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領班經理對客人做的介紹,當然她不會真的拿畢業證書給人看,那一來她是女警的事情就穿幫了,不過從外表看起來,她的氣質可比這裡的其他陪酒女郎要勝過幾分,所以她一說自己是大學畢業的,幾乎所有人都相信了。
「真的是大學畢業的嗎?」客人用著狐疑的眼打量著她。
此時,另一桌的客人在喊,「桑娜,把那個新人帶過來,我們要了。」
桑娜聞言,馬上就點頭,並對剛剛介紹的客人說:「你看,手腳慢就吃不到,人家六桌已經點她的台了。」
「那等下,可不可以轉台?」
「看客人的意思羅。」
「我們也是熟客,別這樣嘛。」
「沒辦法,那個客人我得罪不起。」桑娜再度致歉,帶著楊雨捷走向剛才點台的六桌。
這些人看起來的確不好意,難怪桑娜會說自己得罪不起,連她都覺得這些人深藏不露,看起來份是披著人皮的狼。
其中一個戴著墨鏡的揚眉望著她問:「叫什麼名字?」
「愛麗絲。」楊雨捷扯唇回以一笑。
「坐下來。」她的手被握住了,她感覺到門口雙手所帶著的殺氣,因為他的手掌長滿了繭,是只長期握槍的手。
她被動的坐下,一顆心卻已經開始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眼神下意識尋找起夏光廷的身影。
但是,這裡太暗了,而高起的沙發擋住了她的視線範圍,她並未如願找到夏光廷的蹤影。
「你在找什麼?」
突然發來的聲音讓她背脊一涼,望向戴墨鏡的男人,緊張的搖頭說:「沒有!我只是……」
「緊張?」
「嗯。」
「第一天上班?」
「嗯。」她再度點頭,並說:「對不起!」
「真想道歉就喝一杯。」
喝一杯倒是無所謂,但是喝一大杯就令人擔心了,她望著男人替她倒的那一杯烈酒,頓時愣住。
「怎麼?不想喝?」
「不是的,我不會喝酒。」
「不喝就是沒誠意,或者你看不起我們呢?」
她心慌的望向桑娜,尋求她的幫助,桑娜看她可憐,連忙替她安撫男子,「傑哥,不要這樣嘛,會把我們小姐嚇到的,人家才第一天上班呢,這樣吧,我替她喝這一杯,讓她喝小杯的,好不好?」
「不好!她不喝,就代表你們這家店看不起我們兄弟,你說我會高興嗎?」
這分明就是故意找麻煩,接下來的用意是什麼呢?要求安撫金,還是要砸店呢?
「傑哥,您不要生氣,我喝就是了。」楊雨捷捧起那杯看起來能讓她醉得顛三倒四的烈酒,一口氣灌進肚子裡,然後揚起酒杯倒過來說:「我喝完了。」
一陣掌聲響起,一票男人大呼她夠阿莎力,更誇張的是,一張厚實的嘴突然就向她靠近,雖然她機警閃開了,但是那粘膩的嘴還是碰上了她的臉頰。
「今晚陪我。」
戴墨鏡的阿傑如是宣告。
怎會是這樣的進展?
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手腳又不夠俐落,萬一查不到犯罪證據又逃不了,那豈不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正當她頭痛著不知道如何應對,突然有人高喊,「警察臨檢。」
聲音才起,說要她陪他的阿傑等人,沖的比其他人還快,一下子整間酒吧亂哄哄,客人更是成鳥獸狀散去,沒有人敢繼續留在這裡等著被抓被問。
只有她,靜靜的迎向筆直走過來的夏組長。
說她笨,不如說是,他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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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罵是理所當然的,有勇無謀,這一點她自己很清楚,但是還是覺得很丟臉,好像從頭到尾,自己都在演出一出可笑的鬧劇罷了。
「誰讓你做這種蠢事的?」
夏光廷的臉很難看,所以她不敢答腔。
「你真的以為自己有辦法輕而易舉的抓到大毒梟?」
這是充滿嘲諷的語調,她知道自己無能,所以連替自己爭一口氣的反駁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人要真是大毒梟,你早就昏倒了,還等你去拒絕他嗎?」
「可是線民……」提供的線索應該不會假才對。
「你以為線民提供的線索就百分之百可靠?」夏光廷直接拿手中的文案打上她的頭,粗聲大罵:「特警隊竟然出你這種愚蠢的隊員?」
就算她真的愚蠢,他也不需要這樣大罵吧?
