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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棍誘愛 第十章 作者:鈴蘭

  高家大宅門外不知何時已迅速聚集了大批風聞而至的人。新聞記者、攝影師個個精神專注、神情興奮,紛紛摩拳擦掌,準備播報陳來發擄人勒贖事件的最新發展。

   高家大花園裡,停駐著十幾輛警車,員警個個荷槍實彈,隨時有攻堅的打算。

   根據報案的高家傭人說,嫌犯陳來發闖入高家,挾持高家大小姐高婷婷,威脅高氏企業總裁高正清出面。

   不過高正清的賓士轎車卻姍姍來遲上臉無關緊要的回到家中。

   屋內,嫌犯陳來發用槍指著嚇得臉上濃妝全哭花的高婷婷,步步往門外移動,他大聲的吆喝高正清出面,準備跟他談條件,否則他的女兒就會死在他的槍下。

   想不到高正清拿著擴音器,冷靜的回答:「辦不到。」

   鬧烘烘的場面一下子爆起激烈的耳語,眾人議論紛紛。連員警隊長都問:「你真的不要跟嫌犯面對面嗎?那是你的千金。」

   高正清冷笑,「誰的千金還不曉得。」

   胡月娥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慌張的對著他請求,「高先生,你要救救婷婷,她是你的女兒,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既然是我的女兒,你為什麼那麼緊張?」他冷冷瞄她一眼,「況且她對你那麼壞,是該受點教訓。」

   「這……這是因為我……我關心她。」她急得哭出來。

   跟隨他回來的喜兒總算明白父親的用意,他根本是故意把陳來發逼出來演這齣戲的。

   「高先生,你就答應我媽的要求,好不好?」

   「是啊,高先生,她是你的女兒,你快救救她。」胡月娥看著自己親生的女兒落難,急得快瘋了。到這時候還不說實話?高正清更惡毒的跟警方說:「你們可以誘引嫌犯出來嗎?這樣我們怎麼談條件?」

   擴音器傳出——「陳來發,高正清先生願意跟你談條件,你能不能現身?」

   躲在門後的陳來發心想,有手上這個人質在,他們不敢對他怎麼樣,大不了拉一個替死鬼陪葬。

   不一會兒,高婷婷肥胖的身影癱軟的出現在門口,而她身後躲著陳來發。

   他拿著槍抵住高婷婷的脖子呼喊:「高正清在哪裡?」

   「我在這裡?」高正清陰騖的盯著害他家庭破碎的人渣。

   「好久不見,高正清。」

   「彼此彼此,不過看來你生活不是挺好,怎麼虛弱成這樣?」他嘲笑他。

   陳來發羞怒的恐嚇他,「你還敢得意?你忘了誰在我手裡?」他用槍托毆打人質的頭部,高婷婷痛得哭叫起來。

   胡月娥急得衝口而出,「來發,你幹什麼?」

   「哼,幹什麼你看不出來嗎?」

   「不要啊,高先生,快救救婷婷,她在哭啊!」天下父母心。

   高正清鄙夷的嘲諷道:「當初喜兒哭你都沒這麼急,婷婷哭你倒是感同身受啊!」

   胡月娥忐忑不安,「我……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高正清,我要你磕頭求我,再準備五百萬送我上飛機,飛到泰國,還要保證我的平安,這樣我才會放了你的女兒,否則……」他不客氣的要求。

   「否則怎麼樣啊?」高正清神色自若的問。

   「否則我就當場殺了你女兒。」

   高婷婷聽到身後的瘋子這麼說,哭得更大聲、更淒慘,直叫著:「爸爸,爸爸救我,你趕快答應他。」

   胡月娥心急如焚,跪地請求,哭得涕泗縱橫,「高先生,快救高小姐,快一點。」

   「我不要。」高正清一口回絕,他滿意的觀賞著胡月娥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

   「為什麼?我求求你。」她不說出真相,卻拚命磕頭。

   喜兒於心不忍的跟著請求,「你就放了高小姐一馬吧。」

   「對不起,這次我不能答應你。」高正清堅毅的拒絕她。

   陳來發等得不耐煩,破口大罵,「快一點,我數三聲,再不答應,就斃了她。」

   胡月娥著急的看著無動於衷的高正清,又看著命在旦夕的高婷婷,情急之下,終於喊出來,「她是你女兒,她才是你女兒啊!來發,她是我們的女兒啊,你不要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嘩!」圍觀的新聞記者及群眾全瞪大了眼。事情的演變簡直可媲美電視肥皂劇,而且還比它更曲折離奇。

