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山上的小木屋,玫瑰便十萬火急地猛往廚房裡沖。
可是當她一路衝鋒陷陣的趕到廚房時,卻沒看見薔薇的人影,整個屋子靜悄悄的,有如鬼屋般死寂。
「奇怪,薔薇姐說她今天中午會在家的,怎麼不見她的蹤影呢?難道被蒸發了?」
她四處搜尋,找遍屋內、屋外,依然沒有發現薔薇的蹤跡。
正當她大失所望之際,忽然聽見房後面傳來薔薇陣陣爽朗的笑聲,於是循著聲音直往柴房後方的樹林走去。
「薔……「原本準備大喊一聲的她,忽然被眼前的畫面所「驚」到,令她半點聲音也叫不出來。
我的天!薔薇姐竟然和阿彥弟弟……玫瑰吞了吞口水,感覺頭頂上灼熱的陽光似乎快把她曬昏了。
她竟然「不小心」撞見他們兩人正在樹林中玩親嘴的火熱鏡頭!
瞧他們兩個渾然忘我的投入模樣,大熱天的還抱得這麼緊,難道不怕中暑嗎?天,她覺得自己快噴鼻血了!
「阿彌陀佛!我必須趕快去游個泳降降溫,否則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她摸摸自己發燙的臉蛋,連忙轉身跑回小木屋。拿了條大浴巾後,玫瑰便二話不說地直奔位於小木屋外、約有五分鐘路程的一處天然湖泊。
這片位置隱秘、渾然天成的湖泊,面積雖然不大,卻也足夠容納二十個人高馬大的橄欖球隊員在裡面游泳、泡水。
當然,在這種人煙罕至、烏龜不靠岸的山區裡,幾乎是不會有人來這裡遊玩的,因此這座大湖也就成為玫瑰和薔薇兩人專用的「浴池」,一到夏天,這兩位大家閨秀就會天天倆這裡游泳、泡澡。而且,甚至連泳衣都懶得穿,是完全脫光的「裸泳」喔!
「哇!好舒服,還是夏天最棒了,能夠每天來這裡泡水。」
一到湖邊後,她三兩下便脫掉身上的衣物,然後撲通一聲跳下水,盡情享受湖水的冰涼快感,又將頭上那兩團小髮髻輕輕解了下來,讓那及胸的烏黑長髮也能得到湖水的滋潤。
於是,玫瑰宛如山林中的頑皮精靈般,在湖中恣意的遊玩戲水。
樹林深處傳來的沖鳴鳥叫聲,以及盤旋在高聳樹林見的雄鷹,則為寧靜的夏日午後增添了一股生機。
玩了一段時間之後,玫瑰覺得有點累了,便半游半浮地倚在一塊突出的巨石上稍作休息。
「哎!真希望薔薇姐能夠和人家一起玩水。這陣子忙著除魔和考試,比較沒注意到她和阿彥弟弟的戀情發展,沒想到他們兩人已經到這種程度。再這樣下去的話,也許不久薔薇姐就會和阿彥弟弟結婚,到時候我該怎麼辦呢?我才不想一個人住在小木屋裡呢!」她歎了口氣,沮喪的喃喃自語。
一想到薔薇姐即將離開自己,她就像洩了氣的皮球般,感到無限的落莫和心慌。這十年來,薔薇無微不至的照顧,早已讓玫瑰將她當成親姐姐般看待。雖然她有時候很囉嗦,也很迷糊,但她們兩人早已是無所不談的好姐妹,兩人之間的親密情誼,更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得盡的。
「如果他門真的結了婚,那麼我就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好可憐喔!好像『無家的小孩』。」她一邊唉聲歎氣,一邊無聊地玩弄湖面上的水波,想像著以後孤獨一人時的可憐景象。
唔,也許她該考慮去捉幾隻老虎或蟒蛇來陪伴自己,免得往後的山居歲月無聊斃了。
「你還有我啊,阿詩。怎麼可能會無聊呢?」一個熟悉的聲音陡然自耳邊響起,同時一雙結實的魔手也老實不客氣地自身後圈住她,讓玫瑰嚇了一大跳。
「駱平?」她驚訝地想回過頭,無奈被他抱得死死的,動也動不了。
『阿詩,半個月不見,如隔好幾億光年。你有沒有想我啊,恩?「他邊說邊在她紅通通的臉上親了一下,眼底儘是藏不住的濃濃笑意。
