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盡速破案的命令、民間對公權力的不信任,往往成為警署必須承受的壓力,針對這樁血案,警方已動員無數人員全力偵查……
最近保全業的生意愈來愈興旺了,拜了這些熱愛血腥活動的人們所賜,一般人對這種無孔不入又不留餘地的殺人者簡直畏懼到極點,一些家有恆產,在各界稍具名氣,份量的人無不悄悄為自己家裡多加一套保全系統,只求能在危難的時候及時保住自己一條命。
可以肯定的,這一季旭日的業績只會持續攀升。潔幽大概有好一陣子不會再喊無聊了。
跳開網路上所傳來的訊息,按理說方韋昕該為公司的獲利增高而感到高興,然而她臉上卻沒有任何雀躍的表情。轉頭喝了一口茶,她腦中所轉的事完全與業績無關。
很久沒有人這樣明目張膽的犯案殺人了,顯而易見的這是一樁有計劃,有組織的滅門行動,兇手並不是普通老百姓,或者是一般無名之輩,大部分的黑幫不可能攬下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更何況血案是在經過整整一大半之後才被人發現而報案,能夠將整件血案策劃得如此完整且精密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難道台灣還有她所不知道的殺手集團存在嗎?
看來她得做一些調查與防範了。
* * *
「瑩,這半年內小心一點。」臨別前,影彤特別提醒道。
「怎麼了嗎?」有時候影彤的感應力能預知一些事,她會這麼開口,那麼肯定又有什麼事讓她發覺到了。
影彤無法明確回答的搖搖頭:「是福也是禍,禍福相倚而來。瑩,記得隨時和我們保持聯絡。」
「我知道了,再見。」依然淡笑的揮揮手,流瑩微微示意後走出他們的視線。
「裴?」
影彤微皺著眉偎入冷靖愷懷裡。
「我擔心瑩。」她的聲音由他的胸口悶悶地傳出,「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是瑩的氣息愈來愈接近危險了。」
「你若不放心,我們便在台灣多待一段時間。」知道她們之間的情誼,冷靖愷提議道。
「可以嗎?」
冷靖愷為她的不確定而失笑。
「只要能讓你不再擔心,有什麼不可以的?」他低首吻了吻她:「正好我們也可以回裴園去住一段時間,陪陪爺爺他們。」
「靖,我好愛你喔!」為他的諒解與體貼,影彤笑得滿足。
「只因為我讓你在台灣多待一點時間,你就說愛我,那是不是如果我沒這麼做,就聽不到你說視而不見個字了呢?」他們都不是把「愛」成天掛在嘴邊的人,偶爾影彤不假思索的脫口說出,便成了他最珍貴的字眼。
「才不是呢?」她笑嘻嘻地挽住他的手臂,兩人一同往停車場走去。「我會這麼說只因為你是——我的靖。」
冷靖愷摟住她的肩膀將她護入胸懷。裴呵,他這一生唯一的眷戀便是她呵!
* * *
與影彤分手後,流瑩直接驅車回家,然而入門前,她卻隱約覺得不對勁,屋內似乎多了些許陌生的氣息。
流瑩毫不遲疑的在她所熟悉的環境裡尋找隱匿點,無聲無息的進入屋裡。
「教練,你真的在這裡,真的在——」嬌美的臉孔掩不住絕處逢生的狂喜。
然而床上之人的反應卻與她迥然不同。
「是閻羅要你來找我的?」
「不,閻羅並不知道你的事。」他的冷漠頓時澆息了她再見著他的喜悅:「我沒有向他回報些什麼,其他人也讓我瞞住了。教練,和我回去好嗎?我可以幫你掩飾一切,你不會受到任何懲罰的。」
「我既然決心離開,就絕不可能再回頭。」懲罰?他若是怕,便不會毅然的決定離開。
「教練,你必須跟我回去,難道你忘了組織的殘忍了嗎?你身上的……我們都不可能擺脫得了組織的。」
「無論會招致什麼樣的後果,我都不可能再回到組織裡。莎菲,你走吧。」就算會因此身亡,他也不願再回到那個滿是黑暗,沒有任何溫暖的地方了。
「教練——」
「不要再說了,如果你是為組織制裁背叛者而來,那麼你動手吧!」他打斷她欲開口的勸解。
「教練……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我怎麼可能傷你?」她憂傷的低語。
「哈哈哈……」窗口的笑聲驚動了房內的兩人,教練硬生生的壓下習慣性的拔槍動作,卻讓對方得了先機。「原來就是事情的真相——教練背叛了組織。」黑色的人影俐落的躍入房內,手上的槍明明白白地指著身上縛著白紗布的教練。
「勾魂?」莎菲驚訝的奔到他身邊。「把槍放下。」
勾魂冷冷的推開莎菲,看著她說道:「反叛者唯一的下場只有死。莎菲,你以為你真能一手遮蓋所有的事?」
「勾魂,不要這樣,教練會回頭的,他會回到組織的。」
勾魂對莎菲一相情願的說辭搖了搖頭,他緩緩地走近教練。
「你一直是我們之中身手最好的。想不到我也能有親自殺你的一天。現在左手受傷的你,還有可能會贏過我嗎?」
「勾魂,把槍放下。」身後抵住的硬物讓勾魂沉怒了臉。
「莎菲,為了他,你真的可以什麼也不顧是嗎?」
「勾魂,把槍放下,不要傷了教練。」
「如果我不呢?你真的會開槍嗎?」他哪點好,值得她為他這麼癡心付出?莎菲為什麼從來不肯回頭看一看?
