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要到這家飯店。」新羅用英文告訴司機,並把寫著飯店地址的字條遞給他。
司機吐出一串法文,但車子還是往前開動了,她假設他知道那家飯店。
幸好她拿著機票跟旅行社人員求救,他們順利地幫她改了時間,雖然晚了幾天,她還是順利來到巴黎了。
冬天的巴黎整個呈現咖啡色調,沿街的梧桐樹葉子都掉光了,只剩下褐色的樹幹,配上原本就是咖啡色系的屋子,街頭都顯得有些蕭索。
陽光輕輕的灑落,喜愛陽光的歐洲人臉上都掛著笑容,彷彿很享受這冬日的太陽。
新羅瞇起眼看著窗外,她坐了十幾小時的飛機,加上孤身寡人,怎麼看都覺得街景蕭瑟。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他會在那家飯店等她嗎?他留下這些機票跟住宿數據,不就是要她來嗎?
思緒飄忽間,車子終於抵達飯店。
她把車資給了司機,才拖著行李下車,抬頭環顧了一下,那家飯店果然就在眼前。
「你好,我想找一位袁裴熙先生,請問他住在這邊嗎?」新羅祈禱對方聽得懂英文,否則根本無法溝通。她還把袁裴熙的英文拼音寫出來給櫃檯人員看。
「啊,袁先生,有的。可是他好像出去了。」櫃檯的先生人滿親切的,說的英文雖然有口音,但是至少聽得懂。
「出去了?」她還以為他會等她的!他故意把機票放在桌上,難道不是預期她會出現嗎?這下可怎麼辦才好?新羅看了看手邊的行李箱。「那你們還有房間嗎?我想要一個房間。」
「當然沒有問題,你很幸運,現在不是旅遊旺季,我們還有房間。」櫃檯先生幫她找了個房間,還非常慇勤的幫她提行李,直接帶她去。
給了人家小費,並且表示希望他幫忙帶訊息給袁裴熙。送走了服務人員,新羅進了房間先梳洗一番。長程的飛行實在累人,她整個航程都沒辦法睡著,所以現在很想睡。只不過她知道如果現在睡著,那麼她的時差根本調整不過來。現在才接近中午,根本不是睡覺的時間。
梳洗過後,換上她帶來的衣服,手指在敞開的旅行箱中搜尋,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拿起那件紅色毛衣,然後挑了件白色的毛料裙子與之搭配。
刷了刷自己已經滿長的頭髮,那帶點紅的髮色配上她的毛衣相得益彰。她拿出隨身包包跟臨行時跑去書店買的旅遊書,這才出了房間。
「你好,我想我需要一點幫忙。中午了,你是否有推薦的餐館,可以讓我簡單用個餐。」她還是先問了櫃檯的先生。
櫃檯人員也非常熱心。「街角那家餐館有簡單的餐食,價格很實惠。食物也很美味,推薦給你。」
「謝謝你,那如果袁先生……」
「如果袁先生回來,我會告知他有位美女在那家店等他。」
新羅朝他感激地一笑。「謝謝你。」
她很快找到被推薦的餐館,由於天氣還可以忍受,她決定坐在戶外用餐。
點了簡單的餐點,她一邊翻開旅遊書瀏覽著。不過由於心情有點不安,一直都不大能進入狀況。
她從來沒想過會因為這種事情跟袁裴熙發生口角。
她對待別人都很理性,說話也很知道拿捏分寸,不會給人家難堪,可是面對他,她似乎比較容易心急,失了分寸而導致兩人不愉快。
其實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說穿了他是個壞脾氣的男人,又很大男人主義。什麼事情最好在他發火的時候先安撫他,事後再來好好溝通比較好。
可是她那天是真的太累了,才會跟他吵起來。
想到這幾天心裡頭的痛苦跟煎熬,如果他真的不要跟她合好,那麼她該怎麼辦?她已經嘗過愛情的美好滋味,可是她不確定自己有能力或是有心理準備承受愛情苦的那一面。
唉,或許健雅的烏鴉嘴說得沒錯,按照他們倆這種失速的戀愛法,不是早早結婚去,就是早早燃燒殆盡。
難道都是這樣的嗎?
愈想這些心情愈亂,她乾脆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埋頭吃起那盤面,順便再狠狠咬一口麵包。
新羅大約坐了一個多小時,正當開始猶豫是不是要這樣守株待兔時,街尾逐漸靠近的一個身影讓她驚跳了起來。
是他。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一群法國人當中毫不遜色,墨綠色的翻領毛衣,灰色的休閒長褲,配上合身的風衣,他看起來優雅而俊秀。太陽眼鏡折射出陽光,她看不見他的表情。
她心裡一陣激動,忍不住站了起來,直直往他走去。
這一剎那,那累積了幾天的思念宛若潮水淹沒了她。
才幾天沒見而已嗎?為什麼她有種翻越千山萬水才得以相見的感覺呢?
