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八十八朵玫瑰花耶!」小妹帶著無比的興奮。
她看著花朵,傻傻的笑著。
「你知不知道八十八朵玫瑰代表的意義?」小妹興高采烈的問著。
她搖搖頭。
小妹意味深長的說:「代表著『原諒我吧!』」
「原諒我吧。」孫海娟重複了一次這特殊的花語。
「是啊!你老實說,送花的人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特地送花來請求你的原諒?」
孫海娟但笑不語。她其實也不懂她和藍威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種若有似無的感覺——
從一開始的室友關係,到他的表明愛意。
小妹又繼續發表著她的看法:「送花的人一定是經過花店的指點,才會知道這個數字所代表的意義。」
櫃檯的電話響了,打斷了小妹的繼續猜測。
「事務所您好。」孫海娟接了電話,用著職業的口吻。
「是我。」
「藍威!」她有些驚喜。
「花收到了嗎?」他還是一貫的音調。
「收到了。」
「喜歡嗎?」
「花很貴吧?」想到這一束花最少要兩、三千元,她需要打很多的工才能賺到,她心下就有些捨不得。
他在電話那頭搖著頭,有些氣她的不解風情,腦子裡想的都是錢。
「喜歡花嗎?」他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
「下次折現給我會更好。」她故意不回答他的話。
他苦笑了。「今天是週末,我們一起吃晚餐。」
「你請客?」
「我請客。」
「好!」其實她心裡還是甜蜜蜜的。
「你知道那束花所代表的意義嗎?」他還是忍不住想問。
「知道!」
「那你原諒我了嗎?」他屏息以待。
「不知道!」看到那麼多在他身旁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她就卻步了。
這事急不得,得慢慢來,他也不再逼問她了。
***
這是藍威送給她的第一束花,沒想到她這麼實際的人,也會被一束花給打動。
以前也有很多男人送過她花,為什麼今天收到花的心情是特別的高興?又同樣是玫瑰花,為什麼藍威送的這一束特別的美麗芳香?
自從吃完晚飯回來後,她就不時的對著放在茶几上的玫瑰花傻笑。
更沒想到,世界上的女人都同一個樣子,嘴裡雖然捨不得買花的錢,但是一旦收到心儀男人送的花,還是被其浪漫的行為感動得心花怒放。
藍威剛洗完澡,從他的臥房走出來,便看到她呆呆的傻笑著。
「你在笑什麼?」他挨著她的身旁坐下。
他的神不知鬼不覺,讓她驚得跳了起。
「哪有。」她退離他三步之遙,以掩飾心虛。
她小小的反應,他看在眼底。一束小小的玫瑰花居然這麼神奇,能讓她凍丁好幾天的臉笑顏逐開,是他始料未及。
「海娟,還在生我的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只好來個裝傻。
「那我只好繼續的送你花,直到你肯原諒我為止。」他故意擺出一副冥想的樣子。
「明天送什麼花好呢?你看香水百合怎麼樣?」
「你瘋了,這麼大一束花又不是不用錢,哪能天天送!」
她還是有一些心疼這麼浪費辛苦賺來的錢。
「那你原諒我了?」他不死心的追問。
她癟了癟嘴,靈機一動。「藍威,你的房間為什麼不能讓我進去?」這個時候,最好顧左右而言他。
其實她也很君子,好幾次他不在家時,有機會可以偷溜進他的房間,不過每次都走到房門口,就沒有勇氣進去。做人要誠實,更要守信,既然他不要她進去,她電答應了,就不要違反規定吧,免得不能抬頭挺胸的見他。
他沒忘了,這是她剛搬進來時,他對她的約束。
「你就這麼好奇我的房間?」
「是啊!我在這裹住了這麼久,就是你的房間沒進去過,難免好奇嘛!」
「到現在還沒有女人進過我的房間,我的房間是屬於我的私密空間,我想留給我未來的老婆,讓她成為第一個進入我的房間的女人。」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她被堵了嘴,還是皮皮的問:「真的沒有女人進過你的房間嗎?」她才不信呢!
