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名『我』,還真有個性耶。」一進入咖啡店,杜若秋立即就喜歡上這裡的安靜與清幽。
整間店是白色調系,采光充足,裡頭的擺設十分有個人風格,她相當欣賞。
「嗯。」靳雷遠也是先喜歡上這裡的環境才愛上這裡的咖啡。
「請問要點什麼?」
「兩杯摩卡。」靳雷遠替兩人點了相同的咖啡。
服務生點頭離去。
「你怎麼知道我愛喝摩卡?」
靳雷遠淡淡揚唇。
真不知是誰上次在婚姻介紹所內一直頻喊「我也是耶」,記憶力不錯的他當然清楚他們兩人的興趣、喜好都非常類似。
「感覺。」他又模稜兩可的回答,也不算說謊了,因為可以選擇信或不信。
杜若秋懷疑。「哪有這麼厲害?說實話。」
「你這裡不是寫在約會前,最好能將女方的興趣嗜好打聽清楚,才不會弄巧成拙。」為了不讓她繼續追問,他誠實道。
「說的也是,可是你怎麼知道……」可惜她仍是不懂,靳雷遠怎麼會知道她愛喝摩卡。
「我能喊你若秋嗎?」讓她繼續問下去,那還要不要約會啊?
杜若秋眨眨眼睛,才知靳雷遠已進入情況,連忙正色回道:「當然可以。你的方式不錯,也不會突兀,就是要這樣不動聲色慢慢拉近彼此的距離。」她稱讚。
靳雷遠點點頭,又問:「你的興趣是什麼?」
「逛街、跳舞。」她回答的是明天要介紹給他的對象的資料。
「若秋,我是問你。」一聽就知道不是她的興趣,他知道她愛釣魚的。
「可是……」要跟他約會的明明就不是自己啊。
「有意見?」
她搖頭。怎麼他一直拿她這句話來壓她啊?
「我喜歡釣魚、看電影和旅遊。」
靳雷遠滿意點頭。「剛巧,我也喜歡這三項,我們還真像呢!」
頓時一個回憶片段湧入杜若秋的心上,對於靳雷遠的瞭解,她終於恍然大悟,是上次在婚姻介紹所的時候,他才知道她的興趣吧。
但她還是覺得,他應該將心力擺在明天要相親的對象身上。
「雷遠,我覺得——」
話沒說完,兩道寒光疾射而來,讓杜若秋把話給吞了回去。
「你覺得什麼?」他笑得無害。
她總覺得今天的靳雷遠氣勢很強硬喔!害她氣勢愈來愈弱。
「沒有……」
「海釣過沒?」
她搖頭。
「那下次帶你去。」比起河釣,他更喜歡海釣,因為那種親自面臨大浪打來的感覺是河釣無法比擬的。
「好啊,不要騙我喔!」提到釣魚,她顯得很高興。
之後,在靳雷遠有意的帶領下,很快地就讓杜若秋忘了自己紅娘的責任。
甚至,忘了要扮演相親的對象、忘了要提點靳雷遠,只是很認真、完全地沉浸在兩人的約會時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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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餐,靳雷遠進行杜若秋安排約會的最後一個事項,要對方幫他買一項要送人的禮物,然後藉此來讚美對方的鑒賞能力。
「若秋,我母親下個月生日,能不能幫我挑一個禮物?我每次送她的,她都不喜歡。」事實是,他母親真的是下個月生日,而他每次送的禮物,她也真的不喜歡,弄得他最後都是她買什麼,他付帳就是。
「好啊!伯母比較喜歡什麼?」
「好像是玉吧!」
「太好了,我有認識一間玉店的老闆,絕對童叟無欺。」
領著靳雷遠來到一間古色古香的玉店,推開門,就看見身穿一襲唐裝,貌如冠玉的年輕男人,含笑歡迎。
「好久不見,若秋。」年輕男人輕輕頷首,氣質出眾。
「玉璪,我跟你介紹,這是我朋友——靳雷遠;雷遠,這是上官玉璪,這間店的老闆。」
她認識的又是個男人?
