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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號情人 第六章 作者:艷文莉

  週末晚上六點五十五分。

   X  X餐廳。

   桑宜文頻頻看表。不是說好六點半,怎麼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桑亞說他認得自己,會自動上前來,所以她選了最明顯的位子,他應該會一進門就看到她才對。

   會答應赴這個約,賭氣的成分佔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她嚥不下孟偉達另結新歡這口氣。她要向他證明她桑宜文並不是沒人要。如果那個神密追求者條件真如女兒說的那麼好的話,她考慮向他求婚。

   她就是要比孟偉達早一步結婚!

   又看了下腕上的表,七點整!

   該死!怎麼還不來?二十分鐘前桑亞來電話說,孟偉達也選在這家餐廳向他的新歡求婚。她不希望看到他們雙雙對對,面自己形單影隻——她祈求他快點出現,最好在孟偉達他們來之前。

   可是老天爺似乎睡著了,沒有聽到她的祈求。她看見孟偉達出現在門外,緩緩走了進來,他西裝筆挺,手中還拿了束鮮花。

   他非得這樣明日張膽,宣告全世界他是來求婚的嗎?

   心裡泛起一股酸意……該死的男人,當初追求她時,連一朵花也不曾送過,甭說是一束了,她還傻傻的為他生了女兒……

   那新歡比她值錢多了。她倒要看看這新歡究竟好到什麼程度,值得他又是鮮花、又是鑽戒……

   他正筆直朝她走來。

   一個四十幾歲的老男人手上拿著鮮花出現在公共場合,也不怕人家笑。桑宜文有點酸葡萄心理的撇撇嘴。

   孟偉達一顆心像打鼓般,咚咚咚……雙腿顫抖,差點邁不出——她還是那麼美,那麼吸引他,當初他海麼捨得丟下她呢?唉!只怪當時太年輕無知了。

   只有她一個人,那男的呢?他下意識看向她的右手無名指——光溜溜的!謝謝天,還來得及。似乎看到他——

   接觸到的雙眸,他一顆心直往下沉……她恨他!是的,他清楚的感受到她雙眸裡的恨與怨。

   喔!別這樣,他知道錯了。他會補償的,用他後半輩子的所有時間。

   他在她面前站定。她將臉轉向一旁,不願看他。

   他來向她示威嗎?他不會得逞的。下意識的挺直背脊,臉部表情更加的冰冷嚴厲——她用如此的外表保護自己。

   「別這樣對我,宜文。」他輕聲乞求。

   她將臉轉向他,咬牙切齒沉聲說:「沒拿把刀捅你算客氣。」

   「我可以坐下來嗎?」

   「我的朋友馬上來了,你別在這裡礙事。」

   「宜文……」

   「你不也約了人?」她瞄了眼他手上的玫瑰花。

   「我……」

   她緊接著又說:「快回你的位子上去吧!免得人家來了找不到你。」

   「我沒有……」

   「今天你是專程來這裡求婚的吧!希望這次你會負責到底,不再懦弱的逃跑。」她苦澀的諷刺道。

   他喜出望外,她知道他是來向她求婚的?那麼,她會答應吧!

   「會的,我保證,這次我一定會負責到底,生生世世。」他急急的說。

   「滾到別的地方去說吧?」她低聲怒吼。

   該死的孟偉達,故意在她面前承諾他對新歡的保證,存心給她難堪。

   「不,我一定要對你說,宜文,我……」

   「夠了,我不想聽。」她狠狠的瞪著他。

   「宜文,別太殘忍了……」

   「是你殘忍吧!孟偉達,你這個狼心狗肺、殺人不見血的負心漢,你你的事,海誓山盟更是你的事,我為什麼一定要聽?滾——立刻滾出我的視線。」他把她給惹火了,生平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

   他著急得不知所措,怎麼會這樣?她還是不肯原諒他?

