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約十來分後,珊雅來了,此時她正氣呼呼地瞪著抱著乖乖的橙明。
因為在剛剛他摟著她一同上來時,竟用訝異的口吻說,她的柳腰比看起來寬了好多 、好多。
就在珊雅想大發嬌嗔之時,門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被人從裡面打開。
要不是橙明眼明手快地把珊雅及自己推到一側,只怕會被有如火車頭似的酆凝撞個 正著。
正當兩人想開口叫他時,衝向前數步的酆凝突然停住腳步,猛一回頭,那神情彷彿 見著救世主似的。
「小雅,你可來了,快、快、快。」他嘴裡頻頻催促,但身子卻擋住門的出入口。
珊雅見他驚慌得快崩潰,也沒多說地推開他,進屋去看看狀況,同時示意橙明安撫 、安撫他。
「你是真的開始陣痛了嗎?」見到本應痛得大吼大叫的人兒,此刻正端坐在梳妝台 前,吹著頭髮時,珊雅出聲問道。
「什麼,你剛才在問什麼?」關掉「轟轟」作響的吹風機,宓糖兒神清氣爽的問道 ,一丁點也看不出要生的樣子。
順手接過吹風機,珊雅頗為擔憂。「你真的不要緊吧?」
「不,沒事。」捶了捶腰際,宓糖兒微皺眉道。
放下吹風機,珊雅注視她半晌後,「你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開始陣痛,她 未免也太鎮定了吧。
「如果不痛,我也會說很痛、很痛。」宓糖兒那口吻令人分不清是真是假,但音量 卻有那麼一點不足。
珊雅打算坐下來,以免待會那答案會令自己昏倒,她此刻有很強烈的預感定會如此 。
「老實說。」珊雅深吸口氣,做好心理準備後問道。
宓糖兒聳聳肩,「說真格的,從你公寓回來後,腰及脊髓就酸痛得要命。」見珊雅 擺出「你剛才為什麼不說」的神色時,她道:「拜託,別連你也一樣,我只是懷孕而已 。」皺了眉,她又捶了幾下背部。為什麼大家老愛當她是易碎娃娃?
「難不成你是在嚇阿凝?」見她不停捶按腰部,珊雅示意她側躺,然後動手幫忙按 摩推拿著。
宓糖兒舒服地鬆口氣,「都有,我下意識想找借口遣開他。」見到珊雅不表贊同的 表情,她苦笑道:「我知道自己這麼說很不知好歹,但過度的體貼及關心,同樣令我喘 不過氣來。你知道我不太敢在阿凝面前說有哪裡不對勁,只因他已太緊繃了,若有任何 風吹草動,我怕他會崩潰。」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小Baby的降臨,常使為人父母的手忙腳亂,狀況百出。例如夜 人及袖旋,就因袖旋年輕,產生不少無法適應的情緒,差點就得了產婦沮喪症。所幸在 眾人的開導下,才坦然接受。
而小雅及橙明,原本兩人因小雅的可能不孕,而快樂地當頂客一族,誰知鬼使神差 地令受孕機率很小、很小的她中獎了,原本該是天大的喜事,卻因橙明的心結,使得好 事多磨。
而自己跟阿凝,本來該是最沒問題的,誰知偏偏阿凝養父的女兒,因難產而差一點 一屍兩命,害阿凝不禁開始擔心,加上她懷孕初期的不適症頗多,因此令他開始草木皆 兵的過日子,要不是他因契約在身無法長期請假,只怕他真會請「待產假」來盯著她。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時,一陣疼痛又向她席捲過來。宓糖兒忍不住呻吟出聲,一手捉 住珊雅的手腕,一手緊抓住床單。一下子後收縮速度漸緩,她才呼呼喘著氣,額頭上布 滿了一層薄汗,好不狼狽。
「你還好吧?」珊雅記住她疼痛的時間,溜下床拿放在一旁的毛巾替她擦汗,「還 撐得住嗎?」珊雅搪塞地問道。
