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整個羅倫企業集團的首腦威特·羅倫,他的怒全寫在臉上了,還沒有開口開罵之前,就嚇得班·傑尼跪地不敢起來。
「說!你挪用的錢都花到哪裡去了?」
「股……股票!」
「只有股票嗎?」羅倫一臉氣憤地對賓克說:「賓克,你把他最近去的地方都給我念出來。」
「賓克……」班猛地抬頭,用著警告的眼神瞪著他。
賓克只是聳著肩,無奈地說:「班,實在很抱歉,是羅倫先生要我念的,這是我的工作,我無從選擇。」
說什麼無從選擇,他根本就是逮到了個好機會把他剔除。
班這才後悔自己太過輕敵,這個賓克雖然是遠親,但是他絕對才是最大的禍害,可是這會兒他都自身難保了,就算想要對付賓克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外公,我可以解釋……那都是在應酬……」
「包養一個舞廳小姐,在最貴地段買豪宅給她住也叫做應酬?」羅倫奮力往桌面一拍,幾乎要把桌子給破壞掉。
班嚇得再度垂頭,不敢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作牽強的解釋。
「我告訴你,你要是給我交個正經女人談論婚嫁,我倒也不會在乎那些錢,但是你給我那樣胡作非為,每天頂著交際應酬的名義,卻去花天酒地,你竟然還有臉給我解釋?」
班繼續垂著頭,吭也不敢吭上一句。
倒是賓克開口了,「董事長,您要注意您的身體,別太過激動才好。」
羅倫難過萬分的對班說:「你看,賓克只是我的一個遠親,平常他都叫我羅倫先生,可是他也知道要關心一下我這個老人,你呢?你叫我外公,是我親孫子,可是你卻讓我失望透頂!」
「外公……我也很關心您……只是不會像賓克那麼會假惺惺而已。」班小小聲的辯訴。
「假惺惺?你自己不對還敢說別人不是,你更是無藥可救了你!給我滾!我不想你繼續待在這裡搞垮我的事業。」「外公……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我一定會改過,絕對會努力上進的。」班害怕極了,沒了羅倫當後盾,他可以想像往後自己的日子會過得多麼貧瘠,而可以肯定,他絕對過不慣那種窮日子的。
「你什麼都不必再說,我已經對你徹底失望,交接也不必了,那女人住的那房子是我給你最後的東西,從今以後你連一毛錢都不會從我這裡繼承到,你走吧!」
如此的絕情,的確很像羅倫的作風,但是班仍曾經認為自己到底是羅倫的親孫子,所以絕對不會這樣被對待的,可事實是血淋淋的。
「外公,您寧可信任那傢伙,也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別扯上別人,這件事和賓克毫無關係。」
班執意道:「當然有關係,一定是他向您告的密,是他跟蹤我、調查我,處處扯我後腿就是想要把我從繼承者之一的位置上剔除,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您千萬別太信任他啊!」
「那都是我要他去辦的,是我要他調查、跟蹤你。」羅倫非常失望的說:「至於從繼承位置剔除你的是你自己,是你不上進,是你讓我大失所望,怪不了別人的。」
平日素行太差,所以才會得不到別人的信任,到這種地步,班也不得不面對大勢已去的現實。
可是羅倫還是他的外公,他不想他外公到最後落得和他一樣的下場。
「外公,我知道我的信用太差,但是我還是要對您說,比起你所信任的人,我至少還不至於做出傷害您的事情來,知人知面不知心,請您記住這一句話。」
「夠了,我看人比你強多了,不必你來告訴我誰可以信任、誰不能信任。」
怎麼聽來都是趕人的語氣,班輕易的看出自己的外公正在氣頭上,說啥他也聽不進去,所以只好摸著鼻子走人。
終於拔除了一根眼中釘,賓克滿心雀躍,但仍惺惺作態的安慰著心灰意冷的羅倫,「羅倫先生,您就不要太難過了,我相信班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會有所改變的。」
「我太瞭解他,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你不必替他說好話了。」
「是。」
「你去幫我把衛擎歌找來。」
這可不好,衛擎歌是個強勁的對手,有他在太礙事了,但是不能當面違背羅倫的命令,賓克只得點頭應,「我這就去。」
然而離開公司的一路上他卻都拚命想著,到底該要如何剔除衛擎歌?
「衛擎歌,你的存在太礙事了,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坐在車內,他自言自語又天馬行空的想像,踩足油門之前,眼前恍若是一座雲梯,等待他扶搖直上。
???
