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細長的香檳酒杯中裝盛著淡淡誘人的乳黃色液體,冒著細微的氣泡,並散以著略酒略香甜的氣味……
她柳眉一揚,語氣肯定的吐出:「尚未完成的『Sweet Heart』」
原本得意洋洋倚在吧檯邊的調酒師頓時垮了臉,「吼……又猜中了。」
聆蘭聳聳聾肩,杏眼亮晶晶的。「承認吧,我很行。」
「是,你很行。」他心不甘情不顧地咕噥,「不過我也不賴呀,至少我的特調雞尾酒很受歡迎。」
她點點頭,「的確是很受歡迎,尤其是對美國酒鬼來說。」他總是不惜工本耛他們雙倍的酒精。
調酒師拎起酒,拿遇潔白的抹布擦拭台上的濕印子,歎氣道:「但還是比不上你……聆蘭,自從你來上班後,就天天威脅我雞尾酒大師的地位。」
她笑了起來,露出編貝般的牙齒,「湯米,你太客氣了。」
「我說的是實話。」湯米沒忘記她收到的小費是自己的三倍之多,不遇他心裡的羨慕大過嫉妒。
在這一行雖然也會同行相忌,但更多得是惺惺相惜,尤其以一介年方十九歲的少女來說,她將來成就非凡,如果她想要的話。
「也許你應該去參加今年在新加坡舉行的亞洲杯調酒大賽。」他看著正俐落洗著杯盤的聆蘭,真心地建議。
她回頭燦爛一笑,「謝了,我的心臟無力,比賽的緊張和刺激會讓我當場口吐白沫不支倒地。」
他一怔,面露驚骸,「你彌在開玩笑!」
「對,我是在開玩笑。」她笑咪咪地清洗著鋼製雪克杯,「但我真的不會去參加比賽,也不想去。」
「為什麼?以你的才華一定能夠拿下大獎,鍍遇金回來後的價碼最少也會調高四成以上。」想常年他就是靠這個一舉在這家五星極大飯店打出知名度的。
「現在的薪水夠我用了。」聆蘭邊說邊將雪克杯排排放好在乾淨的棉巾上。
湯米有些驚訝,「我不相信,居然有人捨嫌錢多的?」
「我沒有嫌錢多,我只是不想要拿錢拿到心虛。」她微微一笑,「就算拿獎以後,我的工作性質屯內容還是一樣沒變,沒有理由調高薪資。」
「太可惜了,以你的美貌絕對會引起調酒界的一陣旋風。」他大歎。
現在是上午十黠,還沒有客人流連在酒吧裡,所以聆蘭允許自己放聲聱大笑。
「哈哈哈……」她像聽到了本世紀超級大笑話般。「湯米,謝謝你,可是我距雕美麗還有很大一段差距耶!」
她頂多是五官端正、身材中等,削薄的長髮披散至腰際,以及明亮的杏眼算是全身上下稱得上迷人的部分,跟大飯店裡進進出出的艷女美人相比,她只能被擠到角落裡去納涼。
湯米撓撓頭,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好吧,也許聆蘭真的不是個典型的美麗女郎,但是她自然有一股清新卻又慵懶的動人味,肌膚也很好,粉粉嫩嫩得像是水蜜桃,穿起深紫色加領帶的制服襯衫和黑色長褲更襯出她纖瘦的身材,長髮綰起來的模樣也很有味道。
對他而言,她是介再好相得不過的妹子,可是對其他男人而言,她可是個不可多得的甜姊兒,光看那堆頻頻黏在吧檯前對她流口水的洋鬼子就知道了。
「好妹子,械知道在我眼裡,你是最特別的。」他新愛地摟了摟她的肩。
「謝謝,我也知道你一向愛護我。」她的笑容溫柔了起來。「湯米,你是我一直想要卻始終要不到的哥哥,你甚至比我姊還要瞭解我。」
一想到聆蘭那位今年不過遇二十六卻自以為六十二的古板姊姊,湯米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聆蘭看到他的反應,不禁又大笑,「嘿,事實上我姊也沒那麼恐怖啦!」
「封我而言,她比恐怖分子還恐怖,你忘了嗎?上次她還指著我的鼻子大罵『痞子』同性戀!」他備感受傷地道。
她強忍住笑,滿臉歉意,「對不起,我姊是衝動了點。」
