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y小姐,這次總公司緊急召開會議,除了聘請Baby小姐為整年度代言人外,由於這支廣告反應實在太好了,整個亞洲其他地區所有伊莉莎的廣告都會撤掉,改播你這支,屆時,全亞洲地區都能見到你的風采。」
「哦!」她還是沒反應。
姚玉一聽到是全亞洲地區的廣告,馬上聚精會神。「這個費用方面……」
夏曉嫻無趣地用食指在桌面上畫圈圈,「早知道這麼無聊應該帶一本書來。」
雙方談著合約內容,說得很詳細,然而她卻聽得很模糊。
「不懂、不懂,我就是不想懂,我幹嘛要知道這些呀!」她一個人嘀嘀咕咕的。
姚玉被她干擾得不能專心,她對天擇的代表說:「可不可以讓Baby參觀一下貴公司。」
對方忙不迭地滿口應允。
夏曉嫻隨著一位秘書小姐四處參觀。所到之處,被蜂擁而來的職員一層又一層地包圍,大家爭相地推擠,只為一睹目前最受歡迎、讓人津津樂道的廣告明星。
傑克被鬧烘烘的嘈雜聲所打擾,於是推開辦公室大門一探究竟。
「你們在幹嘛?」他的聲音驀然在人群之外冒出,嚇得一票職員自動讓出一條路,讓他走進包圍的核心。
「咦!你不是伊莉莎的模特兒Baby嗎?」
自知打擾了人家辦公,夏曉嫻急忙說:「我不是故意的。」
「哇!本人比電視上還漂亮。」見過不少世界級的名模,傑克直驚艷不已。
「進來再說。」傑克好客地請她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咧著嘴的笑容儘是友善。「我是傑克,我一來台灣就很想見你,你的大名在我們總公司可是如雷貫耳喔!」
「謝謝!」夏曉嫻著實不習慣那種崇拜明星似的眼神和熱情。
「哇塞!你實在太漂亮了,,要不是我有老婆,我一定追你。」傑克一臉相見恨晚的樣子。「我可不可以……
她連講話的音律都柔得似水,「說呀!你想說什麼?」
「請問Sam在哪裡?我可以見他嗎?」
真是天籟!等一等,她說的是Sam?她認識他?嗯!太好玩了,眼前有這位伊人,而5am的辦公室裡還有個千里尋夫的伊人,這麼說,兩伊戰爭正要拉開序幕。傑克邪惡的說:「我帶你去見他。」
而在另一個偌大的空間裡,坐在大皮椅上的男人正專心於電腦上一排排的數字和報表。
「不好意思,會不會打擾到你的公事?」一個年約三十歲,看來養尊處優的女人客套的說著。
「嗯!」周文森依舊飛快的打著鍵盤,對於此女他一向敬謝不敏,他巴不得她快閃開。
菲菲瞅著他傻看,那寒冽的俊容,令她禁不住怦然心動。哼!她非要這個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可。
「Sam,五點多了,等一下我們上哪兒吃飯?吃意大利萊好不好?」無視於他流露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訊息,菲菲一身軟骨似的靠在他身上。
「Sam,你看,有貴客……」傑克一手推開大門。
跟著進門的是位身著粉綠色雪紡紗衫、態度從容、直髮飄逸的靈秀女子。
周文森和依附在身上的菲菲在看見進門的人時同時僵住。
菲菲尷尬地站直身,嫌惡地瞪著破壞好事的傑克。
夏曉嫻的紅唇綻出甜美的笑靨,性感的聲音逸口而出:「嗨!Sam,你好嗎?」
周文森木然的看著她。
傑克在旁咳了幾聲,才喚回他的神智。
「你……你怎麼來了?」他艱澀地吐出這幾個字。她比記憶中還要美,除去那些華麗的禮服,她依然艷麗動人。噢!他想要她,真的想要。
傑克逍遙自若的暗自觀察,這個模特兒似對自己的老同學有著強烈的殺傷力。想不到這個驕傲、狂妄的傢伙也有對女人動心的時候。可難怪嘛!這女人實在……
