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魏澤蘭和劉劭鏞兩人的命撿回來了,但是生一場大病終究不可避免。這時,魏澤蘭平日教給華寧驅寒的醫術終於派上用場。一場病,也免了華寧預備對劉劭鏞進行的一場逼威。
* * *
水氣瀰漫的浴池邊,魏澤蘭凝視劉劭鏞的俊顏。雖然看他這樣一絲不掛的樣子已經不知多少次,但是魏澤蘭還是不免要臉紅。男人、女人畢竟不一樣。只有將目光定在他臉上,她才能稍稍抑制自己臉上又泛起的紅潮。
「你為什不能變回以前的劉劭鏞?為什麼我就是醫不好你?」將劉劭鏞迷昏後魏澤蘭坐在浴池邊。
相處的時間越久,魏澤蘭在浴池邊自言自語的時間越長。這些話她不能對華寧說,也放不下少女的矜持,向他表白。如果她的愛語把他嚇得更瘋了呢?魏澤蘭不敢也不願嘗試,只能將心裡的話對著昏迷的他訴說。再不說出來,她會瘋,會真的發瘋。
「雖然你瘋了,但是我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偏向你。」魏澤蘭撩起水,往劉助纏身上潑灑。「你知道為什麼嗎?」
劉劭鏞的身體沒有糾結的肌肉,雖然肌肉不發達,但是他的身子卻蓄含著力量,和令人不忍別開眼的魅力。這樣的身子襯著一身儒服,最是合適。
「你給不了我答案,因為就連我也不明所以。」魏澤蘭撥了撥垂落的髮絲。「我對你動心了嗎?我不知道。但是我怎麼也強迫不了自己不跟著你的身影打轉。我不知道。或許等事過境遷,你會忘了我也說不定。畢竟,你對洪家姑娘有責任,你總得娶她過門。即使她逃了,仍是你的新娘,能和你共度一生。我根本不該和你有所牽扯,根本不該收你這個病人。這樣,我們會像天地的兩頭,永遠沒有交點。這樣我比較容易放手。但天曉得,我根本放不開手。我好妒忌她,妒忌洪家小姐。」
面對無言的劉劭鏞,魏澤蘭收拾起心情,為他淨身。
素手纖纖,輕輕摩搓劉劭鏞的身子,不這樣劉劭鏞身上的泥塵根本洗不乾淨。
「我知道每多看你一次,我就越逃不了。我根本不該讓你到園裡來,根本不該讓你涉入我的生活。對嗎?」魏澤蘭盯著劉劭鏞,最後紅唇吻上他的。輕輕一點卻不敢深入。她怕驚醒了他,也驚醒自己的美夢。
「唔……」劉劭鏞健臂一摟,魏澤蘭終於發現不對勁了。一點朱唇被人擒獲,退不開,閃不了。
他……他在回吻她。
他不是已經昏了嗎?怎麼還能……
魏澤蘭驚訝地卻往後退,但是劉劭鏞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有力的手臂在後面霸道且溫柔地施壓。魏澤蘭不由得一寸一寸向劉劭鏞貼近。
終於,魏澤蘭被迫貼著他赤裸的胸膛,沒有糾結的肌肉,卻精壯且開闊。這個港口,她可否停泊?
「劉……」魏澤蘭嘴一開,劉劭鏞的舌頭探得更進去,霸道地在內歡暢。
老天,他知道他在做什麼嗎?