「沒關係啦,我也習慣了。」他無奈地撒撒手。
湯米修長高瘦,相貌斯文,也許是當年從徒法學院畢業後跌破大家眼鏡地進入到調酒界的緣故,他的穿著打扮帶著七分雅痞與三分的倨傲味,喜歡這個調調的人會深深為之著迷,不喜歡的恐怕咬牙切齒也大有人在。
聆蘭喜歡他,但是她那個保守的姊姊就極為厭惡,幾乎把湯米當害蟲看待。
「我姊像我媽,太關心我了,所以有時候會不小心走火入魔。」她微笑的安慰他。
「衝著你的面子,我當然不捨怎麼樣。」他扮了個鬼臉。
她鬆了口氣,「謝謝你。」
「對了,」湯米熟練地取出萊姆酒與切片的檸檬和半瓶七喜,動作俐落、姿態好看地調起另一杯雞尾酒。「你聽到最新的傳言了沒?」
你不要太在意,她的「哪方面的?」聆蘭不在意地隨口問道,拿起刀子巧手切出許多果子花瓣,以備待會用來裝飾酒杯。
「就是我們那傳說中英明神武、年輕有為的老闆的送妃大會啊?」湯米說得兩眼發亮。
她想了一想,這才恍然大悟。「哦……你說那個,扣過啊,怎樣?」
「你真的很不像女人耶,怎麼一點都沒有興奮緊張的樣子?」她的反應讓湯米有些失望。「打從消息傳出後,非但上流社會的名媛淑女們開始動作起來,就連我們飯店上上下下的雌性動物都像著了魔、發了春一樣打扮得爭奇鬥妍、花枝招展,只有你還在這裡後知後覺,不趕緊捲袖子提口氣……」
「幹嘛?」她茫然的看著他。
「跟著衝上去搶呀!」
聆蘭噗地一聲笑出來,手上的薄利刀刃差點切到手指頭。「搶?我才不要冒著被高跟鞋踩扁的危除去跟人家搶呢,更何況麻雀變鳳凰的戲碼已經落伍了,現在流行的是女生當自強。」
「是喲,嫁入豪門省五十年的奮鬥,我要是女的,早就排隊去了。」
「我沒興趣。」她邊說邊切出一朵朵柳橙花,「現在的男人自大得要命……哎喲,對不住,我指的不是你。尤其有點錢的更是不得了,不是把女人當傢俱就是當奴隸,我覺得我現在這樣很好,自爭自賺、自用自花,犯不著為了錢出賣尊嚴。」
「是嗎?可是我覺得就算是為了錢出賣尊嚴也無所謂,有錢就好。」湯米笑嘻嘻地道,「而且你不覺得錢很有用嗎?」
「你是在開玩笑。」她最知道他的脾氣與性情了,「如果你是為了錢而出賣一切的人,你才不可能放棄大好的律師前途來這裡賺這一杯又一杯的調酒錢與小費。」
啊!被看穿了。湯米咧嘴一笑,「可是聽說我們老闆很帥喔!」
她皺皺鼻子,「帥又怎麼樣?越帥的人越容易自大、花心、囂張和自以為是。」
「喂,你不可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就不覺得我自大、花心、囂張和自以為是。」湯米抗議道。
她不禁驚歎。「你還真夠謙虛的。」
「一點點啦。」他笑吟吟的回了句,優雅地行了介紳禮。
她笑了起來,就在這時,開始有客人走進這間位於飯店一樓佈置得充滿浪漫英國優雅小酒館味道的酒吧。
聆蘭和湯米接下來幾乎沒有時間可以閒哈啦,因為得忙著調酒、做三明治、招呼客人,以及不時與客人聊笑哈啦個幾句,關於大老闆要選妃的話題,早就被拋到腦後好遠好遠。
只可惜,拋得還不夠遠。
下午四點四十五分,聆蘭慢條斯理地推開金色大門,伸手自背包裡取出一包面紙,仔細抽出了一張,緩緩在額際按了按,吸去微微的汗意。
中午客人可真夠多的,還有喝下午茶的人,沒往二樓的咖啡廳去,反而湧進酒吧裡,迭聲嚷著「咖啡咖啡咖啡」、「再來一客蛋糕」……
忙得她和湯米團團轉不打緊,其中有幾個中年貴婦人,頤指氣使外還大聲尖笑喧嘩,不時揮動著戴著大鑽戒的胖胖手指以示貴氣逼人。
她差點衝動得在她們喝的咖啡裡倒入烈酒,乾脆讓她們HIGH翻天,咭咭亂笑到手舞足蹈。
但是惱人的職業道德及時敲醒她的良心,她只得乖乖將旋開了瓶蓋的伏特加再放回
唉,累喲!
