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換下身上的旅館工作服,詩織慌張地奔入醫院。
一上樓看到籐井醫生,她便緊緊抓住他。
「醫生,我母親還好嗎?她為什麼會昏倒?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正在旅館內工作,突然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告訴她,岡田結子突然因心律不整而暈眩過去。
「岡田小姐,你先別慌聽我說。」籐井醫生道。「可能是因為近日岡田夫人的心情一直鬱鬱寡歡,再加上她不肯按時服藥,所以才會影響病情再度發作。我們已經為她急救,現在已無大礙,只是岡田小姐,你母親的病情不能再拖了。最好這兩天就立刻?你母親動手術,否則若是再度發作,誰也不敢保證還會這樣幸運!」
動手術……詩織茫然怔在原地,她要救母親,就算付出她的性命她也要救回唯一的親人!但……但她要到哪裡去籌出這筆天文數字?
???由醫院回來後,詩織神情僵硬地走入「松香居」。
「詩織,你可回來了。」新來的女侍小純一看到她回來趕緊對她說。「快點去工作吧,老闆娘知道你請假出去好生氣,搞不好會炒你魷魚呢!快,趁她在忙時快點去廚房。」
「小純,」詩織咬咬下唇後卻問。「你知道瀧澤浩也住哪一間房嗎?」
這兩天,她由女侍們私下的閒聊中,知道那個狂妄的人叫瀧澤浩也,是台灣數一數二的大企業──闕氏集團的二少爺。聽說他自小在台灣長大,後來到倫敦受教育,還是牛津大學的碩士。由於生母是日本人!所以仍保有瀧澤這個姓氏。
「瀧澤浩也?你是說那個中日混血大酷哥嗎?當然知道!」小純雙眼迸出愛慕的神采。「就是全旅館那間最高級的客房『詠竹閣』啊。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知道了。」血色慢慢由詩織臉上褪去,她一步步地走向假山後的詠竹閣,神情有如將赴刑場。
小純傻眼了。「詩織你去哪裡啊?你快回來呀,詩織!」
???暮色已深,庭園裡的石燈籠幽幽溢出暈黃光束,詠竹閣是相當寬敞清雅的客房,擁有一處單獨的露天溫泉,以竹籬笆和外界隔絕,隱密性極佳。
踏著細石小徑來到門口,詩織深深吸了口氣,趁自己還沒打退堂鼓之前敲門。
「進來。」屋裡傳出一威嚴冷漠的聲音。
不要怕!他傷害不了你的,你的靈魂仍是自由的!她咬了咬下唇,決絕地拉開紙門。
關好門回過頭,她正好對上瀧澤浩也諱莫如深的黑眸。
詩織僵在原地不再向前也不知現在該怎麼辦,她逃避似地垂下眼睫不願與他對峙……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詭異而沉重的氣流迴盪在古典斗室中……似乎過了一世紀那麼久,詩織終於聽到他那寒峻的嗓音。
「把頭抬起來。」
她僵硬地抬起螓首。
「怎麼,敢來找我卻不敢面對我?」他語調冰寒似劍,譏諷地道。「還是說,你不敢面對的是你自己?作夢也想不到堂堂岡田家的千金大小姐,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是吧?」
詩織沉默不語,僅是死命地咬著下唇。無所謂了,她在心底告訴自己……只要他能拿出錢來讓母親度過難關,他愛怎麼羞辱她都無所謂了。早在踏入這扇門前她便已明瞭,以前的岡田詩織已經死了……原本斜倚在榻榻米上的瀧澤浩也忽然起身,詩織只覺得偌大的空間頓時縮小,巨大的威脅感向她襲來。
他的嘴角噙著別具深意的冷笑。「想清楚了?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
他步履優雅地走向木櫃中的小冰箱,由裡頭取出一瓶冰涼的伏特加後,再度優閒地坐下來,銳利地盯著她。
「既然如此,那就先讓我驗貨吧。」
驗貨?詩織一臉不解,這男人到底想怎麼樣?
「聽不懂嗎?」他話鋒更加殘酷無情。「我瀧澤浩也可不是凱子,不會傻傻地砸錢去買下三濫的貨色。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夠格!」
聞言,詩織俏臉更是慘白如紙,他究竟要如何羞辱她,他才滿意呢……她的雙手氣憤地發抖,幾乎想奪門而出。但她不能──她很明白自己除了這副身子,已經沒有任何籌碼了,如果因為她籌不到錢而讓母親再度心臟病發而……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無所謂了……她淒然地向自己下令,他能買走的,只有她的肉體,他永遠不能觸及她的靈魂。
她站起來,面對著他閉上雙眼後,機械似地解開和服腰帶,接下來是繪上紫櫻圖案的外衣,爾後是雪白的內襦……一件件地掉落到榻榻米上。當內襦也落地之際,她不禁瑟縮地抱住自己。不僅因為冷,更因?,她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粉紅色絲質小襯衣,襯衣底下什麼都沒有,沒有胸衣也沒有底褲,傳統的日式穿著是不在和服下再穿內衣的……她竟這樣站在一個男人面前……瀧澤浩也瞇起銳眼,冷睇著她緊張又羞不自勝的模樣。此刻的她比全裸更加誘人,粉紅絲質的內衣更襯得她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胸前隱約可見的蓓蕾暗影,以及修長雙腿之間神秘的三角叢林,更提供了令人無限遐想的空間……緩緩舉起酒杯,他將手上的伏特加一飲而盡,粗嗄地命令。「繼續脫。」
詩織嬌軀一震,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許久後,還是僵硬地、緩慢地卸下內衣的細肩帶。先是一邊,再另一邊。
她的胸前一涼,雪白曼妙的胴體已完完全全呈現在他眼前。
瀧澤浩也嚴苛而熾熱的視線逡巡在她的香軀上,很令他意外地,她的外表纖瘦,但卻擁有一對高聳傲人的豐盈乳房,小巧的乳頭就像是兩朵含羞帶怯的紅梅,嬌艷得令人想一口咬下!
