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維平靜靜地靠躺在房間裡小客廳的沙發上,手中的遙控器對準面前的電視機,一台轉過一台,轉了二十幾個電台,竟然沒一台看得順眼的。
「討厭!」她咕噥地罵著,「沒一台好看,真是無聊到極點。」真是夠無聊了,居然沒有好電視可看,剛打電話,本想找同學聊個小天,誰知道都不在家,不是出國度假,就是出門打工去了,害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窩在家裡,也不知道做什麼好,氣死人、悶死人了。
「唉!」歎口大氣,她以略帶傷感的口吻自語著,「是不是真的該找一個人來談戀愛了?至少無聊沒事做的時候,還有一個人Standby可以陪我?」
只不過放眼望去,自己所認識的男人中,沒一個是自己看得非常順眼,想抓他來當談戀愛對像的。
想著、轉著腦子,一個身影居然不期然地衝進她腦海裡,連子離……「哼!才不屑他來當我男朋友哩。」她厭惡地說,「那種專欺負人的壞蛋,誰屑?哼……」
然而不屑歸不屑,但是他的影子像是紮了根似的,定住在康維平的腦海裡,甩也甩不掉、拔也拔不去,接著,不屑的心情快速散去,反倒是真的想念起這個欺負人的壞蛋了。
不過想想,其實這個壞蛋似乎從小時候就真的只愛欺負自己,惹她生氣、惹她哭,但是長大後反倒是她愛跟他計較小時候的事情,和他吵、和他鬧,然而他卻沒有任何反擊,只是處處忍讓她,好像變成她是個壞蛋了。
「他忍讓我,是他家的事,誰教他以前小時候那麼欺負我。」她咕噥著,想說服自己一點錯也沒有,「他現在若真是被我欺負到了,那也是報應活該。」
只是好多天都沒有看到他、聽到有關他的任何消息了,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難道真如那天他所說的,他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嗎?如果真是這樣……一股悶悶的感覺侵襲上康維平心頭,一種很難過的情緒圍繞著她,最後,雙眼也開始有了熱熱的感覺,讓難過刺激了淚腺。
眼淚,忍不住流下來,真的真的,她突然很想很想他……***
「想玟!」康維忠提了些音量叫出來,叫住才從病房裡走出來的藍想玟和連灝捷。
「咦?」藍想玟一個轉頭,看到他的出現,開心得露出笑臉,「康大哥!」也回了他的叫喚,隨即,她便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
「你爸媽還好吧?」一等到她人在自己面前站定,康維忠便開口表示自己的關懷。
「嗯,謝謝康大哥的關心。」藍想玟甜甜地笑著,「對了,康大哥,你怎麼跑來這兒?」不會是康大哥也有朋友生病住院,來探病的吧?」
「維平說你和灝捷來醫院,所以我就來了。」康維忠回答完藍想玟的話,眼一瞄,便瞄到站在藍想玟身後幾步之遠的連灝捷,只見她擺著一張不怎麼好看的臉色站在那兒,瞧都不瞧自己一眼。
「真的呀?」聽到這樣的答案,藍想玟笑得更開心了,「那最好了,這樣我就不用灝捷送我回古堡了。」
康維忠淡淡一笑,眼光又瞄向連灝捷,只見她的臉已由冷淡轉為有火藥味的怒色了,呵!她怎麼又開始生起悶氣來啦?