   陳來發無法置信的吼:「你胡說什麼?」

   胡月娥哭哭啼啼,「是我鬼迷心竅、貪心,把兩個襁褓中的孩子對換,所以婷婷是我們的女兒,你千萬不能殺她啊!」

   高正清冷冷的笑道:「你終於說出實情了吧!」

   「原來你早知道,所以來發綁架婷婷,你文風不動,不關心她的生死。」她驚愕的清醒過來。

   「不只我,連喜兒都知道。」

   喜兒?!她倏的想起孝順的喜兒,發現她在背後,無聲的流淚。

   「喜兒不想拆穿你,本想保持下去;沒想到你丈夫出來毀壞喜兒的一片苦心,這叫報應。」

   胡月娥慚愧垂淚,她抓著喜兒的手,頻頻道歉,「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喜兒搖頭哽咽,「你對我很好啊,根本沒有對不起我。叫你二十幾年的媽,已經叫習慣了,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媽。」她很真誠的對母親說道。

   知道手中的高家大小姐竟是妻子偷換的女兒,陳來發瘋癲的笑起來。恍惚的一瞬間,警察乘機蜂擁而上,迅速的制伏他,帶回警局審問。

   魂飛魄散的高婷婷被架至胡月娥的身邊,還喃喃喊道:「救命、救命……」

   胡月娥急忙拍打她的臉,「婷婷,是我,婷婷,沒事了,我是媽媽啊!」

   「媽媽?媽媽?我沒有媽媽,我媽已經死了。」

   「不是的,我才是你真正的媽媽。」胡月娥緊張的說道。

   高婷婷頓時清醒過來,她推開胡月娥微胖的身軀,嫌惡的罵:「誰是你女兒?噁心死了,別叫我,你這下賤的傭人。」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媽媽說話?」喜兒憤怒的抱著傷心的胡月娥。

   「對,她是你媽媽,可不是我媽。我爸是高正清,是高氏企業的總裁,我是大小姐。」這麼骯髒的女人是她媽媽,簡直污辱她高貴的身份。

   「難道你沒聽到媽媽剛才說的話?」

   高婷婷充耳不聞,「說不定是她撒謊,爸爸,你別被她騙了。」她迫不及待的奔到高正清面前。

   李鼎鶴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美夢,「對不起,我們已經驗過DNA,證實喜兒才是高家大小姐。」

   高婷婷大受震撼,她瘋狂的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才是高家大小姐,我才不是這下賤人的女兒,你們看她那麼噁心、醜陋、身份低下,根本不配我的身份。」為什麼爸爸看她的表情如此輕蔑?不是、不是,她不可能是胡月娥的女兒。

   胡月娥聽著親生女兒字字諷刺的話,一顆心疼痛得無以復加。

   「婷婷,我真是你的媽媽,當初你爸偷抱喜兒,我想要你過著富裕的生活,才把你們倆對調。」

   高婷婷怒吼:「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假裝得徹底一點?為什麼要拆穿?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份,憑什麼要我認你?」

   「你太過分了,我媽那麼疼你、愛護你,為了救你才不得已揭穿你的身份,你還用這麼惡毒的語氣罵她。」喜兒氣急敗壞的訓斥高婷婷,她的話把母親的心傷透了,枉費媽媽那麼為她著想。

   高婷婷仰天狂笑,「既然如此,她剛才就應該讓我死在陳來發的槍下,讓我以高家大小姐的身份死去,而不是生不如死的當她的女兒。」

   「婷婷,你不要這樣。」胡月娥自嘗惡果,心力交瘁的哭喊,「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要怪就怪我好了。」

   「媽,我也可以撫養你,你不要難過了。」喜兒在一旁勸慰母親。

   「喜兒,是我對不起你,你不怪我,還那麼孝順,我真的會羞愧而死。」說著哭趴在她身上。

   高婷婷聞言,又瘋狂哭笑道:「這年頭還有人把垃圾當寶,你要就送給你好了,我才不要這麻煩的累贅!」

   胡月娥心寒的望著親生女兒鄙視的眼神,心死的自嘲道:「報應,真是報應。老天爺在懲罰我的罪過,哈哈……真是我的報應。」

   「媽,你別這樣,還有我啊!」她心酸的流下淚。

   胡月娥摸摸喜兒的臉,欣慰的笑,「是啊,我還有你,你一直都是那麼孝順乖巧又善良,我這麼惡毒的女人果然沒資格擁有你,你是老天賞賜給我的開心果,是我不懂得珍惜。」

   「你現在還擁有我,你還是我的媽媽。」母親的話語,有種生離死別的感傷,「她不要你,我要啊!」喜兒抹去母親皺紋裡的淚痕。

   胡月娥突然蹣跚的站起來,對著高正清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才會讓你們父女不能團聚。」「哼!」高正清正眼也不瞧她一下。連胡月娥下跪,在他面前連連磕頭,他還是不屑一顧。

