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書讀了這麼多真的有用嗎?有時候我反而羨慕姊姊的美麗,尤其是姊姊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真讓我嫉妒。昨天一位同學嘲笑我的眼睛小得像老鼠眼,醜得可以。聽她這麼說,我難過得差點想自殺。當個醜女人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樂趣呢?
姊姊,你能出一筆錢讓我去割雙眼皮嗎?
愛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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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姊姊:你真是世上最好的姊姊,是你讓我有勇氣繼續活在這個世上,我只不過割了雙眼皮而已,沒想到竟改變了大家對我的看法!想到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譏笑我的眼睛是老鼠眼,我連作夢也在偷笑呢!
我最好的姊姊,你對我的恩情,讓我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你吧!
愛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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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姊姊:你最近是不是比較忙呢?我的存款已經快要出現赤字了,如果你再不匯錢給我,我大概只能吃泡麵過日子了。
想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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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姊姊:最近許多同學都利用課餘時間去學語文和電腦,我也想學,但是我知道你賺錢很辛苦,所以不想再增加你的負擔了。
愛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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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姊姊:你真是我的好姊姊!收到你的匯款後,我痛哭了一天一夜,你給了我那麼多,我不知道要如何回報你?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將電腦學好,努力做一個跟得上潮流的人。另外,我一直想要學法文,目前還在尋找好的老師,不過有了姊姊的金錢援助,老實說,我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了呢!
愛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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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姊姊:為什麼我們是同一個媽媽生的,老天爺卻把最好的全都給了你?
昨天一位男同學嘲笑我是真平公主,他還說像我這種身材如果嫁得出去的話,他的名字就要倒著寫。
聽完他的話,我更不敢抬頭挺胸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世界上遨有誰比我更可憐呢?
姊──這一次無論如何你一定要答應我,我不想再被男同學看扁了,你可不可以成全我的心願,讓我不再當個真平公主呢?
我已經打聽好了,如果想要手術後看起來像真的一樣,只要三十萬就可以了。三十萬對姊姊來說一定不算什麼,但是對我來說卻可以讓我重生。我的姊姊,我一生的幸福全在你的手裡了,你相信嗎?
