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店下班回家後,她又替一些小公司作財務上的規劃以賺取費用,所以每天總是工作到三更半夜才休息。
沒錯,她接那麼多工作是為了多賺點錢,讓爸爸看病;可另一方面,她也想藉著工作上的忙碌來忘記杉澤英樹。
這天晚上,她正忙著整裡明天客人預訂的花卉訂單,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拿起話筒:
「喂,Lucky花店,哦,麻裡嬸嬸,什麼!?好、好……我馬上過去!」
急急掛上電話,晴子一張小臉變得死白。
「晴子,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臉色怎麼變得這麼難看?」站在旁邊的保田美幸關心的問。
「爸爸他……他被送到醫院了,我要馬上趕過去看他。」她急得掉下了眼淚。
「什麼?怎麼會這樣!?那你趕快去,我叫道世開車送你過去。」
「美幸姐姐,真是謝謝你,很對不起,我晚上不能幫你了。」她感激地看著保田美幸。
「傻丫頭,都這時候了還跟我這麼客套,你趕快收拾收拾,我去叫道世付這筆龐大的醫藥費,而且幾天內就要!」
「晴子,怎麼辦,你爸爸再不開刀,就……」田中麻裡著急地跺著步。
「我會想辦法的。」晴子強忍住悲傷,幽幽地說。
「晴子,很對不起!關於你爸爸的醫藥費,我們一點也幫不上忙……」
田中麻裡難過的哽咽了起來。
「嬸嬸,快別這麼說,平常我去上班時,您和叔叔幫我照顧爸爸,我已經感激得不知道要怎麼報答你了,你再這麼說,那我……」晴子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好好,孩子,嬸嬸不說,我不說就是了,你千萬別傷心。」睇著她,田中麻裡難過的搖了搖頭,輕歎了聲。
這孩子年紀輕輕的,就必須肩負這麼沉重的負擔,即使是男孩子也未必承受得住,更何況是她。
「嬸嬸,今天真謝謝您,晚上我就留在醫院裡,現在時候不早了,您趕快回去休息吧。」晴子說。
「可是剛剛出門的時候,我忘記順便拿些衣服和毯子過來,晚上你在這裡會冷的。這樣吧!你先回去拿些衣服和毯子來,等你拿來了,我再回家,這裡我先幫你看著。」她慈藹的說。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拿些衣服毯子過來。」她點點頭。
「晴子,我載你回家拿。」站在一旁的保田道世連忙出聲道。
「道世大哥,這……這怎麼好意思?」晴子不好意思地望著他。
「什麼話?你這一聲大哥是叫假的?」他佯裝生氣地說。
「我……」她感激的紅了眼眶。
「走吧!我先載你回去拿。嬸嬸,我們待會兒再來。」說完,他率先往前走。
晴子旋即轉身,跟在保田道世背後走出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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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澤生化科技集團
頂樓的總裁室裡,正在進行一項重要會議。
透過衛星視訊,德國赫德立士集團總裁以及集團高層,正和杉澤生化科技集團內部人員舉行會商。
「我想,我方先前提供給你們的相關資料,都應該相當清楚,而且一目瞭然吧,赫德總裁?」杉澤英樹以流利的德文說。
「嗯,根據你們提供的資料,在經過詳細的調查後,我們已經將所有涉案的人員,作出懲處。
無論如何,為了感激貴公司的大力協助,及肯定貴公司的實力,我在此鄭重的向杉澤總裁你保證,赫德立士集團將把十三億美元的訂單交給杉澤生化科技集團。
近期內,我們會派員到日本與貴公司正式簽訂採購合約。」詹姆士?赫德鄭重承諾。
「我們非常期待與貴公司的合作。」英樹露出一抹笑。
「我也十分期待呢,杉澤總裁。」詹姆士?赫德也微微一笑。
「下次到日本來,我們好好喝一杯。」
「這有什麼問題,哈哈哈……」詹姆土?赫德爽朗的答應。
視訊關閉後,英樹神情嚴肅地轉頭對與會的高級主管宣佈:「我要你們在簽約之前,將相關的資料準備齊全,星期五前向我報告。今天會議就到此結束,散會。」
