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縈不斷咳嗽,不停地痛苦咳嗽,扶在她腰間的手收得更緊,她聽見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問她。「你還好吧?」
誰?這是誰?她的眼睛澀得睜不開,她只能拉住那個人的身體,不斷點頭。
他們開始向海邊游去,縈縈想要挪動身體幫助他,可是她的手腳根本無法隨著意志移動。她大口喘著氣,感覺到他劃開水面的巨大力量,也感覺到四周排山倒海般的水流,造成他的負擔有多重……
他快不行了,雖然她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但是她可以聽到他超重的呼吸,似乎每一期都耗盡了全力。縈縈閉上疲憊的眼睛,或者他們會就此沉到這片海底,又或許……
她什麼也不知道,也不想再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一分鐘,也可能幾小時。縈縈才緩緩轉動她的頭,感覺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軟的東西上。已經到陸地了嗎?離開那片可怕的大海了嗎?她睜開無比酸澀的眼睛,想要看清楚四周,刺眼的太陽卻逼得她再次閉上眼,一陣頭暈目眩。
她沒死,她還活著!被太陽炙烤著的身體漸漸回復溫暖,凍得無法動彈的手指也終於有了溫度。縈縈撐起手肘,想要站起來,手一軟,她呻吟一聲,又跌進那片柔軟裡。
誰?誰在她身子下?她咬牙轉身,看見一張死灰的臉和發白的嘴唇。她驚喜卻又恐懼地低呼一聲,手指不住顫抖地撫上他的臉頰。她的心臟直跳,就好似隨時會蹦出她的胸腔。
「敬軒……」她聽見一個沙啞到不行的聲音在呼喚著他的名字,那是她的聲音嗎?她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頭頂上的太陽依然散發出巨大的熱力。她甩甩景眩的頭,思索兩人的狀況。
現在不是她遲疑的時候,她得立即行動!不知打哪來的力量,讓她倏地站了起來,她的臉色蒼白得像鬼;長髮糾纏在一起,衣服更是濕透地緊貼身上。她不住搖晃顫抖,看起來隨時可能再度暈倒。可她咬著牙,拉住他的衣襟,將展敬軒往海灘上拉去。
敬軒身上已經沒有溫度了,她得趕緊把他拉到沙灘上……縈縈集合了全部的意志,忽然產生無比巨大的力量。
當把他拉上沙灘時,縈縈再也沒有力氣地跌坐在展敬軒身邊,猛烈地喘息。她伸手探探他鼻息,最後放鬆地癱在他身上。上帝保佑,他還有氣,還在呼吸!
她幾乎要大聲地哭出來,可是她連哭泣的力量都沒有了。縈縈一把將他抱住,想要用自己僅有的溫度溫暖他的身體。
展敬軒原本微弱的呼吸漸漸加強,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她立刻感受到了!
慌忙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她開始呼喚他的名字。「敬軒,敬軒……你醒醒!我是縈縈呀……敬軒!」
展敬軒的頭動了一下,她驀地屏住了呼吸,呆呆望著他蒼白的臉。
「混蛋!」她聽見一聲暗啞的低咒,那是他的聲音,是他的聲音!她終於哭了出來,眼淚找到發洩的途徑,就一發不可收拾,緊緊抱住他失聲痛哭!
什麼東西壓在他身上?展敬軒茫茫然想要移動身體,卻無法動彈分毫。他記得自己拉著縈縈一起撲倒在海灘上,後來他就失去了意識!他好冷,渾身都被凍僵麻木,直到他被什麼東西溫暖,才漸漸有了知覺。
縈縈……一陣顫慄掠過全身,他用盡力量坐起身,手臂卻像被千斤重擔壓著,根本抬不起來。接著,他聽見了她的聲音,沙啞的、淒惶無助的,但的確是她的聲音!這麼說來她沒事?他們都沒事?