「康大哥,你吃過晚飯了沒?」藍想玟又開口,關心地問了一句。
「還沒。」簡單地回了話,他的眼神仍在連灝捷的身上轉呀轉的。
「那我們一起去吃吧。」藍想玫提議著,「我和灝捷也還沒吃呢。」
他點了下頭,「好啊。」
「你們自己去吃吧。」在他的話才應完,連灝捷立即開了口,拒絕了藍想玟的提議。
「為什麼?」藍想玟一怔,回頭看向沉著臉的連灝捷,「你剛才不是說你肚子很餓嗎?既然如此,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你們去吃就好了。」連灝捷堅持自己的意思,仍拒絕了藍想玟的好意。
看她一直推托藍想玟的好意,康維忠忍不住也加入說服的行列,「一起去吃吧。」
他的目光直盯著連灝捷瞧,看她一副怨氣圍繞,不知又有什麼事情惹了她。
連灝捷猛一轉頭,死瞪著他,「我說不和你們一起吃,就是不要和你們吃,這麼多廢話做什麼?」語氣帶沖地說完,她掉頭氣呼呼地走了。
「灝捷!」看她氣沖沖地走掉,藍想玟急得要去追她回來。
康維忠很快地拉住她,「我去看看她。」說著,他大步地追了上去。***
一個跨步,康維忠及時追上了連灝捷,和她擠進電梯。
「你又在亂發什麼脾氣?」他一進電梯,搶先開口問。
「你給我滾出去!」她氣得大叫。
「又怎麼了?」他軟聲軟氣地再問。
「不關你的事。」連灝捷的喊聲,震得電梯內嗡嗡作響。
也幸好整個電梯裡面只有她和他兩個人,不然,別人一定受不了她這樣大聲喊叫的。
康維忠搖搖頭,笑了笑,「你可以小聲一點,我聽得到的。」
「你——」她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仍保持他的笑意,遲疑了一下,「你真的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飯?」他將話題又繞回了最初。
「不要!」連灝捷的聲量更大了,似乎想以聲量來證明她的肯定和堅持度。
「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和想玟去吃,反正沒有我在,你們會吃得比較開心,不是嗎?」
康維忠微微一怔,隨即笑開了嘴,「怎麼?你在吃醋嗎?」
「我吃什麼醋,」她反駁了回去,「我為什麼要吃想玟的醋……」話說一半,她立即閉上了口。
該死!自己說了什麼話了?怎會說出這種不經大腦、胡亂衝動的話來呢?
聽到她的話,康維忠笑出了聲,「我有說你在吃什麼醋嗎?你這不是不打自招,證明你真的在吃醋嗎?」沒想到自己胡亂猜測,才隨口試探的話,還真的套出她真的在吃醋。
「我才沒有。」連灝捷否認著,她怎麼亂說話。真該咬斷自己的舌頭。
「沒有嗎?」康維忠高壯的身子移前一步,縮短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
「沒有。」她矢口否認,同時也退了一步,無奈電梯裡空間狹小,才後退一步,她便碰到了壁。
他雙眼微瞇,帶笑地注視她的臉,「你喜歡我?」他又上前一步,將她封鎖在壁角,讓她無法再閃躲。
「你真臭美,誰會喜歡你?」連灝捷立即反擊他的話,但是,怎麼自己的口氣會是這麼無力,沒什麼否認的力量?
「是嗎?」康維忠微低著頭,注視她顯得有些慌亂且閃爍的眼神,他能確定,她的確是喜歡上她了。
「你……你離我遠一點。」她半似命令的語氣低喊著。
天啊!怎麼從不覺得他有多高,為何現在覺得他的身高似乎給了自己莫大的壓力,壓得她呼吸有些兒困難心跳加速,而且連周圍的空氣都開始燥熱起來了!
「如果我說不呢?」他沒有意思要加大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
這麼的近距離多好,可以仔仔細細地瞧著她,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少了平日對人凶脾氣的刺,多了幾分女孩兒家的羞怯,這樣子說有多好,就有多好。
「你……走……開……」連灝捷邊說,邊伸手使勁要推開他,但他的人猶如一道結實的牆,怎麼使勁推也推不開半分。
「你別費力氣了。」康維忠看她流著汗,不停使勁推他,遂出聲勸她,「你的力氣不會比我大的,再推也是白費。」
她也明白自己的力氣真的抵不過他,最後只好放棄,「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他以很輕描淡寫的語氣回著話,「我只想知道答案。」
「什麼答案?」
「第一、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們去吃飯?第二、如果不和我們去吃,為什麼?第三、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康維忠一一把自己的問題非常清楚地說出來。
翻了大大的白眼,連灝捷幾乎快氣炸了,「這些問題我都回答過了,拜託你別無聊地一直重複問我,可不可以啊?」
「不可以。」他搖搖頭,難得用起了像家裡弟弟他們對女人的無賴招式,來對付拗脾氣的連灝捷。
「你再不放開我,別怪我對你動手不客氣了。」她下了最後通牒。
他微瞇起眼,「你不怕……像上次在車上被我制伏,然後……」
「你閉嘴!」連灝捷急急打斷他的話,氣憤中帶著她的嬌羞,「都是你,那天帶我四處亂晃,害我被上頭的人抓到偷溜班,還有你居然……被我同事看到,傳得整個警局都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他反問了回去,一副這有啥好氣的態度。
「你害得我……無地自容。」
「無地自容?」康維忠眉頭一挑,故作不明白,「這有何好無地自容的?那只不過是一個吻。」
「你——」她氣得快暈厥,甚至連眼淚都出來了,「你過分!」
她突如其來的哭泣,嚇了他一跳,「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了呢?」
「你欺負我!」連灝捷用力且狠狠地往他胸口一槌,像是要發洩心裡的怨氣似的,「你故意整我,想讓我日子不好過,對不對?」帶著哭泣的聲音,她對他大聲罵著,連淚水也不停地往下流。
自己一向不愛哭的,為何一在他的面前,就是會很容易挑起她想哭的情緒呢?
