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君為側首問身邊的蘇笑世。
韓奕睿與蘇飛卿早一日先回皇宮了。
「突然間想起一個故人。還記得;七年前我接回府的一名叫風煙的女子嗎?」他反問。
「為什麼想到她?她不是已死了嗎?」
「不知道。想到湛儇邃時就想到她了,她一生追求的是自由,而湛儇邃要的是一份真情,我為他們悲哀。因為到頭來他們只能以死亡來終結殘酷的生命,從而獲得一生貪求的。」他的神情黯然。
「那師兄你呢?」
「我?我一生只求守護好你,但只怕這也是一種貪求。為兒,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都太渺小了。怕只怕天不從人願,就如你是皇太后,我是丞相,不過,幸好我還能守在你身邊。」
他們仰望蒼穹,是的,他們都太渺小了,比起這無垠的天地而言,他們不過是芸芸眾生的兩隻螻蟻,
君為收回視線,凝視曾經彼此承諾過的守護者,他的側影有些悲哀、有些欣慰、有些滿足。希望她與他的不圓滿能換得這人世間最大的圓滿。
四國歷一六二年,北之國歷一八一年。北之國帝王韓變睿實行一系列朝政改革,左丞相蘇笑世改革有功,被封為英武侯。七年後,又囚政績斐然,被封為英武王。
四國歷一九一年,北之國歷二一O年:北之國帝工韓奕睿駕崩,二皇子繼位。君為被封為太皇太后,蘇笑世辭去左丞相—職,其義子孝義侯蘇飛卿接掌相印。韓奕睿與蘇笑世兩人相輔相承共同執掌朝政二十九年。這二十九年中,蘇笑世因藐視皇帝而被罷官十七次,但每次又都官復原位。更令後世史學家們大感驚奇的是,這一君一臣曾不止一次地在百官與外使面前因政見不和大打出於,也不知兩人是感情太好還是太差。
四國歷二O六年,北之國歷二二五年。北之國太皇太后君為過逝,史學家評說其是史上最具有手腕與智慧的一位太后。正因為有她,才使韓奕睿與蘇笑世成為名垂青史的一代明君與智臣。
同年同月同日,蘇笑世自刎於君為屍體前,風流不改的他終身未娶。至死他都遵守了他的誓言,守了其師妹一生,並未先她而去。
四國歷二三六年,北之同歷二五五年。蘇飛卿逝世,他終其一生過著苦行僧的生活,且孤獨至老。
一年一季春來到,北都又是一片梨花細雨紛飛的景象,飄落的花瓣還殘留著十五歲少年與八歲女孩的真摯誓言。
「師妹啊,師兄無論何時都會守著你的。」
而矗立在冰冷陰寒邊疆上的霧月堡卻已成為—堆廢墟,湛儇邃與他的魔劍成為一段江湖傳說,至於香殘,她不過是柳院的一個過客。
一段情,用血腥的生命去成全。
—生愛,換得的不過是觸摸不到的無盡孤寂。和湛儇邃的命運連同的只有死亡,最終是死亡成全了他的奢望。而蘇笑世寧願孤獨終老,也耍守一句真摯純潔的誓言……
幸,或不幸,也許都是愛的宿命。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