她慢慢踱步往公車站牌的方向走去,順手將用過的面紙扔進一旁的北市垃圾桶內。
聆蘭不經意地抬頭,驚覺到自己要搭的那班公車已經停靠前方的站牌,穿著紫色上衣和軟呢淡紫淺白格子裙的她足蹬瀟灑帥氣的小馬靴,飛快地衝向約莫三百公尺遠的站牌,髮絲在背後飛揚——
可是她跑得還不夠快,無情的公車吐著長長黑煙,搖搖擺擺的揚長而去。
「可惡!」她氣喘吁吁地瞪著公車背影遠去。
就差那麼一點點,五秒鐘吧,倘若她剛剛提早五秒鐘鍾走出飯店大門……
現在可好,下一班公車還遙遙無期,可是她十五分鐘後就得趕到幼稚園。
一想到這個「趕」字,她頭皮就開始發麻,心臟自動乏力。
真要命,她除卻上班時間充滿幹勁與活力外,其他時候幾乎是一隻與外表相當不像的趴趴熊。
聆蘭的宗旨就是——能站就不走,能坐就不站,可以歪靠在沙發上睡覺就絕不坐挺身體自我虐待,對她而言,跑步更是最令人痛恨的一種野蠻流汗行為,非到逼不得已,她絕對不如此荼毒自己的雙腳。
她當下就想坐在一旁的候車椅上歇歇腿,可是聆芳——她大姊——最討厭遲到的行為,而且她又最怕聆芳眼裡流露出「我對你很失望」的神情,唉,看樣子只好再花一百元坐小黃計程車了。
都市裡的小黃計程車果然能力驚人,司機老大在聽到「育安幼稚園」五個字後就踩下油門,以刷新奧運記錄的精神,在短短八分鐘內就飛車抵達了十五條街外的幼稚園門口。
聆蘭跨出車門的腿還有些發抖,暈車的感覺直到她踩在地上好幾秒後還遲遲沒有消褪。
也就是如此,她才會毫無防備地被那個橫衝過來的小身子撞了個正著!
「哇歐!」她急急穩住腳步,本能扶住撞進懷裡的軟軟小東西,「小心……一
懷裡的小傢伙肩頭顫動著,無可錯認的啜泣哽咽聲飄出來,聆蘭心頭一緊,直覺摟住他,輕聲撫慰,「噓,別哭……你怎麼了?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哭?」
小男孩抬起頭,淚痕斑斑的小臉有些驚惶,像是現在才發現自己撞進陌生阿姨的懷裡。 。
他緊張又沮喪地想要掙開她的懷抱,可是背後傳來的叫喊聲讓他渾身一僵——
「小雜種!小雜種!」
「銅臭味的小混蛋!」
「我哥哥說他最假也最會裝了,都跟老師很好的樣子,娘娘腔!」
「其實他是個沒人要的孩子,我跟你們說喔,聽說他是狐狸精生的小孩,還是私生子,他爸爸、媽媽都死掉了,他大哥又不想要他……」
幾個小孩於激動討論起來,「私生子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是我媽說的。」
「反正就是壞蛋,娘娘腔,是壞女人生的壞孩子就對了。」
「娘娘腔!貝右傑是娘娘腔!」開始有小孩子起哄鼓噪。
「不對,貝右傑是貝戈戈……」有個小朋友靈光一閃,興奮地大喊。
「貝戈戈,貝戈戈……」小朋友們幸災樂禍拍手附和。
她懷裡的小男孩再也忍不住地回頭大叫:「我不是娘娘腔,我也不是貝戈戈!我大哥也沒有不要我,他對我很好、很好……他會照顧我、保護我,你們不要亂講。」
他激動得肩頭顫抖,聲音聽起來像是快哭了。
聆蘭迅速明白過來,她不禁義憤填膺,忿忿不平起來。
這年頭的小孩子是怎麼回事?年紀這麼小就大小眼又口出惡毒話語?是天生劣根性作祟還是家裡大人沒家教?
