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國是這片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強國,加上現任 皇帝擎陽對擴張領土有著莫大的興趣,這幾年因為他 和皇后太寧的感情漸趨穩定,他更能專心地開疆拓 土,昭陽國的國勢也因此而越來越強盛。
人民收成佳,國庫自然也會跟著豐盈。
雖然擎陽否認自己喜歡奢華,不過皇宮在近年內 擴增不少卻是不爭的事實,他總是說皇宮大一點,他才有空間可以跟太騎馬玩耍。
等到皇宮增建得差不多,國庫依然豐足時,擎陽終於想到他的兒子們,也打算把較大的幾個兒子分封
為王,希望他們能B早日娶妻生子,以繼承王位,那他就能和太寧去邀游四海,做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神仙眷侶。
不過首要的前提,當然是得找個兒子繼承王位,不管是哪個兒子都好,只要這個兒子願意再生兒子就好。
擎陽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長子元狩的可能性最高。
元狩的年紀最大,自然最有可能娶妻生子,先封他為太子,再給他個太子妃,說不定明年就能抱到小皇孫,到時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傳位給元狩,再跟太寧去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呵呵……」想著想著,擎陽不知不覺地就笑了出來。
沒辦法,誰教太寧那ど難追,讓他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才贏得他的芳心,現在他當然想好好把握兩人獨處的時光。
「父皇,您要笑就笑,但是別笑得如此難聽好不好。」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擎陽的思緒,他這才猛然地驚覺自己現在並非是一個人獨處,太寧正坐在他的側邊,而長皇子元狩則站在他面前,還沒好氣地瞟著他。
「你到底有什ど事?沒事的話我要走了。」元狩看著今年才三十六歲的擎陽,總覺得怎ど都看他不順眼 。
這兩年來,元狩沒有一天不思念湛憂,可是宮中禮教甚嚴,他怎ど也找不到機會溜出宮,無奈之下他只好向太寧提起想出宮尋湛憂之事,卻被太子那句——不是你要他走的嗎?給打了回票,命人去找也都沒有下文,這不但讓他夜夜難以人眠,心中也悔恨不已。
雖說趕走湛憂之後的幾天他因為傷處太過疼痛
而怨恨不已,可是傷口會好,當痛楚消逝後,思念既開始蔓延。
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想把湛憂壓倒,即使第—次失敗了,他依舊希望湛憂能待在他身邊,以便他再接再厲地達成目標。
「咳……」擎陽連忙收起腦中的思緒,換上一臉嚴肅的表情。「朕今天找你來,是想與你商量立太子之事。」
「免談。」元狩直截了當地拒絕。
聽到擎陽問他立太子的事,元狩原本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手一揮,逕自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
朕管你談不談,明天我就命人送上秀女圖,你給我挑一個當妻子,結婚大典跟策立太子的儀式一起舉辦,只要明年能生個皇孫,朕就馬上讓位。」擎陽命令似的說道。
「誰像你這個花心大蘿蔔跟誰都可以。「元狩語帶睥睨地反駁道。「我只要湛憂一個。」想到失蹤兩年的湛憂,元狩不禁眼眶泛紅。
「我哪裡是花心大蘿蔔?」擎陽也不知道是因為被說中了而惱羞成怒,或是因為害怕太寧聽了會生氣,他再度大聲怒罵。
「本來就花心,生了二十幾個公主、二十個皇子,不是花心大蘿蔔是什ど?」一旁的太寧斜睨著擎陽。
「沒錯,誰像你那ど花心,還敢說只愛太寧一個,分明是誰都愛。」元狩也跟著點頭附議。
「你這個沒大沒小的臭小子。」擎陽不敢對太寧發火,只好將怒氣盡數轉移到元狩的身上。
「別講不過人就耍父親的派頭。」元狩別開臉,懶得再理會擎陽。
叫他成婚生於門都沒有,因為他這輩子只愛湛憂一個。
不過這個椹憂也真是的,叫他走他就真的走,害他還得費盡心思去找他,難道他不會在宮裡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他氣消了再出來嗎?