在各主管陸續退出會議室後,他煩躁的放下筆、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
對於這筆生意的成交,英樹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反而腦海裡再度浮現那天晴子對他所說的話。
自從那天晚上以後,他就沒有再回家過,因為他不想再回到那個有她影子的家。
該死的!他竟然傻傻的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讓她踐踏他的一片真心,他永遠不會原諒她的背叛,她加諸在他身上的羞辱,他一定要討回,他不會讓她好過的。
心煩氣躁的站起身,他想到PUB喝杯酒。隨手勾起椅上的西裝外套,他轉身就要往門口走去。
「英樹,你想去哪兒?」就在這時,杉澤太郎手拄著枴杖,出現在門口。
「爺爺,您怎麼來了?」他訝異道。
「你不回家,爺爺就只好來啦!」杉澤太郎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找我有事?我要出去喝點酒,順便透透氣。」他順手扯下領帶。
「坐吧,爺爺有話要和你說。」話落,他逕自在椅子上坐下。
「什麼事明天再談不行嗎?」英樹慵懶的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不行,這件事非得現在談不成。」杉澤太郎神色威嚴的說。
「好吧!到底是什麼事?」英樹蹙了蹙眉。
「你和晴子到底怎麼了?」
「她……」提起她,英樹微微蹙起眉頭。
「你們吵架了?」
「不,她變心了,她告訴我她有男朋友了,堅持要和我分手。」他臉色鐵青的說。
「你相信?」杉澤太郎蹙著眉。
「是。」英樹一臉陰沉。
「晴子不是這種女孩,她本性善良又懂事,不會這麼做的,聽爺爺的話,去找她把事情弄清楚,說不定這中間有什麼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她……」
「難道你不覺得奇怪,你一從德國回來,她就說不愛你了,甚至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個男朋友來,你一點都不覺得這事有點蹊蹺?」杉澤太郎打斷他,語重心長的說:「孩子,相信爺爺,錯過她,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聽著爺爺的話,英樹的心不禁一動,腦海裡立即浮起晴子那淚濕的憂傷小臉。
既然要分手,那她有必要那麼傷心嗎?
「爺爺,我……」
「去吧!去把她找回來。」杉澤太郎站起身,鼓勵似地拍拍他的肩,隨即往門口走,臨到門口,他像想到什麼似地又回頭對著英樹一笑,「爺爺等著你把晴子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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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毯子放進車後座,保田道世走到門口,對著屋裡的晴子說:「晴子你好了沒?」
「哦,好了,我這就來了。」晴子邊說邊走出屋外。
「東西都拿了嗎?我們趕快去醫院吧!」
「道世大哥,今天幸虧有你的幫忙,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晴子感激的紅了眼眶。
「傻丫頭,我不幫你,那要幫誰?以後不要再這麼說了,否則我會生氣的,知道嗎?」打斷她的話,他溫和地道。
「道世大哥……」她在心裡由衷的感激著。
「關於伯父的醫藥費,我和美幸這幾年來也有存一點錢,明天我先領出來給你,不夠的部分我和美幸再來想想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他說。
「不,千萬不可以!道世大哥,我知道那些錢是你和美幸姐姐辛辛苦苦存下來的,那是你們將來準備買房子用的,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拿你那些錢,爸爸的醫藥費,我會自己想辦法的。」她難過的越說越小聲,因為她心裡很清楚,她沒有辦法可想!