夏曉嫻柔柔的聲音從小嘴裡吐出來:「我和我的經紀人來簽約。」
「噢!」
這個小騷貨,這個男人是我的。菲菲笑裡藏刀地在心裡暗罵。她轉過頭一笑,「Sam,你不替我們介紹?」
傑克笑容可掬地搶先道:「這位是伊莉莎的代言人,超級紅模特兒Baby。」
「Baby,這一位是……是一個普通朋友,菲菲小姐,菲菲是從香港來的,她打算來玩個幾天。」
「你好。」夏曉嫻露出Baby式的笑容。
「原來只是個模特兒啊廠菲菲嗤鼻道。
「你有所不知,伊莉莎就是靠Baby才在台灣大大的成功。因為成長率爬升得大為驚人,Sam和總公司才決定用Baby取代其他的模特兒,可以預見Baby旋風將席捲全亞洲。」傑克舞著手,興奮的說道。
夏曉嫻渾然不覺那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一份工作,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倒是對這個充滿敵意的女人感興趣,她會妨礙自己成為周文森的情婦嗎?看她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好吧!讓她做大的,自己做小的,通常做小的應該比較輕鬆。
「模特兒不都是很忙嗎?Baby,你就去忙你的吧!」菲菲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哦!今天我是專程來簽約的,沒排工作。」她一派天真的說。
傑克噗哧一聲地笑出來。
好半天不說話的周文森望著她微紅的嫩臉不禁心蕩神迷,衝口而出:「Baby,一起吃飯。」等發覺說太快時,已收不回了。該死!她又不能亂吃東西。
「好啊!」微揚的嘴角掛著甜甜的微笑,Baby人如其名。
一旁的傑克臉上掛著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而菲菲則因這半途殺出的程咬金而恨得牙癢癢的。
※ ※ ※ ※
見夏曉嫻開心的吃著沙拉,彷彿那盤沙拉有多好吃、有多美味似的,周文森便覺得自己好殘忍。知道她不能亂吃東西,還提議要吃飯,瞧她那個模樣,他就食不知味,整個胃好像都糾結在一起。
傑克塞滿食物的嘴,口齒不清地道:「Baby,你不試試這裡的小羊排,味道不錯,很嫩耶!」
菲菲掛著一副小人式的冷笑,諷刺地朝夏曉嫻瞥了瞥。「當模特兒除了能穿漂亮的衣服外,有什麼好的。世界上有那麼多的珍餚不能品嚐,真是太可憐了。好在我天生麗質,就是有口福,吃什麼都沒問題。」
才怪,瞧她猛喝水,食物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分明就是想吃又不敢吃,才會不停的說話,想分散注意力。憑她夏曉嫻多年來的減肥經驗,她唬得過別人,可是騙不倒她這個減肥專家。
夏曉嫻露出如同洋娃娃似的純潔笑靨,徐徐地說:「當模特兒是沒什麼好的,不過是一份工作。」
什麼嘛!模特兒不過是低三下四的行業,怎能同她比,她可是紐約大學服裝設計系畢業的,爸爸還是銀行的總裁呢!菲菲不屑地打量她。
「Baby,你知道嗎?我和Sam認識三年了,家父和家母都很贊同我們的事,而香港的社交圈也都認為我們很相配……」
傑克暗叫不妙。
真是該死!周文森在心中暗咒。當初覺得菲菲的職業、家世和樣貌都算是中上之選,才試著和她交往。不過約會二次,就發現其實她美其名為服裝設計師,實則是她大小姐央求家裡出錢為她開一家服飾店玩玩而已,根本是一個任性的有錢人家嬌嬌女。沒想到就此被纏上,還糾纏了他三年,現在還追到台灣來。周文森小心翼翼地留意Baby的神色,糟了!她會不會誤會?