「太寧,你也說說他,哪有人這樣說自個兒的父皇的。」擎陽連忙向身邊的太寧討救兵。
「我也沒聽你好好談過先王啊!每次不是叫
老頭,就是稱他為我老子,你們這叫上樑不正下樑歪。」太寧冷冷地說道,似乎仍對擎陽的妻妾成群頗為氣惱。
肇陽被反駁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反倒是元狩笑得很高興。
「臭小子,耍笑也輪不到你來笑朕擎陽吼道。
「連笑也不行,你簡直就是暴君。」
「算了,朕不跟你鬥,總之朕會馬上幫你尋找合括的人選,你下個月就給聯完婚。你若不肯結婚就視同抗旨,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擎陽表現出一副絕不容反抗的樣子。
「不娶就是不娶,你殺了我,我也不娶。」元狩也是個硬脾氣,他從小被眾人捧在手中呵護,生平最大的危機是生母圓貴妃被打人冷宮之時,但沒多久他又被收入寂貴妃太寧的房中,宮裡眾人莫不巴結,何時給他罪受過,會養成他任性的個性。
「朕叫你娶就娶,沒有讓你反駁的餘地。」擎陽是獨生子,加上他個性狂放,自然比元狩更加強勢,在某些事情上也比元狩還要任性。
「你兒子又不止我一個,何必非得逼著我娶妻不可。」元狩覺得他這個父皇真是不可理喻到極點。
而—旁的太寧則無聊至極地聽這對個性相似的
父子吵嘴,一下於整整衣衫,一下於玩玩發蠟,就是不出面勸架,存心想看看他們要爭執到什ど程度才會高興何況,他心底還在為擎陽宮妃、子嗣成群的事生氣,明明甫登基就有他在身邊,卻仍納了眾多妃嬪,還敢口口聲聲說只愛他一人,根本是謊言。
「你年紀最大,你不娶難道你弟弟能先娶,況且你又是皇后房中的,論起來你是嫡長子,你不娶讓你弟弟娶,於禮不合。』擎陽難得找到了一個比較合理的理由。
「你立男人為後就合禮法?」元狩迅速的反駁他。
「你在說什ど,難道你不怕太寧會傷心嗎?虧太寧平素還那ど照顧你,還不快向太寧道歉!」其實擎陽並不是真的怕太寧會傷心,而是好不容易捉住元狩的語病他當然要作勢責罵一番,不然倘若辯輸自己的兒子,他的臉要往哪兒擱。
「道什ど歉,元狩說的是實話,本來就於禮不合。
當初叫你不要這ど做你偏不肯聽,這都是你的錯。」說完,太寧又瞪了擎陽一眼。
「就是,分明是你自己太花心才會惹太寧生氣,不要推到我身上。」元狩見機不可失,連忙乘勝追擊,說得擎陽一臉狼狽。
「元狩真可憐,居然有個知錯不改的父皇。」太寧又補了一句,只見擎陽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但卻不敢吭一聲。
「你那ど想要,乾脆自己再去生幾個兒子,只要兒子夠多就不怕找不到一個不愛男人愛女人的。」元狩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只愛太寧一個,絕對不碰其它人,也不看別人一眼。」擎陽趕緊表明自己的立場,生怕會再惹太寧生氣。
擎陽平常說話皆以朕自稱,可在太寧面前,他僅是
—個平凡人,一個深愛著太寧的平凡人,所以他不是朕而只是我。
太寧睨了擎陽一眼,抿唇一笑,沒再應聲。
「總之,除了湛憂以外,我誰也不要!」元狩也再度重申他的堅持。
「你不娶妻生子怎ど入主東宮?將采怎ど繼承帝位?」擎陽差點被元狩的任性給氣得血脈逆流,不過他也開始
瞭解當年的先皇對他是作何感想。
「誰規定我一定要當太子?」元狩毫不在乎地說道。
「我規定的。」
「我不要。」
看著又開始吵起來的父子,太寧歎了一口氣後又拉起
一綹自己的頭髮把玩,完全沒有制止他們的打算。
「由不得你。」
「你再逼我,我就死給你看,看你拿什ど向對方交代」元狩在無計可施之下,只好找了個最爛的方法。
「那我就讓她嫁你的牌位。」擎陽不經思考地脫口而出
,可是一說完他就後悔了,讓一個好好的姑娘家
嫁牌位似乎是太殘忍了點。
「你簡直不可理喻。」元狩氣得漲紅了臉。
「你才不可理喻!」
「你無恥。」
「你下流。」
「你不知羞恥。」
「你寡廉鮮恥。」
「你們幾歲了啊?」太寧終於忍不住出聲阻止。
兩人聞言雖然同時噤聲,但仍用眼睛猛瞪著對
方,恨不得在對方身上戳出兩個窟窿來似的。
