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呀!整個體育館爆滿,而且還有別校的人來。」蘇意文沒想到對方來比賽也就罷了,居然還帶了人數?多的啦啦隊。
「請問是蘇意文同學嗎?」一個高一的男同學「翻山越嶺」
而來,汗流浹背的擠到她們面前。
「我是。」蘇意文訝異的瞧著他,看他身上的衣服,應該是籃球隊的人。
「跟我來吧!」男同學領著她們往最前區奮勇前進。
好不容易男同學領著她們來到球員休息區對面的觀?席,很誇張的,在坐無虛席的人潮中,那裡居然有兩張「貴客保留位」。
「呃……那我們不客氣了。」陶明回過神來,拉著一臉淒然的好友坐下來。
「明?,你看看四周是不是有許多不善的眼神?」蘇意文對著好友的耳朵。
陶明左右瞧瞧,果然有不少又羨慕又嫉妒的眼光直射向她們,但她並不以為意。「還好啦!咱們應該還承受得住。」
「是嗎?你這超級樂天派說的話能信嗎?」
「哎呀!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這位子這麼好,不坐白不坐,而且,這樣看球賽才過癮嘛!」陶明安慰道。
「也對,反正都已成事實了。」蘇意文苦笑道。
「啊!出來了!」四周傳來陣陣的尖叫聲、掌聲,支持者高喊著幾個主將的名字,兩隊人馬終於出場進行熱身。
「你看那個12號就是沈圻、8號則是麥耘立,帥吧?」陶明
好心的充當解說員,她相信蘇意文一定不知道對方的來歷。
「或許吧!」蘇意文看向智淵的球員,看來每個都差不多啊!
「你不覺得那個麥耘立比湯學長還酷嗎為他除了冷得像地獄來的使者外,偏又俊美得有如天使般誘人,真酷啊!」陶明崇拜地看著他漂亮的單手灌籃,全場立刻響起熱烈的掌聲。
更誇張的是,居然有人模仿灌籃高手中流川楓的後援隊頻頻高喊:「麥耘立、麥耘立,我愛你!」看得蘇意文又是訝異又是好笑,大家都瘋了,可是這種熱烈的氣氛又很教人感動,難怪有人對球賽特別癡狂。
「如何?來對了吧!」陶明取笑她。
「感覺很棒,也許我可以畫幅觀?臉,很令人感動。」蘇意文笑答。
「你喔!三句話不離老本行。」
「請問你是蘇意文嗎?」旁邊有個高二的男同學忽然拉拉蘇意文的衣袖,靦腆的問道。
蘇意文轉頭看向他,「我就是。」
「呃……我是二年三班的許瑞祥,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
「大家都是同學呀!學長。」蘇意文簡單的答道。
「可是……」
「就這樣了。」蘇意文婉轉的回絕,又將目光調回場上仍在熱身的球員身上。
在場上熱身的湯彥衡一心兩用,邊練球邊注意著蘇意文的舉動。
今天的他特別興奮與緊張,通常他是愈緊張,打得就愈好,但他可不希望在蘇意文面前失常。所以,在看到有人像蒼蠅般盯上她時,他非常不爽,林文浩說的沒錯,他是該讓那些蒼蠅知道,蘇意文是他的女人,除了他!別人都不能碰。
所以,當他丟下球直往蘇意文的方向走去時,全場突然安靜下來,連在練球的兩隊球員都停了下來,看他想做什?。
蘇意文原本看得正起勁,忽然大家都安靜下來,她還以?比賽要開始了呢!一轉頭,就見湯彥衡直直朝她而來,是發生什?
事情了嗎?
湯彥衡站在她面前,突然,他伸手撩開她的衣襟,低首就在她的頸肩處用力的咬了一口。
「啊!」她驚叫了一聲。
他瞧見她一臉呆愣的模樣,露出一抹微笑。「這樣好多了。」隨即走回球場,繼續練球。
全場噤聲長達十數秒,直到他進運球的聲音響起才彷彿解開魔咒,尖叫聲、不解聲源源不絕的湧出,而?人的目光則全停在蘇意文身上。
康綸第一魅力美男子V.S.清純天才美少女?!這真是今年度最勁爆的八卦了!