「勾魂,不要逼我。」莎菲的聲音鎮定了許多,為了教練,她可以什麼都不顧,就算失去一切也無所謂。
「你……」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由哪兒射來兩把細刀,準確的打掉了兩人手上的槍,房間隨即暗了下來,屋內所有電源皆被關閉。
「莎菲,走!」勾魂意識到屋內有他人的存在,拉著莎菲立刻由方才進入的窗口跳出。能無聲無息的接近他們三人,來人的本事必也不差,在一切尚未明瞭之前,勾魂不做無謂的試探與停留。
確定兩人不會再回頭後,屋內的燈光又亮起。
熟悉的身影立於門邊,唇邊淺笑盈盈,「我又救了你一次,」流瑩沒有遲疑的走近他,襝一會兒之後輕吁出一口氣,「幸好沒有扯動愈命的傷口。」她牽扶著他重新躺上床,轉身收拾一室的凌亂。收拾完畢後,她走到門口拿時買回來的宵夜,重新坐回他的身邊。
「和朋友去聚聚,所以回來晚了,帶點宵夜回來給你,湯有點涼了,我去熱一熱好了。」她解開包裝好的食物,拿起湯便要起身,原人浩卻用沒有受傷的右手壓住了她的手。
「沒關係,坐下來陪我。」他的視線對上了她的,她沒有掙開復在她手背上的那股溫熱,半晌,她點點頭再度坐下。
原人浩這才驚覺似的將手收回,他低頭吃著她為他準備的宵夜,她則靜靜的幫他將食物分成一小塊一小塊,讓單手活動的他能吃得舒服不費力,兩人面對面卻做著各自的事,心裡想著對方卻誰也沒有開口。
莎菲和勾魂已經知道他在這裡,這裡怕是不能再待了,一旦查出了這間屋子的主人是瑩,她必定也會成為他們狙擊的對象之一,該怎麼才能保她平安呢?十分明白閻羅行事作風的原人浩喟歎了一口氣,他的前半生就在無意義的槍聲與血腥中度過,直到這一刻……
不,他不能讓瑩成為他生命中第二次的悔恨!
「離開我,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與我相見,當作你從來不認識我。」
他冰冷的古語與他眼裡那抹傷痛分明是兩種極端不同的情緒,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表情?
流瑩深深的凝視著他,那真誠無偽的清眸竟讓原人浩一向冷漠的心微微發熱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救你,你真的很頑固。可是現在我還是只有一句話,我要你活得好好的。」她堅定的看進人的眼眸深處。
「你……」原人浩震驚得幾乎不能自己,那抹情緒……那抹在她清眸裡閃動的溫暖光芒是什麼?
