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凱傑騎車來到她宿舍的樓下,把車子一扔就往樓上跑去。是什麼讓她這麼怕他?怕到不願意再看見他?更讓他心焦的是她這幾天的反常表現,她居然也開始倣傚其他幾個候選人的辦法,開始不擇手段只為能多吸引會員參加。
最近幾天,這場選舉已經演變成一出鬧劇。各個候選人所用的辦法都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他們全都使出渾身解數,什麼樣希奇古怪的招數都有人想得出。
有的承諾幫忙聯繫教授讓會員避免考試失敗,有的用倒貼會費來吸引會員,有的則承擔起會員的論文寫作,當然,還有那些自古以來百試不爽的所謂「美男計」、「美女計」紛紛出爐,再加以威逼、利誘、欺騙、恐嚇……彩櫻的音樂會居然從昨天起也開始承諾倒貼會費的方式,男生如果入會就可以同夏彩櫻單獨約會!
這算什麼方法?太離譜了!離譜到他全身的血液都為之憤怒,一股無處發洩的氣流正在全身流竄,他必須現在就找到她!他氣沖沖地跨上樓梯,沒有耐心等待電梯,猛按9FA座的門鈴。
「哥,你怎麼了?」來開門的是凱芸,一見到蔣凱傑噴火的眼睛就嚇了一大跳。
「她呢?夏彩櫻呢?」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語氣非常嚴厲。
「她在社團辦公室呢……」凱芸嚇得脫口而出,繼而難過地皺攏眉毛,「你就為了找她嗎?你最近都不關心我……」
蔣凱傑早已轉身衝下了樓,一點沒有注意到她幽怨的表情。
凱芸咬緊了下唇,直到嘴唇發紫都不鬆開。夏彩櫻,我絕不輕饒你!淚水悄然滑落,她的眼裡心裡已經滿是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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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傑扶起被他扔在地上的自行車,以最快的速度向學生會總部大樓駛去。他胸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爆發邊緣,再也無法保持一貫的笑容和冷靜,他只想立刻找到那個讓他如此失態的女人。
「夏彩櫻!」他推開她的辦公室門,憤然盯著門裡的人。
彩櫻正一個人在處理報名表格,被這個極度憤怒的聲音給嚇得雙手不穩,表格掉了一地。這個如雄獅怒吼的聲音是怎麼回事?她深深呼吸,才敢看向來人。
蔣凱傑?怎麼是他?眼見他的眉毛眼睛全都豎起,深灰色的眼眸裡更是噴出火焰來,全身都散發著戾氣!他那陽光般慵懶的笑容全然不見,漫不經心的表情也無處可尋,他怎麼突然可怕起來?和平日裡的那個他完全不一樣!
他向她逼近,一步一步。
彩櫻突然後退,卻不幸撞到身後的辦公桌,恐懼讓她堅強地開口:「你、你為什麼會來這裡?你要幹什麼?」她的喉嚨發乾,發音都有些困難起來。
蔣凱傑走到她面前,從高處望著她,沉默地把一張傳單用力放在她身前的桌子上,「這是什麼?」
她被那「啪」的一聲巨響驚嚇得心臟猛跳,脈搏更是四處亂竄,嚥一口口水,她伸出手,顫抖地拿起它,放在眼睛底下!她睜大眼眸,居然是她最新的宣傳資料,他就為這個生氣嗎?茫然地抬頭,她的大眼裡滿是疑惑。
「不知道?」他一想到傳單上的話就火冒三丈,「什麼叫做羅曼蒂克的約會?你用自己來誘惑別人人會?」
「我……」
「你自己在會議室裡對我說過什麼?我可記得你當時的表情是完全不屑的,怎麼,用在自己身上就是可以的?」
原來是為了這個!她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不知為何渾身一陣陣顫慄。她當然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可是這幾天她是真的沒有辦法可想了,別人都用這些辦法……
她張口想向他解釋,但在看見他那異常憤怒的表情時住口。她為什麼要對他解釋?他有什麼權利來質問她?她這是怎麼了?怎麼他一生氣她就手足無措,害怕成這個樣子?這樣的她還談什麼和他戰鬥,把他打敗呢?她一挺胸,「我用這個辦法那又怎麼樣?這關你什麼事?人人都這樣做!」
