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謝謝……時間太晚了……"想是想,但總要假仙推辭一下。
"既然都晚了,再晚一點,也就無所謂了。"他用心理戰術。
"這……"她依然面露遲疑。
如果她就這麼輕易的進他屋裡,他會以為她是個隨便的女人嗎?小雲心裡猜測。不管她是否對佈雷早有好感,但,到目前為止,他們才第二次接觸。
她想保留淑女的印象給他。
"只喝一杯咖啡,不礙事的。"他說。
佈雷可不理會她的猶豫,良辰美景要把握,失掉了可會空留惆悵!既然她是他夢寐以求的情人,好不容易在今夜遇上了,怎可輕易放過。
"就只一杯咖啡。"她從車上下來,懷裡抱著貓咪。
她用迷惑的棕色眸子注視著他,對他的一杯咖啡有深深地不安,但卻又不能抗拒。
事實上,她真想和他多在一起一秒鐘,無止盡的下一秒鐘……
"一杯咖啡。"佈雷輕輕地拉住她的手。
當他那溫熱的大手碰到她的手掌心,小雲不禁瑟縮了一下。她的視線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某種觸電的感覺通過了她的全身。
顯然,她已經被眼前這位高而修長,黑髮,全身充滿自信與活力的男人,深深給吸引了。
夜,已過了大部分,月亮隱藏在雲端後,彷彿迷失的孩子,此刻的小雲也迷失了,迷失在佈雷那柔情的淺笑裡。
她和他一同穿過大廳,盡量不碰到對方,不停的在心里拉響警鐘--要理性、別衝動。
但她卻覺得自己噴張的情慾像一條變形蟲一樣,很不聽話的在她體內不停的鑽啊鑽的。
該死,她罵自己。
"我只喝一杯咖啡,馬上就走。"不安的聲音帶著急促。
"也可以續杯……"他聲音粗嘎。
佈雷的手指微抖的按下電梯的鈕,表面上他看起來好像很鎮定,其實此刻的他,已經被火燒得渾身高熱。
兩人一起進入電梯,身體不小心碰觸了一下,便不約而同的各自移開,然後像開賽前的拳擊手,各據一方,卻又不斷的偷瞄對方。
佈雷緊盯著小雲,看著她那烏黑柔潤的長髮,隨意的披在船形領露出的乳白肩膀上,還有那手臂隱現的無瑕肌膚,然後是她的唇……
老天,他可是要用盡身上的每一分意志力,才能夠控制自己不會衝動的上前吻她豐滿而誘人的朱唇。
心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只是請她上來喝一杯咖啡而已,怎麼神經卻發出了一股股強烈的電流,交雜著身體的呼喚呢?他一定要控制自己,第二次和她在一起,就想要……這實在太瘋狂了。
佈雷把注意力轉到電梯內樓層的號碼,心情隨著上升的數字而轉折改變,每亮一個號碼燈,心就顫了一下。
小雲抱著貓咪在電梯角站著不動,試著壓抑內心那"想要"的欲魔發出的聲音,偶爾她的視線和他相交,但馬上又移開。
只要再多看他一眼,她就會中了他的蠱。
她沒有把握自己不會投懷送抱。
這強烈的情感電流交雜著緊繃的情緒,小雲知道衝動的讓熱情引爆,將帶給她無限的麻煩。
她不能讓它發生,不能。
電梯在二十樓停下,兩人都沒有動,門已完全大開。
"到了嗎?"小雲問了一聲。
"嗯。"這一聲總算讓佈雷清醒過來。
一場差點就會發生的"電梯小電影"總算沒有開拍,否則……真不敢往下想
但,這樣就表示沒事了嗎?