她根本不該讓他到「澤園」,是他讓她丟了心。
劉劭鏞深邃的黑瞳半是戲謔,半是認真地盯著她,唇舌激烈地與她纏綿。這一刻他想了好久。
「你好美,我的小娘子。」
劉劭鏞終於鬆口,讓魏澤蘭倚著他的胸膛輕喘。劉劭鏞很高興能看她努力調勻呼吸,顯然她還生嫩得很,不知道接吻要一面用鼻子呼吸。
「你這是……」
「劉劭鏞,你的丈夫。」雖然他們沒有夫妻之名,但很快的他們就會有夫妻之實。她逃不掉的。現在他不以心靈的交付為滿足。
「你為什麼沒昏?」
「昏了怎麼知道我的小娘子是怎麼調戲我?我總不好不明不白地任人擺佈。你說是嗎?我總該問問我的唇嘗起來怎樣?」
「你可以問別人去。除了未過門的洪家小姐,你還有無數不少的紅粉知己,不是?她們會告訴你答案,甚至會替你比較異同,讓你知道和別人比起來,你的吻技究竟如何。」
「我就是要問你。」
該死,他想著她纖細姣好的身材,窈窕、曼妙的身段,想得心都痛了。他不否認,她不是會讓人一見傾心的大美人。但是內在的涵養,讓她擁有著世間少有的脫俗。即使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也讓她更有一些靈筠出塵的味道。美,不只是膚淺的表相。
「你以為你是誰?你問,我就得答?」魏澤蘭別過頭去,不理劉劭鏞。
呵呵,他是越看他的小娘子越對味。就連嗔怒都這麼可愛。「我就是要問你。怎麼,吃完了抹了嘴,就想走?還是一次不夠,還要再一次才嘗得出滋味?」劉劭鏞嗯著嘴向魏澤蘭進攻。
「這是一個騙局。」魏澤蘭紅著臉,別開頭,強做鎮定。
「沒錯,我屏住呼吸,所以你沒能迷昏我。」雖然魏澤蘭問得賣力,劉劭鏞還是順利偷到一個親親。
「既然如此,你該離開了。『澤園』不歡迎你。」劉劭鏞是何等可怕的男人,
在瘋傻時就能擄獲她的心。如今他正常了,比以前還要出色,她如何逃得過?
他們終究不會有結果。
別人的男人,她不想沾惹。
「你要我走?」他早料到這一步,所以才會裝昏。否則要她當面吐露真情,談何容易?
「『鬼醫』醫好了你,不是?」既然她醫好了他,他沒理由賴在這裡不走。他是屬於洪家小姐的,不是?
「有趣。」劉劭鏞大笑。原本就是一副可親模樣的他,笑起來更加令人眩目。
「你可以走了。」魏澤蘭不懂他的大笑不止是什麼意思。
是因為他的演技可以騙過「鬼醫」嗎?
還是,即使是裝瘋,他拐女人的手段也是一流。
「有趣,有趣……」
「住嘴。」魏澤蘭這輩子沒這麼狼狽過。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踐踏她的一片真心?他要別的女人,她不反對。不過,既然他要的是洪若寧,他就不該吻她,不該給她妄想。
「鬼醫不就是我的小娘子你嗎?鬼醫要我走,我的小娘子可不願意。」劉劭鏞點了一下她的鼻子。「口是心非的女人。」
「你什麼意思你?」
「我的意思是……」劉劭鏞輕舔她的耳垂。「我喜歡你,要你。」
「要我?」
但他明明去迎娶洪家姑娘了。難不成她不過是洪家小姐暫時的替代物?魏澤蘭甩甩頭。她不要,她不要搶別人的男人,更不要和別人分享他。
「迎娶的……」
「那是障眼法,因為你不說實話。除了心,我要得更多。你以為我能再忍受你趴在桌上打盹,讓我看著你慾火焚身,一夜難眠?」
「但你睡了,而且睡得極熟。」
劉劭鏞吻了她豐潤的紅唇。「那是為了你。我不睡,你不會先睡,因為你放心不下我。強摘的瓜不甜,我總得試試你是不是也對我傾心。」
放心不下他?他還不是普通的自大。不過,他說對了,她是放心不下。「但是我並不美,和你的紅粉知己比起來簡直天差地遠。你不可能會……」她說不出那四字。
「慾火焚身?」劉劭鏞替她接下。
