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惡!看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他,忍無可忍,忍到不能再忍的貝爾貝德雷乾脆站起身子,邊走近她邊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把就罩住了她,不容人再有偷窺的機會。
「不要!我怕熱。」這是實話,雖然洪杜鵑身上這身衣服是為了氣他而設計出來的,可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確實怕熱的緣故。
要她跟這裡的女人一樣包裹得一絲不露,她是萬萬也難以忍受的。
「給我穿上。」不管她的理由如何正當,在他的地盤上就屬他最大,任何人都得聽他的命令,不得違抗。
「不要,我不穿。」
「給我穿上。」
「不穿。」
「給我穿上。」
好奇怪的景象啊!
看這對男女一穿一脫爭執不休,還真讓人看得眼花撩亂,所有人就這麼傻傻的看著伯爵大人與那女人之間的爭吵,這場景可真是他們平生僅見呢!
「穿上。」
「免談!我說不穿就是不穿。」
被她逼得耐性用盡、理性瓦解的貝爾貝德雷伯爵,乾脆打橫將洪杜鵑給抱起,也不管眾人臉上的表情有多驚疑,直接轉身回房。
他心裡發誓,等回了房間之後,他定會給這女人一個永遠也難以忘懷的教訓,教她以後再也不敢違反他的命令。
「放開我,我不要你抱我,我自己會走,不用你來抱,走開!」從來就只有男人聽她說話的份,幾時有她聽男人命令的機會?
想當然耳,洪杜鵑是絕對不肯乖乖聽話的,更不可能會安靜的隨他擺佈,她不顧一切的掙扎著,更是令所有人看傻了眼。
他們心裡最想弄清楚的問題,就是那女人到底跟伯爵大人有什麼樣的關係?
難道她是伯爵大人的情婦嗎?可是貝爾貝德雷伯爵向來不是以討厭女人出了名的嗎?
怎會突然無緣無故的跑出個情婦出來呢?
若想弄清楚這個問題還不簡單,走!大夥兒一起去偷窺竊聽,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啦!
洪杜鵑這一鬧的下場——一副腳鏈再加上一副手銬加身,還有更可惡的是她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得經過伯爵大人親自審視,確定滿意且無任何問題,才能由女僕幫她穿上。
這下不管她腦袋怎麼靈光,也不可能再搗蛋了吧?
真是如此嗎?哼!這可還有得瞧呢!
她洪杜鵑若真是個這麼容易就屈服於男人淫威之下的女子,又怎可能把Queen女王經營得有聲有色,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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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突然出現一名客人,一名長得非常俊俏的男客人。
一看到他,洪杜鵑好色的本性隨即冒了出來,一雙水眸霎時燃起十萬燭的燦光,一顆心如小鹿亂撞般。
此時的她眼裡心裡只有那位俊俏如太陽神阿波羅般的訪客。
哈!她好「肖想」他喔!如果能夠親親他那張薄厚適中的唇瓣,撫摸一下他壯碩昂挺的胸膛該有多好啊!
她一看到他出現在伯爵城堡的大門,馬上就忘了自己被人欺凌侮辱的所有不堪,色迷迷的忘了身旁還有一位緊盯著她不放的偉大獄卒。
「你那又是什麼表情?」好難看!這種表情若出現在男人臉上,還有幾分看頭,可若出現在女人臉上,就只有四個字足以形容——不堪入目。
「你管我!」他不出聲,她都快忘了他的存在,他這一出聲,可又讓她的心情更壞幾分。
真恨不得能一口一口咬下他身上的肉,再一口一口的吸盡他的血,順便剖開他的胸膛,看看他那顆心到底是紅還是黑的。
其實根本不用親眼證實,洪杜鵑也能猜出他鐵定擁有—副比任何壞蛋都要黑的心腸,要不他幹嘛老是喜歡欺負她這弱小的女人呢?