「縈縈……」他叫一聲她的名字,劇烈地喘息著。不明白自己怎會如此疲憊,像全部的力氣都被人拽走般虛弱?他可以聽得到她的哭聲,那樣的哀慟、淒切,他想要叫她不要哭,不要再哭了……
「敬軒?!」她的聲音倏地止住,然後一雙手將他緊緊摟住,俯在他身上,聽著他的心跳。「你聽得見我說話嗎?你可以感覺到我嗎?敬軒……」她再次泣不成聲。
「我……沒事,我們得離開這裡……」他啞著聲音,眉宇緊皺,努力抬起一邊手臂,放在她的身上。
「你可以動嗎?你得動!」
他身上的壓力忽然消失,卻只感覺更加寒冷,牙齒不住打著冷顫。展敬軒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見一張毫無血色的關切臉龐。
天使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吧?看著她關切的眼眸,一股暖意瞬間流過他凍僵的身體。
她的臉色看起來變得更加慘白,一步步爬行來到他腳邊,雙手握住他已經毫無知覺的腳用力揉搓。
「敬軒,你得把濕衣服脫了,你不能穿著它們!」她開始拉扯他的衣服,可是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他嘴角勾出淡淡的笑容。「別忙了。你過來,讓我抱著你,我們互相取暖。」
她楞了一下,立刻挪動身體到他身邊。「你還好嗎?覺得怎麼樣?」
「噓,別說話,我沒事!」他累得無法說話,只能用力抱緊她,感受著她緊貼著他的感覺,這樣真實的觸感才能提醒他,他還活著。
許久以後,他才說。「我只是太累了。」拉著她一起回到這片沙灘,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氣。「躺一會兒就好。倒是你--為什麼會下海?」他低頭看著她。當他看見在海裡掙扎的她時,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縈縈嚶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不見了,我怎麼喊也看不見你在哪裡,我好怕……我怕失去你……」她餘悸猶存,剛才的恐慌再次竄過心頭。
展敬軒抱緊她,吻那濕透的秀髮。「所以你就跳進海裡要救我?小傻瓜,我沒事……當海浪過去,我就會浮出海面的……」他忽然哽咽了一下,想到她不要命地在海裡呼喚他、尋找他的聲音時,眼圈又是一紅。
「我不知道。我以為,以為你又……」她不住顫抖。「敬軒,我真的好害怕,我只想到要找到你,其它的我什麼也沒有想。」
「我知道,我知道……」他輕撫她的背脊,指尖傳來她止不住的顫抖。
「可我差點害死了我們兩個!」當身體漸漸溫暖,她開始有了清醒的意識,她打了個冷顫。
「都是我不好,本來你可以安全的回到海面,可是為了救我,為了救我……讓你冒了那麼大的險。」眼淚逼出了眼眶,她抬起頭,目光焦躁地看著他。「我真該死!我太笨了,笨得無可救藥……」
展敬軒一下子吻住了她蒼白的嘴唇,熱烈地吻著,將她所有的話都吻了回去。
直到兩人都無法呼吸,他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充血的眼眸裡滿是燃燒的熱情,緊緊盯著她的眼眸。
「不是,你不是笨蛋,也不是傻瓜!你只是為了救我,以為我有危險,所以就算捨棄自己的生命也要救我!如果找不到我,你也不準備活了,是不是?」他的目光凝定在她的臉上,眼裡是瘋狂的專注。
縈縈迴視著他,那目光幽然如水,她不必回答,他也知道她的答案。
他一把摟住她,感動莫名。「傻瓜,沒有人值得你去冒生命的危險,我也不值得……」
「不,你值得!」她劇烈地搖頭,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只能緊緊依靠著他,一再地重複。「你值得我這樣做!你就是值得……」
展敬軒輕輕笑出聲,眼角卻有淚光閃現。他推了推她的肩膀,柔聲說。「我們得離開這裡,你可以動嗎?」
她緩緩點頭,休息了這麼久,似乎感覺好了許多。
「好吧,我們站起來!」他剛毅的嘴角往上一撇,拉住她一同站起。
縈縈靠在他的身上,他也靠在她的身上,他們相互依靠著支撐著對方。他環抱著她的肩膀,深不見底的黑眸裡閃過一絲激動的情緒。他自己也無法說清這情緒究竟是什麼,可是忽然間一股從未有過的柔情充盈全身,讓他有了力量,也讓他的胸腔裡澎湃一股悸動,彷彿只要看著她,他就可以有用不完的力量一樣。
縈縈抬頭看著展敬軒漸漸有了血色的臉,緊繃的情緒漸漸鬆懈,他們都沒事!天哪,原來他們都沒事!
