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帝昊站在窗邊眺望遠方的殘月,刺客那張艷若桃花的臉孔,不經意地勾起他埋藏在腦海中多年的回憶——
那個幼時與他共同嬉戲,但他卻連她的名字也不曉得的小女孩。
帝昊的心裡一直都有她的存在,可不知為何,小女孩卻突然失去了消息,直到他繼承了帝業的今天,他依然對她念念不忘。
對於女人,帝昊絕對是無情的,由於母后的不貞,導致他開始僧恨女人,女人對他而言,只是用來洩慾的工具,但是,那個小女孩卻是個例外,他無法克制自己想再見她一面的渴望。
因為心中那股莫名的懸念,帝昊拼了命地找尋她……
不過,現在他卻迷惘了,究竟他日夜所期盼的人兒是「他」,還是「她」?
失神間,應威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大王,慶親王求見。」
帝昊稍微收斂心神,心中浮現一抹疑惑,到底有什麼急事讓帝熙在天尚未破曉時進宮面聖?
他坐回平日批閱奏章的牘桌前,「宣。」
「大王有旨,宣慶親王晉見。」
話甫落,一名溫文儒雅的年輕男子走進御書房中。來人看來雖年輕,但卻擁有不容小覷的睿智頭腦,他正是帝昊的同父異母弟弟——慶親王帝熙。兩人的年紀僅差半月餘,是帝昊倚重的親信之一。
「臣弟帝熙參見王兄。」
「免禮……帝熙,你這個時候來找孤,有何要事察告?」
帝熙一臉地擔憂,「臣弟聽說王兄遇刺……」
「你就為了這點小事特地進宮?」未免也太小題大作了吧!
「是,臣弟放心不下……」眼尖的帝熙瞥見帝昊手臂上的繃帶。「王兄,您受傷了?」那刺客傷了王兄?不可能!王兄乃是一等一的御劍高手,豈會這麼輕易就受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傷,不礙事。」
和他的傷口比起來,帝昊更在意那名刺客的來歷,若是派人查探,也許會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新發現,帝昊十分期待。
「恕臣弟愚昧,王兄乃是赫赫有名的御劍高手,為什麼……」
「囉嗦……」難得地,帝昊臉紅了,教他如何向帝熙說明自己受傷的真正原因,是被那張念念不忘的麗顏亂了心神,一時分心才會掛綵?「如果你進宮的目的只是想得知孤是否安然無恙,那麼你現在可以走了。」
看見他的反應,聰明的帝熙似乎察覺到些什麼。
他輕笑,「今晚好像比往常要來得悶熱,您說是嗎?王兄。」
帝昊橫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若不是天氣太熱,王兄又怎麼會面泛紅光,彷彿像是臉紅了……」
帝昊老羞成怒地往桌上一拍,「夠了!帝熙,你該回去了。」
帝熙還想開口,卻被在一旁待命的應威打斷,「大王,商畫師求見。」
帝昊一聽,一雙凌厲的雙眸驀然綻放出異樣的光芒。
他無瑕理會帝熙,欣然道:「快宣。」
帝熙則是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看著應威,「商畫師?」這種時候他老人家不好好地待在府中睡覺,跑來這裡湊什麼熱鬧?
應威隨即附在他耳邊小聲說:「王爺有所不知。大王遇刺後,立刻召見商畫師入宮,以口述的方式請商畫師連夜繪製刺客的畫像,如今,商畫師已經順利完成了畫稿,待大王確認無誤後,便要發出通緝令,命令潛伏在各地的密探與地方官聯合擒拿刺客進宮審判。」
帝熙驚愕地瞪大眼,「什麼?王兄要親自審他?」
以往那些行刺失敗的刺客逃走後,帝昊總是不屑地撇撇嘴便作罷,因為身為「帝央」之首的他,一個月被人刺殺個幾十次早已經習以為常,根本就不足為奇。
可是,這回帝昊居然大費周章地準備擒拿那名刺客……
這太不尋常了!一點也不像帝昊會做的事,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帝熙看著仍與商畫師討論的帝昊,又問應威,「難道那名刺客是個大美人?」不然,帝昊怎麼會有如此反常的反應?
應威回想那名刺客的長相,那罕見的麗顏確實是世間少有。
只可惜,他是個男兒身。
「回王爺的話,那名刺客的確擁有傾國之姿,不過……」他是個男的。
應威沒來得及將這句話說出口,帝熙便自以為聰明地插嘴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王兄一定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卯足了勁想捉回那名刺客。」但是,究竟是何等的美貌能撼動帝昊那如鋼鐵般堅硬的心?
