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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來硬的 第四章 作者:曉三

  坐在房裡,紀穎已經完全死心了。

   連同昨天在內,她已經將這地方前前後後繞了十來次,卻依然找不到丁點縫隙逃離。

   嚴密的守備別說是人了,恐怕就連只蒼蠅想從外頭飛進來都不可能,自己要想逃出去簡直是難如登天。

   敲門聲在這時響起,打斷她的沮喪。

   如果她此刻的身份不是肉票,她一定會對眼前的情況感到可笑,天曉得這年頭還有人進肉票的房間會敲門。

   又或者她其實該覺得慶幸才對,碰上一群懂得尊重肉票的綁匪。

   當然,那男人除外,如果他懂得什麼叫尊重,也不至於未經允許的強迫她。

   「進來!」

   老張推開門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名壯漢。

   「紀小姐。」在弄清楚紀穎的身份定位後,老張的態度恭敬了許多。

   紀穎自然感覺到他們態度的轉變,如果不是被限制不准離開,她說不准還會誤以為自己是住在這裡的客人。

   「有什麼事嗎?」她不甚在意的問。

   「幫主讓我把這些東西送來。」老張說著,指示壯漢將手裡好幾大袋的東西提到桌上放下。

   紀穎雖然不怎麼在意,見到那些袋子仍是不免好奇,「什麼東西?」

   「一些紀小姐的用品。」

   該名壯漢將東西放下後,轉身退了出去。

   「紀小姐如果沒別的事,老張出去了。」說完,他也跟著退出她的房間並且把門帶上。

   看了眼重新帶上的門,紀穎又回頭望向桌上那幾大袋的東西。

   終於,她還是起身走了過去。

   隨手打開其中一隻袋子,裡頭是一整組的保養品,紀穎先是一怔,跟著又動手去翻其它幾隻袋子。

   又是保養品,SKⅡ、佳麗寶、歐蕾、旁氏……敢情他們將所有專櫃的保養品全買回來不成?

   她接著又去翻那些更大的袋子,乍見到裡頭各種品牌的衛生棉,頓時感到哭笑不得。

   這些人是瘋了不成?

   不!也許瘋的人是那傢伙才對,天曉得他腦袋到底有什麼毛病?

   她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十幾袋的東西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難不成那傢伙真打算留她下來長住?

   紀穎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誰能告訴她,他到底想幹什麼?

   先是綁架她,之後又強暴她,以為他的目的是要折磨她,結果這會卻又弄了這麼一堆東西來。

   她直覺望向衣櫥的方向,裡頭堆滿了昨天那三大排的衣服。

   難道她真的老了,追不上年輕人的想法?才會弄不懂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拘禁她,卻又任由她在幫裡自由走動,他侵犯她,卻沒有更進一步傷害她,明明該是肉票,卻受到客人般的禮遇。

   紀穎真的想不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冷不防的,她的腦海裡浮現衛青槐說過的話。

   沒有人會動你,你只需安心住下……

   我說過,你得留下……

   難不成他要的真只是這樣,留下她。

   不為報復、不為折磨、更不要她的命,就只要她留下。

   這怎麼可能?

   為了這樣的理由特地將她從酒吧裡綁來,就是她想破了頭,還是覺得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可如果不是這樣,眼前這些東西又該做何解釋,殺死她後的陪葬品嗎?紀穎不這麼認為。

   尤其是其它人的態度,之所以變得那麼恭敬,是因為那傢伙吧!

   恭敬?

   是了,雖說自己不被允許離開,可除此之外,他們對她簡直算得上是禮遇,也許……

   即便機會不大,她還是決定去試一試。

   站起身,她走出房間,在屋子裡逛了一會,總算找到老張。

   他見到她恭敬的問:「紀小姐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想打個電話。」紀穎盡可能說得不在意。

   「紀小姐有什麼事情,吩咐老張做就行了。」

   「不用麻煩了,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臨時想到有個案子要開庭,才想通知事務所代為取消。」

   雖說當著老張的面沒法子直接向事務所求救,可也許她能透過暗示讓事務所得知她的處境,進而想辦法加以搭救。

   老張年紀大歸大,腦袋可還清楚得很,「事務所等不到紀小姐的人,自然就會取消。」

   紀穎陪笑道:「我知道,只是想說禮貌上先知會他們一聲。」

   「紀小姐可以等幫主回來。」

   等他,等他做什麼?