林文浩走近湯彥衡,攬著他的肩,露出十足痞子樣的賊笑。「這就是的第一步?」
「不!這是我消除緊張的方法,不過,如果有附加效果的話,我也不介意。」湯彥衡自在地走回球員休息區,對自己剛剛造成的大轟動一點也不在乎,他坐下來,拿起大毛巾擦汗,眼睛卻瞧向仍目瞪口呆的蘇意文。
她是他的!任何人都別想動她一根寒毛,至於那個遲鈍的小女人什?時候才會發覺他們彼此是互屬的,他根本不在意,總之,她是他的!
直到陶明伸手推推蘇意文,她才悠然轉醒。她轉頭看向陶明,呆呆地道:「告訴我,剛剛是我在做夢,什?事都沒發生。」
「呃……你要看開一點。」陶明給她一記同情的眼光。
「天哪!」蘇意文絕望的以雙手掩面,美好的高中生活就此和她說拜拜,國中三年的夢魘又要開始了。
一回到家,蘇意文匆匆的和湯母打聲招呼,立刻奔回她的房間,書包一甩,穿過書房,敷衍的敲了兩下門便衝進湯彥衡的房間。
湯家住在大廈的頂樓,在一百五十坪大的空間裡,湯宇達巧妙地?兩個小孩隔出一方獨立的居住空間。兩間臥室中間連著一間書房,彼此都有門互通,原本是?了方便他們自房中到書房讀書,沒想到便宜了湯彥衡每天「morningcall」。
正在換衣服的湯彥衡回頭瞧了她一眼,大大方方的脫掉身上的運動服,光裸著上身,自在地從更衣室拿出一件白T恤,停在她面前瞧了她半天才套上衣服。
蘇意文卻呆愣在原地,天啊!她怎麼從來沒發現他的身材這麼棒?
聽見他滿是調侃的問話,蘇意文才想起自己進來的目的,於是紅著雙頰抱怨地問:「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什?要陷害我?」
他臉色一沉,冷然地說道:「對於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提出的問題,我懶得回答。」
「什?搞不清楚狀況?你在那麼多人面前這麼做,知不知道我會很麻煩?」他才搞不清楚狀況呢?
聞言,他伸手撥開她的衣襟,一個清晰可見的齒印留在上頭,他愉悅地笑了。「我高興!」
「你說什??湯彥衡,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報復我?」
「所以,我說你搞不清楚狀況嘛!」他生氣地半躺在床上,雙眼凝視著她。
「我跟你有仇嗎??什?你要這樣整我?國中三年還不夠嗎?湯彥衡,今天你一定要說清楚!」
許久,湯彥衡才答道:「你自己想,這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有沒有搞錯啊?從小被你欺負到大,我還欠你?
借問一下,我是哪輩子欠你的?」
他盯著她看,這兩年她出落得更明亮動人,原先他想等她大一些再「動」她的,這下不得不提前了。湯彥衡噙著一抹淺笑,無妨,反正她本該是他的,早在十三年前就注定了。
忽地,他伸手一撈,翻個身將她壓在他的身下,雙手撐在她的頰邊,默默的瞅著她。
「喂!你不能說不過我就動手動腳的,起來啦!」蘇意文使勁的推著他,只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她還是被他死死地壓在身下。
「動手動腳?文文,你別說笑了,你還有哪裡我沒碰過?」
「以前我認了,可是,我們的年紀漸漸大了,你不能……嗚!」她的話陡地被打斷。天哪!他在吻她……湯彥衡直接堵住她的嘴,省得又聽見什?不中聽的話。
這是湯彥衡第一次在她清醒時吻她,發揮十三年來練習的成果,令她招架不住,只能任由他欺凌她嬌嫩柔軟的雙唇,一陣陣酥麻的奇異在感受令她無法思考……當他的舌侵入她的口中與她交纏時,渙散的意識才又聚集,他在干什??蘇意文嚇壞了,奮力的推拒著他。
湯彥衡又吻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她,但仍壓著她的身子。他早習慣吻她的感覺,但這回卻事給他截然不同的奇異感受,全身像通了電似的,讓他猶如置身在天堂般,若不是她的掙扎喚醒了他的意識,說不定他會直接要了她!