癱軟在他身上,抱著他的腰,她顫抖地說:「敬軒,我們都沒事了,是不是?你沒事,天哪,你沒事……」
她所有的恐懼忽然一瀉而出。「太好了,你沒事,你沒事就好……我……」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抱住他不斷哭泣。
「是呀,我沒事。」他擁住她,他們倆忽然倒在沙灘上。無法分清是誰主動,歷險歸來的情緒和忽然放鬆的心情,以及他們對彼此的關心與感動,讓兩人緊緊擁吻在一起,潮濕的衣服被扔在空曠的沙灘上。
他們相互探索著彼此的身體,熱烈愛撫著對方冰冷的身軀,要讓那最熱情的火焰將寒冷驅趕……火焰在胸口燃燒,驅走了冰冷,他激烈地進入她、佔有她、感覺她……
他們還活著,他們還能愛!沒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也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了!縈縈熱情地承受著他的衝擊和壓力,以最熱烈的方式歡迎他,擁抱著他,緊緊包圍著他……她要感受他的力量,她要和他結合為一體,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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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間的鳥語將縈縈喚醒,她轉動酸脹的手臂,一時之間竟無法移動。是了,昨天!那充滿驚險、恐懼和激情的一天。
他們在海灘上瘋狂做愛,無所顧忌地做愛,彷彿怎麼要也要不夠對方似的……潮紅湧上她的臉頰,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如此開放主動。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重要的是他們都完好平安,他們都還在呼吸,他們都活著!沒有比活著更重要的事了,活著才能愛,活著才能感受到愛!她轉身更緊地依偎進他的懷裡。
她比任何時候都更愛他!或者說,她比任何時候都可以感覺到這種愛,不需要任何的小心翼翼,不需要任何的壓抑!敬軒說他不知道當時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量可以游到她身邊,並且帶著她一路回到沙灘。可她知道,他救了她,以他的勇敢、無畏救了她!
她的手滑上他依舊疲倦的臉頰,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和臉上堅毅的線條。她何其幸運可以愛上這樣的男人?何其幸運可以成為他的妻子?不管是一天、兩天,一個月……還是只有一年的時間!她都應該感謝上天。她是如此愛他,愛到可以完全不顧自尊,只求能待在他身邊……
展敬軒眉頭微微皺起,感覺到自己渾身無力,這感覺-點也不好!似乎他不能夠完全控制自己。他摟緊懷裡的縈縈,緩緩睜開眼。一見她有些羞紅的臉,他心底那未曾熄滅的悸動又熊熊燃燒起來。
怎麼回事?為什麼只要面對她就會覺得心潮澎湃,情緒激動呢?
不加思索地吻住縈縈,從來沒有像要她那樣迫切地想要一個女人。他想起昨天看見她在海裡沉浮時自己緊張的心情,當時他什麼也沒想,只想要把她救回,如果救不回她,生或死似乎也不再重要……
想起他們在沙灘上熱烈、毫無保留地做愛,一起攙扶著彼此回到這個屋子裡的情景……低著額頭,眼睛對著眼睛,他看向她--這麼一個勇敢、純真而善良的女孩,擁有一顆水晶般透明的心,而這顆心是屬於他的!
