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時空閉著眼睛,承受沁心涼意的洗滌,耳朵傾聽海濤拍岸的節奏,努力地想讓自己的心緒隨著風、跟著浪、悠遊蕩漾──她是極力地想讓所有的感官神經全部融進這片自然的洗禮中,想讓身心輕鬆舒暢,然而,眼前的好水卻無法給她渴望的自在,她依舊……呼!
她不免深深歎口氣。
這三個月來,總有一縷莫名的惆悵縈繞於心,並且迸射出濃濃的澀楚,包圍一身;心口老覺得空蕩蕩的,彷彿少了什?一般,卻又無力填塞這空洞。
自小開始,她的情緒就鮮少會有波動,即便惱、即使笑、給人感覺疏離,倒也不至於到毫無生氣的地步。然而這段日子走來,她的淡漠表現連於老大都忍受不住了,甚至搖著她的肩膀求她活起來。
活起來?好有趣的形容詞。但她真有這麼慘嗎?雖然自己仍然沒有什?異常感覺,卻是明白,別人感覺到的落漠,就是從風旋返回日本的那一天開始的。
吁口氣!呂時空極力想撫平因?再度想起風旋而妄起的騷動。庸人自擾,既然當初義正辭嚴地拒絕與他再有任何交集,又怎麼能夠在事後對自己的決定而感到質疑?她所該做的,是把他當成過客,一個無意間踏入她記憶中的奇特男子,該雲淡風清地把他從腦海裡徹底抹去才對。
並且,事情都已經過了三個月,這三個月來他們不曾有過任何聯絡,這下更能確定屬於他們的緣分已經散盡。
是過去了……自嘲笑笑,強逼自己該從這股怪異的情緒中抽離,呂時空緩緩張開美眸,而眼前,本該對著的是無垠清藍的美麗海面,可萬萬沒想到──她睜眼後立即倒抽一口涼氣,然後力氣彷彿從體內全部抽離了一般,劈來的虛軟教她幾乎無法站立。
她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竟會是那張俊俏且熟悉的臉孔,嘴角的淺笑,斜峭的濃眉,就那般清晰且猖狂地出現在她面前,並且來勢洶洶。
不!
她下意識地直搖頭。
「時空。」一會兒,一道溫潤的柔嗓軟軟地喊出,雖有海風破壞,還是成功地飄進她的耳膜裡。
她震愕地再退幾步!瞪大眼瞳仔細端詳面前所見到的人形究竟是海市蜃樓,抑或是真的實體。
「我有這麼可怕嗎?」面對她的反應,風旋歎息又無奈地喃著。
「你……」呂時空真的太驚異了!訝異到完全不願相信眼前所見,聲音硬在喉嚨,卻是說不出任何句子來。
風旋走前,執住她的雙手,對她的驚詫雖然不以?然,不過還是很仔細地打量她的全身。
兩條濃眉不禁蹙了起來。
「你還好吧?」風旋擔心地問。
她傻傻怔在原地,怎麼也無法回過神來,貝齒甚至不知不覺地深陷在下唇中。
「別這樣,會咬傷自己的。」風旋啞聲地制止她的動作,並且帶著關心地勸著她。「你嫌自己的傷痕還不夠多嗎?左腰一記,現在連嘴唇也不放過。」
呂時空驚愕連連!終於相信眼前的男人是真實存在的。
她抽回自己的手。
「你怎麼知道我受了傷?」這三個月來,她不眠不休地執行掃黑任務,投入的程度連於成都心驚不已,深怕她不要命的認真會讓她受到傷害,雖然她漂亮完美地連連破了幾件麻煩大案,可是同組的夥伴們可不願她用生命來換取成績,紛紛要她暫停工作好生休息一番。在?人殷殷相勸之下,好不容易總算徵得她的同意,但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在執行最後一趟任務時,還是讓她掛了彩。
這結果可是嚇壞一干人等了。
因此,她被押去足足休息了一個禮拜,只不過這個事件除了他們同組夥伴知曉以外,是不可能洩漏出去的。
「誰告訴你我受了傷?」呂時空再問,他打哪得來這訊息?
風旋眉一挑,淡淡回道:「何必要別人來通知我,在我們分開的這三個月的期間內,你每一分、每一秒的行蹤我都瞭如指掌,當然知道你著了人家的道。」
「你派人監視我。」呂時空神色一僵。
風旋伸出食指左右晃著。
「不是監視,那叫關心,再說我若不這麼做的話,實在擔心還能不能再見到你。」她過分投入工作的行為實在教人憂心,若不仔細盯著,隨時準備替她掃除某些危險與障礙──雖然他是一次也沒有用到過,呂時空的能力早就無庸置疑的。不過,還是小心一點好,否則一旦出了事,他們可能連見面的機會也沒有,哪還談得上未來嘛。
再加上他得隨時注意貝娜那女人會不會又瘋狂起來……即使貝娜的行蹤也消失了三個月,就連雷神幫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想起貝娜的奇怪脫逃,並沒被抓進監牢,他也訝異!不過最教人傷感的是,呂時空竟然沒跟他提這件事,若非他的關心,可能到現在都還不曉得這情況。
時空真是這麼排斥他嗎?
