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咕咕噥噥的在說什麼?」一大早,就見這娃兒趴在窗口,也不知在看些什麼,間她,卻連理都不理他。
「居然沒給我下雪!」琉夜憤怒的朝天喊了一聲。
男人無言以對。上天會下雨還是下雪,難不成還得經過她同意?
大雨滂沱,嘩啦嘩啦。
「款,要怎麼才會下雪?」小臉皺起,不恥下問。
「看弛高興吧?」男人動手收拾著桌上一些曬乾了還沒處理的毒花毒草,分裝到各種大小不一的瓷瓶裡。
「誰?」真有人可以控制下雪呀?雖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可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
「老天爺。」
這下換小琉夜無言以對的回瞪他。無聊!
男人終於弄好了手上的東西,起身拍了拍衣衫褲擺,彈去方才不小心沾染的毒粉,然後步到床邊整理被褥。月底了,他想著該不該讓丫鬟再多加一床棉被……
「現在還沒夠冷,降不了雪的,也許再晚個幾天吧。怎麼會突然起了這賞雪的興致?」在他們這地方,四季分明,夏熱冬冷,年年冬季都一定會降雪,當地人從小到大看慣了,只當是自然景觀,下雪跟下雨也沒什麼兩樣,只是冷了些。
「雪,我從沒見過。」好想看、好想看。打小在四季如春的南方長大,她從沒機會見到書裡說的銀白雪景。爹爹說過,那看起來就像縷縷白絮,漫天飛揚。
「你會見著的,到時只怕凍得你哭天搶地,除了被窩裡,哪兒都不想去。」男人說道,轉頭朝她招手,「小東西,你過來。」
「作啥?」從窗邊的躺椅上爬下,她才走近床邊,懷裡就被塞進一顆大枕頭,咦?這不是她的枕頭嗎?接下來朝頭蓋下的,是一張大棉被。
「這幾晚你跟小小睡一下躺椅,嗯?我人不太舒服,過兩天你再回床上睡。」
琉夜愣愣的敦他推到一旁去,然後見他掀了被子、脫了靴子,就要躺上床--
這麼早睡?本能的望了眼窗外陰沉沉的景象,天是黑了沒錯,可那是因為上天潑水才黑的,現下才過午沒兩個時辰呢!
對了,方纔他說人不舒服?
見他就要放下床帳了,琉夜急問:「哪兒不舒服啊?」一說完又自個兒擰了細眉。關她什麼事呢?這人就要趕自己下床了,還這麼好心腸的關心他?
嗯……肯定是天生慈悲心過重,沒教娘一天到晚在耳邊當佛經念的那句「無奸不成商」給潛移默化去……是的,就是這樣。
她是同情他,才不是關心他呢!
「沒的,我每個月固定會來上這幾天病,習慣就好。」
還每個月固定來幾天呢,又不是姑娘家!
一聽就知道是瞎扯的理由,她真慶幸方才沒教他唬去了感情,真信了他說什麼生病的蠢借口。
八成是他自己一個人想霸佔住整張床……可是他臉色真的較平日來得蒼白啊!
瞅了眼男人略顯疲態的臉龐,琉夜懷疑地伸手探向他的額頭,想找出什麼不對勁。
「小東西擔心我?乖,真沒白養你了。」
嘖!白擔心了,根本沒發燒。
「誰要擔心你?」抱著大枕頭又往窗邊去,她輕輕巧巧地跳上軟榻長椅,雙手往窗格子上一靠,眼睛又回去瞪著那片沒降下白雪取悅自己的天空。
「我是怕你要是病死了,這兒我人生地不熟,說不定給別人欺負慘了呢。」
瞧她說得還真理直氣壯呢!他暗笑,她不去找別人麻煩就謝天謝地了,哪還會被誰欺負?
「答應我,雨沒停就乖乖待在屋裡,別讓我擔心。」
「你才不會擔心。」這笑話還真冷。
「我是不會擔心。但如果你讓我在身體不舒服的情況之下,還必須處理你造成的麻煩,我就丟你去餵蛇!」
「哼!」又是這沒啥長進的威脅語。
「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嗯?」
又瞧了她一眼,確定她真的乖巧的待在原處,沒出現任何想外出淋雨之類的瘋狂舉動之後,他這才安心闔眼入睡了。
管你?同意是你自己說的,我什麼也沒附和呀!
雖然心裡這麼咕噥著,可接下來,她還是真的乖乖巧巧的在屋裡待著,沒跑出去為非作歹。
夜裡,琉夜摸黑起來找水喝,卻教某種奇怪的、像是痛苦的呻吟聲給嚇了一跳,連帶也碰翻了杯子。
「啊!」她懊惱的甩甩濕透的袖子,手臂上冰冷的濕意瞬間引來了一身雞皮疙瘩,這下子可全清醒了。
是誰三更半夜不睡覺,發出這種鬼聲音嚇人的?