「有,我媽和我妹。」他又對她邪邪的笑。
她笑自己笨,真是哪壺不開提那壺。
藍威看著她發窘。「我歡迎你進入我的房間參觀。」
他起身走到了他的房門口,做勢要打開房門。
「不用了!」她連忙揮動著雙手,上前阻止他開門的舉動。
「反正你的房間跟我的房間應該差不多,我想不用看了。」
「你確定?可是,我很希望你能成為第一個走進我房間的女人。」他的眼神不再陰冷,反而用著暖暖的柔意,輕輕的凝視著她。
她被他看得有點不知所措,心臟負荷不了沉重的壓力,只能懦弱的想逃開,才跨開一步,就被他攔腰抱住。
他聞著她的髮香,輕撫著她柔軟的長髮,低頭看著她略微發顫的身體。「海娟!」他極其性感的喚著。
「嗯?」她的頭垂得更低了。
她笨拙的回應,沒有拒絕。原來接吻是這麼美好的事,她暈眩於他寬廣的懷裡,開始打開不曾戀愛過的心房。
***
端午過完,孫海娟畢業考也剛考完,熱氣已全天候的侵襲整個台北盆地。
為了慶祝脫離三年半工半讀的苦日子,孫海娟的班上決定在考完的那個週末舉行盛大的畢業舞會。
孫海娟身為班代,而謝仕倫是全班公認的「舞」林高手,於是兩人就責無旁貸的擔任起畢業舞會的主辦人,更是眾望所歸的最佳開舞人選。
謝仕倫的舞技是好到沒話說,無論快舞、慢舞、街舞、甚至交際舞,對他來說都是輕而易舉,可是孫海娟卻恰巧相反,全身上下一點節奏感都沒有,要她跳舞,簡直比讓她出賣勞力還要難上十倍。
她為了不讓自己在今晚的畢業舞會上出饃,特地於下午找了謝仕倫練舞。
可是沒有地方練舞,舞會又迫在眉睫,於是孫海娟邀請了謝仕倫來到藍威的家中,教她一些最基本的舞步。
「從最簡單的慢四步開始學起吧!」謝仕倫站在孫海娟的面前。
「什麼是慢四步?」她不解的問。
謝仕倫單掌拍向自己的額頭,做了個「天啊」的動作。
「唉!我真的敗給你了,我們先別管這些名詞,你只要跟著我的動作做就行了。」他首先跨出左腳,輕盈的挪動他的身體,左兩步、右兩步的跳了起來。
他嘴裡邊喊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他的腳步隨著節奏緩慢的跳動著。
「就這麼簡單?」她狐疑的看著眼前的舞蹈老師。
「就這麼簡單,但是你也要跳得好看。」他又跳了一次。
她也跟著跳,可惜全身上下像個機器人.胄挺挺的移動步伐。
孫海娟,你是在跳舞,不是在踏步那!」他搖著頭。「放鬆!放鬆你的身體,別那麼僵硬。」他看到她那個樣子,又歎了氣。
她嘟了小嘴。「我已經放鬆了啊!」
謝仕倫走到音響前,放了一張有四拍輕音樂的CD,頓時客廳充滿了柔和的音樂聲。
他又走回她的面前,兩隻手各牽起了她的兩隻小手,和她面對面站著。
「我現在帶著你跳,你就跟著我的步伐移動,知道嗎?」這年頭真是老師比學生還要難為。
「嗯!」她像小學生乖乖的點頭。
隨著音樂,他輕柔的帶著她跳舞。
「放鬆心情,看著我,別老是看著地上。」他再次叮嚀著。
她連忙抬起盯在腳上的視線。
「感覺一下現在的音樂,你是在享受舞蹈,享受現在的氣氛,你盡量讓整個人輕一點。」他諄諄善誘著。
「輕一點?」她還是不懂,人要怎麼輕一點?