上次受傷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這、這怎麼搞的嘛?
「天地良心。」康維忠輕歎口氣,為自己辯白,「我欺負你、整你做什麼?我又撈不到什麼好處。」
「誰知道你啊!」連灝捷又槌了他一記,「也許你就是一個大變態,以整人為目的。」說完,她再槌他一拳,似乎槌打他愈來愈順手、愈來愈過癮。
「你似乎打得很過癮。」康維忠並沒有任何怒意,雖然被她連槌了幾下,也槌得胸口隱隱作疼,但正如那幾個放蕩不羈、風流成性的弟弟們說的,「打是情、罵是愛。打得愈用力,表示愈對你有情,罵得愈火大,表示愈愛你。」
不過,不管他們這些論調對不對,但是自己對於她的打罵,是覺得任由她吧,她愈對自己這般打罵,自己就愈開心。
唉!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怪念頭,這麼又打又罵,自己居然開心得很,難道如維信說的,這叫犯賤?
管他是不是犯賤,總而言之,這個刁蠻壞脾氣的連灝捷,這輩子是休想逃過他的手掌心了,任憑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絕對不改變念頭,要定她了。
「你笑什麼笑?」瞧著康維忠一臉沉思後,又賊兮兮地露出些許得意的笑容,連灝捷低喊地打斷他似乎有陰謀的沉思。
他回過神,「我有笑什麼嗎?」
「你敢說你沒有?」她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著他,明明笑得這麼賊,還說沒有,真的是睜眼說瞎話。
「好吧。」他點點頭,「就算有,又怎麼樣呢?」他反問回去。
「我——」連灝捷一時之間反倒說不出話來,是啊,就算是他在笑又如何?又不關自己的事情。
「你什麼?」康維忠瞇起眼睛,凝視著她語結說不出話來的樣子,他笑得更賊了。
「喂!」連灝捷氣呼呼地脹起腮幫子,「你是以整我為目的,是不是?」
「我怎敢?」瞧她氣得臉又紅通通的,他就覺得她的可愛。
「那你笑得這麼賊做什麼?你還敢說……」
她的話未說完,康維忠就趁其不意,低頭用唇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連灝捷一驚,怎麼?怎麼他又來這一招來偷襲人了?