   「為什麼要等他回來?」紀穎不解。

   「只要幫主同意。」

   哇哩勒!要是那傢伙可能同意,她還需要趁現在來眶騙他嗎?

   「可是……」

   「如果沒別的事,老張去忙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紀穎忍不住懊惱。

   什麼嘛!難怪能當上這裡的管家,根本就跟那臭傢伙一個德行。

   一個過去幾年一直十分忙碌的人,突然在一夕之間閒了下來,那真的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

   別的不說,光是要如何消磨時間就是一大挑戰。

   不過短短幾天的光景,紀穎已經覺得度日如年,她甚至忍不住要懷疑,他們該不是在等她熬不下去,自我了斷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得承認,這方法確實奏效。

   再這麼繼續下去,她懷疑自己早晚要精神耗弱,畢竟好端端一個人成天沒事幹,閒也要閒出病來。

   偏偏,他們似乎真不打算要她的命,對待她彷彿是住在這裡的客人,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除了……那傢伙對她的侵犯依然沒有解除。

   雖說他並沒有對她暴力相向,可罔顧她的意願強迫她仍是不爭的事實。

   他對她的所作所為,紀穎知道,她該恨他。

   如果今天這麼對她的是個成熟男人,又或者他殘忍的傷害了她,她肯定就能做到。

   可偏偏,對她做出這種事的,居然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她的心情變得十分複雜。

   對衛青槐,她與其說是憎恨,倒不如說是憤怒來得貼切,憤怒他對自己的侵犯,憤怒他年紀輕輕不學好。

   她甚至懷疑,自己當初怎麼會怕他。

   雖說他身上總透著股沉重的厲氣,無形的壓迫著週遭每一個人,可她卻奇異的感覺到,他並沒有真正想要危害她的意圖。

   毫無理由的,她就是這麼覺得。

   尤其是與他雙眼對上時,這樣的感覺更加強烈。

   按理說,他的眼神該是讓人害怕才是,但卻充滿了狂熱跟掠奪,在在都讓她心驚膽跳。

   可她就是感覺不到危險,甚至,還感到莫名的安全感。

   紀穎知道這麼想十分可笑,一個逞兇鬥狠的惡人怎麼可能帶給她安全感。

   可她就是感到莫名的安心,知道他絕對不會傷害她的性命。

   這股沒由來的感覺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甚至忍不住懊惱起自己,居然對那種人感到安心。

   不行!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繼續耗在這裡無疑是慢性自殺,她一定得設法離開才行。

   既然他不殺她,也許她能找個借口去對他說。她先設法離開這裡,反正就算不成,情況也不可能更糟。

   主意一定,紀穎決定去找衛青槐。

   從老張那裡她得知他人在議事廳,就是她幾天前誤闖的地方,便循著印象找去。

   在前往議事廳的途中,她幾度想退縮。

   雖說從衛青槐眼中她讀到了安全,卻也同時感到壓迫,每回面對他,她總被他眼底的狂熱灼燒到喘不過氣來。

   她不斷的提醒自己,他不過是個年輕小伙子,自己甚至還虛長了他幾歲,實在沒有理由退縮。

   靠著不斷的自我打氣,她終於來到議事廳門口。

   不叫自己有打退堂鼓的機會,紀穎直接伸手敲門。

   或許是沒料到會有人打擾,裡頭過了兩秒才有聲音響應。

   「進來!」

   紀穎順手將門推開,整個人頓時為之一怔。

   不同於上回,議事廳裡除了衛青槐跟楊魁等人外,還坐了其它人。

   很顯然的,他們正在開會,而她的出現打斷了一切。

   所有人的視線全集中在紀穎身上。

   這些天,幫裡一直在傳衛青槐有了女人,一票手下全都好奇不已,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鐵石心腸的他放在心上。