   「宜文,聽我解釋……」

   「我不聽!」

   「宜文……」

   一名侍者來到他們面前,「孟先生是吧?」

   他點點頭。

   「櫃檯有您電話,是位小姐打來的,」

   「謝謝。」

   是桑亞,只有她知道他在這裡,他把手中的玫瑰花遞給桑宜文,剛才進來時忘了給。

   她將臉轉向一旁,拒絕接受,  「我沒有義務替你拿花。」

   「是給你的。」

   「給我?」她愣住了,她生平第一次送花給她,令她又驚又喜,而且百感交集。

   可是他為什麼要送花給她?他即將要娶別人了呀,這令她百思不解。

   「求求你收下吧!」

   她突然像著了魔般接下了他的花,還傻愣愣的瞪視著手中一朵朵嬌艷欲滴的玫瑰花。

   孟偉達差點興奮得跳起來。她收下了,她收下了!

   「等等我,我去接個電話馬上回來。」

   她還沉醉在他送她花的甜蜜中……

   一會兒他興奮的回來了。「宜文,我告訴你,連教堂都準備好了呢!」

   桑宜文突然清醒過來。他連和新歡結婚的教堂都迫不及待的準備好了,只有她這個傻瓜,還沉醉在他送的花束中。她被愚弄了!

   冷不防地一個起身,將花摔進他懷裡,右手隨即又甩了他一巴掌。「孟偉達,你下地獄去吧!」捉起皮包,不顧餐廳眾多注目焦點,直衝向門外。

   那個神密追求者竟然失約了,他也耍了她!也讓他一起下地獄去吧!

   孟偉達愣了一下,接著隨後衝出去。他在馬路邊追上了地,並且捉住她的手。

   「宜文,你既然收下我的花,為什麼又跑掉?你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嗎?」

   「你馬上就要結婚了,還希罕我的原諒嗎?」她氣喘吁吁的怒吼道。

   「我當然希罕你的原諒,這是我多年來的希望啊!」他誠摯的說。

   她冷笑,「你好安心的過下半輩子?」

   她絕不原諒他,他休想安安心心的和新歡過完下半輩子。

   「是啊!」

   他竟敢大言不慚的承認?!

   可惡!她氣得又是一巴掌甩過去——但讓他給攔住,並緊捉在懷裡。「宜文,嫁給我。」

   在她來不及反應他話中的意思,他已自口袋掏出戒子套進她右手的無名指裡。

   桑亞說得對,他該拿出勇氣,猛又准的將戒子給套進上。

   「你…你這是?」她連說話都結巴了。

   他深情款款的凝視她,「結婚吧!女兒連教堂都幫我們準備好了。」

   教堂?女兒?她突然有所頓悟,「剛剛的電話……」

   「女兒打的。」

   「這戒子……」她低看著無名指上的戒子。

   「給你的。」

   她抬頭看他,伸手輕撫他臉頰,「我打了你……」

   「是我活該。」

   「你的新歡……」

   「什麼?」

   「你不是來餐廳求婚的嗎?」

   他點點頭,「是啊!我是來向你求婚啊!」

   「沒有新歡?」

   「什麼新歡?」他一頭霧水,

   「你追求的一個女人……」

   「就你啊!我送你禮物又送你花,不敢署名的追求你,你一定會笑我懦弱吧!」

   原來如此,她終於弄懂了。她和孟偉達都讓女兒給耍了,不過,她喜歡。

   她笑盈盈的勾住他的手,「親愛的,咱們結婚去吧!」

   她等了整整二十三年呵!

   *        *        *        *        *        *        *        *

   新婚燕爾的孟偉達夫婦,甜甜蜜蜜前往夏威夷度蜜月。

   回來後,一家三口便忙著佈置新家,享受這遲了二十三年的天倫之樂。

   搬到新家後,桑亞是徹底的改變了,她拋開過去種種,包括她的一十信個情人,以及令人咋舌的輝煌愛情紀錄。她電不再去PUB,也忘記如何跳舞……她藉天倫樂來遺忘那一段刻骨銘心的痛。除了偶爾夜闌人靜時她會想起外,其餘時候她確實成功的將它隱藏起來。