「裴熙。」她站在人行道上,直直的站在他的面前。
她等待著他露出驚喜的表情,張大手臂將她擁進懷中,可是他的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睛,她看不出來他的喜怒。
他停住了腳步,低頭漠然地看著她,原本見到她時的驚喜與快樂被他迅速地收納在墨鏡後面。
「你來做什麼?」她居然讓他等了這麼久?!
「我來做什麼?」新羅的笑容僵在嘴邊,頓時間也只能重複著這句話。
他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把機票留在家裡,不是希望她來嗎?她想錯了嗎?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千里迢迢地跑來見他,他居然惡聲惡氣地問她來做什麼,夠了,真是夠了!
「我來跟你把話說清楚。」她的失望跟難過也被她收藏起來,忍不住連拳頭都握了起來,她感覺到指甲刺痛了自己的掌心。
喔,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我們還有什麼話好說?你不是堅持要維護你那個偉大的蕭先生,這樣我就自動閃一邊去。那請問你來這裡做什麼?」袁裴熙根本拉不下臉,就算他很高興她來找他,但等待了兩天的悶與苦還是讓他坦然不起來。
如果她是私底下跟他在房間討論也就罷了,但在公共場合下,他又忍不住說難聽話了。
但是新羅可不知道他這種百轉千折的心思,她只知道他根本不要她出現在這裡,她只知道他沒有抱住她,給她一個吻。
這幾天的思念都是她的一廂情願,人家或許在巴黎混得很快活。說不定還有老朋友在,玩得樂不思蜀呢!
「袁裴熙,你是要繼續跟我吵架是不是?你如果想分手就直接說,不必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我不會巴著你不放的!」真是氣死她了,怎麼會有這種人?!死不認錯也就罷了,說話還那麼不中聽。
她的話讓他渾身一僵。
他沒說話,只是透過墨鏡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後轉身往飯店的方向走去。
新羅深吸了兩口氣,將鼻子酸意化去。努力要忍住淚意。
夠了,她拒絕再為這個笨蛋哭泣。
拿起桌上的賬單,她直接去櫃檯結了帳,然後捏著她的包包,像個戰士似的走回飯店。
當她踏進飯店時,就看到他大爺蹺著腳坐在大廳看報紙。那副墨鏡已經改掛在他胸口的口袋了。
新羅發現他看了她一眼,然後故作無趣地繼續看報紙。她直直朝他走去,就站在他面前努力的瞪著他。
「聽著,袁先生。我不是要跟著你,我住在這家飯店,從此時此刻開始,我玩我的,你過你的。咱們見了面也不需打招呼,省得讓你說我黏著你不放。」她說完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身就往房間走,那踩在地板的每一腳步都充滿著怒氣。
她沒有發現他的目光專注地跟隨著她的身影,也沒有看見他眼底的情感,就這直直地走開。
新羅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件該死的紅色毛衣給換掉。她抽出另外一件白色毛衣,配上她的白色毛料裙子,然後再穿上及膝的高統靴,整個人亮眼得很。
「說我跟男人糾纏不清嗎?我讓你知道什麼是糾纏不清!」她決定要去好好享受巴黎的風情,如果有不錯的男人,她要去跟別人約會,最好把他氣到吐血,那個番邦來的番人!
整裝完畢,新羅拿著外出的皮包,帶著那本旅遊書就出門。她走出大廳時他還在,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往前走。
剛剛她已經先找好幾個想去的點,首先要去賽納河畔走走,搭一下遊船,所以她打開地圖查詢地鐵站的方向。
正當她站在街角看地圖時,眼角瞄到了遠遠的那個熟悉身影。另外一頭的街角,他斜倚在廣告看板旁,依然戴著墨鏡,看不出表情。
她裝作沒看到他,繼續自己的行程,終於找到地鐵站,然後進站搭地鐵。
結果她就這樣一個人走在賽納河畔。一個人去搭船,一個人在冷風中獨自品味巴黎的冬日風情。
天色已暗,袁裴熙站在寒風中等待,身子都快要僵掉了。
太陽下山之後的巴黎更冷了,他兜緊了衣領,後悔剛剛回去房間時沒有多拿一條圍巾。
今天下午他跟在新羅的身後跑了好幾個小時。她游河他也上船,只是遠遠地坐著。她在廣場喂鴿子,他就站在街角當街燈,她去咖啡座喝拿鐵,他也在另一桌點卡布奇諾。
他第一百次後悔自己嘴巴太賤,但還是提不起勇氣去跟她道歉。
其實他原本是很開心她終於出現的。他想要好好抱抱她,用一百個吻確認她的存在,不過他等得太久了,而他的脾氣又太差,一開口就沒好話,於是就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他又不願就這樣放她一個人,甚至再也捨不得她離開他的視線。所以一整個下午就這樣跟著她東跑西跑,就連她進精品店買東西,他都乖乖地站在外面當衛兵。
終於她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兩人下榻的飯店。他也乘機回房梳洗了一下,但因為怕她又跑掉,趕緊又出來外面等。
天黑了,她應該不會再出去了吧?