「嗯,看來我的陣痛是從背髓開始的。」宓糖兒有點大舌的說著,「放心,時候還 不到,小傢伙不會那麼快出來的。」她雖是頭一次生產,但陪產的經驗已有數次,因此 她的態度很鎮定,這也是為什麼她覺得四周人太大驚小怪的原因。
或許因她的冷靜.使得珊雅也很鎮定。「對了,你要不要讓你老公進來?」見她一 臉猶豫,珊雅道:「你也該嚇夠他了,就讓他放下心吧。」珊雅也不等地回答,就去叫 喚酆凝了。
另一方面,待在育嬰室的酆凝,根本心不在焉地陪著小娃兒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 直到珊雅前來通知時……珊雅差一點被經過她身旁的酆凝撞倒,幸好橙明眼明手快地扶 她一下。
看橙明很不高興地怒視好友,珊雅拍拍他的手,「算了,他太擔心糖兒的情況了。 」
「是嗎?我也一樣擔心你,但我敢打包票,我在你生產時,一定不會像他那樣失控 。」橙明扶著她坐在育嬰室的地板上,語調仍有點忿忿不平。
珊雅被他的話意給搞糊塗了。他的口氣是那麼自然、輕鬆,一點也不像平常說到懷 孕、生產、Baby時那麼恐懼、不情願,好像、好像……他已接受了事實般。
「你剛才說什麼?」她沒發覺自己的口氣帶著顫抖。
橙明以為她沒聽懂,「我說,我一定會很冷靜地陪你走過陣痛到生產的過程,不會 像……」
「拜託,你做不到的事不要說得跟真的一樣。」珊雅沒好氣的打斷他,心中不免生 起一絲怨懟。
「我從不承諾我無法做到的事,不是嗎?」橙明心知肚明他一時半刻還無法得到她 的信任,但他仍努力做著。
「沒錯。」她不給他答辯的機會,又道:「但我們彼此都知道你對小Baby的看法, 不是嗎?」她加重了語氣。
「對,我承認一直到今天以前,我對小孩子的看法,還是存在他是麻煩的境界。」 橙明也不否認。
「那你又是為了什麼?」珊雅多期盼美夢成真。
橙明笑著輕拂去她煩上的髮絲。「就在剛才你抱起乖乖時,那一瞬間令我發覺自己 是笨蛋、白癡,竟把內心一直渴望得到的幸福往外推。」他自嘲地說道。
Oh!MyGod!她多希望這一切不是一場夢。「你該不會因一時的衝動,才如此說吧 ?」珊雅快生生地問道。
「不。」他苦笑著,心中不停自責活該。「或許,就如同酆凝曾罵過我一樣,只因 心結死扣,就一味地把頭往下埋,全不去細聽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他一臉自責。
阻止珊雅的開口,他又繼續往下說,就怕以後他沒今日的勇氣、契機說了。
「以前,只有我們兩人時,我總覺得少了一份安全、真實感,總是怕哪一天你厭倦 了我會棄我而去。」見到珊雅訝異微張的小口,他笑了下。
「這就是我一直叫你賣掉小公寓的主因。」他不太好意思地又道:「在你告訴我懷 孕之時,我真的嚇壞了。因『懷孕』一詞,對我而言代表了婚姻、小孩。你也知道我對 那兩項的看法,一時間教我……要如何接受呢?」橙明苦笑。
珊雅也不急著開口,內心卻因他的告白,揭起一陣又一陣喜悅、甜蜜的熱浪。
「你大哥罵得很對,我真是個自私的混蛋,在你百般的容忍、體貼下,我就樂得不 去接受事實。」橙明自責頗深。
「喜姊、酆凝兩人均給了我很大的震撼,那就是人們最大的滿足並非成就,而是一 個小小人兒在你耳畔,軟聲細語地說道,爹地,你好棒哦。」他揚起一朵靦腆、夢幻的 笑,「一直到我照顧了乖乖後,才能體會這句話的真正含意。」他這笑有著瞭解後的滿 足。
「就在剛剛你跟乖乖童言童語時,我才瞭解內心真正的願望是什麼,不是自由、沒 束縛,而是……」橙明說到這裡頓住了,只因他感到後背被人重重地擊了一下。
他半轉身子一看,原來是不甘被冷落在一旁的乖乖,此刻正在發出嚴重的抗議。