他挑起一邊眉毛,看起來更加危險,「所以你也可以這樣做?」
她還是覺得他很可怕!縮了下肩膀,她不得不承認。忍住想逃走的衝動,她輕聲說:「我……這也是被形勢所迫,不這樣就不可能贏。」
「是嗎?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贏嗎?」憤怒從他眼裡褪去,可是更加深沉的火焰卻在他眼底燃燒。
「我……我是為了……」她張大嘴,她是為了什麼要贏?為什麼要打敗他。
「你不是只要打敗我嗎?我的社員人數是最少的,所以你已經贏過我了,我願意自動退出,那樣你也可以停止這些胡鬧了吧?」他眼裡的憤怒再次褪去不少,但看著她的目光依舊凶狠而沉重。
「你說什麼?」夏彩櫻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尖銳,愕然睜大眼,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挺直身體,鼻翼不停翕動,重重地回答:「我承認我輸了,甘願向你認輸!」
「我不明白……」她柳眉微蹙,突然一陣莫名心慌。胸口變得空蕩蕩的,呼吸也急促起來,「你、你是說你要退出?要認輸?不和我競爭了嗎?可是、可是……這一點也不像你……」
他看著她驚慌失措、惴惴不安的神情,那雙總是神采飛揚,吸引他目光的大眼裡閃現出的全是疑惑不解,她看來居然奇異的脆弱,一股柔情驀地竄過心頭,他的表情也變得柔和,「好了,彩櫻。我不想再和你捉迷藏,再玩什麼賭注的遊戲。你知道我對你的感覺,而我也知道你並不是真的不為我所動。我們拋開過去,重新開始,好不好?不再爭吵,不再競爭,不要針鋒相對,而是像一對普通戀人那樣相處……」他的手溫柔地撫上她呆怔的臉,眷戀地摩挲。
她胸口一緊,脆弱流過心底,聲音也跟著顫抖:「誰和你是戀人,你在胡說什麼……」完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當他用那雙具有魔力的眼眸這樣深沉地看著她時,她的頭腦就塞滿了棉花。
他輕笑著,笑聲醇厚而好聽,震盪著四周的空氣,「何必撒謊?我吻你的時候,可是清楚地感覺到你的回應,你敢說你是毫無感覺的嗎?」
說起那個吻,她的臉頰就漲成了粉紅色,沒來由地渾身不安,「你少自作多情,我怎麼可能對你有感覺……」
「沒有嗎?」他跨前一步,眼神更加迷離和專注,「需不需要再試試看?」
她頓時張大了嘴,發不出一個聲音。
他把她的驚訝看成是邀請,輕柔地握住她的腰,眼裡閃爍著熾熱與熱情的光芒,緩緩地將她拉向自己,他們四日不可避免地對望,電流在瞬間竄過兩人全身。他吻住了她,在電流交匯的剎那,細膩地,小心地,像呵護珍寶般吻住了她。
她逃不了了!當他靈活的舌尖穿進她口裡時,當他輾轉吸吮時,她就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不能像上次那樣逃走。她不感覺噁心,也不覺得髒,反而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更深地向他依偎過去,更多地想要去感覺他,她喜歡他吻她的方式,喜歡他柔軟的舌與她的舌纏綿在一起的方式,她還喜歡他清爽的味道……
她好甜!他貪婪地吻著、陶醉地吻著。她先是羞怯地避開他的舌,然後又輕柔地刺探,小心地碰觸,當它們最終糾纏在一起時,她又放開了所有的矜持,熱烈地回應著他。他就知道她是熱情的,像她這樣的性格是不可能永遠地逃避下去的,她同他一樣,不會向挑戰屈服。
這個吻持續了許久,久到時間都已然在那一刻停止運行。彩櫻從來沒有想到過她會讓蔣凱傑吻她,不是別人,居然是他第一個吻她,居然是他讓她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
「對不起,這裡是不是音樂社?我是來報名的。」一個結巴而遲疑的聲音打擾了情人間的吻。
凱傑不捨地放開她,緊蹙著雙眉,不滿地回頭看向那個不識時務膽敢打擾他的人。
一個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微張的男同學正看著他們。
彩櫻的臉立刻漲紅成西紅柿,太丟人了!