   今天是老媽生日,她和老爸早計劃好要給她個意外驚喜。表面上兩人都故意裝得若無其事,吃過中飯,找了藉口和老爸溜出來準備晚上的慶祝事宜。

   走在路上,父女倆親密的偎在一起有說有笑。

   「早就想捉弄老媽了,好不容易逮到她生日這個機會,老爸,你可別搞砸了。」

   「當然不會,我比你更想捉弄她呢!」他對她眨眨眼。

   她伸出食指搖了搖,「喔——你在乘機報仇。」

   他捏捏她的鼻子,  「我和你一樣都讓她壓搾太久了,所以……」他壞壞的挑動雙眉。

   「哈哈哈……」父女倆同時爆出有默契的大笑。

   這幅父女情深的景象看在不知情的人眼裡,大多會誤會成情侶間的親匿。

   恰巧開車經過的司家塵將這一切全看進了眼裡。

   牧平斜靠在吧檯前,慷懶的搖動著高腳椅,他身旁坐著司家塵、遊子洋及夏芝蘭。

   「唉,真沒意思,少了桑亞,一點興頭都沒有。」牧平唉聲歎氣的抱怨。

   「說得倒是,」遊子洋環顧四周,再將目光移向舞池,「沒了桑亞的熱情帶動,氣氛冷清多了。」

   牧平舉起手中的杯子,凝視裡頭的玻璃色體,「連酒喝起來都像白開水那樣無味。」

   「桑亞究竟上哪兒去了?不見好一陣子了。」遊子洋轉向夏芝蘭。

   她聳聳肩,「天曉得,打電話沒人接,按門鈴沒人應,我也納悶她跑哪去了。」

   「該不會讓人給綁架了吧?」牧平大膽假設。

   三人同時將目光轉向他。

   「我說錯了嗎?除了綁架還有什麼原因會讓人平空消失?」

   「也許她只是去旅行……」夏芝蘭寧願往好的方面想。

   「或者是證人給殺害了……」遊子洋突然語出驚人。

   下一秒,腦袋瓜即讓人猛K一記,夏芝蘭狠狠的瞪他,「狗嘴吐不出象牙,她是我朋友耶!」

   遊子洋一臉無辜的揉揉被K的地方,「我哪裡說錯了?她喜歡玩弄男人。玩弄感情,三十八個情人中,難保不會有人挾怨報復。」

   「就只有你這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才會。」遊子洋惡毒的反啐他。

   「哈哈哈——被將了一軍吧!」牧平在一旁幸災樂禍。

   遊子洋撇撇嘴,「像這種眾人犁的公田有什麼好希罕的,倒是牧平,你有機會找個時間去驗血,最近因性行為而感染愛滋的病例正盛行,說不定……」他邪惡的脫著牧平。

   「呸呸呸,你真的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雖然如此,牧平也同時在心裡暗自慶幸未曾碰過桑亞,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一整晚,司家塵始終未置一語,只是冷眼旁觀著週遭的一切,有意識、無意識的聽著他們三人談論桑亞……偶爾抬眼凝視舞池,回想火紅身影的裡頭舞動時的情景……

   我看八成是證人給藏了嬌………

   遊子洋突然冒出的話吸引了司家塵的注意。藏嬌……

   藏嬌?這字眼似乎和某個曾在他記憶中逗留過的景象不謀而合——

   「不可能。」牧平否定他的看法。

   「怎麼不可能?」

   「像桑亞這種不甘寂寞的女人,會捨棄三十八個情人而屈就一個男人?簡直是天方夜譚嘛!」

   「如果這個男人多金,性能力又足以媲美她的三十八個情人,你想可不可能,更何況像她這種女人早該有先見之明,是不可能配得上好男人。不如趁著年輕還有人肯為她蓋金屋藏嬌,順勢大撈一筆,免得人老珠黃時落得晚年淒涼的下場。

   「說得倒是。」牧平終於點頭贊成他的說法。

   司家塵突然起身,離開PUB。

   「他怎麼了?」牧平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問身旁的兩人。

   遊子洋聳聳肩,「誰曉得?最近老是陰陽怪氣的。」

   *        *        *        *        *        *        *        *

   走出PUB,司家塵無意識的駕著車,來到那天看見桑亞與那男人走在一起時的地方。

   他記不起那男人的長相。畢竟他只遠遠的瞧過他兩次,只依稀記得是個長得還不錯的中國人。

   她讓他金屋藏嬌了?為他放棄三十八個情人,以及PUB裡通宵達旦的狂歡?因為他多金、性能力超強?