她明顯的被嚇壞了,久久才發出聲音,「你……你怎麼可以吻我?這是……人家的……」面對他,「初吻」兩個字她就是說不出口。
「初吻嗎?小姐,是你自己遲鈍,你的初吻早在十三年前就沒了。」湯彥衡略撐起身子,卻使兩人的下半身更加密合。
「你胡說!誰三歲就沒了初吻?」蘇意文認定他是在唬弄她。
「就是你,而且終結者是我。」湯彥衡笑著捕捉到她一閃而逝的羞怯,看來,她雖然遲鈍,不過還有救。
「你……?什??」
「我高興!」
「噢!什?都是你高興,你倒是說清楚啊!」她用力捶了他兩下,心中的無力感不斷的擴大。
「你自己想。」湯彥衡握住她抵抗的小手,傾身又是一記熱吻。
既然說開了,他以後反倒可以明目張膽的吻她,省得他憋得太痛苦!
「別啊……」
她閃躲他親密的糾纏,卻偏偏就是躲不掉他如影隨形的熾熱狂吻,正糾纏不清時,門外傳來宋淳玲的呼喊聲。
「衡衡,文文,吃飯了。」
湯彥衡抬頭回了一句,「我們就來。」
而後兩人就這麼互相凝視著,他的眼中有著決心,她的眼中卻全是問號。
一分鐘前,校長室廣播要蘇意文立刻去報到。
走在廊上,她伸手撫著嘴唇,以前總以?湯彥衡是故意欺侮她所以才咬她,今天她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每天早上起來,她的嘴唇都又麻又腫,該不會是在以往四千多個日子裡,他每天都偷吻她吧?
也許是早已習慣了他的摟抱,對他唇齒間的欺凌竟不覺得噁心,反而有些興奮、有些悸動,若要說真心話,她是喜歡他吻她的感覺啦!只是……他?什?要吻她為他究竟在想什什?不肯明講呢?害她被搞迷糊了。
抬頭看著校長室的門,她深吸一口氣後敲敲門。
「請進!」
蘇意文推門而入。「校長好。」
「蘇同學,你過來。」白白胖胖的老校長笑呵呆地招她過來。
她依言走了過去,現場還有兩位美術老師和美術社的社長。
「蘇同學,還有一個半月就是本校的校慶,所有慶祝活動都已經在籌備當中,由於今年恰逢三十五週年慶,校方決定要辦得盛大些,打算辦一場師生聯展,就以康綸高中?主題。我希望你?本校幾棟創校以來的老校舍作畫,再加上學生生活等?內容,豐富地展現康綸的傳統與年輕活力,相信你一定可以勝任的。」校長和藹地解說道。
「校舍和學生活動?」這對她來說並不難。
「是啊!因?你擅長油畫,而且又是本屆北區聯賽金牌獎的得主,?本校創校以來有紀念價值的校舍作畫是很恰當的。」陳老師對她的美術天分極?讚賞,也充滿期許。
「我盡力而?。」
「蘇同學,我希望你能交六至八幅作品來,會不會太趕?」
老校長問道。
「六到八幅?嗯,應該可以。」考慮了一下,蘇意文點頭答應了。
「那就看你的了。」
正當她邊思考如何作畫,邊走向餐廳時,卻被一名高三的學姐叫進音樂教室,她定劉一瞧,發現裡面居然有三、四個學姐,而且個個臉色不善。
又來了,怎為她們都不嫌煩呢?