「你要幹什麼?」凱傑怒吼一聲,一想是他打斷了他的初吻就恨不得把他揍扁。
「我、我要入會。」他手裡拿著一張最新的宣傳資料。
不提那張傳單還好,一提那個東西凱傑的臉色就更加臭氣熏天,他的臉色更加陰沉,威脅十足地向前邁出一步,「你想和她約會?」
不好!彩櫻暗自呻吟,看他的樣子根本就想把對方給宰了。
「不、不是。」被嚇到的同學連忙不斷揮手,即使他本來有那個意思,再看見剛才的情景和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以後,也自然會打消念頭,他可不想被人打扁。
「不是最好。」他銳利地望著對方,嘴角輕輕揚起,「是也沒有關係,因為她永遠不會和你約會。」他又恢復成那個整日笑顏逐開的男子,回頭對著她一笑,「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是、是,我看見了……」對方擦著頭上的冷汗,悄悄向門邊退去,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彩櫻對他那股佔有慾簡直嗤之以鼻,但她很理智地不在這個時候爆發,她可不想現在惹他。
「等一下。」凱傑看見他要走,突然嚴厲地低喊。
這個充滿恐嚇意味的聲音讓這位同學停下腳步,害怕地看著這位頗為恐怖的男子。
「你不是要加入音樂社嗎?入會手續還沒辦就想走嗎?快填表格,交會費。」
上帝,這裡好可怕,他們想用武力拉人入會嗎?對方的臉色已經慘白一片,額頭上不斷冒著冷汗,他可不想加入這麼可怕的社團。
彩櫻原本一直站在他背後,此時突然「噗嗤」地笑出聲,她大方地從他身後走出,面帶笑容看著那個滿臉通紅的學生,和氣地詢問:「你是真的喜歡音樂才想加入我們社團的嗎?如果不是真的喜歡,你可以離開,那張單子上說的事已經作廢了。」
「那,我……」他抬頭看著凱傑,顯然對他頗為忌憚。
「你可以走了。」彩櫻的聲音清晰而柔和。
對方一溜煙地在他們眼前消失。
她抬起眼瞼微笑地看著凱傑,昨天她還無比痛恨這個男人,現在他卻快成為她的愛人了,這是怎麼回事?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呢?
他晶亮的眼眸滿含興味,「你剛才是在說它已經作廢了。」他拿起桌上的傳單,遞給她。
「是的。」她的笑容坦蕩,一把將它撕成兩半,「一個餿主意,本該作廢。」
他向前跨了一步,圈住她的腰,讚賞地點頭,「我們可以繼續了嗎?」
在他熱情的注視下,她臉頰依舊一紅,伸手擋住他的嘴,「你剛才說的話算不算數?」
他迅速地拉開她的手,迅速地在她唇上淺啄一下,「什麼話?」
「那些已經認輸的話。」她眼裡閃過精光,「你打算向我俯首稱臣的話。」
「我知道你的小腦袋瓜裡在想些什麼。」他突然一把將她抱起,惹得她驚呼地抱著他的脖子,他小心地將她放在桌子上。
她輕鬆地摟著他,笑容異常燦爛,「我在想些什麼?」
「我們的那個賭注,也就是我願意一輩子聽你話的賭注。」他凝視的目光專注、深情與戲謔,「我願意認輸,就表示我一輩子都是你的了。拿去吧,我的女皇!」他誇張地眨眼。
羞澀的紅暈染上他的臉頰,她埋首入他懷裡,輕聲呢喃:「蔣凱傑,你今天說過的話永遠不許反悔。因為我已經當真了,你也必須要當真。」
「我保證。」他低沉的聲音在午後的陽光裡迴響。
他們擁抱在一起,甜蜜而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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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櫻,你在幹什麼?」虞華走進社團辦公室時,正好看見她在處理那些剛印出來的宣傳資料,「為什麼把他們都扔了?」
彩櫻把最後一疊丟進字紙簍,滿意地點頭,「因為不需要了。」她的笑容閃光明媚,神采飛揚。
「怎麼回事?」昨天還死氣沉沉的她,今天居然變得這麼高興?