立即想伸手掙扎,但他比她更快地緊擁住她,把她緊緊扣入自己的懷裡,想狠狠吻她吻個夠。
然而就在此時,電梯門「刷」地緩緩打開。
連灝捷原本又想沉醉在他的柔情溫柔中,一聽到電梯門打開的聲音,她使出全身的力氣硬生生地推開他,再一轉眼,又望到站在門外,準備要進電梯的乘客,微怔愣地看著自己和康維忠。
想必他們一定是看到自己和康維忠擁吻的鏡頭了,哦!老天,她的臉立即紅得似火,一秒都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地衝門而出。***
再一次吻上灝捷的感覺真是棒透了,康維忠連雙眼都帶著笑,搭乘電梯回到病房,但卻四處不見藍想玟的蹤影。
「奇怪,想玟跑去哪兒了?」他喃喃自語著,當他正要再移動腳步去找藍想玟的時候,一名護士急匆匆地奔過來。
「先生,請問你是不是叫康維忠?」她氣喘吁吁地問。
康維忠微微愣了一下,「是啊。」奇怪,護士怎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和病房裡的工作人員都互不認識,沒任何交情的。
「剛樓下打電話上來我們護理站,說要你下去救命。」
「救命?」他愣住了,「什麼意思?」
護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聽樓下的說,下面亂成一團,一堆人在打架,是一個姓藍的小姐打電話,要我們來找你的。」
「想玫?」聽她的話,康維忠的直覺反應是一樓出事了,沒有遲疑,他拔腿就跑,連電梯都不願等地從樓梯往一樓衝跑下去。
一進一樓,就聽到打鬥聲,還有間歇不斷的尖叫驚喊聲。
他循聲急急奔去,最後在一樓的大廳,看到一群看似流氓的男人正圍攻著連灝捷,和駐守在醫院值班的警察。
「灝捷!」康維忠大喊了一聲,邁開腳步就要衝進打鬥戰場內。
「康大哥!」就在這時,一個叫喊聲傳來,隨即藍想玟快步奔了過來。
「想玟。」他急急抓住她的手臂,「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一轉眼,會發生這種暴力事件?
「他們是我哥欠下高利貸的那些人。」
高利貸?那就是刺傷灝捷,後來又開車追殺自己和灝捷的那一幫人?
「可惡!他們還敢來鬧事?」他氣憤地罵著。
「他們趁你和灝捷姊離開病房的時候,突然出現抓走我,卻沒想到正好在一樓遇上灝捷姊,後來灝捷姊就出手救我了。」藍想玟解釋著事務經過。
康維忠聽得青筋浮暴,天殺該死的!才被抓去警局問話,竟然敢膽大地立即跑來惹事。
「想玟,你在一邊躲著,我去幫灝捷。」說著,他人便衝進打鬥的戰局中。
打鬥了好一會兒,醫院外面傳來一陣陣的警笛聲,幾名歹徒聞聲緊張得不再戀戰,往醫院後門奔去。
「別跑!」連灝捷沒打算放他們走,加速腳步追了上去。
「灝捷!」看她追了上去,康維忠也跟著尾隨追去。
就在追到一處轉角處時,其中一名歹徒突然收起腳步,轉回身面對追來的連灝捷,但手上卻多了一把槍,對準了她。
「小心!」康維忠衝上前,一把抱住她,往地上趴倒,翻滾了一圈。
同時,槍聲也在密閉的長廊上,刺耳地響起。
趴倒在地上的連灝捷在槍聲響後,抬頭一瞧,只見那開槍的歹徒又拔腿離去。
「可惡!」氣憤地低罵一聲,她起身要再追上去。
「別追了。」康維忠一把拉住她,阻止她再上前去追人。
「不行!」她氣呼呼地叫著,「我怎麼能放他們逃掉?」笑話!自己可是一名刑警,怎能眼睜睜地看到歹徒行兇,而放走他們不將他們緝捕歸案呢?
「太危險了,他們手中有槍。」
「他們有槍我就要怕他們嗎?」連灝捷斥駁回去,「我可不要做一個孬種刑警。」
她邊說,邊要使勁地甩開他的手。
然而康維忠的手,牢牢地抓著她的手臂不放,「我沒有教你做一個孬種刑警,但是他們手中有致命的手槍,而你是赤手空拳,你這麼追上去,只是在做一個蠢蛋刑警。」
「你說什麼?」她睜大了眼睛,瞪視著他,「什麼蠢蛋刑警?你乘機侮辱我是不是?」過分!居然對她做言語上的人身攻擊。
「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降低音量,康維忠盡量以心平氣和的態度和她說話,自己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她費力吵架。
「誰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意思。」連灝捷再多使了點力,終於甩開他的手,隨即轉身就要再追上去。
「我不希望你有事!」他及時地對她喊著,「我不要再看到你受傷,你明不明白?」
才跨出的腳步卻因他的話收了回來,連灝捷背脊微微一僵,整個人傻愣愣地呆站著。
自己剛聽到了什麼?不希望她有事、不要再看到她受傷?她沒聽錯吧?
「我真的不要你再有事。」康維忠再一次說著。
連灝捷還是呆呆地站著,自己真的沒聽錯?