流瑩忽然輕巧一笑,她已明白了自己的理由。
「浩,無論你有什麼理由,都不能放我一個人,如果剛才那人再尋來,你放心讓我一個人應付嗎?如果你不在我身邊,那我很可能活不過明天——」
「不要說了!」不,不會的,他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面對幾乎情緒失控的原人浩,流瑩想也沒想的一把抱住他。
「不要!」她不要人這麼痛苦:「我是開玩笑的,只是不想你離開、與我劃清界限而已。你放心,就算他們來了我也不怕,他們傷不了我的。」
她說的是實話,但她知道浩不會相信。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他逃開,因為不願再成為別人的工具。而如今,就算再次淪入血腥的黑暗,他也不能讓她失去臉上那抹陽光。那抹——他是眷戀的溫暖。
* * *
「勾魂,放開我……放開我……」被勾魂拉著、離教練愈來愈遠的落莎菲急急的叫著。
冷不防地,勾魂突然地放開了手,莎菲差點重心不穩的跌在地上。
「你還想回去嗎?你以為教練會為了你而回頭嗎?」他冷冷的逼近她。「如果教練肯聽你的勸解,我們就不必逃著離開。如果教練肯聽你的話,他就不會在你替他做了這麼多之後,依然無動於衷,你真的以為有一天教練會因為你為他做了這麼多而愛上你嗎?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教練對你真的存有一點點的感激,他就不會在這麼多年裡對你始終視而不見。」
「不要了!」莎菲摀住耳朵。
「我要將教練反叛的事告訴閻羅。」勾魂冷冷的說完,轉身就走。
「不要。」莎菲衝過來拉住他。「勾魂,不要這麼做,教練只是一時想不開,他會回來的,不要告訴閻羅,否則……閻 羅絕不會原諒背叛組織的人。」
「早在教練決心離開的時候,他就應該有接受組織一連串追殺與懲罰的心理準備。」勾魂對她的懇求沒有半絲心軟之意。
「勾魂,給教練一點時間,他會想通的。」莎菲仍不死心,即使她知道教練是不可能回頭了,但她仍一心為自己所愛的人辯解,只因為她愛他呀,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上絕路?
勾魂停住了腳步,直直的望進她的眼眸。
「為了教練,你不惜一切也要替他遮掩對不對?」
莎菲頓時斂了神色。
「我愛他。」她低語道,不管如何,她始終愛他,即使他對她的付出從來不曾在意,也不曾領略過。
勾魂定定的看著她,驀地一把摟住她的腰靠向自己,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化消。
「莎菲,你知道我喜歡你,可很可笑的是,我對你就像是你對教練一樣,我們都在追逐一個不可能有結果的夢。」他笑笑,忽然像是拋卻了一切般,狂野的眼神直逼莎菲。「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那我可以答應為你守密直到閻羅回來。」
「勾魂!」
「成為我的女人。」他明白的再說一次,「莎菲,成為我的女人,那我可以答應不去傷害教練,同時閻羅絕不會自我口中知道這件事。」
莎菲驚得立刻就要將他推開,然而勾魂卻像是已經知道了她會有這樣的反應而制住了她的雙手。
「莎菲,一句話,否則教練就得死。」
他的話成功的讓莎菲呆愣住了,沒有反抗的任由兩人的身體緊密的貼合著。
「我愛的是教練。」她虛弱地應道。勾魂,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我要的是你。」勾魂不容得她逃避:「莎菲,你的答案?」
「我會恨你。」失去了所有的依靠,莎菲孤注一擲地提出反駁,她愛的是教練,愛的是教練呀!
「無所謂。」勾魂不在意地聳肩,他要她要定了,即使是恨也不要緊,畢竟莎菲心裡還是會記得他的不是嗎?
莎菲咬著牙只能重重地頷首,一顆心糾結得發疼。勾魂抱起她往回走,教練……再也不是他與莎菲之間的阻礙了。
* * *
每晚例行性的為原人浩上藥、包紮。原人浩是個挺合作的病人,對嚴流瑩的叮嚀總是盡量地遵守——也許是為了讓自己快點痊癒吧!
「傷口復元的情形很好,沒有意外的話,後天就可以拆線了。」
「是嗎?後天——」他低語。
流瑩望著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坐下來。
「這裡不能再待了,我想,你昔日的同伴應該還會回來找你。後天我也要到山區的醫療處出診,你願意和我一起去,順便充當我的助手嗎?」
「出診?」
「嗯。」流瑩點點頭。「每兩個星期我會到偏僻的山區,為住在那裡的人做一些例行的檢查,若是沒有什麼病患那是最好不過,可以在那裡度過兩三天的假再回來,他們會很歡迎的。」她微詢似的望著他。
「你到哪裡,我便到哪裡。」他不能讓任何人傷到她。
「真的?」
原人浩肯定的點點頭。
「記住你現在說的話。」流瑩輕巧的一笑。一瞬間,意讓原人浩看呆了。
那像是一種……狐狸般不懷好意的微笑。會嗎?戴著光環的天使頭上會長出惡魔的角嗎?