她只是神秘一笑,並不回答,可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卻在訴說著她的愉快心情。
「我們社團的人員已經滿到不需要再招收新成員了?」虞華試探而狐疑地詢問,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但她想不出來有其他讓彩櫻如此神采飛揚的事了,她的眉宇間全都寫著幸福兩個字。
「怎麼會?我們永遠歡迎新人參加。」
「那你為什麼……」
「我不需要的是那些不喜歡音樂的人來參加。」她站直身體,揉揉因為搬材料而酸痛的肩膀。
「你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怎麼我越聽越糊塗?」
「你們不是反對過我用那些不擇手段的方式嗎?現在我全部放棄了,我要創辦一個自己喜歡,別人也是因為喜歡才會參加的社團,不為了增加人數,而是為了共同愛好。」夏彩櫻的眼睛放出奪目的光彩。
虞華沉默地看著她。
「怎麼,你不高興?」彩櫻以為虞華一定會激動得跳起來呢。她攏了攏頭髮,嘴角的笑靨依舊甜美。
「你不對勁。」虞華瞇起雙眼審視著她,「昨天你還信誓旦旦地說什麼不成功便成仁。什麼只要能招收到會員,什麼你都願意去做……今天怎麼就改變得這麼快?你不想打倒蔣凱傑了嗎?忘了那個賭注了嗎?」
奇異的情況發生了,彩櫻的整張臉都染上緋紅色,她小聲囁嚅:「我……我覺得那樣很幼稚,為了和他無謂的競爭,連起碼的原則都要放棄。」
「真太奇怪了,你在跟我說和他競爭很幼稚。我是不是發燒了?」她小聲嘀咕,「一個人怎麼可能在半天時間裡變化這麼大?」
「我……」糟糕,她該怎麼告訴她們這個下午發生的事?她可以想見她們一定會大聲尖叫,然後詢問每個細節,集體審訊她,還有凱芸……她表情一沉,她怎麼會忘了凱芸呢?
虞華見到她臉上的神色一陣紅、一陣白,更加懷疑緊張,「你到底出了什麼事?真把人氣死了。」
「我……」她該怎麼說?
敲門聲救了彩櫻的命,一個慵懶又歡快的聲音說:「兩位美麗的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虞華猛一抬頭,驚訝地瞪眼,「怎麼是你?」蔣凱傑竟然有膽來這裡?
彩櫻尷尬地握緊雙手,一貫伶牙俐齒的她居然也有羞怯的時候。
虞華更加詫異,彩櫻居然還在臉紅。她看見蔣凱傑臉紅什麼?
他閒適地走了進來,似乎不覺任何不妥,眼神則揶揄地看著彩櫻。他們四目相遇,彩櫻的頭俯得更低,而他則笑得像個傻瓜。
詭異!虞華睜圓雙眸,簡直不敢置信眼前的情景。彩櫻在蔣凱傑的面前露出一副嬌羞女兒狀,他卻用溫柔而憐愛的眼神看著她,這些不都是戀人間的顯著特徵嗎?可為什麼會發生在這兩個水火不容的人身上?難道今天地球倒轉了?所以世界上的事都顛倒過來了嗎?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下午有課嗎?」彩櫻被他看得心慌慌,不由得開口說話,語氣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
看得虞華下巴脫臼,驚嚇到不敢移動。
「你怎麼了?」剛才走進來的景然見到虞華一臉呆相,用力拍她一下。
她立刻撫住胸口,哀怨地瞪她一眼,神情嚴肅地指指那對竊竊私語、目中無人的男女。
「什麼呀?啊,是蔣凱傑,他怎麼來了……」景然突然也睜大了眼珠。
「走吧,我們吃飯去。」蔣凱傑正好拉起夏彩櫻的手。
「等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啦。」夏彩櫻拉住他的手臂,「很要緊的事。」
「那也要吃飯,一邊吃一邊告訴我好了。」他粲然一笑。
她呆呆望著他,被他的笑容所吸引,茫然地跟上他的腳步。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誰來告訴我?」渾然不知情的景然困惑地眨眼,生怕是自己看錯了。
彩櫻這才想起房間裡還有她們,驀地漲紅臉,求助於凱傑。
蔣凱傑揚起他們相握的手,自在地說:「這你們還看不出來嗎?」
「就是看出來了才會不相信。」景然依舊張大眼。
「這不可能是真的!」虞華則忽然大聲叫道,「夏彩櫻和蔣凱傑?本世紀最大的奇跡。」
「你們那是什麼表情?」彩櫻對於她們那麼誇張的反應感到既有趣又驚訝,「你們不是應該祝福我們的嗎?」
凱傑咧嘴而笑,她果然害羞不了多久,此刻又開始雙眸噴火。
「我們……」景然小心地吞嚥一口口水,「我們該怎麼祝福?你們是認真的嗎?或者說他是認真的嗎?怎麼可能昨天還是仇人,今天就成戀人了呢?你想清楚了吧,彩櫻?不會又是他的什麼詭計,你又上當了什麼的……」
「週二小姐,我沒得罪過你吧?」凱傑立刻抗議。
「是呀,這男人不僅詭計多端,還很會演戲,彩櫻,你別又被他騙了。他可是欺騙過你無數次了,你得當心。」虞華立刻附和。
凱傑向天翻個白眼,這些女人,也真是的!