菲菲依然虛張聲勢地誇炫自己的身世、周文森在社交圈等等瑣事……
這個傢伙,平時那麼多話,現在卻悶不哼聲。周文森在心裡咒罵著,並投以暗示的眼神給那沉默的傑克。
傑克不是沒發現老友那殺人的目光,但他是當事人自己都不出聲了,旁觀者又怎麼好意思開口呢?他送給周文森一個無可奈何的微笑。
「嗯……菲菲,我想那些事沒啥好說的。」周文森惡狠狠地瞪了傑克一眼。
」怎麼會沒什麼好說的呢?我想Baby一定完全不知道,人家是好意讓她多瞭解一點……」
傑克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菲菲,你不渴嗎?你一個人不停的說話,我們是來吃飯,可不是來聽你演講的。」
「你……你怎麼這麼說我……」菲菲氣呼呼地嬌嗔。
夏曉嫻根本沒聽進去他們的對話,反正又不關她的事,她的腦裡不斷地想著該怎麼做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她美麗的小腦袋瓜轉啊轉的,對了,誘惑!誘惑他,讓他答應。但現在人這麼多,怎麼辦呢?
周文森看著夏曉嫻,見她無動於衷,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盤中的沙拉,他盯著那張平靜無波的俏顏,不安地喚道:「Baby!」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之中,夏曉嫻依然機械性地翻動盤著裡的沙拉,好像處於另一個空間似的。
傑克見狀,飛快地與好友交換了眼神,略微提高音量:「Baby!
「啊!什麼?」夏曉嫻張著美眸看著三人,露出怯怯的淺笑,「你們在問我什麼事嗎?」
哼!真是一個白癡!原來她什麼都沒聽到,枉費她剛才說了那麼多。菲菲自顧自的喝口水,好渴!浪費她這麼多口水。
傑克好玩的看著她,真是好可愛啊!
周文森滿眼的寵愛,他掏出自己的煙,「要不要抽煙?」
「抽煙?」菲菲驚訝的大叫,一點儀態也沒有。
傑克一雙賊眼溜溜的轉,玩什麼把戲?討厭女人抽煙的Sam,居然問她要不要抽煙?這……這到底是
夏曉嫻嫣然一笑,「好啊!」
夏曉嫻不知道他為何有此一問,但還是不客氣地點了根煙。也好!抽根煙,看能不能想到如何製造機會。
傑克見她婀娜多姿地抽著煙,哇!連抽煙的樣子也這麼好看,難道這小子愛煞她抽煙的美姿?
周文森疼惜的說:「你已經很好了,其實,吃一點沒關係的。」
哦!原來他以為她餓了。夏曉嫻心中不禁掠過一絲甜意。
「不,我不餓,謝謝你,你真是一個好人。」
「好人?」傑克差一點爆笑出來,他聽過太多的形容詞冠在這天之嬌子身上,但從來沒聽過「好人」這個有趣的字眼。
周文森瞪他一眼。
夏曉嫻再燃起一根煙,在心中暗忖著,旁邊那個女人虎視眈眈的,自己該怎麼做,才不會錯失機會呢?苒了,還是直截了當比較快。
她轉向周文森,熠熠的雙瞳閃耀著柔情似水的光彩,呢喃似的聲音像是撒嬌般:「你到底答不答應?」
被她看得心中小鹿亂撞的周文森,頓時腦門充血。他知道她問的是哪一樁事。
傑克猶如好奇寶寶,張大雙眼問著:「答應什麼?」看看Baby,又看看周文森,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周文森漲紅的臉上。
「嗯,這個……嗯……」周文森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菲菲也十分好奇,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忙不迭地急問:「是什麼事?」
周文森慌亂地爬梳著頭髮,這個……這個該怎麼說呢?
夏曉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是情婦。」
「情婦!?」傑克和菲菲同時驚愕地大叫。
彷彿遭到青天霹靂,菲菲震驚得呆掉。
傑克的錯愕不亞於菲菲,原來……原來是她!