他無法掌握。
他們衣衫整齊的走到了門口,佈雷開了鎖,引她走進黑暗的室內。
"我來開燈,小心跟著我。"才說完,貓咪已經從小雲的懷裡跳了下去。
就當佈雷舉手要按開關時,才想起早上他要出門時,因為同時用微波爐和烤箱,電力超過負荷--保險絲被燒斷了。
"我忘了,保險絲燒斷了。"他嚷道。
一轉身,黑暗的小屋內,唯一的光源是來自他們閃爍著欲情之光的雙眼,這亮度比燭光、比強力電瓦,還具有更巨大的能量,足以照亮對方的每一段情思起伏,每一片肉慾的蠢蠢欲動。
"那怎麼辦?"小雲很想把緊張的情緒掩飾起來,然而,知道保險絲斷了擾亂她的情緒,他從她的眼神,感覺出她的緊張。
"Nevermind,"他興奮的說,"我來點蠟燭,這是個意外的燭光之夜,你瞧,有時意外會帶來更好的情境。"教心理學的總愛隨時發揮激勵別人光明面的特質。
只是……小雲天生有一顆害怕被傷害的心,她真的不曉得能不能夠放開心來享受這意外的燭光之夜。
"喔……"要留下來嗎?可以留下來嗎?"不……不用了……"她很不捨又勉強的吐出,"我……應該走了。"
她會後悔的。小雲心裡想。
"別走……好嗎?"佈雷注視著她說,哀哀的要求。
那哀哀的聲音,哀哀的眼神,哀哀的請求--是試探、是勾引、是撩撥,更是一帖催魂的迷藥……
"這……"這怎生為難啊!
"小雲……"他激動得低喃她的名。
"嗯?"她半訝異的應了一聲,也有其它意味。
去他的君子,佈雷想。
去他的淑女,小雲想。
"可以嗎……"他化成一團火向她焚燒。
"蠟燭……"她答非所問。
"那是等一會兒的事……"他的氣息飄向她的耳裡。
"佈雷……"
"嗯……"
"我們才……"
"嗯……"他的臉已經埋入她的秀髮中。
"我們……"
"嗯……"他的手已經找到了她洋裝背後的拉鏈頭。
"好嗎?"她開始狂亂。"會後悔的……"
"喜歡嗎?"
"喜歡……"亂了,真亂了。
"那就拋開一切,盡情享受。"
連遲疑的時間都沒有,小雲就像被一塊巨大的磁石給完全的吸住,他們緊緊地擁抱糾纏在一起,兩唇相接,激情的互探口中的甜蜜。
黑暗中,喵的一聲,然後又歸於沉寂,沉靜的黑夜,聽得見的只是彼此的心跳聲、喘息聲和呼喚聲。
"雲,喔,雲……"
"佈雷……佈雷……"
欲魔已完全主控了他們,佈雷的唇在小雲的唇上、耳垂、頸邊粗嗄的低喘。"這種感覺真好,小雲,我的小雲……"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拉開了小雲的拉鏈,衣服滑下,小雲沒穿胸罩,豐滿的雙峰完全裸露。
佈雷被震得欣喜地狂喊,雙手輕撫著並把臉湊上去。從未有過和男人身體親密相觸的小雲,害羞的攀住他,膝蓋發軟。
在佈雷的指引下,她已將他的襯衫拉出褲外,雙手在他光滑強壯的背上游移,然後又將一手伸到他皮帶的銀環上。
然後……嗯,羞死人了,當她解開他褲上的拉鏈時,她第一次……那東西……小雲終於破解了從女同學口中,及書刊上看來的迷思……
在稍稍熟悉了彼此的身體後,他們情不自禁的在黑暗中褪去了對方的衣褲,相擁到臥房時都已全裸。
那是佈雷一人的"雙人床",在和小雲認識前,床是寂寞的;現在有了小雲,床是溫暖又熱鬧的。兩人雙雙躺在床上互擁著,佈雷等不及的壓在小雲的身上。"我被你勾引了。"
他激情的吻著她的下巴,纖秀的頸,和豐滿的胸。
"佈雷,我們這樣沒錯嗎?"她是第一次,很害怕。
雖然在學校聽過他的演講、看過他的書、旁聽過他的課,早在佈雷還沒認識她前,她就讓情苗在心裡滋長了。
小雲曾幻想過、曾渴求過、曾夢過他的吻、他的愛……但,那終究只是幻想,只是單一的渴求,只是做夢……
她怎樣都沒想到,現在和他裸體相擁的男人,竟是她的夢中情人……她欣喜也害怕。
她欣喜是因為,她從佈雷對她的熱情中,感受到他對她的需索。
她害怕是因為,她不瞭解佈雷對她的需索中,愛的成分有多少。
"我不是壞女孩……我不曾有過經驗……"她憂心佈雷會以為她放蕩隨便。
"不,不!"佈雷熱切的低喃:"我們早就相遇了,只是錯身而過,你是屬於我的女孩,你好你壞都是我的女孩。"他用比剛才更激烈的熱情安慰著小雲的不安和憂心。
他捨不得她的不安,捨不得她的憂心,他只要給她快樂和一場愉悅的性愛。
身體是美好的,性愛是詩、是歌、是舞蹈,是生命藝術的總合,不應該有罪惡感的啊!
