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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戲郎君 第一章 作者:秦方鈺

  江南風光明媚,繁花盛開,午後陽光暖暖的照映在每個人臉上。

   萬紫干紅的花海中,一對身著華服、氣質高貴的中年夫婦席地坐著休息,舉止之間顯現出無比的濃情蜜意。

   在兩人周圍散佈著許多衣著平常的百姓,但是有心人仔細一瞧,便可發現這些人全是經過喬裝的練家子,而他們待在此處的目的正是護衛居中的這一對夫妻。

   原來這一對夫婦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的皇上和皇后;而在他們所在之處過去一點點的地方,五位小皇子正興高采烈的嬉戲著。

   突然間,遠方傳來一陣銀鈐般的童稚笑語聲,為這個幾乎是純陽性的空間注入一絲溫柔的氣息。

   五位小皇子霎時停住踢球的動作,對於那個又跑又笑的小女孩表現出興趣,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朝陽般的笑靨。

   蘇語柔的身旁緊緊跟著一隻體型龐大的幼犬,這是她第一次獲得爹娘准許所養的寵物,雖然飼養的時間尚不滿一個月,但是一人一獸的默契卻培養得很好。

   「狗狗……狗狗,等一下啦!我跑不動了!」蘇語柔畢竟還是個小女孩,嬉鬧了一陣子之後便有些體力不支,她累得席地而坐,雙眸晶亮的懇求狗兒休息片刻。

   那隻狗兒年紀雖小,卻已頗有巨犬架勢,它回過頭來,似乎在埋怨著小主人怎麼如此沒用,才小跑一段路而已就不行了!

   只可惜狗兒不甘願的表情打動不了氣喘吁吁的蘇語柔,所以它只好乖乖回到小主人身旁坐下,等待小主人恢復體力。

   五位皇子看著眼前的情景,一致被這個小女孩和小狗給迷住了。五皇子率先踏出一步去摸小狗,「好可愛的狗。」

   「幹什麼?這是我的狗狗!」蘇語柔被這突然出現的五個陌生人給嚇住了,生怕他們搶走她的寵物,連忙緊緊的抱住狗兒往自己懷裡塞。

   坦白說,她的個子小,狗兒的塊頭大,她根本就摟不住它,不過狗兒依然順著她的意思沒有掙扎,它睜著黑溜溜的雙眼,無辜的看著令小主人反常的男孩們。

   「可以借我們玩玩嗎?」五皇子十分感興趣的問。他第一次見到這樣可愛的狗兒,實在是喜歡得緊。

   「不要!我才不要借你們玩,狗狗是我一個人的。」她嘟著小嘴,烏黑的眸中閃著戒備的光芒,生怕這些陌生人趁著她一時不注意就偷偷搶走她的小寶貝。

   「一下下就好了。」五皇子輕柔的哄著她,雙眸閃著真誠的目光。他心中暗暗思忖著,單憑他哄騙各家千金小姐和宮中大小宮女的功夫,他就不信眼前的小姑娘不會乖乖的把小狗雙手奉上。

   「不要!我又不認識你們,要是你們搶了我的狗狗怎麼辦?」蘇語柔的小臉上依然寫滿了防備。狗狗是第一樣完全屬於她的東西,她可是寶貝得緊;儘管眼前的小哥哥說起話來,讓她有種迷迷糊糊的、想順從他的感覺,可是她小小的腦袋瓜裡還是記得要捍衛自己的小寶貝。

   五皇子訝異的盯著眼前的小姑娘,不相信她竟會當著他的面,直視著他真摯的眼光,然後毫不考慮的拒絕他的請求!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他身上呢?

   想他打從出娘胎起就具有魅惑女性的致命吸引力,不論是小女娃兒或是老婦人,只要一見著他都會言聽計從、百般討好;所以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東西,一定會有女性同胞們興高采烈、爭先恐後的為他取來,只求博他一笑。

   為什麼她會例外呢?

   不行!他絕對不能讓自己的豐功偉業添上一抹敗筆。五皇子加倍溫柔的說道:「不會的,我們只是想跟它玩一會兒而已。」

   「為什麼我要答應呢?」她微昂著下巴,目光疑惑的盯著他。

   五皇子愣住了。她居然再次說不!

