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兩家女兒要競爭荻野少當家夫人的位置,豈知臨時被通知多了位來自台灣的對手。突發狀況是教人頗有微詞,但近籐慎之與淺井谷也倒也照辦,誰教荻野家聲勢財力嚇人,荻野老當家決定了算。
只不過當兩人覷見角落的楚漾時,眼底眉間不禁同樣挑著輕視──她看來根本嬌弱得可以,只怕被人一推就倒,居然說什麼要他們兩家的女兒聯合起來,徒手、不限武術類別的和她打?
這結果還要想嗎?荻野老夫人莫非是看大夥兒平時工作繁忙,想來場餘興節目慰勞大家?
就在近籐慎之與淺井谷也在心裡暗自輕嗤的同一時間,道場角落這一隅,荻野鷹昂直想將跟前的楚漾掐昏!
「該死的!你竟然──」
兩隻柔荑迅速交疊地摀住他的嘴,堵住他即將出口,可能會震垮道場的咆吼。
「先別吼,聽我說。用針扎腦後,我最多能維持二十分鐘回復記憶的楚漾,再來頭會有些疼,拳腳功夫也相對的使不上力,我們試了兩次,你忘了?」
他沒忘。
清郎叔在她腦部穴道針灸的結果,的確神奇的讓她短暫恢復記憶,連俐落身手也恢復,但時間並不長,第一次十分鐘,第二次大約二十分,一過,她能記得之前回想起的過往,但若要再追想其他記億,頭部又會泛疼。而且荒謬的是,針灸功效過後,她又變回那個不會使拳腳功夫的她。
試了兩次,都是如此。她原本還想多試,不過他不肯。他不知道若讓她多扎一次針,是不是會招來暗藏的危險?只是他沒想到──
「這又跟你和老太婆說要近籐瑤與淺井奈一起上有什麼關係?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抓下她的小手,他還是忍不住詰問,她簡直是胡來!
也在一旁,同時也是在半分鐘前才知道「一對一二」比賽方式的程修真三兄妹,全都臉色凝重的點頭附和,儘管他們見識過楚漾不弱的身手,但以一敵二,太冒險了!
「你只准我再扎一次針嘛,不速戰速決怎麼行?不過就算你肯讓我在現場多針灸一次,人家說不定也會懷疑我們作弊。放心啦,要對我有信心,我又不一定會打輸,我要趕快去比賽,不然時間一直過,對我很不利。」
楚漾說著就要往道場中央跑,可才跨步,她忽又旋回身,「對了,你可別怪荻野奶奶,是我求她她才答應一對二的。
「還有,萬一等會兒我像上回和你對打時那樣,發生突然昏厥的狀況,你要趕在第一時間接住我哦!因為我還想回台灣見我爸媽、姑姑、姑丈,不想摔破頭。拜託你嘍!」
「楚漾!」
喊著一古腦說完就跑的她,荻野鷹昂「沒辦法」抓回她!
對,沒辦法,因為他雙臂被他叔叔們和姑姑制住了。
「你們是什麼意思?」他冷眸直睨。
「箭在弦上,這場武不比不行。」荻野清郎沉穩的說。
「就相信楚漾一次,而且我和大哥習過武,會幫著注意。」荻野薰緊接著安撫臉沉得十分難看的侄子。
「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剛才護衛組長在我耳邊說,他們會嚴陣以待,視情況保護楚漾,這可是你奶奶對他們下的命令。」末了程修真還重重點下頭,向面露驚訝的手足和侄子保證,他說的屬實。
怎奈即使如此,狄野鷹昂仍舊沉臉鎖眉,一顆心無論如何也無法放下的看著近籐瑤與淺井奈一步一步逼向楚漾……
道場的氣氛一下子凝肅戒慎起來。
近籐瑤與淺井奈四隻眼睛全帶著妒意利視楚漾,眼前的她,是她們共同的敵人!
她們不知道怎會半途殺出這個台灣女子,但光看她剛才又碰荻野鷹昂、又和他說話,荻野一家人更是圍在她身邊,她們兩個再不聰明也嗅得出不尋常的訊息。
這個楚漾肯定是「內定人選」!