「嗯。」魏澤蘭羞怯地點點頭,白瓷般的肌膚紅成一片。
「想不想試試?」劉劭鏞漾開迷人的笑靨,但那眼神卻有一點不懷好意。
「嗯?試什麼?」
「試……」劉劭鏞的眼光向下移,逐漸變得深濃。
白衣沾上水,透明且朦朧地勾勒出她曲線玲瓏的身子。他甚至可以看見她那兒淡橙色的肚兜。這片春光,好不誘人。如果他再不動手,未免對不起自己,也恐怕天理難容。
「試什麼?」
魏澤蘭不懂他的意思。他要她慾火焚身?不,她不會。但她知道他令人不知不覺傾心的笑靨後,藏著另一種掠奪。否則,他的眼睛不會熱得像要噴出火一樣閃著火花。
「你也得讓我嘗嘗你,我的小娘子。你會知道,你並不輸人。我不許你和那些庸脂俗粉相提並論。」
劉劭鏞大而不甚粗糙的手掌緩緩往她衣領探人,他不希望嚇著她。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脫去她的外衣,留下包裹著渾圓雪峰的淡橙色肚兜。
「你……」魏澤蘭別過頭。她怎麼可以將丈夫的權利讓給他?她和他非親非故,不過是她的病患,別人的夫婿。
可該死的是,她居然有往他身上靠的衝動。她是怎麼了?就這樣,身體背叛少女的矜持。終於,願意放縱了嗎?「聽我說。」劉劭鏞在她耳畔廝磨,咬嚙她白玉般的耳輪。「本來我想繼續裝瘋,直到洪家的丫頭放棄嫁我,或是老太爺不再逼我為了替劉家的延續血脈,去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但是我沒想到,不知不覺中我的心漸漸向你靠攏。我不喜歡束縛,所以老是跑得老遠。女人不過是洩慾的工具。而我也不打算讓來路不明的女人,生下我的子嗣。甚至當我對你傾心時,我仍極力否認這個事實。直到你落水,我才知道我放不下你。再怎麼否認,事實依然存在。再否認只會鑄成大錯,只會浪費生命。」劉瓠鋪將她擁緊,摩搓她白玉般的手臂。
魏澤蘭生得不算太美,最多只是清秀。不過,一身如絲般細緻的膚觸卻足以輕易撩起男人的慾望。不過,她一直把自己保護得太好。別人沒有福分品嚐,惟獨劉劭鏞。
「我知道你不是最美的,但是卻是我最想要的。我克制不了自己,一如你克制不了你一般。你的一顰一笑,牽動我的思緒。即使不笑,你的高效也令我著迷。」劉劭鏞的吻由耳輪下移到頸子。
「別否認你喜歡我。」
「我不否認,但……」
「那就別放手,別跟我提洪家的丫頭。我不會娶她,不會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我不想再聽到你將她和我相提並論,能相提並論的只有我們。我要你,」如你要我。」劉劭鏞將手臂一縮,魏澤蘭無可避免地碰觸到他熱燙的前胸。
「摸我心,你會知道我說的一切屬實。」
去他的洪家,去他的洪若寧。她不過是一個喜歡這個男人的女人。她不想放手,即使是別人的夫婿。
「現在我要你的答案。你知道我不會對你用強。告訴我,你愛我。」劉劭鏞收斂笑容,這種情況下,他不宜嘻皮笑臉。她會是他的妻,他不用讓她對著他的人皮面具。
「小娘子?」
魏澤蘭無言,緩緩傾身吻了他,沒有遲疑,卻生澀地叫人愛憐。
離開魏澤蘭柔軟的唇,劉劭鏞將頭擱上魏澤蘭頸上。他的氣息混著她的,像是兩條繞得密之又密的絲線。
「讓我看看你,看看你美極了的身子。」劉劭鏞扯下了魏澤蘭的肚兜,任胸前的渾圓彈跳出來。
「我……好難為情。」魏澤蘭避過身子。
「沒什麼難為情的,男女之間本來就是這樣。你以為包得死緊,我就能讓你懷我的子嗣?就能領你進入極樂?」劉劭鏞將魏澤蘭的身子轉回正面。「別難為情。你美極了。」
劉劭鏞吻住她,雙手難以自禁地揉捏一對椒乳。
「舒服嗎?」
「唔?」他對她做了什麼?