她可憐兮兮的望著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又被他大喝,「不許哭!」
好嘛!不哭就不哭,她硬把淚水擠回肚子裡去,但是,真的沒有必要這樣罵她,要是仙肯重視她一下,讓她像別人一樣參與行動,那她就不會笨得一個人去做蠢事了不是嗎?
所以說,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他。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是對我不滿嗎?你想要告訴我,都是我的責任嗎?」
為什麼他那麼瞭解她呢?她突然好崇拜他,他竟然比她的媽還要瞭解她,簡直就像她肚子裡的蛔蟲。
「別把我想像成那種噁心的寄生蟲,我只是看太多了。」
「所以你應該知道,我是真的想要受到平等的對待,如果我受到平等的對待,就不至於會做傻事了。」
「愚盡的女人!」
「不要老是罵我愚蠢,我也是為了要讓你刮目相看,才會……哈啾!」已經入夜,她又穿的太暴露,涼意一襲就冷的直打囉嗦,不過這是她自找的,所以,覺得沒臉見人。
她背對著他,不想讓他看到她想哭的表情。突然,一件溫暖的外套披上她的肩膀,她轉回頭,錯愕的望著難得溫柔的夏光廷。
「別再做這種蠢事了。」夏光廷不想讓她看到他溫柔的一面,所以用粗聲粗氣的語氣帶過尷尬的氣氛,「你隨意行動,會帶給大家困擾,明不明白?」
「我知道了。」
「我要的不是『你知道』這幾個字,還要你的承諾。」
「什麼承諾?』』
「說你不會再做那種愚蠢的傻事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自己蠢,但是她不得不說:「我不會再做這樣愚蠢的傻事了。」
「很好。」
她看不出哪裡好,一個無法參與行動,在同事問立不了足的警察,真的是沒有「好」字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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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腰已經快要束得喘不過氣來了,她的媽卻還努力的想要把她的腰束成十八寸,害得楊雨捷大呼受不了。
「別叫,這衣服就是要束緊點才襯托得出來你的氣質。」
「媽呀!我又不是郝思嘉,你把我的腰束這麼緊,我等下怎麼吃得下東西?」
只不過是小開高的爸請他們吃飯,就要這樣盛裝打扮,那要真的嫁進豪門,她的日子豈不難過斃了?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
「不可以!」楊惠敏一句否決她的希望,霸道的說著:「我已經答應高先生一定準時到達,你非給我去不可。」
「是您答應人家又不是我。」楊雨捷悶聲咕噥著。
「說什麼?」
她的媽真的很霸道,但是因為她是她媽辛苦費大的,所以不敢件逆她媽的話,可是她們的人生觀不一樣,她媽一個勁要把她嫁給高立財的想法,她無法認同。
「我說媽,那個高立財到底哪裡好?」
「他什麼都好,脾氣好,家世好,連長相也好。」
說的都沒得挑惕了,但是她卻看不出真有那麼好,「我看不出來,最多就是比較有錢。」
「這個最重要。」楊惠敏笑呵呵地說:「當初我就是不聽你外婆的話,硬要嫁給沒什麼錢的你爸,才會吃苦吃到現在,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止你再吃那種苦廠。」
「誰說沒錢就一定會吃苦?」她還是無法認同她媽的見解。
「你唱什麼反調?只是讓你去吃個飯,又還沒有要你嫁過去,人家要不要你還不知道呢。」
「最好不要。」
「你啊,別給我作怪,見高家的爸媽要有禮貌點,知不知道?」
禮貌如果有得買,她會去給她螞買來,那麼她就不川親自出面了,」我說媽,豪門的飯碗不好捧,您沒聽過嗎?」
「那要看什麼樣的飯碗,立財那樣喜歡你,所以,你嫁過去一定是享福,不會吃苦的。」
「也有婚前像只蟲,婚後像條龍的,您怎麼知道他就不會變得很凶暴呢?」
她的言行再度引發她媽的極度不滿,「你就是不肯讓你媽我有機會過好日子,是不足?」
「我又沒有那種意思……」聽起來她很不孝,害得她不敢繼續唱反調。
電鈐聲響,她暫時可以逃過一劫,但是接下來呢?
「等等,您先出去,我去拿個東西。」她快步奔回房間,並且撥通了電話,然後對著話筒那端說著:「請在二十分鐘之後CALL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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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休假日,夏光廷想利用這好不容易的假期好好補個眠,卻接到這樣莫名其妙的電話,還以為惡作劇的,他正想大罵,卻又覺得那聲音耳熟的讓他奇怪。
終於,他想起那是誰的聲音了。
「楊雨捷,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組長,別這麼說嘛,我是看重你,才把我的生命委託於你,你該感到光榮才是啊。」楊雨捷對著話筒說道。
「把你的生命委託於我?什麼意思?」
「總之,請你在二十分鐘之後打我的呼叫器,你一定要打。」
「我幹嘛非打不可呢?」
「我不是說過了嗎?那是關係著我的生命,救人—命勝造七級浮屠,再說我是你的拍檔,你忍心見死不救?」
越說越離譜了,她開口閉口死呀死的,到底是碰上了什麼麻煩來著?
