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競文閉了閉眼睛,然後皺了下眉頭;他在心裡暗自咒罵了好幾句。
柏競翔和柏競游更是齜牙咧嘴地咆哮:「又要出公差?想謀殺親弟弟啊!」這個更是抱怨了。
柏競風噙著一抹淡然笑意,優閒輕鬆的樣子更讓餐桌上吃著早餐的其他人頻頻投以怨恨的眼光。
柏安琪當然也坐在餐桌前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手中那片吐司。
她也不希望四位哥哥又出遠門。
「哥哥們……又要出遠門了嗎?」她看向身旁一派悠哉的柏競風。
柏競風親暱地將手環上她的細腰,然後輕柔地道:「南非的分公司才剛上軌道,不派人過去盯著是不行的。」他的親暱舉止惹來她些微的抗拒。
這句話可讓其他四人發飆了。
「南非!」柏競文張大嘴直瞪著柏競風。
柏競剛更是猛搖頭。「太狠了吧!」老大跟他們幾個有仇啊,居然想把他們發配大蠻荒地帶!
「老大,這麼艱難的任務恐怕我和小五無力承擔吧?」能推就推,能閃就閃,提早落跑才是上上之策!
「是呀,老大。這個重責大任您老應該派遣老二或老三才是,我們倆只是毛躁小子,上不了檯面、成不了氣候的。」孿生弟弟非常默契地加以配合,甚至不惜貶低自身身價。唉!就只巴望著能夠逃過一劫。
柏競文和柏競剛向孿生子射出殺人眼光。
「如果能為老大分憂解勞,我當然沒第二句哈。」柏競文非常虛偽地道。
其他三人投給他感激涕零的友愛眼神。
「但是……」他沉吟了下。「目前我手邊正有三個大案子進行了一半,我可不能中途放棄、轉移陣地,那會使咱們柏氏企業損失不少利益呢!」
聞言,其他三人險些爆裂血管,好個阿諛陡詐的老二!不但說了好聽話,而且還順便將燙手山芋扔了開。啐!
柏競剛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可不想乖乖地坐以待斃!立即陪著哈巴笑臉,說道:「你們都曉得,我是最容易衝動的人了。倘若我在那邊一不小心捅了什麼婁子可就不好了,是不?所以依我看來,這回的公差就別算我的份了。往後老大若有任何小弟我派得上用場的地方,我絕對一馬當先、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哼哼,說好聽話誰不會呀!
這下子,四個人可開始大踢皮球了。
柏安琪早就對這種「家常便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她閒逸地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你們四個人一起去。」柏競風下了一道命令。
柏安琪愕然地嗆住,咳個不停。
「沒天理呀!」柏競翔猛槌心肝、頻頻哀號。
「沒心肝哪!」柏競游滿是幽怨語氣地直搖頭。
「沒血沒目屎喔!」柏競剛更是氣得直跺腳。
「沒……唉!」柏競文已經吭不出半句話兒了!
柏競風溫柔地輕拍安琪的背,並寵溺地輕聲細語:「怎麼這麼不小心給嚥著了,哥哥會心疼的。」
所有人全噤聲。
柏安琪頓時怔了一下,隨即紅著臉低下頭。
「我……我沒事了。」她心裡不斷地翻攪著。因為他的曖昧話語和過分親暱行為,也因為即將面臨一件她最忐忑不安的事——這裡又要只剩她和風哥哥了。
「我……」她莫名地希望四位哥哥們別出遠門。「四位哥哥一定得去嗎?」
如喪考妣的四個人聽見安琪的話,眼中立即盈滿期待光輝——太好了!安琪妹妹果然是他們的天使!