這怎麼行?!原本她們還有一半一半的機會成為荻野鷹昂的妻子,這下讓這個女人一攪和,豈不暗示她們沒機會?她們不合力把她擺平怎麼成?
「喝!」一有同仇敵愾的共識,兩人低喝著就朝楚漾攻擊。
「哇啊!」正想向兩人行禮的楚漾,慌亂的跳開,「怎麼說打就打,不是要先打招呼的嗎?」
「誰跟你打招呼,機不可失你沒聽過?」淺井奈伶俐的奉送一記側踢,說的是流利的中文。
要和荻野家有任何生意往來,頭一項要學的,便是荻野老當家的母語,更何況是有意想和荻野家攀親的人?她和近籐瑤的中文可溜得呢!
「咦,是這樣的嗎?」楚漾毫不含糊的彎身閃過迎面的踢擊。
「天!她還有時間講話?就不能專心點?」這頭的荻野鷹昂直想衝進場中幫忙。近籐和淺井一左一右的包夾,攻勢簡直狠厲無比。
荻野清郎倒是十分看好楚漾。「別擔心,那表示楚漾游刃有餘,心情很輕鬆。喏,她這不就靈敏的又避過近籐瑤一記快猛的肘拐?」
是又如何?他依然緊張得半死……「小心!」
一人一腿各攻向她的上下盤,荻野鷹昂急得脫口而出。
「呀!」沒完全躲過,楚漾肩膀被淺井奈掃中。
「該死!不是要你小心,你還被踢到?」若不是被拉住,狄野鷹昂怕是已衝向她。
「是你突然出聲,害我分心嘛。」重新站穩,楚漾舉手擋開迎面又來的劈擊。
「可惡──」
「阿昂,」程修真忙喊住他,「忍著點別出聲,楚漾現在需要的是專心。」
忍?他已經在忍了!否則在近籐和淺井雙雙朝她出擊的剎那,他早殺上前格開她們!現在她都被踢到,還要他忍?!
楚漾也真是的,暫時恢復記憶的她不該變精明的嗎?怎麼仍然像失憶時一樣讓人放不下心?而這近籐和淺井兩個女人也真夠狠!根本招招都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再這樣下去,楚漾怎受得了?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厲害!」低嗤著,近籐瑤空手道與跆拳道齊出的罩向楚漾,這女人居然讓荻野鷹昂為她擔心?這口氣她非討回來不可。
想不到楚漾一個漂亮敏捷的連續後空翻,避去她的襲擊,也拉開與她和淺井奈的距離。
細微的汗滴沁出楚漾額際,她微微輕喘著。
眼前這兩人的身手的確不容輕忽,難怪有能力晉級荻野奶奶孫媳婦的最終人選,再拖下去只怕她贏不了,到時便不能幫上荻野鷹昂的忙……
「荻野奶奶,你剛才忘了宣佈,等會兒倒地三秒不起的人就算失敗。」
三秒?她突來的發聲令眾人愕然,連淺井奈和近籐瑤一時也忘了出手攻擊。
從剛剛開始就驚詫楚漾居然真擁有好身手的程月菊,這才想起自己確實沒訂出敗北的依據。
「各位抱歉,是我的疏忽。我在這裡補述,比賽兩方被擊倒地三秒不起,視同失敗。」她眼角不由眺向楚漾,這丫頭能撐到最後嗎?
「你該要老夫人把時間說長一點,這樣你倒地時才有翻身的機會。」淺井奈冷冷一嗤,向近籐瑤使個眼色,雙雙又朝她攻擊而上。
荻野鷹昂心臟又是一束,這兩人的再次聯手,楚漾躲得過嗎?
沒想要躲,楚漾眸光一凝,加速往前衝去。
應該夠,她這一擊,應該可以讓她們其中一個躺下三秒──
「哎喲!」
一聲哀叫傳來,近籐瑤在眾人錯愕瞠眼中倒了下來。
怎麼回事?他們只見楚漾突然飛身點踏淺井奈的腿,而後以為她要再一腳擊向她時,竟見她一個不可思議的翻身,長腿襲擊的居然變成近籐瑤?
是在道場裡的那一招!荻野鷹昂幾乎是在瞧見她起踏的腳步時,便想到那日她點踏沙包向他旋擊的招式。
該死的!這麼危險的一招她也敢使?不過!她還真是出招得漂亮極了!