「那不是一筆小錢,何況醫生不是說伯父三天內就必須開刀了嗎?這麼短的時間,你要去哪裡籌那麼多錢?」望她一眼,他殘酷的道出事實。
「我……我真是沒用。」聞言,她掉下淚來,難過的自責著。
「唉!別傷心,現在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堅強起來,伯父正需要你,不能連你也倒了,知道嗎?」他舉手輕搭上她的肩安慰著。
「我……」抬起淚濕的小臉,晴子瞭解的點點頭。
「時間不早了,我們趕快去醫院吧!」他說。
「我……」
「怎麼?都到家了還這麼依依不捨?」一道低沉森冷的嗓音倏地在晴子背後響起,英樹自黑暗角落裡緩緩的走了出來。
聽了爺爺一席話後,他再仔細回想那天的事,晴子會那麼突兀的提議要分手,確實是有點不可思議,所以在PUB喝完酒後,一股想再見到她的衝動狂湧上心頭。
時間雖然很晚了,但他壓抑不住滿懷的期盼,希望再見到晴子,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問清楚,是什麼原因讓她要和他分手。
只是他萬萬想不到,竟讓他看到這一幕!這個男人就是她的男朋友吧!?
英樹閃著怒焰的幽黑瞳眸,陰鷙的盯著保田道世放在她肩上的手,他的胸中陡地升起強烈的妒火和怒火。
「你……」聽到聲音,她的臉一下子刷白,渾身一震的緩緩轉過身來。
「你是誰?」保田道世奇怪的望著他。
「我是誰?哼!你可以問她呀,我倒想聽聽她要怎麼解釋我和她的關係。」他譏諷的冷笑。
「英樹你……」望著他寒峻的臉龐,她的心直往下沉。
「住口!我說過不准你叫我的名字。哼!三更半夜的還和男人在外面勾勾搭搭的,你真是不知羞恥。」
晴子因他殘忍無情的言語而驚愕的說不出話來,仰起淚濕的小臉,怔怔的瞅著他,她的心狠狠的抽痛著。
「你到底是什麼人,在這胡言亂語。」保田道世不悅的皺起眉頭。
「我胡言亂語?哼!森田晴子你告訴他,我是在胡言亂語嗎?從頭到尾是你在耍我,不是嗎?不過這樣也好,這讓我早日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會看上你這種見異思遷的女人。」
「夠了!我沒欠你什麼,你沒有權利這樣羞辱我!」她聲淚俱下的嘶聲吶喊著。
「沒欠我什麼?你沒欠我什麼嗎?」他突然欺身向前,伸手攫住她。
「啊!你弄痛我了!」痛呼一聲,晴子眉心一擰,疼得眼淚再次淌落下來。
「你幹什麼,快住手!你會傷了她的。」見狀,保田道世連忙上前一把推開他。
驀然回神,英樹陡地鬆手,他怔怔的抬眼看著一臉既驚駭又悲傷的晴子。
天啊,他竟失控的差點弄傷她,睇著她淚濕的小臉,一股強烈的不捨與心疼,使他不由自主的踏步向前,動情地想將她擁入懷 中。
「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你要再這樣胡鬧,我會報警處理。」看見他走近晴子,保田道世隨即趨前擋在她面前,生氣的警告著。
「你……」看見他如此義無反顧的擋在她的身前,英樹心裡不由得再次升起滔天妒火,怒氣騰騰的瞪著他。
「森田晴子,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栽在你的手裡,以後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落下話,他拂袖而去。
淚眼模糊的瞅著他的背影,晴子像個木頭人似地站著動也不動。
「晴子,他到底是誰?聽他的口氣,好像對我們兩個有極大的誤會。」
保田道世疑惑的看著她。
「能夠這樣最好,是誤會也好,不是誤會也好,這都無關緊要了,因為一切都結束了、結束了!」緩緩搖著頭,她淚如雨下的喃喃自語。
「晴子你……你還好吧!」保田道世一臉不忍地望著臉色蒼白的她。
「我沒事的,我們去醫院吧!」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抬頭勉強扯出一抹笑。
「你真的沒事?」他不放心的再問一次。
「嗯。」她點點頭。
「那我們這就走吧。」坐上車,保田道世發動引擎,車子向前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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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ky花店
