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湄!」柳瀠想撲身上前,卻被夏侯嚳攔腰抱住。
柳湄像個破布娃娃般軟倒在地,楚臨瓚沒有伸手去扶,只是冷笑道:「你還真不懂 得憐香惜玉。」瞥了柳湄一眼,眼神裡沒有多大的情緒。
「你怎麼可以對我妹妹出手?」柳瀠好生氣,沒頭沒腦地捶打著夏侯嚳。
「瀠瀠,對不起。」夏侯嚳高張的怒氣,全在柳瀠含淚的控訴下轉為滿腔柔情與歉 意。
柳瀠捶打了幾下,心裡也知道他下手的目標是楚臨瓚,終於頹然地抱住他,痛哭出 聲。
「我們回家吧!」夏侯嚳見妻子心力交瘁,只能這麼說。
「不行,我們得帶湄湄一起走。」柳瀠抬起淚眼,懇求著夏侯嚳。
在妻子的眼光下,夏侯嚳望向柳湄,只見她撫著胸口,因為痛苦而緊攢著眉。
「什麼都別想。」楚臨瓚嗤笑一聲,「你沒有權利管我的家務事。」
「瀠瀠,我們無能為力的。」夏侯嚳憐惜地看著柳瀠,知道誰也幫不上忙。
「為什麼無能為力?你也看到他是怎樣對待湄湄的!我一定要帶她走!」
柳瀠失去了理智,又想去拉柳湄。
夏侯嚳拖抱住她。「沒用的,你理智一點。」看柳瀠這樣,他覺得心口很痛,很想 為她做些什麼,卻只能束手無策。
「理智!」柳瀠尖聲說著。「誰還能有理智?她可是我的妹妹啊!」
「姊……你回去吧!」柳湄氣若游絲地道。
「湄湄!」柳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這是我的命,你不用替我擔心的。」柳湄強撐著身子,努力地開口。
楚臨瓚看也不看柳湄一眼,道:「我的『娘子』都這麼說了,你還不走?」
夏侯嚳深深地望了楚臨瓚一眼,道:「你不要做得太過份,否則……」
「否則怎樣?你能拿我怎麼樣?」楚臨瓚挑釁地睨向夏侯嚳。
柳瀠激動地喊道:「如果湄湄出了事,我會要你的命!」
「哦──」楚臨瓚拉長了尾音,假意抖抖身子道:「我真是害怕得不得了啊!」
但他哈哈而笑的聲音裡,並無絲毫懼意。
「你!」柳瀠氣得轉向夏侯嚳,怒道:「我一定要帶走湄湄。」
「瀠瀠,別這樣,我們回去吧!」夏侯嚳心裡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對於柳湄 雖然同情,卻幫不上忙。
「我不要,求求你,幫幫湄湄。」柳瀠聲淚俱下,哀求著夏侯嚳。
「你不要哭。」夏侯嚳心疼萬分,只能擁緊她。
「姊,你們走吧!」柳湄看向夏侯嚳,誠懇地道:「帶我姊走,拜託你。」
夏侯嚳望住柳湄,欲言又止,最後只說了句:「對不起。」不由分說地抱起柳瀠, 帶著夏侯芃離去。
「放我下來!我不要回去!我要湄湄!」柳瀠在夏侯嚳懷中又踢又咬,激烈的叫喊 聲響徹王府。
柳湄見姊姊離去,強撐的最後一口氣一鬆,眼前一黑,整個身子軟倒下去。
楚臨瓚被身後傳來的撞擊聲嚇了一跳,冷哼一聲後,才喚來丫鬟照料「夫人」,然 後,他望了緊合雙眼的柳湄一眼,甩頭離去。
房裡,柳瀠整個人蜷縮坐在床角垂淚,不搭理一旁想與她說話的夏侯嚳。
「你別這樣……」夏侯嚳好脾氣地說著,一隻手也搭上她顫動的肩。已經一連好幾 天她都這麼悶,他好擔心她會弄傷了身子。
「你走開!」柳瀠氣惱地撥開他的手,頭也不抬地喊著。
夏侯嚳縮回手,卻仍說著:「不是我不想幫忙,實在是……」
「難道他是小王爺,我們就什麼也不能做了嗎?」柳瀠猛地抬起頭,早已哭腫的眼 裡淨是怒火。
「你該知道那是家務事,我們的確什麼也不能做。」夏侯嚳很不捨得她哭,可她正 在氣頭上,他的安慰全成了多餘。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那是我妹妹啊!就算無能為力,我還是要做些什麼才行。 」柳瀠像想起什麼似地跳下床,準備衝出門。
「你要去哪裡?」夏侯嚳急忙拖拉住她,深怕她在盛怒下會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我要回家,叫我爹想辦法救救湄湄。」她無法掙脫夏侯嚳的懷抱,只好怪叫著: 「放開我!」
「你還不懂嗎?我們幫不上忙的。」若能幫,他豈會坐視不管?光是柳瀠含淚痛苦 的模樣,就算要他上刀山、下油鍋,他也再所不辭啊!