這個時候他應該去她的房間,對於先前他說的渾蛋話好好地道個歉,心軟的她就會原諒他了吧?
正當他要轉身回頭去她房間找她,就看到新羅踩著高跟鞋出現。
「該死的!」他看到她時低咒了一聲。
她穿著一件小洋裝,銀灰色的布料貼著她窈窕的身子,外面罩著的毛料外套雖然將她的身子遮住大半,但她那修長的腿上只有一層薄薄的絲襪,甚至看不到裙擺在哪裡。那通常只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裙子鐵定非常的短。
他如果誠實一點就會承認,這是一雙他見過最漂亮的腿。配上黑色的亮面高跟鞋,還有瞼上那突顯出她五官的淡妝,她看起來炫目極了。
他看到櫃檯人員對她猛獻慇勤,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
就在他還在克制自己的嫉妒時,她已經離開飯店走出去了。
或許是嫉妒蒙蔽了目光,他跟丟了她。他在一區酒吧林立的區域失去了她的蹤影。
不得已,他只好一家家地找。他發誓如果讓他找到,他一定要把這女人鎖起來,一百天都不讓她出房門。
新羅手裡拿著酒杯,覺得自己笑得臉都快僵掉了。
她在酒吧裡認識了幾個新朋友,有的是美國來的觀光客,也有幾位當地人。她跟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漸漸的開始覺得這高跟鞋讓她不舒服起來。
她今天被怒氣湮滅了理智,跑去精品店買下這件花了她半個月薪水的洋裝,洋裝就像一件貼身的布料般貼住她,背部開低的設計讓她看起來前所未有的性感。裙擺是波浪狀的設計,走路時會輕輕的舞動著,所以很適合宴會場所。
她只是想氣氣袁裴熙,讓他知道她可以愛怎樣就怎樣,沒想到他居然沒跟上來,她索性放鬆心情在這邊喝杯酒。
這家酒吧是飯店櫃檯的先生推薦的,他保證過這邊安全沒問題,所以她才過來的。
不過才喝了一點酒,她就開始覺得無聊了,正打算找個借口離開,才站起身就被一隻手緊緊地箍住腰。
「啊!」她驚叫,直到轉身看到抱住她的人是誰。「袁裴熙,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對上他那燃燒著怒火的眼眸。
袁裴熙將她手裡的酒杯往吧檯上一放,抽出一張鈔票丟著。「結帳。」
他沒等找錢,就這樣拉著她往外走。
或許是他看起來太不好惹,也或許是因為她沒有劇烈的掙扎,所以她新交的朋友們沒有人出面阻止。
「等一下啦,你要把我拖去哪裡?!」她手被他握著,掙也掙不開。
「閉嘴,你再說話我就用扛的把你帶走。」他低喝,冷硬的眼神表示他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我的外套……」她才出到門口就覺得快冷死了,現在她身上只有一件洋裝。
他低頭瞄她一眼,指責的一眼。「誰叫你穿那麼少!」
說完他還是回頭去衣帽間找她的外套,然後粗魯地幫她披上。
「等一下啦,你走慢一點,我的腳會痛。」她的手被他的手綁架,因此她必須小碎步才能跟上他,可憐她穿著細跟高跟鞋,在石板路上並不是很好行走。
他終於放慢腳步,然後停下來看著她的腳兩秒,接著在她的驚呼中將她橫抱起來。
她掙扎了兩下,最後還是偎進他溫暖的懷中取暖,冬天的晚上冷死了,她是真的穿得不夠。
懷裡抱著她,他腳步沉穩地走過幾個街口,直接進到飯店。
他沒給打招呼的櫃檯人員好臉色,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不是我房間。」她還在咕噥抱怨著,他轉身關上門,就將她壓在門上,狠狠地吻了起來。
她歎了口氣,還是仰頭接受了他狂暴的熱情。
房間還是黑的,她感覺得到他粗重的喘息,他吻她的感覺喚起了她的記憶,這一剎那,她整個心又重新活了過來。
她記得他擁抱她的方式,記得他的吻,記得他的激情與溫柔,記得他每一個撫觸……對於這個她已經深深愛上的男人,她怎麼可能抗拒得了?