這下子,好不容易才營造出來的浪漫、感性的氣氛,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橙明快氣死了。他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的哪,現在、現在……該死,所以說嘛!他 討厭小孩子不是沒原因的。
要不是笑出來會令橙明惱羞成怒的收回他好不容易鬆開的結,不然,她還真的很想 大笑特笑呢。
雖說她很遺憾沒能把他難得的深情告白聽完,只因下次要聽到他再次的告白時,不 知是多久以後了,但見到他肯敞開心,她真的好高興,等待總算有了代價。
至於,那位破壞搗蛋王,他才懶得理會兩位大人在想些什麼,在得到他想要的注意 力後,他滿意、大搖大擺地窩坐在橙明盤坐的腿上。
兩個大人均一愣,有些無法置信地盯著開始揉眼睛、打哈欠的乖乖看。
「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就這樣睡著了。」儘管橙明的口氣沖得很,但見他小心翼翼 地調整坐姿,讓乖乖睡得更舒服的用心,已知他的改變。
他真的有在變,也許他仍有些畏懼、嘴硬,但他真的有在努力。珊雅心中的喜悅一 時間擠得滿滿的。
「所以說,小孩是無敵的,他才不管發生什麼事,對他而言,世界是對他運轉的。 」珊雅伸手想接過乖乖。
橙明有些訝異,自己竟會不願把乖乖交給她,這感覺太新奇了,也太令他吃驚。
對自己心境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不禁很不可思議,也很無所適從。
珊雅把乖乖放在育嬰室的小床上,忍不住打量一下四周,「天呀,一直聽糖兒在抱 怨阿凝買東西買瘋了,現在才發現……」她吐吐舌道。還真是購物狂。
橙明看了一下,有那愛的世界、巧立……小號版的房間,他這才發現,同初為人父 ,兩人的心境竟差那麼多,一個喜悅迎接,而他是逃避漠視,想來有些慚槐。
就在沉默了半晌後,突然布谷鐘的報時鳥叫了。
「天呀,九點多了,橙明,你不是有電台通告嗎?」珊雅赫然發現今天早晨時間過 得好慢,似乎發生了很多事。
就在此時,橙明的Call機、手機一齊響了。
這下嚇到才入睡的乖乖,一時間哭聲、Call機、手機一起吵翻天。
雖說,已接受了事實,但心結已久,一時半刻間聽到這場混亂,他還是很想逃之夭 夭。
「小雅,嗯,東城已在催了,我先走了。」橙明那神情有如想逃離災區似的,說是 落荒而逃一點也不為過。
珊雅哄著乖乖,又好笑又好氣地點點頭。
「咦,你忘了什麼嗎?」見他又回頭,珊雅問道。
「我忘了一樣東西。」他的樣子好嚴肅,令珊雅也張望地想幫他找,「你是掉…… 」她話都未脫口,小嘴就被他那飢渴的唇給覆上了,一時間熱力火花「啪!」一聲點燃 了。
「該死。」擁吻了半晌後,橙明推開氣喘吁吁的人兒,輕聲低咒著,那表情可說不 上是偷快的。
「怎麼啦?」紅暈染上雙頰,珊雅小聲問道。「是不是我的接吻技術退……」她問 得有些受傷。
他急急打斯了她的話,「才不是這個呢。」見到她那困惑的俏模樣,他有點惡作劇 地開口道,「因為那個吻令我忍不住興奮了起來。」他有意無意地攏緊她靠在自己的小 腹上。「嗯,要不要考慮一下,這個……」突地,一個坐墊直撲他的臉上。
「你……色狼啦。」珊雅臉熱得足以燒一鍋開水。天呀,雖然剛剛那個吻也令她一 股熱浪直湧下腹,但……但想是喔回事,說出來……嗚,真羞人啦。
「別告訴我你一點也不想。」橙明故作一本正經地豎起食指搖晃著。「你明明忍… …」又一顆抱枕朝他飛了過來。「沒打……」接著玩具、奶瓶、嬰兒用馬桶……全上場 。
「死家、橙、明,『好膽麥走』。」她氣得連閩南語都出籠了,這個百無忌禁的大 色魔。珊雅都分不清是羞是憤。