「不會的,一定有方法的。」柳瀠無法離開他的懷抱,終於放棄掙扎,抱住他又哀 哭起來。
「你不要哭了,這樣會哭壞身子的。」夏侯嚳輕歎口氣,撫著她的發,萬般溫柔地 說。
「我好擔心湄湄,小王爺不知道是怎麼虐待她的,你知道嗎?我們一去,就看到她 眼眶紅紅的,一定是哭過了。」想起妹妹的心酸與委屈,柳瀠心中只有無盡的痛苦。「 都是我害了她,都是我……」她開始捶打自己。
「瀠瀠,你不要這樣!」夏侯嚳忙抓住她亂擊自己的小手,又驚又氣地道:「你這 樣做也是於事無補啊!」
柳瀠頹然地軟下身子,黯然道:「是啊!於事無補,我真是沒有用,看著妹妹受盡 欺負,卻什麼也不能做。」
夏侯嚳溫柔地抱起她,將她放上床,輕柔地順了順她的發,「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我會想辦法幫忙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柳瀠感動地覷向他,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哽咽道:「如果不是為了嫁給你,湄湄也 不會發生這種事,我真的太自私了……」
「別自責了。當初是她主動同意這個計劃,只是誰也沒料到小王爺會這樣對待自己 的妻子……」他也緊緊地回握她的手,不要她認為嫁給他是錯的。
柳瀠心有所感地望著他,「你對我真好,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麼辦?」不敢想像沒 有他的日子,她飛撲進他懷裡,擁得好緊。
「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微紅的耳根,洩漏了他的在乎。雖然說出這樣「 肉麻」的話已讓他漸漸習慣,耳根子卻還是自動地泛紅。
「當真?」柳瀠眨巴著大眼,楚楚可憐地問。
夏侯嚳耳根更紅了,「嗯!」
「你耳朵又紅了。」有他在身邊,縱使難過,也讓心情坦適了些。
「有心情取笑我了?」只要她開心,怎樣取笑他都無妨。
「我們該怎麼幫湄湄?那個小王爺真可惡,如果對他來說湄湄一點也不重要,他為 什麼還要綁住她?休了湄湄,對他來說並沒有壞處,不是嗎?」柳瀠不懂,真的不懂。
「也許……他並沒有那麼不在乎也不一定。」夏侯嚳也是男人,總感覺事情不如表 面那麼簡單。
「你也看到了,他竟然拿湄湄當擋箭牌!」想到這件事,柳瀠又氣呼呼的。
「別氣壞了自己。」夏侯嚳若有所思地道:「我會想辦法的,但你要知道,希望真 的不大。」他不想給她太多希望,然後又讓她失望。
「我知道,你會盡力的,對不對?」見他點頭,她又一臉愧意地道:「畢竟,是我 們欠湄湄的。」
「瀠瀠……」他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如果柳湄一日得不到幸褔,柳瀠便會背負著愧 疚過一日。
「對了,你對岳御霄瞭解多少?」柳瀠突地又問。
「很瞭解。為什麼突然問起他?」夏侯嚳無法瞭解她腦袋裡又轉到什麼事情上。
「那……他有沒有心上人?」柳瀠沒忘了夏侯芃的事。
「沒聽他提起過。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件事?」夏侯嚳有些吃味。
「依你對他的瞭解,他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柳瀠鍥而不捨地又問。
「我不清楚。」他繃著臉道。
「不清楚?你和他是多年的好朋友,怎麼會不清楚?你再仔細地想一想,總有蛛絲 馬跡的……」
「你這麼關心他做什麼?」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顯露太多情緒,他淡淡地道。
「你別問那麼多嘛!只要告訴我他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就好了。」柳瀠見他死不說 ,不免更急地催促。
「我真的不知道。」夏侯嚳輕吻著她的頰,心裡不斷地想起方才小王爺摟抱著她的 模樣,一想起他差一點就保護不了她,他有些激動地吻上她的唇。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面對他突如其來的熱情,柳瀠有些臉紅地提醒著。