柏競風微挑起一邊濃眉。「怎麼了?」他斜睇著她。
「沒……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家裡少了四位哥哥顯得有些冷清。」她開始覺得有些侷促不安。
四人頻頻點頭。
「是啊、是啊,我們不在,安琪會很寂寞的耶!」柏競游仍然不死心地鼓動嘴皮子。
柏競風勾起一抹惑人的俊笑。
「有我在,你怎麼會寂寞呢,天使娃娃?」他摟她入懷,並在她粉頰上親了下。
「哥哥!」柏安琪嬌斥著並推開他,同時垂下頭避開四道直射過來的視線。
柏競風仍不以為然地再度攬她入懷。
柏家老二、老三以及那對孿生子紛紛叫罵——
「色情狂!」
「登徒子!」
「好色之徒!」
「採花大盜!」
柏競風只是溫和地道:「似乎有人需要好好修身養性一番了!」他太清楚自個兒弟弟的個性了。
四人聞言,不敢再多說什麼。
就這樣,柏家兄弟除了龍頭老大,其他人全被扔上飛機,空投到南非去也。
皇宮般的大屋子裡一片空蕩蕩,顯得有些冷清。
而黑夜的降臨,更讓這一片沉寂靜謐顯得詭魅、悚慄。
尤其在晚餐過後,所有的傭人全部離開主屋回到另一棟傭人宿舍。整間房子裡,就只剩下心煩意亂的柏安琪。
此刻的她,心裡充滿不安的情緒。
她害怕自己一個人獨處,但是……卻更擔心自己即將和他獨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不知不覺地開始恍惚起來,意識逐漸渙散——
一片暗黑將她密實地包圍住。
黑暗之中瀰漫著沉重的驚悚氣息,令她不禁打起冷顫。
突然,陣陣銀亮光芒在黑暗中閃現,那是犀利無比的刀鋒亮光。
模糊的猙獰面孔夾帶著狠絕戾氣揮動利刃,一片漆黑中響起淒厲哀聲以及觸目驚心的斑斑腥紅!
為什麼她會如此傷心?為什麼她會如此哀痛?
是誰?那雙溫柔瞳眸是何人所有?為何這麼呵疼憐惜地凝視著她?
是誰——
「呀——」柏安琪蒼白著臉低呼出聲。
又做惡夢了。
她竟然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
她才撫著胸口想令自己受驚的情緒安穩下來,卻又因為身旁突然揚起的低沉嗓音,著實嚇了好一跳。
「又做了可怕的夢?」柏競風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撫著她的背。
「風哥哥!」才剛從夢中驚醒,她此刻又差點被他嚇得失魂!
他在她額頭親了下。「怎麼不回放裡睡,在等我嗎?」他戲謔地問。
她羞紅了臉,吶吶地低語:「不是,我——」
「想我嗎?」他又在她臉頰上親了下。
她的心跳劇烈地鼓動,沉默的低下頭。「我沒——」
他吻住她的唇,截斷她尚未出口的否認。
突然,他警覺地摟住她的身子伏在地上。
咻地一聲劃過黑夜!
在柏安琪愕然不明之際,一顆經過消音裝置的子彈射進黑色皮沙發中,而且那位置正是方纔他們兩人所在之處。
不必等柏競風開口,守在屋外的何揚早已將那行兇之人解決掉。
柏安琪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剛剛被狙擊了……天呀!有人要置他們於死地!
「嚇到你了?」他拉她坐回沙發,並確定她沒事才摟著她輕輕安撫。
柏安琪抬頭看著他。「風哥哥,剛才是——」
「噓。」他以手指點著她的唇。「沒事了,小東西。」
「可是——」
「相信我,已經沒事了。」他看見她眼中的驚懼和一抹無法掩飾的擔憂。她在擔心他!
她的確嚇壞了!也因為剛才那顆子彈,她整顆心緊緊地揪緊。
她好擔心他!雖然她一直很清楚,他是縱橫政商界和黑道的特異分子,難免會刀裡來、槍裡去。但認知和實際親身目睹有別,她實在無法佯裝鎮定、無動於衷。
她不要他有事!
她好擔心、好難受……
這樣深刻的牽念掛心只是單純的親情牽絆而已嗎?倘若不是,那……
不!她不願再去深入細想,她怕自己一旦探知那個答案將無法承受,即使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她仍無法對他承認對他的感情。
柏競風低下頭,在她耳畔低喃:「這麼擔心我嗎?」他笑得極為柔情。
「我……我當然會擔心自己的哥哥。」她有些心虛地想掙開他的懷抱。
柏競風目光炯炯地卡著她,這小東西還是不願承認對他的感情。
「剛才那人為何要狙擊你?」他肯定被狙殺的目標是黑道份子的他。
「不要再提這檔事了。」他心中有些瞭然,目前會對他出手的有三幫人馬,但絕不會是那只狡猾的老狐狸。他知道高向介那老狐狸一定不敢貿然出手。應該是他上回在英國滅掉的「冥月幫」餘孽……