「哈,哈。」笑得往外逃的橙明,又探出一個頭,「嗨,小黑炭,要想我哦。」趕 在鬧鐘飛過來時,他逃之夭夭。
「嗚,這個大色狼。」珊雅一時閒真是羞憤交加,「什麼新好男人?哼,欺世盜名 的大色鬼。」她氣憤地喃喃咒罵著。
※※※
醫院酆凝終於在千叮萬囑,及護士的發誓兼保證下,跟著前來押人的伯克,回拍片 現場。
「呼,總算走了。」見到緊張過度的酆凝一走,宓糖兒及護士大大地鬆了口氣。
「天呀,我總算瞭解你所說的壓力了。」把乖乖硬托給海蘭之後,見到那十人相送 的情況,珊雅忍不住搖頭咋舌道。
護士一把監視器黏好,交代珊雅看著後,就溜得無影無蹤。
「看來她被阿凝嚇得不輕,不知阿凝的忠實影迷會不會就此少了一人?」珊雅一回 頭,「又另一個陣痛,你的時間似乎縮短了。」看著儀表上的指針起伏很大,她緊張地 說。
「呼,希望他快快生下,為什麼每個嬰兒都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出生呢?」宓糖兒嘟 著嘴,任珊雅幫她擦汗。
「這樣大家才懂得珍惜呀。」珊雅俏皮地說,拉把椅子坐在她的床邊,「不是有一 種無痛生產嗎?你何不試試?」見她痛成這樣,珊雅下意識地摸著自己微凸的小腹。
「可是,我想自然生產嘛,總覺得注射麻藥似乎少了那麼一點……成就感吧。」說 她自虐也好,說她笨蛋也罷,總而言之,這是心情的問題。
「都是你在說。」珊雅決定她生產時,一定要叫小海幫她在背髓的硬膜打些麻藥, 以減少疼痛。
「喂,跟我說說話,」宓糖兒又忍了一次陣痛後說道。
「要說什麼,幻想、綺想?」嗚,她還沒上周「拉梅玆」的課耶!「不過,事先說 好,要是說得不好可不能怪我。」珊雅聲明在先。「好了,開始吧。」她一副從容就義 的模樣。
揭開一隻眼,宓糖兒差點笑出來,「拜託,現在是誰要生呀?對了,你跟橙明在育 嬰房做了什麼好事,嗯?」身為孕婦,她還是一肚子的好奇。
紅霞再度浮上臉頰,突然發現皮膚黑也沒什麼不好。
「哦,沒什麼。」她哪敢把那些話重播一下,「嗯,他終於肯接受娃娃了。」她笑 得好甜、好開心。
「噢,他總算想通了。」宓糖兒一挑眉,「哼,我們大家本來還決定,在你生產前 ,他還沒想通的話,嘿嘿……」她笑得跟巫婆、惡魔黨很像,挺邪惡的。
※※※
遠在電台的橙明,毫無預警的打了個寒顫。
「你不要緊吧?」電台主持人小聲地問道。
心裡雖怪,但橙明仍笑道:「不,可能感冒了,沒事。」
「沒事就好。」主持人頓了一下,「你真的打算……呃,你不改變心意嗎?」對這 突然的好消息,主持人有些不敢置信。
「嗯,不過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橙明故意說道。
「不。」開玩笑,獨家耶。這時主持人看見工作人員開始打信號了,「咳,各位聽 眾朋友,大家好,我是小真,今天我們請來的特別來賓是天王歌神家橙明,這次他除了 帶來新的專輯外,還有一個大消息,來,我們請他自己說。」
「嗨,各位空中的朋友,早安,我是家橙明,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只因 我要當爸、爸了。」橙明赫然發現那兩個字不可怕,說出口後也沒以往窒息的壓迫感。
他宣佈得很坦率,聽到的人單單就近的人來說,東城一張臉垮下來,一副隨時要找 「頭路」的淒慘模樣,而電台主持人及工作人員則被隨之而來的電話給整慘了……※※ ※
絕對偵探社吹了一聲口哨,士鑫笑著推了推陷坐在椅背中的高大人兒。「不錯喔, 看來不用我們動手了嘛。」
「下去。」不很真心地斥著坐在桌上的合夥人,被人那嚇人、冷酷的臉上只有微揚 的唇角顯示著喜悅。