愛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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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瑪莉公主」酒店也開始了熱熱鬧鬧的夜生活,金碧輝煌的大廳裡,永遠有著全城最美麗的女人,而對這些女人來說,夜才是一天的開始。
公主們一個個帶著粉狀後的美麗走出化妝室,每個女人看起來都是漂亮寶貝,只要是男人,大概沒有人可以抗拒得了她們的誘惑。
她們的目的是賺錢,而美色是她們賺錢的工具。
「娣亞,怎麼一臉的愁眉不展?你該不會是捨不得『瑪莉公主』的最後一夜吧?」
敏兒一邊斜睨著鏡中的另一個女人,一邊快速的在臉上撲上最後一層粉。
人人都說歡場中的女人最無情,對「瑪莉公主」的小姐來說可能是個例外,這些姊妹感情好得宛如親姊妹般。
尤其是敏兒和娣亞,簡直就像秤和鉈分不了家,任誰看了都會羨慕。
「敏兒,我有點後悔了,你說,我放棄這個會不會太早了一些?我還年輕,憑我的本事,應該還可以再多賺個幾年吧?」
朱娣亞的臉上露出猶豫不決的神色,她是「瑪莉公主」裡最紅的小姐,當然,這和她的外貌、身材有著絕對的關係。
她的身高不算高,大概只有一六○公分左右,卻是男人最喜歡的標準高度。通常女人如果有了姣好的容顏,就不容易再擁有令人稱羨的身材,但是上帝卻粗心的將兩個最好的條件都給了她。
完美精緻的五官和凹凸有致的三圍,讓她在人群裡永遠是受人矚目的對象,不過也因為她的美麗,讓她選擇出賣自己的靈魂換取報酬。
「娣亞,你瘋啦?有人肯娶你算你運氣好,你現在不退出,難道要等到人老珠黃的那一天嗎?真到了那一天,別說是男人不要你,恐怕連鬼都不會要你了,你知不知道?」敏兒作勢拿起桌上的杯子要敲朱娣亞的腦袋。
「可是──」朱娣亞心裡掙扎不已,原本甜得像蜜糖般的臉蛋,現在看起來倒有一點像苦瓜。
「你這個女人到底在發什麼神經?」敏兒真的生氣了,一拳重重的捶了下化妝台,另一隻手像雞爪似的搶走了朱娣亞手中的信。
「嘖嘖嘖!」敏兒一邊看著信一邊搖著頭,一邊還不斷從嘴巴發出誇張的聲音。「不是我在說你,你根本就不必理你妹妹。老實說,我從來沒看過像她這麼不懂事的女人,虧她還讀了那麼多的書。哼!就算她是一個大學生又怎麼樣?」
「不──我做不到。」朱娣亞搖著頭說!「這世上,雨璇除了我之外,她還能夠依靠誰呢?如果連我這個當姊姊的都不願意幫她,不是太傷她的心了嗎?我怎能那麼狠心呢?」
「朱娣亞──」敏兒生氣的衩著腰。「雨璇又不是要去當奶媽,值得你花三十萬元給她去隆乳嗎?她到底知不知道你賺這個皮肉錢有多辛苦?還是她以為你是一座挖不盡的金山銀礦?」
「敏兒,別這麼說雨璇嘛!她還小,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小個屁!從前的女人像她這種年紀,早就可以結婚生子了。哼!她要是我妹妹的話,我早一巴掌把她打得滿地找牙。」敏兒義憤填膺的說。
「早知道我就不要和你們報名參加義大利之旅,不知道現在退出還來不來得及?」現在,朱娣亞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才被人倒了個會,損失慘重,上個月又開出一張五十萬的支票給育幼院,面對雨璇的獅子大開口,她真是有點為難。
她是不出場的,但因為她的堅持,讓她的錢也賺得格外辛苦,她必須以酒代水,賺開瓶費的代價是讓她的胃千瘡百孔,醫院裡進進出出好幾次。
「你敢不去的話,我們就絕交。」同事那麼多年,敏兒親眼看著朱娣亞拿著一疊疊的鈔票去填雨璇那個無底洞,看在她這個朋友的眼裡有多麼的不捨。
「敏兒──」朱娣亞嘟著嘴巴。
「還有,今天晚上踏出酒店大門的時候,千萬不要和我們說再見,就算我們要再見面也是在別的地方,絕對不是在這裡,知道嗎?」敏兒嚴肅的交代著。
※※※
夜深了,朱娣亞終於結束了她在「瑪莉公主」的最後一夜,從此無論是好是壞,她都必須自己承擔。
她真的好想哭,一種連她也不能理解的矛盾不斷的衝擊著她,她一直不相信灰姑娘的故事,可是,她的境遇好像踏著灰姑娘曾經走過的路一般。
老天爺呀!千萬不要把已經給我的幸福又收回去!對著皎潔的明月,朱娣亞忍不住雙手合掌,虔誠的祈禱著。
電話鈴響了起來,打斷她的默禱。
「喂──」她露出甜美的聲音。