「駱平,你欠扁嗎?還不快點放開你的狼手。」她極力忍住心中的怒氣,「柔聲」地說。
自從上次將駱平一拳打上天後,她就告訴自己不可以再有那麼暴力的行為出現。因此,這些日子以來,她都想盡辦法在「修身養性」,讓自己成為一位氣質幽雅的「淑女」。舉凡琴、棋、書、畫、刺繡、插花、茶道、甚至連烹飪也去學了,可是照她現在這種極想揍人的衝動倆看,她的努力顯然沒有成效。
「阿詩,怎麼一見面就說這麼無情的話,我的心都碎了。」駱平用著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說著。冷不防地,又偷親了她一下。
「駱……平,你不是欠扁,而是欠打!」
忍無可忍的她終於把氣質、修養踢到一旁,使盡全身力量,利用手肋往他的小腹撞去。
這一頂,終於讓駱平鬆開了緊抱著她雙手,彷彿是只被汽車壓到尾巴的小狗般,撫摸著肚子哀聲連連。
「阿詩,才幾天不見,你怎麼越來越暴力了?在這樣下去,可沒有人敢要你。」他皺著眉,神情痛苦地揉著已經淤青的小腹,可憐兮兮的哀號。
「哼·是你自己越來越色,還敢說我。」她連忙退到距湖岸較遠的地方,免得再次慘遭狼吻。
「這又不能怪我,誰教你長得這麼可愛,我忍不住嘛!」他邊說邊脫起身上衣服。
「喂,你趕嘛?」玫瑰大驚失色的怒問,下意識地用手遮住浸泡在湖中的身軀。
「我在脫衣服啊!」他向她眨了眨眼,神情曖昧的笑道。
「廢話,我知道你在脫衣服,問題是你趕嘛在我面前脫衣服?」眼看他已把身上那條牛仔褲的拉鏈拉下,玫瑰不禁漲紅了臉,氣急敗壞地問。
「當然是下湖去玩水啊,剛才頂著大太陽走了三個小時的崎嶇山路,簡直快把我熱昏了。看你玩的這麼痛快,我也想插一腳啊!」說完,他便一古腦的脫下那條泛白的牛仔褲,甚至連身上僅存的黑色性感內褲也一併脫下。
此時的玫瑰早已別過頭,直感頭痛。她剛剛已經不小心的瞧見薔薇和阿彥弟弟親熱的精彩鏡頭,現在又慘遭駱平的視覺躁踴。這種限制級的火辣場面對她這位未成年的純情少女來說,已經形成莫大的心理衝擊。
「阿詩,你的泳技不錯喔!剛剛我在岸邊看你玩水,覺得你好像是童話裡的美人魚,游得挺美的。」不知何時,駱平已經游到她的身邊,用著極其迷人的俊美笑容稱讚著。
「你……你怎麼可以偷看我游泳?而且這座湖泊是我和薔薇姐專用的浴池,外人是不能隨便使用的,你馬上給我上去。」看著他胸前那兩塊結實平滑、充滿彈性的肌肉,玫瑰不由得心跳加速,神經緊繃。
天!她從來不知道駱平的身材竟然如此耐看,一點也不比博物館中供人欣賞的希臘雕像遜色。簡直是帥斃了。
「阿詩,你的臉蛋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熱過頭了?」不理會她的逐客令,駱平神色緊張地觸摸羅詩的額頭,著急地問。
「熱你個頭啦!既然你想玩水,那麼就讓你一個人在這裡玩個夠吧!本姑娘要上去了。」她一把推開駱平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岸游去。
「阿詩,別這樣。我們好不容易能夠一起玩水,幹嘛像見到瘟神似的避開我,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他有點生氣地拉住她,臉上有著明顯受到傷害的表情。
這小妮子顯然到現在還無法完全相信他,不禁令他氣惱不已。如果他真要侵犯她的話,早在非洲就可以趁她受傷昏迷不醒時欺負她了,哪還要拖到現在才動手?更何況,以她現在這種發育尚未完全的菜鳥身材,他才不會對她產生任何歹念呢!
