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的再環視了一下臥室,確定的確沒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她不禁陷人惱 人的深思,到底是誰?竟能從容的進屋,而且不翻箱倒櫃就知道她把東西放哪裡?是湊巧?還是他知道她放置證書的位置。
若是後者,他又怎會知道……可能性只有一個,有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所以他能從容的取走她放的任何東西。
如此一來,又引伸出一個疑問,是誰想監視她?是湊巧?還是那個人是跟蹤顏 淑娟而來?或者,那個人就是顏淑娟,故意將證書寄給她,然後又將它偷走?
但目的呢?
她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汶柔將自已丟在床上,在覆的思考這幾種最有可能的疑點,眼睛直盯著天花板。正想拿起紙、筆將腦中這些疑點一一寫下,她反身要從床頭櫃裡拿出紙筆。
視線瞄過窗戶時,她忽然發現一件事,馬上將視線調過來盯著窗戶。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汶柔大概知道對方是如何得知她放置證書的位置了。
汶柔縱身跳下床,跑到儲物櫃翻箱倒櫃的,終於找到她要的東西,她拿了東西,就往外跑。
「老天爺,一定要讓我找到!」
汶柔從樓梯一口氣爬上十三樓,想了一下位置才往右邊跑去,到達她目標的那棟房子後,她伸手一扭,門把竟然沒鎖,她伸伸舌頭悄悄的打開門。
看到漆黑的房屋內毫無動靜,汶柔打開預備的手電筒照亮屋內部,確定沒人,她才跨步往裡走。她只注意到眼前的動靜,沒注意到早在她爬上樓梯時,身後早有人跟蹤著。
汶柔踏進屋內小心的往廚房後的陽台走去,往下瞧了瞧,她滿意的道:「果然是這裡。」她用手電筒往地上一照,果然有幾個模糊不完整的腳印,還有幾個煙蒂隨意丟棄在地上。她想蹲下去仔細察看,卻被搭在肩上的手嚇了一跳。
「你在做什麼?」
「啊!」汶柔忍不住驚叫一聲,回頭一看,她吁了口氣,「是你啊!」
見汶柔一手拍胸,驚魂未定的看著他,文靖輕笑的將她摟在懷中。
「對不起,嚇到你了。」文靖安撫的輕拍她的背,「好一點了嗎?」
「喂!你沒聽說過「人嚇人,嚇死人」呀!」汶柔嬌噴的怒視著他。」「我原本是想去告訴你一件事,才走到電梯,就看到你手裡拿滿了東西,興匆匆的往樓梯走去,我一好奇就跟上來啦。」文靖輕聲的解釋。
「好啦!既然跟來了,順便幫我一下。」汶柔將手電筒交給文靖,「當我的照明師。」
照著汶柔的指示,文靖細心的拿著手電筒盡可能的給汶柔所需的光線,看到她拿出來的工具,文清已經清得到她要做什麼。
約一小時後,偵察行動在汶柔的哀聲歎氣中結束,「噯!徒勞無功。」汶柔將東西收拾好,「先回去吧!」
「很失望?」文靖陪她走下樓時問。
「還好啦!該說是意料中的事。」汶柔打開家門,歎口氣的說,「進來吧!」
進到汶柔屋內,看到她將東西一一歸位後,文靖才問:「發現什麼嗎?」
「沒有。」汶柔歎氣道,「剛才你走後,我一直在想那人怎麼能在不翻箱倒櫃!甚至讓我無從發覺的情形下,將結婚證書拿走。結果,我注意到只有從我房間的窗戶看進來,才能很清楚的看到我放置證書的地方。也只有在他知道我放置地方的情況下,他才不需要大肆地翻找。」汶柔將自己心中的臆測及發現告訴文靖。
「結果,你發現到剛剛那間房子,是最佳的位置?」文靖知道她剛剛為何會跑上樓了。
「是唯一的位置。」汶柔糾正道。
她將文靖帶到自己的閨房,指著在櫥與窗戶,「你看!我將證書藏在衣櫥內,整棟房子只有這個窗戶,可以直接並且很清楚的看到這房間內的動靜。可是這個窗戶的玻璃是暗色,而且還有窗簾,所以除非是晚上我回來時將窗簾拉開,並且打開房內的燈,否則根本看不到房間裡的一舉一動。」
文靖走到窗戶邊向上看,的確只有十三樓的那個位置可以直接看到衣櫥。