一大早花店生意就非常好,保田夫婦從店門一開,便忙進忙出的幾乎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一直到傍晚,才稍稍的能夠喘口氣休息一下,保田幸美手裡端著兩杯剛泡好的熱茶,來到保田道世的身邊,遞一杯給他後,在他身邊坐下。
「道世,你說的昨天晚上那個男人,我想一定是晴子的男朋友。」她一臉肯定地說。
「你怎麼知道?」他啜了一口熱茶。
「你不是說他對晴子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還誤會你和晴子的關係?」她問。
「是呀!我聽他的口氣,好像把我當成晴子的男朋友了。」他點點頭。
「那就對了,那個男的一定是晴子先前告訴我的,那個杉澤生化科技集團的總裁杉澤英樹。」她笑了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那他們兩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那天晴子居然傷心的說什麼,能夠這樣最好?晴子好像是故意要讓他誤會她,這可真把我搞糊塗了。」他搖著頭,茫然不解地望著美車。
「唉!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杉澤英樹親暱的摟著一名美麗女子到店裡買花,不巧被晴子看見,晴子傷心的說英樹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再加上她總是認為自己配不上人家,所以她就傷心的不定決心要和他分手。」保田美幸緩緩的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是這樣呀!唉!杉澤英樹也太可惡了,他居然這樣玩弄晴子的感情,晴子她怎麼承受得了這種傷害?」他擰了擰眉頭,同情地道。
「難道你也認為杉澤英樹只是在玩弄晴子的感情?」她詫異地望他一眼。
「本來就是,你知道嗎?杉澤英樹他可是個處處留情的花花公子,跟他在一起關係曖昧不清的女人,即使沒有兩打,至少也有一打。」他搖搖頭。
「真的?這麼說晴子真的是被他騙了?哼!這男人真是太可惡了!」她忿忿不平地罵道,原本她還希望那是個誤會呢!
「昨天晚上,我並不知道事情是這麼一回事,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他的,這小子太可惡了。」他義憤填膺的握緊拳頭。
「唉,我真的很擔心,晴子在遭受這一連串沉重的打擊後,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她憂心忡仲地說。
「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幫忙她,否則伯父這次要是有什麼閃失,我看晴子她一定會崩潰的。」他微微皺起眉頭。
「對了!你昨天不是說要去找你的一些好朋友借看看嗎?你還不趕快去!」她邊說邊催促著他。
「哦,那我先去找那些朋友問看看。」他仰頭將杯子裡的茶喝光,站起身往門口走。
「唉!」望著道世的背影,美幸輕歎了口氣,暗暗的禱告著:「希望此去能夠借到錢。」
緩緩的搖著頭,她起身收拾桌上茶杯,抬頭發現門口突然來了一輛名貴的轎車,由車上先後步下兩名年輕男女,那女孩走到花店門口,俯低身便挑起花來。
她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出門口招呼上門的顧客。
「小姐,你要買什麼樣的花,是要送人的嗎?」
「花不是我要買的,是他要買的,他叫我幫他挑,要送給女朋友過生日的。」她邊挑著花,邊伸手指著倚在車旁一臉冷漠的男子。
買花送女朋友,自己不挑卻要別人來代勞,這個男人也太沒誠意了吧!
想到這裡,她不禁好奇的抬眼往他站的方向一望。
咦?他不是杉澤英樹嗎?雖然只見過他一次面,可他出眾的儀表卻讓人印象深刻,再加上晴子的關係,令保田美幸對他的印象更是特別深。
他不但欺騙晴子的感情,前天晚上又不分青紅皂白的以言語羞辱、傷害晴子,今天他居然還來買花說要送給女朋友!