「來人,把落敗者抬開。」肩頸挨上結實一踢的近籐瑤早已倒地超過三秒。
循聲朝荻野鷹昂望去,楚漾邀功的給他一個「我很厲害吧」的神情,沒留意淺井奈小人的就抬腿往她掃去──
「楚漾,小心!」
出聲大喝的全是荻野家人,連程月菊都不由自主地喊出口,一群青衣護衛也全跨步戒備起來。
只是,慢了一步。楚漾額頭被淺井奈腳背掃中,正搖晃著步伐。
「該死的淺井,你竟敢在暫停的抬人空檔使陰攻擊?!」
「別過來,比賽還沒結束!」楚漾嬌喝地喊住荻野鷹昂,努力穩住額際泛疼、視線模糊而搖晃的身子。勝負還未分曉,他這一上來插手,她的努力就形同白費。
同樣焦急楚漾的荻野清郎兄妹,硬是理智的制住急欲奔向場上的侄子。楚漾沒說錯,比賽還在進行,他們任何人此時一插手,只怕剛好讓淺井奈有獲勝的借口。
但是,楚漾撐得下去嗎?
淺井奈可管不了那麼多,現在她一心一意只想讓楚漾倒下!近籐已經失敗,如果這台灣女人也躺平,荻野鷹昂就是她的!此時不耍狠要待何時?
雙腳墊動,她什麼都不管的只想對搖晃的楚漾做最後一擊──
「楚漾!」
就在荻野鷹昂大喊的同時,不可思議的事再次發生,只見楚漾輕闔著眼,在淺井奈逼近她之際,右腳倏忽一個迴旋踢,而後,淺井奈飛撲了出去……
她真的沒事?真得像小叔說的,沒有大礙?可之前她被襲中的是頭部,當真……
「楚漾。」敵不過內心浮動的不安,荻野鷹昂伸手一拉──
走在他前頭,正伸手要接隨風飄落的櫻花花瓣的楚漾,冷不防撞入他懷裡。「怎麼啊,突然拉人家?」害她一片花瓣都沒接到。她柳眉微蹙的瞅他。
「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一臉肅穆,不敢稍有大意的盯視她。
「沒有啊,就是被踢中的額角用手壓會痛而已。」剛才在道場不是就跟他說過了?
「真的只是這樣?」伸手撩碰她瀏海下的泛腫處,他猶有不安。
她忍不住嘟嘴皺鼻,怎麼又問這句?「我沒事你好像很失望哦?」
「說什麼?我是擔心你!」食指不客氣的就壓向她的鼻尖。
楚漾心頭震顫的望進他深黑眸底的濃稠擔心,這個人……幹麼對她這麼緊張,害她莫名的不好意思起來,連心都跳得亂七八糟。
她忸怩的扯扯衣擺,「我真的沒事。別以為我是被踢壞腦子才不進屋裡休息,是我瞧見落櫻繽紛的景色,忍不住就想在櫻花樹下散步,沒怎樣啦。」
見他雙眉猶凝,她只得給他一個證明她沒什麼的甜笑,向他邀功轉移他的注意力,「我打贏了,你不覺得我很厲害,該給我點獎勵?」
奇異的,望著她的笑,他懸擺的心彷彿落地了些。
「獎勵?」他是好像該給。
「對呀,我……呃,你幹麼?」做什麼一直將臉湊近她?