不看著地上,她會沒了安全感,老是怕踩到他的腳,越怕她的腳就越不聽使喚,一不小心,她的右腳先踩上了他的左腳,一慌亂再踏入他的雙腳之間,他的腳步移動時,又碰到她橫擋的腳,重心不穩下,他連忙抱著她的腰往旁跌落。
幸好,雙雙跌在沙發上,免於親吻地板的命運。
不過,兩個人的姿勢有夠暖昧。
他在下,她在上,他的雙手圈住她的細腰,她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兩張臉相距不到十公分——
藍威一進門就是看到這個場景。
孫海娟被突然的跌倒嚇得沒聽到開門的聲音,她就這麼和謝仕倫凝目相望,最後兩人忍不住,放聲大笑。
她笑自己的笨拙,他卻用笑聲掩飾內心激動的男人感官。
藍威一聽到那樣爽朗的笑聲,心中大為發火。從來他都沒有聽過她這麼開心的笑過。
「你們在幹什麼?」藍威冷冷的話一如往常,沒有高聲張揚。
他通常是越生氣越鎮定,但說出來的話卻字字有著致命的傷害。
謝仕倫連忙放開放在孫海娟腰上的手,而她也趕快站了起來。
因為剛剛的跌倒,她覺得很丟臉,臉頰出現了不好意思的紅暈。「你回來了啁,我跟你介紹……」
「不用!」他打斷她的話,看著她發紅的臉蛋,他卻以為是他們親熱後的證據。
她看了謝仕倫一眼,對他聳聳肩,不知道藍威的氣從哪裡來。
「這裡是我家,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好事?」
他把她問過他的話回給了她。
她愣了一下,明白他誤會了,連忙搖著頭。
「藍威,你誤會了,我和謝仕倫是在練舞,我不小心踩到他的腳,才會跌倒的。
「是啊!藍先生,我們只是在練舞,什麼事都沒做。」
謝仕倫一副陽光男孩的打扮,全身充滿了朝氣,站在藍威面前,更是年輕亮眼幾分。
「練舞需要練到沙發上?需要練到緊緊抱在一起?」藍威目光灼利的打量著謝仕倫,整顆心也因為這個帥勁的男孩而妒嫉得扭曲變形。
「我們真的只是跌倒,剛好你就進門來,信不信由你。」
謝仕倫年輕氣盛,毫不畏懼的迎視藍威鷹驚的雙睜。
孫海娟眼看兩個男人有一觸即發的態勢,她拉著謝仕倫的手臂。
「仕倫,你先回去,讓我跟藍威解釋,我們晚上舞會見面時再說。」她死命的將謝仕倫拉向大門口。
「別讓他欺負你,要是他敢動你,馬上打電話給我。」謝仕倫故意說給藍威聽,還回頭給了藍威一個不認輸的高傲表情。
「藍威不會欺負我的,你先走吧,別再說了!」她哀求著。
「好,那晚上見。」謝仕倫不忍心,最後才忿忿的離去。
孫海娟關了大門,走回藍威的面前,她又重複的解釋了一遍:
「今天晚上要舉行畢業舞會,我從來都沒有跳過舞,怕晚上會出糗,所以特別請謝仕倫教我跳舞,剛剛我不小心踩了他的腳才會跌倒的。」
「好一個護花使者,還怕你被我欺負!」他不理會她的解釋,那股無來由的醋勁來得又猛又急。
「藍威,你講點理好不好?我跟謝仕倫頁的沒什麼!」她有種被抹黑的無力感。
「難怪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的追求,你都沒什麼回應,從沒聽你說個一句喜歡我的話,原來你早有了別的男人。你為什麼不坦白告訴我,乾脆讓我死了心,還讓我像個傻子般,被你要得團團轉!」他雙掌捏緊著她的雙肩。
她猛搖頭。「不是這樣的!謝仕倫只是我的同學。」
這段日子,他對她的溫馨接送情,不時還送花到她的辦公室,她不是不明白他的感情,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從小由於父親的影響,她對男人就沒什麼好感,更從來沒有過男女之情的經驗,不曉得愛情該如何表現。原以為默默的接受,沒有拒絕就是等於在向他說明她也是喜歡他的,沒想到,他卻誤會了她。
「只是同學都可以這樣摟摟抱抱,要再進一步,你是不是就跟他上床了?」藍威氣得開始口不擇言。
「藍威,你冷靜點,別再說出讓大家後悔莫及的話。」她忍住滾在眼底的淚水。她知道他的誤會,她不能跟著說出傷害的話。
「大家都要我小心你一點,能逃家獨自謀生的女孩子都是不簡單的,沒有兩把刷子,怎麼能在這個社會上打混。」他嘴角揚起奸臣般的冷笑。笑她還是笑自己,他已經分不清了。
他不該拿她逃家的事來中傷她,到頭來他還是不相信她,不相信她在這個社會努力打拼的事實,只用他的嫉妒心來衡量她、揣測她。
「藍威,收回你的話。」淚水盈滿眼眶,她的心電跟著破碎。
他卻充耳不聞般,繼續的說:「我讓你白吃白住,而劉治浩不時的請你吃飯、看電影,這個謝仕倫對你又有什麼樣的貢獻呢?恐怕跟錢也脫不了干係吧。」尖酸又刻薄的話一出口,他就有了海意,可是他的自尊心卻不容許他收回說出口的話。
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如此掏心掏肺的,以前他從不屑應付女人,可是為了她,他卻費盡心思,做了許多他之前從來沒有做過的事,付出的越多,他的醋意也就越深、越濃。
她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俏俏滑落。還能再說什麼?他既然已經這樣看扁她的人格,再多做解釋也是枉然。
「怎麼?沒話說了嗎?如果你要跟別的男人親熱,請到外面去,別在我家裡。」他看她默默無語,更是惱怒。她應該極力抗辯以示清白,更要大聲說出她也愛他的話,可是她什麼都不說,不說出來,他又怎能明白她的心意?