   身後揚起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五皇子當然明白那是兄長們正在為他的馬失前蹄狂笑不已。枉他被稱為女性殺手,卻一再的在這小姑娘手上栽跟頭,今天若不將她手到擒來,他的一世英名豈不盡毀於此?於是生平第一次,他不再只靠自己得天獨厚的魅力去哄騙眼前的小女娃,而是利用其他的東西進行誘惑。

   「這樣好了,我們五個兄弟正在玩球,你只要把狗狗借我們玩一下,我們就讓你一起玩球,怎麼樣?」他指了指身後的四位兄長,提出交換條件。這次要是再不行的話,他真的就要回宮重新修練,好好的檢討自己為何會馬失前蹄,敗在一個小女娃手上了。

   「球?」蘇語柔雙眸灼灼發亮的望向那個陌生的玩具。

   「怎麼樣呀?」五皇子看出她相當有興趣,不由得咧開了嘴。

   「我不會玩球吔!」她有些遺憾的再次拒絕。

   五皇子聞言只覺得天崩地裂,差點想找個斷崖跳下去摔死算了。他橫行女人國十二年來,從未有過任何的失誤,想不到今天居然栽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鬼手上,這教他如何甘心呀?

   強忍著胸中的一口怒氣,他再度指著在一旁笑得東倒西歪的四位皇兄說道:「我們會教你的。」

   「怎麼玩呀?」蘇語柔的小臉充滿了渴望。

   「就是把球踢過來踢過去的,你只要把球踢出去,或是用腳把球搶過來就可以了。」

   她有些遲疑的看著五個男孩。「可是……可是你們都那麼高,我……」

   「我們會讓你的。」他們異口同聲的說道,表現得很有風度。

   「我知道了!我可以要狗狗幫我,狗狗幫我搶球,然後我踢球。」她高興得跳起來,可是隨即又有些困擾的說道:「可是我只有狗狗,你們有那麼多人……」

   「我們五個人讓你挑兩個人,分成兩隊人馬來比賽,你說好不好?」五皇子笑得好生得意。他就不相信在五位皇子之中,小丫頭會不選他,先別說他是五位皇子中最有女性緣的,單單憑他那張俊臉,外加剛剛和她打好的關係,他就不信小丫頭會棄他於不顧。

   「選兩個大哥哥呀……」她紅艷艷的臉龐佈滿了迷惑。

   「對呀,挑兩個你認為最好的大哥哥,就像我這樣——」五皇子連忙指著自己。

   「我要那個帥帥的大哥哥!」

   他下意識的露出微笑,正要稱讚小娃兒好眼光,選中他這個英俊瀟灑的五皇子時,卻赫然發現那隻小小的手指居然是指向他的三皇兄!不理會皇兄們放肆的大笑,他強忍住吐血的衝動再次確認:「那個帥帥的大哥哥不是我?」

   她一臉認真的回答:「那個哥哥比較帥!」

   認了!除了認了,他還有什麼辦法呢?五皇子抱著僅存的希望,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還要哪個大哥哥呢?」老天保佑啊,這可是他洗雪恥辱的最後機會了!

   「我要那個聰明的大哥哥。」

   瞧!她的手指沒有指向其他三個皇兄,那麼中獎的就是他啦!五皇子正準備大聲歡呼的時候,卻見到小指頭緩緩的往旁邊移動……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小指頭定在大皇兄所在的位置,差點氣絕身亡。

   大皇子和三皇子同情的看了弟弟一眼,然後就很沒有義氣的拉著蘇語柔到一旁去進行特訓,留下五皇子在原地捶心肝。

   特訓過後,五個男孩子和一個小女生,再外加一隻狗,就這樣歡天喜地的玩起來了。他們玩得十分開心,而狗狗果然相當努力的替小主人搶球,可是它的小主人似乎對踢球沒天分,三不五時就一腳踢空、重心不穩的跌倒在地。