「風哥哥?」她看著表情略顯凝重的他。
柏競風隨即換上一貫的閒適淡笑,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與她調笑。
「我好想你,小東西。」他抬起她的臉,並輕撫著她柔潤的嫣唇。
她的一張嬌顏馬上染了一層殷紅,想起身卻被他牢牢壓制在沙發中,動彈不得。
「想我嗎?」他在她耳邊吹氣,引來她一陣微顫。
「別這樣,要是有人進來……」
他吻住她的唇,「沒有我的命令,不會有人進來。」他的手開始扯動她身上的那件洋裝。
她倒抽一口氣,心中想要拒絕,說出口的話卻與心所想不同。
「不要在這裡!」這裡是客廳,他竟想……
柏競風已經扯下她上身衣物,露出一片雪白春光。
他身體早已沸騰起來,唇舌和雙手開始在她身上烙下痕跡,惹來她嬌喘嚶嚀。
「別……在這……裡……」
柏競風不理會她,大手撫上她的渾圓。
「不……唔——」
「對,就是這樣,讓你的身子為我熾熱為我癡狂……」
他的手隨即探入裙內,撫上她細緻的腿側。
「你心中可有我,小東西?」他繼續誘哄她。
「我……我……啊——」他的手撫進兩腿間,令她渾身不停地顫抖。
「有沒有?」他再度追問。
她羞赧地點了頭。
他邪肆地噙著笑意看著她。「只有我一人?」
「只……只有你……一人。」她的心裡從來就只有他也!只有他一人……他滿意的笑了。
他迅速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柏安琪在看見他赤裸的身體時,忍不住深吸了口氣,羞澀地低垂下頭。每次見到他結實的身材,總是會讓她心跳加速。
他低下身,吻上她的唇,雙手覆上她的尖挺,輕輕地揉捏,引起她陣陣的嚶嚀。
她仍是本能的抗拒著,雙手抵在他結實的胸膛,掙扎著想要脫離他這永無止境的折磨。他下意識地將吻放得輕柔,想得到她的回應,並品嚐著她的甜蜜。
他的撫觸讓她感覺到胸前的疼痛,雙腿間有著莫名的悸動,但她努力隱忍著,刻意忽略自己對他的渴望。他低下頭含住已然腫脹的蓓蕾,輕輕地嚙咬。
她不自覺地將身子貼向他,感受著他的熱度。
柏競風的手滑過她的腹部,來到她的慾望源泉,毫不馳譽地讓手指探入,引起她陣陣的驚呼。
柏安琪覺得自己無法承受更多的折磨,她的心要他,她的身體更渴望他的眷顧。但她不能說出口,只能讓自己的身體沉淪。
他感覺到她的潮濕,他讓自己的堅挺貼上她的下腹,想讓她感受到自己對她有多渴望。「知道我有多渴望你嗎?」
她感覺到了,輕輕地點頭。
他無法再克制下去,挺身滑入她體內,完全充滿她。靜止了一會兒,他開始用力的衝刺,想將對她的感情完全釋放。
「風哥哥……」他的衝刺讓柏安琪情不自禁地叫喊出聲,渴望得到更多,身體也開始有了本能的反應。片刻後,她感覺自己像是漂浮在空中,彷彿一隻欲穿過火焰的鳳凰。
綺麗的夜晚交織著醉人的旖旎樂章,他們一遍又一遍交付彼此,直到天明……
在一間廢棄的空屋裡,立著三條身影。
三張暴戾的西方臉孔,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
他們是從「綠焰」手中撿回一條命的「冥月幫」餘黨。
他們老大死在「綠焰」手上,所以,他們也要他付出代價!
「失敗了。」
「可惡!」
三人之中唯一緘默之人緩緩地起身向他們走來。
「沉著點,葵一、葵四。」
「葵!綠焰殺了葵三!你教我們如何冷靜得下來!」這名叫葵的男人陰狠地笑了笑。
「他會付出代價的。」他也會教「綠焰」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三個人臉上逐漸泛出陰險笑意以及一股仇恨戾氣。
柏安琪有些落寞地盯著時鐘,已經十二點三十分。這麼晚了,風哥哥卻還沒回來。
他到哪兒去了?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昨晚才被人狙擊,今天就晚歸……會不會出事了?
不!不會的!
他身邊有何揚跟著,而且,他本身也是習武之人,應該不會有事的。
要是其他四位哥哥在就好了!
他們四人也都身手不凡,要是陪伴在風哥哥身邊,她就放心多了。
樓下傳來聲響,她連忙跑向窗邊。是風哥哥的車,他回來了!
柏安琪總算吁了一口氣。他沒事,他回來了……
她走出房間,來到一樓大廳。
「風哥哥——」她的愉悅在看見走進的來人時,倏地消失,她瞪大眼看著他和身旁兩名艷麗女子。
柏競風左擁右抱,顯得好不愜意。
他朝柏安琪看了一眼。「這麼晚了還沒睡?」
她小聲地回答:「我……我在等你。」那兩名女子是誰?風哥哥為什麼帶她們回來?