   司家塵惡狠狠的甩甩頭,企圖甩掉胸口溢起的酸澀。

   干他屁事!除了那晚的肌膚相親,他和她根本只能是陌生人。也許他懷的只是她帶給他的快樂……她是眾多的男人調教出來的性愛高手,懂得如何取悅男人。

   這種女人不是他需要的。斷了那晚的記憶斷了腦中乍然浮起的念頭吧!

   遊戲結束了。她已經回歸另一個男人懷裡,繼續她的遊戲,他何苦讓自己回不來呢?

   突然強烈的有想成家的念頭。他知道依風一直等著他開口,這次倔不會再讓她捻了。婚姻,以及另一個女人,是遺忘她最好的良藥。

   他會將她徹底摒除在生命之外,一定會的……凝視著眼前的女孩,司這塵告訴自己:就是她了,別再猶豫。

   她——王依鳳,外交官的女兒,有著良好的身世背景,秀雅的外表下是溫馴且百依百順的性情。與他交往兩年,他們不曾有過爭執,連情侶間的小意見也不曾鬧過。

   因為她凡事順他。

   從小到大,她被教養成如何當個賢妻良母,如何溫柔待人——這樣的女孩,彷彿是為他量身訂做的。他也相信她是他要也是他愛的,雖然體內還殘存著對桑亞的記憶,還惦念著她……但他知道會過去的。不再容許那片斷記憶來干擾他,他迅即地掏出一個紅絨盒子,裡頭躺著一隻鑽戒。

   「我們結婚吧!」他溫柔的說。

   王依風雙眸佈滿淚水,感動而又深情款款的凝視他,

   「家塵——」

   他把戒子交給她,「我會和伯父商量先訂婚,然後再籌備婚禮的事。」

   「反正是早晚的事,你不覺得現在正是時候?」

   她輕輕的點頭。打認識他開始,她便已做好了當他新娘的心理準備。

   司家塵頓覺鬆了口氣,但心底卻沒由來的一陣陣泛疼

   他想起了他向桑亞求婚……她狠狠的回絕了他。她的叛逆天性與溫中可人的依風有著天壤之別,她總是超出他的預料。當時他以為她會對自己的求婚感動得淚滾涕流,但她卻不!幸好她沒有答應,而他也即時發現了她地慣用手法。

   她的行為讓他對她產生恨意、慣怒……還有其他感覺是什麼呢?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像桑亞這種慣於耍壞、玩弄技巧的女人,他會有什麼感覺?

   他鄙視她!

   *        *        *        *        *        *        *        *

   一個禮拜後,司家塵與王依風舉行了一個盛大的訂婚儀式,並在報上刊登了宣告眾人的大篇廣告。

   桑亞看了之後,狠狠的詛咒司家塵下十八層地獄,並哭了一整晚。隔天,兩隻眼睛腫得比核桃還大,連在室內部得戴著墨鏡遮掩。

   「亞亞,你發哪門子的神經,在屋裡戴什麼墨鏡嘛!」桑宜文看了一早上,到中午終於忍不住了。

   「誰規定不能戴的?」她火氣正旺,誰惹她誰倒楣。

   「沒有人這樣規定啊!」

   「那不就得了。」

   「哪能得了?你這樣很反常也!」她大叫。

   桑亞反而一臉的平靜,「我一向反常多於正常,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桑宜文趨向前欲看清楚她墨鏡底下的真相,「不對,這次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冷不防地墨鏡讓。人給摘了去,桑亞驚呼,「老媽——」