   「媽,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子嘛!我現在這樣也很好啊!」

   「我不配當你的媽媽。」胡月娥羞愧得想撞牆死掉。

   「要死快去死,別礙在眼前。」高婷婷大逆不道的詛咒自己的母親。她害得自己一瞬間從天堂跌至地獄,從千金大小姐落到乞丐的地位。她不能接受這樣的轉變。

   都是這個自稱是她親生母親的女人的錯,她不該死,誰該死?

   胡月娥心碎的望著她懷胎十月、疼惜如命的女兒。她竟然如此仇恨她、污辱她、打擊她。

   她違背良心,知法犯法,用二十幾年的青春換來的是一連串的羞辱。婷婷就跟她父親一樣,讓她傷透了心。

   高正清冷淡的睨了她一眼,開口道:「你會有今天,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別人。」

   「是啊,全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她失神的微笑,彷彿靈魂出竅,徒留一具臭皮囊。

   「媽——」喜兒急忙搖晃她。這般空洞的神情嚇壞她了。

   胡月娥眼神呆滯、緩緩的移動,她看見高婷婷鄙棄嫌惡的瞪著她,再看看喜兒擔憂哭泣的臉龐,微微笑道:「全都是我的報應。」

   說完後,眼前一黑,整個人暈死過去。昏迷前最後一眼彷彿看到喜兒七手八腳的去求救。

   夠了,這樣就夠了。胡月娥心情平靜的陷入黑暗中……

   ???

   兩個月後

   為了母親,這已是喜兒這個禮拜以來,第三次爬上山嶺。

   她頂著灼灼烈日步步爬上石階,不辭勞苦的上半山腰的廟宇找母親。偶爾休息駐足回頭,台北盆地盡在眼下、腳底。

   「你累了嗎?」李鼎鶴細心的遞過水壺。

   她感激的接下,默默飲用。

   母親自從經過那件事後,在醫院躺了足足一個月,等復元得差不多後竟一聲不響的前往關嶺上的廟宇帶髮修行,怎麼勸都勸不聽。

   她好不容易才徵得父親的同意,讓母親繼續住在以前她們住的那間屋子,母親卻執意要住在山上。

   她參觀過廟宇環境,十分寧靜乾淨、清幽舒適。不過再怎麼好,也比不上有她在身邊照顧。

   到達廟宇後,她依慣例要求師父,請母親見她一面。

   結果答案一如往常,母親並不願意出面,師父說她正在閉關修行,不宜見客。

   「可是我是她女兒。」

   慈眉善目的住持朝她微微頷首,「施主,令堂已經決定帶髮修行,跟塵世漸行脫離,請你完成她的心願吧!」

   「難道我以後再也不能看她嗎?」她眼眶濕潤。

   「可以,但是她希望你能開始自己的新生活,等你自己上軌道之後再說,否則她永遠不會原諒她自己。」

   喜兒無奈的歎息,拚命忍住隨時準備奪眶而出的淚水。

   「施主,你還是等她心情平靜,全部都放下後再來吧!」

   李鼎鶴伸出健臂,從身後扶住搖搖欲墜的身影,他勸慰她,「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嗯。」她鬱鬱的點頭。

   兩人相偕而出,坐在廟堂前的大樹下暫時休息。

   百年大樹枝葉茂密,層層疊疊的幫他們擋住烈陽,一陣清風吹襲,枝葉樹影不停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音。