就那麼幾秒鐘的時間,菲菲完全沒了淑女風範的尖聲質問:「你……你再說一遍,你剛剛說什麼?」
夏曉嫻面不紅氣不喘,毫無愧意的說:「我要做Sam的情婦。」
傑克興奮地吹了聲口哨。「哇塞!太酷了。」
菲菲氣得指著夏曉嫻,如潑婦罵街般:「你不知羞恥,你……你不要臉!」
原本一臉尷尬的周文森聽到菲菲難聽的叫罵,不禁動怒,「菲菲!」
菲菲怒急攻心,無視於周文森的叫喚,口不擇言地罵道:「你這不要臉的婊於,你也配……」
「夠了!」雙掌重重地拍擊桌面,周文森臉色鐵青,雙眸燃燒著兩簇火焰。
菲菲受到驚嚇的噤口。
「你憑什麼這樣罵她?」他聲音嚴厲的吼向菲菲,猶如一頭發狂的猛獅。
「我……」菲菲何時受過這般委屈,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結交十多年,還未曾見過周文森如此失控的發怒,傑克趕緊打圓場:「Sam,算了!大家都往這兒瞧了。」
丟下這枚炸彈的當事者,一副事不關己的坐在那兒,像其他看戲的人一樣,看得津津有味。
「有沒有嚇到你?」周文森緩下情緒,溫柔的詢問、
夏曉嫻搖了搖螓首,一派天真。
菲菲不甘心的看著這一幕,咬牙切齒地說:「裝模作樣,還敢大言不慚地說要當情婦,你有沒有羞恥心!」
夏曉嫻依然掛著純真的笑容,平鋪直敘地道:「我覺得他人不錯,如果他也喜歡我的話,為什麼不行?如果你也喜歡他,你也可以啊!」
傑克笑得肚子好痛,我的媽呀!這個女的……實在……實在太可愛了!
周文森拉著夏曉嫻起身,「我需要單獨和你談一談。」
※ ※ ※ ※
周文森帶著夏曉嫻來到一間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
從沒住過總統套房的夏曉嫻四處東瞧西看。
周文森斟了兩杯紅酒,一杯給她,一杯自己一飲而盡。
夏曉嫻喝著紅酒,坐在舒服的真皮沙發中,一雙燦眸直直的看著周文森。
彷彿需要酒精來鎮定似的,周文森又喝了一杯。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無語過了十多分鐘。
「嗯……你……」夏曉嫻覺得該提醒他一下,不然他們這樣大眼瞪小眼的,要對望到天亮嗎?
「你想說什麼?」
「嗯……我?不是啊!是你說要和我談談的呀!」
「嗯……」腦筋一片混亂,周文森抓了抓頭髮。
夏曉嫻好心的說:「不急,不急,你慢慢說。」
「嗯……」他咳了咳,清清嗓子,「嗯,我只知道你姓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夏曉嫻,Baby是我經紀人叫的,叫著叫著就變成我的藝名。」
「嗯……我對你還不太瞭解……」
「哦!除了爸媽,我還有對雙胞胎妹妹。我二十七歲,O型,雙子座,一百六十八公分,現在四十八公斤吧!」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你指哪方面?」
周文森揉著太陽穴,「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拒絕了你,你會怎麼做?」
夏曉嫻毫不考慮地回答:「那我只好再找別人。」
「你敢!」周文森一聽急得跳腳,他怒氣橫生地說:「我不准你去找別人。」
她嘟著嘴,不滿的說:「你又不要我,還不准我找別人……」
「我又沒說不要你,我是說如……」
夏曉嫻晶亮的黑瞳閃著光,「你就是要我咯!」
周文森摸著額頭。
夏曉嫻放下酒杯,婀娜多姿地走向他,喝過酒的撿龐紅撲撲的,熠熠生輝的雙眸閃著耀人的璀璨。「你討厭我嗎?」
聞到淡淡的幽香,他低吟著:「不。」
她再往前一步,「不討厭,但也不喜歡我嗎?」
感覺到她吐氣如蘭的氣息輕拂著他,他只覺全身無力:「不。」
夏曉嫻眨了眨兩道小貝扇,「那麼為什麼?」