她一手穩定地攬住小男孩的肩膀,目光凌厲地掃向那一票小鬼,故意喚得親密,「小傑,這堆不知死活的小鬼找你麻煩嗎?」
那堆高矮胖瘦都有的小朋友聞聲一呆,小男孩也呆住了。
「我……他們……」小男孩遲疑著,不知道這個漂亮又香香的阿姨為什麼抱得他好緊,那種感覺像是在保護著他。
聆蘭低下頭對他甜甜一笑,眨了眨眼道:「你忘了?我們說奸今天要去吃大漢堡和冰淇淋聖代的?」
她愉快地注意到那堆小鬼頭紛紛拉長耳朵,臉上不自覺露出羨慕又流口水的嫉護神情。
小傑也注意到了,他先是一喜,但依舊遲疑又迷惑著這一切的發生。
「我……我們要去吃大漢堡和冰淇淋聖代?」他結結巴巴,不敢置信。
「對。」她笑咪咪的點頭,「還有,千萬別忘了巧克力香蕉船,你愛吃幾客就吃幾客,而且我答應你,今天帶你去玩具反斗城……對了,你不是說想要買一些玩具送給要好的同學嗎?我們一起去挑啊!」
小傑像是掉進糖果堆裡的小螞蟻一樣興奮難耐又受寵若驚。
終於有小朋友忍不住問了——
「貝右傑,她是誰呀?你們真的要去玩具反斗城嗎?」既疑惑又心動。小孩就是小孩,有時候物質的誘惑輕易就軟化了他們「堅定」的立場。她是誰?
這個問題著實考倒了小傑,他圓滾滾的雙眼茫然疑問地望著聆蘭,像是在問同一個問題。
「我是誰呀?」聆蘭露出美麗燦爛的笑容,親密地摟著小男孩,對那群小鬼頭宣佈道:「我是他未來的嫂嫂。今天小傑的哥哥忙,沒時間來接他,所以他要我過來接小傑一起去吃飯、買玩具的……?你們都是小傑的同學嗎?平常該不會偷偷欺負我們家小傑吧?」
小鬼頭們面面相靦,驚慌失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李家新,你不是說貝右傑的哥哥對他很壞,不想要他嗎?」一名小朋友低聲質疑
「我我……是我媽媽說的,我爸爸的朋友的朋友認識貝右傑的哥哥,他說他們什麼兄弟不和……貝右傑跟他哥哥不是同一個媽媽生的,他是狐狸精的小孩。」帶頭的小朋友理直氣壯振振有辭地道,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被寵壞的驕氣白目傢伙。
「我媽媽不是狐狸精!我哥哥也沒有不要我!」小傑憤怒傷心地大吼。
眼看他又激動起來,聆蘭死命環抱住他,瞼上故意露出訝異和生氣之色,「李小朋友,我想你媽媽如果不是聽錯了,就是吃太飽沒事做,胡亂講話,不過像我們小傑這種有修養、有氣質的孩子是不會跟你們這種人計較的,但如果再讓我或他大哥聽到你們罵小傑,散播小傑的不實壞話的話……哼哼!」
她腦子裡飛快想著用什麼樣的恫暍才會嚇得到小孩。
啊!有了。
她陰森危險地一笑,「你們晚上睡覺的時候要小心一點,小心床底下會有怪物爬出來啃你們的腳趾頭,啃得喀啦喀啦的響……一根、兩根、三根…
「哇……」果不其然,膽小的小朋友哇啦哇啦驚逃四散。
剩下兩個比較大膽的小朋友強忍著害怕畏懼,勉強結巴道的!這世上……根本沒有鬼。」「怪物是……是騙人」「沒有嗎?」她突然一臉驚駭地指著他們背後,「啊!你們背後有東西在吹你們的脖子……」
「不要!不要過來……」兩個小朋友驚跳了起來,哭爹喊娘地邊揮手邊逃。
一哈哈哈……」聆蘭抱著肚子狂笑,還一邊猛拍小傑的肩膀,「你看,你看好好笑,惡人沒膽……」
小傑又是驚訝又是開心,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可是笑到一半又倏然呆住了他們
大哥?!