看她那副咬牙切齒,皆目欲裂瞅著他不放的模樣,不用問,貝爾貝德雷伯爵也能猜出此時這女人心裡想的肯定沒啥好事。
「待會兒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要不今晚定有你一頓好受的。」哼!懶得睬她。
貝爾貝德雷很故意忽視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女人,難得笑開一張俊臉,親暱的走向前去,歡迎難得蒞臨他地盤的同父異母兄弟,「馬可,你已經好久不上我這裡了,今天到底吹的是什麼風,竟能把你這位大忙人給吹到我這裡,還真是難得。」
「少來了!大哥。」既是親兄弟,馬可又怎會不瞭解這位哥哥呢?想他性情孤僻,向來慣於與所有家族親人保持距離,更不會主動示好攀交。
今天若非是他主動,要想見這位大哥一面還真是難上加難。
「你我之間有必要與那些世俗之人一般,開口淨聊些無關緊要的客套話嗎?」
生我者父母,而這世上其正知心、瞭解他的就是眼前這位兄弟了。「好吧!既然你如此直接,那我這個做哥哥的也懶得跟你客套了。來!我們邊走邊談,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說著,兩兄弟當真就這麼同步前進,完全把緊跟在他們身後不放的女人給忘得一乾二淨。
那現在的洪杜鵑應該怎麼做?
以正常的情況來說,好不容易碰上貝爾貝德雷完全把她忽視的機會,她若真聰明的話,當然得趕緊乘機逃逸才是。
可這一來不就失去了認識帥哥的機會?
難得在這蠻荒地帶出現一個讓她覬覦的新對象,她說什麼也不能錯失良機,不用說,她當然得亦步亦趨的跟上他們才成。
所謂色不迷人人自迷,色字頭上一把刀,用來形容此時的洪杜鵑當是最為貼切的才是。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算前有豺狼擋住了她的去路,她也會不畏艱險的闖它一闖。
「哥哥,這陣子你過得可好?」這絕非客套的言詞,而是馬可對自己親哥哥真正的關懷。
「在這裡一切不就是如此這般而已。馬馬虎虎啦!」沒啥大變化,也無人類鉤心鬥角的蠢事,他高高在上,誰也不敢違背他,哪來好不好的問題?
想至此,貝爾貝德雷突然想起……對了!他差點把身後那個女人給忘了。
忍不住分神瞄了她一眼,竟訝異的發現那向來喜歡與他玩捉迷藏遊戲的洪杜鵑,今日竟會乖乖的跟在他身後,這種事可是從他命人幫她加了腳鏈手銬之後,就不曾再發生的怪事呢!
這又是怎麼回事?這樣不可思議的怪事,讓貝爾貝德雷不得不提高警覺,就怕那個女人又要使壞作怪。
正與大哥聊得高興的馬可,一轉頭才發覺自己的大哥竟傻愣的發起呆來,心裡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馬可不由得佇足,疑惑的瞅著自己的大哥直瞧,「大哥、大哥」
「嘎?什麼?」好不容易回過神,一回頭貝爾貝德雷才發現兄弟倆竟佇足於大門之內,一步也不動。「你怎麼還停在此處?想事情嗎?」
「大哥。」馬可好笑的搖了搖頭,「發呆想事情的該是你才對,你怎麼反倒問起小弟我來了?」
「喔,對不住,我方才一時失神,所以才會……」真是丟臉啊!他竟然為了那個女人兀自失神發呆,還怠慢了自己的親兄弟,真是該死。「來,我們繼續方纔的話題,你剛才不是問我好嗎?那你呢?」
「這……」這才是馬可來找自己大哥的主因,現在的哈布斯家族已然不如以往那般的富裕,他還真是難以開口說出這次拜訪的主要目的,「其實大哥,我這次來是因為……」
「因為什麼,你就直說吧!」其實根本不用自己的弟弟開口,貝爾貝德雷已能大約猜出他這次前來的主要目的。
他之所以不主動開口,就是希望自己的弟弟能知難而退,別讓他親自開口拒絕。
打從踏出哈布斯家的大門開始,他就發誓再也不管這家族的任何閒事。
「因為……」
要開口何其容易?更何況今日這窘境若真要追根究柢,還得歸咎自己不善經營,才使得家族日益衰敗。