新歌發表會後台,外面的歌迷已經熱血沸騰,叫囂聲不斷,為的是要催促偶像快點出現在他們面前。
但是,在出場時間還沒到之前,范亞沒打算放他走出布幕。
造型師臨時出了小車禍,所以衛擎歌放了他一天假,因為他向來對自己的穿著有一套看法,但是,這會兒,他連一丁點的自主權都沒有。
後台的椅背上已經掛上許許多多的衣服,他一回又一回換上那些衣服,可是仍然有人感到不滿意。
「這件不好看。」男人其實暴露點又無妨,但是范亞就是不想讓衛擎歌太過袒胸露背,對她而言,那只是便宜了那些想要把衛擎歌吃到肚子裡去的女人罷了。
「你也太挑剔了吧?」他的形象本來就是性感,穿得太密麻哪能夠顯露出他的性感來,「之前你連跳鋼管舞那樣的企劃都想得出來了,我穿魚網裝有啥關係?」
「現在是現在,以前是以前,以前我沒差,反正就是工作,現在……」
她的臉蛋紅通通的樣子還真是可愛,看得衛擎歌很想要咬上一口。
略微逼近她,他煽情的瞅著她問:「現在怎樣呢?你怎麼不繼續說下去?如果你不能說出個正當的理由來,我可是無法依你的唷!」
「好啊,那我正好可以卸甲歸田,我們就此分道揚鑣。」總不能向他承認自己是在吃醋,吃那些亂瞄他的女人的醋,更吃那些瓜分他笑容的女人的醋,所以她只好拿出自己的撒手鑭來。
只要這樣,衛擎歌通常都得乖乖的妥協於她的淫威之下。
「你行,我服了你可以吧?」他扯住她,阻止她離去,「我告訴你,你的醋桶子實在不是普通的大,是非常之大。」
天哪!
還是被他瞧出端倪來了,范亞為自己感到羞恥,因為公私不分,根本就不算是個好的經紀人。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兩人同住一個屋簷下,他卻每天要靠洗冷水澡來控制自己想碰她的衝動,那簡直就是極慘酷刑。
范亞裝傻的反問:「我有說要嫁給你嗎?」
「沒有嗎?你不是要我好好表現?那不意味著你要觀察我到確定我會是個賢妻良母……不是啦!我是說好丈夫,才要嫁給我?」
誰說男人就一定要是男子漢大丈夫?
其實偶爾表現出可愛的模樣來也是挺不錯的,她就很喜歡他現在這種樣子。
「我是沒有期待你會變成賢妻良母啦,不過……家庭煮夫倒是不賴,你給了我好點子,明天開始廚房的事情就有勞你了,如果你能夠綁住我的胃,說不定會更有希望娶到我唷!」
「那有什麼困難的,我明天就把台灣餐廳那個名廚請過來。」
說著,他動手撥起電話來。
「等一下!」范亞慌忙按掉通話鍵,阻止他繼續耍寶。
「你不是要我負責廚房的事?不是要我綁住你的胃?」
「你夠了喔!我說的當然是你。」
「你不會是要我下廚房做羹湯吧?」當然他是不計較啦,也不認為男人遠庖廚,只是能不能吃是另一回事。「若是你堅持要,我也不反對,只不過要提醒你先準備點胃散,萬一吃壞了肚子不要怨我下毒。」
「那就慢慢的琢磨廚藝,在你可以煮出一桌子佳餚美食之前,我不會點頭嫁給你的。」她笑得像賊。
他正好可以找點事情做做,每天面對只會對他尖叫的影歌迷他已經厭煩至極,所以欣然點頭應允,「好啊,如此一來我們的婚宴我還可以一手包辦。」
啥?他還當真啊?
「你真是個怪人,如果一般男人聽到這種要求早就滾比跑的快,你還留下來幹啥?」
「我可是很不服輸的,越大的挑戰越顯得你與眾不同。」他樂得抱得美人歸。
他的深情連眼拙的人都看得出來,她豈能夠無視於他那濃情蜜意。
他的大膽告白往往害她心臟亂跳。
「你可以出去了。」
「不給我一點點鼓舞嗎?」衛擎歌傾身向前,明顯的向她索討一記親吻。
她伸手,意在推他出去,卻為他所拉,還強被索討了一記深吻,這記深吻攪亂了她的思緒,惹得心湖澎湃洶湧。
終於他放開了她,給她很自信的笑,「好好看著我的表演。」
她已經無法言語了,三魂七魄還沒從剛剛那一吻中回醒過來,只能呆呆的張嘴望著他那魅惑的笑。
「你再用那樣的表情看我,我恐怕就出不去了。」
曖昧語氣融合了他的慾望,范亞這才猛地閉上嘴,往後退了一大步,「你不要亂來了,快點出去!」
「不許走開,你的眼睛更不可以離開我。」
「好霸道!我什麼事情都別做了嗎?」她扁了扁嘴。
「沒錯,只要看著我就夠了。」他堅決如此。
「快點出去吧,別要嘴皮子了!」
「在你沒答應我之前,我不出去。」他固執得猶如茅坑石塊,臭硬有得比較。
愛上這樣一個男人很累,心底卻甜滋滋的。
「好啦!別孩子氣了,我會在這裡目不轉睛的看著你,可以了吧?」
「嗯。」衛擎歌這才滿意的跨出步伐。
外頭一見偶像出現,突然掌聲雷動起來,看著神情自若站在舞台上接受眾人掌聲的衛擎歌,范亞越來越明白,有些人天生是要站在舞台上的,巨星除了要磨練,恐怕與生俱來的架式也是不可或缺的條件之一哪!