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感覺她的心跳,淡淡一笑。「睡得好嗎?」沒想到自己的聲音比想像中還要沙啞。
「我渾身都痛。」她羞赧地媽然一笑,因為昨天的經歷,也因為……那瘋狂的做愛。
「我也是。好像從來沒有這麼累過!」他輕輕呻吟。展敬軒也算是個運動健將了,但昨天的一切真的超過了他身體的負荷。「如果可以不動就好了。」
「那你就不要動。」她溫柔地靠緊他。
「我們就在床上待-整天吧。」他看看窗外的天色。「這一定非常有趣。」
「待一整天?」她的臉再度漲得通紅,一幅旖旎的畫面在她眼前閃過。
「對呀,老婆。」他低下頭來,戲謔地看著她。
「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弄吃的。」她緩緩地想要從他懷裡挪出,可是他的手如鐵鉗般緊緊把她把住,她根本無法移動。
「你累壞了,不如我去下面拿些吃的上來,你給我好好躺著!」笑話,他怎麼會讓這麼疲憊的她去幹這些事呢?再怎麼說,他也是男人,他的體力本來說比她好上太多。他甩了甩肌肉酸痛的手臂,裸著身子就站了起來。
縈縈一張俏臉漲得通紅,不敢抬起眼睛看地。他一邊套上長褲,一邊大笑著離開。他的小妻子還真是可愛,又不是沒看過他的裸體,需要這樣羞澀嗎?可是她羞澀的表情的確很可愛,可愛到他又想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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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看見海上那疾駛而來的船隻時,在沙灘上嬉戲的兩人同時停止了動作。他們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很有默契地笑著。
「看來他還挺準時,七天的時間一天不多,一天不少。」一想到被人耍弄了一回,展敬軒依舊無法平復胸口的那股惡氣!
縈縈依偎向他,小手放在他急據起伏的胸膛上。「你別和他生氣,哥哥一向都這樣。」
他瞇起眼,看著自己的遊艇越駛越近。「他居然開了我的船來。」
縈縈側身看著他,從他那危險的眼眸裡看出他正在盤算著什麼,她不知該喜該憂地開口。「你……準備怎麼對待他?」
他忽然狡黠地一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是說……」她眼裡閃過一絲困惑,眉梢染上淡淡的擔憂神色。「可以這樣嗎?」
他倨傲地昂起頭。「他們可以,我們當然也可以!好了,我們去迎接他們吧,無論他們問什麼,你都不要回答,讓我來說!」
她順從地點點頭。船已經開到他們的面前。
船頭上站著一臉堆笑的鄭豪,他得意地看著他們相擁的樣子,不斷揮手。
展敬軒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容,摟緊懷裡的妻子,也對他揮揮手。
鄭豪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有他的妻子佳雯,也有他的弟弟鄭傑,還有他的大姐素晴和許多他們共同的朋友,眾人一起向他們揮手,怪叫著,起哄著……
你們笑吧,過一會兒就讓你們笑不出來!展敬軒的笑容裡隱隱露出狡詐,縈縈則是輕柔地靠著他,心想反正她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把他比成雞狗好像不太恰當?反正不管他要幹什麼,她都會支持他!
一行人吵鬧著上了岸,並且對鄭豪的詭計都洋洋得意,不住拍打展敬軒的肩膀。他好脾氣的任由他們嬉鬧,和鄭豪也有說有笑。
縈縈好久不見的大姐素晴和大嫂佳雯都緊緊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她帶著恬淡的笑容一一回答他們。
「看來你們過得挺好的。」看著妹妹臉上少有的紅暈,素晴欣慰的低語。
她臉上的紅暈未褪,趕緊轉移話題。「姐夫怎麼沒有來?」
「他工作那麼忙,哪裡離得開?」素晴溫柔一笑。「你不要想轉移話題,我可是專門為了看你才來的。」
「大姐……」她這個又靚麗又溫柔的大姐堅決起來,無人可擋。姐姐是和她不一樣的發光體,是那種在人群裡都會顯得與眾不同的人物。