老闆?還真年輕。
兩個男人冷漠的以眼光打量對方,然後稍稍點頭。
「玉璪,雷遠的母親生日快到了,所以我們來選一件玉飾要送,你能幫我們介紹嗎?」
上官玉璪回道:「當然,請稍坐片刻。」
靳雷遠坐在杜若秋身邊,右手佔有性地環在她身後的椅背上。
「你還認識不少『男』的『朋友』。」他口氣微酸,低語說。
「我女性朋友也不少。」她卻不懂他的意思。「玉璪,最近還好嗎?」
「很好,托福。可惜你最近很少來。」
托誰的福?靳雷遠很不喜歡那兩個字。
「哎呀,公司忙啊,而且來又跟你純聊天,會浪費你的時間的。」
「怎會?」上官玉璪回身給了一抹溫柔的笑容。「只要你來陪我聊聊,我就很高興了。」
「真的嗎?衝著你這句話,我一定會常來的。」
「你們……很熟嗎?」他終於可以插上一句話。
「玉璪是我學長。」
原來只是個學長而已。
「若秋,這是最近新進的飾品,你們看看。」上官玉璪將玉飾拿上桌,打斷了靳雷遠還想說的話。
「玉璪,你推薦嘛。」她信任他的眼光。
上官玉璪沉思了片刻,拿起一隻翠綠的玉珮。「這個很討喜,我想靳伯母應該會喜歡。」
「我也覺得很好。」杜若秋也挺喜歡這件玉飾。
好個屁!她的兒子在這裡好嗎?
「我倒覺得我媽不會喜歡這個。」他實在很不喜歡看杜若秋對這男人如此溫柔。
「那請問伯母喜歡什麼樣的玉飾?」上官玉璪客氣詢問。
「她喜歡戒指。」
杜若秋忍不住潑他冷水:「可是,雷遠,你不是說你送的,伯母都不喜歡嗎?」
這女人……他真想掐死她。
「總之,送戒指就是了。」
「喔。」她怯怯地回答。
人家的媽媽嘛!兒子最大,她也沒意見。
只是,他幹嘛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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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完玉飾,上了車,靳雷遠始終繃著臉,杜若秋愈想愈不對,還是決定把事情問清楚。
「你在生氣嗎?」
「你覺得呢?」
口氣這麼冷,應該是了。
「為什麼?是因為不滿意這家店嗎?」早上開始,他們一直相處得很和樂,直到進入玉璪的店,她才覺得他怪怪的,所以問題必定出在店裡。
「若秋,老實說,我不太喜歡你跟別的男人那麼親密。」
「為什麼?大家都是朋友啊?」
「正因為都是朋友,也該有個分際,萬一假使對方是喜歡你,又不敢表態,你的態度只會讓他誤會的。所以和朋友間還是該有個尺度,這樣也是保護自己的方式。」他依舊努力「誠實」地把自己的嫉妒轉化成「客觀」的叮嚀。
杜若秋聽了覺得頗有道理,遂而點頭。「你說得很有道理呢,你真會關心人。」
不,其實他只是單純的嫉妒罷了。唉,別把他想得太好。
「雷遠,其實我感覺得出來有時候你凶歸凶,可是那種態度又不太像是生氣,反而是有種關心的意思。」相處幾天,她慢慢更能摸清靳雷遠的個性。「你就是那種會板著臉又很溫柔的人……」
板著臉又很溫柔?這表情要怎麼擺啊?
不過她看他的感覺,還真不錯。
「可是呢,」她尚有但書。「關心歸關心,偶爾也是要再溫柔一點,畢竟女生本來就比較纖細,你一口氣不好,她就會以為是自己哪裡做錯惹你生氣。女生或許會喜歡強勢一點的男生,但是很多時候她們寧願要溫柔會關心自己的男生。大男人的氣勢可以給外頭的人看,可是關起門來要懂得適度體貼,這樣才是好男人。」
「那你呢?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車子開到大門口,他卻不捨放她下車,還想與她多聊聊。
杜若秋連思考也沒就回答:「我喜歡能愛我一輩子的男人。」
一輩子?
「不覺得太長了?」
「你愛你家人一輩子會不會嫌長?」她反問。
突然之間,靳雷遠這才明白到杜若秋要的是什麼。
她要的並不是一般濃烈熾人的愛情,而是要細水長流如同親人般的感情。
她要的,是一個能愛她、懂她並支持她的——家人。
他一直以為她相信愛情,沒想到她信任的卻是感情,那是一種日積月累慢慢形成相知相惜的感情。
「若秋。」
「嗯?」
「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這樣的男人。」她絕對值得一個好男人疼愛。
杜若秋聽了,含笑以對。
月色朦朧,人心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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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天的約會,照例,男方要送女方到家門口。
「今天你的表現真的很不錯,我想明天應該……」
「若秋,我想聽你真正的感覺。」
「嗯……滿喜歡的。」
除了第一個男朋友外,靳雷遠是她第二次跟男人單獨在一起,當然了,小高不算的,他們之間是公事。
或許因為他們兩人十分契合的緣故,讓今天這次的約會真的感覺很好,也害她差點以為自已是真的在跟他約會,不過這一切都只是幫他惡補而已。
「真的?」
「嗯。」她重重點頭。
「那為了替今天劃下一個完美的句點,用一個吻來作結束吧……」
吻?