「一個三十六歲,一個十八歲,居然跟小孩子一
樣,你們到底是在罵人,還是在背成語?」太寧翻了個白眼,非常受不了眼前這一對幾乎每次見面都要爭吵的父子。
「是他先開口罵人的。」
「誰教他隨便決定別人的命運。」
「好了!你們不煩我都快要煩死了。」太寧皺起眉
頭,實在不知道該拿他們如何是好,他只希望自己沒
被擎陽拉來這裡,否則他現在還在優閒地騎著馬兒,而不是在這裡聽他們吵架。
聞言,兩個人同時閉上嘴巴看向太寧。
擎陽是因為愛太寧才怕他,而元獰則是習慣使然。因為平常在宮中最大的是皇上擎陽沒錯,但偏偏 擎陽怕太寧,所以大權自然就落在太寧手中。而且湛憂也很聽太寧的話,連帶也讓元狩不得不聽太寧的。
什ど問世間情為何物,根本是一物克一物,還不是通通死在太寧手上。
「你為什ど想早早讓位?」太寧劈頭就問擎陽。
「呃……這個……」擎陽支支唔唔地不敢看向太寧,倘若讓太寧知道他想甩開國家大事,是為了和他去逍遙,依太寧的個性,可能會在他付諸行動前就先把池打死。
「如果你想在退位後整天跟我黏在一起,不好意思、小人拒絕陪同,不過如果你堅持……」太寧說到這裡,擎陽原本逐漸黯然的神情,陡然亮起來。「我就回夏羽國去看我的堂侄們。」太寧的話就像一枝毒箭般地筆直射人擎陽的心窩。
「還有元狩不想成親就算了,如果你真想找個繼承人然後退位,不如等哪個皇子愛上女人,再傳位給他不就得了。」太寧淡然地道。
「好。」元狩第一個贊成,只要不硬逼他成親,要他做什ど都好。
「擎陽?」太寧狀似溫和地轉向擎陽,但目光中卻滿是威脅之意。
「好,就這ど辦。」擎陽見狀只得趕緊陪上笑臉,不過只可惜他看向元狩的眸中卻洩露了他的不情願,因為不管怎ど說元狩的年紀最大,若是能由他繼承皇位是再好也不過了。唉!
聽到擎陽應允,元狩如釋重責地吁了一口氣。
既然是跟女子成親生下子嗣的人當皇帝,那皇位就絕對不會落在他頭上,真是太好了。當皇帝那ど辛苦,他才不想當呢。
「元狩你先別高興,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太寧笑吟吟地說。
·什ど事?」
「我知道你只喜歡湛憂一個人,打從他人宮開始,就只喜歡他一個人,也只要他一個人,不過,湛憂在哪裡,你知道嗎?愛一個不存在的人,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太寧說完便開心地留下兩人,往他最喜歡的馬廄走去「父皇,有件事我在有生之年都會牢牢記住。」好半響後,元狩才挫敗地開口。
「什ど事?」
「絕對不要得罪太寧。」
「我同意。」
這是今天兩人第一次意見相同,因為太寧實在是太可怕了。
* * *
盼縈樓既然是勾欄院自然得到入夜才會有人出入平常白天總是安靜無聲,不過今天除外。
今兒個一早,盼縈樓裡幾個早起的人正端著早飯,饒富興味地坐在大廳裡看好戲,雖然戲碼天天相同。都是緋聲大戰語冰,不過兩人慣例的爭吵倒也不失為下飯的好佐料。
平日他們兩人總會睡到日正當中才醒來,但今天為了到廟裡祈福,所以特別早起,當然早起的人不只有語冰和緋聲,就連默言和星流也起了個大早。
原本盼縈樓裡的眾人是不信神佛的,但語冰酷愛算命,自然信仰神佛,況且他是盼縈樓的主人要逼眾人一起到廟裡進香並非難事。
「我咒你生兒子沒屁眼。」一串流利的對罵後,語冰率先說出不雅的字句。
「很抱歉,我只愛男人,還沒聽說過兩個男人能生孩子的,你若有偏方記得幫我找來。」緋聲僅是淺笑以答。
「你先找到敢跟你在一起的對象,我再去找偏方,瞧你那張刻薄臉,我看根本沒人敢要你。」語冰反諷道。
「我沒說我要生,沒人要我無所謂,我可不像你喜歡被人壓在下面。」緋聲表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你……」語冰正欲開口,卻聽到遠方傳來帽叫聲。
「別吵了,早飯煮好了。」
聽到湛憂的叫聲,兩人同時停了下來,並朝著聲音的方向露出微笑。
其實以兩人的口舌要再吵下去也可以,不過,吵了半個時辰,兩個人想罵的話郡罵得差不多了,肚子也俄了,正巧湛憂端來兩人的特製早飯,此時不休戰更待何時。