「說實話,我剛聽說鄭豪的計劃簡直氣到不行,他怎麼可以逼敬軒娶你呢?展敬軒這個人絕對是吃軟不吃硬,我怕一向溫文柔順的你會吃虧!上次在婚禮上,根本沒有時間和你說話,這一次無論如何我要親眼看到你過得好,才會安心。」
「姐……」縈縈緊握住姐姐的手。「你不要為我的事操心,嫁給他是我心甘情願的……」
「真沒想到我這像解語花一樣的溫柔妹妹,會愛上一個像火一樣的男人。」素晴忍不住笑著搖頭。「你怎麼會愛上他呢?為什麼這麼多年我們誰也沒有看出來?」她看向佳雯。
「因為縈縈從來就不是感情激烈的女孩,她有什麼事都喜歡藏在心裡。」佳雯說。
縈縈只是淡淡笑著。
「縈縈,我就知道他遲早會明白你的好,不要以為自己不漂亮,你有一種很恬靜的氣質,像家一樣的溫暖,不懂得珍惜你的男人才是傻瓜一個。」佳雯也握住她小姑的手。
縈縈臉頰微紅。「我哪有這麼好……」
「你就有!」素晴回頭看一眼跟在他們後面正打鬧成一團的男人們。「展敬軒不就知道了你的好嗎?」她銳利的眼掃過妹妹臉上淡淡的紅暈,這才放了心。
他們這行人要安頓下來可真是麻煩,男男女女許多人,再加上帶來許多僕人,著實混亂了好久。不過還好僕人們訓練有素,立刻就安排好了一切。
「天哪,真不知道你們這七天是怎麼過的,一個僕人都沒有……」佳雯感慨地搖頭。「鄭豪想出這個主意時,我跟他鬧了好幾天,起碼也應該給你們留下幾個可以用的人。」她看著打掃整齊的客廳,又是羨慕,又是驚訝。「難道都是你打掃的嗎?」
縈縈輕輕點頭。「這很方便的,只要掃一下,擦一下,不就可以了嗎?更何況哥哥走的時候不是已經叫人把這裡內外都打掃一遍了嗎?」她也沒做什麼了不起到嫂嫂要這樣咋舌的事情吧?
「反正你是個天生可以讓男人安定的女人!」素睛拍著妹妹的肩膀,很小的時候她就發現妹妹可以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毋須任何人操心,但也因為這樣,才時常被大家忽略吧?
展敬軒邁著大步向這幾個女人走來,她們已經佔據他的妻子夠久,他是來收回他的所有權的。
他霸道地摟住縈縈的纖腰,飛快地說:「抱歉,我要把我的妻子帶走了,你們慢慢聊。」
縈縈微笑著,和她們說了再見,這才跟著他離開。
一走到沒有人的地方,他立即得意地宣示:「我已經都安排好了。」鄭豪那小子,笨到居然開他的「巨龍號」來幸福島,簡直是自尋死路!
「你打算……」看著他炯炯有神的眼眸,她好奇地追問。
「我沒有他們那麼壞心,凡是我的人我會全體帶走,其餘的就留給他們。」他指的是僕人還是她?
縈縈繼續看著他。「明天凌晨我們就走,你現在上樓去把我們的行李整理好,交給劉管家。」展敬軒已經威脅過他這位吃裡扒外的管家,如果不照做,就免了他管家的職。
「好。」她先是順從地點頭,然後輕聲問:「我們什麼時候回來接他們?」
「我們不回來。來來往往的又不好玩。」反正他們在島上已經待了一個星期,他要回去工作了。
「那……」她臉上的擔憂還未染上眉梢,他就吻了她一下,打斷她的話。
「我會派船回來。」
她輕輕蹙眉,然後開朗一笑。「這樣挺有趣的,是不是?不過我記得通訊設備好像……」
「你記得你哥哥破壞了這裡全部的通訊設備吧?現在當然還無法恢復,所以這也是他自己造成的。行動電話在這裡沒有訊號。」他們兩家裝了干擾電波的設備,就是為了度假時候不被人打擾。
「其實在幸福島與世隔絕地住上一個星期也不錯。」她靠在地身上,回想他們這一個星期來緊張朝激但又異常溫馨的日子。
「一個星期?誰說是一個星期?我們住一個星期就夠了,他們這麼多人起碼也要待兩個星期!」反正他們上島來時又帶了無數的食物和用品,根本不怕他們會餓死。哼!
「你……」她難得調皮地揚起眉。「確定要這樣?」
「你不同意?」他半威脅半開玩笑地向她擠擠眼睛。
「我是你的妻子,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她柔柔地看著他。
他摟緊了她,輕輕左右晃著,感覺無比安通與溫柔。他發現自己已經眷戀上她這柔順的表情,淡淡的笑容,和靠著他時的安穩模樣。他們還有半年的婚約……半年的時間足夠他來做決定了吧?
他眼神黯了一下,立刻又恢復了正常,和她十指相纏。
「我們上樓去吧,不要理這群煩人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