   然真正見過紀穎的只有少數幾個人,絕大多數人仍停留在耳聞階段。

   直到這會她找上門來,幫裡的幹部才有機會得見,並且不約而同的打量起她。

   中等姿色,年紀甚至還要大上衛青槐幾歲,她的條件著實出乎眾人意表。

   身為一個在法庭上身經百戰的律師,紀穎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什麼樣的陣仗沒打過。

   可這會在事先沒有半點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突然面對一整票的人,個個又都橫眉豎眼直剌剌的盯著她不放,她就是膽子再大也不免有幾分慌了神。

   可能的話,她寧可自己沒來過,偏偏想要後悔已經來不及。

   明白已經無路可退,她索性挺直腰桿,強迫自己忽視所有人的視線,迎向坐在首位的衛青槐。

   「我有話要跟你說。」

   紀穎此話一出,當場讓所有人側目,雖說她的語氣不卑不亢,可敢這麼對衛青槐說話的,她是頭一個,可能也是最後一個。

   就在眾人屏息臆測衛青槐可能的反應時--

   「全都下去。」衛青槐道,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如果不是在座每個人全都見過一定的世面,說不準會當場驚訝到掉下巴。

   一個看來無奇的女人,居然讓素來以冷酷無情著稱的衛青槐為她停止開會,就連打斷會議的事也不予追究。

   驚愕歸驚愕,眾人仍是訓練有素的起身離開。

   看著一行人魚貫而出,紀穎不無詫異,沒料到他會為了她解散會議,心裡一時不知道該作何想法。

   直到閒雜人等全數退去,她才走進議事廳。

   他的視線專注在她身上,熟悉的壓迫感再度襲上她心頭,她必須不斷的提醒自己才能記得,她所面對的不過是個比自己小上好幾歲的年輕小伙子。

   勉強鎮定下心神,紀穎試著找回法庭上冷靜自持的自己。

   在心裡吁了口氣,她開口說道:「如果你不打算殺我,我希望能回酒吧一趟。」說不準能逮著機會逃脫。

   他濃眉一挑,她無從分辨是為了殺她一事,還是回酒吧的事。

   「我說過,沒有人能動你。」衛青槐直直的望進她眼裡,口氣既是保證也是承諾。

   「那是不是能找人送我去酒吧?」

   身為肉票,紀穎也知道自己這話問得十分可笑,還相當荒唐。

   可到底她還是問出口了,為了某種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的理由,彷彿他真有可能會答應。

   「為什麼要去酒吧?」他看著她,那眼神彷彿能洞察人心。

   或許是心虛,也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犀利,她下意識的避開他的視線。

   「我的公文包掉在酒吧裡,裡頭的文件很重要。」

   紀穎這話說的是事實,只不過她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過了這麼多天要想找回來是不可能了。

   問題是如果不這麼說,她根本就找不到其它借口離開這裡,更別提是要找機會逃脫了。

   等不及衛青槐答腔,她心虛的脫口,「我不會跑的。」

   話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只不過說都說了,也只能盡可能的佯裝無心。

   幾乎是過了一世紀之久,久到她都要放棄希望--

   「對你很重要?」衛青槐簡單的問。

   希望的殘火迅速在她心頭重燃,為了取信他,她刻意加強語氣強調,「是的,那些文件對我很重要。」卻忘了去想他有什麼理由要在乎。

   衛青槐從座位上站起身。

   見他朝自己走來,她直覺想到的是:他想做什麼?

   沒有問出口,她只是略帶戒慎的微微側身,準備在必要的時候避開他。

   就在她即將有所動作時,她聽到衛青槐道:「跟我來。」

   「呃?」

   看著他走出議事廳,紀穎雖然不明就裡,遲疑了兩秒還是跟了上去。

   只不過越走她卻越覺得不對勁,要是她沒有老人癡呆,這應該是回她房間的路吧!