本來賓克是計劃破壞范亞和衛擎歌之後自己坐享漁翁之利的,他極力的想讓兩人翻臉分手,而他曾經以為自己的確等待到機會了,在范亞回到羅倫家之時,他以為他們兩人已經不會有未來,只要范亞不愛衛擎歌了,那麼羅倫也應該不會再想著要兩家聯姻,但是剛剛看到他們兩人在後台親熱那一幕之後,他決定要改變計劃。
???
雖然班和范亞是表兄妹,但是范亞和班從來就沒有給過對方好臉色看,明著爭,暗地較勁,一見面就互相嘲諷,誰也不給誰台階下。
所以,班會主動來找她倒是令范亞感到相當意外。
「天要下紅雨了嗎?你居然會來看我?!」她忍不住調侃突然出現的班。
班沒多少好心情,沒有了有力的金錢後盾,他的日子過得實在不是很好,以往對他奉承阿諛的朋友都不見了,而那些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則一個個離他而去,連他買來養女人的房子也被女人給偷偷賣了卷款逃逸無蹤,現在的他真可以說是山窮水盡無路可走了。
「你可以笑我,因為我也想要嘲笑自己的愚蠢。」
當班這樣說之後,范亞反而不笑他而擔心起來,「你怎麼回事?臉色不好,看起來心情也很糟,到底出了什麼事?」
「難道你都沒有聽外公說嗎?」
「我已經有些日子沒見過老頭子了。」
「你還是老樣子,但也只有你敢那樣直截了當的頂撞外公,有時候我還真是羨慕你的大膽與理直氣壯。」
那個討厭她討厭到連見都不想見的班竟然會說這種話,看來真的是事態嚴重了,若沒有內幕,那個傲慢的班肯定不會有這樣的改變。
「你有話就直接說,不要拐著彎,到底出了什麼嚴重的事情?」
「我被外公逐出羅倫家了。」
「那又不會死……等一下,你說你被老頭子趕出來?他怎麼可能會把你趕出來呢?你是他外孫,除非你做出令人不能原諒的事情。」
班垂頭喪氣的說:「我的確惹怒了他老人家。」
「喔。」那她還能說啥?老頭子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逼出去了,那麼區區一個外孫實在沒什麼,這點她一點都不意外,不過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怎麼把他惹火的?交了不該交的女朋友?」
「對,但是還有其他事情。」
「還有什麼就一起說出來吧。」
那是很丟臉的事情,班不願意說,只是轉移話題,「我不是來和你討論我的事情的,我是要來提醒你提防賓克那個人。」
「賓克?是他害你的?」她早知道賓克不是好人,那雙眼太賊了,「但是,說實在話你自己也太輕敵了。」
「原來你早就覺得他不對勁,你竟然不告訴我?!」班氣憤的叫吼。
「告訴你什麼?人家又沒有做什麼。」
「他是賊,專門做一些偷偷摸摸的勾當,把我出賣給外公,剔除了我這個眼中釘之後,你想他會放過你嗎?」
「我知道他在打我的主意,但是我又不是沒腦子的女人。」
「萬一他用不光明的手段得到你呢?」班認真的說著,「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是你畢竟還是我表妹,與其讓你落在那種人手中,我倒希望你嫁給那個衛擎歌,至少你們是門當戶對,嫁給他你會比較幸福些。」
又是門當戶對,她父母就是被門當戶對害慘的,她受夠了那四個字眼。
「謝謝、謝謝,你說這些話挺中聽的,但是我要嫁給誰還不需要你來告訴我,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就是。」
她的慢條斯理差點把班氣得跳腳,「你能不能認真把我說的話聽進去?!」
「你是希望我不要給賓克機會,而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他,那還有什麼問題呢?」她捺著性子問。
「不要小看他,不要讓他有機會單獨和你相處。」
「嗯,我知道。」她點頭,又說:「但是,我不認為他敢對我怎麼樣,如果他真的用下三濫的法子,老頭子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但是外公很信任他,也許會被他給洗腦了也說不定。」
「不會的,老頭子真正打心底欣賞的人是衛擎歌,我可以打包票,他心中的孫女婿和繼承人惟獨他不做第二人想。」不想承認也不成,因為一早賓克就帶來她祖父的話,把他叫了過去。
「逼急了狗會跳牆,我覺得賓克對你和羅倫家都是一顆不定時炸彈,我希望你防著他點。」
難得班這麼好心,難道他真的放棄繼承權了嗎?
