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突來的愛情沖昏了頭,她竟會忘了雷力仰本身就是個暴風圈,他的身份,他的家世,他的財富,都代表著她最害怕的兩個字——麻煩。
愛上這種男人,就等於要和平靜的日子說再見,但她卻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就這樣措手不及地整顆心墜入了情網之中,腦袋也變得不太靈光,直到看見王芷玲出現,她才從愛的美夢裡驚醒。
她忘了,以王芷玲的立場來看,她等於是第三者,是那種小說或連續劇中專門破壞男女主角感情的女人,也是她自己最痛恨的角色。
所以,當王芷玲怒氣沖沖地到公司質問雷力仰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時,她只能心虛地躲到頂樓,讓罪惡感不停地啃蝕著她的心。
於是,接下來好幾天她都故意避著雷力仰,不是晚到就是早退,或是藉故不去開會,為的就是要好好想想,想想她是否還有勇氣繼續去談這場戀愛……
雷力仰似乎發現她刻意的疏離,忍了好幾天,終於在她又想在中午蹺班回家時早一步在電梯口堵她。
「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他也不管秘書在場,擰著剛毅的雙眉直接問道。
她驚慌地看了一臉好奇的秘書一眼,忙道:「沒什麼,我今天有事要早點走……」
真是!明明說好不要在公司公開兩人的感情,他為什麼這麼不小心?
她在心裡暗暗捏把冷汗。
「真巧,我也正好有事,一起走吧!」他說著直接握住她的手。
她大驚失色,拚命想掙開。
他卻反而握得更緊,甚至轉頭向他的秘書道:「林秘書,我和藍董事長有事要談,我們先走了。」
「是。」林秘書應聲道。
「還有,我們想獨處一下,別讓任何人打擾我們。」他又補充一句。
毀了毀了!這傢伙存心要把事鬧大嗎?她傻眼地瞪著他。
「是。」林秘書點點頭。
電梯門打開,她就這麼呆愣地被他拉進電梯裡,看著他按下地下二樓的按鍵,電梯門在秘書恭敬的行禮下關上。
「你……」她甩開他的手,正想罵罵他,不料才一抬頭,就被他火熱的唇堵住了所有的抱怨。
他的舌尖夾著熾烈的火氣,直接挑開她的口,肆意地捲弄著她的唇舌,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一逕地啜吮狂攫,直到她全身虛軟,整個人癱倒在他懷中,他才放開她紅腫的雙唇。
「說,你為什麼一直躲著我?」他擁著她的腰,氣息不穩地質問。
「我……」她被他吻得根本開不了口。
「故意提早下班,開會藉故不到,我找你你也推托有事……你是存心要整我是不是?」他累積了多日的怨怒一口氣全爆發。
「不是的……我只是……」看著他生氣的模樣,她既不忍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心中的糾葛。
「是因為芷玲?」他多少猜得出她的想法。
愛上她之後,他發現她的個性不是難以捉摸,而是太正直了,所以之前他的小人之心才會始終猜不透她的君子之腹,認清了這一點之後,他忽然覺得要摸清她的想法容易多了。
而從種種跡象看來,不用說,她最近的閃躲,肯定和王芷玲有關。
「我只是不願當個第三者……」她蹙了蹙眉,輕輕推開他。
「我說過,我和芷玲之間並沒有真正的感情……」他正色道。
「但她終究是你的女友!這讓我覺得自己好差勁……」她難過地低下頭。
他重重吁口氣,抬起她的下巴,輕斥:「愛情如果總是要在意先來後到,那每個人都別談戀愛了,難道對你來說,愛情也可以禮讓嗎?」
「我不是……」她咬著下唇。
