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杜奔揚先扶起公主,不明白何以床上只剩下凌亂的衣物。
「姊姊她……」水靈兒欲言又止地指向錦繡屏風。
「朵雅!」杜羿揚推開屏風,卻只有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倦縮在後頭。「這是…「哪來的白狐呀?朵雅姑娘人呢?」段禮德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
「就是她:」那個被嚇到的宮女畏縮地躲在國王身後,指道:「我親眼看見朵雅姑娘變成這頭狐狸的……」
「不得無禮!」皇后斥責:「朵雅姑娘那麼靈秀,怎可能是頭狐狸精?」
「奴婢不敢!這件事不僅奴婢親眼所見,連公主也看到了……」宮女嚇得兩腿一跪。
眾人求證的眸光立即轉向郁香公主。
「我想……」此時水靈兒所受的震撼已回復平靜。「大家不必太過驚慌。人都有好壞之分了,是狐狸精又怎樣?朵雅姊姊在變回原形前有害過任何人嗎?何況她還一直保護著羿揚堂哥。」
她的話無異承認了這隻狐狸的確是朵雅的化身,國王等人不禁仔細打量著這個白色的小東西。
「朵雅姊姊要我提醒你,別忘了對她的承諾,以及──她「深深」愛著你!」
「深深」兩個字是她自己加上去的。同樣身為女人,也同樣有個心愛的男人,她能體會朵雅唯恐杜拜揚無法接受這等事實的憂慮。
杜羿揚終於明白,朵雅始終不肯敞開心靡接納他的緣故了,原來她的體內還混合了其他物種的基因──狐狸!這樣的事實,的確比他預期的「只是個身懷特異功能的畢斯克女子」還具震撼性。
「朵雅……」他茫然走向那隻狐狸,而後者則低垂著頸,不敢抬頭與他平視。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羿揚!」看樣子他已被愛情沖昏了頭,一點也不在乎朵雅是妖是魔了!杜羿澐「朵雅……」他茫然走向那隻狐狸,面後者則低垂著頸,不敢抬頭與他平視。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羿揚!」看樣子他己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一點也不在乎朵雅是麼是妖!杜羿澐不確定白狐有無攻擊性,想阻止堂哥繼續靠近,卻被水靈兒一把拉住。
「由他去吧!如果真正愛一個人的話,應該禁得考驗的。」
「水靈兒不也曾被誤會為禍害人間的魔女,而差點遭受火刑?」段禮德聽了女兒的話,也贊同地點點頭。「天地間的萬物只要心存善念,相信神明一定會助其脫離輪迴之苦的。朵雅姑娘縱屬異類,但這並不會影響我們視她為貴客的態度。」
國王的話雖然有理,可對方是隻狐狸呀!如果朵雅永遠回復不了人形……羿揚不會還癡傻地妄想跟她生一堆小狐狸吧?
想到這裡,杜羿澐簡直懊惱極了!
「你真以為我是那麼容易退縮的人嗎?」無視眾人的存在,杜羿揚抱起白狐,心疼地將頭埋進它柔軟的手色中,低語道:「錯了!我絕不會因此而嫌棄你,哪怕你又由狐狸變成更奇怪的物種。因為你內在的靈魂,永遠是我所愛的「朵雅」呀!」
睜著水靈靈大眼的白狐,似乎聽懂他的話,可愛的心舌頭猛酥他的臉頰。
「她好像聽得懂堂哥的話呢!」水靈兒掙開丈夫的手,跑了過來。「好漂亮的狐狸呀!我從沒見過白色的呢!」
白狐也轉過頭來,友善地舔著她的手。