想到他這些既惡劣又冷酷無情的行徑,保田美車不禁怒極的一把奪過那名女子手中的花。
「對不起!本店的花不賣給無情無義的男人,請到別處去買。」她怒氣沖沖的大聲說道。
「咦?你這人講話怎麼這樣,我們是要買花耶,你……」女子生氣地說。
「請你告訴他,這些花我寧願讓它謝了、凋了,也不願意賣給像他這種專門玩弄人家感情的衣冠禽獸。」
「你……太可惡了!」女子生氣的漲紅臉。
「亞里,這裡沒你的事,你先回車上去。」
杉澤英樹聽到美幸的這番話,臉色陰沉地對著女子說,然後隨即走到美幸面前。
「請你說清楚,什麼叫無情無義,專門玩弄人家感情的衣冠禽獸!?還有,我認識你嗎?」聽到她接二連三的莫名辱罵,英樹目光陰駑的瞅著她。
真是夠了!他不過是買個花而已,竟會莫名其妙的被一個瘋女人罵得狗血淋頭。
「你不認識我,不過我認識你就夠了,哼!我不想跟你這種人打交道,請你出去,本店的花寧願丟掉也不願意賣給你。」說完,她轉身就要走入店內。
「慢著,今天你不說清楚,你休想走。」他臉色鐵青地喊住她。
「哈!你是想威脅我嗎?告訴你,杉澤英樹,別人或許怕你,我可不怕你。」她挑釁的回頭瞅著他。
「你認識我!?」他原本鐵青的臉色瞬間轉為驚訝。
他很確定眼前的女人他並不認識,所以他感到非常驚訝,這女人怎會認識他!?
「哼!」她冷哼一聲,不作任何回應。
「說,你是怎麼認識我的?還有,你為什麼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什麼莫名其妙?我說的都是事實,你不但玩弄人家感情,還辱罵人家是勾三搭四的女人,晴子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個無血無淚,又無情無義的臭男人。」她忿忿不平的瞪著他。
「哼!原來這都是晴子跟你講的!」冷嗤一聲,他深邃幽黑的瞳眸危險的瞇起。
「晴子她可從來沒跟我說過什麼,是那天她看到你親熱的摟著一個漂亮的女人到我店裡買花,我看她神色有異才追問她的。」美幸白了他一眼。
「我什麼時候親熱的摟……」話頓止,他突然想起姑媽生日那天,他的確曾和表妹到這家花店來買花。
如今他再回想起來,晴子也是在那天晚上提議要和自己分手,當時還莫名其妙的說什麼兩人是不同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
難道……難道她誤會自己和表妹兩人是……天啊!這誤會可大了,她一定足以為自己在欺騙她。
老天!他的腦海裡再次浮現她悲傷絕望的淚濕小臉,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楚楚可憐,而他居然那麼殘忍的對待她。
霎時,一股強烈的不捨自內心深處狂湧上胸口……
「我沒有玩弄她的感情,再說,她不是也有男朋友了嗎?」他試探的問著,銳利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直瞅著保田美幸。
他有必要釐清這點,畢竟前天晚上他還親眼看見那個男子和晴子在一起,想必他就是晴子口中的男朋友。
「除了你,晴於哪來的男朋友?你別再胡亂冤枉她。」保田美幸氣憤的瞪他一眼。
「你大概不知道前天晚上她和什麼人在一起,所以你才會這麼說。」他冷笑著揶揄她。
「我怎麼不知道,前天和她在一起的是我親、愛、的、老、公!這樣你聽清楚了嗎?」她沒好氣的睜大眼睛瞪著他。
「什麼!?」英樹臉色丕變。天哪!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哼!你這沒心、沒肺、沒肝的人,晴子她都已經夠可憐的了,你居然還這麼殘忍的傷害她、打擊她,你……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啊你!?」她氣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夠可憐?那是什麼意思?她……發生什麼事了?求你快點告訴我!」
他焦急地趨步向前,一把攫住她的手臂。
「放手!你是什麼人,做什麼對我老婆動手動腳的?」道世不悅的聲音突地響起,一隻大手也同時撥開英樹的手。
「咦?是你!你這混蛋,前天你差點弄傷晴子,現在你還敢對我老婆動手動腳的,你真的是活膩了!」話落,他掄起拳頭就要給他一拳。