* * *
長年住在山區附近的大人都以砍伐,出賣勞力營生,在這樣的生活環境裡意外傷害發生的機率偏高,為了多準備一些外傷用的藥品,嚴流瑩特地抽空回復安醫院一趟。
「沒想到今天會在醫院看到你。」才剛由藥材室出來,流瑩便對上了一張滿是驚喜的面孔。「怎麼拿這麼多藥物?」劉文邦看著她手中的大包小包。
「要出診幾天,多準備一些外傷用藥總是好的。」流瑩回答,她沒有板著一副面孔對人的習慣。
「這麼多年了,你的習慣還是沒變。」從她正式踏入醫學的領域後,從沒有間斷過對落後偏遠的地區伸出援手。「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犧牲你的青春,這樣做值得嗎?」他斜倚著牆看她。認識她的時間不算短,但她始終就是這副溫溫婉婉的模樣,似乎少有事能讓她失去耐心與動起怒氣來。
「只要是出於自願去做的事,便是一種滿足,稱不上什麼犧牲,我只是在做我認為該做的事而已。」
「那麼拒絕我也是你覺得自己該做的事、也是你的一種滿足羅?」他不放鬆的追問。
流瑩笑了出來,「學長,別把你自己看得那麼一文不值,你應該很明白自己吸引人的地方,多得是條件上乘的女孩子等你開口。」
「但是我開口了,那個女孩只會一再的拒絕我。」劉文邦走近她。
「也許你只是弄錯了對象。」她不慍 不火的提醒。
「總不會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弄錯對象吧?今天你不必看公文,中午應該有空了吧?」
「學長,我還有一些東西得準備,你又何必一定要強人所難呢?」
「強人所難?」劉文邦的眼微微閃動了一下,立刻又恢復。「你是復安醫院的繼承人,堂堂外科界的名花,身份不同一般,誰能強你所難?」
流瑩看著他,看來今天他是不會輕易放她過關了。
「學長,我真的還有事。」她在心中歎息。
「你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但是總不能為了忙而連自己的三餐都省略了吧?還是只因為對象是我?」
「學長,於公,我們是同事。於私,你是我的學長又有同窗情誼,我希望這種關係不會改變。」
「三年來我的表示還不明白嗎?」
「學長,謝謝你的這份厚愛,但是——流瑩真的無法接受。」若是會接受,早在五年前一開始就會接受了,不會等到現在。
時間可以證明人人的誠心,但卻不見得能改變得了一個人的感情。
劉文邦失落的一笑,「看來我的希望不大。但是流瑩,我的決心不會變,只要你尚未屬於任何人,我就不會放棄。」他如宣誓般的說完才轉身離去。
流瑩只是搖了搖頭,不明白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堅持?走到門口,守在門外的那個人卻讓她真的嚇到了。
「浩!」她低呼一聲,隨即快速的走向他。「怎麼出來了?你沒待在家裡?」早上才幫他拆線的,他怎麼這麼快就不聽話了,居然跑到距離兩個小時的車程的這裡?
原人浩穿著一身黑,冷漠的氣息自然的散發出來。直到看見嚴流瑩走出門口,他才微微斂去了那張佈滿冷漠的面孔。
「在床上休養得太久了,想出來動一動。」
她搖頭失笑,「哪有人這樣的!」她低聲咕噥。「對了,你怎麼來的?」又沒有交通工具,他怎麼來這裡的?