「平時只要我一進房間,一定會習慣性的往那裡看去,這是一般女孩子的習慣,所以白天若有人站在那裡,我一定會發現到,除非……」
「除非是晚上你才看不到那戶人家的動靜。」文靖瞭解的點點頭。
「只可惜只有模糊的腳印與丟棄的煙蒂,再沒有其它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汶柔惋惜地道,「從接到淑娟寄來的結婚證書到現在,也快三星期了,縱使有指紋只怕也查不到了,還好至少可以知道進來的人一定不是淑娟,因為腳印的大小明顯和她不符,而且她也沒必要用這種方法取回屬於她的東西。」
「看來,明天得問顏淑娟,她來找你除了她自己知道外,還告訴過誰!」文靖沉思了一會兒,又說:「我不喜歡這件事,只怕……」
「不管如何我都要找出真兇。」汶柔堅決的表示,「對了,你說有事要告訴我!」
「兩年前你親手抓得那名毒犯,兩小時以前逃獄了,我怕他會找上你。」況文靖憂心地說。
「我知道了。」汶柔呆默了一下,「我會小心的,謝謝你特地來通知上
「柔柔,」文靖責在不喜歡她這樣的態度。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汶柔打起精神保證,「再說,從明天起我至少有五天的時間跟你朝夕相處,你還怕我有任何危險嗎?」
「可是,五天後呢?」他無法想像汶柔身處危險,而他卻不在身邊的情形。
「五天後再說,況且,說不定不到五天的時間,他又被捕入獄了。」汶柔樂觀的說。
「可是……」文靖無法像汶柔這麼灑脫。
「別可是,可是了,說不定,他早忘了我這一號人物呢!」
儘管汶柔口中說得再樂觀,但仍難掩眼中的愁緒,她只希望那名逃獄的毒犯,只找她即可,千萬別找上她的家人或是文靖。
「柔柔!」文靖擔心的說。
「答應我,你自己也要小心,你也很可能是他的目標,別忘了,你也是當時偵辦這個案子的一分子。」汶柔憂心的提醒。
「我會的!」文靖將汶柔緊緊的擁在懷中保證道,「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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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妮,我有事必須請假五天,總經理已經准假了,這五天要你多費心啦!」汶柔抱歉地說。
「放心!有事情得處理儘管去,這裡我罩得住。」晏妮保證著,還不忘補充一句,「如果你打算利用這五天的時間私奔,也行。」
「真受不了你。」汶柔仰天長歎,「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我可要放心的請這五天假,別想我會提早銷假上班。」汶柔把醜話先說在前。
「放心,我會告訴她們,別太想念你。」晏妮指指辦公室外那些同事與顧客。
「謝啦!」汶柔正想拿皮包走出辦公室,又想到另一件事道:「不准趁我不在時,偷偷的跑去結婚、訂婚、生孩子。」
「好啦!保證不會偷偷的去結婚、訂婚、生孩子。」晏妮一一覆誦,隨即又道:「好像怪怪的,先後秩序你好像說錯了。」
「才沒呢!」汶柔一本正經的說。
「沒有?」晏妮仍一臉迷糊的樣子。
此時,辦公室外傳來學妹的求救聲。
「店長!快來說故事!我們快被顧客的小孩折騰死了。」
「唉!有了他們才能顯出我的重要性。」晏妮有些得意的跨出汶柔的辦公室。
在「女人話題」的工作同仁,不管是美容師、會計、顧問或是上至店長,每個人都很喜歡小孩,也很會說故事,哄小孩,不過偶爾也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
汶柔心想平時要她說故事給客人的小孩聽,說實話對她而言是一項很「有趣」的考驗,不過並不是每次都很愉快,今天總算逃過一劫。
正想踏出辦公室,桌上的電話響起,汶柔考慮了一下還是接起電話,「「女人話題」你好,我是汶柔。」