「駱平,人家不是故意的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討厭男人,只要有男人出現在我附近,我就會全身不舒服,雖然我不會對你產生反感,但你現在裸著身字站在這裡,我身上的敏感神經又在抗議了,我的頭好痛,不要再拉著我。」她摸著疼痛欲裂的頭,急欲甩開駱平緊握不放的雙手。她真的不能再接受刺激了。
「阿詩,你放心,我會讓你改掉這個壞毛病的。」話一說完,駱平便雙手一拉,順勢將她擁入自己寬闊的胸膛中。輕捧起她細緻的小臉蛋,他低下頭來,溫柔的將自己的唇覆在她嫣紅濕潤的小嘴上。
「駱平,你……」玫瑰睜著愕然的大眼,不敢相信他竟敢在兩人裸著身體的時候吻她,難道他不怕……?更不可思議的是,原本抽痛不已的頭疼,竟在他嘴唇覆下的同時,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駱平既霸道又溫柔的深吻。
四周的空氣好似全部融化了。輕拂的威風、暖暖的陽光、濃郁的香草,還有駱平身上迷人的男性氣息,都令她感到心醉不已、無法自拔。她已經把持不住,快要沉淪在駱平的溫柔攻勢中了……
一個如鬼魅般的告戒忽然閃過她的腦海,令她陡然一振,連忙自意亂情迷中驚醒。「不,不可以,駱平,不可以……」
「對……對不起,我不該在這種時候吻你的,我……」剛才自己還在心底嘲笑阿詩根本對他起不了任何的誘惑力,沒想到才一眨眼,自己竟拚命捧著人家的小嘴猛親,簡直就是色狼一隻嘛!真是該死!
「駱平,我想……我在想……」玫瑰支支吾吾地搔著頭,彷彿有很大的難題正困擾著她,不知從何啟齒。
「想說什麼們就竟管說,不必忌諱。」看著她的為難模樣,駱平不禁笑了。很少有機會能夠看見她如此羞怯的神情,真是可愛極了。
「好,我就一口氣把話說完。我在想我們兩人認識已經半年了,和你相處在一起的感覺也相當好,可是我們再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倒不如……」哎!她還是無法一口氣將它說完。
「倒不如怎麼樣,恩?「駱平聽到這裡,心底暗爽死了,連眼睛都亮了起來。如果他沒猜錯,接下來的說詞應該是」倒不如我們結婚好了「,於是他滿懷期待地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在想,我們倒不如分手算了。「
「什麼?分手?你要和我分手?阿詩,我有沒有聽錯啊?「駱平睜大眼睛,差點溺死在湖裡。她竟然在這種浪漫如詩、風景如畫的夏日午後,向他提出分手的要求?她……究竟在搞什麼鬼?
「駱平,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感情,把你給甩了的。「她滿臉抱歉地看著他。
「阿詩,別耍我了,這一定又是你的鬼把戲,對不對?我駱平長得這麼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怎麼可能被女人給甩了呢?這是不可能的。「他先是呆楞了一下,然後便判定這一定是阿詩作弄人的把戲,因而毫不在意地大笑起來,這小妮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演一出如真似假的「分手記」,對她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她啊,演技可好得很,都可以去角逐金像獎最佳女主角了。
「駱平,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那就算了,反正我已經說了。「玫瑰滿臉的認真及嚴肅,絲毫看不出是在跟他開玩笑。
「為……為什麼?阿詩。我是說,為何你要和我分手?我們兩人不是處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分手?「駱平忽然感到天空中有一道閃電直向他劈來,將他擊得頭昏眼花、直冒金星,簡直快昏過去了。
「駱平,你的缺點太多了。不但多情、花心,而且還不愛洗澡、愛挖鼻孔,又喜歡喝那種噁心的現搾番茄汁;最重要的是,你沒有特殊能力,無法和我一起並肩作戰、同生共死……「她神情黯然地說完後,便離開他,逕自游回湖邊,並且迅速地上了岸。
「阿詩,等等我!「駱平顧不得「美女出浴」的精彩鏡頭,也一頭栽進湖水,往湖邊飛快游去。
他不知道阿詩為何回突然胡言亂語,也許是剛才的親吻將她沖昏了頭,抑或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總之,不管原因為何,他一定要盡快把他們兩人之間的問題解決,否則他就會被她拋棄,成為可憐沒人愛的流浪犬。
「阿詩,別拋棄我啊……「
駱平淒慘的哀號聲在湖光山色的曠野間,驚動了棲息在樹枝上的黑色大烏鴉,這群有如黑幕般的烏鴉們由於受不了駱平淒楚的哀號聲,紛紛展翅遷移。飛走前,還不忘在他頭頂上拉下幾團又濕又粘的烏屎。
「SHIT!連你們這些死烏鴉都敢欺負我,我一定要把你們打下來烤小鳥吃!」他咬牙切齒地向那群胡亂飛舞的笨烏鴉們叫罵,心中簡直快鬱悶死了。
當天晚上,駱平還來不及向玫瑰質問為何要分手,就被一通自英國打來的電話給匆匆召回倫敦去了。
哎!沒辦法,能者多勞。身為艾頓家族的繼承人,家中重大事情的決策及名下財產、企業的管理都必須由他負責,想甩都甩不掉。
臨走前,駱平還不停地抱怨,好不容易才挪出空檔來到台灣,和心愛的阿詩見面還不到五、六個小時,就又被召回英國,真是好命苦喔!