除了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吹拂在他臉上的氣息,還有著甜甜的酒味,他狂亂地想伸手將她擁進懷中。
夏曉嫻仰起小臉,近距離靜靜的端詳他。咦,之前怎麼沒發現原來他這麼帥,又這麼高。「你還沒回答我。」
她的紅唇鮮艷欲滴,他忍不住想一親芳澤。他承認他發狂似的想要她,但是,他更想要好好的珍惜她,而不是如情婦般。心中對她的奇妙情愫,教他忍下源源不斷的激情……
「Sam。」她低喚著他的名字。
「嗯?」
「我的要求太過分嗎?」呢喃的聲音令人一陣酥麻。
她整個人都快要貼在他身上了,他還是不為所動。夏曉嫻暗忖,難道他真是柳下惠?可惡,柳下惠根本是個同性戀。嗚……嗚……為什麼小說裡看來很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她女性的自尊心全讓他打擊殆盡了。哎呀呀!這麼沒有女性魅力怎麼當人家情婦?乾脆放棄算了,夏曉嫻不禁心灰意冷。
不行,自己一無是處,如果連天賦本錢的情婦都做不了,那還能做什麼?夏曉嫻偷偷瞄了他幾眼,瞧他臉一陣紅又一陣白的,嘻!他不是全然沒反應嘛!好吧!再加把勁。
確定之後,她把臉埋進他厚實的胸膛裡。嗯!還滿舒服的。想著小說裡的描述,她伸出雙手,盡其所能的抱緊他,雖然她不太習慣摟抱這個高大的男子。
「我該怎麼辦呢?」她喃語著,聲音雖然細微卻很清楚。
周文森整個人僵住了,難以置信地低下頭,向來冷靜的腦袋,因為懷裡的佳人大大的亂了章法;就要失控的自制力,被一股龐大的激情所淹沒。
周文森不由自主地反抱著她,沙啞的說:「你是認真的嗎?」他不知道對不對,他根本已無法思考,對她的感情如此難解,他不停地掙扎……
夏曉嫻將雙手移到他的頸上,炫惑的容顏令人意亂情迷,「我是認真的。」
周文森撩開她垂落在臉上的髮絲,再也克制不住地將唇復在她柔軟誘人的紅唇上,激動地品嚐誘惑已久的香甜,他飢渴得猶如沙漠中乾渴的人,想要她的慾望被壓抑得太久,一下子爆發出來,彷彿要焚燒一切。
噢!這就是接吻,上次他已吻過她一次,當時她還以為那只是他的打招呼方式呢!這種天旋地轉、飄飄欲仙的感覺,真如書中所形容的那般美妙,夏曉嫻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飛舞的離開自己。
周文森的手指穿過她的長髮,溫柔的一用力,讓她更加能貼合他探索的唇舌,他掬飲她口中的甜蜜,髮絲糾纏著他的手指,一如她糾纏著自己的魂魄,讓他心神俱醉。
夏曉嫻生疏的回吻他,沉睡已久的女性自覺,只想迎向他烈火般的吻。她癱軟在他的懷裡,無意識的呻吟,倏地感覺到的涼意,喚醒她的神智,赫然發現自己已經幾近全裸,她反射性地大喊:「不要!」
她的叫聲驚醒了周文森,她迷濛的眼神,微張的紅唇輕輕顫抖著,半裸的身子令他無法動彈。他咬著牙,要自己清醒一點,天知道這有多困難,沒有人禁得起這種折磨……
周文森顯得如此急切,甚至狂野,雖然她沒有反抗的念頭,但是處子的她還是感到一丁點的懼怕,畢竟那件事對她來說太陌生了。
周文森燃燒慾火的雙眼,無言地詢問。
「嗯……我想……我們還是太陌生了,應該……應該多瞭解,對了,我們應該先談談感情·……」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麼?夏曉嫻羞怯地想找個洞鑽進去。
「和情婦談感情?」
「噢……這個……這個……」平時的伶牙俐齒全成了大舌頭。
周文森用大拇指緩慢的摩挲著下巴,深吸一口氣要自己冷靜,但是面前的旖旎風光,強烈的衝擊著他,身體與靈魂都還在疼痛中,每個細胞都在吶喊著要繼續品味她的芳香;他努力的克制自己,不願意在她有一絲勉強的情況之下佔有她。
是酒精還是四周的氣氛太過熾熱?夏曉嫻在他熊熊目光的注視下,她竟然無法也不願意抗拒。她皺著眉,想要在迷亂的腦子裡找出一個理由。