電話中傳來女性著急的哽咽聲道:「汶柔,我是淑娟,你能來城中分局一趟嗎?他們說我涉嫌謀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淑娟在電話中哭喊著。
「你別急!我馬上到。」汶柔將電話掛上上即衝出公司跳上一部出租車,往城中分局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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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見顏淑娟。」汶柔一走進警局,即說明自己的來意。
「你是……」坐在服務台內的值班警員疑惑的看著她。
「我是金汶柔。」汶柔報上名後,警員馬上換上誠摯的面孔。
「金小姐,請往這邊走。」警員站起身,就要帶著她往內走。
汶柔忽然叫住那名警員道:「等一等,請問顏淑娟做過筆錄了嗎?如果有,我想先和做筆錄的警官談談。」
「還沒,顏小姐要求等你來之後,才願意說。」那警員回答。
「謝謝你,請帶路。」汶柔跟他來到另一間小辦公室,沒有多久淑娟也由另一名女警帶到。
「汶柔,」淑娟害怕的抱住汶柔,淚流滿面的說:「救救我!救救我!」
「別急,先坐下來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汶柔帶淑娟到這間室內唯一的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旁,將她安置在其中一張椅子上。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才回去沒多久,見洽的大姊就告訴我見治出車禍死 了,我和她結伴來認屍,辦好手續正打算回家時,有一個人不知和大姊說了些什 麼,大姊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回家的途中一句話也沒說,然後今天一早就有警察來家裡指控我涉嫌殺人。」淑娟淚流不停的敘述。「我怎麼會殺見治呢!他是我丈夫啊!」她哭喊著。
「他們指控你涉嫌殺人的原由為何?」汶柔蹙眉的看著淑娟。
「我不知道,好像是跟一大筆的保險金有關!」淑娟囁嚅的說。
「保險金?你是說蕭見治有投保意外險,而且保險金額還相當高……」汶柔手撫著太陽穴問。
「我根本不知道他有投保。」淑娟傷心的掩面而泣,「幾個小時前,我還和你愉快的在聊天,沒想到現在我卻成了階下囚的身份在和你說話。」
「別這樣!」汶柔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的說,「你必須把你所知道的告訴我,我才能幫你。」
「我腦子裡現在根本已亂成一片,我什麼都不知道。」淑娟梨花帶淚的說。
「這……」汶柔的話,被輕敲門的聲音給打斷,推門而人的是況文靖,「文靖,你來得正好。」
文靖朝那名女警點了點頭,女警立即退出這間小辦公室,改站在門外。
「你們……你們認識?」淑娟哽咽悲泣的問。
「蕭太太,你好,我是見治大學的室友,我叫況文靖。」文靖主動自我介紹。
「況先生,只可惜我們不是在見治的生前認識,而是……」淑娟忍不住又哭泣了起來,「對不起,我……我太……失禮……了!」
「我和汶柔都想幫助你,請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訴我們。」文靖柔聲說。
「我知道的我一定說,可是……見治……不是車禍死亡嗎?為什麼……為什麼 又說我……涉嫌……謀殺呢!」淑娟哀戚的問。
文靖和汶柔兩人面面相觀,由文靖開口回答這個問題,「有人在見治的車子的煞車上動手腳,以至於煞車失靈才出車禍的。」
「是誰在他的煞車動手腳的?」淑娟驚駭的問,「見治的車子兩天前才出保養場,若煞車有毛病怎麼可能沒發現!」
「沒錯,經由專家鑒定發現,煞車系統是有人蓄意破壞。」文靖坦*吉道。