就如她所說,她是他的拍檔,就算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他們都還是同事,不能夠見死不救,「你到底碰上什麼麻煩了?不會又給我搞那種名堂吧?」
「當然不是,這關係著我一生的幸福,所以組長你一定要打我的呼叫器,拜託你了。」
「你現在在哪裡?」
「在家。」
「我馬上過去。」不去瞭解一下狀況他可不放心,畢竟她是那種烏龍大師,難保上回的事情她不會再犯,「告訴我住址。」
「你不用來,因為我馬上就要出門了。」
「去哪?」
「去一個危及我一生幸福的地方。」
「到底是什麼地方?」
「等你打呼叫器給我再告訴你吧,我來不及了。」門外,她媽的叫聲很勤,她不掛電話不成了,「組長,如果你設打我的呼叫器,我會恨死你的。」
那關他什麼事情?還恨他,說的太嚴重了吧?
「那我更不想打了。」他不接受威脅。
「組長……」她得掛電話,因為她再不掛,她媽就要衝進來了,「別讓我恨你,拜託!」
那可不像拜託的語氣,他聽到話筒那端傳來她最後的警告,電話就宜告中斷。
掛上電話之後,夏光廷本想不理會她,決定繼續睡個回籠覺,但是,他躺下床之後,不管怎樣都無法入睡,因為,他一想到楊雨捷穿著令人噴火的辣妹裝,冒充酒家女的樣子,他就無法入睡,又想到那些要帶她出場的色鬼吃她豆腐的景象,他全身冒起了一把無名火來。
最後,他發現自己已經了無睡意,一雙服死盯著電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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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清吃個飯,竟然出席了將近半打的高家人,一個個上上下下打量她,那種要把她全身剝了的眼神,讓楊雨捷渾身不自在的想要土遁,以求隱蔽自己。
當然她是無法那麼做的,只好一個勁陪著笑臉,這邊點點那邊點點,一雙眼睛不時的朝桌底下的手錶看。
二十分鐘早就過去了,她的呼叫器卻還沒有響起,難道夏光廷真的打算見死不救?
「楊小姐似乎很急?還有別的事情嗎?」
「是……」
「沒事。」
有事是她說的,沒事是她媽的回答,看見她媽瞪著死魚眼,她不敢亂開口說話。
「其實我們是不怎麼希望自己的媳婦太好動,但是我們家阿財喜歡,他又堅持非楊小姐不娶,所以我們也沒有辦法反對。」
誰說過她要嫁給高立財來著?這個人是誰啊?一副有錢很大的模樣,讓她看得很不爽,「不知道這位歐巴桑怎麼稱呼?」
「歐巴桑?你叫我歐巴桑?」
「難道不是?」楊雨捷無辜的摀住嘴巴,假裝很抱歉的說著:「真抱歉!我這人就是太老實了。」
另一個妝化得很濃的女人,一邊點煙一邊笑著說:「她是阿財的表姐。」
表姐也來了,這一家人怎麼回事來著?連八竿子打不著的也都出場了,還是有錢人家的排場都比較大?