一定是梅聖旻打來的,她永遠要讓他覺得她是最好的,即使現在的她心情有一點沮喪,也不會讓自己的聲音洩漏一點訊息讓他知道。
「寶貝,你去哪裡了?這麼晚了還我不到你,真讓我擔心。」
梅聖旻關心的聲音從電話聽筒傳了過來,被人寵愛的感覺讓朱娣亞焦慮的心得到了短暫的依靠。他是愛她的,她為什麼要懷疑從今以後的日子呢?她忍不住為自己的傻氣搖頭苦笑著。
「對不起,同事們知道今天是我最後一天上班,吵著要請我吃飯,所以才會回來得比較晚。」
「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一定也累壞了,早點休息,好嗎?」梅聖旻永遠那麼體貼。
「聖旻──」
「什麼事?」
「我──」掙扎了好久,朱娣亞只從嘴巴裡吐出了一個字。
「想我,是不是?」
「是,不是──」
「到底想還是不想?」
「當然想你呀!」朱娣亞深深吸了一口氣。「聖旻,如果有一天你發覺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完美,你還會愛我嗎?」
「說什麼傻話?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完美的,知道嗎?」
「我──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這兩個字,因為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知道嗎?」
即使掛掉電話好久、好久,梅聖旻鏗鏘有力的聲音仍然不斷的縈繞在朱娣亞的耳際,不能散去。他的誓言是最好的保證,但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流下莫名其妙的淚水。
他是年輕英俊的富商,她是美麗的酒店名花,兩條平行線因為一個小小的車禍而有了交集。
從一開始,她就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等到彼此都互相愛慕對方時,她更是沒有勇氣開口說出事實的真相。
她騙他說她在親戚開的酒店裡幫忙管帳,所以她的作息時間總是日夜顛倒。因為這樣,所以,他們約會總是遷就她有空的時間。
他很容忍她,關於這一點,她看得出來。
她答應他的求婚,決定將往後的幸福交到他的手上後,她反而變得不再快樂。她老是擔心如果有一天他知道她的身世背景的話……朱娣亞拉緊棉被蓋著顫抖的身體,仍是睡不著,最後她起床吃了安眠藥才又重新躺回床上,再一次閉上眼睛。
「我會永遠愛你──」梅聖旻的聲音像催眠曲,在藥力發作後,她終於擺脫害怕,進入夢鄉。
※※※
朱娣亞以為她是最早到達機場的人,但事實和她想的完全相反,她居然是最後一個完成報到手續的人。
焦急的領隊馬震旦掏出手帕,一口氣擦乾臉上大大小小的汗珠,將護照和登機證交給朱娣亞後,他終於露出放心的笑容。
「娣亞,你也真是的,遲到的毛病怎麼還是改不了?你真是讓我們擔心!」
「是呀!敏兒以為你臨時變卦不來了,氣得臉都綠了。」
朱娣亞的姊妹淘們圍住她,雖然埋怨的口氣有那麼一、兩句,但是很快的就被開心的聲音掩蓋住,因為誰捨得對她有太多的埋怨呢?
「真是不要臉!」
「是呀!」同一團的人,有人嘲諷的說。
或許是職業的敏感,這些瘋成一團的姊妹們很快的安靜下來,同時雙眼犀利的搜尋是哪一個大嘴巴說著如此不乾淨的話?
敏兒很快的走到兩個女人面前站著,雙手叉腰瞪著她們,說:「你們剛才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沒聽到嗎?」屬於女人的戰爭似乎就要開始,對方也擺出和敏兒一樣的姿勢,一臉凶悍的表情,毫不畏懼。
「阿妹,算了。」
有人拉住了汪品媚,她卻生氣的甩了開來,一張臉像是吃過炸藥似的,瞪著敏兒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汪品媚的同伴拉不住她,領隊趕緊上前勸說,敏兒這邊也被她的好姊妹拖到一邊去。
「放開我!」汪品媚氣得跺腳,最後她把氣出在領隊馬震旦的身上,伸出她不算太瘦的腳,狠狠的朝馬震旦的身上踢了下去。
「姑奶奶,你這個大小姐何必和她們一般見識呢?」馬震旦一臉痛苦的表情。
「反正你這一趟的目的只是為了要血拚而已,就算你不想認識她們,不願意和她們說話、交朋友都沒有關係,但拜託你不要和她們吵架,好不好?」馬震旦換上求饒的表情苦苦哀求著汪品媚,他真後悔,他不應該大嘴巴透露這一團有好幾位是上班小姐的內幕消息讓汪品媚知道。