「為什麼懷疑我呢?我是他的妻子!」淑娟驚怵的問著,「我懂了!因為我爸爸以前是汽車修理廠的老闆,所以你們認為我從小耳濡目染上定對汽車的構造懂得相當多,是嗎?」淑娟咄咄逼人的望著文靖與汶柔,「汶柔,你也是這麼想?」
「淑娟你冷靜一點。」汶柔連忙走到好友身旁,安慰的說:「我們都不認為你是兇手。」
「真的?」淑娟像是被人拍光力氣般,只是不斷重複的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汶柔再一次強調。
「謝謝!」淑娟頹喪的靠在椅背上。
「我能請教你一些事嗎?」文靖柔聲的問,見淑娟點點頭,才繼續說:「昨天你要去找汶柔,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見治,還有他的合夥人魏士祺。」淑娟含淚的回答。
「據說,見治原本要送你到汶柔家,結果被你回絕。」文靖進一步追問著。
「我知道見治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約會,所以我沒讓他送,怕他時間會來不及。看來我錯了,否則至少也能和他當個同命鴛鴦。」淑娟頹然自責的說,接著她冷笑 一聲道:「說來好笑,原本車子是我要開的,怕見洽要赴約沒有車不方便,才把車開到公司給他,沒想到反而害死了他。」
文靖聞言,眉頭緊蹙地問,「見治的約會是臨時決定的?」
「原本是魏士祺得赴約的,但他說還有事情沒處理好,所以才由見治代替。」淑娟苦笑答道。
「我聽汶柔說,你和見治是合法夫妻。」文靖問。
「沒錯,我們花了三百七十五元到法院公證,只是至今還沒到戶政機關辦理夫妻登記的手續。」淑娟自嘲似的說,停頓了一下,她又道:「汶柔看過我的結婚證書。」
「目前除了你、見洽、汶柔外,還有誰知道你們已經結婚……」文靖進一步追問。
「那兩位我們婚禮的見證人,車禍時也和見治同在車上,李啟祥和尤光淵,他們也死了。」淑娟喃喃低語道。
「見治告訴過別人嗎?例如他的大姊、合夥人?」文靖又問。
「我不知道,我沒問過他。」淑娟猛搖頭,她真的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各投了一千萬的意外險和壽險嗎?」文靖愈問眉頭深鎖的愈厲害。
「知道,可是受益人並不是我啊!一個是大姊,一個是魏士棋。」淑娟答。
「為什麼受益人是他們?」汶柔插嘴的問,「你們不是夫妻嗎?」
「他投保已經有一段頗長的時間。那時我們還沒結婚,不算是夫妻。」淑娟歎口氣道。
「當初受益人的填寫……」文靖再一次將淑娟未答出的問題提出。
「魏士棋除了是他的合夥人外!也是大姊的愛人,所以他才會將其中一個保險的受益人填他吧!至於詳情我也不太清楚。」淑娟猜測的道。
「只因為是合夥人又是大姊的親密伴侶就把受益人填他,這似乎不太合乎情理!」汶柔蹙眉的道:「還有其它特殊原因嗎?」
「這我就不知道,我只知道魏士祺對見治而言,是重要、特殊的,有時連我都會感到嫉妒。」淑娟苦澀的道,眼神有抹難解的困惑。
「或許,是男人與男人間的情誼吧!」文靖道。
「大概吧!」淑娟也只能作如是想。
汶柔若有所思的看著淑娟,現在的她,雖是淑娟的好友,但也不可能就完全聽信淑娟的一面之詞,她默默的觀察淑娟是否有故意脫嫌之疑,但若淑娟真是冤枉的,她一定盡快替淑娟查明真相。
「你們結婚後,見治曾打算更改保單上受益人的名字嗎?」文靖問。
「我不知道,我從來不曾問過他,這很重要嗎?」淑娟不解的問。
「或許!」汶柔答道。
「對了!當天你將結婚證書寄給汶柔時,是親自寄還是由別人代寄?」文靖問。
「是公司的小妹,見治要我陪他去參加一個商業餐會,所以我請公司的小妹代寄。」淑娟回想後答道。
「為什麼要將結婚證書寄給汶柔?」文靖瞇著眼問。
「為了一個很可笑的理由,我怕若有一天結婚證書不見了,我就再也不是見治的妻子,若婚禮見證人又死了,那……沒想到我的擔心還是……」淑娟長歎一口氣,「我的婚姻居然只有短短的兩個月。」