不!他可不會承認。
所以他又回來了。
呂時空很不滿。「你不能干涉我……」
他根本沒聽進去她的抗議,黑如子夜的眼睛轉而移往她的左腰上,炯炯深眸突然變得深沉危險,若非傷她的人已經被捕就擒,否則他會送那個混蛋一件永生難忘的「賀禮」。
「還會疼嗎?」他插話問。
呂時空聲一硬,很確定他根本沒在聽她說話。
「疼不疼哪?」風旋不放過地追問。
疼,左腰上的傷痕還是會隱隱作痛,若不是因?傷勢未癒,老大死勸活拉,最後竟威脅起她來,才勸動她暫且?下公事,留在家裡養傷,否則她也不可能有這種閒情逸致跑到海邊偷得浮生半日閒。
「與你無關。」她淡道。
風旋對她的冷淡依舊沒有感覺,在乎的只有她不要命的行為。「?什?老是不愛惜自己?總是要讓人擔心。」
呂時空拒絕他繼續在她身上做文章。
「讓人擔心的是你才對,風少爺,你不該又在台灣出現的。」她板起公事化的面孔,凝重回道。「擎風集團就要由你來掌舵了,你該留在日本好好經營你的事業,跑來台灣做什??
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價與重要性,這樣任性老闖台灣,只會增加我們的麻煩。」她不客氣地下驅逐令,就是不想讓他有機會在身邊團團轉。
他不在乎地回應:「你大可放心,我這次來台絕對不會再讓貴國政府勞師動?,加重你們的工作。」
「你的安全牽涉層面大廣,我們賭不起,又何況我如何對你視而不見?」呂時空千方百計直想弄走他。
「風家會一力承擔所有後果,並且我現在是以『俠客居』
成員的身份出現你面前,與你又何干。」言下之意,是他除了不必再受保護外,即使出了事,風家不會怪罪任何人。
「總而言之,你仍然是個麻煩。」
「我怎麼會是個麻煩呢?」他不願接受這種批評。「更何況在三個月前,我已經向你預告我的到來,更說過,你會需要我的。」
「沒有你我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真的嗎?」猝不及防地,他的雙臂扣住她的背脊,緊緊纏住她的眼神裡頭蘊藏著擔心與不安。「如果能夠過得好,又怎麼會受傷?甚至住了三天醫院,直到最近才能自由行動,這樣子叫做過得很好?」
「那純粹是場意外。」他怎麼還是那麼自以?是?
「我就是怕你的意外,尤其你常常是什?也不在乎、不在意,甚至於連自己的性命也輕賤待之。」風旋輕聲卻冷厲地說著。
他咄咄逼人的質問朝她漫天襲來,當是她的主宰一般,容不得她違拗其心意。
她深吸口氣。「風少爺,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必須把我納在其中。」他毅然插話。
風旋究竟把自己當成什??
倏地,她推開他的胸膛,轉身就跑。他?什?非要把她納進自己的生命裡頭不可,而且還容不得她的拒絕,他們根本是不同的兩個個體,而她更是沒那份心思與他融而?一。
足下的沙粒阻礙了她奔跑的速度,再加上傷勢尚未痊癒,後頭又有個男人追,慌亂之下的她一個腳步踉蹌,整個跌在沙灘上,好死不死一記大大的浪花也湊熱鬧地拍打上岸,沖得她一身濕。
「時空?」風旋趕忙扶起她,她身體、衣衫全部都被海水浸濕,跟個落湯雞一樣的狼狽無比。單薄的衣衫緊緊粘在肌膚上,美麗的身體曲線頓時盡現無疑。
她打著顫,風旋趕忙脫掉外套包住她的嬌柔,可沒有心思去攬看她的美麗。
呂時空抓著外套汲取溫暖,忽然又蹙起眉來,雙手轉而滑向撫住她腰間的傷口地方,縮了起來。
「弄傷了?」風旋大驚,不由分說一把抱起她轉回自己的車裡去。她窩在車椅上,心力憔悴的動彈不得,任由他打開車內暖氣烘身,也無力拒絕他摩挲她的雙手驅寒,直到腰間突如其來的疼痛緩和許多,不再那麼痛楚,蒼白的臉色才漸漸恢復紅潤。
「我帶你上醫院。」他抓起手機,按下一組電話號碼,準備讓醫院挪出最好的設備等候他把病人送到。
「別打。」她按掉手機開關,吁出一口氣後,才搖著頭,央求他道:「離開我吧!你還是回到你自己的生活空間去比較妥當。」
「我不可能走的。」他開口,低啞的聲音含著無限的保證與柔情。「既然我決定再來找你,不達目的誓不甘休!」
她焦躁起來。「我不是你的遊戲,你征服不了我的。」
「你是我的珍寶,不是遊戲,更談不上征服,並且我想要的,也是你心甘情願的同意,不是你的委屈。」那誓在必得的眼光,著實令她心驚!