   李鼎鶴見喜兒又陷入自責的煩惱裡,寵溺的揉揉她的頭髮,主動開口道:「不如我們明天再來。」

   她幽幽的歎氣,「沒有用的,我媽向來說一是一,你看她連高婷婷的狀況都不在乎了,更何況是我呢?」

   「哎呀,幹什麼這麼氣餒呢?我認識的喜兒不是這麼容易打退堂鼓的人!」

   「不然我還能怎麼樣?」母親的意志堅決,她也無可奈何。

   「那下禮拜再來就好了,總有一天她會被你的孝心感動。」

   喜兒緩緩搖頭,「你沒聽到她經由住持轉告我們的話嗎?除非我能開始新生活,否則她不會原諒自己。」

   「我想她可能希望你跟高叔能真正團圓,過著正常的家庭生活。」

   「我也是這麼想。」

   李鼎鶴高興所有事情都講明了,「那還有什麼好煩惱的?我們就過一些時日再來。」

   「你又要來?」

   「當然,不然誰陪你來?」

   喜兒愣愣的盯著李鼎鶴,發覺自己好像欠他一句道謝。他為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又多次護著她,自己卻沒有一點表示。

   「喂!我會不會很麻煩?不知感恩?」

   「怎麼這麼問?」幹什麼又生疏起來?他納悶。

   喜兒低頭把玩自己的手指,囁嚅的說道:「因為我浪費你那麼多時間、心血,還讓你四處奔波,幫我媽辦住院、出院手續,一大堆有的沒有的。」因為她不敢跟父親講。

   高正清為了女兒可以不跟胡月娥計較,但為對方付出,很抱歉,他心胸沒有寬大到那種程度,畢竟他只是一個平凡人,不是聖人。

   所以很多事她不得不拜託李鼎鶴幫忙。父親雖然不高興,卻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

   「其實你也不要忘了高叔,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敢貿然丟下工作,陪你上山下海。」

   喜兒低頭微笑,「我就知道,我爸只是嘴硬。」

   「他還是很疼你。」

   她知道。不過眼前的男人為她所做的,也夠感動她的了。

   她害羞的紅了臉,欲語還休的開口!「雖然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男女朋友,但是我們好像沒有多餘的時間相處。」

   總算注意到他的存在了吧?他等得實在有夠辛酸的。

   「咳!」李鼎鶴清清喉嚨,「的確啊!」

   「對不起,我的雜務太多,身世撲朔迷離,直到現在才得以澄清。」她趕緊補充,「但是多虧你大力幫助,否則我可能還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那現在呢?」李鼎鶴等她自己開口。

   喜兒羞怯的點頭,「全都解決了。」

   「意思是我們可以開始我們的戀情了?可以像時下戀人般的約會、看電影、慶祝特殊節日、鬧鬧小彆扭?」

   「嗯。如果你不覺得太遲的話。」她滿臉通紅的垂下眼。

   李鼎鶴醉心於她嬌柔的姿態,控制不住的親吻她的唇瓣。喜兒起初驚訝的瞪大眼,最後也沉迷的合上眼瞼,任他吸吮,相濡以沫。

   良久,李鼎鶴才氣息紊亂的離開她的唇,迷濛的望著她酡紅的臉蛋。而喜兒早已被他狂妄的男人氣息醺得昏茫茫,雙眼氤氳。

   「這是交往的第一步。」他宣告。

   「嗯。」她呆呆的點頭。

   「現在要來第二步!」他貪婪的望著她,準備來個更激烈的熱吻。趁現在她意志力薄弱,佔點便宜才不吃虧。

   正當他要行動時——

   「咚、咚、咚……」寺廟裡的鍾沉穩的敲開來,聲音幽遠,莊嚴神聖。

   喜兒驀然清醒,原本柔若無骨地癱軟在李鼎鶴身上,馬上端正的坐直身子。

   兩人面面相覷。

   「這裡好像不適合做這種事。」喜兒慚愧心虛的低喃。

   李鼎鶴比較無所謂,不過他怕剛剛的情景落入這些修道人眼裡,覺得不莊重。「還好啦!」

   「那麼我們回去好了。」

   李鼎鶴憋不住的「噗哧」一笑,低聲回道:「求之不得。」

   喜兒意識到他們過於困窘的饃樣,也咬住下唇,不讓笑意洩出。

   兩人手牽手,急忙跑下山,等到四下無人,才哈哈哈的笑開來。然後帶著滿滿的溫暖,相攜步下山。

   ???