不過,她幹嘛得在這裡讓人家評頭論足的呢?真搞不清楚她媽怎麼想的,這一家看起來很複雜,要是真嫁過去,三天兩頭表姐到、阿姨來,大家喜歡就鬧一鬧,她不瘋了才怪。
她突然恨死了夏光廷,竟然到現在還不打她的呼叫器,害得她必須繼續在這裡當個傀儡娃娃,
就在她咬牙切齒的時候.呼叫器響了。
」對不起!我去回個電話。」她歉然的對眾人說著。
「幹嘛這種時候……」
「別抱怨,我等下就回來。」地笑著安撫她媽,拉起裙擺走向投幣式活筒,假裝打通了電話,一個人自導自演了半晌,又走回原位,然後一臉抱歉的說著:「對不起!我恐怕得要先離開了。」
「先離開?」
「局裡要我回去一趟,真的很抱歉,這就是工作,身為人民的保母,我實在是無法推卸責任,真的很抱歉。」
•既然這樣,那也是沒辦法的,我送你去好丁。」高立財體貼的提議。
「不用了,你幫我送我媽回去好了。」
「那……」
「我再給你電話。」丟下話,她跑得像逃命般的快,一溜煙就跑出了餐廳。
終於逃出來了,她卻發現自己竟然沒帶錢包,而唯一的救命錢就是握在手中的一個銅板。
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她才不想回去。
在她想出辦法之前,已經走到電話亭,並且拿起電話撥出了號碼。
「喂!哪位?」聽到夏光廷的聲音時,她愣住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撥電話給他?想掛電話,但是這是她唯一的救命錢,如果掛斷,那麼她可能得要走路回家,最後,她選擇向他求助,「可不可以來接我?」
她並不抱持希望,但卻意外的聽到他問:「你在哪?」
撲通,撲通,在說出自己的所在地之時,她聽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不停的猛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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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裝完畢,夏光廷拉開門正準備要出發,卻發現門外來了個客人。
看到他開門,張幼宣笑著放下高舉的手,說道:「我們這算不算心布靈犀呢?」
「你怎麼來了?」
「怎麼?你不歡迎找來嗎?」
「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好,我剛剛經過糕餅店,幫你買了你愛吃的蛋糕。」張幼宣越過他兀自往裡頭走進去。
「等一下……」夏光廷追在她身後,想要阻止,卻說不出口自己正打算出門。
「怎麼了?你有話要對我說嗎?等等!我拿盤子來裝蛋糕,我們一邊泡茶吃蛋糕一邊再談。」
看著張幼宣的身影在屋子裡頭忙碌的轉來轉去,趕人的話他越是說不出口了。
「我告訴你,這次你沒跟我去歐洲,真的是太可惜了,那裡很美,我每到一個地方就在想,要是你也在,那該有多好啊。」
「喔。」他悶悶的跟著忙碌的身影打轉,想著自己詼怎麼開口說實話。
「你今天怪怪的,怎麼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張幼宣終於找到了盤子,並且回到客廳,「我以為你把我買的盤子丟了呢。」
「怎麼會。」
「來吃蛋糕啊。」
「那個……」
「怎麼了?你真的很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
不說是不成的,但他又想,也許張幼宣不會呆太久,這一想,他把到口的話又吞回肚子,並且跟著坐了下來,「你似乎玩的很開心?」
「當然羅!那裡很美,真希望自己可以永遠待下來,當然是你也在的原則下。」張幼宣笑著依向他,開始在他身上輕撫,嘈聲問著:「你有設有很想念我呢?」
「我很忙。」那是事實,他不讓自己的心思留太多在女人身上,和她雖然已經超過男女的界線,但是他認為那是過去式了,因為她覺得他是個沒趣的男人,而他對她也還不到生死相許的地步,所以,自然而然就義變成普通朋友了。
「你知道嗎?」張幼宜一邊扯他的衣服,一邊說著:「去歐洲這趟,我想了很多,我發現自己還是很喜歡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想回到你身邊,可以嗎?」
「什麼?」他不自覺就站起身,讓她跌落在一旁。
「我知道你很震驚,但是,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的意思呢?」張幼宜又伸手拉他,意欲明顯不過。
「等下,我並不想……」
「不想和我重新來過?」
「聽起來或許有些傷人,但是……」
「的確很傷人,但是,何必說得那麼快呢?」張幼宣笑著起身,把自己貼向他,輕輕的磨蹈著,並說:「也許讓身體來做決定會比較妥當。」
她很美,而且很性感,他的身體對她還是有所感覺,但是,這和恢復往來是另一回事,他不想讓個女人對他招之則來揮之即去,這關乎著男人的尊嚴。
「對不起!我們還是做普通朋友比較好。
「什麼普通朋友,你的身體可不是這樣說的,讀我來幫你解放,男人欲太久,對身體不好喔。」她開始扯他的衣服,一反在警局裡溫柔賢淑的模樣。
「別這樣,我並沒有那種意思。」一把拉下張幼宣的手,他冷靜的說著:「我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現在我真的不想和你有那:種關係,可不可以請你回去呢?」
「你要趕我走?」張幼宣瞪著眼,嗔嚷,「可是現在在下雨,你要我淋雨回去嗎?」
什麼時候開始下雨?他怎麼不知道?一門氣衝到窗口,果然看到天空正g旨紛紛的雨絲,「慘了!」
不假思索,他抓起雨傘就準備往外。
「你上哪去?」
「我要出門。」
「那我呢?」
「清你自己叫車回去,出去的時候順便幫我把門帶上,謝謝!」
「光廷,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走掉,光廷.夏光廷……」
她拚命的叫,卻怎麼也叫不回匆忙往外跑的夏光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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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等很久了,楊雨捷由原先的心慌意亂到現在心灰意冷,真可以說是變化巨大,掛上電話那時侯的激動已不復存在,現在的她正任由雨淋濕。
她不想等了,因為她實在等得夠久了,笨蛋才會相信夏光廷會那麼好心來接她,而她竟然期待他會那麼做,真是傻的可以。
身上穿著的是禮服,簡直可以說是寸步難行,加上路面坑坑洞洞的,到處積水,害得她每走幾步路就險些跌個四腳朝天。
路上的人都在看她,但她才不管呢!