「你真的捨得放棄繼承權?」
「不放棄是不成的,外公已經把我從繼承者中除名了。」
「真的那麼絕情喔?」
「那是我自作自受,怨不了人。」班苦笑著往外走去,一路還不斷的說著,「我今天和你說過的話你好好記住了,我能說的也就這些。」
「班,你現在要去哪裡?」
「去找工作養活自己。」
他能夠那麼說表示他真的長大了,不再只是會依賴羅倫的名字生存的寄生蟲,她突然為他高興,「班,你只要努力一定會成功的,有困難可以來找我,雖然我不像老頭子那麼有錢,但是生活還是不成問題的。」
「謝謝你。」
「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吧。」班停住腳,轉頭等待她的問題。
范亞腦袋中有一大堆問題,但是那些問題卻一直困擾她許久開不了口,直到班又催促,她才緩吞吞的問:「我想知道,那些想要我的命的人是不是你派來的?」
「你認為呢?」
「我不認為你會那麼狠想要我的命,就如你說的,就算我們彼此互相都討厭對方,但是我們身上還流著部份相同的血,你不可能對自己的表妹那麼心狠手辣,我說的對不對呢?」
「沒錯,我要是那麼狠,恐怕要下手的對象不會是你。雖然我們是死對頭,但其實你有時候很可愛的,所以我絕對不會要你的命。」
「那麼,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有個更危險的人物在他們周圍,但是那人卻深得羅倫的信賴。
「你自己保重,只要你不嫌我腦袋不靈光,需要幫忙的時候大可以告訴我一聲,我會趕過來幫你的。」
喜歡一個人其實也可以從討厭一個人開始,人的心境隨時都在轉變,她現在才領悟到這個道理。
???
這是衛擎歌第二回來到羅倫宅邸,感覺依舊是那樣的富麗堂皇,那些保鏢還是一樣的不苟言笑,至於那個強尼,態度倒是客氣了一些些,不過還是不怎麼討他喜歡就是。
而高高在上的羅倫這回很快就接見他,揮退了強尼,和他在書房大眼瞪小眼了許久。
「羅倫先生不是找我來看看的而已吧?」並不是他沒耐性,而是他的時間非常寶貴的,應句他老爸的話,有空發呆不會抽空到公司幫幫忙。
「我之前向你提的事情你考慮得如何了?」羅倫終於開口。
「我是肯定會和亞結婚的,但是繼承您事業的事情不是我點頭就算數,我可不想因為您的事業而丟了老婆。」
「但是她會妥協的。」
「別再用那種手法逼她就範了。」衛擎歌生氣地低吼,「難道,您不知道勉強別人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是很不道德的嗎?」
「你更該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繼承我的事業而無法如願的,我看上你是她的福氣,至少她嫁的是她所愛的人,這還不夠嗎?」
「也許您的事業是很誘人,但是請不要忘記我家族事業也是數一數二的,別說我願不願意繼承您的事業,光是我家族的事情就夠我疲於奔命,恐怕沒多餘的心力去管理您的公司,交給亞比較妥當些。」
「沒有人會嫌自己的錢多。」
衛擎歌笑說:「但是我的錢多得花不完,那麼多錢拿來幹麼?自添煩惱嗎?」
他不是守財奴,更不會把自己的人生都投注在汲汲營營的工作上,那太辛苦了。
「不談錢,就談亞,她是你不願意放棄的女人吧?」
「當然,我說過我非娶她不可,這一點我已經強調過好幾回了,我不想再次重複同樣的話題,若是您找我來依然是要威脅我,那麼我得要說這是很無聊的對話。」他一直很努力維持對長輩的尊敬,但是耐性是有限度的。
「我不是威脅你,只是很誠心的和你談條件,如果你真的不肯退讓一步,那麼我就真的無法同意讓亞嫁給你,而且我不得不告訴你,其實就算你拒絕,我也可以找到很適合又願意幫亞的好男人。」
這還不是威脅!只要他搖頭,就會有別人點頭等著當范亞的丈夫。