「我是說真的!」他再次強調道。
呂時空靜了下來,不免思忖著…難不成她真的逃不過他的蠶食?
一旦打定主意就絕不鬆手的強悍男人。
*9?*9?*9「老大!」
「時空?」天都還沒亮呢,加班一整夜的於成瞪著牛眼呆看她跑進辦公室,被嚇了一愣一愣。「你……你不是還在休養當中,誰允許你跑來啦?」他彈起來。「回去!」
「老大,派個任務給我。」呂時空充耳不聞他的命令,反倒直接請求道。
「什??你說什??」於成嚷道。
「你的手上還有什?案件沒破的,全交給我,我要銷假上班。」
「這怎麼可以,你的傷……」
「不礙事了。」
於成莫名其妙地盯著她半晌,然後搖頭說道:「我不答應,看你的臉色也知道你的身體並沒有恢復到最佳的狀態,根本沒有復原,我這種時候還派工作給你,是想害死你呀!不行,你回去睡覺。」
「老大。」
「時空,你急什??況且最近的案子都相當棘手,不花點心思根本成不了事,明明知道你的狀況,哪裡還有把你往危險推的道理。」
「你大可放心,我絕對可以勝任的。」
「不可以。」
「老大!」
「時空……」
「我是認真的。」她雙手按在桌面上,傾前逼視他。
於成頓了頓。「你真的坐不住?」
「我是認真的。」
於成歪著臉,敲著桌面,一陣搖頭晃腦後,突然詭異兮兮地開了口:「好吧,既然你堅持,我是可以考慮看看,不過前提是你必須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條件?」只要能遠遠避開風旋的糾纏,再怎麼困難的案子她都接受。
「我要你跟一個人合作處理這件案子。我想有你們兩位頂尖高手共同偵辦,這件稱得上是國際間最龐大的走私軍火案,順利偵破的可能性就會高達百份之百。」這並不特別,也有好幾次,他們都是與別的單位共同攜手合作,才能順利偵破大案。
「你要我跟哪個單位配合?」她問。
於成綻開唇線,露出白白的牙齒道:「跟『俠客居』的『白主』合作。」
聞言,她如遭電極似的整個傻住!
「你說誰?」她不敢相信的再問一句。
「『俠客居』的『白主』。」於成樂意地復誦。
「「白主」……俠客居的『白主』……不!」呂時空霍然激動拒絕。
「?什?不?能找他合作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耶,而且對我們的案件絕對有正面的助益,我還冀望他們能夠持續幫助我們呢。」
「誰都可以,?什?要他?」呂時空突然想起什?似地怒瞪他。「老大,你不是一直很排斥『俠客居』的存在,怎麼現在又?」
他不好意思地咧嘴笑著道:「此一時、彼一時,我承認先前對這個體制外的組織相當感冒,不過經過一番詳……呃,沒什?,我意思是經過我一番瞭解之衡,我對他們的印象已經全部改觀了。」
「『白主』找過你是吧!」呂時空心有所悉的一猜。
他搓手。「是呀!事前沒告訴你,對不住哪。」
瞧老大的模樣,分明是被「白主」洗腦成功了,她一向不否認「白主」……也就是風旋,一直存著股特殊魅力,能夠輕易收服人心。
「那麼你也知道『白主』同時也是──」
「知道。」於成點頭。「?了與我交心、也?了得到我的同意,我成了少數幾個知道他們秘密的朋友。」
「朋友?」進階成朋友了啦?她不禁自嘲。
「並且我相信,還不只是普通的朋友呢。」他意有所指地突然朝她直眨眼。
呂時空移開眼神,故意不見於成的表情,那分明是趕鴨子上架的自我陶醉。
「你讓我好好想想再回復你吧!」她不給答應的淡淡回道,卻明白要掙出風旋天羅地網似的追緝,的確得花上一番工夫了。
*9?*9?*9如今,風旋已然大剌剌地開始干預起她的生活來,攻城略地的張狂甚至比三個月前還要來得毫無顧忌,手段之高超就連對「俠客居」最?感冒的頑石都能輕易收服,不難想像他捕獵的行動將是多?的恐怖。
捕獵?很物化的形容,卻又讓人驚心不已,身為他的獵物,倒不至於害怕恐懼,但是被這濃濃煩緒所擾亂的身心,還是打亂了自身的生活步調。
呂時空返回公寓,手才碰上自家屋門的門把──警覺地頓了一下!門鎖被人動過了,誰闖進來?