「該死的你,居然讓這麼多男人看到這些。」他剝去她的外套,看到她那身迷人的裝扮時眸色馬上轉深。
她偷偷地笑了出來,黑暗中引來他一個不容錯視的瞪眼。
他再度吻住她。「新羅,我的新羅,我親愛的又可惡的新羅,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他抵著她裸露的肌膚呢喃著,那低啞的聲音就像最誘人的醇酒,讓她都醉了。
「我也是,好想好想好想你……」她的手忙著剝他的毛衣。
而他的手直接侵入她的背後,撫摩著她細緻的肌膚。他每摸一吋就詛咒一聲,想到有那麼男人都看到她的肌膚,他簡直快要氣壞了。
她格格地笑著他的發火,他卻以更熾熱的吻懲罰她。
很快地她就說不出話來了,他含住她的唇,不給她喘息的時間。
她沒辦法說話,只能喘息,只能任那強烈的感覺淹沒她。
黑暗中,她彷彿見到眼前有繽紛的顏色灑落,整個身子都飄浮在空氣之中。她爆炸過,然後又回到地球表面。
再次睜開眼,她依然處在那種有點飄忽的狀態。但是她發現她已經躺在床上了,被單蓋著她光裸的身子,而她背後擁著她的則是他那堅定的身子。
「新羅。」他貼著她濕熱的頸子,低聲地喚。
她轉身,好讓自己可以看到他的臉。
「對不起,我對你說了過分的話。」他終於紅著臉道歉。
她的手指頭畫過他突出的五官,接著停留在他的唇上。她傾身吻了下他的嘴角。「以後不准你再說那種話了。」
她說著眼底的淚水滾了下來。跌進了枕頭間消失無蹤。
她的淚水打亂了他。
「新羅,你別哭,是我不好,別哭。」他慌亂的將她擁進懷中,這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很混蛋,脾氣不好,嘴巴又壞,搞得她也跟著飽受折磨。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戳破蕭禹的謊言嗎?」她在他懷中抬起頭來問。
「為什麼?」他終於肯聽她好好說了。
「因為我很瞭解喜歡一個人卻得不到的那種痛苦,我以前喜歡你好久好久,那種又酸又甜的感覺我經歷過,所以我不想對他太苛刻,你懂嗎?你能瞭解嗎?」
他輕撫著她肩膀的手僵住。他從來就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原因,他只知道他對她的感覺那麼強烈,她也該絕對專注地注視著他一人。他從來不曾想過,那個以前苦苦喜歡著他的新羅會有什麼樣的心情。
「而你就為了這件事情,說都不跟我說一聲,人就跑出國了。你不知道這種行為很傷人嗎?比你對我發脾氣還令人難過。」她繼續她的指控。
「可……可是我把機票放在桌上,你應該看得到!」見她難過他急著辯解。
「那如果我沒進去你家呢?如果我被你傷透了心,甚至離開這個地方,讓你一輩子也找不到我,那麼你也可以接受嗎?」她眼底含著淚水問他。
他倒抽口氣。「千萬別做這種事,你答應我!」
他緊張得緊緊握住她的肩膀,差點把她捏痛了。
「那這樣你瞭解我當時的心境了嗎?」她一臉哀怨地瞅著他看。
「瞭解,瞭解了。我發誓不會再做這種事,拜託你也永遠別這麼做!」他握住她的肩膀將她轉過來面對他。「是我小心眼,你說的沒有錯,我該尊重你的處理方式。只是我討厭任何人想來霸佔你。我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把你綁在身邊,我不想放你走,因為每次只要分開幾分鐘,我就開始想念你了。」
他急迫的解釋融化了她的心。
原來他鬧了這麼久的彆扭,就是因為那種想要的感覺過於強烈,他跟她一樣,都沒處理過這麼驚人的感情。
那麼他們實在不該繼續吵這種彼此傷害的架了,如果坦白是一個好的開端,那就由她先來好了。
「裴熙,你知道我有一件事一直沒對你說。」她輕輕地、緩緩地說。
他的身子一僵。「什麼事?」該不會是什麼壞消息吧?
她笑著揉了揉他僵硬的身體。「那件事就是--」她貼近他的耳朵旁邊,用極細小的聲音說了三個字。
「真的嗎?」他驚喜地瞪大眼睛。
她紅著臉點了點頭。
「天哪,宋新羅小姐,我也愛你。」他開心的一把捧住她的臉,給她一個大大的吻。
她笑著看他樂不可支的模樣,輕輕地靠進他那堅定的懷抱中,再也不願放開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