「等一下會有人像我一樣問你這些問題,你就照你剛剛所說的回答。」文靖交代淑娟。
「看來,我依舊是一名嫌疑犯。」淑娟自暴自棄的恨聲說,「對不對?」
「淑娟!」汶柔柔聲的勸慰,「聽我說,這其中還有許多疑點,而其中有一個可能性,就是見治是被同行所設計謀殺的。」
「那又如何?」淑娟不在乎的反問。
「如果你是他們下一個目標呢?」汶柔道。
「我只是公司一名會計而已。」淑娟不解的問,「找我當目標?那太可笑了。」
「公司最近有接什麼重大工程嗎?」文靖忽然又問。
「好像是有一件工程要公開招標,再三天就是開標日。」淑娟記起似乎有這麼一回事。
「看來偵察的範圍又擴大了。」文靖歎口氣走到門邊,小聲的交代那名女警。
女警要帶淑娟走時,淑娟原想掙扎,看到汶柔搖頭,才放棄。
「放心,我會查個水落石出,還你清白!」汶柔篤定的望向淑娟。
「謝謝你!」淑娟這才心甘情願的跟著女警走。
汶柔看了文靖一眼,並未說些什麼,靜靜的跟著他走到辦公室,關上門後劈頭一句,「你認為淑娟是兇手?」
「她的答案太……」文靖見汶柔滿臉不悅,立即道:「我們就事論事。」
「你明明是有先人為主的觀念。」汶柔大聲的說,「就是保險金對不對……問題就出在那兒!」
「這怎麼不教人懷疑呢!就在一星期前,受益人的名宇才改成她的,這未免太巧了。」文靖將心中的想法說出,「這還是我剛得到的消息。」
「這分明是有人陷害她。」汶柔瞪了他一眼,抓起皮包就要往外走。
「你要去哪裡?」文靖繞過桌子,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找線索,捉真兇。」說完,她將他的手一甩,便打開大門走出去,不理文靖在身後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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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靖憂心忡忡的走出電梯,正想往汶柔的住處走去時,卻聽到有狗叫的聲音,轉頭一看,正是汶柔抱著虎克站在他的住處門口,等著他。
「柔柔!」文靖欣然的大步踏往汶柔身旁,「我擔心你的安危,偏偏你一整天都沒消息。」
汶柔只是嘟著嘴,看著大門示意要他打開。
「還在生我的氣?」文靖打開門後,一等她進門,立即將公文包隨手一放,馬上擁住她。
「嗚!嗚!」虎克被擠得受不了發出哀嗚。
「對不起,虎克。」文靖伸手將虎克往地上一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淑娟
的罪嫌已經洗刷掉了,那件案子有人出來自首了。」
「誰?」這個話題終於引起汶柔的注意。
「是見治的大姊!她承認煞車系統是她動的手腳。」文靖道。
「她?!」汶柔蹙眉,不敢置信的望著文靖,「她居然殺死自己的弟弟?」
「不是,照她的說法,她原本只是想除掉淑娟,沒想到卻誤殺了自己的弟弟和李啟祥與尤光淵。」文靖將蕭家大姊的自訴轉述給汶柔聽。
「不對,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汶柔疑惑不解的想著其中的疑點。
「你今天出去了一整天,有何發現?」文靖拉她坐下!小心的問。
「令天我去找魏士棋,告訴他見治的噩耗,沒想到他竟然還不知道此事。」汶柔想起魏士祺那虛假的哀容,「他不是蕭大姊的愛人嗎?」
「沒錯,淑娟是這麼說。」文靖答。
「如果你今天聽到一件有關你自己的壞消息,直覺一定是找你最親、最愛的人安慰你,而蕭大姊為什麼沒去找魏士祺呢?」汶柔瞇著眼反問。
「說不定他們正好鬧意見。」
「少驢了!今天我就算是再生氣,發生這麼大的事,我也一定會來我你,因為你是我最愛的人,我希望能有你在我身邊陪我度過這段日子。」汶柔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與作法,聽在文靖耳中,卻讓他感動不已。