「拜託你自私一點好嗎?把我當成你的私有物,用力愛我,纏著我,別再顧忌東顧忌西了。」他埋怨地歎道。
和她談戀愛很沒安全感,他若不主動,她根本不會黏著他,這也未免太過理性了吧?哪個女人不是整日和男友膩在一起?偏偏她總是跟他保持距離,若說她是故意要吊他的胃口,那他還會興奮一點,可是他相信她壓根就沒想到這方面去,這個女人純粹是怕遭人議論才會避著他。
她被他的話逗得莞爾,嘴角輕揚,漾出一記迷人的微笑。
別看雷力仰在商場上那副衝鋒陷陣的悍樣,其實他有時還滿孩子氣的……
他盯著她初綻的笑顏,心一蕩,低頭又吻住她的唇瓣。
真慘!他真的是愛死了這個女人了!他在心裡替自己哀歎。
兩人正吻得難分難捨,電梯突然在二樓停下,門緩緩開啟,她一驚,迅速推開他,他皺著眉,轉頭瞪著門外幾位愣住的主管。
「你們搭下一班。」他一副被打擾的神情,滿臉不悅。
「呃……是!」那些愣愕的主管連忙後退。
電梯門再度合上,她卻窘得好想鑽進地洞。
雷力仰轉回頭看著她的神情,哼道:「答應你不公開我們的事是我笨,我已經受不了這種偷偷摸摸的感情,我要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畏畏縮縮可不是他的作風,他快要憋壞了。
「不可以!」她驚呼。
「為什麼不可以?」他挑挑眉。
「一次我就受夠了,我可不想再成為八卦女主角。」她咕噥道。
「就是不想被別人隨便亂猜,我才要公開,難道你要永遠這樣躲躲藏藏?」他哼道。
永遠躲藏著?這種愛情光想到以後的發展她就好累……
她低下頭,心底泛起了一抹輕愁。
「你想逃嗎?」他盯著她,察覺出她的退縮。
她一怔,驚凜地抬頭看他,看著他俐落如劍的雙眉,他精湛逼人的雙眼,以及眼底毫不掩飾的感情……
她的確想逃,可是她捨不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真正所愛,她真想和他永遠在一起,但,為什麼他不是個平凡一點的男人?為什麼他要如此地俊偉出色?這種有錢又帥氣的男人對愛能夠像她一樣忠實嗎?他對她會不會只是一時的熱情?他們的未來值得她去冒險嗎?
她心思雜亂交錯,靈魂裡那把秤子又開始在衡量了。
他的臉一沉,她的沉默讓他警覺她壓根對他們之間的愛情沒信心,搞不好她真的想從他身邊逃開!
伸手擁住她的肩,他決定不再讓她有機會胡思亂想,愛情如果都像她那樣想得一清二楚才行動,那還談什麼戀愛?
電梯門一打開,就摟著她走向他的車,直接將她推進前座,然後上車疾馳。
她看著車朝回家的反方向駛去,詫異地問:「力仰,你要去哪裡?」
「去走走。」他面無表情。
「可是你下午還得和舒活的柯總裁開會……」她提醒他。
「一次沒去不會怎樣。」他皺眉。
「但這樣對柯總裁不太好意思,我沒去,你也缺席……」
車子這時正好停下來等紅燈,他倏地斜身湊近她,堵住她的嘴。
她嚇了一跳,睜大眼睛。
「今天不准談公事。」他重重吻了她一下,才抬起頭霸氣地命令。
她愣愣地點點頭,安靜下來。
他滿意地笑了笑,繼續往前,心情愉快地駕著車子在車陣中穿梭,一路開往淡水的方向。
「你要載我去哪裡?」她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低呼。
「去玩啊!我已經有好久沒出來透透氣了。」他自嘲地道。
「我想也是,你是個工作狂。」她笑道。
「的確,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工作這麼狂熱。」他承認。
「因為是自己的公司嘛!這是你的成就戚。」
「是啊,為了自己的公司賣命都值得。」
「只有你一個人累,其他人倒坐享其成呢!」她想起不止一次想接近她的雷光豐,不禁感歎,同樣是兄弟,為什麼品行會差這麼多?
