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沒有關係,記得明天要帶你男朋友來給我看喔。OK,那我們就這樣說定 了,食言而肥的人就是小豬。嗯……好,拜拜。」
韓夢月有些失望地掛上電話。想不到夢日竟然交了一個男朋友,這消息讓她頗感吃 驚的,同時也有些吃味。因為每年的這個時候,不論她們姊妹倆有多忙,還是有什麼重 要的事,都一定會先擱置一邊,然後找個地方,買個小蛋糕好好慶祝她們的生日。
沒想到今年夢日卻破天荒地想要和她的男朋友一起過生日,可見她真的很喜歡那個 男人,否則怎麼會拒絕她的邀約呢?而且夢日下山都那麼久了,從沒回來探視過她。她 們姊妹的感情一向很好,這樣各過各的生日,還是第一次發生呢。韓夢月猜想,夢日一 定是談戀愛談昏頭了。
不過沒關係,夢日答應明天晚上會帶她男朋友一起來看她,到時她可得好好審視那 個男人,看看他究竟有何過人之處,竟能讓她這個做姊姊的在夢日的心目中退居第二位 ,甚至讓她這個寶貝妹妹幾乎忘了她這個姊姊的存在。
這棟別墅裡就只住著韓夢月、佐修羅,還有一位傭人云姨。不過前幾天雲姨的妹妹 因為發生了車禍,請了幾天假到醫院去看顧她妹妹;而佐修羅則一直躲在房間裡,不知 在做些什麼。
韓夢月本想邀他一起出去逛逛,因她好久沒有到市區去玩了。可是一想到他最近好 像心情十分惡劣,老是寒著一張臭臉,她不免有些猶豫不決了。
最後韓夢月還是沒有去打擾他,一個人靜靜地待在客廳看著電視、喝著紅茶、吃著 零食。
這就是她的生日嗎?怎麼會這般淒淒慘慘、可憐兮兮啊?
一個人真的很寂寞,尤其還是在這樣特別的日子裡。韓夢月真的很想和佐修羅一起 慶祝她的生日,就算只是說說話也可以;只要能和他在一起,看著他難得的笑臉,即使 他只是牽動嘴角微微一笑,對她說聲「生日快樂」也可以,她都會覺得很開心、很滿足 的。
猶豫了老半天,韓夢月終於打定主意來到佐修羅的房門口。她深吸口氣,然後小心 翼翼地敲敲門——屋內沒有任何反應,於是她又敲了敲,還是沒有反應。
遲疑了片刻,韓夢月鼓起勇氣轉動門把;門沒鎖,她輕輕推開——「修羅?你在嗎 ?」
她柔聲輕喚,雙腳不自覺地走進去。房裡黑漆漆、陰森森的,果然有佐修羅的味道 ……房間內的色彩是以灰色系為主的,再加上窗簾緊閉,雖然此時不過是下午時分,卻 顯得有些昏暗。
韓夢月一時無法適應地眨眨眼,雙手摸著牆壁正想找電燈的開關時——「有事嗎? 」
佐修羅低沉的聲音冷不防地在身後戶然響起,韓夢月嚇了一大跳,心慌意亂地循聲 望去,只見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手肘撐在桌上,桌上有一瓶酒和半滿的酒杯;至 於臉上的表情嘛——由於他背對著面向窗口,因此韓夢月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你……那個……我……」韓夢月緊張地絞緊衣擺,驚慌失措地不知該說什麼話好 ,猛然想起怹前陣子曾答應過她的事,連忙小聲地問道:「修羅,今天是我的生日,你 不是說過有什麼話想要在今天跟我說的嗎?」
佐修羅黯沉的眼睛猛然一震,冷冷地直視韓夢月充滿疑惑的眼眸,他的心也跟著掙 扎、猶豫著。
本來他打算過了今天,倘若她不提起這件事,那他就放過她,不再傷害她。他也不 知道自己為何會作出這麼荒謬的決定,只是多日來內心的種種感情衝擊與掙扎,令他不 得不作出這樣的退步。他不知道自己為何一直狠不下心傷害她,也許是前世他虧欠她太 多的原因吧。
可是沒想到她竟然還記得……不過既然她自己提出來了,那他也沒有理由再逃避, 就依照他原本的計劃行事吧。
尋找了她幾百年,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他還在顧忌些什麼?躊躇些什麼?