帝熙十分好奇。
「不!」應威急著向帝熙解釋,「王爺誤會了,那名刺客……」
帝熙不讓他有解釋的機會,「我明白你想說什麼,我也是男人,非常清楚男人對貌美如花的女人向來沒有抵抗力,更何況是一朵嬌艷動人的香花,王兄會動心也是理所當然的,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會阻止王兄想摘花的行動。」
「可是……」
「夠了,你退下吧!」帝熙現在只想一探畫中人的模樣。
應威一臉的無奈。算了,他不管了!「是,王爺。」
少了應威在一旁囉嗦,帝熙帶著滿腔的好奇心,悄悄靠近正全神貫注地盯著畫像的帝昊,他要瞧瞧那名女刺客到底有何魅力,居然能夠挑起帝昊的興趣。
帝熙原以為紙上佳人的姿色和擁有「王城第一美人」之稱的蘭昭儀不相上下,也許還略遜蘭昭儀一籌,但是,在見過畫紙中那令人為之驚艷的絕色容顏後,他才曉得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蘭昭儀向來引以為傲的美貌一下子就被比到天邊去了,莫怪帝昊不計代價地想擒回她。
只是……帝熙仔細端詳美人的輪廓,越看越覺得她很眼熟,好像曾在什麼地方見過……
「啊!是她!」那對杏眸和那典雅出眾的五官,帝熙終於想起她是誰了,她就是小時候常和帝昊膩在一塊,後來讓帝昊找了許多年的小女孩。
由於他年幼時曾幾次撞見她與帝昊共同嬉戲,再加上她像個搪瓷娃娃般楚楚動人,讓他印象十分深刻。
只是,成年後的她出落得更為嬌美動人,柔媚得教人不敢直視。
「她怎麼會是刺客?」騙人的吧?畫裡的她看起來是那樣弱不禁風,如何能瞞過宮內眾多禁衛軍的耳目,夜闖王城刺殺帝昊?
帝熙那好像與她極為熟稔的口吻讓帝昊抬起頭,他斜睨著他,眼底有抹溫色,「聽你的語氣……帝熙,你知道他?」
「是,若臣弟記得沒錯,她應該是王兄的童年玩伴。王兄不記得了嗎?」
「孤當然記得,不過,你好像誤會了,『他』是個男人。」
「什麼?!」帝熙的表情像是吞了一顆生雞蛋似的,「他是男的?」
「如假包換。」為了證實這一點,他還被刺客砍了一刀。
「不可能,她分明是個嬌滴滴的女娃兒,為什麼……」
「孤也很想弄清楚,究竟是哪裡出了錯?」
這下子,帝熙終於明白帝昊之所以會反常地想擒回刺客的原因了。
「假使刺客真能捉回來,王兄將如何處置他?」帝熙仍是有些不相信畫中的可人兒竟是個男兒身,萬一帝昊的判斷有誤,對「他」施以重刑,那「他」的一條小命豈不嗚呼哀哉?
帝昊凝望他,眼底有一絲防備,「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臣弟只是感到好奇罷了。」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帝昊把人玩死吧?
「好奇?」帝昊聽在耳裡極為不舒服,這是自己和他……或者是她之間的事,無論是誰都不准插手,即使是他的王弟也不准。」你只要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准他干涉?
「那臣弟可以回王城住幾天嗎?」越不能插手管的事,帝熙越感興趣,方法是人想出來的,若明著來不行,暗著來也可以,反正這件事他管定了。
「你……」帝昊豈會猜不到他心底在盤算什麼鬼主意,卻又找不出借口回絕他,只好咬牙說:」當然……可以。」
「謝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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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初綻,羊腸小徑上,祁憐捧著一個放有髒衣服的圓木盆,緩緩走向附近那條清澈見底的溪流。
自有記憶起,祁憐便一直居住在這不知名的深山裡,除了經常不在家、不准她隨意下山的哥哥祁懷外,放眼望去,見不到半縷炊煙人影。
祁憐不明白哥哥為什麼不准她下山,不過,當她想起哥哥為了家計而四處奔波的辛勞,即使她再怎麼孤單寂寞,也不敢讓哥哥知道,只希望哥哥能在閒暇時多回來陪陪她,她就感到很滿足了。
不曉得哥哥這次要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探望她?