杜若秋連忙退後幾步。「雷遠,那個是我寫給你要你明天看著辦的,不是今天就實習……」
靳雷遠笑得迷人,深邃的瞳眸釋放款款柔情,看得杜若秋心跳不禁加速起來。
她一直都知道靳雷遠很好看,卻沒想到連他的眼睛也竟是如此迷人,彷彿要勾出她的心似的……
他的眼神柔,但他的動作卻是狂野又富侵略性的扣住她的纖腰。
「秋,我比較喜歡有始有終。」他早就想品嚐她的唇。
「可是……」
不再讓杜若秋有繼續可是的時間,靳雷遠一個傾身,就封住她的唇。
他細細含著她的唇瓣,就猶如蜜蜂沾了蜜般,輕輕地吸吮、反覆啃咬,她的唇果然如同他的想像,是那麼嬌甜,那麼值得再三的流連。
被溫柔地吻著,杜若秋一時也忘情地融入了,她的理智漸漸融化在靳雷遠的溫柔之下,她的熱情也因為他而不斷冒出。
察覺她的不抗拒,靳雷遠漸漸將她帶往沙發,雙雙倒下,他的吻不斷卸除她的心防,而他的手也沒閒著,慢慢解開彼此的束縛。
頓時,客廳內的氛圍有些火熱、有些曖昧……
杜若秋完全忘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任由靳雷遠引領著。
再也沒了思考能力,她只能順著心意。
突然,一抹清冷微慍的聲音打斷這令人充滿遐想的話面——
「你想對我姊姊做什麼?」
聽見這聲音,兩人頓時分開,也看見站在玄關處的一名身材纖瘦、高挑,容貌清麗動人的女孩子。
「若橙?!」居然被妹妹看見了!
靳雷遠管她是誰,他很快撿起地上的衣物,連忙遮住杜若秋的身子,就算是她妹妹,他也不准她看。
杜若秋趕緊起身,把靳雷遠的襯衫緊緊裹住自己。
天啊!她竟然讓妹妹看見了。
她在做什麼啊?真是有夠笨蛋。
靳雷遠慢慢套上西裝外套,包住他健壯的身材,打了聲招呼。
「嗨!我是你姐姐的朋友。」
杜若橙冷冷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嗨個頭,看得出來你很『照顧』我姐姐,不過現在我回來了,輪到我照顧,你可以請回了。」
「我送你出去。」杜若秋淡淡表示。此刻她內心是一片混亂。
來到門口,靳雷遠才想開口,就讓她搶話:
「對不起,一定是晚餐我多喝了幾杯酒,才會發生這種事情,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真的對不起!」
靳雷遠原本溫柔的神情一下字冷冽下來。
許久——
「你把剛剛的一切都推給酒精作祟?」靳雷遠聽她這麼說,臉色當場變了,音調也不自覺上揚幾度。他以為會這麼說的多半都是男人。
杜若秋低了頭,不敢回話。因為她聽得出來,靳雷遠動怒了,所以不敢抬頭承受他的怒氣。
靳雷遠是生氣了,不過是氣她居然不想承認她剛剛也心動了?
他清楚杜若秋對他也有感覺,但是,她竟然不願承認。
「沒話對我說嗎?」
頓了頓,杜若秋硬著頭皮說:「明天早上十點,我會去接你。」
瞪著她的膽小,靳雷遠留下一句「很好」,甩頭離去。
目送他的背影,她的心有些抽痛,告誡自己不要再愛了,她的心卻偏偏背離她的期望。
還真的有些好笑,明明不喜歡別人的欺騙,她卻騙了自己——她信任婚姻,可是卻不相信愛情。
很矛盾吧?
因為被狠狠傷過一次,心中的傷口,只是以微笑掩飾過去,還沒有完全復原。
更矛盾的是,沒有愛情哪來婚姻?