拋開所有心中理不清的矛盾思索與莫名的情愫,佐修羅瞇起黑銀雙眸緊緊凝望著眼 前坐立不安的韓夢月,然後他緩緩起身朝她伸出了一隻手。
「夢月,你過來。」他的口氣充滿了命令,也像是具有魔力,讓人沒有絲毫抗拒的 餘地。
韓夢月愣了愣,不明白他想做什麼,可是心中卻又難以抗拒他對她的那股吸引力, 於是她乖乖地朝他走近。當她的手微顫地輕放在他的手上時,他突然將她用力地拉進懷 裡。
「修羅!?你——」
韓夢月驚呼,正想開口問他是怎麼一回事,不料佐修羅卻低頭迅速地封住了她的唇 。
他緊緊地擁著她、吻著她,在她溫暖濕潤的嘴中焦灼飢渴地深深探索著;然後,她 出於本能地忘情回應著他,於是他們的吻更為激烈了……一個吻似乎無法滿足他心中那 分強烈的渴望,他的雙手開始在她玲瓏有致的嬌軀上到處肆虐著。他含住她的耳垂,語 氣喘息不定地開始敘述著屬於他們前世的故事——「沒錯,前世你是光之族的公主,而 我是神殿中的護官,從小一直負責保護你。」
「真的?」他的聲音低啞、他的觸摸熱烈,韓夢月幾乎已全身癱軟在他的懷中。「 這麼說,我們在前世真的也是對戀人嗎?」想不到他想跟她說的就是這些,韓夢月著實 感到驚訝。
佐修羅給人的感覺一向很理智、很冷靜,她還以為他不會相信什麼前世今生這種荒 謬、毫無科學根據的傳說,沒想到他竟然比她還迷,真是出人意料,一點也不像他的風 格。
「是的,我們前世不但是戀人,你甚至還把你的力量全給了我。」他嗄聲低語,並 低下頭迎接她上揚的臉。
「力量?」
她迷亂的眼眸帶絲困惑,不過她沒有心思多作思考,因為她再次迷失在佐修羅狂野 的熱吻中。
「是的,你是光之族的公主,叫愛蒂亞,擁有神奇的力量。誰若擁有了你的人、你 的心,誰就能得到永生不滅的力量,因此人人都想要得到你。」
他低喃,並且開始溫柔地輕輕解開她胸前的第一顆鈕扣,然後是第二顆、第三顆… …愛蒂亞!?是的,這個名字曾經在她的夢中一次又一次地聽他喊過,原來她前世真的 是位公主,而那個名字就是她前世的名字……不過佐修羅為何對她夢境中的一切都這麼 清楚?她曾告訴過他這些事情嗎?
「修羅,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攀附在他的頸邊,她喘息的聲音充滿困惑。難道他和她一樣,也作著相同的夢?
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問題,佐修羅愣了下,灼熱的眼眸猛地掠過一絲冷冽,快速得 讓人難以捉摸他的思緒。
「別問那麼多,我就是知道。」
他親吻著她微香的髮絲,伸手逗弄著她柔軟的耳垂,順著光滑的項線滑落到她傲挺 的胸前。
如此緩慢而輕柔的動作,引起她心中一陣戰慄,情不自禁地發出一絲微弱的呻吟。
「如果你不喜歡聽,我可以不說。」他含笑低語,滿意地欣賞著在她身上所挑起的 每一步反應。
「不……我想聽……」她微弱地說道,在他手指熱烈又富技巧的愛撫之下,茫然失 措的小腦袋瓜早已不靈光,根本無法再繼續思考,更遑論再追問方纔的問題了。
他微微一笑,緩慢而慵懶地吻著她羞怯而紅瀲的臉頰。「我的愛蒂亞公主……告訴 我,你還想知道些什麼?」
「人人都想得到的力量,而我卻給了你,這是為什麼?」伸臂環抱住他健壯的體魄 ,韓夢月癡癡然地抬頭對他笑著,晶亮的美眸閃耀著一絲深情不移的光芒。
「修羅,我猜……前世的我一定也很愛你,對不對?」
佐修羅心驚地愣了下,然後溫柔地捧著她的臉。
「沒錯,你對我一往情深。為了我,你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了……」他的目光彷彿 穿透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黯然地停落在她胸口上那塊銀色胎記上;那是她為他所受的 傷,他永遠都難以忘記……她為他付出這麼多,而如今他卻要傷害她,他這樣做對嗎?
「那你呢?」
她羞澀地輕問。感覺他紊亂急促的鼻息吹亂了鬢邊的髮絲,也點燃起她內心深處最 原始的渴望。
「我!?」熱情的眼眸快速閃過一絲慌亂與猶疑的光芒,刻意忽視心中那道強烈的 悸動,他心虛地躲開她深情詢問的美眸,故作冷靜地淡然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不,我想知道。」她不肯放棄地窮問不捨。他逃避的態度讓她產生了些許的不安 。
他愛她嗎?