她謹慎地推開門、閃進屋。放眼一看,位於窗戶邊的旋轉椅子也正巧轉了過來,她竟然看見了風旋俊美的臉孔。一大片的燦金天光從玻璃窗外揮灑進來,將他的身軀滿滿包圍住,坐姿閒適的他,渾身的王者氣息。
緊繃感散去了。呂時空根本懶得開口計較他的擅闖之罪,說多只是浪費口水,根本影響不了他的行動,她明白質問對他這個人完全沒用哪。
「去哪啦?一大早就不見你人影,我差點就要沖去警政署找人。」果然,先開炮的還是他。
連看也不想看他,呂時空直接往臥室走去。
「別這樣。」他伸手一撈,結果她逃脫不得地跌進他的大腿上,親密地與他相貼一塊。
「你別得寸進尺。」呂時空不得不咬牙警告。
風旋笑笑,伸手將她散了的髮絲拂到耳後,氣惱的嬌?露出,卻是那般美麗動人!
「怎麼辦?我好喜歡看你生氣的模樣。」熱烘烘的氣息在耳畔拂著。
「你神經病。」
他一本正經。
「我是說真的,也許連你自己都沒發現,你七情不動的時候感覺很可怕,就像一團雲霧似的,摸不著、碰不到,好像會隨時消失一樣。」所以他喜歡挑引起她的情緒,這樣他才能切切實實感受到她的存在。
「不要把小說情節弄到我頭上來,我不過是普通凡人,一個路上隨便抓就一大把的女孩,配不上你高明的形容詞。」她掙著,結果當然是徒勞無功。
「你喔。」他居然把她當成小女孩似愛憐地拍拍她的臉。
「風旋!」這算什??又開始動手動腳。
跟著,他把她抱起放在椅子上,不過雙手卻仍放在她身子兩側,困住她。
「咱們先別拌嘴了,我今天來是跟你談正經事的。」風旋輕輕笑著,嘴角、眉間、均展出柔和的線條,那優雅的氣質,又是另一種感覺。
呂時空開始有些不自在,她情願跟他的邪惡模樣過招;至少可以放肆地跟他起衝突,也不願和他爾雅的態度對上,因?那只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女孩。
他就是有這種本事。
「你有什?正經事?快說。」她急問。
「怎麼,于先生沒跟你談過?」風旋也不拐彎抹角。
她一怔,隨即恍然。「我明白了,原來你們早就商議好,只等我走入圈套。」
「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卑劣,其實我們最早的決定,是把你排除在這回的行動之外。」
「你敢這麼對付我。」她瞪他。
「不是對付,況且,我又怎麼會對付你呢?」他玩起她的髮絲。「一開始,于先生擔心你的傷勢未癒,而且這二、三個月來,你不眠不休地偵破許多案件,身心的勞累幾乎已經到了極限,本就該好好休息一陣子。再加上這回軍火走私的案子可是歷年來最大宗的犯罪行動,可想而知所要付出的心力必定比以往的案件要多上好幾倍,于先生疼愛你,當然不肯讓你在體能以及心力最糟糕的這個時候,再讓你涉險,你該體諒于先生的一番苦心。」
她揮開他的手。「我沒那麼嬌弱。」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他像早就算準了一樣,朗聲再說:「我也知道你絕對不可能退出,所以呢,我只好努力?你說項了。」
聽起來好像她要反過來感激他似的。
「我清楚你,知道這件事若是不讓你參與,你必然飲恨一輩子。」他深深望著她的嬌容,疼惜地說。「所以我不同意于先生把你排除在外的建議,不過交換條件是,我必須介入,與你共同合作。」
她跳出他的鉗制外。
「你也清楚這次的任務比任何一個案子都來得凶險,既是如此,你又怎能涉入其中呢?倘若有了萬一,誰擔待得起?」她轉而勸解他。「所以,該從這次凶險中退出的人應當是你才對。」
他大笑起來。「不行、不行,再這樣扯下去,我們三天三夜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這樣好了。」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將她的小手包握進暖暖的大掌中,將自己的心意傳輸給她。
「咱們,就一塊合作吧!湊成最佳拍檔,互相掩護,你說這個主意好不好?」他笑意吟吟地逕自決定。
這真的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
不!繞了半天還是又回到最初的原點,什?都沒解決。
她抽回自己的手,清楚繼續談論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所以,她不回應他的決定。
致於該怎麼做,她自有一套辦法;總之,於公於私,風旋都不能涉入危險中,他是天之驕子,受不得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