「駙馬,你看它多溫馴呀!」皇后見女兒被逗得開心大笑,也跟著靠近撫摸。
「是很溫馴……」事已至此,他只能祈禱上蒼眷顧羿揚的一片癡心了。「我想,你可能需要我的幫助,完成朵雅的心願。」
「羿澐……」這小子總算說了句人話!杜羿揚歎氣道:「可惜朵雅變成了這樣,恐怕已失去感應紫水晶正確方位的能力了。」
「也許……有個人知道紫水晶在哪兒口」水靈兒語出驚人地說。
「誰?」眾人齊聲問。
「拉瑪!」
由於望族教主聖飛天與大理王室的一段恩怨,導致郁香公主在五歲時被挾持到族,扶植為他們的精神領袖「聖女」。而養育水靈兒長大成人的大哥──聖劍影,為了抑制她體內那股強大的力量,命人建造了一座禁宮「水靈殿」,並且嵌入數十顆的紫水晶在各個支柱上。
「我不清楚你們所說的什麼「太空船」,不過水靈殿所使用的紫水晶,聽說是從路南石林挖來的,所以只有到望族去找女巫拉瑪求解了。」水靈兒晃著杜羿澐的手,央求道:「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行!」皇后第一個反對,「我們與聖族的干戈雖然已經平息,可是還有個脅成日漸超強的努佤族啊!而此去滇池的路途遙遠,我怎能讓你冒這個險?」
「有駙馬在,我不會出什麼意外的。你們若不放心,大可派一隊人馬保護我們嘛!」見丈夫亦是面有難色,水靈兒威脅道:「而且拉瑪只聽我一人的命令,如果不讓我去,那你們也別指望找到紫水晶了!」
「皇上……」杜羿揚以眼神向段禮德求助。
「好吧!就讓羿澐帶你去。但記住,千萬則給大家惹麻煩喔:」
聽梵將軍說過,水靈兒曾在拓東城糊里糊塗淪為杳春閣的妓女,幸好及時發功,阻止了對她毛手毛腳的嫖客。足見這樣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放出去無異是「險象環生」。
「我會派梵將軍的愛婿沙子昭,陪你們同行。」段禮德做出決定,「他到過路南,一定很清楚那邊的地勢。」
在沙子昭的帶領下,別有皇室標幟的馬車,浩浩蕩蕩朝路南前進了。
杜羿揚在車上閒來沒事就逗弄白狐,回復原形的朵雅像只被人類篆養大的家犬,喜歡四腳朝天讓人撫摸肚子──不過,只限於杜羿揚的手,它甚至不接受其他人的餵食。
「來!吃點東西……」杜羿揚一攤手,素餅馬上被叨走。
「嘖嘖嘖!」阿吉忍不住稱奇:「我還是頭一次遇到吃素的狐狸呢!」
朵雅變身的神奇過程,迅速在皇宮裡傳開,但是沒有親眼瞧見的人實在很難想像,出落得如此美麗的女子是隻狐狸精?阿吉雖然震驚,不過他寧願相信朵雅姑娘並非狐妖,而是狐仙。
「姑娘一定是只尚未修練完成的狐仙……」這個結論令他更加敬畏朵雅,甚至以為杜羿揚急著想找的什麼「太空船」,可能就是能夠送她回天庭的仙船呢!
車隊終於來到滇池畔。
突然間,前方起了一陣騷動。杜奔揚掀開篷布,乍見一群人已將他們團團圍住口
「來者何人?竟敢圍堵王室的車隊?」沙子昭怒問。
「我們就是衝著王室而來的!」領頭的男子指著其中最華麗的那輛馬車,「聽說郁香公主與馳馬微服出遊,我們想請她到「努佤族」作客……」
「杜大哥,是那個泰戈耶!」阿吉低嚷道。
「看來,可能有一番硬仗要打了……」他見羿澐將水靈兒好奇的頭接回車內,也跟著本能地將白狐樓入懷中。
「大膽!你們努佤族世代在南壘河安居樂業,為何老是北侵與朝廷作對?」沙子昭示意大部份的士兵往公主那邊靠去,「上回行刺梵將軍不成,這次又想劫走公主?