佐修羅迷惑地在心中捫心自問:在今生,他只知道唯有在她生日的這一天得到她的 身心與生命,他身上的封印才能得以解除;在前世,他則是為了得到她的力量才取悅她 ……無論是在前世或今生,說穿了,他只不過是一直在不斷地利用她、傷害她罷了。
或許他對她是有點感情吧,但像他這樣一個自私又卑鄙的男人,會有多餘的感情去 愛人嗎?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懷疑……佐修羅不願再去回憶那些令他內心掙扎難受的過 往回憶,他俯身再次封住韓夢月的櫻唇。
在纏綿輾轉的熱吻中,兩人的衣衫一件件地滑落;當他褪去她身上最後一件衣服時 ,同時也帶著她跌進他柔軟的大床上。
赤裸裸的韓夢月如同一尊完美的白玉娃娃,他狂熱貪婪地游移在她每一處起伏的曲 線。當他的目光順著她平坦的小腹來到她的誘惑處時,體內愈趨強烈的慾望征服了他; 他熱切地親吻著她,大手在她身上火熱地四處摸索、愛撫、挑逗著……他幾乎傾盡所有 的溫柔疼惜她,彷彿他們就只有這麼一次的溫存。
從全然裸露在他眼前的那一刻,韓夢月已經決定將自己交給他。她用心去感受他每 一次的親吻、每一次的愛撫、每一次的觸摸,直到他偉岸頎長的身軀滑至她的雙腿之間 ,她才清楚地感受到他對她的那一分悸動有多強烈渴望。
「對我說——」他低喘地將臉埋進她雪白柔嫩的胸前,感覺她火熱的身子正微微地 顫抖著,令人心生憐愛。「說你愛我,快——」
他迫不及待想再聽到她深情的告白,想肯定她的心和前世一樣,依然深愛著他,至 死都不變。
「是的,我愛你,前世是,今生也會是……」
她意亂情迷地微微喘喊著,急速、甜膩的呻吟不時地由她小巧紅艷的唇中流瀉而出 ,不自覺地鼓舞了他身體上的挺進。
「我的愛蒂亞!」再也控制不了滿心衝擊的情潮了,他快速地尋到慾望的入口。「 我要佔有你!」沒有一絲猶豫,他忘情地放聲嘶喊一聲,戰慄而猛烈地深入她體內,點 燃更為劇烈的慾火。六百多年來所壓抑的情感與需求,全在此時此刻得到釋放了。
一陣狂亂不羈的痛楚迫使韓夢月放聲尖叫,佐修羅略微粗暴的佔有弄疼了她,她聽 不見他在嘶喊什麼,只覺得下體與兩腿之間好痛、好痛!
「修羅!不要!好疼啊……」
她不自覺地流下眼淚,出於本能地用力推著他亢奮有力的身軀,抗拒著他的進入, 這才讓他驚覺自己的粗暴。
「別緊張,待會就不疼了。」佐修羅放慢起伏的動作,讓她有時間適應他的存在。
佐修羅心疼地吻去她臉上的淚,溫柔地擄獲她呻吟的唇瓣。撕裂般的痛楚在他時快 時慢、時狂野時輕柔的節奏下,化為一陣陣難以言喻的歡愉。韓夢月漸漸沉醉其中…… 最後他再也控制不了,放縱滿心熾烈的慾火,任由它瞬間化為熊熊烈焰,將初嘗禁果的 韓夢月帶入一陣天旋地轉的激情纏綿之中——風,好柔;月,好美。這是屬於情人們的 夜……***
夜風微寒地掠過樹梢,除了風聲蟲鳴,四周呈現異樣的寧靜……傲立在鏡子前,佐 修羅驚喜地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
銀色的眼眸在他的注視下逐漸變化為灰色,濕熱的身體似乎也充滿了無法言喻的力 量。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封印已解除一半,因為他已經擁有了韓夢月所有的身心;接下來 ……只要再親手結束她的生命,那他的封印就可以徹底地得到解除。到時他不但可以恢 復強大的法力,甚至還可以輕易地回到紫星去,殺了拉維克那個卑鄙小子。
佐修羅渴望再次擁有那驚人的力量。他轉身緩緩走回床邊,心中已作了一個可怕的 決定。
韓夢月倦困地緊閉著雙眼,睡姿撩人地躺在凌亂不堪的雙人床上。恩愛過後的肌膚 顯得光滑柔嫩,全身上下呈現一抹誘人的粉紅色,佐修羅不禁有些為之動容,凝聚心頭 的那股殺機幾乎有些動搖了……就在這個時候,心底一道冷冷的聲音卻無情地提醒著他 ——「佐修羅,倘若錯過了今晚,那你將再次失去解除封印、恢復法力的最佳時機,你 已經尋尋覓覓、等待她六百多年了,難道你還要再這樣癡傻地繼續等待下去嗎?你甘心 嗎?」
不,他不甘心,他厭惡等待與捉迷藏這兩種遊戲。
是的,他絕不能錯過今晚。尋尋覓亂六百多年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轉世後的她, 他怎能在此時心軟退怯?他可不想再多等個六百多年,讓這一切的心血毀之一旦。
沒錯,夢月她必須要死,他這一身該死的封印是她給的,她有責任為他解除封印。
斥退心頭那股莫名的情愫與憐惜,佐修羅毅然地伸出他冰冷的雙手,強迫自己無情 地掐進韓夢月纖細粉白的脖子。睡夢中的韓夢月因為缺氧而猛然驚醒,反抗地強烈掙扎 著,微啟的眼眸驀地閃過驚恐不解的光芒,彷彿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切……「修 羅!?你做什麼?快放開我……不要……」
韓夢月努力地倒抽著氣,她握緊細拳不住地捶打著佐修羅,但他依然沒有鬆手的意 思。
只見他無懈可擊的俊臉正嚴肅地緊抿著唇,深邃的眼眸充滿了掙扎與猶豫,還有著 一絲明顯的痛苦。
為什麼修羅要殺她!?這是場惡夢嗎!?