她不搭汁程車,決定讓兩淋個徹底,不過平常可以健步如飛的,現在卻因為一身的衣服而寸步難行。
「小姐,要不要搭車?」
一路有不少計程車這樣問,她已經不勝其煩,所以頭也不回的高喊:「走開,別來煩我!」
「你已經濕透了。」
「那是我的事情,我叫你走開,沒聽懂嗎?」她繼續高喊。
「可是你真的已經濕透了,真的不要緊嗎?」
她的火氣已經和天空飄著的微雨成反比,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傢伙想要被罵得狗血淋頭?
她轉過頭,很衝著吼著:」你煩不煩?我濕不濕關你什麼事情?」
下一秒,她呆住了,因為坐在車子裡頭的傢伙,正是害她成為這一副德性的罪魁禍首——夏光廷。 「你還未於嘛?」 「我記得是你讓我來的,不是嗎?」 「是!但是已經不需要了。」反正她已經夠濕了,他來不來接已無所渭,可是又覺得很不甘心,如果他有心來接她,於嘛不早點出現呢?
因為不甘心,她一口氣拉開車門跳了進去,準備讓他的車子和她一樣濕。
「你不是說不需要?」他好笑的問。
「不想那麼輕易便宜你。」害她成為落湯雞,害她被一堆人當成了觀賞物,「你別想要我把你的地毯弄千,要是你早點來,就不會有這種狀況出現了。」
「無所謂,反正地毯會自然干,倒是你……」他看她那一身,笑意更深濃地說著:「你不覺得自己很好笑嗎?」
」哪裡好笑?」
「你剛剛去拍亂世佳人續集?」
她終於知道他說的好笑是什麼,但是她可不想成為他的笑柄,所以扳著臉說:「一點都不好笑。」
「我不知道你的身材那麼好。」他視線一低,正盯上她的胸部,深深的乳溝說明著她胸圍可觀。
「閉上你的眼睛!」她大喝,以手環胸擋住自己的秀色可餐。
「眼睛閉上怎麼開車?」
「你現在又沒有在開車。」看他還沒有轉頭的意念,楊雨捷索性在他的臉上塞上一個靠墊。
「小姐……」
「你既然知道我是小姐,那就請你的眼睛客氣一點。」她沒好氣的說道。
顯然,她不將他當成上司,才敢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不過 這種場合,他也無意提醒她這個現實,「那麼總可以告訴找,你要去哪裡吧?」
「哪裡都好。」
「哪裡都好?」他再度看她,這次可不是跟睛想吃豆腐.而是對她的問題感到質疑,「你不打算回家?」
「目前不想。」
「你知道對一個男人這樣說話是什麼意思嗎?」他鐵定她是不清楚的,「我可以當做你在勾引我的意思嗎?」
他的出肓不遜再度為他贏得第二個靠墊,她瞪著殺人眼說:「你這還算是紳士嗎?而且你還是我的上司呢。」
呵,原來她並沒有忘記自己是他的下屬,「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上司,那麼讓上司為你開車當司機,這你倒很敢呢。」
是啊!她也沒想到他真的會來,而且還遲到,「你來接我,武很感謝,但是你遲到就是你不對,所以現在我說了就算。」
「你說了就算?」聽起來像個女暴君,但是他卻一點都不生氣。這不像他的作風,也許是潛意識的罪惡感,讓她淋那麼久的雨的一點歉意,「好吧!就當是我的不對,現在你做何打算,總要告訴我吧?」
「去看星星。」
「我沒聽錯?」看星星?現在在下雨,更伺況在台北看星星是很奢侈的希望,「你該不會是希望我畫滿天星星給你看吧?」
「如果沒記錯,明天還是休假,那麼就到看得到星星的地方去看星星。」看星星也許只是個衝動,一個讓她暫時任性。暫時離開台北,更是一個暫時可以不要回家的衝動。」就這麼決定了,出發吧!」
「出……發……」
但是,啟動了引掣,他卻不知道哪裡看得到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