   不過每一回她跌倒時,不等狗狗奔到她的身旁,五皇子便已又憐又笑的扶起沾了滿身青草的她。

   不絕於耳的歡笑聲就這樣迴盪在原野之中。

   ***************

   「看樣子,咱們的五個皇兒似乎都滿喜歡那隻狗的。」皇后一臉慈愛的望著五個寶貝兒子,見他們玩的那樣高興,她不由得也跟著愉快起來。

   「是呀,很難得五個皇兒會同時喜歡上一個小女孩。」皇上若有所思的說道。

   「喜歡上那個小女孩?!不會吧!」皇后不太相信的應了一句。

   「皇后,你幾時見過王公大臣的千金們,或是宮中的小宮女們能跟他們五個都合得來的?」

   「但她還那麼小……」

   「可是天真浪漫得惹人憐愛,不是嗎?」皇上笑著問道。

   「皇上說的是。」皇后不再多說,溫柔的依偎在皇上身旁。她今生有幸嫁給皇上,得到皇上全心的寵愛,只希望自己的五個兒子也能夠擁有這樣的幸福,與所愛廝守終生。

   彷彿感應到愛妻心中的念頭,皇上語氣溫柔的說道:「會的,他們會有的。」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再次飄向前方的小兒女。

   不遠處,五皇子再次扶起蘇語柔,憐愛的替她擦去臉上的污泥。陽光照在這一對小兒女的身上,讓他倆看起來是那樣的合適,那樣的光芒照人。

   這一對小兒女會有可能嗎?皇上輕捻著鬍子,暗自思量起來。

   ***************

   九年後  皇宮  御書房

   皇后一臉驚訝的問道:「皇上,為何賜婚於五皇兒呢?五皇兒之前的四位皇子均尚未婚配,所謂長幼有序,如此安排似乎不妥。」

   皇上聞言微微一笑。「皇后,你也知道五皇兒是個標準的風流種子,若不趁著他羽翼未豐之際下旨賜婚,等到過幾年他更加放蕩不羈時,連朕與你都會拿他無可奈何呀!朕幾經考慮,認為只有在此時先下手為強,方是良策。」

   近兩年來,五皇子的個性是越來越輕狂,對女人更是擺明了來者不拒,讓皇上忍不住擔心再這樣下去,這個寶貝兒子會錯失自己的終身幸福。

   唉,怪只怪這小子天生就有辦法把女人哄得團團轉,宮裡面上自皇太后,下至宮女,誰不知道五皇子是出了名的女性殺手?只要五皇子想要某個女人或是希望女人為他做什麼,往往一個微笑就能手到擒來。曾經有人戲言,若敵對國家是女人當家,只要派遣五皇子出馬,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令對方心悅誠服的伏首稱臣。

   也不知這是國之幸,還是國之不幸呀!

   想到這兒,皇上不禁頭痛起來。他的五個皇子個個都聰明過人、智勇雙全,可是個個也都有不同的問題令他深感困擾。

   三皇子迷戀著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小女娃,多年來除了正事之外,全部的心力都花費在尋找那個女娃娃的下落——癡情呀!

   太子和二皇子終日只知修文習武,對感情抱著有緣分再談的態度,所以至今一樁韻事都不曾發生過——真是有點可悲的空白青春。

   至於四皇子則是眼高於頂,一心要找個絕色佳人與他匹配。

   這四個皇子有的癡心,有的淡然,可是起碼都還安分守已。為什麼五皇子會和他們截然不同呢?現年二十一歲的他已經是這般遊戲人間、放浪形骸,再過幾年可怎麼得了呀!

   幸好他再三思量之後,憶起了九年前那段往事。當年那個小女孩被雙親帶回家後,他曾命屬下暗中查訪,得知她乃蘇家的掌上明珠;蘇家雖非朝中顯貴,卻也富甲一方,又是江南望族,和皇家聯姻也算配得過去。

   最重要的是,他心中一直記著那時五皇子和蘇語柔之間散發出的特殊感覺,他知道這樁婚事絕對錯不了。

   「五皇兒肯順服嗎?尤其是在他的兄長們無一有婚約之時。」皇后秀眉微鎖,心中左右為難。她雖是五皇子的娘親,可是卻也逃不過這個寶貝兒子的魅力,捨不得讓他受一丁點兒委屈。

   況且事隔九年,五皇子還會記得那個小女孩嗎?

   當年的他也才十二歲大呀!