衛擎歌氣憤不平的指責,「您是什麼祖父,難道你的事業會比您孫女的幸福重要嗎?還是你壓根就不想要讓亞繼承你的事業?若是那樣,你幹麼還要欺騙她,想找一個傀儡嗎?」
「你不需要對我發火,是你自己作的選擇,是你推她於不幸的地步,你可以幫她卻不願意幫她,又怎麼能夠說是我的不是?」
「好,你說的好男人是誰?班,還是賓克?班定是不可能的,他和亞可是親表兄妹,那麼就是賓克嘍?」
「是誰都不重要,我身旁多的是能力強的人,我只是希望亞選擇自己喜歡的人,而我相信你可以幫助她更上一層樓,所以我不反對你,你卻不知好歹的一再拒絕我,我只好……」
衛擎歌沒好氣的打斷羅倫的話,兀自說道:「我現在問的是那個男人是誰?既然你沒有否認賓克,那麼就是他了。」說著說著,他忍不住要大笑,「那種男人也可以稱之為好?那麼全天下大概沒有壞男人了,您的好壞評價標準是什麼?」
「我的眼睛,這輩子我還沒看錯人過……」
衛擎歌又打斷他,可這回卻是用他公事包內的一份文件。
他用稱不上禮貌的動作把文件丟到羅倫的桌面上,卻一語不發。
「這是什麼?」羅倫不得不問。
「一份足以證明你老眼昏花看錯人的文件。」
這傢伙和他孫女說話一樣沒大沒小,兩人要是鬧起來肯定是天翻地覆的,羅倫依舊認為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衛擎歌是最適合和亞結婚的對象。
但是,對於衛擎歌說的,他卻不認同,「賓克是我一手栽培的,他雖然愛拍馬屁,卻也可以顯示他的圓融,對於我生意上的幫助極大,許多客戶甚至沒他去接洽就談不來。」
「看清楚再來和我討論那個。」
「你到底要給我看什麼?」羅倫一邊取出裡面的文件,一邊詢問,但是,當他看到那些文件上的數字,以及名字之後,他的瞳孔頓時放大好幾倍。
衛擎歌冷靜的詢問,「您是不信任我那份文件還是不信任自己的眼睛?但我想您是比較不信任我的文件,而不願意承認自己確實是老眼昏花。」
「你都是這麼對待長輩的嗎?」羅倫尷尬萬分,羞惱萬分地瞪著他問:「如果你真娶了我孫女,我也算是你的祖父了,你就不可以對我客氣一點嗎?」
「該客氣的時候我當然會客氣,但是在您想要將亞嫁給一個背地裡拚命扯您後腿的敗類,我可無法很客氣。」他很坦白的承認著自己此刻很不爽。
羅倫又無話可說。
衛擎歌說的都對,他確實是不願意相信眼前這份報告,但是,那家徵信社他很熟,他們做出來的報告絕對是確實無誤,若是打他們徵信社出來的文件說某人有問題,那麼就絕對錯不了的。
一怒之下他氣得想要按下對講機,但是衛擎歌卻從中飛快的阻止。
「您想幹麼?」
「當然是找賓克來問個清楚。」
「又錯了。」
「什麼?」
「別讓氣憤左右您的思考力,如果您現在叫賓克來問,他肯定會死不承認,就算承認了,您又能拿他如何?開除他嗎?那根本沒用的,他敢那麼做肯定是找了法律漏洞,我已經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任何破綻可以定他的罪,除非他自己親自承認竊取羅倫企業集團的商業機密,否則你拿他無可奈何的。」
「難道要我不聞不問?」
衛擎歌笑著搖頭,一臉神秘的說:「該懲罰的當然還是要懲罰,只不過,要用對方法。」
羅倫心情很低落,他的神秘只讓他更加焦急罷了,「你就不能夠好好的給我說清楚嗎?」
「當然要說清楚,我要娶亞,而且要馬上宣佈這個消息。」
羅倫終於有些明白衛擎歌葫蘆裡賣著什麼膏藥。
「你想讓賓克自亂陣腳?」
「沒錯。」
「那麼我得要讓人快點把消息給傳遞出去。」
「那還不簡單,我就是個公眾人物,屬於我的新聞向來最快捷,您就等著看今日晚報吧!」衛擎歌笑著往外走去,此刻他只迫不及待想要回家抱抱自己所愛的范亞,新聞已經早有人替他處理了。
這就是有一票死黨的好處,能者通常都比較多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