「謝啦!」文靖高興的直吻她的唇,許久才讓汶柔爭脫這次的偷襲。
「別鬧了,還有事要說。」汶柔極力平復嬌喘的呼吸。
「是!娘子。」文靖表現出難得的俏皮。
「不正經!」汶柔嬌噴的瞪他一眼,其實心中對他這個稱呼,滿意喜歡的不得了,「還有,我今天問魏士棋為什麼見治會投個一千萬的保險,而受益人卻是他,他的答案是說他們兩人相互的,他也有一個保險,受益人是蕭見治。」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文靖不解的問。
「魏士祺說是為了公司著想,有了這筆保險金,若合夥人有個什麼萬一,公司也不會因此而倒閉,尤其他們是室內工程師,偶爾會有爬上、爬下的危險舉動。」汶柔一字不漏的轉述魏士祺的話。
「照他的說法,似乎還滿理想的,他不知道見治變更受益人嗎?」文靖思索了一下又問。
「大概不知道,值得玩味的是,我去找成見治的姊姊時,依照淑娟的說法,蕭大姊相當排斥她。可是,當我告訴她見治和淑娟已經結婚時,我好像可以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感覺是欣喜的。」汶柔的眉頭深鎖道。
「看來顏淑娟說了許多和事實不符的話。」文靖能瞭解汶柔為何會愁眉不展了。
「或許是她說謊,也說不定說謊的是另有其人!」汶柔似乎很有把握的說。
「除了她,還有誰會說謊?」文靖不懂汶柔究竟在想些什麼。
「蕭見治!」汶柔彷彿宣佈一件大秘密的說。
「柔柔!」文靖蹙眉的望著她,不滿她拿死者來大作文章。
「我說得是真的。」汶柔回瞪他一眼,「你想想看,若一個人給你一個假象,說某人討厭你,屆時你看到那個人時,你會當面問他說,你真的很討厭我嗎?」汶柔好整以暇的等著他回答。
「不會!」文靖坦*肓道。
「所以若蕭見治騙淑娟,讓她以為蕭大姊真的很討厭她,那她當然也會這麼告訴別人。」汶柔得意地說。
「好吧!就算這是真的,那兒治為什麼要這樣做?」文靖反問。
「我想,以有人刻意拿走他們的結婚證書這件事看來,再加上打電話恐嚇淑娟 的那幾通電話,我想我們可以假設他們夫妻還有一位第三者的存在。」汶柔很有把握的說。
「你不是說,淑娟很有把握除了她和蕭大姊以外,見治不會喜歡別的女性。」 文靖不解地問。
「如果,那位第三者是男性呢?」汶柔大膽地提出假設。
「柔柔!」文靖覺得她這個假設太可笑!
「辦案就是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汶柔一點也不以為意的說,還把文靖昨天所說的話,重複一次給他聽。
「看來你把嫌犯對準魏士祺,為什麼?」
「你又知道我把目標瞄向魏士棋?」汶柔拿喬的睨視他。
「第一,他們是工作夥伴,第二,直覺吧!」文靖淡然一笑地表示。
「沒錯!我假設蕭見治是一名雙性戀者,投保也算是一種愛的宣言。當魏士棋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獲知見治竟背著他和另一名女子結婚,一氣之下才設計了煞 車失靈這件事,原本他所針對的對象該是淑娟,沒想到見治卻成了替死鬼;而蕭見治之所以極力想隱埋結婚的事實是怕魏士棋知道。」汶柔頓了頓又說:「而且,我特地問過公司小妹,那天淑娟將信件交給她,偏偏她被魏士棋支開,所以魏士棋才知道淑娟寄信的地址,進而知道我放置的位置。」
「光只有一個假設太過薄弱了,再說蕭大姊為何要替魏士棋脫罪?」文靖提出另一個疑點。
「或許,她真的愛上魏士祺,我見過他,他的確相當能吸引女性。」看到文靖不悅的瞪視她,她笑道:「當然並不包括我在內。」
「這還差不多,在情感上我是標準的大男人主義,我要擁有完完全全的你!」
汶柔的答覆是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柔情的摟著他,兩人深情的彼此注視著。
半晌後,汶柔首先恢復理智的說:「回到原來的話題,另一個蕭大姊會出來頂罪的可能性,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見治是同性戀者。」