   懷疑衛青槐想做什麼,她心中的戒慎又起。

   眼看著只差幾步就要走到自己的房門口,紀穎終於按捺不住,「我們要去哪裡?」

   衛青槐停下腳步,正好就在她的隔壁房門前。

   見他打開那道門,明白他不是要對自己不規矩,她心裡鬆了口氣。

   衛青槐走了進去,她並未跟進,只是站在房門口往裡頭瞧。

   僅只一眼,她立刻便意識到裡頭是間臥房。

   雖說這其實沒什麼好驚訝的,可從他熟悉的情況來看,這裡極有可能是他的臥房。

   這樣一想,紀穎便無法不感到驚訝。

   住進來這麼多天,她從來不知道他的房間就緊鄰著自己的房間。

   想到這些天來,兩人一直比鄰而居,她的心情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衛青槐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即便沒有任何的言語,紀穎知道他在等她進去。

   心裡儘管不樂意,她還是走了進去,但也只站在房門口附近,並且盡可能的遠離那張醒目的床。

   她看到他繞到床的另一邊,彎下身拉開床頭櫃中的一格,從裡頭取出一隻公文包。

   是她的公文包!她一眼便認了出來。

   他拿著公文包走回她面前。

   因為不曾料到公文包會在他這兒,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接過道:「我以為掉在酒吧裡。」

   「他們一塊帶回來了。」

   「是嗎?」雖然這麼說很奇怪,可她想了下還是說:「謝謝。」

   衛青槐沒有響應。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紀穎連忙打開公文包,這情形看在衛青槐眼裡,彷彿能洞悉她此舉的心思。

   沒去細察裡頭的文件,她一眼即發現,「我的手機……它不在公文包裡。」她還以為可以用手機跟外界聯絡。

   「你不需要手機。」

   她脫口反駁,「誰說的!我……」話到嘴邊突然收住。

   「你要手機做什麼?」

   「沒、沒什麼。」她心虛的否認。

   看出她尚未放棄離開的念頭,他感到不悅,「永遠不要懷疑我說過的話。」即使用盡所有的手段,他也一定會留下她。

   他語氣裡的堅決令她惶恐,「你、你是認真的?」她不敢想像。

   他看著她沒有回答,堅定的眼神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儘管紀威一再勸柳若晴寬心,她還是放心不下。

   趁著男友到南部出差的當口,她來到紀穎每回失戀必定光顧的酒吧,鐵了心非把她找出來不可。

   酒吧裡人來人往跟平常沒什麼兩樣,柳若晴一出現立刻吸引了裡頭所有男客的目光,她才走進酒吧沒多久,便有男人上前試圖搭訕,都被她以約了人為由,予以拒絕。

   她筆直的走向吧檯,目光在紀穎習慣坐的位置附近梭巡,可惜未能找著她的蹤影。

   紀穎每回失戀總會來這裡買醉,直到被紀威和柳若晴帶回,所以酒保對她是有印象的,尤其她的美貌令人難忘。

   明白她是來找紀穎,酒保下意識的避開她的方向。

   見不到紀穎的蹤影,柳若晴儘管氣餒仍不願輕易放棄。

   「嗨!」她跟吧檯裡算認識的酒保打招呼。

   換作平日,酒保會立刻告訴她紀穎所在的位置,雖說她通常也能一眼便找著。

   可這會,酒保只是不甚自在的點頭示意;心懸著紀穎的柳若晴並末留意到他的不對勁。

   「紀穎有來嗎?」

   「沒見到人。」

   「沒有?」柳若晴一聽皺起眉來,轉念又問:「這幾天也都沒來嗎?」

   酒保眼神一閃,「嗯。」

   「看來這回她是鐵了心非躲我不可。」

   聽到這話,酒保直覺想開口,但話到嘴邊卻又止住。

   做他們這一行的,什麼三教九流的人物沒見過,更別提是在黑道上響叮噹的龍幫,又豈有不知道的道理。

   明白龍幫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酒保儘管清楚紀穎的去處,嘴巴上仍因為忌憚而沒敢多言。

   「要不要來杯酒?」酒保顧左右而言他。

   「不了。」

   酒保也不勉強。

   柳若晴又環顧了酒吧一眼,確定沒有紀穎的蹤影后打算離開。

   臨走前,她轉向酒保,「如果你見到小穎,能不能打個電話給我?」

   「呃?」酒保心有為難。

   柳若晴並未注意到,從皮包裡取出紙筆在紙上寫下一組號碼,「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交給了酒保。

   沒等酒保應允,她已經先行開口道謝,而後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酒保臉上露出掙扎。

   直到她消失在酒吧門口,酒保才收回視線,落在手裡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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