   「聖旨已下,他不服也得服。再說蘇姑娘年紀尚小,許配給其餘的皇子皆不合適,唯有大她七歲的五皇兒是最佳人選。」皇上看穿皇后的心思,笑著繼續說道:「五皇兒乃皇后所親生,為人娘親者怎可任其子再荒唐下去?況且妻以夫為天,皇后不該事事以五皇兒為重,而是應該體恤朕心才對呀!」

   「皇上,你究竟打著什麼主意?」心思被看穿,皇后的臉龐微微泛紅。

   「朕以為五皇兒和蘇家姑娘是天作之合,若朕不稍稍推波助瀾一番,只怕五皇兒會讓這樁天賜良緣錯身而過。」皇上停頓了一下,又打趣的說道:「皇后應該還記得,在五皇兒攻無不克的戰績中,蘇家姑娘可是他唯一的敗仗紀錄,所以朕認為五皇兒的命定之人非蘇姑娘莫屬。」

   皇后聞言也不禁莞爾。「皇上說的是。這幾年來從沒見五皇兒對哪家姑娘用心過,或許蘇姑娘會是一大轉機。不過她年方十四,恐怕得過個兩、三年再進門;這樣也好,可以給五皇兒一些時間調適調適。」既然皇上已經擺明不許她插手,她也只好以夫為天,向她親愛的五皇兒說抱歉了。

   「兩、三年?」皇上不以為然的揚揚眉。

   「有問題嗎?女子十六出嫁是正常的,頂多再拖到十八,過了十九恐怕就嫁不出去了。難道皇上忘了妾身入宮時還不滿十七?」

   「朕知道,朕當然記得清清楚楚。」皇上深情的凝視著愛妻,腦海中浮現她當年嬌羞的模樣,銳利的眼眸不由得添上幾分溫柔。「朕的意思是皇后確定五皇兒會在兩、三年後娶妻嗎?」

   「難道不該如此?」皇后反問。

   「以五皇兒風流的性子看來,要他在兩年後前去迎娶,恐怕是癡心妄想。」他對於愛子的個性有十足的把握,料準了五皇子絕不可能在兩年內娶妻。

   「那……」

   「皇后在宮中似乎悶了些,不如和朕打個賭。」

   「皇上想賭什麼?」

   「賭咱們五皇兒準會逃婚!」皇上雙眸閃著促狹的神采,彷彿已看見五皇子未來的逃婚過程。

   皇后聞言大驚失色。「這等大事,五皇兒有膽子做嗎?』

   「五皇兒有何事不敢為?皇后別忘了,他的膽子可是你和皇太后寵出來的。總之,朕賭他不會乖乖的在兩年後成親,可是最遲不超過六年,他定會和蘇家姑娘拜堂完婚。」皇上的眼中閃過一絲頗堪玩味的光芒。

   「皇上為何這般篤定?」皇后揚起秀眉,瞪著已然結縭二十多年的枕邊人。

   皇上不答反問:「皇后敢賭嗎?」

   「敢問皇上的賭注是什麼?」

   「若是如朕所言,在五皇兒成親之後,你得隨朕微服出巡,下江南去。」

   「若妾身贏了呢?」

   「朕陪你回鄉省親。」簡言之,不論輸贏如何,他們都出宮玩定了!

   「皇上這般有把握?」

   「你若不信,可以試試看。」

   「好,一言為定。」

   ***************

   五年後  蘇家

   「小姐。」丫鬟彩兒恭敬的奉上參茶。

   蘇語柔微微點頭表示知曉,雙眸卻仍專注的盯著眼前的丹青,琢磨著有何處必須再多加修飾。

   「小姐,這幅山水畫維妙維肖,令人深深體會到山之壯麗,水之柔美。」彩兒雖然是個丫鬟,但在蘇語柔身邊待久了,對琴棋書畫也略懂一二。

   「是嗎?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幫我瞧瞧,看何處須再加強。」她看了老半天,就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可是偏又找不出是哪裡。彩兒的話雖甜,卻改變不了她的看法。

   這是不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呢?