天!如果是惡夢的話,就快讓她醒過來吧,她不要這樣的夢啊——韓夢月被他勒得 幾乎喘不過氣,窒息的痛苦令她的腦海漸漸昏厥,思緒化為一片慘白,再也無法思考了 ……看著韓夢月痛苦萬分的神情,佐修羅的心竟也跟著泛起一陣陣椎心刺骨的痛楚,黯 淡的冷眸閃爍著掙扎與極端的痛苦。
韓夢月的掙扎趨近平靜了。她緩緩合上淚眼,臉龐泛著死白,黑髮濕亂,嘴唇凝成 兩片紫,絕望的淚水不時從她眼角沿著面頰悄然滑下,滴落在他冰冷有力的雙手上;那 就好似在提醒他,她的生命正逐漸地在他的手掌中流失……他將再次永遠失去她……驚 覺這個殘酷的後果,佐修羅心一緊,一股莫名的恐懼不住地在心底擴散著,然後佔據了 他整個心房。他不禁自問:他真的希望夢月死在他手中嗎?他真的希望嗎?
該死!他是怎麼了?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優柔寡斷?只要夢月一死,他就可以恢復強 力的力量,到時他想要什麼還怕會得不到嗎?他幹什麼感到心疼與不捨?甚至於害怕會 永遠失去她?難道他真的愛上她了?
又是一陣心驚!佐修羅神情凝重地攏緊雙眉。在韓夢月就要斷氣之前,他不自覺地 鬆開了手,然後想都不想地俯下臉為韓夢月做人工呼吸。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他怎麼能讓她再次永遠離開他?
他根本一點也不希望她死在他手中,一點也不。他怎麼會愚蠢到連自己的感情都無 法察覺到呢?
看著血色回到她的臉上,嘴唇不再泛著冰冷的暗紫時,他才安心地緩緩離開她的唇 。
輕輕撥開韓夢月臉上的長髮,看著她淚痕猶存的臉龐,粉項上烙印出青紫色的瘀痕 ,佐修羅霎時痛徹心扉。他驀然驚覺自己根本無法傷害她,這六百多年來,他只顧著四 處找尋轉世後的她,一味地只想利用她來解開自己身上的封印,從來沒有正視過自己的 感情;而他也一直以為自己是為了解除身上的封印,所以才會甘願這樣等待尋覓了她六 百多年,絲毫沒有懷疑過自己真正的想法。不過直到了今晚,他才驚覺事實並非如此單 純;多年來的等待與尋尋覓覓,全是為了能與她生生世世相守在一起。
前世的他已傷她太深,而這一生,他又怎麼忍心再傷她一次?
現在仔細想想,在前世,雖然他一再地傷害她,但他的確是愛她的;而今生的相逢 ,他一顆心依然緊緊牽繫在她身上,這是無疑的事實。
他是個自私懦弱的男人,只因前世傷她太深,所以他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感情,不敢 坦白承認,更沒有勇氣面對。
不過這次他不會再逃避了,六百多年的折磨已經夠了,他不想再失去她了。只要能 永遠將她留在身邊,就算不能恢復強大的法力、無法再回到紫星都沒關係,他寧願當個 平凡的地球人。
真的,只要有她的陪伴就夠了,因為——他愛她。
情不自禁地擁緊懷中的佳人,佐修羅以法力柔柔吻去她粉頸上的瘀紫,然後極其輕 柔地在她緊抿的唇瓣上印下深情的一吻,悄聲說:「我愛你,我的愛蒂亞……」
只可惜沉睡中的韓夢月只記得他冰冷的眼、欲置她於死地的雙手;而他深情溫柔的 告白,她完全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