淡盡的疤痕,這該是那時留下來的吧!
聽福嬸說,那天溫老爺忽然提到,要將溫婉翎下嫁給土財主王阿勇,當他的第五個小妾,溫婉翎自是不肯,便開口婉轉地拒絕,沒想到溫老爺竟惱羞成怒;除了痛罵她一頓之外,更是拿起了籐條,惡狠狠地使往溫婉翎身上抽去……
一旁的奴婢沒有人敢上前阻止,正當大家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同時,平常膽小如鼠的左翻兒,竟衝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溫婉翎,替她承受了一鞭又一鞭的毒打,直到昏過去為止。
就這樣,現在所有人都當她是因為那陣毒打被傷到了頭,失去了記憶,可事實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不狡辯也不多說什麼,因為連她自己都不太能夠相信這奇怪的情形,她又有什麼理由去說服別人呢?所以她選擇順其自然。
只是事情就這樣圓滿落幕了嗎?不,到頭來,溫婉翎還是得嫁人,雖然不是嫁給王阿勇當小妾,但竟是要她嫁給溫家的仇人。
不錯,此次是嫁去當正妻,然而不見得會比嫁給王阿勇輕鬆許多,畢竟仇人要如何結為親家呢?可溫婉翎不再拒絕,因為她不想再有任何人為了她而受殃。
是啊!明天就是小姐的大喜之日了,沒想到她才剛稍稍適應這裡,現下為了陪嫁,馬上又得換到另一個新環境去,不過這倒也無妨,既然她現在是那位護主心切的左翻兒,而且小姐還有其他人都對她這麼好,那麼她理當盡力去做好一個奴婢該盡的本分,好好保護小姐、照顧小姐。
伸了伸懶腰,她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該睡了,明天還得早起呢!對著窗外,她喃喃念了幾聲——晚安了凱尹,晚安了院裡的大家,晚安了天上的爸爸媽媽,在跌入甜美的夢鄉前,她的嘴邊始終掛著抹滿足的笑容,那是她用來激勵自己的笑容。
暈黃的月色灑了一地的晶亮,晚風徐徐吹過,隱隱約約中,似乎還聽得到那溫柔低喃的聲音——
加油唷!葶兒!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好好把握!
原本鑼鼓喧天、喜氣熱鬧的迎親,在經過了多天風塵僕僕的趕路之後,僅留眾人的疲倦與勞累,喧囂嘩鬧不再,只餘靜默。
「下馬!歇!」帶頭的領隊登高一呼,要大夥兒稍停腳步,在這兒前不見村、後不著落的窮鄉僻壤之處暫作休息。
一聽此語,隨行的眾人無不欣喜萬分,趕了老半天的路,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喂!翻兒,你要到哪兒去啊?」也是陪嫁奴婢之一的敏兒,動作敏捷地快手一伸,捉住正往一旁樹林裡走去的翻兒,開口問道。
翻兒對她揚唇一笑,「我聽到不遠處似乎有水聲,我想去洗把臉。」她沒敢說出她是要去那兒泡泡手腳,否則敏兒一定又會大驚小怪,接著便會開始復誦那些中國傳統婦女應遵守的美德,什麼露出手臂極不端莊啦!什麼任意脫鞋脫襪不合禮儀啦!略有裸露都是違反禮節、不應該的。
其實她真不知道這些「古人」的忍耐力,是從哪兒培養出來的,在這種大熱天還穿了一大堆衣服,什麼肚兜褻衣、中衣、外衣之類的,居然還能毫無怨言的趕路,哪像她,都快熱昏頭了,所以她還是去泡泡水,免得不小心中暑了,還要給大家添麻煩。
「那我陪你去吧!」
這翻兒自從被打壞了腦子沒了過往的記憶以後,隱隱約約中似乎有那麼點不同,以前的她之所以不太出聲,是因為她的性子就好比那耗子一樣膽小,而現在的她雖然和以前一樣安靜不多話,但給人的感覺卻是沉穩恬靜,而且好像也……怪多了。
這世俗禮儀、應對進退,她好像全沒學過似的,每每就只會眨巴著那雙無辜的大眼,做出一些稀奇古怪、不合常理的事來,每每都把她嚇得冷汗直流,生怕她去冒犯、惹惱了別人。
唉!她明明就大不了翻兒一歲,可如今她卻覺得自己像是翻兒的老媽子,跟前跟後的,全怕她有個什麼意外,真是的,她怕不年紀輕輕就長了滿頭白髮了吧!
「真的不用麻煩啦!」她委婉的謝絕了敏兒的好意,「聽那水聲似乎離這兒還有一小段距離,你不是累了嗎?還是趁現在多休息一下,搞不好等會兒還有什麼事要做呢?我自個兒去,可以的.你就留在這兒看看福嬸有沒有需要人幫忙的地方吧!」
她是真的感謝敏兒的細心照料跟陪伴,不過此時此刻她倒寧願敏兒別搭理她,畢竟待會幾她要做的事,敏兒若是知道的話,她可能又會當場失聲尖叫吧!