祁憐蹲在溪邊,動作俐落地從木盆內取出一件棉布衣。山野生活雖然簡單樸實,但是,捨不得讓她吃苦的祁懷,每回返家總會帶給她一些質料精美的衣裳,以及精緻美麗的小髮飾。
若不是祁憐極力反對,祁懷甚至想買幾名小婢替她分擔粗重的雜務,足見祁懷是多麼疼愛他這個妹妹。
好不容易,祁憐終於洗完所有髒衣物。
她滿意地拭去額角的薄汗,一陣微風拂過耳際,風中似乎傳來哥哥久違已久的聲音——
「憐兒,我回來了,你在哪兒?」
哥哥?祁憐一愣。是哥哥回來了嗎?可是,還不到他們約定的時間,哥哥怎麼提早回來了?她不敢相信地回過頭,果真瞧見只比自己早半刻鐘出生,不論外形、容貌皆與自己如出一轍的俊逸身影,沒錯,他們是一對孿生子,等過完這個秋天,他們就滿十六了。
祁憐一臉欣喜地放下手邊的工作,像只飛舞的粉蝶兒般撲進祁憐健壯的臂彎裡。
「哥哥!真的是你?憐兒好想你,哥哥。」
祁懷順勢摟著她,憐愛地摸摸她的頭,「憐兒好乖,我回來了。」
低頭望著妹妹燦爛如陽光般的笑容,祁懷並不是不知道她一個人隱居於此的寂寞,只是,身為「反帝聯盟」的殺手之一,他過的是刀光劍影的危險生活,再加上他與祁憐乃是朝廷追捕多年的欽差要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有把她藏匿在這人煙罕至的深山裡。
如今,他奉命刺殺帝昊的行動不僅失敗,還被那個可恨的帝昊瞧見了臉孔,以帝昊陰晴不定的個性,他絕不可能善罷干休,定會派兵緝拿他的下落,帝都的人馬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來,這裡已經不安全了,他必需盡早帶祁憐離開此地,另尋一個庇護的地方。
「哥哥這次回來能待多久?」希望可以陪她過完入冬再走。
「傻憐兒,哥哥這次回來,是想帶你離開這裡。」
「真的?」祁憐驚喜不已地看著他,「那憐兒也可以和哥哥的商隊一起到那個什麼斯的地方做交易嗎?」
祁懷從未讓妹妹知曉他在做什麼,只是大略向她說明自己是某支商隊的嚮導,專門負責領隊遠赴外域交易,因為往返的路程過於遙遠,所以不方便帶她一道去,藉故將她留在這裡,以確保她的安危。
「那個地方叫波斯。憐兒,不過,我們不打算去那裡。」
「唉?不去波斯?那我們要去哪裡?」祁憐張大眼看他。
「我們回含德,哥哥帶你回家。」
如此一來,無疑是自投羅網,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祁懷相信,即使帝昊的人馬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一定不會料想到他們就這麼大刺刺地躲藏在天子腳下;況且,含德內也有「反帝聯盟」的分支,只要一到達「反帝聯盟」的勢力範圍,沒有人能危害得了他們。
「回家?」祁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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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含德
剛踏進帝都,初次下山的祁憐立刻被四周熱鬧且新鮮的事物挑起了好奇心。
「哥哥……」祁憐興奮地拉著祁懷的袖子,此時,他們兩人分別戴著一頂帷帽,寬闊的帽沿完全遮去祁憐那張清麗脫俗的玉顏,加上一身文弱書生的打扮,教人看不出她的真實性別。「那是什麼?」
祁懷順著妹妹的纖指望過去,瞧見一串串在陽光底下發亮的紅果子,他輕笑,「那是糖葫蘆,你若想吃,哥哥等會兒再買給你。哥哥現在要去買點食物,然後再帶你回家,你乖乖在這裡等哥哥,千萬別四處亂跑,知道嗎?」
祁憐一顆心全放在眼前的雜技上,心不在焉地回答,「嗯!」
「憐兒……」祁懷莫可奈何地扳過她的身子。他曉得祁憐被悶壞了,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卻整日被局限在無趣的深山裡,也難怪她現在會快樂得像只飛出籠的小鳥,完全聽不進他的話,但置身在危機四伏的帝都,他不免囉嗦了些。「記得不准取下帽子,更不准讓其它人看見你的臉,最重要的一點—不准亂跑。」
祁憐這回總算聽進去了,她點點頭,「憐兒知道了。」
「好乖,我馬上回來。」
祁懷再三囑咐後,這才不放心地離開。
觀賞雜技的群眾越聚越多,每個人都想湧上前去看熱鬧,就連身陷人海中的祁憐也不例外,在東推西擠的情況下,祁憐一個不注意便讓人擠掉了覆面的帷帽。
「啊!我的帽子……」祁憐匆忙撿回帷帽,將它重新戴好。「好險。」
她俏皮地吐著丁香小舌,殊不知已經有人盯上了她。
那人表面上是賣菜小販,實則為王城的大內密探。
只見他雙眼直盯著祁憐,雀躍的表情宛若挖到了寶。
小販立刻喚來在一旁幫忙招呼客人的兒子,兩人一陣交談後,兒子便一溜煙地不見人影。
沒多久,一支武裝軍隊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將祁憐團團包圍起來、他們正是直屬帝昊王麾下的帝御軍,擁有莫大的權威。
圍觀的人群見狀,紛紛作鳥獸散。
然而,全無半點危機意識的祁憐卻連跑也不跑,她和善地望著眼前高壯的士兵,客氣地說:「軍爺,您擋到我了,麻煩您讓一讓路好嗎?」她正看得津津有味呢!