他的目光更加熾烈、侵略性十足。
「很好。」他的語調低沉,似乎是借此稍稍平穩自己胯下的衝動,他倒了杯酒。「過來,把它喝了。」
詩織有些疑懼地看著他。「我不會喝酒。」
為什麼他們這些男人都千方百計地要灌她喝酒?
瀧澤浩也挑起一邊的劍眉,不以為然地戾笑著。「少在我面前裝聖女,踏進這扇門你就是我的女人,我要你做啥就做啥。快,我不喜歡再重複一次。」
詩織在心底無奈地歎了口氣,喝就喝吧。她連身體都可以出賣了,還有什麼必須顧忌的呢?
赤裸著走到他面前,她接過酒杯將杯中液體徐徐飲下。
伏特加酒性強烈,素來滴酒不沾的她,酒方一落喉便感到一陣些微的暈眩,蒼白的臉頰上也泛起兩朵酡紅的雲彩。
她跪坐在他身邊,雙腿優雅地併攏著,一絲不掛的她絕美得令人移不開目光。一股如蘭似芷的淡淡幽香鑽入他腦門內,更加刺激他的男性本能……他幾乎想當場要了她!
不過,別急。瀧澤浩也臉色陰沈地又飲下一杯酒,他向來不是急躁的人,他要好好地、仔仔細細地褻玩岡田輝的女兒,盡情蹂躪她的每一寸肌膚,要她像妓女一樣!
「你很聽話嘛,不錯,我欣賞識相的女人。」他的目光凝聚在她盈盈輕顫的粉紅乳頭上,暗眸幾乎要噴出火來。「現在,下去泡個澡。」
他率先起身,拉開一扇紙門後,門外就是一處露天私人溫泉。溫泉四周以竹籬笆和假山、松樹、人造小瀑布等隔開外界的視線。
什麼?詩織再度花容失色,他……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懷疑嗎?」他猖狂地欣賞她驟變的臉色。「跟客人交歡前不是應該先洗澡?這是所有歡場女子應有的『常識』吧?還是你嫌寂寞,不夠刺激?要我跟你下去一起泡個鴛鴦浴?」
這人好過分!詩織氣憤得幾乎想衝上前扭斷他的脖子!隨即念頭一轉,洗就洗!怕什麼?事實上,她還真希望自己融化在池水裡算了,再也不用面對他……賭氣似地,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便撲通一聲跳入溫泉池裡。
溫暖的泉水立刻包圍了她,奇異的舒暢感也瞬間放鬆她緊繃的心情。箱根溫泉的水質幾乎名冠全日本,她滿意地把身軀更往下蹲,只露出小臉蛋。
好舒服!如果不是那個討人厭的還在這裡,她幾乎舒服得要睡著了。
瀧澤浩也雙手抱胸,一瞬也不瞬地望著這幅美不勝收的美人出浴圖。她的雙手輕輕地掬起水潑打臉部,肌膚已呈誘人的粉紅色,晶瑩的水珠凝在她的髮梢上、兩頰上和乳溝上,柔嫩的膚質令人因渴望而疼痛……他霍地起身。
正通體舒暢的詩織忽然聽到一個聲響,緊接著便發現他竟已脫掉衣物跳入池裡了。
「你──」一時之間她又驚又羞,簡直不知所措,雙手掩著胸往池邊退。
「你怎麼也下來──?」
她羞愧地發現自己居然直直盯著他的赤裸胸膛,純陽剛的身軀是如此剽悍結實,寬闊如山的胸膛下是窄實的腰肢,往下……她沒有勇氣去想像他隱在泉水底下的……瀧澤浩也並不回答,繼續逼近她。
「你,你別過來,你想做什麼?」詩織驚惶無助,她的裸背緊緊抵著池邊的一塊平滑大石,無路可退了。
「做你我都想做的事。」他沙嘎地回答。
語畢,他粗暴地將她濕潤而柔軟的身軀一把拽入臂彎中,霸道地支起她的下巴,強悍地封住她顫抖的櫻唇。
他吻得又貪婪又飢渴,熱舌也長驅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