   「原來如此。」

   真相大白,她反而鎮定,且大方的不再遮遮掩掩。

   「對,就是如此,你滿意了吧?」

   「你哭了?」

   「難道是讓蚊子給叮了?」她沒好氣的說。·

   「為了男人?」

   桑亞瞪了她一眼。

   「那個婦產科醫生?」

   「除了他,你就不能猜猜別人嗎?」

   「問題是沒有別人了。」

   「胡說,我有三十幾個情人……」

   「你只把心給了一個人。」

   「也不是給那個該死的婦產科醫生。」

   「就是!」

   她瞪著桑宜文,然後突然像洩了氣的汽球般雙肩下垮,臉上的掘強也為痛苦所取代,「老媽……」

   「你這次真的栽了,你……」

   「沒有,沒有,沒——有——」她突然失控,雙手捂著耳朵大喊,「我沒有愛上他,你不要瞎猜,我怎麼可能愛上他?那個自大的男人,我恨他——」緊咬雙唇硬是不讓眼淚流下來。

   桑宜文歎了一口氣,  「恨可以暫時安慰你的痛若,可是當愛多於恨時,痛苦將是無止盡。」

   桑亞撲進她懷裡,  「教教我如何遺忘,忘了他我就不再苦了……』

   「我若知道,還會讓自己苦了二十三年嗎?」

   半夜,桑亞冷汗涔涔的自惡夢中醒來——

   她夢見他溫柔的和她做愛。她感受到他的熱騰騰,聞得到他的氣息……他是真實的。她甚至聽得到自己在他身上的低吟……那麼真,仿自她喉間溢出,就在她耳邊。

   他在歡愉激情中向她求婚,說他愛她。她向他高喊「我願意」。但他的臉速地轉冷,罵她人盡可夫,說他根本不屑娶她,然後對陣個女人做著同樣溫柔的動作。他把戒子套進那女人的中指。並回過頭來對一旁的她露出勝利且殘忍的笑容……

   桑亞坐起來將臉深埋進又腿間,藉以削減那可怕的情緒。這是個殘忍的夢!近些日子來她已身心交,老天爺何苦用這樣的夢境來折磨她。

   她後悔當初沒答應他的求婚。只是負責任又如何?他偏愛乖乖牌又怎樣?如果一切能重新來過,她願意為他當乖乖牌,即使這曾令她不屑——

   可是,一切都已來不及了,他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夫了。針扎般的痛楚自她胸口蔓延開來——

   這就是心痛吧!她告訴自己。她想自己就要因心痛而死了……

   別了!親愛的老爸老媽——

   別了!我最愛的司家塵——

   她昏沉的睡著,睡著、醒來……

   最後一次醒來,天色煙紫陰霾,應是傍晚時分。

   她竟然睡了將近二十個小時、難以忍受的痛楚依舊在,厭倦的躺在床上,無心於任何事。

   為什麼不能這樣死去?死了一了百了……

   她突然驚光起來。這不是她!該死的,為了一個男人弄得自己要死不活的,像什麼?

   她衝進浴室裡將自己徹底沖洗乾淨,在鏡前仔細描繪略顯蒼白的臉龐,換上她最漂亮的衣服,在父母充滿問號的注視下步出家門。

   她遊遍所有地方,盡情、忘我地玩遍每個角落,如同以往——只是刻略過曾與他駐足過的地方;例如PUB……她要忘了他,徹底的遺忘。

   既然讓她死不了,那麼就讓她重新活過吧!

   遊子洋和夏芝蘭即將結婚的消息在報紙上登得斗大。

   桑亞猶豫了好久,該不該出席他們的婚禮?或者乾脆視而不見,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但芝蘭是她的好朋友,她不該不聞不問的。可是如此一來,勢必遇見他——她費心了好久的傷口又始淚淚流血……

   斷就斷得乾脆吧!她如是告訴自己。

   灑脫得將報紙撕得粉碎,裝做沒這一回事。可是該死的,她心裡竟惦著那個日期……她衝動的想見他,這是個能見著他的好理由。

   呵,她畢竟沒有重新活過來。稍微與他有關的風吹草動,總是能觸動她的心弦,即使是他的好朋友結婚……

   心裡迫切的期待終於戰勝一切,她在自己未有藉口退卻之前,撥電話約了夏芝蘭見面。同時她還理直氣壯的告訴自己:

   我並不是想在婚禮上看到他,我只是想為芝蘭獻上最誠摯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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