「咦,你怎麼不笑?我幫你報仇啦,看他們還敢不敢欺負……」聆蘭終於察覺到他的異樣,「怎麼了?你的表情像是看到了鬼……」
她順著他發亮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了那個高大威猛如古代維京戰士的男人。
聆蘭的腦袋瓜有一瞬間的空白……不對,應該說是沸騰、滾燙冒泡。
她的唾液有瘋狂大量分泌的危機,心臟狂跳還是小意思,雙腿像冰淇淋遇上熱湯般迅速癱軟融化了,小腹裡像是有幾百隻蝴蝶在振翅鼓噪,幾於頭的野牛狂奔猛竄……
她不能自抑得像個花癡般猛流口水,雙眼直勾勾地黏住人家下放,兩手突然覺得奇癢無比,有股衝動想要親手摸摸他賁起寬闊的胸肌是否如看到的那樣結實有力又好摸?
他不是英俊貴公子型的,雖然他身穿質料高級、剪裁完美的西裝,可是她毫不費力就可以想像他披散著亂髮,赤裸著古銅色油亮的胸膛和線條結實修長強壯的長腿,平坦堅硬的小腹問只圍了一片獸皮遮住重要部位,性感狂野粗獷的臉龐微微仰起,半瞇著眼眸迎視著從樹葉間篩落的金色陽光……
一個剛打完獵或打完仗半躺在大樹底下休憩的戰士。
很經典,絕對經典。
而且超Man,絕對是男人中的男人。
她體內深潛的女性自覺陡地甦醒了過來黑色休旅車邊的男人。而且以超級需索渴望的色相垂涎著佇立在好樣的,真是「大人」配大車啊!她傻笑。他很高,大約有一百八、九十公分吧,體重至少八十公斤,肌肉結實得像是渾身毫無一絲贅肉,她可以想像他一手就能輕而易舉地撈起自己的景象。
她笑得像個色胚大花癡還不自覺。
貝磊原緊皺著眉頭,下耐煩地瞪著那個死命巴住他弟弟,兩眼卻猛盯著他不放的女人。
她究竟還想抓住小傑多久?而且她直接坦白到像巴不得立刻剝掉他衣服的火熱眸光也讓他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
「小傑。」他不悅地開口。
小傑的眼睛一亮,小臉又是崇拜又是受寵若驚地望著他,本能扭動著身軀掙脫開聆蘭的懷抱,快步跑向他。
「大哥!」他快喘不過氣了,在他心目中猶如大英雄的哥哥竟然親自來接他。
小傑樂昏頭了,對於他毫無耐性的神情視而不見。
他的叫聲敲醒了聆蘭大流口水的白日夢,她一愣,連忙用袖子抹了抹嘴邊,稍嫌熱切地跟著擠過去。
「原來你就是小傑的大哥啊,你好、你好……」她興奮得語無倫次,「沒想到你和小傑的年紀差了好大一截,我還以為你跟我差不多大咧,呵呵,如果不知道的人猛一看,還以為小傑是你兒子……」
聆蘭沒有意會到自己一反常態拉拉雜雜地碎碎念起來,也沒有注意到對方不耐煩的臉色。
磊原強忍住一聲低吼的呻吟,勉強用最後一點點的耐性問:「你是誰?」
聆蘭的笑容登時僵在小瞼上,還來不及表示就聽見下方傳來一個又大又響亮的大叫她尷尬地對上他倏地瞇趄的黑眸,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得到他現在不太高興。
什麼嘛,這麼踉。
不過,這還是半點都無損她對他莫名的垂涎,而且還大大增加了他猛烈的男子氣概。
唉,她一定是有被虐狂。
「五十二秒、五十一秒」他還真的讀起秒來,修長的食指急促地在引擎蓋上敲擊著。
她急急開口,「事情是這樣的啦,我姓林,叫聆蘭,聆聽的聆,蘭花的蘭——一
「你的名宇跟要向我解釋的事情有什麼關係?」他毫下留情地截斷她的話。
她小臉紅了紅,「抱歉,但是先生,我必須告訴你,我從沒有見過比你還要霸道沒耐性的人……」