而原本準備留下來吃晚飯的賀家彥,也因為家裡的一個電話而必須立刻趕回香港。依依不捨地和薔薇吻別後,賀家彥便和駱平一道下山,直奔桃園國際機場。
原本擺著四人份餐具的飯桌上,現在只剩下玫瑰和薔薇兩人,和往常吃飯的情景一模一樣。
「阿詩,多吃點。這桌豐盛的晚餐是薔薇姐為了慶祝你通過補考,特地準備的喔!」她邊說邊夾了一隻螃蟹到玫瑰面前的白色餐盤中,臉上充滿了濃情笑意。
「薔薇姐,我吃不下。」玫瑰雙手拖腮,活像是個失魂落魄、沒人寵愛的怨婦。
「咦?我的好妹妹,薔薇姐有沒有聽錯,你竟然會吃不下東西?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薔薇誇張地睜大眼睛,隨手又舀了一碗冒著熱氣的蔬菜濃湯給她。
「我真的吃不下,你自己慢慢享用好了,我要回房間休息了。」玫瑰氣惱地站了起來,直往臥室走去。
「等等,阿詩。別生氣嘛!薔薇姐跟你開開玩笑罷了,告訴薔薇姐,你是不是駱平那小子欺負你了,我去找他算帳。」她追上前去,緊摟著玫瑰的肩,關心地問。
「不是啦,我才不管他的死活呢!是為了你和阿彥弟弟的事情啦!薔薇姐,你是不是會和阿彥弟弟結婚?是不是?」她抓僅薔薇的手臂,神情十分激動地問。
「嗯,我原本打算等一下就告訴你這件事的。今天下午阿彥就已經跟我求婚了,而我也欣然答應了。家彥是個不錯的男人,雖然年紀比我小,但我們很談得來,而且他長得帥,個性又單純善良,這麼好的老公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呢!」薔薇滿臉羞怯地漾出笑容,完全沉醉在幸福的魔力下。
「我果然猜對了……」玫瑰大失所望地低喃。
薔薇這個超級花癡終於被賀家彥這為長得有如偶像明星的乖乖難給「釣」走了。早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當初她就該一拳把阿彥的帥臉給揍扁,看他還能夠拿什麼來引誘她的好姐姐。哼!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阿詩,怎麼臉臭臭的?薔薇姐這把年紀還有人要,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你應該替我感到開心才對。」她摟著玫瑰的纖腰,笑著捏捏她滿是沮喪的可愛臉蛋。
「其實像薔薇姐這樣內外條件兼備的佳人,根本不用擔心嫁不出去嘛!再說,阿彥弟弟年少多金,人又長得帥,想必一定有很多年輕美貌的女孩子喜歡他。你想想,嫁給一個如此容易招蜂引蝶的帥哥,不是太危險了嗎?我看你還是留在台灣,多陪陪人家幾年,等阿彥弟弟比較成熟之後,再和他結婚好了。」她隨便扯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極力說服薔薇不要這麼早嫁人。
「阿詩,如果照你所說,晚幾年再嫁給阿彥的話,到時,薔薇姐早已是人老珠黃、齒搖發禿,會想過了期的鮮奶酪一般,又臭又酸,沒人敢要了。」薔薇看了玫瑰一眼,大有感歎歲月催人老之意。
「好吧,反正熱戀中的女人都沒有理智的,我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對了!你和阿彥弟弟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呢?」玫瑰聳聳肩。事到如今,也只有「含淚」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了。
「你放心啦,我和阿彥不會這麼快接踏入結婚禮堂的,最快也要等到年底才會結婚,所以我們兩姐妹還有半年的時間可以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其實就算我結婚以後,你還是可以常常到香港來找我,或者大電話也行。反正香港離台灣這麼近,我們依然可以常常見面的。」薔薇拍拍她的肩膀,極力安慰她。
玫瑰此刻的心情她非常瞭解,這小妮子從小就和自己生活慣了,當然捨不得她遠嫁他鄉,離開她身邊。可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即使是至親,終究也有不在自己身旁的一天。更何況,現在有駱平陪在玫瑰身邊,她就放心多了。
雖然駱平最近忙了點,比較沒有時間陪玫瑰,但這傢伙對她的真心真意,可著實讓人羨慕得很。他和玫瑰的確是相當適合的一對,只不過在這對小冤家明白彼此心意之前,恐怕還有一段崎嶇的道路得走喔!