對他這個領隊來說,管她是上班、下班小姐,統統都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可是一個也得罪不起。
「是呀!阿妹,好不容易表哥才幫我們弄了兩張免費機票,管那些女人是什麼雞還是鴨,反正我們的目的就是好好的去羅馬、米蘭真個過癮。既然如此,又何必計較那麼多呢?」蔡慧如看著表哥馬震旦一張苦瓜臉,也忍不住幫腔了。
「哼!」汪品媚從鼻孔裡發出不屑的聲音後,抓著蔡慧如的手臂說!「走吧!我們先通關吧!看了那些女人我都快吐了。」
這邊的戰火平熄了大半,那邊的戰火也只剩下零零星星的火苗,起不了什麼作用。
「敏兒,那兩個女人一定是嫉妒我們長得漂亮,身材又好,才會故意找碴,你何必生那種人的氣呢?」
「是嗎?」敏兒的眼睛在姊妹們的身上轉了一圈。
除了朱娣亞以外,她們全都穿上今年最流行的細肩帶上衣,露出了大半的白嫩胸部,有的姊妹搭配著短褲,有的搭配著短裙,好看極了。
「好!既然這樣,明天我們穿得更騷,再露多一點,氣死那兩個太平公主。」
「娣亞,你呢?」
朱娣亞搖了搖頭,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小碎花襯衫,搭配一條牛仔裙,一張素臉脂粉未施,看起來清純又動人。
「算了!我怕感冒。對了,你們最好還是不要露太多,免得有人受不了會流鼻血。」朱娣亞掩著嘴偷笑。
「好吧!看在你要嫁人的份上,就饒了你。」
※※※
八月的羅馬比台北還要炎熱,踩在異鄉的土地上,呼吸著乾淨的空氣,這種不一樣的感覺,讓「瑪莉公主」的這些姊妹淘們興奮得又笑又鬧,完全不顧忌其他「紳士」、「淑女」的眼光。
雖不是第一次帶團,馬震旦的心情卻比第一次還要緊張。在飛機上,汪品媚為了座位的問題,差一點又要和那些上班女郎卯上,一下飛機後,又莫名其妙起了一些摩擦,這讓他又流了滿身大汗。
人人都說女人的錢最好賺,看來這句話必須重新修正才是。
離開機場,遊覽車奔馳在太陽大道上,朝著龐貝古城的方向開去。那是一座被維蘇威火山所掩埋了好幾世紀的廢墟,也是這次旅遊的第一站。
蔚藍的晴空下,不但達一朵白雲也沒有,甚至連空氣都彷彿不曾流動似的,整座古城在寧靜的午後,不斷地蒸發著不能停止的熱氣,這是朱娣亞對龐貝城的第一個印象。
當地導遊帶領著他們穿梭在古城中,透過馬震旦的翻譯後,朱娣亞終於明白她身處在一座曾經死於剎那,卻又能夠重見天日,然後永遠走入歷史之中的古城。
曾經這兒是古羅馬帝國的繁華貿易中心,走在一條又一條的石板路上,朱娣亞幾乎可以想像,在那個世紀的男男女女是如何的活在他們的喜、怒、哀、樂裡。
如果不是因為維蘇威火山突然生氣了,如果不是因為熾熱的石塊與滾燙的岩漿傾瀉而下……朱娣亞摀住眼睛,彷彿已經感受到火山爆發時衝擊這座城市的痛苦,而她,就坐在那裡,和她的愛人忍受著訣別時的無奈……外國導遊剛好就在她的旁邊,他察覺到她臉上的痛苦,關心的用他大而溫暖的臂彎包裹著她不斷發抖的身體。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看得出來他很關心這位美麗的東方女郎,他連續用了義大利話、笑話以表達他的焦急。
「哎呀!一定是中暑啦!」敏兒一把從外國人的手中搶回朱娣亞。
「是呀!是呀!」其他的團員也應聲附和著,大夥兒七嘴八舌、手忙腳亂的掏出身上的瓶瓶罐罐,紛紛往朱娣亞的頭上、脖子上又捏又揉的。
「真是丟臉丟到了外國,嘖嘖嘖!把台灣女人的臉都丟光了。」汪品媚是唯一的例外,她叉著腰說著冷言冷語。
「阿妹,別說了,你沒看到人家的臉色真的很難看嗎?」蔡慧如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
「別傻了,那只是她們吊男人的一貫伎倆罷了,笨蛋才會相信。」
敏兒生氣的將朱娣亞交給別人照顧,一個箭步衝到汪品媚的面前,在大伙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之前,汪品媚的臉上已經多出兩個手掌印。
「這兩個耳光是替你失職的父母打的,他們沒有教你說話要留口德,我來教!」敏兒臉色鐵青的瞪著汪品媚。
「你──」汪品媚氣得說不出話來。
兩個女人眼看就要扭成一團,馬震旦發揮夾心餅乾的功能,像個柱子似的擋在她們中間。這真是一個令人頭痛的團,而這只不過是第二天而已呀!