「這個問題那麼重要嗎?」他不想理會,只想真切地感受她真真實實地在他懷裡。 夏侯嚳開始動手,解開她胸前的排扣。
「很重要的,你不要分散我的注意力嘛!」她輕輕拍開他的手,但沒什麼說服力。
「你對他的興趣比對我還多。」他咕噥地吻上她的頸側肌膚。
「你在吃醋?」她好笑地問,覺得有點癢,忍不住扭動著身子想逃離,卻反而被他 摟抱得更緊。
「我沒有,我只是希望你多注意我一些。」他是在吃醋嗎?吻著她的同時,他也捫 心自問。吃醋這種事,對他來說,有點陌生。
「有,你就有,你在吃醋。」她像要對他洗腦似地堅定說著,卻又被他搔癢得忍不 住咯笑出聲。
「為什麼一直笑?」他著惱地結束親吻。她竟對他柔情的輕吻直發笑,令他覺得挫 敗。
「人家會癢嘛!」見他垮下臉,她趕忙停住笑,可帶笑的眼眸依然發亮。
「以前你不會這樣笑的。」他像個孩子似的控訴。
「因為現在不適合嘛!天還這麼亮,而且我還掛心很多事……」說到底,是她此時 沒有親熱的心情,面對他的挑逗,她真的憋不住笑。
「你妹妹的事不需要擔心。但為什麼你這麼在意御霄的事?」他執意想弄清楚。
「現在還不能跟你說,你別生氣嘛!」察覺他不開心,她兩手圈上他的頸項,湊上 自己的唇,甜膩膩地朝他吐氣道:「你已經夠嚴肅了,再繃著臉會嚇死人的。」
「是嗎?」她吐氣如蘭,他又覺得慾念在胸口翻騰,忍不住偷個香吻才道:「但你 看起來並不害怕啊!」
「你是我的相公嘛!我為什麼要怕?」她知道他的嚴肅只是假相,面對她的時候, 他可是極溫柔的呢!
「御霄的事,很重要嗎?」他又問。
「很重要!」她用力地點頭,期盼地道:「快說嘛!他有沒有心上人?」
拗不過她,他思索了一會兒後才道:「應該沒有。」
「真的?那太好了!」她綻出一抹笑,香他一個吻,作為感激他的回答。
她如花的笑靨眩惑了他,忍不住將她壓至身下,氣息不穩地道:「我回答你的問題 了,你現在得專心一點。」
「專心做什麼?」她笑得很媚,調皮地明知故問。
「做……做……」他囁嚅了半天,知道她故意糗他後,他索性發狠地不回答,將她 吻得天昏地暗。
「你真壞。」好不容易偷空吸了口新鮮空氣,她紅著雙頰輕啐一聲。
看著身下的嬌妻,夏侯嚳顧不得天還大亮,扯下床幔,開始替她寬衣。
「你愈來愈壞了。」她嘴上雖然這麼說,卻沒有動手攔阻他的侵略。
「我也這麼覺得。」夏侯嚳聞言,有些猶豫地停下手。他一向自律甚嚴,卻在不應 該的時間想要他的小妻子,不兔有些自責。
「別胡思亂想。」她輕拍他的頰,知道他又在鬧彆扭了。
「我是不是太不尊重你的意願了?」他小心翼翼地審視她的面容,不確定地問。
「嗯,有一點。」她故意很慎重地點點頭。
「對不起。」滿腹的慾念頓消,他愧疚地替她拉好衣襟。
柳瀠見他如此反應,忍不住噗哧笑道:「騙你的啦!」拉了拉他早已紅透的耳垂, 嬌聲道:「我若真的不願意,就不會乖乖的和你窩在這裡了。」雖然一開始她心裡有事 ,但見了他這等模樣,她也不捨。
「真的對不起。」他知道她在安慰他,只好再次道歉。
「你好煩喔!都跟你說是騙你的了。」她噘起嘴,將他反壓於身下,「你這人有時 候就是太認真了。」輕輕點了點他的額,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
夏侯嚳將手置於她的腰側,來回輕撫道:「認真一點不好嗎?」
「你真是囉唆耶!」她跨坐在他身上,開始扯動他的腰帶。她沒有發現自己正坐在 他最敏感的地方上頭,在拉扯腰帶的時候,因為身體不自覺地蠕動,挑起他最深沉的欲 望。
「瀠瀠……」他沉重地喘了口氣。
「怎麼了?」望向他漲紅的臉,她不解地問,身體又磨蹭了他一下。
「別亂動……」他扶住她的腰,第一次覺得自己跟禽獸沒兩樣。
柳瀠停止拉動他腰帶的手,吶吶地道:「可是……不脫衣服怎麼……」
面對她的單純,他頓覺難以啟齒。
柳瀠以為他會害羞,瞭然地道:「好吧!這次換我主動一點好了。」
她好不容易扯掉他的腰帶,才拉開他的衣服,瞧見他的胸膛,她就覺得自己太大膽 了些,忍不住自己也紅了雙頰。
「瀠瀠……」他的反應愈來愈明顯,氣息也愈來愈不穩。
「啊……」柳瀠察覺在兩股之間有了異樣,瞬間想起那是什麼東西,趕忙跳離他, 羞得說不出話來。
夏侯嚳瞧見她的模樣,坐起身子撫上她的頰,赧然道:「對不起,我很難……控制 ……」
柳瀠搖了搖頭,鼓起勇氣道:「我可以看看它嗎?」話才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 舌,這是什麼話?她竟然說得出口!