「真的不用我陪?」她實在搞不懂耶!翻兒瘦瘦小小的,體力怎麼那麼好啊?老見她精力充沛,也沒聽過她喊累。
「不用,你快去休息吧!我去去就回。」雖然現下她恨不得馬上飛到溪水邊,不過她還是很有耐心地勸著敏兒。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別去太久唷?」敏兒終於妥協,轉身回到隊伍準備享用她的午膳去。
「沒問題,我知道了。」提出她的承諾後,左翻兒便舉步往那水聲處走去,沒多久,一條清澈乾淨的溪水便出現在她眼前。
「哇!太好了!」總是隨遇而安,不疾不徐的她一下子情緒也興奮了起來,連忙脫去鞋襪,翻上衣袖,奔到溪水邊。
「好冰涼唷!」她輕掏冰涼透頂的溪水,潑灑自己熱燙燙的臉頰,感覺再舒服不過了。仰頭望天,嗯!今天真是個好天氣,萬里無雲,晴朗的。
她來到這兒後最令她欣悅的事,便是她有了一個健康的身體,以前的歐蘊葶是個長年虛弱的病骨子,做起任何事情都是有氣無力、沒精打采的,也連帶地使她養成了較文靜纖弱的個性。
可現在不同了,她在一個好身體,不管做起什麼事來都覺得體力旺盛,神采飛揚的,所以她可以感覺得出來自己已經慢慢變得獨立,慢慢變得堅強。
她喜歡現在這種轉變,一點點、一點點慢慢的來,總覺得自已應該可以做很多事了,很多以前需要別人幫她、或是從前她沒能力做的事,現在都可以自己來了,她真的很開心,至少這樣一來,她不需要總是問自己,拖著一身病痛勉強苟活在這世上是為了什麼……
「咦?」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斷了左翻兒快樂的冥思,她即刻翻下衣袖,將雙腿抽離水面,以最快的速度套上鞋襪,動作一氣呵成,就在她整裝完畢之際,那腳步聲的主人亦來到了她身後,一個轉頭,她結結被嚇了一大跳,這……這是誰呀!
光禿禿的額頭在烈日的照映下,正閃亮亮地泛著油光,矮胖的身軀架著肥短的四肢,外加頂著個超大渾圓的啤酒肚,生平第一次,左翻兒覺得自己能夠完全體會「腦滿腸肥」這句成語的真意。
「小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呢?來,別怕別怕,讓爺兒好好疼疼你。」
想他阿標闖蕩江湖十數載,什麼都不愛,唯有美酒與女人是他心頭上的一塊肉,怎樣也割捨不了,看看眼前這小姑娘,雖然沒胸沒臀、瘦瘦巴巴的,引不起他的一點「性致」,不過既然是溫家大老示意他出來探探路、察看察看冷家迎親的情形,那……嘿嘿……順道讓他有機會嘗點甜頭也不為過吧!
虛偽的假笑掛在那滿怖狠瑣之意的圓臉上,惡……左翻兒強忍住胃裡不停翻攪的心感,輕鬆地身形一躲,避開了那有如鋨虎撲羊的大色狼。
不會吧!這惡棍也太不挑了吧!倒不是她對自己有什麼自卑感,只是這時代所風行的,不是那種體態豐腴之美嗎?
像她這樣沒有半滴肉,還被敏兒笑稱為「干扁四季豆」的女子,該是沒辦法引起別人的注意欣賞才是,就連福嬸也是一天到晚擔心她會嫁不出去呢!反倒是她自己絲毫不在意
她還記得小時候,有次育幼院來了個借住的老伯,因為他付不出任何的食宿費用,因此便以教育幼院的小朋友中國功夫作為抵償,當時她身子骨虛弱,每每跟著大家練了一兩式之後,她就沒有體力了,老伯見此,特地幫她另外設計了一套訓練課程,教她如何扎針、點穴、聽辯足音、分析攻、守勢
換句話說,真正遇到危險時,她只能智取,若真要動起手來,等她虛晃對方的一兩招用完之後她就沒轍了,不過在那科技發達的現代,這些功夫全都用不到,可沒料想到,來此地之後反而全都派上用場了。
「小姑娘,別怕呀!爺兒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來,別跑嘛!」阿標當左翻兒俐落的身手只是湊巧罷了,絲毫不以為忤,此刻就像是只狡猾的禽獸,在逗弄手無縛難之力的瘦小獵物一樣,急急忙忙又追了上去。
「哎喲?」一聲驚呼後,左翻兒隨即撲倒在地,她無奈地翻翻白眼,她已經不知為這長及地的裙擺給害得跌了幾次,沒想到在這麼危急的時刻裡,它再度絆倒了她。
「呦!我的心都給你摔疼了,來來來,有沒有哪裡受傷了呀!讓爺兒替你瞧瞧。」想他阿標今天還真是走運哪!連老天爺都在幫他,嘿嘿!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呀!
左翻兒緊握方才自針包中掏出的細針,天助自助者,儘管她已經緊張的手冒冷汗,但她還是清楚知道唯有冷靜才能自救,所以她必須等,等待一個最恰當的時機好……
「啊?」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忽地自眼前的惡棍嘴中響起,望著他嚴重扭曲的臉孔,咦?左翻兒疑惑的眨眨眼,她不是還沒出針嗎?這是怎麼回事?她頓時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