心裡才抱怨著呢,又是一陣沉嗄的呻吟聲,斷斷續續的,迴盪在靜謐的房裡,猛一聽還真有點可怕:幸好她膽子還大上那麼一點,不然肯定被嚇死。
好奇的在屋裡繞了一圈搜尋著,這才發現那聲音是從床上傳出來的。
不會吧?是他在鬼叫喔?該不會又是這無聊人想嚇哭自己的新把式?
就著穿透床簾的月光,她探頭探腦的,清楚的瞧見他的身影在薄薄的簾子之後翻來覆去,睡得極不安穩。
「你作噩夢嗎?」在他再次低聲呻吟時,琉夜終是忍不住好奇地問出口。
男人又翻了個身,她隔著一層半透明的簾布,一時瞧不出他是醒著還是睡著的?
「怎麼不說話?你快要死了嗎?」她口無遮攔。
壞嘴巴的小東西!教她吵醒的男人輕歎著。揮去滿臉的冷汗後,閉著眼艱難的開口:「我沒事,你回去睡覺。」語氣虛軟,隱約還有些顫意。
他的聲音好怪。
「你……真的沒事嗎?要是讓噩夢給嚇哭了,就老實說,我不會笑你的。」
靜默了半晌,男人沒回話,床簾之後也沒再有任何動靜,只有略帶急促的呼吸聲,和某種細微的、似是牙齒打顫聲音。
會是睡了嗎?琉夜等了一會兒,得不到他的回應,便想掀開簾子瞧瞧他的情況。心想:真是愛逞強的男人,該不會是因為怕喝湯藥,才不敢讓她知道自己身體不舒服吧?如此猜測著,正彎下腰采視他的情況時;誰知簾後伸出一雙大掌猝不及防地就往她腰間纏了上來,將她整個人往床面拉了下去。
啊!好疼。琉夜來不及反應,而他的手勁像是老籐纏緊枯樹那樣的緊實,直似要將她整個人擠到身體裡,或是乾脆絞成兩截。
天,現在是什麼情況?因為一時錯愣沒及時掙出他的禁錮,她現下是整個身子給他抱得完全動彈不得。
琉夜愣了一愣才回過神。
「你發什麼神經?」她難得擠出一點好心腸,他居然這麼回報她!
「你好暖……」本能的抱緊懷裡溫軟的小身子,他整張臉埋進她頸間蹭著,神情似醒又未醒,八成是睡糊塗了。
暖?廢話,這男人不知怎麼搞的,渾身冷得像冰塊,別說是她,現在就是隨便一隻貓、狗對他來說也是溫暖的!
抿著粉唇兒,琉夜毫不客氣的用手推著他的臉,沒打算教他繼續輕薄下去,無奈使盡吃奶的力氣也撼動不了他半分。
呼,好累!她滿身大汗的,現在才發現這傢伙原來重得跟隻豬有得比。
「別,讓我抱著睡,好冷。」他閉著眼抗議她的反抗。這回是連雙腿都往她跨了上來,扣著她的腰兒往身下一拉,翻身疊上。
「啊!」好重!
胸口突然讓人重重一壓,琉夜差點就喘下過氣來,難受地嗆咳了幾聲,好不容易才將小臉掙出他的身下,靠在他的頸窩處輕喘著。天,差點讓他壓死!
可還來不及慶幸自己活著,沒因為某個睡昏頭的傢伙誤把她當成抱枕熱情使用而窒息身亡,就悲慘的發現,這男人看來真是睡死了!瞧他眼下那兩圈代表疲憊的陰影,就能得知這人一時片刻恐怕還清醒不過來。
不會真要任由他這樣抱到天亮吧?她好想哭。
他身上過低的體溫不斷地經由兩人大範圍的接觸傳了過來,令琉夜不由自主地頻頻打著冷顫,明明被抱在溫暖的被窩裡,卻讓人有種身處冰窖的錯覺。
好冷啊,他身上異常的低溫讓她難受極了。
沒必要去揣想他是不是病了,誰管他會病死或是怎麼了?她現下只擔心再這麼下去,她很快就會得到今年第一個風寒。
「哈……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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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
翟冠倫放下手裡的茶杯,彎下頭審視她紅通通的鼻子,好奇的問:「天候還熱著呢,你該不會是得了風寒吧?」只有傻子才會在寒冬未來就搶先一步著涼,可他好心的沒說出來打擊她。
難得老大不在家,他偷溜進來瞧這娃娃,才不想還沒跟她聊上兩句就被轟了出門。他可是文弱一書生呢,與他們這些沒事就高來跳去的人一比,恐怕只要他們伸出一根指頭就能將他彈得老遠。
「哼!」琉夜狠瞪他一眼。要不是昨晚硬是讓他當暖爐纏抱著睡,她又怎會受寒?