夏侯嚳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卻驚覺自己的身體因為她的話加速發熱,心口一蕩,將 她攬抱過來,激烈地吻上她的唇。
「相公……」她含糊的呢喃被他的唇吞沒,小手也撫上他的胸膛。
夏侯嚳的理智蕩然無存,在她柔情的低喚下,他拉開她的衣襟,罩上她胸前的飽滿 ,愛戀至極地搓揉著。
柳瀠微喘著氣,因他的撫觸而有了反應,忍不住更貼向他,尋求更多的激情。他不 只是她的夫,更是她的天,她一生的依靠啊!
直覺地,他的吻緩緩下移,放倒她的身子,吻上她胸前已然挺立的蓓蕾,輕輕地含 嚙著。
「呃……」她喉頭輕輕地滑動一下,他的挑逗讓她心神俱失,只能逸出無意識的嬌 喘。
賽雪的肌膚讓夏侯嚳沉迷,他一路向下吻去,帶著滿心的愛戀,他想吻遍所有的她 。
「不……不要吻那裡……」柳瀠羞赧地夾緊雙腿,殘存的意念讓她本能地抗拒著。
「瀠瀠……」他輕喚她的名,將吻落至她輕啟的唇,與她糾纏。一手罩上她的雪白 渾圓,一手探向她幽密的小天地。
「呃──」柳瀠察覺到他的手觸向她最敏感的花蕊,倒抽一口氣,難抑激情地咬上 他的唇,雙手不知該放至何處,只能緊抓著他肩背上的肌肉,深深地掐了進去。
他的手在花叢間輕撫,引發她一連串的低吟。終於,她弓起身子,胸前泛起一陣潮 紅,有些狂亂地喊著:「我……好難受……」伴隨著急促的輕喘,她向他靠近,渴求更 多。
看著她在他身下顫抖,他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覺得自己被需要,而這種被需要的 感覺,讓他願意付出更多的自己,只求能讓她愉悅。
直到此刻,他才驚覺自己有多麼愛她。因為愛她,他願意放下男性的尊嚴,願意以 取悅她為前提,只求能見到她綻出歡欣的笑靨。
他的小妻子啊……額前滲出的薄汗顯示了他苦苦壓抑自己的需求,只希望能帶起她 前所未有的狂野感受。
「相公……」柳瀠吟哦嬌喘,在他手指的挑弄之下,無力地承受一波波狂喜的浪潮 。
每聽一聲她無意識的輕喚,他的心便抽緊一分,胯下的慾念也強烈地渴望紓解,吶 喊著期待結合的剎那。
「瀠瀠……」看著她緋紅的嬌顏,他再也忍不住的向她貼近,在入口處輕輕磨蹭, 感受到她已準備好迎接他的到來。
柳瀠眼波流轉,茫然的焦距努力地對上他的眼眸,用手輕輕地抹去他額間的薄汗, 低喃著:「我好愛你,真的好愛你……」
「我知道。」他一臉寵溺的對她笑,在相愛的剎那,進入她體內。
「嚳……」她難忍地喚出他的名,被充實的感覺讓她一陣酥麻。這一次沒有初夜那 般的疼痛,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滑入她體內的觸感。
夏侯嚳被她緊密地包圍著,不可諱言地,他眷戀與她纏綿的旖旎感受。
看著她因他的律動時高時低地細微輕喘,他也逸出粗重的喘息,與她互相呼應。
柳瀠抬腿圈上他的腰身,發覺這樣的動作會讓他不自覺地倒抽口氣,她頑皮地用力 地夾緊他,只見他又重喘了一聲,孰料,這樣的動作不但取悅了他,更讓自己也體會到 另一波強烈的快感。
兩人緊緊地纏繞在一起,在狂喜之中香汗淋漓……夏侯嚳加快速度,狂猛地吻上她 逸出嬌吟的馥唇,在唇舌糾纏間,交換了無盡的情意。
在登上高峰的那一刻,夏侯嚳幾乎要喊出他愛她……※※※