我今天一定要替人民除害!」
「那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泰戈作勢一揮,弓箭手立即排成一排。「殺了這些白族人,只留下公主一個活口!」
雙方人馬立即展開廝殺。只聽得刀槍鏘鏘、人聲淒厲,躲在車內的阿吉每偷窺一次戰況,就發抖地梧著頭求神念佛。
「南無阿彌陀佛……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玉皇大帝、瑤池金母……兵荒馬亂中,車隊漸漸被衝散開來。
「羿揚!羿揚──」車外傳來馳馬焦急的聲音。
「我在這裡!」杜羿揚探出頭,發現敵軍的火力全集中在公主那邊,趕緊推推阿吉,「羿澐那邊的情況很危急,快跟我下馬去幫忙:」
「我?不行的!我除了吃喝拉撒,什麼也不會呀!」阿吉的手巴住車門,死也不肯下來。「我阿吉尚未留後,怎可輕言犧……啊──」
溫馴的馬兒因突來的雜沓聲而失控,一揚蹄,重心不穩的阿吉竟被甩落。
「杜大哥,快救我!」
「阿吉──」杜羿揚想伸手拉他,但瘋狂的馬兒已拖著車子,迅速郭南奔去。
馬車狂奔了半個時辰才停下,被晃得七董八素的杜羿揚,第一個念頭便是看看白狐有沒有摔傷了。
「朵雅!」可是她卻在停車的剎那跳出車子。
杜羿揚跟著躍下,赫然發現自己已陷入茂密的林海中。羿澐和公主的情況雖令人擔憂,不過此刻他與朵雅迷失在這不知名的樹林中,恐怕亦是危機重重。老天保佑啊!千萬則讓他遇上努佤族或森林猛獸……「吼──」然而事與願違。
「嘿!快過來!」那聲怪嘯令人寒毛直豎,他壓低了音量向白狐招手,小傢伙卻更往後退。「怎麼?是不是嚇壞了?」
倏地,一團黑影映入那對充斥著畏懼的眼瞳中。杜羿揚察覺不對勁而轉頭時,才看見巨大的黑熊正站在背後。
「吼──」這次的吼聲更加震耳欲聾,他已在它的攻擊範圍中。
本能地一個翻滾,杜羿揚慶幸自己平時保持健身的習慣,還不至於只會呆愣在原地任它生吞活剝。那黑熊撲了個空,怒吼連連,聲波之大竟震落了不少樹葉。杜羿揚想拿武器對抗,偏偏刀劍都在車上,而那匹馬也早在黑熊出現時,拔腿帶車跑了。
成了「獵物」的杜羿揚,在林子裡被黑熊追得四處竄逃,好不容易爬上一棵大樹,但它似乎沒有放棄的跡象,還站在樹下猛滴口水。
「這個大傢伙不會剛好餓了三天三夜,而我是它第一個遇到的食物?」怎麼辦?
再這麼?下去,即便沒它被吞進肚裡,也會活活餓死在這樹上。
正當心急時,一道白影突然撲向黑熊。
「朵雅!不要呀!」嬌小的狐狸怎敵得過體型數倍於它的猛獸?
只見白狐拚命地挑釁這頭沒啥耐性的大熊,企圖引開它的注意。可是礙於體積的懸殊,加上元氣未癒,白狐很快就受了傷。儘管如此,它依然奮勇抗敵,直到一記狠拳打得它嗚呼大叫,身子在彈空後還撞向旁邊的樹幹。
「該死的!」杜羿揚心疼得顧不得自己的安危了,立即跳下樹來拿起石塊憤砸黑熊:「你這畜生竟敢傷她?」
這一擊剛好打中欲趁勝追擊的黑熊。一聲痛叫,它選擇了放棄難纏的獵物,逃逸去了。杜羿揚立即衝上前抱起白狐,可憐它已血痕斑斑,微弱的氣息像隨時會告別人間似。
「朵雅!振作點!」熱淚不自覺自眼底消出。天哪!她傷得好重呀!
白狐感覺一股濕熱滲入毛中,便睜起眼皮朝他一舔,那寬慰的表情似乎是在說」
」別為我哭泣。
「不──」杜羿揚將它樓得更緊了,「老天實在太殘忍了,我只求留她在我身邊,哪怕她永遠是雙不會人語的狐狸呀!朵雅……我的朵雅……」
白狐則柔順地捲在他懷裡,一副即將安詳死去的模樣。就在這時──「大夥兒快過來呀!我找到杜公子人了!」
一番激戰後,剩下沙子昭和五名官兵仍力拚保護公主,但是努佤族已將他們步步逼往池畔。情況正當危急,忽然數十個身披毛氈的勇士衝進兩隊人馬間,原來聖族的救兵到了。
聖族男子孔武有力,所放的蠱毒在雲貴一帶是最厲害的。泰戈知道大勢已去,雖然心有不甘,也只得速速撤兵。
「拉瑪救駕來遲,請公主、駙馬恕罪……」一位身形佝縷的白髮婆婆率眾跪下。
「快請起!」水靈兒高興地問:「拉瑪怎會知道我們有難?」
「努佤族一闖入滇池附近,就被哨站的人發現了。幸好我們及時趕到,否則……」一想到聖女被擄的後果,她不由怒火滿腔。
「放心!我有能力自保的!」水靈兒甜笑著挽起這位自小寵溺她的姥姥。
「都快當母親的人了,還這麼不知天高地厚!」這就是杜羿澐堅持不讓她發功的原因,「若是動了胎氣可怎麼辦?」
「公主,你懷孕了?」拉瑪不禁嚇得摀住胸口,「那皇上怎肯答應放你出來?」
「這件事當然還在保密當中嘛!」水靈兒紅起了臉兒。
「末將該死!」沙子昭愧疚萬分地跪下,「子昭保護公主不力,萬一公主出了什。差錯,就算交出未將的項上人頭,也不足以謝罪!」
「看吧!你一時的貪玩,造成別人多大的負擔呀!」杜羿澐責備完妻子,忙請他們起來。「拉瑪,我和堂兄在剛剛的混亂中失散,麻煩你多派幾個人幫忙我找!」
不久,他們就在附近的林子找到杜羿揚,可是情況看起來糟透了!