揮別了兼具藝術與歷史的龐貝城,遊覽車沿著彎彎曲由的山路來到了蘇達多半島。
風景秀麗的鄉村美景,讓敏兒一張撲克牌似的臉稍稍增添些許的柔和。
「敏兒,別氣了,為那種女人氣得半死,多划不來。」禍因她而起,朱娣亞反倒若無其事的安慰著敏兒。
「你──你倒挺看得開啊!」
「眼前這麼美麗的風景,我先用眼睛看都來不及了,哪還有時間和那種無聊的女人計較呢?」
的確,車子不停的在山腰間蜿蜓爬行,每經過一個轉彎,都帶來了不一樣的美景,遠的是山,近的是海,翠綠的山腰間淨是一棟棟錯落有致的洋房,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有著點點帆船,引人無限的遐思。
在夕陽餘暉的照射下,朱娣亞以為她看到的是畫,而她彷彿置身在畫中,久久不能自己。
她真的忘掉了剛才的不愉快,開心的頂著敏兒的手肘,說:「等我們老的時候,要是能夠住在這有山有水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幸福呢!」
「神經病!」敏兒翻著大白眼,她已經暈得快要吐了,鬼才會來這個地方呢!
※※※
這真是一個美麗的夜晚,下榻的旅館依山傍水,景色雅致,即使是在黑暗的夜裡,仍然美得像一幅晝,讓朱娣亞即使已經倦得快張不開眼睛,仍然捨不得早早入睡。
她站在木頭窗前,繼續凝視著庭園前的男男女女,今晚飯店有一個露天party,還穿插著服裝秀。熱鬧的音樂迴盪在耳邊,讓她有股衝動想要走出房門,參與其中。「娣亞,你不打個電話給你的阿娜達嗎?」
「我不是說了嗎?這是我婚前最後一次的單獨出遊,我要完完全全的保留給自己。何況,這十天讓彼此有一個獨處的空間,小別之後,他一定會更愛我的。」
「好吧!隨便你!」敏兒從浴室走出來,一邊擦著濕淋淋的頭髮,一邊無所謂的聳著肩。
一個人平常會做些什麼事總是有跡可循的,熱戀中的男女可以忍受十天彼此不見面也就算了,但怎麼受得了不聽對方思念的愛語?
「哼!看你要口是心非撐到哪一天?」敏兒不相信的說。
「咚!咚!」又急又重的敲門聲嚇了她們一跳,兩個人都閉上嘴,暫時停止抬槓,因為她們清楚的聽到門外傳來茵子的哭聲。
「怎麼回事?」
可憐的茵子一張秀氣的臉被抓得又紅又腫,有些傷甚至已經開始淌血了。
「被貓抓的嗎?」
「才不是呢!是被那個攔女人的雞爪抓成這樣的。」隨茵子來的季婷代她回答。
原來領隊分配的房間是兩人一間,但是唯一的三人房,他卻粗心的將茵子和汪品媚以及蔡慧如安排在一起,這對汪品媚來說簡直是不能忍受的事,於是兩個女人的戰爭因此爆發了。
「我去找領隊。」
朱娣亞心疼的紅了眼眶。
「等一等。」敏兒叫住她。「我覺得靠那個領隊沒什麼指望,在找他之前,我們要先想個方法,從明天開始,好好的修理那個爛女人。」
「是呀!她也不照照鏡子,兩個鼻孔比海底隧道還要深、還要大,眼睛比老鼠屎還要小,這麼銼的模樣換作是我,我只敢窩在家裡,她居然還敢出來嚇人!」季婷一邊說,一邊做著噁心想吐的動作。
「哎呀!那個女人沒有你說的這麼醜啦!」秋萍掩嘴偷笑。
「好啦!你們慢慢研究吧!我這就去找領隊。」朱娣亞破涕為笑的說。
「等一等,我和你一起去。」敏兒說。
「喂!兩位大姊,你們是去談判,可不是去上床的,請將你們身上的睡衣換下來,可以嗎?」秋萍趕緊喚住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