因?蘇意文的行事太低調了,蔡佩予一直只把新校花紀亞彤列?主要對手,沒想到這朵幽蘭居然一舉打敗她和紀亞彤,成為湯彥衡三年來唯一主動親近的女生。
她不甘心哪!打她入學第一天瞧見湯彥衡,就一直暗戀他,甚至全校師生都知道她在追他,而他呢?卻完全不領情,甚至連正眼瞧她一眼都不肯。
「蘇意文,你老實說,你和湯彥衡認識多久了?」蔡佩予冷言問道。
「我不認識他。」這是此刻她心中最大的願望。
「少騙人了,若不認識,他會和你有那麼親密的動作?」
「這你就要去問他了,總之,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她極力撇清一切。
「是嗎?那我要你在這裡發誓不再和他有任何接觸,你敢嗎?」
「學姐,像那種突發狀況,我可沒辦法預料得到。」蘇意文回答的語氣愈來愈不耐煩了。
「蘇意文,我們學校采學長學姐制,你說話給我尊敬小心一點。」蔡佩予說話的同時,另外幾個學姐也全圍了上來,每個人皆一臉狠樣。
「學姐,問題不在我身上,你該去找他才對呀!」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們根本不敢去招惹湯彥衡,才會拿她開刀,她實在無奈極了。
「你再說廢話試試看。」
一個學姐突然動手推了蘇意文一把,害她差點跌倒。
突然,門口傳來冷冷的一句,「嘖嘖嘖!這裡是康綸地下法庭嗎?蔡同學在校園裡的惡勢力還真大呀!」
林文浩雙手插在褲子口袋中,斜倚著門框,臉上滿是鄙夷地瞧過?人,最後停在蔡佩予臉上。
蔡佩予心虛地瞧了蘇意文一眼才說道:「這同學對學姐不恭敬,我們只是訓訓她而已。」
「是嗎?」林文浩睨著她許久,才又接口道:「我記住你了,以後這位小學妹要是再有什?『小麻煩』,我就當是你搞的鬼。」他溫和的語氣中充滿了無情的恐嚇。
「林文浩,你不能這樣做,誰知這小丫頭有沒有得罪什?
人?若將她出事的責任全歸在我頭上並不公平啊!」蔡佩予極力解釋,畢竟他是湯彥衡的死黨,她不能在他面前沒了形象。
「正如你說的,我們學校是采學長學姐制,你這個當學姐的當然要挺學妹不是嗎?你就不用謙虛了。」林文浩冷笑著頂回去。
「我還有事先走了。」蔡佩予悻悻然的轉身走了出去,另外幾個小角色也跟著閃人。
「你還好吧?」林文浩招呼蘇意文往外走,幸好他臨時繞回教室拿東西,不然這小丫頭真的會被欺負呢!
「唉!習慣了。」
「習慣?是指國中時的經驗嗎?」林文浩瞭然地問道,眼中淨是笑意。這遲鈍的小丫頭該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她那些小麻煩全是湯彥衡搞的鬼吧?啊!真有意思。
「不是,從友誼賽那天他整我以後,我就又開始被圍堵,次數之多,我都數不清了。」她簡直快捉狂了。
「才一個禮拜就被堵了無數次?意文,你又創紀錄了喲!不過,她們沒做什?太過分的事吧?」他雖然笑著,但眼中的笑意已經消失,康綸的學生可不比以前國中時期,他不禁有些擔心。
「你知道的,像一堆沒營養的風涼話,或是一字、三字、四字真言,狠一點就像剛剛那樣□……對了,前天有個學姐比較有創意,拿小石頭K我,大致上就是這樣。」她扳著手指數給他聽。
「小石頭?沒砸到你吧?」林文浩嚇了一跳,這太暴力了吧!
「閃過了。林文浩,你可不可以勸他一下,叫他放過我吧!」蘇意文從國小就認識他,總覺得他比較像她的哥哥。
「丫頭,看來你還沒開竅,不過,我會叫他防著點。」他可不敢照她的話去說,畢竟壞人姻緣是會倒大霉的。
不過,他是該叫彥預防一下,學校裡的嬌嬌女不少,在家嬌縱慣了,以?在學校也可以橫行無阻、?所欲?,完全沒有是非觀念,他擔心那些女人會對她不利,不過,她是湯彥衡的責任,他可不想「逾矩」。
「去吃飯吧!」林文浩伸手拍拍她的頭,心中已有了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