就因此,馬可是一臉羞慚。
「笨蛋!」
在背後把他兄弟兩人交談的內容聽得一清二楚的洪杜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乾脆替那位俊俏的帥哥開口:「你這笨蛋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老弟都已經表現得那麼明顯,你難道還猜不出他這次會來找你,就為了想請你幫他解決財務方面的困境嗎?」
洪杜鵑的這席話,當場讓走在前頭的兩個男人回過頭。一個是憤怒的瞪著她,另一個則是張著一雙盈滿好奇神采的眼緊盯著她。
洪杜鵑故意忽視那雙憤怒的眸子,只凝神注視那對她好奇的帥哥,笑瞇了一雙色色的眼眸,外送一道足以迷倒眾生的秋波,「帥哥,你說我方才說的對或不對?」
「大哥,她是……」
「小小人物,不足掛齒。」也就是說洪杜鵑這女人根本用不著他浪費唇舌替她介紹。
一聽貝爾貝德雷將她形容成沒什麼斤兩的小人物,洪杜鵑差點氣得不管形象,想開口就朝他大聲叫罵一番。
不過很好裡加在的是她趕緊收了口,先對那個帥哥投送一抹迷人的笑靨,才趕緊走向貝爾貝德雷,扯著他到一旁竊竊私語。
「喂!跟你打個商量,你今天賣點面子給我,別讓我在你小弟面前丟臉,我保證乖乖的聽你一天話,不管你對我要求些什麼不合理又不人道的事,我全都願意聽從好嗎?」難得出現一個讓她看對眼的男人,洪杜鵑說什麼也得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
她相信只要攀上這個帥哥,不只艷福不淺,也許還能借助他的力量,讓自己脫離這蠻荒地帶也說不定呢!
「呵!」標準皮笑肉不笑的奸詐笑容,這女人妄想跟他談交易,哼!只有一句話,「不可能!你想都別想。」話落,貝爾貝德雷伯爵也不管她高興與否,直接轉身面對自己的弟弟,毫不猶豫的開口:「馬可,你該知道我為何會離開哈布斯家族的真正原因,更該瞭解這輩子無論如何我是怎麼也不可能再插手這家族的一切閒事,所以說,很抱歉,你的困難我無法幫得上忙。」
「大哥,求求……」馬可不肯死心的想再多說幾句,無奈貝爾貝德雷早已打定主意不幫忙。
「什麼話都別再說,你若想留在此處多玩幾日,我絕對歡迎。但若再提過分的要求,大哥我可就要不客氣,直接請你走人了。」
冷漠的拒絕一切之後,貝爾貝德雷當場揪著洪杜鵑轉身就走。
「喂,等等啊!先讓我跟你弟弟說幾句話嘛!別拉,我……」不管洪杜鵑怎麼說、怎麼掙扎,就是掙不脫貝爾貝德雷伯爵強拉的狠勁,害得她想多跟馬可聊上幾句都不成,真是沒天理又沒人性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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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這麼一路拉拉扯扯的回到貝爾貝德雷伯爵的私人寢室,房門一關,他立即朝她開火,「你這女人還真是不知羞,竟然表現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樣,還極盡所能的想迷惑我的弟弟,簡直就是個好色的混蛋。」
「對啊!我洪杜鵑這輩子最愛的就是男色,不簡單喔!你總算是瞭解我一點點了。」洪杜鵑說得坦然,更無半點羞怯的表情。
在今日這科技發達的時代,好色可不再是男人才能享有的專利,女人同樣也能,就如她這般。
搖著頭,貝爾貝德雷一臉呆樣的凝視眼前的她,不敢置信的開口:「你剛剛的話是在承認你有喜愛男色的癖好?」不敢相信!
他簡直就不敢相信這種話竟然會從一個女人的口中說出。
這世界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為什麼連女人也變了樣?過去那些淑女呢?都死到哪裡去了?