「問題是坐享其成的人不懂打天下的辛苦,一直想掌權呢!」他明白她指的是誰,冷冷一笑。
「聽說有些常務董事要求召開臨時董事會?不知他們想幹什麼……」她最近聽到不少耳語,有些不安。
「還不是經營權的老問題,光豐胳臂往外彎,聯合其他常務董事要把我推翻,哼!真是太天真了!」他很清楚那些人在想什麼。
「糟了,你阻止陳律師把我手中的股份轉到你名下,如果他們要在這幾天開董事會,你怎麼辦?」她是這幾天才得知雷力仰居然要求陳長義不要去動她的股份,問他為什麼,他的答案竟是要用這些股份把她綁在雷靂,拴在他身邊……
「那就得靠你了,股份在你名下,你就佔有一個席次,到時你會挺我吧?」他看著她。
「當然。」她正色道,「即使我們的關係還像以前那麼惡劣,我還是會支持你,這是公事。」
「你還真是公正哪!」他真是敗給她了。
「我只是公私分明,你不喜歡這樣嗎?」她隨即又換上笑臉。
「喜歡,喜歡得不得了。」他一語雙關,笑了笑,不過隨即又蹙起眉心,「不過,我和王芷玲鬧翻,王開志很可能會成為敵手,到時,我們不見得能打敗他們……」
看他情緒又要陷在公事裡,她不由得湊向他,在他的臉頰輕吻一下,轉移話題,「好了,別想了,現在起別談公事。」
他臉色一霽,空出右手反握住她的十根纖指,心裡感到一陣暖意。
藍見晴是個不可思議的女人,她可以陪他在商場上攻掠,也可以陪他在生活中傾訴,能動能靜,能文能武,她同時是戰友,也是伴侶,她能適時給予激勵諫言,也給予柔情撫慰。
她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對象,所以,他不會讓她逃開的,絕不會。
過了不久,他們來到淡水海邊,許久不曾到海邊的兩人開心極了,不停地在沙灘上追逐、玩水,盡情地大笑,然後相擁地坐在岸邊看著落日,吃著海產,一個下午仿如天堂般充滿了快樂與幸福。
天色暗了,藍見晴帶著一身的沙和滿足的微笑上車,以為雷力仰要回家,沒想到他竟又開著車轉進一條陌生小道。
「喂!你還要去哪裡?」她忍不住問。
「去沖個澡,一身沙子,很不舒服。」他答得很自然。
「要去哪裡沖澡?」她奇道。
「這附近有我家的別墅。」
「別墅?」
「我們到那裡休息一下。」
沒多久,他們來到一棟離海不遠的獨棟別墅,一個僕人早已開著門迎接他們。
「少爺,海景套房已準備好了。」
「你不用留下來了。」他遣開僕人。
「是。」
僕人一走,整棟別墅只剩下他們兩人,藍見晴驚歎地環視這間簡直像是地中海建築的別墅,清一色的白牆和蔚藍色的門窗,久久無法眨眼。
「好美的房子……」她喃喃地道。
「喜歡嗎?這裡是我的私人領域。」雷力仰來到她身邊。
「太美了。」她證歎不已。
「還有更棒的。」他牽著她的手走上二樓。
二樓的大陽台有個藍色的棚子,棚子下居然有張藍白紋路的大躺椅,坐在椅子上,正好可以眺望大海,以及海面上明亮的月色。
「天啊……」她立在陽台上,悸動得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這景象也是我私人的收藏,你是第一個看見的。」他以前從不與任何人分享這片天地,她是唯一的例外。
「確定我是第一個?」她轉頭看他,故意問。
「你懷疑?」他挑了挑眉。
「很懷疑。」
「你居然不相信我。」他佯裝生氣。
「這種美景正好可以用來泡美眉,你會把它藏起來?」她揶揄。
「我泡美眉用不著靠美景幫襯,一個吻就搞定了。」他自負地道。
「這麼厲害?」
「你不信?」他的眼中已閃著危險的光芒。
「不信。」說完她立刻就閃開。
他早料到她有此一著,迅速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將她帶進懷裡。
「那務必請你嘗嘗我的厲害。」他低頭攫住她的唇。
其實她很清楚雷力仰的吻有多麼勾魂攝魄。
就和他的人一樣的霸氣,他的吻也充滿了奪人的氣息,從來不讓人有喘息的餘地,總是帶著無人能抗拒的挑逗,直接進佔她的口中,誘發了她所有的感官,刺激著她的每一道神經,讓她的慾望徹底甦醒。
他稍微放開她,她才從窒息的邊緣活過來。
「如何?」他抵住她的額頭,挑釁地問。
「還……還不錯……」她上氣不接下氣,嘴裡逞強,其實迷濛的眼眸已洩漏了她的臣服。
他輕笑一聲,再度進攻她的紅唇,把她最後一道防線也擊潰。
四唇恣意地交融在一起,互相吮吻,情火在瞬間勾動,他急喘一聲,更加深入她的口中挑弄,手則忍不住緩緩解開她的上衣。
她一顫,驚慌又害羞地推開他。「力仰……我……我全身是沙子……我得去沖個澡……」
「在這裡沖就行了。」他說著按下棚架下的一個開關,頓時,細如雨絲的水從整個棚架上方飄落,灑在他們兩人的身上。
「哇啊!」她興奮地喊著,抹去臉上的水珠。
「我夏天傍晚到這裡時總會邊沖涼邊欣賞海景。」他喜歡看她驚喜的樣子。
「真會享受……」她笑睨著他。