天曉得這男人又不是姑娘家,幹嘛學人家每個月要來個幾天不舒服?
他說了,因為將陰蠱養在體內的關係,所以每個月底固定會有幾天陰氣反蝕,飽受凍寒之苦。這幾日就是他固定的受難日,而她只是倒霉的靠他太近,才會被逮去被迫獻身當成活暖爐!
哼、哼哼!愈想愈火,她根本就不該這麼好心的接近他查看他的情況,才會一時不察著了他的道兒!
「哼我?大膽的娃兒,不怕我把你切成塊煮湯嗎?」翟冠倫賊賊一笑,藍眸裡儘是捉弄意味,十隻指頭扳得喀喀作響,一副就要朝她撲來的模樣。
男人這德行只得到她瞥去莫名其妙的一眼。
吃錯藥嗎,這人?他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可愛來著?還真想捲起袖子搔她胳肢窩?
琉夜有點擔心的看著他--遠遠的看著他。這次學聰明了,沒在他不對勁的時候接近一步。
「你發什麼巔?昨晚的……還沒恢復正常嗎?」
「昨晚?昨晚怎麼啦?」難不成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兒沒讓他知道?哎呀,這可不成!這娃兒是他撿回來的,有好玩的都要記得分他一份呀,要是全讓老大玩去了,多不公平!
嘿!他幻想著昨晚可能一時天雷勾動地火、乾柴烈火亂燒一通,於是忍不住嘿嘿嘿地笑了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他自己會不知道?而且看他笑成那副詭異的樣子,唔……肯定是還沒恢復正常。琉夜小心翼翼的盯緊他的一舉一動,雙腳不著痕跡的又往後退去一步。依之前的經驗來看,還是離他遠點安全些。
「喂喂,你躲個什麼勁?」這種看神經病的表情很傷人的耶!
「我……有事,先走一步。」煞有其事的抱拳一揖,她迅速眺開,瘦小的身影消失在窗外。
「喂!你--別飛走啊,最少先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哇勒,真的給我飛得不見人影?可惡!會武功了不起啊!會飛來飛去了不起啊!事情沒交代清楚就翻窗飛掉是很無禮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你對著我的窗戶罵什麼?」
突然出現的冷言冷語嚇得翟冠倫當場消音。糟!擅闖落日居被逮到……
「老……老大……我說,你別用那張臉裝那種表情,很……很可怕……」
「嚇到你了?」
「不敢……」不敢承認。
「別隨便進來逗我的寵物,還有--」男人一瞪,冰冷的眸子駭得對方悚然一震。
「我知道、我知道,『滾』是不是?這個我自己會,老大,你千萬別動手,浪費到你的力氣小弟我會愧疚……」沒有第二句話,翟冠倫陪著笑,連忙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閃出門外,消失在房子主人的眼中。
嗚嗚嗚,謠言都是錯的,什麼老大被他欺凌到只能躲在這種小地方?哇哩勒,天地良心啊,究竟是誰被誰欺凌,事實都已經這麼明顯了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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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紀的琉夜個性再老成,也還不脫孩子愛玩的性子。
前些日子因為受到無辜波及而導致的傷寒方好,就忍不住想找那隻老是一起打架的紫金貂敘敘舊兼練練招式;沒想到那死毛皮竟然不給面子的見了她就跑,一臉彷彿再也不願跟她一般見識。
哼,了不起嗎?又不是只有它能用來打發時間!
悶了幾天,窮極無聊的琉夜只好找上落日居裡除了自己之外,唯一的活人。
「有事?」
「沒。」
「肚子餓?」
「沒。」
「想睡覺?自己去床上--」
「沒。」
「缺什麼東西--」
「沒。」
「有秘密要跟我講?」
「你想太多。」
男人開始胡亂猜測。
「你終於亳發無傷的打敗小小,忍不住要跟我分享成功的喜悅?」記得每場戰事發生這兩隻都是兩敗俱傷,誰也沒贏誰;可她今天看起來很乾淨,衣服沒有破損,身上也沒有爪痕。
琉夜忍不住瞪了男人一眼。
「你無聊。」竟然說到她的傷心處。
「那你為何……」他抬了抬手,連帶的也拉起了一隻捉在袖子上的小手--已經捉著他袖子三個時辰有餘--一臉摸不著頭緒。
她已經形影不離的跟了他大半天,就連去茅房都要在門口守著,等他出來了,再貼上來拉住他的袖子,又是默默無語的跟東跟西。
她並沒有妨凝到他,只是讓人很不習慣。這小東西一向是自己照顧自己,又很能自得其樂,從沒有像這樣黏著他的時候。
不過,這樣也很可愛就是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帶著一隻小動物一起工作,呵!