   不過李鼎鶴的新挑戰顯然才剛來臨。高正清正虎視耽耽的盯著他,兩人面色凝重,背著喜兒開兩人會議。

   李鼎鶴沉鬱的問道:「高叔,你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太過分了嗎?」

   高正清不苟言笑,同樣嚴肅的回道:「你怎麼不想想自己的行為才無良知?」

   李鼎鶴忍無可忍的低吼:「我不過想跟喜兒有正常的交往空間。」

   「對不起,我們家喜兒是高氏企業的唯一繼承人,除非你有心入贅,否則這段戀情我是不會允諾的。」

   「高叔,你好狠的心!你明知道我家人是不可能讓我這麼做的。到時候結婚,我們還是要回李家定居。」當他對喜兒已經死心塌地之後,高叔竟以此為籌碼,要脅他入主高氏,為高氏賣命。

   薑是老的辣,高正清露出奸詐的嘴臉,「難不成你想看著喜兒投入別人的懷抱?」

   「當然不想。」一想到喜兒對著某個混蛋嬌笑的倩影,他就嫉妒得想發瘋。

   「哼!那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則我馬上來個招夫大會。」他驕傲的宣示,「你也曉得喜兒條件那麼優,不乏有人追求。我每次跟客戶開會,同行的大佬誰不巴結我,只求我跟他們結為親家?」

   「有這回事?」李鼎鶴氣急敗壞的猛捶桌面。

   「我是看在喜兒對你青睞有加,所以私底下給你優先權,否則我一向秉持著公正、公開的原則。」

   李鼎鶴青筋浮動,怒氣沖沖。

   高氏總裁辦公室裡,正進行著一場明爭暗鬥,血腥黑暗的內線交易、人心的掙扎、人性的酷寒,在這場廝殺中表現無遺。雙方互不退讓,怒目相向,波濤洶湧,險象環生,戰爭一觸即發。

   驀地,有人開門進來,低聲驚喊——

   「怎麼這麼暗,不開燈啊?爸、鼎鶴,你們在不在裡面啊?」隨著燈光的開啟,屋內頓時大放光明。高正清迅速露出慈父的笑容喚著她:「喜兒,我們在這兒聊天。」

   李鼎鶴也應著,「是啊,我們在聊國家大事。」

   喜兒搓著手,忙吹熱氣,「幹什麼把辦公室的冷氣開那麼強?好冷!」

   「我關小一點,馬上關,馬上關。」剛剛面目兇惡的男子討好的說。

   她雙手環胸,挑高柳眉的問眼前兩個一搭一唱的男人,「現在是上班時間,樓下等著你們主持會議,你們怎麼還有空閒在這兒聊天?該不會有什麼事瞞我吧?」

   「沒有,怎麼可能呢?爸爸怎麼會騙你呢?」高正清和藹的拍著李鼎鶴的肩膀,「我們兩個真的在討論公司未來發展的方針。鼎鶴,你說是不是?」

   李鼎鶴忙不迭的附和,「高叔說得一點也沒錯。」

   叔侄兩人還默契十足的相視微笑,露出很正派的眼神。

   喜兒盯著「狼狽為奸」的兩個男人,懷疑的問:「我不喜歡別人背著我討論我的事喔!」

   兩個大男人一愣,隨即敷衍的陪笑,「不會、不會。」

   「好吧,暫時相信你們!那我們快下去吧!」喜兒先放他們一馬。

   他們整整衣服,準備下樓,李鼎鶴故意走得慢些,讓高正清先行下去。

   他一把扯住喜兒,在她臉上偷香,「啵」了一聲。

   耳利的高正清迅即回頭,當場逮到李鼎鶴的惡行。

   他大喝一聲,「好小子,我不是說過,要追我女兒就要入贅,否則別想?」

   李鼎鶴不堪受辱,口不擇言的回嘴,「我也說過,我對家裡不好交代嘛!喜兒是一定要跟我回國外住。」

   「有我在,喜兒才不肯。」高正清吹鬍子瞪眼。

   李鼎鶴霸道的喊:「喜兒是我的老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反正她一定要聽我的。」

   兩人爭辯得不可開交,沒發現當事人喜兒面目陰沉的站在背後。

   「是我的。」

   「我女兒。」

   喜兒受不了的大吼:「我才不理你們,我要上山,陪我媽出家去。」她扭頭就走,一定要給這些人打擊,他們才會乖。

   高正清跟李鼎鶴兩人嚇得愣住,馬上追過去。「喜兒,別那麼做,我們不會再罔顧你的意願了。」「喜兒,快回來啊,爸爸錯了。」

   就見高氏企業的兩大巨頭追著一個小小身影,又勸又哄的好不辛苦。

   這種戲碼可能會一直上演。

   也許直到喜兒生娃娃,兩個男人還是會繼續爭奪下去。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喜兒以後再也不寂寞了,因為她終於找到愛她的家人!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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