彩櫻明麗的眼眸一轉,回頭盯著他看。
「我發誓對你是真心的。」他有恃無恐地舉起右手,「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哼,我可不清楚。」彩櫻眨眨眼,望向兩位好友,「她們說的話也很有道理,你這個人的確不太可信。」
「這怎麼說?」他迅速拉起她的手貼在他的胸口,「你不要聽她們胡說,她們是不瞭解我們之間的事,我對你的心你還感覺不到?」
貼住他的心臟,她的確感覺到他沉穩的心跳。雖然她的心也因此而怦怦亂跳,可她還是板起臉,「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花言巧語。」
「我為了你放棄了競選,記得嗎?」
「那可能是你知道自己沒實力競選。」她冷淡地瞥他一眼,趕緊垂下眼簾,不讓他看見她眼裡的戲謔。
「夏彩櫻。」他望著她頗為認真的表情,開玩笑的心態一掃而空,「你該不會真的懷疑我吧?」
「你有什麼可以證明給我看的?」她的聲音悶悶的。
「你要我怎麼做?在全校同學面前向你示愛?」
「你做過了,而且讓我成為大家的話柄。」
「那麼讓我公開承認願意輸了賭約,一輩子聽你的話!」他咬牙說出。
「這個……可以考慮。」她漆黑如夜的眼眸裡精光一閃,嘴角微微上揚。
「就這麼辦,什麼時候?」他爽快地承諾。
「你真的答應了?」不再矜持,她驚喜地抬起頭,眼眸閃亮如星辰,「你要在那麼多人面前承認失敗,你真的願意?」
「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他張開五指與她的五指相纏,「願賭服輸,那很公平。」
彩櫻回頭看向好友,「你們覺得我應該相信他嗎?」
虞華和景然全都看傻了眼。
景然首先歡呼:「如果蕭徹願意對我說這樣的話,那我早就嫁給他了。」
虞華第二個醒悟,「真沒想到,蔣凱傑可以忍受你這樣的要求。」
「他就是喜歡我這一點,是不是?」彩櫻自信十足地望向他。
「是呀。」他摟住她的腰,寵溺地看著她嬌俏的表情,「我第一次看見你時,就完全被你吸引住了。」
「你撒謊!」她不相信地叫嚷,「那時我才八歲。」
「嗯哼,八歲就和現在一樣調皮狡猾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藏起了我的數學作業本嗎?」
「你怎麼知道?」她幾乎都已經忘了那件事了,「我那時只是因為好玩。」
「結果卻害我被老師罰站。」他點一下她的額頭,「從那時起我就下定決心要報復。」
她嘟起嘴,「所以以後你就一直欺負我?你的心眼還真小呢。」
「你還不是一樣?還敢說我。」他摟緊她。
「可是你更加可惡。你說,你現在是不是也在捉弄我?」她伸手戳他的胸膛。
「天地良心。」他哀號一聲,「你怎麼又來了……」
虞華和景然對視一眼,決定把這裡的空間完全留給這一對小冤家。
夏彩櫻和蔣凱傑?這個冬季裡又一個讓人跌破眼鏡的情侶檔。不過,大家大概也不會太過驚訝,因為古語有云:不是冤家不聚頭。說的不就是他們這樣的嗎?
關上的門裡,一對有情人又開始不亦樂乎地拌嘴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