「告訴我,我的小娘子。」
「嗯。」
劉劭鏞傾身,將魏澤蘭那對美麗的花苞含入。儘管慾望已經疼得不像話,他還是堅持慢慢來。他要帶領她,而不是把她當成洩慾的工具。
溫潤的唇向下延伸,在平坦的小腹上留連不去。她的五官雖然不是頂美的,但是這身肌膚,如羊脂般教人挪不開手。
「劉劭鏞……你……」魏澤蘭別開了,不安地扭動腰肢。
「別怕。交給我,你不會有事的。」劉劭鏞伸出舌頭,在她如絲般光滑的腹部移動。「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
在劉劭鏞誘下,魏澤蘭放緩了緊繃的神經。
「對,就是這樣。放鬆,不要想,去感覺它。」
「我試試。」魏澤蘭閉上眼。
「小娘子,你知道嗎?或許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十分獨特而少見的孤傲。下意識地想探探你的底限,揭開你的面紗。」
老天,她好美。
「劉劭鏞,你的手。」魏澤蘭輕顫。
「噓,聽我說完。」
「劉劭鏞,你的……」魏澤蘭告訴自己,別張開眼睛。
「我知道。」
劉劭鏞將魏澤蘭的雙腿環於自己身上,緊貼著自己的腰腹。
「看看我。」魏澤蘭瞄了一眼,又慌忙別開。
「小娘子,你不該不知道我的反應代表什麼意思。你是大夫,不是嗎?」知道是一回事,實戰又是另一回事。
「痛……」被侵入一時還不能適應,象徵處女的薄膜被戳開。
「忍忍,這些痛不會毫無價值。事後,你會知道這些都是值得的。」他想動,又怕她受不了。她不過是人事未經的處子,即使她是鼎鼎大名令人聞之喪膽的鬼醫,她依然是個女人。
他不希望自己撐壞了她,希望將痛苦降到最低。
對於女人他極端熟稔,知道怎樣享受床第間的樂事。但是,他卻未曾以如此的心情膜拜任何一個女人的軀體,更遑論處處以女方為優先。
他知道她準備好了,但還是不免想先問一聲。
「小娘子,可以了嗎?」劉劭鏞在強忍,額上的青筋直冒。他處處為她想,結果苦了自己。
「嗯。」被挑起的情慾在她體內蔓延,恍惚之間,酥麻攻佔了全身。
她也要他,不是?
儘管他會屬於另一個女人,但是她畢竟是個人,有七情六慾。有些事不能多想,感情之事,本來就是極不理智。
「可以了?」
「可以。」疼痛過去,要他的慾望自心裡升起。她要他,要和他合而為一,真正相屬。哪怕只有一時。
劉劭鏞低喊,狂癲地奔馳。
「你有一身雪肌玉膚,讓人蝕骨銷魂。你是最美的。」劉劭鏞邊喊,一邊抽撤。這小女人真讓他愛煞。她怎麼能輕易地讓他失去理智?
時間流逝,隨著劉劭鏞的抽撤魏澤蘭已經陷入半昏迷狂喜的紅霧裡。他確實沒騙她,她不後悔這樣的交付,不再細想先前的痛。因為先前的痛全幻化為狂喜,而這樣的狂喜又不是她能細想呢。狂喜就這樣如排山倒海般湧來,想捨也捨不掉。她只能捉住最後一絲理智,攀住他的肩頭。
「呃。」一聲低吼,劉劭鏞癱軟在她身上喘息。
半晌,找回聲音,兩頸交纏。
「你真棒。」劉劭鏞沙啞的低喃,微微地喘息。
「你還好吧?」魏澤蘭為他拭汗。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才對。還痛嗎?」初經人事的人是她,不是?
「不痛了。」初為人婦的魏澤蘭,腓紅的雙頰不敢正視劉劭鏞。
「你是我女人,別再提起洪家的丫頭。否則……」劉劭鏞支起身子,親吻她的眼眉。「你會知道我怎麼懲罰你。直到你將我視為你的男人。」
「我不否認,也從未否認。你忘了你早把命交到我手上,你是我的。」魏澤蘭皺了皺鼻頭。「鬼醫在此,你膽敢恐嚇我?不會喝黃蓮水喝上癮了吧?如果要,我叫華寧多調些也無妨。」
「你以為我不敢?」
「你也以為我不敢嗎?」
「你……」他不是才……
「你說我敢不敢?」劉劭鏞賊賊地望著魏澤蘭緋紅的面頰。
「你說的對,行吧?」魏澤蘭偷偷地往後退。他不累呀?縱慾過度,有損於自身。
「晚了。」在劉劭鏞激狂的索吻下,魏澤蘭再度癱軟。
劉劭鏞的手定在她翹挺渾圓的臀部,壓向自己。
她引起的火,得由她來滅,這一點天經地義,合情合理。
「你好美,我的小娘子。」劉劭鏞將目光放在她唇上,緩緩移進,直到他的唇能貼著她的輕輕摩擦。
「好了,這一點我知道,不勞你多說。」魏澤蘭輕輕合上眼,索性來個置之不理。
她是為他想,不想他年紀輕輕卻花白了頭髮。可惜,劉劭鏞並不領情,依然堅持在她身上作亂,抱著她,和她絕給……
直到……星子漸退,黎明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