如果,她現在馬上撲進他的懷裡,說些甜言蜜語來安慰他,他一定會收回剛剛所有傷害她的話,甚至瘋狂的跟她纏綿一番,可惜她什麼也不做。
她掙脫箝制住她肩膀的大手,淚眼濛濛的看著他,看著他五官分明此時卻無情冷漠的臉。
她轉身走回房內,拿出跟著她搬了數次家的大背包。原以為再也用不到這個背包,沒想到她還是脫離不了流浪的命運。
她靜靜的收拾著她房內的東西。幸好畢業了,那些書本已用不上了,她的行李也可以減輕一大半。
可是她捨不得走啊!捨不得這個房間,捨不得這個家,捨不得這裡的一切一切,更捨不得藍威。
但是,她也有自尊心啊!雖然她缺錢、拚命的賺錢,可是她絕不愛慕榮華富貴,不是她的錢財,她絕對不會想要,她從來都沒有去賺過不屬於她的一分一毫,他怎能這樣污蔑她!
她無聲無息的流著淚,咬緊牙,就是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這幾年來,她的東西還是少得可憐,只是多了幾件替換的衣服。她背了個背包,手提一個行李袋。想當初,這些東西還是藍威幫她搬進來的。
她走出房門時,藍威已經不在客廳。也好,相見不如不見。
她環顧了最後一眼,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這個她待了半年多的家。
***
藍威聽見孫海娟開門走出去的聲音,腳下想衝出去攔下她,可是理智終是戰勝行動。在這剛吵完架的當口,他怎能馬上的向她示好?他命令自己待在房間裡,不要隨意妄動。
可是時間分秒的過去,他的心卻愈來愈不安,一股慌亂竄上心田,他大步走進她的房間,看見衣櫥的門打開著,裡頭屬於她的衣服全都不見了。
他整個腦部如血液倒流般,充斥著一片渾沌。
「海娟!」他高聲叫著,快速的衝出門,衝下樓,卻已經沒了她的蹤影。他胡亂的在社區的周圍找了一圈,還是沒能找到她。
他不能沒有她,他不能再一次失去她!他強迫自己鎮定,讓倒流的血液慢慢的歸回原位。
他又折回家裡,看看有沒有她留下來的蛛絲馬跡。
他在她的書桌上發現一張畢業舞會的邀請函,邀請函上的時間確實是今天晚上,而舞會的主辦人正是孫海娟與謝仕倫。
她沒騙他,至少今晚真的有畢業舞會,可是她為什麼事前都沒提超過?如果他早知道有畢業舞會這件事,他也許不會發這麼大的火。
拿起邀請函,照著上面的地址,藍威來到中山北路的一家巴出,這家PUB被整個包了下來,當作畢業舞會的場地。
藍威心存一點希望。她是主辦人,她一定會準時來參加舞會的。
一踏進舞會的現場,由於距離開始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場地內只雩零星星坐著幾個女同學。
其中一位女同學一看到常來接孫海娟回家的男人,便熱絡的上前招呼。
「你是海娟的男朋友口巴,我是朱麗,海娟的死黨。」
藍威勉強揚起嘴角說:「你怎麼知道我是海娟的男朋友?」
「你常來接海娟下課啊!而且是海娟自己告訴我的。」
「海娟告訴你我是她的男朋友?」他不信的再問一次。
朱麗點頭。「嗯!她說你雖然外表酷酷的,可是對她很好,我們這票同學都很羨慕她找了個好男人。」
藍威聽到朱麗的話,心頭像是被千斤槌打中似的,狠狠的糾痛著。
「對了!海娟呢?怎麼沒跟你一起進來?」朱麗左顧右盼的找尋孫海娟的人影。