「你後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他濁重的粗喘。
他的聲音低沉卻真誠,夏曉嫻絞緊的小手洩漏了她心裡的激動,隱約感到有股溫暖漫流在心間,她感到雀躍,更感到不知所措,只能半指控的說道:「你還沒答應我。」
這一次的錯過,會是一生的悔恨,明明知道不該,明明知道不可以,卻還是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他想誠實地面對自己的渴望。「是的,我要你成為我的情婦……」
他再度找回她的唇,狂烈地吻著。
已然確定自己心意的夏曉嫻雖不如該如何才能扮演好一位稱職的情婦,但她知道跟著他做準沒錯;於是她放大膽子跟隨他吻她的動作,結果兩人的舌頭反倒像是在玩捉迷藏似的互相追逐著對方。
她的動作完全挑起他心中狂熱的慾火,輕輕地褪去彼此的衣服,他將她放倒在大沙發上,熱情的唇隨即復上。
夏曉嫻羞怯地看著他,「這裡……可以嗎?做那種事……不是應該在床上?」
天啊!這個憨直的小女人真是可愛,他輕輕搖頭笑說:「無論在哪裡,我都可以要你。」
他吻上她的唇,盡情地吸吮她口中的甜蜜,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愛她。他的吻往下移,火熱的唇似在搜尋、探索,而她白皙肌膚上所綻放的粉紅蓓蕾自然加成了他採擷的目標。
輕輕地含住她胸前的堅挺,他以濕潤的舌灌溉著那只為他盛開的花蕾,似憐惜又似疼愛的舔吻,一手則撫上另一隻暫時受到忽視的渾圓,他以手指揉捏著硬挺的堅端,力道忽輕忽重,讓她忍不住輕呼出聲,身子更不自覺地朝他拱起。
夏曉嫻簡直不敢相信方纔那呻吟聲是發自自己口中,書上寫的那種激情感覺就是這樣的嗎?她知道這只是剛開始,但光是這樣就已經教她欲仙欲死了,不曉得自己是否承受得住他另一波的掠奪。
果然,周文森將他的探索延伸向那更神秘的叢林幽谷。他輕柔的吻直往下來到她敏感的大腿內側。感覺到她身子微微緊繃,他使壞的直接吻向她兩腿之間……
他的大膽令她忍不住以呻吟來作抗議:「Sam……我……」
原想慢慢地挑逗她,卻反被她那猶如天籟的呻吟聲給挑起前所未有的需要,下腹的腫脹讓他忍不住想瘋狂的愛她。他將身子往上移,讓自己的慾望中心緊貼住幽谷入口。
在她驚愕的瞪大眼睛時,還來不及領會她的驚愕所為何來,他讓自己深深埋入她體內。隨之而來的緊窒和呼喊聲讓他一時僵住,但他已來不及撤回。
淚水沿著面頰滑落,夏曉嫻忍不住抗議:「Sam……好痛……我不要了,不要了……」原來書上寫的女人第一次的痛,真的痛得猶如椎心刺骨,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要當什麼鬼情婦了。
周文森心疼地吻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輕柔地安撫:「對不起,再等一會兒就沒事了。」
該死!他忍不住在心中咒罵自己,他竟被她急於當情婦之說給弄糊塗了,完全沒想到她還是處子之身。其實他早該想到憨直單純、不解世事的她是第一次,他卻被自己的慾望給蒙蔽了理智。一個念頭在心中閃過,他心裡有了決定。
他會好好補償她,她將是他這一生最疼愛的女人!
察覺她的逐漸放鬆,他開始輕緩的動作,在她漸漸適應自己的存在後,他才開始放縱索求自己的需要。
他的律動一次抉過一次,繼而燃起她本能的慾望,她試著讓自己隨著他的動作而擺動身體,那種狂熱的悸動幾乎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要燃燒起來……
知道她是第一次,自己不該如此狂野的掠奪,但他不想停下來。他要她,想傾盡所有的愛她。這也是第一次,他和一個女人做愛,讓他有那種進入愛的世界的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