「道世,你等等,事情不是這樣啦,你先聽我說。」急忙拉住他,保田美幸連忙安撫著。
「不然是怎樣,你快說,我今天非扁他不可,這小子實在太可惡了!」道世指著他破口大罵。
「對不起!我剛剛是太心急了,請你告訴我,晴子她到底怎麼了?」英樹他急切的問著保田美幸。
「晴子她沒事,只是她最近承受了太多的打擊和負擔,我真擔心她……」
她憂心忡忡地道。
突然想起什麼,她連忙轉身一臉著急的問:「道世,你……借到了嗎?」
「唉,沒有……大家都有困難。」他氣餒的搖搖頭。
「什麼?那伯父他……他怎麼辦?晴子她知道嗎?」美幸微微哽咽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告訴她,我怕她會承受不了……」搖搖!頭,道世難過的輕歎一口氣。
「對不起!你們有誰願意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晴子她又為什麼會在醫院?」英樹激動的直望著保田夫婦。
「哼!這關你什麼事呀!」道世沒好氣的對著他吼道。
「道世……你別這樣。」美幸輕斥著,轉頭對英樹道:「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我想這段時間以來,我和晴子彼此都有些誤解存在,所以我想把事情弄清楚。」他誠懇地說。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我可不可以先問你一件事,也希望你能老實回答我。」她一臉嚴肅地瞅著他。
「你說,我一定據實以告。」
「你是真心的喜歡晴子嗎?」
「是,我喜歡她,也真心的愛著她,原本我們還好好的,我只是去了一趟德國回來,她就莫名其妙的硬要和我分手,還說她已經有男朋友了。」他一臉痛苦的說。
「那是因為她看到你帶女朋友來買花,再加上她原本就有那麼一點點自卑心理,一直認為她配不上你,所以才決定要和你分手。」美幸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那不是我的女朋友,那天我是陪表妹來買要送給我姑媽的花。」他苦笑的搖了搖頭。
「老天!要真是這樣,這……這誤會可大了!」她吃驚的張大了嘴。
「請你快點告訴我,晴子她為什麼會在醫院?」
輕歎一口氣,保田美幸將最近晴子為了籌措父親的醫藥費,拚命工作的事,及父親心臟病發,和醫生的警告等等情事,全告訴他。
「這一筆龐大的醫藥費,別說是晴子這麼一個年輕的女孩,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非常沉重的負擔,你說她怎能承受得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美幸哽咽地道:「為了幫助她,我們夫婦拿出了所有的積蓄,也還不夠,醫生說明天再不開刀,伯父可能就沒救了。」
「那伯父他現在人在哪家醫院?」他急道。
「怎麼?你還想到醫院去傷害晴子嗎?我可警告你,你要……」
「道世……」保田美幸急忙阻止他說下去。
「道世大哥,我為我昨天晚上的莽撞向你道歉,對不起!」他誠摯的彎腰致歉。
「你……」忽然看見他道歉,保田道世反而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好啦,既然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一場誤會,大家從現在開始都是好朋友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盡快想辦法幫助晴子。」美幸提醒著。
「告訴我伯父人在哪家醫院,我或許可以幫得上忙。」
「哎呀,對了,我怎麼都沒想到你呢!你絕對可以幫得上忙的。他在市立若葉瑟醫院。」美幸終於放下一顆擔心的心。
「我現在就趕到醫院去。」說罷,他轉身就要離開。
「喂!請等一下。」
「還有事嗎?」英樹轉頭以詢問的眼光望著她。
「嗯,你……車上那位小姐是……」
「哦,她是我姑姑三個女兒中的一個。」一怔,他嘴角上揚,露出迷人的微笑。
「你剛剛不是要買花送女朋友過生日,那現在……」她疑惑的問。
「管她是阿貓還是阿狗過生日……不買了!」他一笑,上車發動引擎,車子便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