他的話感動了小雲,她安心的閉起眼來,感受他在她身上溫柔的撫觸,她喜歡被撫觸的感覺,像被父親抱在懷中的親密感。
小雲開始發出不平穩的呼吸聲,熱切的回應著他的吻,同時將手游移在兩人的軀體間,緊緊攀住他。
她的熱,呼應著佈雷漸漲的熱情,他更加煽情的撫摸,指尖輕劃過她堅挺光滑的臀部,一路滑至她細長勻稱的大腿。
他的唇含住了她堅挺的乳頭,不斷地!像要爆開來般的喊著她的名:"小雲……小雲……小雲……"千遍也不煩厭。
當他伏上她的纖軀,小雲的手指因激動而纏繞著他的黑髮。突然地,她背脊一陣戰慄……
"喔!佈雷……"她幾乎熱切地低泣,"佈雷……"她想問,這就是做愛嗎?做愛的感覺就是這樣?如潮向她翻湧。
如在雲上飛舞。
如乘著巫女的掃把,隨意行走。
"哪裡?這裡嗎?還是這裡……"佈雷用指端探觸著她可能的敏感點。
從小雲的反應,他已經感受到了小雲的迫切,但他還不想這麼早就添滿她的體內,他要她更強烈的震撼。
這是她的第一次,他將用最美的、最興奮的,也教她最難忘的技巧和動作,還有醞含最深切的激情來開發她。
他要讓她在第一次後,能夠懂得性愛的美好。"這樣舒服嗎?"他不停的問,不斷的改變姿勢。一直到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小雲的身軀已經忍不住激情的煎熬,開始不停的扭擺起來,他忽然停止移動,並再一次吸吮,把臉貼向她的"飄飄"……
隨著小雲的呻吟聲,他終於進入了她……
"啊--"一聲即將崩潰的狂叫。
小雲配合著他熾熱又貪婪的推進,迷失在那不斷、持續高漲的情潮中,她不停的呼喊著他的名字,沉浸在崩潰和狂喜的邊緣。
原來,這就是性愛。
以前她一直視為禁忌的遊戲,竟然是如此的美好……
天啊!簡直是太美妙了!
當高潮褪去,滿身汗水的兩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又好像不停的往前流動。
枕在佈雷的臂彎,她感到幸福,希望這一刻永遠不要走。
"痛嗎?"佈雷柔聲問。
剛才進入她身子的那瞬間,他感受到了她處子的血融合在他的精液裡,很奇妙又滿足的。
從此刻之後--
她是個真正的女人,也是他的女人了。
他要待她好,千倍的好,萬倍的好,把一生所有的愛,都放在這位花車舞孃的身上。
"嗯。"她羞怯。
手指緊緊地和他的手指纏繞,她忍不住的流下眼淚,這淚是一位處女的身體,經愛人開發後,感動和飽脹的富足之淚。
"你會笑我嗎?"她問。
她害怕佈雷當她是可以隨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她不是啊,她早早就愛戀著大眾情人的他啊,
那帶著怯意的問話,那迷茫的眼神,那孩子氣的天真,再次勾起了佈雷的憐惜,他手伸到了她的大腿。"會。"
"你--"她真要哭了。
原來,他當她是隨便的女人。
"知道為什麼要笑你?"
她不想說話,她用沉默抗議他的取笑。
"你知道嗎?我笑是因為我剛才和一隻大蟒蛇做愛。"
說她是大蟒蛇,太過分了,哼!那他又是什麼?小雲還是不說話,但這次她抓住了他滑在她大腿內側的手,不讓他撫摸。
佈雷看她不出聲,更想侵略她,這一次他用另一隻手讓她含在嘴裡。"大蟒蛇做愛一次可以十三小時,我們是不是也做了那麼久?"
小雲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然後用力的咬了一下她含在嘴裡佈雷的手指。
"我還想,可以嗎?"他低語,手指開始有節奏的侵襲她。
"你好壞……"她喘息,任由他的手指輕輕地按摩,全身的細胞因逐漸升高的興奮而緊繃。
"你感受到了什麼?"