為首的隊長二話不說,出奇不意地扯下她覆面的帷帽。
「軍爺……您、您做什麼?」祁憐驚懼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之舉。
隊長沒理會她,自顧自地從懷裡掏出一張畫像與她相比對,「沒錯,就是他,捉起來!」
「遵命!」圍成圈的士兵們開始朝她逼近,準備擒拿她。
望著不停朝自己逼近的士兵,無路可逃的祁憐感到害怕極了。
她無助地發抖,「不……不要過來,救我……」
如此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文弱書生受人欺凌,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憤慨萬分,無奈帝昊王的勢力過於龐大,殘暴的作風更是令人畏怯不已,以致於偌大的市集上,竟無人敢對她伸出援手。
手無縛雞之力的祁憐就這樣輕易地讓人給制服了。
「帶走。」
「不要!放開我,哥哥,救救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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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帝昊一臉不耐地扔掉奏折,自從他遇襲後已過了三天,可至今卻尚未獲得任何關於那名刺客的半點消息。
「該死!一群飯桶,連個小小的刺客都捉不回來,孤還留他們做什麼?!」
帝昊煩躁地來回踱步,這是他最近才養成的習慣。
陪伴在側的帝熙則是氣定神閒地端起瓷杯,沿著杯緣輕輕地吹涼熱茶,悠然自在的模樣絲毫不受帝昊影響。
「可惡!」帝昊猛然停下腳步,終於按耐不住地說:「孤要親自出城去逮他。」
說著,他便想步出御書房。
帝熙喝了口茶,「耐心點,王兄,即使釣魚也要等魚兒上鉤吧?您那樣子看起來就像個急於想捉回逃妻的妒夫。」
「妒夫?」帝昊瞪著他。對方是個男人,縱使他曾是令自己動心的童時玩伴,一旦知曉他本為男兒身的事實,帝昊早覺悟了,怎麼可能還會對他懷有情愫?說他像個妒夫?可真是無禮至極!
「帝熙,你好大的膽子,信不信孤會把你分派到邊疆去牧羊?」
再怎麼大膽也是您寵出來的!帝熙在心裡咕噥著。他根本不相信帝昊會如此重懲他。
他聳肩,「無妨,王兄的旨意便是臣弟的使命,可惜臣弟再也無法為王兄分擔繁忙的政務,為了「帝央」國民著想,王兄一定要好好保重龍體,可別累壞了,不然,就是臣弟的罪過了……」
「閉嘴!帝熙。」他這個王弟總是懂得要如何威脅他。
「臣弟只是想趁尚未被分派到邊疆前,表達對王兄的關切之意。」
「用不著,以你的能力出使到那種偏遠地方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所以,孤改變主意了,你還是乖乖地留在王城為孤批閱奏章吧!」
「臣弟倒寧可去掃羊糞,那可有趣多了。」帝熙低喃著。
帝昊橫了他一眼,「你說什麼?」
帝熙乾笑一聲,「臣弟認為在短時間內沒找到刺客的蹤影,王兄應該覺得高興才是。」
帝昊一挑眉,「哦?何以見得?」
「這證明『帝央』領土廣大囉。」「夠了!」他不該問他的,帝昊有些後悔。
帝熙放下茶杯,「好吧!不胡扯了,說點正經的。據報,同屬舊四國遺民所組成的『弒龍會』,有意與『反帝聯盟』結合,若此事成功,將會為『帝央』帶來莫大的威脅,不知王兄有何打算?」
帝昊聞言,僅是嗤笑一聲,「哼!烏合之眾,不足為俱!」、
「細流也可彙集成川,王兄不能不防。」
「煩!那就等他們結盟時,再來個甕中捉鱉吧!」帝昊不耐煩地說。
「王兄英明。」
這時,在門外等候的應威人內通報,「啟稟大王,刺客已被帝御軍擒回,目前正在地牢裡等候大王的裁決。」
帝昊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帶路。」
「遵旨。」
帝熙隨即跟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