「姊,你喜歡他?」不知何時,杜若橙已來到她身後。
杜若秋回頭淺淺一笑,隨即匆匆走回屋內。「沒有的事,你別亂猜。我去洗澡了。」
她與他,什麼都沒有。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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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氣壓過境,使得靳雷遠的神情十分難看。
坐在約會的餐廳裡,與杜若秋分坐對邊,但是他卻看也不看她,兀自別過頭。
杜若秋則是如小媳婦般低著頭,雙手不安地攪弄著。看得出來靳雷遠還在生氣,所以從接他到抵達後,她連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餘光瞄了她一眼,靳雷遠還在氣頭上,又因為她,害他昨晚一夜未眠。說實話,他實在不明白為何杜若秋就不肯承認她是喜歡自己的,難道承認會要了她的命嗎?
他們兩個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他都表示那麼清楚了,她到底還在考慮什麼?
驀然……一個念頭迅速竄出,除非她心底早有另外一個男人了?
不過她也跟他坦承過沒有男朋友,那麼她到底在顧慮什麼?他實在不懂。
末了,再也忍耐不住這種詭異的氣氛,靳雷遠率先開口:
「你討厭我?」
對面的人終於開口了,杜若秋直直瞅著他,搖頭。
「覺得我配不上你?」不知不覺,他又流露出大男人主義的氣息。
「你很好的。」
「那為什麼……不肯接受我?」他決定今天把話說清楚,他可不想再回去整夜不眠。
杜若秋沒想到靳雷遠會這麼白的問出口,一時無言以對。
「說啊!」他非要到答案不可。
「總之……是我自己個人的問題,絕對不是你。」她只能這麼解釋。
上次的那道傷,傷口還沒癒合,她根本沒有辦法再接受一次傷害。
靳雷遠直視迴避了他的目光,無法接受這個理由。
「你不喜歡別人欺騙你,而我卻是不喜歡有人搪塞我。」對杜若秋,他難得嚴厲。
「我……」忽然,一抹美麗的身影進入杜若秋的眼簾,她急忙起身揮手。「談小姐,這裡。」
要跟靳雷遠相親的對象剛好來到,正巧也為他們僵局劃下逗貼,因為靳雷遠得不到答案,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你最後還是得說的。」靳雷遠起身,在她耳畔邊低語。
杜若秋身體一震,又佯裝沒事。
「談小姐。」
「杜小姐,不好意思,塞車了,呃——」
靳雷遠轉身,迎上來人的視線,兩人當下都怔了怔,像是詫異對方的出現,但靳雷遠率先回神。
「談小姐,你好,我是靳雷遠。」他含著溫柔的笑,親自幫對方拉開椅子。
談雪慢半拍回神,這才落坐。「喔,你好。」
「杜小姐,這裡不需要你了。」他冷漠地下逐客令。
杜若秋聽到靳雷遠如此無情的話,心底頓時受到傷害,但她仍維持專業性的禮貌回應:「說的也是,應該把這場面留給兩位的。請好好聊一聊,相互認識。」
說完客套話,杜若秋心痛地轉身走了幾步,靳雷遠上前攔住她,然後把自己的車鑰匙交給她,接而不發一語回到座位上。
杜若秋起先不懂他的行為,後來她才想到若靳雷遠沒有鑰匙就無法開車,那這意思是霸道的要逼她等他了。
是要她在一旁看著他們嗎?
她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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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坐後,靳雷遠喝了口咖啡,不語。
「你怎麼在這裡?」倒是談雪好奇地問。
聽杜小姐形容到接近完美的男人竟然是跟她一起長大的——鄰居。害她連闖數個紅燈,冒著生命危險趕來,竟然是來跟她的鄰居相親,天哪!
到現在,她才真的非常確定婚姻介紹所的人個個都是謊言高手,尤其是那個杜若秋,說起謊真不是蓋的。
從小跟靳雷遠一起玩到大的她,都是被欺負的分,才不覺得鄰居有完美到不行,看來八成是杜若秋自已喜歡靳雷遠,才大力吹捧的吧?