"海浪。"
"還有?"他的手圍著她的臀。
"陽光。"她低喃。
"除了這……還有什麼……"他將要進入她。
"你的'壞壞'好壞……"她雙唇微張。
看著小雲肌肉因緊繃而陶醉的表情,看著她完全享受著他帶給她的高潮,佈雷像個雄偉的戰士,長驅直入性愛的戰場。
高潮過後,他並沒有放開她的身體,而是像個體貼的情人般,以唇代替手指,用舌撩得她陣陣狂喜,她呼喊著、夢囈著,沉浸在被愛的恩寵中。
幾分鐘後,她閉上了眼睛,像一個美麗的公主一樣,幸福的、安心的,以他的臂為枕,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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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早晨。
"早安,小美人。"佈雷在小雲的臉頰親吻,甜蜜的叫醒她。
一向有早起習慣的他,今早睡遲了一個鐘頭,他靜靜地下床,小心地不吵醒他的睡美人。
他拾起了從臥房到客廳散落的衣服,才輕手輕腳的到廚房,做了兩份美式早餐,燒了一壺咖啡。
現在一切都弄妥了,就剩叫醒床上的睡美人了。
從小就有賴床習慣的小雲,懶洋洋地半瞇著眼睛。"人家還想睡嘛。"她說的好自然。
一夜而已,她彷彿是他的妻了。
好脾氣的佈雷對她笑了笑,"早餐準備好了,再不起床,咖啡要涼了。"他的語氣就像一個溫柔的丈夫般。
他愛她,經過一夜,他更加的認為。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愛她,但他就是愛她,沒有任何原因和條件的。
包括她是花車舞孃,他一點也不在乎。當然,不在乎並不是表示他贊同小雲再繼續跳下去。
佈雷心中已經盤算好要為她找個新工作。
"現在幾點了?"她懶洋洋地問。
"十點。"
一聽十點,小雲很快掀開了棉被,整個人從床上跳了下來,"我有課。"說完,她才發現自己是赤裸的。
一剎那間,一朵朵紅雲從耳根飄到了她的臉和脖子,她慌張的找床單遮掩。站在床畔,頭髮披散著,顯得如此的纖弱。
在佈雷的眼中,此刻的她美得讓他屏息,經過一夜休息後的"壞壞",不經撩撥又壞得翹了起來。
他走向她。
"幹什麼?"
"想吃你……"
小雲可不依,她看見了椅背上的洋裝,很快的拿起往身上套,即使佈雷從她背後環住她也不為所動。
"怎麼辦?我上課遲到了。"
"你說你還在上課?"佈雷吹了一聲口哨。"真想不到。"
"還有會更讓你覺得意外的,我曾聽過你的演講,本來這學期想選修你的心理學,但和我的課沖堂才作罷。"
"你是C大的學生?"佈雷驚訝的問。原來她是C大的學生,難怪她的氣質有別於一般的花車舞孃。
"值得那麼訝異嗎?"小雲笑問。
他們一邊說一邊走到餐廳,佈雷替她倒了一杯咖啡,並替她加了一塊糖。"是什麼原因讓你晚上去當花車舞孃。"
C大的學生,要當家教或找兼差工作很容易啊,為什麼一定要跳艷舞呢?
"你對花車舞孃有歧視?這是很冬烘的想法。"
她的媽咪以花車舞孃為業,大哥上哈佛,她能夠讀C大,全是媽咪的功勞啊!
"我沒有……只是……只是……"這怎麼說是好,佈雷同情的看著小雲。"你是不是有什麼困難?如果有,你可以告訴我,大學的課程很重的,我不忍心看見你如此的奔波勞累……"
其實他更討厭,那些台下的老男人,一臉豬哥像,垂涎地看著身上只貼著三塊布的她在台上扭擺。
不行,他一定要讓她脫離苦海。
看他一臉救世者的模樣,小雲忍不住的大笑,笑到眼淚都掉了下來。"我不是你輔導的對象,倒是有一個人……"
"這人是誰?和你的工作有關嗎?"
"就是因為她,我才下海的……我!我……"她假裝低泣的聲音,"如果不是愛咪,我也不會……"用力的擠出三滴眼淚,就和他玩一場遊戲吧。
"愛咪是誰?她是推你入火坑的人嗎?"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從愛咪手上救出小雲。
"她……她……她是我……媽咪。"哇,一聲,她埋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