「的確很享受,只是,一個人看海,有時真的滿寂寞的。」他盯著她,語氣帶點落寞。
她呆了幾秒,心頭一陣揪緊,主動上前抱住他。
卸下盔甲的他也不過是個凡人,獨自撐著雷靂集團,她知道他有多麼賣力,更知道他有多麼疲憊,如果可以,她願意當他的避風港,在他歸來時撫慰他的靈魂……
「以後,我會陪你一起看海。」她細聲地向他承諾。
他的心微震,反摟住她,狂野地吻著她的唇,她的耳後,她的頸間,她的鎖骨……
她迷醉地任由他擺佈,不再矜持,也不再猶豫,這一生,她凡事總是三思而行,可是想得太多,往往就失去了勇氣,這次,面對雷力仰,她決定放膽去愛,不管未來如何,她都願意承受。
清涼的水持續灑落,他們倆全身都濕透,可是他們的熱情不但未被澆滅,反而更加狂燒,激吻中,他將她放落在躺椅上,邊吻著她的全身邊褪去她所有的衣物,當她雪白的胴體全裸地蜷在藍白相間的躺椅中,那幅景象幾乎讓他血脈僨張,渾身著火。
他親暱地吻著她的眼和唇,指尖開始在她身上遊走。他幾乎可以確定她從未和任何男人上過床,那青澀的反應,那無措的慌亂……
他怎麼會以為她是個勾引他父親的放浪女人呢?即使能在一些大男人面前侃侃而談,但對於男歡女愛,她清純得簡直像個少女。
「看著我,見晴,睜開眼睛看著我……」他煽惑地要求。
她緩緩張開雙眼,立刻看見了一張癡迷火熱的俊臉,平常剛峻的五官此刻正被慾望淹沒,他的眼,他的唇,都在告訴她,他要她!
「力仰……啊……」光是被他這樣看著,她就快化為柳絮。
「哦!我想進去你溫暖的體內,見晴……」他也瀕臨崩解的邊緣,撐起身體,深深地埋進她的身體中,與她緊密結合。
由於他的挑逗,疼痛的感覺並不強烈,反而那種被他佔滿的充實感令她激動泫然,雷力仰是她生命中的一道狂雷,在她晴朗的生命中擊出一道瑰麗的火花,她該感激雷耀德的,若不是那個老先生,她又怎能和雷力仰相遇?
這一瞬間,她隱約可以瞭解雷耀德的目的了,也許那份遺產背後的用意,就是要她和雷力仰相愛相戀……
在雷力仰溫柔的吻中,她的身體徹底接受了他,然後,他開始在她身上引發了另一波激越的狂潮,她在他懷中嬌喘、抽搐、抖放,一寸寸被他帶向極樂的國度。
月光下,他們白皙的身體交疊在躺椅上,有如兩條銀魚繾綣在一起,海浪掩蓋不了他們的喘息和呻吟,那只屬於情侶之間最隱私的聲音,唯有愛神可以傾聽,唯有真心相愛的男女可以吟唱……
而他們,正用彼此的心跳,彼此的身體,譜出最悅耳動人的樂章。
「這間別墅其實是我母親的。」雷力仰躺在床上,擁著藍見晴,緩緩地說著。
「你母親?是第一任雷夫人?」她偎在他的臂彎裡,惺忪的睡眼立刻好奇地睜大。
陽台的一陣瘋狂激情之後,他抱著她回到屋內沖澡,然後雙雙躺在大床上互擁,就在她幾乎睡著時,他突然提起了他的過去。
「嗯,這是她最喜歡的別墅,她死後一直空著,我從美國回來之後才重新整修裝潢……這裡,我不隨便讓外人進來,連芷玲也不曾來過。」他的神色沉了下來。
「你母親……什麼時候過世的?」她輕聲問。
「她在我八歲那年死的,諷刺的是,她死才沒幾天,我父親就把蕭玉荷和光豐、光娜帶回家,那時我才明白我母親為何總是鬱鬱寡歡。」他冷哼。
「打雷先生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老婆?」她不禁感慨,哪個男人不風流啊。
「小時候我得看蕭玉荷的臉色,十三歲我便向我父親要求到美國讀書,擺脫我痛恨的這個家庭,直到企研畢業我才回國,一回到國內,我就開始一步步索回該屬於我的一切。」他眼神流露出一抹冷酷。
她轉頭看著他,溫柔地道:「而你成功了,我看蕭玉荷已經對付不了你了。」
「別忘了,還有一個雷光豐。」他現在最傷腦筋的就是老是與他為敵的雷光豐。
「他的確是個大問題,有幾個股東似乎也站在他那一邊。」她也知道雷光豐一直覬覦著集團的權力核心,這兩個多月來他一直想拉攏她,無非是因為她手上擁有大筆股份。
「我知道,那些老股東早就被蕭玉荷和雷光豐收買了。」
「但他們的股份加起來也贏不了你,不是嗎?」她大約知道各股東們的持股比例。
「如果再加上王開志的話,就很危險了。」他冷冷地道。
「王芷玲的父親?他不是和你們雷家關係良好?」她愣了愣。
「那老傢伙凡事以利為重,他一直想當上雷靂的董事長,我會和芷玲交往,部分原因是為了鞏固他……」
「你的確是那種為了事業會把愛情當成籌碼的人……」她忽然有點感傷。
「認識你之前,愛情和婚姻對我來說是沒有意義的,我的父母關係淡薄,導致我從來不在意和女人之間的互動,在我的生命中,只有雷靂集團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你讓我明白,有很多事是不能用金錢去衡量。」他盯著她,認真地道。
她定定地看著他,忽然好想問他,如果要他在她和整個集團之間做抉擇,他會選哪一方?