「走出住宅區,搭計程車來的。」原人浩取下墨鏡鐃,與她並肩走向停車場。
實在拿他沒辦法,早知道他是不能靜靜躺在上那麼久不動的。可是他的傷還沒完全好,獨自一個人出來實在有點不像話。
「你不該一個人出來的。」
原人浩對她低聲的抱怨置若未聞,忽然伸手欲取過她手上的藥袋,為她分擔一些重量。
「沒關係的,」她不讓他拿。「你肩膀上的傷還沒完全復元,別太勉強自己。」她明白他想為她分擔的心意。
原人浩卻十分堅持的取過她一手的藥袋。
「我右手不能動,但左手卻沒事。」
這……算是他的解釋與堅持嗎?他難得的霸道也讓她再進入了他的世界一點點。拗不過他的堅持,流瑩只好隨他了。但她明白在那冷漠的外表下所包裹著的,畢竟不是一顆冰冷的心。
* * *
「莎菲,你要去哪裡?」勾魂拉住欲往外走的莎菲。
「我出去走走。」莎菲撥開他的手,淡淡地回道。
勾魂沒有追上,冷冷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你想去找教練對不對?」
莎菲一愣,沒有回答的繼續往前走。
勾魂放大的音量,「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莎菲置若未聞,不回頭也不回答。
「莎菲!」勾魂終於還是忍不住衝上前攔住人,咬牙切齒地吼道:「我不許你去。」
「你憑什麼不許?我要去哪裡是我的自由,不用你管。」慍怒之火浮上她的眼眸。
「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不准你去關心別的男人。」他怒氣漸揚的直逼著她。教練、教練,為什麼她心中仍是只有教練?
「勾魂,別忘了,你我之間只是一種交易,一種約定,除此之外,你沒有任何立場過問我的行動,更沒有資格限制我做什麼。」莎菲直視他憤怒的雙眸,無所畏懼地說道:「我不是你的女人。」
勾魂狂怒的握住她的手腕,莎菲硬是咬住牙不讓自己懦弱的喊出聲。
「你再說一遍!」
「再說幾遍都可以,我不是你的女人。」無視於他的怒氣,莎菲清楚她重複,接著便痛苦的蹙起雙眉。
「我不准你去,你就不許去。」他加重手上的力道,痛得莎菲開始反抗。
「放開我,放開我!」
勾魂拖著她往屋裡走。
「我不要跟你回去,你放開我,勾魂,放開我!」莎菲想用另一隻沒被制住的手反抗,勾魂彷彿早知道她會有此舉,一把將她兩隻手反剪至背後,隨即扛起她,無視於莎菲不斷扭動掙扎的身子。
「勾魂——」莎菲又急又氣,再不能維持平靜的面孔,不,她不要回到那個房間,不要!
即使曾受過同樣的訓練,身手同樣矯捷,然而女人的力氣天生就輸給男人,莎菲沒得反抗的被扛回房裡,在還來不及分辨他下一個動作時,便被去進了仍殘留著激情餘溫的床上。
「你……」好不容易雙手得到自由,一陣天旋地轉後莎菲直覺的便要起身,勾魂的身軀卻壓了過來。他將她的雙手壓在她頭頂上方,雙腳箝住她蠢動的修長的雙腿,揚起上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莎菲,不要考驗我的耐性。」怒意直逼她驚恐的雙眼,勾魂一分也沒放鬆。
莎菲雙手不斷扭動想掙開束縛,她反抗的喊道:「勾魂,你要的是我的身體,我要的是教練的安全,我們之間沒有誰欠誰,只有交易,你阻止不了我的,我愛的人永遠是教練——」
他驀地低頭咬住她的唇,再也不讓它發出任何他不想聽到的聲音。
「鳴……嗯……」
如同來時一般,勾魂突地放開她的唇瓣,右手依妖卜壓住她的雙腕,左手握住她的下巴。
「莎菲,你是我的人,你最好不要反抗我。」他低吼出威脅。
莎菲忍住憤怒,被他制住的身體不再掙扎,她冷冷地回嘴:「你可以得到我的人,但是我的心永遠屬於教練。」
「是嗎?」勾魂的表情轉為陰惻難解:「你應該清楚,教練不會再回來了,他永遠也不會愛上你。」
他的聲音陰柔得像是蠱惑,左手由她美麗的額頭、眼睛、面頰、耳垂……順著頸子而下,隔著衣服準確的感受她每一寸誘人的身軀。
「那我們來試試,在我的床上,你還會記得教練嗎?」他狎笑,輕易除卻她的外衣。
「放開我,勾魂!」莎菲慌了,這樣陰幽得令人害怕的勾魂是她不曾見過的,她開始更劇烈的掙扎。
勾魂早知道會有這種反應。他滿意的大笑。
「莎菲,你知道嗎?雖然你接觸過不少男人,但是你始終沒記住一點,男人對於他們得不到的東西特別有興趣,不惜一切手段也要得到不可。」他迅速地俯下身,莎菲只能是他的!
「勾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