「若真如此,這倒是解釋了許多事。」文靖沉思一會兒又道:「看來我們得設下陷阱捉人才成。」
「簡單嘛!此地無銀三百兩。告訴他,我們搜集到一些指紋,如我的衣櫥,還有蕭見治煞車系統上的指紋,甚至直接謊稱,我們得到線索有人親眼目睹有人在動蕭見洽的煞車系統。」
「如此一來,就會有人自動現身。」文靖贊同的點頭稱道,「我們還能以淑娟的名義提供破案線索的獎金,這樣就更具有可信度了。」
「沒錯!」汶柔高興的偎在文靖懷中,「看來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搭檔,想不想自己開業當律師,我負責搜集資料。」
「可以考慮看看!」文靖慎重的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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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果真有人潛人蕭見治室內設計公司,想謀殺其中一位警衛,因為那名警衛正是自稱有見到兇嫌的目擊證人,而真正的兇嫌被正等待的警員一湧而上擒獲,正如汶柔所料果真是魏士棋。
只不過結局有點令人出乎意料之外,根據魏士棋的供稱,他是跟蹤淑娟到汶柔的家中,結婚證書也是他偷拿回來的,只不過見治的煞車系統並不是他破壞的。
「怎麼會這樣呢,兇手究竟是誰?」汶柔一聽文靖告訴她這事件如此發展,著實楞了一下。
「這……」文靖還想說下去,但桌上的電話響起,他順手拿起一聽,只見他的眉頭愈皺愈深。
汶柔擔心的看著他,直到他掛上電話才問:「發生什麼事嗎?」
「蕭大姊還是堅持人是她殺的,只說,她才是真正的兇手。」文靖眉頭深鎖。
「難道她真的如此深愛魏士祺……」汶柔不解的問。
「我們何不乾脆走一趟看守所,問個明白。」文靖擁著汶柔的肩直接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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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從看守所出來,誰也不想馬上開車回去,乾脆漫步在紅磚道上。
「總算解決掉一件案子了,明天我也該回去上班了。」汶柔無限新戚的說。
「沒想到蕭大姊做事會採取如此強烈的手段。」文靖搖頭感慨的說。
「可不是嗎!為了不讓蕭見治再回頭繼續那種不正常的關係,而且在得知見治和淑娟結婚後,居然想將魏士棋除掉。」汶柔心有餘悸的道。
「為了能讓見治獲得一筆可觀的保額,又能讓他擁有真正的生活,她竟然鋌而走險!」文靖道。
「若不是魏士棋故意拿結婚證書給蕭大姊看,還故意奚落她是見治最不重視的人,她也不會……」汶柔再一次歎息道。
「若不是她繪聲繪影的描述,又找到她的作案工具與一枚她的指紋,我也不相信!」
「可不是嗎!」汶柔輕輕的將頭靠在文靖身上,「沒想到沒害死魏士祺,卻害死自己的弟弟。」
「這才是她真正出來投案的原因,太自責,太良心不安。」文靖將手輕摟著汶柔的肩。
「明天總算可以恢復正常的生活作息了。」
「別忘了!那名逃獄的毒販至今還未被抓到。」文靖怕她掉以輕心,立即提醒她。
「那麼我們乾脆再設下陷阱捉人嘛!」汶柔興致勃勃的建議。
「不行!」文靖大聲的反對。
「我可以當誘餌!」汶柔自告奮勇的說。
「不行!」文靖再一次的反對。
「可是,我……大男人主義!」汶柔罵道。
「隨你說什麼都行,只有當誘餌一事免談!」文靖大步的往前走去,看到汶柔生氣的站在原地不動,於是心生一計,「老鼠!」