嘴角微揚的攬過她,他的唇隨即覆上她的。連給她驚愣的機會都沒有,他伸舌撬開她貝齒,滑入她口中。
她什麼都來不及反應,口裡每一吋私密柔嫩,已教他溫柔又霸氣的嘗遍。
「你……」嬌喘加熱燙著臉,楚漾愣望著退開她些許的他,他竟然……
「是你自己要的獎勵。」壞笑著,他眷戀的又啄下她香甜無比的小嘴。
她窘然,終於記得推開他。「我才沒跟你要、要這種獎勵!」
語畢,她驚慌的四下張望,他又偷吻她,在這院子裡,萬一……
「放心,大家都在屋裡,護衛在另一院落巡視,沒人看見。只除了──」
她的心隨著他拉長的尾音一提,只見他修長食指朝她腳邊一比,「小白是唯一看見我『送禮』的目擊證人。」
「哦!你又沒幫我?」她的矛頭立即轉向「袖手旁觀」見她被欺負的小白。
搖著尾巴,它低鳴得有些無辜。
「你的意思是這是他家庭院?你是狗狗耶!怎麼可以這麼膽小?」
荻野鷹昂不覺拉大唇線,會像上次那樣和小白計較沒阻止他吻她,她應該是沒事了。
「你學過『冥想伏擊』?」瞧狗傢伙一副委屈樣,他出聲救它一把。
「你知道?」太過驚訝,楚漾頓時將他亂「獎勵」的事拋到一旁。
「我也學過。」上前撿去她發上沾附的粉紅花瓣,他低道:「視而不見,聽聲辨位,完全憑感覺出擊,之前淺井奈想趁你不備一舉擊倒你時,你恍惚闔眼中所使的,正是冥想伏擊。所幸你功夫到家,否則倒下的會是你。」
還好,她總算化險為夷。
她靦?的點頭。「也不是功夫到家,只是情急之下突然想起爸曾教過的招式,就使了出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淺井奈那一踢,我……」
「你頭痛?可惡!剛剛問你你還淨說沒事?我馬上抱你去找小叔。」
「等一下,不是啦!」
他不理她抱著她就走,急得她小手輕拉他軟軟耳垂道:「你再不停下聽我說,我會像上回你咬我那樣咬你哦!」
荻野鷹昂驟地停下腳步,微皺眉心看她,「男人的耳朵你最好別咬,要不然後果你會承擔不起。」
「什麼承擔不起?你就可以亂咬人家的耳朵?」有點不平衡,她抗議的揉拉起他的耳垂,雙眼直視著它,大有咬他一口報仇的意味。
他暗抽口氣。她只是這樣不經心的挲碰他耳朵,他竟就感覺身體竄過一道屬於情慾的戰慄?
「你最好別玩火。」在她耳畔嘎啞警告,他嚙咬住她滑潤耳珠,在她低叫的放開拉著他耳朵的手時,迅速將她抱坐上石馬,暗作深呼吸好平穩心神。
令他震驚的是,自己的定力之於她,竟如此容易的處在失控邊緣!
楚漾整張臉又紅了。什麼玩不玩火?她都還沒咬他,他就又咬得她心跳失速?這完全不符合公平原則不是嗎?
「你剛說被淺井奈一踢,然後呢?」平息體內的熾熱,他沒忘記追問令他掛心的事。
「我是說,不曉得是不是被淺井奈一踢,腦子再次受到刺激,我現在回想以前的事時,頭不會痛了。」不想突然又被他咬得耳熱心跳,她一骨碌的說。
「真的?你又想起什麼?」
「我之所以沒跟爸媽一樣去當警察,是因為一向清廉正直的爸竟然被同僚懷疑貪污,連他向來敬重的上司也起疑,這讓我對嚮往的警界起了寒心。真正的警局老鼠屎不抓,居然污襪像爸這樣盡職為民的警務人員,我無法釋懷。」
「那為何你不去當偵探,卻跑去開什麼幫人找小東西的溫馨小屋?」
她燦然一笑,「其實我那也算偵探啊,再說每樣小束西和它的主人想必都有著一定的感情與相當的回憶,能幫那些有需要的人尋回失物,他們開心,我也開心。」
「恐怕也只有狗鼻子特別靈的你會做這種工作。」他調侃,唇邊有笑。她的小腦袋果然在沒撞車前就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她呵呵輕笑,「我那後來相偕離開警界的爸媽也這麼說。」
「所以你前世八成是一隻狗。」他逗她。
她嬌瞪他,「你才是狗。」
他無所謂的聳肩,「當狗也沒什麼不好,對吧,小白?」
「汪汪。」很認同的叫聲。
「啊,對了,之前兩次扎針後只顧著想有關家人的事,還有把握時間練習功夫,我一直忘了想小白。它不是我的狗,好像是一位黑衣男子的。」
不太對。
小白若是黑衣男子的,怎會是和它毫無關係的楚漾大動惻隱之心,外加反射性的撲追撞上他車的它,而不是那名黑衣男子?