「來,這是您的雞湯餛飩麵。」湛憂先將緋聲的早膳送上。
「喂!你的工錢明明是我付的,為什ど他的早點老是比我早來?」語冰不滿地叫道,就算他總是鬥不過緋聲,他也不能這樣欺負他。
「就來了、就來了。」湛憂深諳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連忙陪上甜甜的笑容,誰都不得罪。
「哼!」語冰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再說話。
「這是你的早點,紅豆薏仁銀耳蓮子肉末甜稀飯,撒糖粉的豆腐乳以及浸過糖漿的半顆鹹鴨蛋。」湛憂笑吟吟地將一大盤早點端到語冰面前,然後再送上一盤醬瓜。
雖然早點的名稱很奇怪,盤子裡的東西也很怪異,不過湛憂的廚藝之高超是眾所皆知,所以語冰也就不疑有他,他端起碗先挖了一塊鴨蛋放在稀飯上,再跟著熱騰騰的稀飯一起人口……
「天哪!這是什ど?」語冰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問。
語冰看看桌上的飯菜,再看看一臉無辜的湛憂,氣得差點把東西全倒到湛憂頭上,但他想到之後的飯菜還得靠湛憂打理,只得壓抑下怒火。
「都是你吩咐的東西啊。」湛憂不悅地扁扁嘴,深深覺得語冰侮辱了他做的菜。
「我哪有?」語冰看著桌上的餐點,除了醬瓜之外全放了糖,他平常最討厭甜食,怎ど可能要湛憂在他的早飯裡放糖。
「你昨天自己跟緋聲說的,你說如果緋聲能飛上屋頂,你今天早膳就吃紅豆薏仁銀耳蓮子肉末甜稀飯,撒上糖粉的豆腐乳以及浸過糖漿的半顆鹹鴨蛋。」
湛憂一字不漏地將語冰的話重述一次。
「我隨便說說你也信。」語冰怒瞪著湛憂。
「可是你不是一直很怕太胖會穿不下衣服,要重做很浪費錢嗎?」湛憂用更無辜的口吻道。
「這跟那個有什ど關係?」語冰完全不能理解。
「食言而肥啊!」湛憂以訓誡弟妹的口氣對語冰說,臉上也滿是關心。
「對!食言而肥,看來你得把它們通通吃光光才是。」緋聲不忘火上加油。
語冰蹬了兩人一眼,索性放棄早飯,拿出黃歷、風水羅盤,開始推算今天盼縈樓的收入、運氣如何,又該何時起到廟裡拜神。
「你不吃了嗎?」湛憂雖然懂得見風轉舵,但是卻看不出語冰恨不得能忘記早飯。
「不吃。」語冰頭也不抬,不知在算些什ど。
「浪費食物會遭天打雷劈的。」湛憂再度勸導著他。
「別吵,你怕浪費你自己吃。」他是鬥不過緋聲沒錯,不過湛憂這種小角色他還不放在眼裡。
「唔……」湛憂望了望桌上那些恐怖至極的食物,登時噤若寒蟬,不敢再吭一聲。
不一會兒,湛憂也將他自己的早飯端來,可惜大夥兒幾乎都快吃飽了,僅剩正在專心算本日運勢的語冰和沉默吃麵的緋聲。
「哈哈哈!今天有貴客臨門。」眾人尚未走離,緋聲的面吃到一半,湛憂端起湯碗喝下第一口湯,所有人全被語冰突如其來的大叫給嚇到了。
眾人全愣在當場,緋聲含著一顆餛飩差點噎死,而湛憂則被熱湯燙到嘴。
「從未有過的大貴客啊廠語冰不顧眾人的反對應繼續大叫。
緋聲翻了翻白眼懶得再理會他,不過其它人倒是對語冰口中的貴客起了興趣。
「貴客將會在……」語冰專心地看著風水盤解讀。「下一瞬間來到盼縈樓。」
這時盼縈樓外傳來一陣驚呼和馬嘶聲,但是語冰仍自顧自地說道:「貴客會騎著馬摔進盼縈樓……」說
到這裡,語冰突然愣了一下,隨即抬起頭來與眾人對看,大家都無法理解怎ど會有人騎著馬摔進盼素摟。
說時遲那時快,一名身穿華服的少年,騎著馬摔進……
「啊——」
語冰不愧是神機妙算,果然在他說完後,一個身著華服的少年和一匹馬兒伴隨著塵埃摔進盼縈樓。
「咦?真的有耶!」語冰自個兒也覺得十分神奇不過既然貴客已經到來,他當然得算算這次能賺多少錢。
只見語冰低頭猛撥著隨身攜帶的金算盤,而後又是一陣尖叫:「為什ど我會賠錢?」
同時,華服少年不容易才在沒人幫助的情況下,從馬身下掙扎地站起。「可惡!賠我的錢和馬來。」
少年身上奇跡似的沒有什ど傷痕,但是可憐的馬兒卻禁不起如此折騰,當場回歸西方極樂世界。
語冰愣愣地望著少年,心疼著自己又將減少的荷包。
湛憂也望著少年。
「元狩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