果然,馬上有人飛奔到他的懷中,還緊摟著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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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驚浪拍岸,一樣是邊上垂釣,可不同的是垂釣者的心情。儘管魚標已在海裹不斷的跳動,但況世宗已無暇去注意它了,他那犀利的雙眼不斷瞟向不遠處的馬路上,誰教他那寶貝孫子文靖臨走時丟下這麼一句:「爺爺!待會兒我帶我女朋友來接你。」
女朋友?!他家那三隻呆頭鵝終於有一隻蛻變成「天鵝」了,原本他已作了自己這一輩子當不了曾祖父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如今一把熊熊的希望之火又在他心中燃起。
「嗯!明天就去親家提親,月底結婚,然後明年曾孫子就……說不定曾孫子已經快蹦出來了……」況世宗的笑意在唇邊一圈圈的加深,他習慣性地眺望馬路,看到遠處走來一對男女,阻斷了他繼續將「如意算盤」打下去,他趕緊收起釣具,免得讓他的孫媳婦久等,給對方濟下不好的第一印象。在他加快動作收拾釣具時,那兩個身影已經漸漸朝他這邊走來。
〔爺爺!〕況文靖人未到聲先到。
況世宗深吸口氣,在心中默數一、二、三,睜大眼睛準備好好將他第一個孫媳婦的模樣看清楚,豈料,他一回頭,「是……你!」他的臉上出現了杏眼圓睜,雙唇微張的訝異模樣。
「老……伯!」汶柔也回以相同的表情。
文靖疑惑的看著兩人,心想:這兩人若是初識,那這反應也未免太「驚濤駭浪」了,「你們有誰願意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他求解的眼神不斷在兩人身上游移。
但文靖所得到的答案是爺爺的一陣朗笑,再加上汶柔的一串大笑,笑到眼淚都快出來打轉。
「有這麼好笑嗎?」況文靖的語氣透露了絲許不耐。
看出孫子的不悅,況世宗連忙止住笑,免得到時孫媳婦有了,孫子卻跑了。
「總之一句話,緣分讀來的時候是躲不過的。」
「嗯?」這回答讓況文靖是一頭霧水再加上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他將求助的眼神飄向汶柔。
但汶柔此時已嬌羞的垂下頭,無法給他任何解答,因為她想起了就在這個地點,面對相同的老者,她拒絕了老者為他孫子的說媒,而她第一次承認文靖是她的男友,只是沒想到……
「不可不信緣。」況世宗微笑地說了句,抬起釣具就往馬路的方向走去,汶柔見狀連忙跟上幫忙提東西。
「怎麼他們倆倒比較像是祖孫倆?」文靖愣了下,才趕緊拔腿追去。
「丫頭啊!你說緣分這東西是不是很奇妙?」三人漫步在沙灘上,況世宗深思的望了汶柔一眼,微笑地說。
汶柔思索了會,緩緩地點了點頭。
「本來我以為文靖他們三兄弟這輩子是打算要娶「工作」為妻子,這怎麼成?所以我替他們挑好了對象,對方也是三姊妹,一石三鳥,一次解決三對六個曠男怨女的婚事。」況世宗望了眼汶柔,又繼續說:「不過,現在這樣也好,文靖這一頭自己先把問題解決,三兄弟中有人當了先鋒,難保其它兩個不跟進,如此一來,我也不用這麼老了還得當月下「老」人不停奔波,玩連連看的遊戲。」
「爺爺!對方是哪家的女孩,搞不好我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喔?」文靖不怕死的說,結果當然換來手腳的多處淤青。
「對方是「統格集團」掌門人的三個孫女……」
「什麼?」汶柔和文靖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不用害怕,雖然對方的財勢驚人,但我不是那種勢利眼的人,只要你們兩個相愛,你們的婚事,我是絕對不會有意見的,而且舉雙手贊成。」
汶柔和文靖兩人相視,發出會心的一笑,難怪他們兩人能成為鄰居,原來--
也許這兩家三對的子孫聯姻計劃會成功也說不定。
不可不信緣,不是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