「對了,那小子似乎沒說到婚期耶。」士鑫沒忘了重點。他可是很保守的人,結婚 生子是必定的程序。
夜人表情冷然,正想開口時,電話突然響起。
「是誰呀?」士鑫好奇地見他表情變化頗大。
「宓糖兒快生了,我大舅子拜託我跟小旋去幫他看看。」說的同時,夜人已打電話 通知嬌妻此事了。
「我要去嗎?」士鑫依舊坐在桌子上,隨口問道。
「不用。」夜人頓了一下,「想一下計策好逼他。」
「知道了。」士鑫此刻腦袋瓜子已開始設計計謀了。
※※※
某錄影現場的化妝室「不,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一個淒厲的尖叫聲音,迴響 在斗室之中,曾惠虹一手打翻了桌上的收音機。「羿珊雅,你好狠,竟然用這一招下流 手段。」隨著她的怒吼,她一拳又一拳地打在前頭的大玻璃上,毫無所覺。
前來催促的工作人員,在門打開的那一剎那,不禁發出尖叫聲,「快、快叫救護車 ,叫救護車。」
在人聲的喧嘩下,她才發現血流如注的傷口。
羿珊雅,我恨你。曾惠虹在內心狂哮著。
※※※
往台北市的道路上「那個臭小子,想通了啦。」友諒一面看著臉色不怎麼友善的袁 術迪,一面打趣地說道。
「哼!」袁術迪一張臉臭得很。別以為這樣他就會算了。
「別氣了,這樣你的心願不也就了了嗎?或許一個女婿、一個外孫,可以讓伯爵的 病早點好。」友諒笑道。
「不希罕,我養得起妹妹。」想要就要,當雪萊家人好欺侮呀。袁術迪忿忿地想著 ,更何況那混帳沒提到婚期。
「喂,你可別搞怪呀,要不然……」見到好友的神色不善,友諒心中有股不祥的預 感,可別又起風波。
「你在最快時間內幫珊雅辦好出國手續。」袁術迪打斷了友諒的問話。不整整那家 伙,他不會懂得珍惜。
友諒本想說些什麼,見已沉下臉的他,只好閉上嘴,「咦,你打電話給誰呀?」友 諒好奇地問道。
「喂,妹妹呀,我是大哥,你現在在哪裡……什麼?醫院!你出了什麼事?」袁術 迪慌亂地問道,「什麼,噢……那就好。」他鬆了好大一口氣,「我待會去找你,就這 樣嘍,拜。」
結束通話後,袁術迪吩咐道:「往立安醫院。」
就這樣那輛鮮黃的林寶堅尼,駛往目的地。
※※※
在醫院的珊雅及必糖兒,此刻正忙得很。
護士甫來拔掉監視器後,告知宓糖兒可以下床走動。
「糖兒,你確定自己可以下床嗎?」珊雅發現她比宓糖兒還要緊張兮兮的。
「嗯。」儘管臉色發自,宓糖兒精神似乎很好,在珊雅的攙扶下,準備開始爬樓梯 。
「你確定要爬嗎?」見她又一個陣痛,珊雅不確定地問道。
「嗯,我的好友以她生三個孩子的經驗……唔……呼……說爬樓梯生孩子的速度最 快。」宓糖兒不慌不忙地說道,「嗯,小雅,我看你還是叫護士來陪我。」她打量著珊 雅道。
「Why?」自己有什麼做得不好嗎?珊雅茫然地看著她。
「我怕你因看我生這麼久,會把你嚇到的。」宓糖兒說話的同時,又因另一個陣痛 ,不自覺捏緊了珊雅的手臂。
忍住不叫痛,珊雅見她表情有一丁點尷尬,錯愕地問道:「別胡思亂想……你沒事 吧?」
「嘿……我羊水破了。」宓糖兒覺得好糗喔。
珊雅低頭望下,見到那一攤水漬,又慢慢地抬頭望著宓糖兒。「醫師……」她嚇死 人的尖叫聲,立即響遍了整棟醫院的大小角落。
就在她大呼小叫之時,相關人士也紛紛到醫院了。
夜人夫婦、袁術迪、友諒四人在停車場碰面後,一起結伴到服務台,詢問宓糖兒在 幾號病房。
「在三樓。」夜人問好了,也隨著袁術迪的目光望去,茫然地問道:「咦,術迪, 你在看什麼?」
「噢,沒事。走,走吧。」袁術迪回神道。
夜人他們也不疑有他,就往三樓的方向走去。
袁術迪忍不住又回頭,往走廊的另一個方向張望。是她嗎?可能嗎?她為什會出現 在這裡?