還沒釐清這事隱約中透含的古怪,荻野鷹昂倒是先教管家請到二樓和室裡。
「我還以為你會讓管家說你沒空呢。」程月菊老眉彎挑的說。
「找我什麼事?」雙手插放長褲口袋,荻野鷹昂教人看不出情緒的站在門邊。
「楚漾那丫頭沒事吧?」
眉梢微動,他聲音依舊平板,「沒事。」
「怎麼,怕我這老太婆吃了你,連進來坐也不敢?」這小子!也不想想剛才可是她特意沒要人叫他到前廳,陪輸了比賽的淺井和近籐兩對父女應酬,他居然還站那麼遠要她扯著嗓門跟他說話?
這老太婆,愛說話激人的死性子就是不會改!若不是看她年紀大,沒什麼不敢的他才不想再讓她一次,陪她坐哩!
「有什麼事說吧,我很忙。」走到方桌前盤腿坐下,他淡漠的道。
「忙著去看楚漾?你不是說她沒事,急什麼?」
「你還敢說?為什麼答應她『一對二』?倘若今天沒那麼幸運,她有個萬一怎麼辦?」想起在道場裡幾次的千鈞一髮,狄野鷹昂忍不住追起帳。
程月菊神情自若,「那丫頭說有什麼狀況,你會接住她。」
他一愕,記起比武前楚漾確實說過她要是突然昏厥,要他接抱住她。「該死!那小女人隨便說你就隨便信?要是發生意外時我沒接住她呢?」
「那丫頭說你一定會。」面對她同樣的質疑時,楚漾是這麼回答。「她說她相信你,所以也要我相信你。」
怔愣半下,他的眉頭愈靠愈攏。「等會兒非跟她算帳不可,沒事這麼相信我幹麼?她不知道丁點閃失就有可能摔破她的腦袋?還有你啊,是怕她對荻野家有企圖,所以就不顧她的死活胡亂依她嗎?」
程月菊依然不慍不火。「我想看那娃兒是不是有當荻野少當家夫人的本事。」
荻野鷹昂意外的震住,這老太婆說什麼?
嗯,沒反駁?這小子對楚漾果真「很有什麼」!
她看似嚴肅的唇角藏起一絲笑意。「我荻野老夫人的話既已出口,近籐瑤和淺井奈之間的對決是必然,但恐怕不管誰獲勝,這回你是不會再順我的意,將人娶進門,逼不得已,我只好讓跑出來攪局的楚漾順勢來個大風吹,假若她能以一贏二,近籐和淺井兩家也無話可說。」
而事實證明,適才離去的淺井和近籐兩家人,是當真無話可說。
荻野鷹昂沒有接腔,憶起小叔說護衛接獲命令,全力保護楚漾的事。
這老是一意孤行的老太婆如此做,算良心發現,在彌補的幫他嗎?
「沒想到那丫頭還真令人刮目相看,真如她之前所說的,盡力幫了你的忙。」
「盡力幫我的忙?」
「怎麼?楚丫頭沒跟你說,如果她勝了,我會考慮給你半年時間找你喜歡的另一半?」端過茶,程月菊悠閒地啜飲,沒忽略他眼裡閃過一縷陰暗。
原來楚漾是這樣和奶奶約定,讓他能自個兒尋找意中人?那小女人對他就這麼大方,沒有一點點的私心?
「不過這半年好像太久,你覺得一個月怎麼樣?」老眼裡有抹賊光。
「你幹麼不說一天?」一口飲盡杯中的茶,荻野鷹昂沒好氣的說,忽爾想到的問:「如果楚漾輸呢,她怎麼說?」
「希望我給你一段時間和近籐瑤或淺井奈培養感情,再視情況而定。」
很好,她果真很大方!悶悶地想著,他仰頭又飲盡一杯茶。
「你覺得將楚丫頭跟你清郎叔或小叔撮合成一對……」她試探他。
「休想!你要是敢這麼做,我們祖孫也別當了!」
果然夠狠。「你總該給個教我心服的理由。」
「楚漾是我的!」
嘿!她等的就是這句。「別忘了這是你說的,楚漾這個孫媳婦,狄野家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