「朵雅姊姊!」水靈兒驚呼著跑過來,「怎麼會這樣?」
「我們受到黑熊的攻擊,朵雅為了救我而……」接下來的情節,大家都想像得到,而光聽杜拜揚哭啞的嗓音,也曉得他有多悲痛。
「羿揚……」奄奄一息的白狐令人不忍多看,杜羿澐除了為堂哥難過,更暗責自己曾經對朵雅有多深的戒意。
「也許……朵雅姊姊還有救!」水靈兒陡地命令不明所以的拉瑪,「快!快送我們回水靈殿!」
離開水靈殿不過數月,少了教主與聖女,整個宮殿像座鬼城般空蕩幽暗。因為族人始終棉它為聖地,非靈魂高潔者不得入內,否則必遭冥冥之神重罰。
杜羿揚抱著白狐,在拉瑪的帶領下進入闇黑的大殿。隨著火炬的點亮,八文大柱上所嵌入的水晶,立即映現出紫色的光澤,正好在中央的定點匯聚成一道光罩。
「每當我做錯事情時,大哥總叫我在這裡罰站……」水靈兒指著那個紫色光罩,「紫水晶一向是我的剋星,只要太接近它,我連打蚊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朵雅,我們找到紫水晶了!」杜羿揚趕緊將白狐置於地上。
由於光束的關係,頓時讓他變成了一頭紫狐。然而眾人屏息了半晌,就是不見所期待的奇跡,這遲來的「治療」難道也救不了垂危的朵雅?
「羿揚……」堂哥的臉色愈來愈凝重,杜羿澐很想為他打氣。
「什麼都不要說了!」杜羿揚只是手一舉,示意他免掉毫無意義的安慰。「如果公主和拉瑪不介意讓外族人獨自留在貴寶殿,我希望能和朵雅靜靜地共度這一夜…「從現在開始,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們的。」水靈兒立即答應。
大殿一恢復安靜,杜羿揚便傾身下來,與自狐平躺。
「都是為了我,才害你變這樣……」杜羿揚以衣袖為它拂去毛上的血,輕聲說:「我從未有過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失去了心愛的人,獨活──只會更加痛苦。朵雅,你常罵我傻,可是你今天的表現比我更傻!兩個傻子如果能夠死在一塊兒,你說,這算不算唯一聰明的做法?」
一聲聲的歎息,一遍遍的輕吻,杜羿揚不知不覺中被疲累征服了。沉沉睡去的他,並未發現懷裡的白狐開始起了變化。先是外表的血跡慢慢融入皮下,接著長長的獸毛漸漸往回縮,而狐狸的軀體也跟著化為愈來愈清晰的人形……原本大家都以為回天乏術的朵雅,竟在一個時辰後復活了!一醒來,壓在身上的大手讓她剛了頭,而垂掛在杜羿揚頰上的淚痕,則令她胸口一陣熱。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他──哭了?
嘴角的笑意因感動與狂喜而漾開,她不禁以唇碰觸他的。
杜羿揚低吟一聲,唇上的濕熱令他眼皮一睜──他看見朵雅了?
不!這一定是日有所思以致夜有所夢,否則,怎會看見已死的朵雅朝自己粲笑?
「你果然實現了承諾,為我找到紫水晶……」偏偏那聲音是如此真實,「羿揚,我該如何報答你呢?」
「呵!你真的活過來了?」杜羿揚激動地擁住她,深恐一晃眼又要嘗到失去所愛的痛苦:「我不要什麼報答,只要老天爺肯讓你活過來,就是對我最大的恩賜了。」
「我們怎會來到這兒的?」朵雅打量著四周,此處像極了宮殿的大廳。「阿吉人呢?他在外面等候嗎?」
「你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你在皇宮昏過去後化成白狐,羿澐和水靈兒帶我們來滇池……」他每提醒一件事,朵雅就不解地搖搖頭。「還有你身上的傷,還疼……」
不疼?