他一肚子的問號,隨著夜人的催促,也轉身離去了。
※※※
珊雅小心翼翼地扶著宓糖兒進到病房。
「你先躺著,我去叫護士來。」珊雅忘了呼救鈴的作用,也不顧宓糖兒的叫喚,慌 慌張張地跑出去。
「小雅、小雅……怎麼如此迷糊,有呼喚鈴不用?」宓糖兒見人已無影時,半抱怨 半自語著。
※※※
下節目的橙明,在嘮叨的東城掩護下,順利地溜走了,他此刻一心只想去找他的小 黑炭。
就這樣他在前方開著車,後頭卻跟了一票狗仔隊,浩浩蕩蕩地往醫院的方向前進。
一到醫院,他匆匆把車停好後,巧遇無法工作而被導演放假的准爸爸酆凝,兩人相 視一笑後,二話不說地就往醫院內走,全然沒發現後頭那一票狗仔隊的先生、小姐們。
所謂無巧不成書,就是那麼巧,雙方人馬在樓梯間撞在一塊。
袁術迪跟橙明兩人眼波交會,似乎可聽見「啪啦」的聲響。
「這不是那位大忙人,怎麼會在此出現?」他突然一臉吃驚狀,「難不成你被封殺 了?」袁術迪說得跟真的似的。
「封殺?我還巴不得呢,但人紅就是沒辦法,想偷個懶都不太可能。」橙明高傲地 說道。
袁術迪正想開口,卻被心焦如焚的酆凝結打斷了。
「拜託,你們別那麼幼稚好不好?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說這些沒營養的話。」 語畢,他推開兩頭鬥牛,快步往樓上走。
就在酆凝準備上樓,而珊雅也匆匆準備下來找人,眾人就隔個樓梯相望著。
酆凝一見著珊雅,那連珠炮的問題,就立即脫口而出。「小雅,我老婆沒事吧?她 生了沒有?你為什麼沒在病房裡?你下來做什麼?還有……」
原本緊張的珊雅及爭吵的橙明、袁術迪,在一旁看戲的夜人夫妻及友諒,全目瞪口 呆地看著一氣呵成的他。
「停!」天呀,厲害。珊雅按了按抽痛的太陽穴,心想自己血壓不知上升了沒有。 「糖兒沒事,她很好,我只是要下樓去找護士來幫她看看而已。」她不敢把實情告訴情 緒緊繃的他。
見他似乎神色較緩,珊雅這才發現站在樓梯口那票人也包括橙明,「嗨,橙明,你 來啦。」她笑著招呼著,笑盈盈地揮手叫喚。
原本低頭的橙明一聽見叫喚聲,頭一台,「小雅!不──」那原本掛在嘴角的笑容 ,一下子全凍僵了。
只見被人從後推了一把的珊雅,一個失去平衡,人往前傾地往下撲,一身橙配藍洋 裝的人兒,有如自由落體,快速地往下墜著……橙明立即嘗到撕心裂肺的恐懼,他沒有 第二個想法的加快腳步想接住下墜的人兒。
神呀,求您,我今生唯一的懇求,讓我救救她──我願傾注一生愛戀的可人兒。
像是上天聽到他的懇求,在場男人們的反應都不算太差,幾乎在橙明動作時,眾人 也開始動。
而那位正在下墜的人兒,此刻心中正佈滿了恐懼,就在這一瞬間,她的一生彷彿倒 帶中的影片一樣,一一在她眼前重現一遍。
「啊,唔……」橙明及袁術迪兩人總算在千鈞一髮之際抱住從空而降的人兒。
所幸,有人故意站在他們身後,利用本身的魁梧身材,檔住他們因衝擊力而後退的 現象。
「呼,總算、總算成功了。」擰了一把冷汗的袖旋道。
「嗚……痛,橙明,我的肚子好痛。」珊雅痛呼著。
方寸大亂的橙明,頓時成了無頭蒼蠅似的不知如何是好,在袖旋的提醒下,才連忙 找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