「灝捷!」這時,從後門的方向跑來兩名刑警,一看到連灝捷,便關心地詢問:「你沒事吧?」
斂斂心神,她擠出一絲稍僵硬的微笑,「我沒事。」
「我們剛已經在後門把那幾個歹徒抓到了。」
「真的嗎?」聽到這個消息,她的笑容自然了些,「那就好了。」幸好,沒讓那幾個混帳跑掉。
「咦?」另一名刑警瞄瞄連灝捷身後的康維忠,對她問著,「他是你朋友嗎?」
她撇撇嘴,「是啊。」
「他好像受傷了。」
「受傷?!」連灝捷一怔,立即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康維忠,只見他右臂的衣服破了,從裡面不斷滲冒出鮮血來,看得她傻住了。
她剛只注意要再去追歹徒,和他起爭執,卻沒注意到他受傷了,這傷一定是剛才那一顆子彈造成的,他中槍了。
「你沒事吧?」她立即上前,緊張地要檢視康維忠的傷口。
「沒事。」他泛起淡淡的微笑,「只是被子彈擦到,沒有中槍。」
「可是你流好多血啊!」連灝捷急急地大叫,慌張的情緒湧遍全身,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死不了的。」瞧她一副緊張的模樣,康維忠心裡暗自高興,誰敢說她對自己沒感覺、沒感情?看她緊張慌亂成這樣。
她急得要跳腳了,「什麼死不了?再流就要死了啦!」說著,她伸手就拉著他往急診室的方向奔去,「趕快去急救啦!」
順著連灝捷的意思,康維忠沒有反抗地被她拉往急診室,畢竟她說的沒有錯,現在是死不了,但是若自己要耍酷、耍個性不救治,他絕對會失血過多而掛掉。**
*在一番治療後,康維忠手臂被白紗厚厚地包紮起來,緩步地走出急診室。
「怎麼樣?」一見他出來,等候多時的連灝捷馬上衝過來,緊張地問,「沒事吧?」
「沒事,你別窮緊張了。」他面露微笑,回答了她,同時,在燈光的照射下,他隱約看到她雙眼微微泛著紅,還有些許水氣,「你哭了?」
「我哪兒哭了?」連灝捷撇過臉,否認他的話。
「是嗎?」康維忠不相信,轉眼望到一邊也在等自己的藍想玟,她臉上則露出一副賊賊的笑,意思很顯明地告訴他,連灝捷的確有哭過。
「我、我有什麼好哭的?」連灝捷死不承認,這種事可是很丟臉的。
藍想玟又賊賊地笑了一下,隨即又換了一副正經八百的神色,「灝捷姊沒有哭啦,只是她剛說康大哥被子彈劃傷了,一定和她前陣子受的刀傷一樣,傷口會很痛,所以想著想著就幻想起她當時受刀傷的情景,覺得好像自己的手臂愈來愈痛,然後就有那麼點兒難過起來了。」乍聽之下,好似在幫連灝捷圓謊,實際上也是在糗她。
康維忠笑開了嘴,沒想到想玟這小妹妹也挺調皮,「我想她不是覺得自己手臂也在痛,是她的心在痛吧?」他突然也調皮起來,和想玟唱起雙簧糗連灝捷。
知道他們的用意,連灝捷又羞又氣,橫睨了他們一眼,「懶得跟你們辯!既然都沒事就走吧,還得回警局錄口供。」說完,她率先轉身走出醫院。
「康大哥。」藍想玟走到康維忠身邊,笑嘻嘻地說:「灝捷姊真的很喜歡你喲!」
「真的?」他挑起眉,語氣是不大相信,但心裡卻有著他的肯定。
「當然嘍!」她用力點點頭,很肯定地回答,「你剛在裡面,灝捷姊在外面可急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還真夠緊張你的哩。」
康維忠嘴角逸出溫柔的微笑,「很難想像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樣子。」再怎麼說,灝捷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凶悍女人,很難想像她為他這個男人,難過得傷心哭泣的小女人樣。
「唉!」藍想玟用手肘撞撞康維忠,「把她追來做女朋友,你就一定有機會看到嘍!」
「頑皮。」康維忠笑著敲了一下她的頭,「走吧!還要去錄口供,別讓她在外面等太久,小心她脾氣一起,吊你起來毒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