   一抹感傷倏然湧上蘇語柔的心頭,她雖然面不改色,但作畫的心情已經蕩然無存。

   「畫得相當好了,小姐。你可是名動江南的才女,你作的畫哪挑得出毛病呢?」彩兒對主子的才華向來敬佩萬分。

   「你的小嘴還真甜。」蘇語柔略帶笑意的望著彩兒。

   「小姐,參茶要趁熱喝。」

   蘇語柔接過她奉上的參茶,輕呷一口。  「我爹娘呢?」

   「老爺和夫人一早就起程去京裡看大少爺了,小姐忘了嗎?」彩兒記得夫人昨天還曾特別知會小姐。

   「沒忘,我只是想確定爹娘是否已經起程。」蘇語柔臉上泛起一個若有所思的笑容。「五皇子如今身在何方?」

   「彩兒剛剛去問過蘇強,他說……五皇子已經在秦淮河畔待了一個月,聽說是……」彩兒話說了一半便說不下去。好歹小姐是五皇子未過門的妻子,她實在不想讓小姐知道五皇子的風流韻事,怕小姐會因此感到抑鬱和難堪。

   她真弄不懂小姐心裡在想什麼,明明知道聽了只會讓自己難過,可是這些年來小姐還是不斷差人打探五皇子的行蹤。唉!她們一不上門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二不要求他趕快前來迎娶,知道這些消息有什麼用?

   「他是不是又迷上那個歌妓了?」蘇語柔面無表情的問。見到彩兒略顯不安的表情,她已然確定自己的猜測沒錯。

   「小姐……」如果可以的話,彩兒真的不想說出來。她替小姐叫屈呀!

   「說吧!」

   「五皇子是和……江南花魁尤夢仙在一塊兒。」

   「尤夢仙?」

   見主子只是不痛不癢的應了聲,彩兒反倒沉不住氣了。「小姐呀!你的才情、你的容貌哪一點輸給那些風塵女子,五皇子怎麼可以對你不聞不問?彩兒不懂,小姐這麼多年來不斷打探五皇子的行蹤,為什麼就是不派人捎信去請他尊重你一點,或是乾脆請他前來迎娶,小姐的芳華已經被他耽誤好些年了!」她不吐不快的大肆批評,氣五皇子不該這般折辱蘇語柔。

   蘇語柔輕歎一聲,「彩兒,別人不明白就算了,怎麼連你也不瞭解我呢?打從十四歲那年訂下婚事至今,整整五年的時間朝廷不曾有過任何指示,既然聖意如此,我們這種平凡人家又哪敢多說什麼呢?隨著年歲的增長,我可以確定五皇子絕非一個好夫君,而我也早就斷了當皇子妃的念頭。我問他的蹤跡,只是一直在考量著該不該好好的教訓他一頓,以『報答』他這些年來對我的羞辱。」

   她並非善妒之人,可是五年來五皇子對她這個未婚妻不聞不問的態度,讓蘇家的親友從最初的奉承轉為如今的冷嘲熱諷,使得她有說不出的氣悶。

   難道在五皇子的心目中,她當真一點地位都沒有嗎?

   為什麼他要連在歌廳舞榭的風流韻事都這般渲染?

   他何曾在乎過她的想法,又何曾在乎過她的感受?

   難道她對五皇子而言,連個煙花女子都不如嗎?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呀!

   憑什麼她要白白受辱?

   「五皇子確實太過分了,小姐是該給他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省得讓他繼續視女子為玩物。」彩兒贊成蘇語柔的報復計劃。她早就希望有人去點醒五皇子,讓他明白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像她家小姐這般好的女子,才是五皇子應該多加珍惜和疼愛的。

   「你認為可行?」蘇語柔問道,向來柔和的目光閃著難得的堅持。五年的時光在等待中虛度,她要點公道回來也不為過吧!

   這是那個薄情郎欠她的。

   「五皇子欠小姐的實在太多了,小姐去教訓他一下也是應該的。小姐,你打算怎樣教訓五皇子呢。」

   「你附耳過來。」

   隨著蘇語柔的話語,彩兒眼中漸漸露出崇拜的光彩,臉上也掛著一股和主子同仇敵愾的神情。

   「我這樣做,你認為妥當嗎?」蘇語柔徵詢彩兒的意見。她這項計劃已經在心裡頭盤算了好一段時日,可是一直猶豫著該不該加以實行。

   彩兒忙不迭的點頭。  「小姐這一招實在高明呀!不如就趁著老爺和夫人不在府裡,咱們立刻起程去給五皇子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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