關注的眸光往下掃,杜羿揚這才注意到它的一絲不掛。
「別……」朵雅羞報地一撇頭,雙臂立即環住前胸。「我……我已經恢復大半了,只需要多吸收紫水晶的能源補充元氣……」
可是杜羿揚已被她展露無遺的恫體給震呆了。這副真真實實的身材,比他曾遐想過的全裸模樣更加美麗,更加──誘人!
細小的手掌遮不住渾圓的風情,纖秀的腰肢連著豐勻的臀圍,勾勒出引人犯罪的禁果誘他偷嘗。這凹凸有數的美體,光是用看的就足以令人鼻血噴流成河,遑論受到刺激的心臟更有如擂鼓了。
「朵雅,我好想……」吻你!
杜奔揚強烈地想以她蜜如瓊漿的津液,來消除喉中午生的乾澀。而朵雅也從那對渴求的欲眸,解讀出他壓抑已久的情苗。一個仰首,她毫不猶豫奉上自己的唇。
重新交戰的舌峰,有如久旱之後的枯木逢到甘甜的霖雨,難分難捨彼此再熟悉不過的氣味。扣住它的後腦勺,吮啜那取之不盡的芬芳,杜羿揚巴不得將她完全溶入口
中、嵌入體內。深入髮際的大手,開始不滿足地向它的頭下滑移。來到高聳處,揉捏著可口得像要滴出汁液的成熟蜜桃,杜羿揚猛然一含,吸得她促氣連連、嬌呵不已。
剎那間,他突然明白「水乳交融」的深意了!原來它所形容的,正是男女間一口子受歡愛的步驟──先口水相沫進而乳房觸摸,最後彼此交歡,當然也就融為一體了!
忽地璞啼一聲,朵雅笑出來了。
「敢笑我?」杜羿揚從她靈黠的胖光得知,自己可笑的想法又被她接收到了。
「看我饒不饒得了你?」
「羿揚,我……」一個輕推,她被壓在它的體魄下。「關於畢斯克人命運的故事,有一段被我跳了過去。」
「嗯?」是什麼?他眼盈笑意地質問。
「事賈上……我們的太空船在大爆炸當中,受到嚴重的輻射污染,而法師所想出來延續性命的方法,便是將族人的靈魂移轉到其他物種,再藉由水晶的力量幫助所附的軀體基因進化為人類。這種過程就像「聊齋」中動物修煉為人形的故事,而我母親所選擇的物種,即是白狐。」見它的表情平靜無波,她繼續道:「但尚未脫骨換骨成為真正的凡人前,縱使她以人類的精子來孕育胎兒,生的仍然是個半人半狐的異類。
擁有這樣複雜生物基因的我,難道你不怕……」
「怕?我當然怕!」他輕咬著她腫脹而豐潤的紅唇,「怕你不屑與我這「更低等」的人類在一起呀!」
「你明知我並非不屑,而是不敢妄想和你……」末句話被他的食指點住了。
「噓──不准說這些了。」杜羿揚將手往她最敏感的部位移去,「告訴我,是不是只要不進入你的身體,就不會擾亂你體內續命水的轉化?」
「呵──」倒抽了口氣,她點頭承認:「你想……你想做什麼?」
「我只是想讓你快樂……」他徐徐地朝她紅潮滿漲的臉上吹氣。
還說呢!他加強的手勁像把高溫的火炬,炙得她燥熱難當,雖然快樂──同時也痛苦。再繼續下去的話,她准教體內翻騰的熔漿給燙斃了!
「不要呀……」拒絕的聲音異常微弱。
「別怕!」杜羿揚輕易地格開那雙毫無招架之力的腿,「知道嗎?我只要能夠這樣「擁有」你,已經夠了!」
「羿揚……」即使隔著厚厚的褲子,她仍能感受到他壓抑在衣物下的雄軀,有多剛健勇猛。這微微的突出物像支神奇的魔術棒,將妙不可喻的力量由下身導入,先摧毀所有的意識和抗拒,再控制它的四肢百骸,攀向高潮的頂峰……而在這欲仙欲死之際,朵雅感覺自己的靈魂,已和他完全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