這時,一聲嬌嗔響起——
「哎呀,家裡已經有這麼標誌的美人兒在等著了,你還帶咱們姐妹回來作啥呀?」
另一名綠衣女子也勾上他脖子,撒嬌地瞠道:「討厭,你想來個『四人行』啊?」語氣之中儘是曖昧輕佻的意味。
柏安琪的臉微微發白。
柏競風勾起薄唇,淡淡一笑。「這美麗的小公主可是我妹妹,你們倆別吃醋了。」說完,他各自在兩張媚臉上親了下。
這舉動讓柏安琪的心被狠狠揪住。妹妹……他要她的身體時,根本不管她是不是他妹妹,現在帶著別的女人回來,就撇清他們只是兄妹關係,真是太可笑了!
兩名媚艷女子笑開了。
「對不起嘛,人家只是不想和安娜以外的女人一起分享你。」綠衣女子往他懷裡偎去。
「就是嘛,人家和朱莉好不容易跟一大票姐妹搶到陪你出場的機會,才不要平白多一個人來同咱們爭呢!」她也朝柏競風那出偉岸胸膛偎過去。
柏安琪的眸光逐漸黯然。
風哥哥帶她們回來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了。
他已經厭倦她的身體,終於唾棄他和她之間的卑劣關係……
她只是他的妹妹……他佔有她的身子只不過一時興起罷了!
她好傻,心裡竟然還對他有過一絲企盼,盼望他們或許不是兄妹……
她竟然忘了,他是最邪惡、最膽大、最狂妄的——「綠焰魔風」!
柏競風慵懶地看向她,「今晚不陪你了,自個兒睡吧!」
他的曖昧話語引來懷中兩名女子的驚呼。
「哎呀!你和你妹妹一起睡呀?」傳聞中,柏競風和他妹妹柏安琪兩人關係曖昧,難道是真的?
柏安琪的心直往下沉……
聞言,柏競風各自給懷中女子一個火熱長吻。
「我這個可愛的妹妹常做惡夢睡不好,我才會陪著她的。現在有了你們兩個小甜心,我當然是到客房陪你們睡。」邪肆的俊笑又在他臉上漾開。
兩個女人早被方纔那一吻迷得昏昏沉沉、心跳不已了。
「嗯,咱們姐妹倆會好好服侍你的……」
他得意地摟著兩人上樓,連看也沒看柏安琪一眼。
呆楞一旁的柏安琪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她只是恍惚地移動酸麻的雙腳踉蹌地走上台階。
好痛……為何她的心好痛?
為何她會這麼難受?為何她會淚流不止?她是怎麼了?
難道,她是在嫉妒那兩名歡場女子?
不!她有什麼資格嫉妒?她只是他柏競風的妹妹,她只是個枉顧倫常、做出大逆不道罪行的卑劣之人!
可是……她不要他抱著別的女人,她不要他對別的女人好……
經過客房時,她不經意瞥見未掩好的房門,看見了床上交纏的三具軀體——
房內滿是情慾氣息,不斷地傳來嬌喃吟哦和喘息的聲音。
柏安琪掩著臉匆忙地回相鄰的隔壁臥房。
但是她怎麼也無法不聽到隔壁徹夜傳來的喘息與細碎吟哦……
「勁風之廈」總裁辦公室裡,柏競風優雅地將兩條修長的雙腿交疊著,閒逸坐在皮椅內。
「死了?」淡忽的口氣彷彿沒什麼大不了似的。
何揚頷首。「是的。」
前業他從「麗都」酒店帶回的兩名歡場女子,都在今天凌晨被發現陳屍在酒店門口。
「主子,看來狙擊您的人必是『冥月幫』的餘孽錯不了。」
柏競風輕輕勾起唇角,優閒地道:「沒想到他們會這麼不愛惜自個兒的生命。」當初他在英國因為對「冥月幫」的頻頻挑釁和攻擊不堪其擾,於是派了一群殺手菁英毀掉「冥月幫」。沒想到,他因為看在「葵四人組」頗有義氣的份上放了他們四人,今天,「葵四人組」竟不自量力地前來復仇!
「主子?」何揚等著柏競風的命令。那種上不了檯面的小角色,光憑他一隻手就夠了,哪用得著主子動手。
柏競風笑了,笑中儘是冷冽之意。「就陪他們玩玩吧!」
何揚頷首並退了出去。
柏競風扯開一抹笑容。
他會將他四個弟弟派遣出國,並不是因為擔心他們會有危險,而是——
他不希望在他夜夜帶著不同女人回家時,得面對他們四人的喋喋不休和抱怨。
他的用意只在於讓「葵四人組」將想殺的目標,自安琪身上轉移到那些歡場女子罷了。
當然,「葵四人組」的出現完全在柏競風的意料之中;但他卻也意外的得到一份驚喜——
安琪在乎他,非常地在乎他!