可是,這念頭很快就打消了,只有愚蠢的女人才會問男人這種問題,事業與愛情對男人和女人來說永遠有不同的定義,她又何必拿這種事去考驗他對她的感情呢?
「你這小腦袋瓜又在想什麼了?」他吻了吻她的前額。
「我在想,如果你沒遇見我,你會怎麼樣?」她不敢想像他和王芷玲結婚會變成如何。
「如果你沒出現,我可能就會和芷玲結婚,不過,到時我也許會變得和我父親一樣吧!」他歎道。老實說,沒有真愛的婚姻是拴不住他的,這大概是他父親要他仔細挑選結婚對象的原因。
「這麼說,我出現得正是時候羅?」她倚著頭微笑。
「是啊!」他倏地摟緊她,「所以我得感謝我父親,他這麼胡搞瞎搞,卻把你送到我身邊。」
「我總覺得他不是在胡搞,好像早就有預謀……」她把臉貼在他的胸膛,喃喃地道。
「預謀?」
「嗯……我有種被設計的感覺。」
「你是說他設計你來和我相戀?」他挑挑眉。會嗎?父親竟當起他的媒人,親自替他挑選對像?
「這只是我的直覺啦,雖然聽起來有點可笑……」她臉微紅。
「如果這真的是他的預謀,那我更得謝謝他了。」他笑了笑。
「哦?為什麼?」她仰起臉問。
「我的母親太懦弱,蕭玉荷又太多心機,我的身邊全充斥著這種女人,所以我從不認為我能找到理想中的女人,直到我認識了你。」他盯著她,眼底有火苗在跳動。
「我別太早下定論,說不定我會是你生命中的噩夢!」她故意扮個鬼臉。
「那我寧可天天作噩夢。」他說著低頭吻住她柔軟的唇。
她閉上眼,沉迷在他的熱吻中,心想,他又何嘗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男子呢?二十九年的感情空白,彷彿就是為了等待他到來。
「明天,我要讓全世界知道我們的事……」他微抬起頭,突然道。
「不好吧?」她驚愕的瞪大雙眼。
「我們相愛,這沒什麼好隱瞞的。」他不懂她為什麼不公開他們的事。
「可是……」她總覺得時機不宜。
「你在怕什麼?」
「你也知道,八卦雜誌一定又會亂寫些有的沒的……」她受夠了被當成焦點話題。
「隨他們去寫,那種雜誌只有三分鐘熱度而已。」他哼道。
「可是殺傷力卻很強呢!萬一我們以後分手了……」她又在擔心還沒發生的事了。
「你居然認為我們會分手?」他生氣地瞪著她。
「我是說萬一……」
「沒有萬一,難道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愛你?」他臉上寫滿了不悅。
「我相信!我相信!」她輕輕一笑,抬頭主動吻了吻他。
「不行,顯然我給你的信心還不夠,還得多加強……」說著,他重重地攫住她的唇,強力吸吮勾纏,決心吻到她開竅才肯罷休。
她無力招架他這種瘋狂的舌吻,只能張開小口,任他予取予求。
才剛熄了的慾火再次在他們身上竄燒,他一個翻身壓住她,以狂野又帶點挑逗的吻掠奪了她的每一寸肌膚,以及每一口呼吸,好像非把她揉成他的一部分不可,要她完完全全地成為他的女人。
是的,她不會是任何人的情婦,她只能是他雷力仰的女人……
她迷失在他的狂愛慾海之中,甘心被他擄獲,在他的懷中,她的愛情,終於找到了真正的平衡點,一邊是她對他的愛,一邊是他對她的愛。
他們的身體互相攀附糾結,當高潮一波波來襲,除了滿足的呻吟,世界再也容不下其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