「說點我不知道的吧。」他微挑一眉,淡聲道:「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聽見這類的評語了。」
「噢。」他還真是超級沒耐性,不過聆蘭還是無法控制在胃裡拍翅鼓噪的蝴蝶消失。「我是說……你或許該對你弟弟好一點。」
磊原敲著引擎蓋的動作倏地停頓。
「你見鬼的在說些什麼?」他殺人似的眸光一掃而來,聆蘭登時覺得脖子涼涼的。我幾時待小傑不好?我……天殺的,這又關你什麼事?」
「如果你的脾氣一直這麼暴躁,那麼我開始要相信那些小鬼頭扔在你弟弟臉上的那些流言了。」她鼓起勇氣挺起胸的說。
「什麼流言?」他瞪著她,目光隨即轉移至下方——
小傑突然手足無措地低下頭,小小聲道:「我、我先上車。」
他努力拉開後座車門,飛也似地爬逃進後座裡。
「他怕你。」
她的語氣彷彿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早該負責。
這個女人以為她是誰?上天派來的良心天使嗎?還是教育部發配而來指導親子關係的專員?
「你剛剛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林聆蘭。」她警覺了起來,「幹嘛?」
「林小姐。」磊原下由分說地一把抓住她的手上來把話說清楚。」
聆蘭登時傻眼了,一句話也說下出來。
她被綁架了!
可是詭異的是,她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害怕感。
她肯定是瘋了。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拖上休旅車。反而還有一絲絲興奮刺激與期待的雀躍
「噢。」他還真是超級沒耐性,不過聆蘭還是無法控制在胃裡拍翅鼓噪的蝴蝶消失。「我是說……你或許該對你弟弟好一點。」
磊原敲著引擎蓋的動作倏地停頓。
「你見鬼的在說些什麼?」他殺人似的眸光一掃而來,聆蘭登時覺得脖子涼涼的。我幾時待小傑不好?我……天殺的,這又關你什麼事?」
「如果你的脾氣一直這麼暴躁,那麼我開始要相信那些小鬼頭扔在你弟弟臉上的那些流言了。」她鼓起勇氣挺起胸的說。
「什麼流言?」他瞪著她,目光隨即轉移至下方——
小傑突然手足無措地低下頭,小小聲道:「我、我先上車。」
他努力拉開後座車門,飛也似地爬逃進後座裡。
「他怕你。」
她的語氣彷彿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早該負責。
這個女人以為她是誰?上天派來的良心天使嗎?還是教育部發配而來指導親子關係的專員?
「你剛剛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林聆蘭。」她警覺了起來,「幹嘛?」
「林小姐。」磊原下由分說地一把抓住她的手上來把話說清楚。」
聆蘭登時傻眼了,一句話也說下出來。
她被綁架了!
可是詭異的是,她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害怕感。
她肯定是瘋了。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拖上休旅車。反而還有一絲絲興奮刺激與期待的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