「她應該待會兒就會到,我特地來等她的。」藍威對著朱麗說,其實也對著他自己說。他誠心的期盼,她能即時的出現。
朱麗沒發現藍威的異樣,正想繼續閒聊時,謝仕倫剛好走了進來,他一看見藍威,便瞪著眼看著他。
朱麗走到謝仕倫面前問:「謝仕倫,你不是跟海娟一起練舞嗎?她人呢?」
謝仕倫不語,把答案留給藍威。
藍威走向前,低聲的對謝仕倫說:「我們到外面談談好嗎?」
謝仕倫點頭,率先走出PUB,在門口等著他。
「海娟生氣跑了出去,她有去找你嗎?」藍威不想浪費時間,開口就將話挑明的說。
「她不會來找我。我倒希望她會來找我。」謝仕倫曾經追過孫海娟,可是被她委婉的拒絕了,她表明兩個人只能當同學。
藍威心急的問:「為什麼?」
「我在她的心中沒那麼重要,你明不明白?枉費你年紀大她這麼多,怎麼思想行為比她還幼稚。」謝仕倫想起下午的情況,心中的火氣更是大。
藍威忍下謝仕倫罵他的話。是自己太魯莽,在怒急攻心下,根本沒看清事情的真相,就口出惡言的傷害她。
「海娟是個好女孩,我三番兩次的想追她,都被她拒絕。她告訴我,她已經有了你,不會再交別的男朋友了,我當時就覺得你很幸運,能得到海娟的愛,我希望你能相信她,更要好好的待她。」
藍威用著自責的口吻說:「是我不好,我不該錯怪了她。」
謝仕倫不再理藍威那張要死不活的臉,轉身走回PUB裡。也許朱麗會知道孫海娟的下落,但是他不打算告訴藍威,就讓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多著急一段時間吧!
藍威選了一個比較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站著,整個腦子都是朱麗和謝仕倫對他說的話。
她為什麼在別人的面前可以大方的承認兩人的關係,反而在他的面前,一點心意都不向他明說?
他下午是著了什麼道,他不該這樣誤會她的!
他直直的看著大門的人口處,身體動也不動。時間就這麼分分秒秒的流逝,直到裡頭的舞會結束,直到萬籟俱寂,他才徹底死了心。
她不會來了,她在懲罰他對她的不信任,他怎能忘了她那脆弱敏感的自尊心!四年前因為他的疏失,她離開了他;四年後,他怎麼會讓同樣的錯誤又犯了一次。
他在門口處攔下準備要離去的朱麗。
朱麗不管他那張撲克臉,惡狠狠的瞪著他。想必孫海娟今晚突然的不見,跟這個男人有很大的關係。
藍威落寞的說著:「我跟海娟有點小誤會,吵了一架,海娟跑了出去,如果你有看見她,或者有她的消息,可不可以麻煩你通知我一聲?」
「我看不是小誤會吧!依照海娟的個性,除非她忍無可忍,否則她應該不會離開你的。」朱麗指控著他。
「我知道是我的不好!」
「海娟說過,她很喜歡住在你那裡,除非有一天你趕她走,否則她會留在那裡一輩子的。」
朱麗和孫海娟無話不說,她的狀況,只有朱麗這個三年同窗的死黨最瞭解。
「我現在只能求你幫忙了!」
藍威一個大男人,卻有著楚楚可憐的神情,讓朱麗看了也不忍心再多說什麼。
「我看見海娟,會打電話到你家的,可是我不保證她一定會回去。」
他如得到—道曙光,嘴角堆起了笑。「謝謝你,我先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