「拜託,薔薇姐,你幹嘛這麼快就要舉行婚禮?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們玩得太過火,已經先上車,所以現在才急著補票,是不是啊?」玫瑰神情曖昧地用屁股撞她一下,眼睛直盯著薔薇的小腹猛瞧。
「去去去,什麼先上車後補票,你的小腦袋瓜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垃圾,盡想些亂七八糟、沒營養的無聊事,小心以後會邊得像我這樣,這麼老了還嫁不出去。」薔薇敲敲她的「頭殼」,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嫁不出去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嫁人,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多逍遙呀!」她滿臉的不在乎。誰規定女人一定得嫁人才會得到幸福?她才不信呢!
「阿詩,其實駱平剛才下山的時候,已經把你們下午在湖中發生的事情告訴我了。他很沮喪,不知道你為何突然說要和他分手,因此拜託我向你探詢原因。你能告訴我,為何要開這種玩笑嗎?」薔薇認真地看著她,柔聲問道。
「我才不是開玩笑,我是真的想和他分手,因為……因為我們兩人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玫瑰嘟起小嘴,神情也黯了下來。
「阿詩,如果薔薇姐沒猜錯,你是因為封印的事情才想和駱平畫清界線的吧?」
她太瞭解玫瑰了!這十年來,玫瑰身上的封印就像是個巨大的十字架般,籠罩在她小而敏銳的心靈上。雖然玫瑰好妹妹極度想掙脫能力封印這個枷鎖,卻也非常恐懼,一旦封印解開,她會傷及許多無辜的人。因此,封印的陰影就有如詛咒般不停地迴旋在她的腦海中,時常將她推向進退兩難的絕境。
「反正只要我不再和駱平交往,我們兩人就絕對不可能結婚,而我不但能夠繼續保有特殊的能力,駱平也不會因為我的封印而遭受不幸,我……我真不希望再傷害任何人了……」往日的痛苦記憶排山倒海地向她襲來,令玫瑰禁不住地顫抖著。
「阿詩,既然這是你深思熟慮後所下的決定,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我覺得駱平好可憐,他對你一往情深,掏心挖肺都在所不惜,你現在忽然說要分手,駱平一定無法接受這個刺激的。說不定他會因此而精神崩潰,住進精神病院,然後落落寡歡地終老一生,臨終前還哀怨地喊著:『阿詩,我好怨你,你為什麼要遺棄我?』如此一來,他必定會死不瞑目,變成一個鬼整天纏著你,讓你不得安寧,日漸消瘦,最後也終於因此而發瘋。」薔薇越說越起勁,索性伸出兩手,伸長舌頭、眼睛翻白往上吊,活似一位含冤而死的白衣女鬼。
「嗯,滿像的,有八十分的水準。不過,如果手中能再拿根白蠟燭,再滴幾滴口水,那麼就更完美了,」玫瑰頭頭是道地評頭論足,差點笑翻了。如果駱平真的變成厲鬼來找她算帳,那麼他一定會吃不完兜著走的。她是除魔師呀!專門靠抓鬼過活,整天與鬼為伍,怎麼可能會怕鬼呢?有沒有搞錯呀?
「阿詩,既然如此,那麼我會轉告駱平,勸他死心,不要再來煩你了。」薔薇替駱平感到難過,想來他必須花費好長的一段時間才能夠忘記這段戀情,畢竟他是深愛著玫瑰的。
「嗯,麻煩你了,薔薇姐。」玫瑰黯然地說道,心中感到無比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