「我要去捉蛇,一起來嗎?」
蛇?
沒有女孩子會喜歡那陰冷濕滑的條狀動物的。好噁心!
琉夜皺皺眉,表情明顯遲疑著,內心交戰了好一會兒,最後像是下定決心的點點頭。
這樣也跟?
但他可沒打算帶她一起去。男人蹲下身子拍拍她的頭,「怎麼了?你很無聊嗎?」
很高興他終於發現這一點。
「想要什麼玩具嗎?我要人找來給你。」終究還是孩子,這裡沒同年齡的玩伴,也難怪她跑來纏著自己。
「什麼都可以嗎?」她一臉期待的問著。
「說說看。」
「小毛皮。」她已經想好不少整治它的點子,也做了好幾個陷阱,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它不是玩具。」他歎息。
「不是嗎?」
這輩子八成都指望不了他們會有和平相處的一天了。
算了,既然她找不到事做,就讓他找事給她好了。
他開始想著,什麼會是女娃兒喜歡的活動或是東西?
「你想學刺繡嗎?我要丫鬟教你。」他想起上回她一時興起自己補衣服,卻把兩隻袖子的開口全縫了起來。
「別鬧了。」她早有自覺不是這塊材料。
「那彈琴吹笛呢?你會喜歡嗎?」
「又不是要當歌伶,沒必要學這些吧?」
「中燴?」
「不要。」她沒興趣。
「丹青?」
「學那沒用。」
「園藝?」
「學這作啥?」
「淨身?」
「時間不到。」
「幫我打掃一下屋裡?」男人的聲音已經有些不耐煩。
「太花力氣。」
「你……你給我去睡覺。」
「太沒創意--」咦?他剛剛說什麼?
忽然--
「哎呀!卑鄙,你放開我!我不要睡覺!」毫無防備的被捉住後領子,像隻貓兒一樣的吊在半空中,琉夜踢著腳掙扎不休,還在男人胸口一連踩了好幾個灰白色的鞋印。
這小潑貓,竟然連他的臉都踩!
難得出現的好脾氣早讓對方一連串不屑的反對給消磨精光,男人懶得理她了,直接將她拋上床,迅雷不及掩耳地拍住她多處穴道,令她無法動彈,然後為她蓋好棉被,頭也不回的出門去。
他覺得自己真是自討沒趣。
而她,很氣!
被封住聲音跟動作的琉夜動彈不得的躺著,心裡真不敢相信,這沒度量的男人竟然這樣對待一個高雅的名門千金?!可惡!可惡……
隔天。
沒什麼理由,就只是不甘心。
被迫睡了一整天的琉夜還是一早就捉著他的袖子跟東跟西,努力當個模範背後靈。
「又無聊?」
「我不想睡覺。」怕他使小人招數,琉夜防備的瞪著他兩隻手的動作。
「我很忙,要出門,沒空陪你玩。」今天要上山尋出已埋下足足四十四夜的金蠍蠱壇,一共有十三壇,他預計要花上好半天的時間。
「我要跟。」一個人待著很無聊。
「我要去挖毒蠍子,你不怕?」
「我要去。」反正有他在,有什麼好怕的?
默默地,他看著她。
「你看那邊有只長翅膀的蛇!」
啊?什麼蛇?
琉夜懷疑的轉頭看去,後頸立刻一緊,兩隻腳便又離了地。
「啊,大騙子!」
說什麼大騙子?會被這種幼稚的手法騙去自己也要反省一下好不好?
「乖,去睡覺,明天再陪你。」
這小東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跟著去只會增加自己的負擔,他沒想自找麻煩,自然不打算帶她一起上山。
「不要,我陪你,不會搗亂也不找麻煩,讓我……唔!」
她倏地消了音,又是在瞬間被人丟上床、蓋好棉被。他甚至還拍著她的頭一邊說:「我給你帶糖香飴回來,安分點,知道嗎?」
說什麼廢話!手腳及聲音的穴道都被人制住,還能不安分嗎?切!她惱極的一瞪眼。
第三天--
她如願的纏了男人一整個早上;沒想到才過午後,又被丟上床睡覺。
因為下雨了,男人趕著去移動擺在院子角落的幾個大瓦甕。
第四天--
男人一大早看見到她靠近,直接點了她昏穴了事。
因為他要出門一趟怕她吵著跟。
第五天--
琉夜打睡醒就冷著一張臉,連日來的挫敗讓她有著技不如人的老羞成怒,自個兒生著悶氣不說話,一方面男人也自覺昨天的確有些過分,懷著陪罪的心情刻意陪了她一整天。
第六天--
總算讓琉夜發現小毛皮的行蹤,二話不說立刻撲上,一人一貂又是纏鬥在一塊兒,打得天昏地暗。
男人一整天不見那黏了自己好些天的小身影,心情突然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