那是有別於親情的牽絆、掛念。
看來,他已經在她心中佔有非常特別的地位;或許距離告訴她真相的日子愈來愈近了。
心情大好之下,他不介意陪遠道而來的「朋友」玩兩下。至於另外那隻老狐狸,如果他沒預料錯的話,他必然會在這件事完全結束後才出手,他不會讓他的寶貝女兒來淌這個渾水的!
喔,對了,他差點忘了,還有那個癡迷於他的克莉絲·霍德。
他的心,早在十五年前就給了那名白色天使——安琪,他唯一的摯愛。
最近,柏安琪的心情真是跌到最谷底了!
她一直聯絡不上兩位好友。
芊芊正忙著學習、適應自家公司的業務,芸柔也成天在書堆中打轉,她們三人已經有好一陣子沒能聚在一起了。
在她目前這種最無助、最彷徨、最傷心的時候,身邊連個可以談心的朋友都沒有,心中的落寞和慌亂可想而知。
只要她一閉上眼,腦海裡面那些火熱的影像就會浮現出來。
風哥哥和那些女子……
他每晚都會帶不同的女子回來。
已經整整有一個星期,他未曾踏入這個柏家的主臥房了!
今晚,不知又會帶回什麼樣的女人?
溫柔婉約的嬌嬌女?還是風情萬種的嫵媚女子?又或者是清純可愛的慧黠女子?
每每想到他擁著別的女人,她的心就有如刀割一般!
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在抱怨著他對她做出這種逆倫之事的同時,還一邊企盼他能再擁著她入夢,一邊嫉妒著那些得到他寵幸的女人!
她好痛苦呀!
她好希望風哥哥是她一個人的,不要他摟著別的女人、親著別的女人,她要他永遠只陪伴在她身邊,永遠只屬於她一人!
這樣的念頭,教她愕然不已。天呀,她恐怕是愛上風哥哥了吧!否則怎會想獨佔他?
不……不可能……這……不會的!
「在想我嗎?小東西。」柏競風突然冒了出來,從背後抱住她,嚇得她逸出一聲驚呼。
「風哥哥!」柏安琪臉色黯然地推開他。
他再度抱住她,將她扳過身來正對著他。
「嘖,才幾天沒陪你,就這麼生疏了?」他舔了一下她的唇。
「不要!」她別開臉。她不要他碰過別的女人再來碰她,她不要他身上殘留那些女人的妖媚氣息。
他攫住她下顎。「我好想你,小東西……」他溫柔的嗓音幾乎要令她迷醉。「你不想念哥哥嗎?」說完,他吻上她的頸窩。
「你……今天沒帶——」
他吻住她的櫻桃小嘴。
「我只要你……」像是要魅惑她一般,他輕輕地在她耳邊呢喃。
柏安琪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逐漸急促,心神逐漸渙散……
他熟捻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雙手在她身上游移。
「為什麼……要帶回那些……女人?」
她以為自己細若蚊吟的聲音只有自己聽見,沒想到他也聽見了。
他朝她一笑。「因為心疼你呀。」他抱她躺在柔軟的長毛地毯上,帶著魔力般的雙手不斷在她身上製造出陣陣驚喜。
「吃醋了?」他滿意地笑著。
「沒有……」他的手滑下她小腹,她嘴裡的話立即化成嚶嚀逸出口。「哥哥……」老天,他一定是惡魔才會令她不斷地沉淪。
「想我嗎?」
「嗯……」她迷濛的雙眼凝視著他。
「告訴我,你愛我嗎?」他眼裡閃著兩道火苗。
「我……」她能說出口嗎?
「快說,愛我嗎?」他再催促一遍。
「我不知……啊——哥哥,不要……」
「愛我嗎?」他停止所有侵略,摟她入懷輕聲地低問。柏安琪搖頭,眼裡的淚水潸然滑落。
「我不能……不能愛上你,我沒資格愛你呀!」其實,她根本騙不了自己,她早已不可救藥的愛上他了!可是她不能說……不能說……她只能在心裡偷偷地愛著他。
柏競風輕柔地擁著她,撫著她的長髮,溫柔地低語:「你比誰都有資格。」
她不懂、也不想再深思下去,此時此刻只想伏在他懷裡好好的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