「你又怎麼在這裡?」他懶懶反問,透過左前方不遠處的一面鏡子,他正在仔細觀察杜若秋的每個表情。
她究竟有沒有對自己動心,很快就見分曉了。
「看也知道是來相親的。倒是你——不是說不結婚,怎麼會欺騙無辜女子?」尤其還騙了她不少的期待,真是夠了。
清楚杜若秋能看見自己的表情,靳雷遠故意深情款款地望著談雪。談雪則是沒感受到什麼善意,渾身開始起雞皮疙瘩。
「我的好鄰居,請你別這樣看我……」她回去會作惡夢。
「談叔叔知道你來相親嗎?」談雪與他當了十幾年的鄰居,直到他們家移民,他搬走為止,他們的感情都還算不錯。
「讓他知道還得了!成天要我跟那些什麼某某企業的公子哥兒們見面,笑話,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幹嘛找罪受。」她的夢想是找個絕對不介意她的雙博士學位,又不介意她薪水超高、身材超棒、臉蛋超美的好男人。
靳雷遠取笑道:「來這裡就比較好嗎?」
「我學妹就是在這間婚姻介紹所內找到她的幸福,我當然要來試試看了,結果沒想到頭一次就遇上你……」當下讓她的幻滅破碎。早知道她該聽好友的話,一定要先看看相親者的身份背景,而不是還存著少女夢幻,以為可以遇上白馬王子,結果王子沒遇上,卻來個熟人,真是糗到家。
「我不好嗎?」
「當然不是,是我配不上你。」她是寧死不屈,又不是想提早去跟閻羅王報到。
「若秋怎麼跟你介紹我的?」他很想知道在杜若秋眼中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樣。
「外型沒描述多少,她只說你是個很棒的人,人好、認真上進,雖然有點大男人主義,不過不失為一個可依靠下半輩子的對象。拜託,這樣的不切實描述根本是情人眼底出西施好嗎?」談雪邊說邊搖頭。
聽到有趣的事,靳雷遠話鋒一轉:「你的意思是她——喜歡我?」
談雪擺擺手。「這麼錯誤的形容想也知道她是喜歡你了……」咦,她是不是探聽到什麼重大消息了?
靳雷遠的笑意愈來愈深。
「雷遠,難道你也喜歡杜小姐?」
靳雷遠忽然握住談雪的手。「不想讓談叔叔知道你偷偷來這裡的事情就幫我一個忙。」
談雪沉了臉色,變相的要脅,她能不幫嗎?
「說吧。」她真的是誤上賊船了。
下次再有相親,她絕對不會再要保留一點幻想空間,非把對方的家世查個徹底不可啦!
嗚嗚,她的第一次相親,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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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離兩人不遠處的杜若秋,原本還不想看,但後來仍是無法按下自己的好奇心,終於把目光焦點大方地落在他們兩人身上。
光瞧他們兩人的外表,就十分登對,更何況他們還有一點夫妻臉。
而且,她注意到原本在她面前總是怯生會臉紅的談雪,竟然變得非常大方,不斷與靳雷遠交談;而靳雷遠則是面露深情,時而微笑、時而溫柔。
每當他一笑,就扎得她的心有些痛。
但是,她也有自知之明,比起自已,談雪更適合他。收回視線,她雙手交握,神情顯得落寞。
叩叩! 一根修長的指頭敲在她的桌上,讓她抬了頭。 「走了。」靳雷遠逕自拿起桌上的鑰匙往門口走。 「我還沒結帳……」她追在他身後。 「我付了。」 「喔。」
待兩人上了車,杜若秋為改變一下氣氛,便問:「談小姐呢?」 「她有事,先走。」敢留下,除非她不想活。 「那……你們聊得開心嗎?」
「還不錯。」他故意說。「果然如你所形容,她是個不錯的女孩子。」聽見他稱讚談雪,杜若秋硬是忍住心中的莫名苦澀,強打精神。「看吧,我就說,她一定適合你。你們再適合不過了。」
「你真的這麼想?」靳雷遠目光含著深意,望了她一眼。
別這樣看她,否則她會說錯話的。
低了頭,杜若秋回道:「嗯。」
「那我約了她下次再見,你也會出席吧?」
「……當然,前三次,我都必須出席的。」這是鴛鴦介紹所為保障女方的措施。
「很好。」他就是要她非出席不可。
話題就此打住,上了車後,兩人之間就像接觸不良的電線,沒了交集,各自沉默,靳雷遠專心開車,杜若秋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
直到車子停下,靳雷遠才又問了一句:
「真的沒有話對我說嗎?」
這句話,他上次就問過了。
杜若秋依然搖頭。「我先上去了。」
靳雷遠趴上方向盤,側著頭,雙眸緊緊跟著杜若秋的背影。
剛剛在餐廳內,他完全沒有錯過她臉上的表情,因此更加肯定她對自己是有感情的,只是她卻什麼都不說。
既然如此,這次不成,那麼下次他會下更重的藥。
非逼她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