「嘿!你那是什麼表情?」看他一副好像受了什麼大刺激的蠢樣,洪杜鵑還真感到有幾分礙眼,索性多費點唇舌為自己辯解:「我愛男人愛得光明正大有何錯?我欣賞俊俏的男人又有何罪 過?難道你不曾聽過我們中國有位聖人,他老人家說『食色性也』,意思就是說喜愛美色是天經地義的事。既然男人能好色,女人又為何不能?」
女男平等,男女平等,可是今日世界人人口中高唱的論調呢!也只有像他這般的老古板,才無法接受這新潮的觀念。
看她承認得如此爽快又坦然的模樣,貝爾貝德雷還真不知自己該罵她些什麼才好。
想想從認識這可惡的女人開始,他感覺自己平靜的私人生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她給搞得天翻地覆,差點就崩潰了。
不!不該說差一點。
應該說只要繼續下去,他相信自己早晚會崩潰,到時後果會變得如何?他簡直就不敢想像。
看他不言不語,又滿臉好像天快要塌下來的慘狀,洪杜鵑還真有點不習慣。
想自己從認識他開始,他一直維持一副高不可攀的倨傲神態,今日這般頹廢的他還真不像他耶。
看他如此,洪杜鵑好心的靠近他,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對他的一種安慰,「好了啦!其實這也不能怪你的思想太過古板.又跟不上時代潮流。其實講實在話,你這裡還真有點墨守成規、不懂變通,根本已經跟時代脫了節。雖然說這裡的空氣比外頭還要新鮮,景色也比外界優美,湖泊的水更是比外頭的那些川流還要來得清澈,不過這些大致上還不能算是什麼優點啦!所以我忍不住想給你一點建議,最好是讓這裡的人跟外頭學學,就算你真想保有這塊世外桃源,也該適可而止。外頭的優點,我們就該勇於接受;不好的,當然就淘汰不用,我這樣說了一大堆,你可聽懂?」
捂著臉,貝爾貝德雷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女人的胡言亂語,聽她說得天花亂墜全是一些歪理,他更是難以接受。難道這女人當真不知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嗎?
「告訴我,你是不是以為這裡是個能讓人來去自如的地方?」他滿臉疑惑的問著。
「難道不是嗎?」她同樣滿臉困惑的回答。
很好!這下兩個人再也不用溝通了,一切順其自然好了!
總有一天洪杜鵑會瞭解這地方的所有秘密,希望當她知曉一切事情的真相之後,能不發狂發瘋才好。
「算了!我懶得再跟你廢話。」再跟她談下去,貝爾貝德雷懷疑自己也會變得跟這個女人一般瘋癲。
看他轉身就要離去,洪杜鵑立即心急的扯著他,等他回過頭來,她趕緊討好的對他擺出個迷人的笑靨,順便對他搖搖自己被他束縛多日的雙手以及雙腳。
意思就是請他行行好,幫她解了所有束縛,讓她出去會會那個阿波羅神,與他溝通溝通,順便再享受一下被男人疼寵的滋味。
「呵!你想要我幫你解開手銬與腳鏈是嗎?」她能笑得迷人,同樣他也能,只是少有表現的機會罷了!
「對,對。」太好了!看他笑咪咪的模樣,心情應該不錯才是,那自己重獲自由就有望了。
「呵!」皮笑肉不笑,貝爾貝德雷的心情可一點也不如洪杜鵑心中所揣測的那般愉快,「你想都別想,今天一整天都不准你跨出這道房門,聽到了嗎?」命令一下,他就這麼無情的拋下那個被自己氣得差點腦中風的女人。
當貝爾貝德雷伯爵將房門關上之際,裡頭也在同一刻響起一聲尖銳刺耳的叫聲,「啊!」聲音之響,差點震破人的耳膜不說,
還差點把整座城堡的屋頂給掀了起來,不過倒是讓貝爾貝德雷伯爵原本沮喪不已的心情,恢復了不少就是。
哈哈!能把她激怒到這般田地,算來也是件令人心情暢快的好事啊!
可惡!可惡!這個臭男人、死男人最好給我記住。他以為這樣就可把她洪杜鵑局限在此進出不得是嗎?
她洪杜鵑就偏偏不願如他所料,就算今天得丟盡她這張美若天仙的臉皮,她也得闖它一闖,就不信他真能拿她如何?
打定這主意之後,貝爾貝德雷伯爵前腳才剛離開,洪杜鵑後腳隨即跟上。
他往東,她就往西,就算真沒機會認識那極品俊男,到處遛達遛達也好過被人關在房中來得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