房裡氤氳著激情過後的氣息,柳瀠小鳥依人地緊貼著夏侯嚳,沒有人開口,靜謐地 享受這樣的氣氛。
「我……弄痛你了嗎?」她細嫩的肌膚上有著點點粉紅,那是他在忘形之下無意留 下的痕跡。
柳瀠在他懷中搖頭,一臉幸褔的笑。
「如果真的……不舒服,要告訴我。」他擔憂地撫著被他掐出的點點紅斑。
她那麼嬌小,他卻這麼不懂得節制地狂要了她,莫名的內疚讓他難受。
「你就是這麼囉唆。」她側抬起臉,微笑地望著他,在他唇上烙下深情的輕吻。
「我只是擔心你不敢開口說。」他柔情地回吻著她。
「我是那種人嗎?」她含笑反問。如果要讓他內疚,她會逼出眼淚,讓他心甘情願 地為她做任何事的。
「似乎不像。」他也想起了她的愛哭。
「那不就對了。我若受了委屈,這裡會很不爭氣的。」她指了指自己的明眸大眼, 半誠實地道。另一半沒說出口的誠實,是即使沒有受到委屈,她也會掉淚地加強那種效 果。
「瀠瀠……」他睇著她的臉龐,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她將臉埋入他的胸前,聆聽沉穩的心跳。
「沒什麼。」嚥下想說的話,他將她攬緊了些。
「騙人,你明明有話想說的。」想騙她?哼!她故意掐住他胸前平扁的小圓點,恣 意地玩弄。
「你累了吧?睡一會。」他輕拍著她,輕合上眼。也罷,要他說出那三個字實在有 點困難,等下一次有了想說的衝動時再說吧!
「不管,你明明有話要說的。」她不依地抬起頭,硬是用手指撐開他的眼皮。
「以後再說。」他睜開眼,帶笑地道。
「我不要,我要你現在就說嘛!」她開始撒嬌,將他的嘴向外側拉開一個大口。
他拗不過她,期期艾艾地道:「我很高興認識了你。」說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又 紅了耳根。
「你原本是要說這個嗎?」她很精明地觀察著他的不自在。
「嗯。」他含糊地應了聲。
「不知為什麼,我覺得你本來不是要說這句的。」基於女人的直覺,她似乎可以猜 到他想說的話。一個女人,對於自己的男人有多愛自己,總是很敏感的。
「不要胡思亂想,睡一會吧!」他半強迫地將大掌罩向她的臉,不想讓她洞悉的目 光將他看透。
「好吧!」她難得乖乖的妥協,不再多問。
看著她合上眼,鼻息漸趨平穩,他捨不得合眼,直盯著她的睡顏。他伸出手,替她 拂順髮絲,愛憐地把玩起她小巧卻圓潤的耳垂。
「好癢。」她咕噥一聲,閃躲地朝他偎去。
夏侯嚳淺笑著將下顎輕靠在她頭頂。他從不知道自己也可以這樣執著地戀著一名女 子,這樣的感覺雖然陌生,卻讓他驚喜。
胸前傳來她均勻的吹拂氣息,他知道她累壞了。
下一次……他得更溫柔些才是。
他的小娘子,需要的是細心溫柔的呵護,他不想傷了她,即使是以愛她為由,他也 不願她因此而受到傷害。
她這樣嬌小的身軀,竟得容納他的侵入,他十分的不捨。
所以,下一次……他要更小心……一想到下一次可能的激烈交纏,他不爭氣地又紅 了耳根。
他緊抱著她,安適地合上眼,在意識墜入夢鄉前,他想,也許下一次,要說出他愛 她並不是那麼困難……只要他能熬過耳根發紅、心裡發窘的那道關卡……百般無聊地, 柳瀠孤坐在花園涼亭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