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奉站在另一邊觀察的夏光廷聽到了她的叫聲,連忙衝過來看監視器。
「怎麼了?為什麼要大家撤退呢?」他不明白楊雨捷為什麼會突然當起指揮宮,可是,當他未得到正解之前,他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明明他們就看見盧世昌進入裡頭,可是在監控器中卻看見了一個走出來的人不是盧世昌,之後,他們埋伏的地方就空無一人了。
「快點撤退!」他對著傳聲器大喊。
他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種欠誤,那個人根本就只是盧世昌的替身,而那個圈套就是要引他們的隊員進入其中,用意呢?
他不敢往下想,只期望不要出任何狀況。
就在一群隊員退出之後,那個埋伏點就突然爆炸,火舌之炬在瞬間就吞沒了那楝房子,而天空濃煙與火焰濃烈的讓人恐懼。
他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心情,怕——不是他可以有的心情,但是想到弟兄有可能還在其中,他怕的全身冒汗。
突然,一隻柔軟的手貼上他的手背,對他溫柔的說道:「放心!全員成功撤退了。」
「真的?你怎麼能夠確定?」
「因為我數過出來的弟兄人數了。」
聽她這一說,夏光廷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但隨之而來的卻是自責,「都是我的錯,要不是你大喊,我還沒有發現到任何的狀況,我真是沒有資格當特警組的組長。」
「別這樣說,那不是你的錯,是對方太狡猾了。」
「可是我卻連一丁點漏洞都沒看出來,若不是你那一叫,我們的弟兄可能都要葬身在那個火窟之中了。」想到剛才令他再度捏把冷汗,從來不怕死,也認為可以死得其所,但是,他手中掌握的卻不只是他自己的生死,而是一隊人馬的生命,這突然叫他恐懼起來。
「你要不要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呢?」楊雨捷繼續掛著笑容,希望自己的笑容可以緩和他不穩的情緒。
「你怎麼想?」
「那個人太危險了,所以一定要抓到他,你不覺得嗎?」
「我當然知道,但是……」
「我們根本沒有時間恐懼與害怕,因為比我們恐懼害怕的人是那些沒有反擊能力的弱勢的一群,所以我們更要化恐懼為力量,好好的反擊,這是你教導我的。」
「我?」他不記得自己對她說過這樣感性的話。
「是我大四的時候,你到警大演講時講的話。」
而她一直記到現在?
他心中的恐懼真的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而對她,他更有著說不出的激賞,更有著……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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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夏光廷同意了楊雨捷的說法,但是原則上他還是認為自己該為自己無意的疏火負責任,翌日,他一早就向署長直接請辭特警組長的職務。
「光廷,你這是做什麼?」
「我想辭去組長的職務,請署長答應。」
這突如其來的要求,劉慶中是不可能答應的,可他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問題,「你為什麼突然要辭去組長的職務呢?」
」昨天我差點就因為個人疏失而使弟兄們喪命,身為一個領導人,這是很要不得的,我自請處分。」
「我並未聽說有關於你出錯的傳言,出任務沒有所謂的百分之百成功的,如果你認為那是你一個人的責任,那就是你太看重自己,也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我不認為你得要為這種事情辭職,或是有弟兄向你抱怨呢?」
他知道他底下的弟兄都是不嚼舌根的好兄弟,和他出生人死那麼多年,早就把他當成了親兄弟,所以他們不會道他不是,更不會有所抱怨,但是正因為他們的信任,他覺得有愧對於他們的罪惡感。
「不管有沒有人抱怨,我都希望可以辭去組長的職務重頭來過。」
「這一點我可不能夠答應你,你只是一時衝動才會作出這樣的決定,我希望你可以想清楚再來和我談。」
「我已經想了一整夜,所以請署長成全。」他堅決的表態。
劉慶中收下了他的請辭表,勸告著:「這個我先幫你收著,但是你的請辭我不會准的,目前的案子我會找另外的人負責,你先休假幾天,等你想通了再回來找我。」
「署長……」
劉慶中倏地站起,打斷他的話,堅決說道:「你什麼都不必再說,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
看來,目前是不可行的,但是夏光廷也不想放棄自己的決定,「不管我放假幾天,我的想法都不會改變的。」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劉慶中冷靜的說著,腦袋卻開始轉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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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雨捷剛進警局,還來不及進辦公室,就被在長廊上等著她的張幼宣給攔截到天台上。
「張警官,你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這裡來幹嘛?」
「你還不快點從夏組長面前消失嗎?」
一般人都會為這種無理的,沒頭沒腦的過分要求傻住,楊雨捷亦不例外,她不懂張幼宣所言想要訴求些什麼來著?
「可不可以請你說清楚一點呢?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的意思耶。」
「你害得夏組長想要請辭組長的職務,你還說你不明白?」張幼宣語氣很沖,將她當成無惡不作的大壞蛋似的。
但,她還是不懂,「你怎麼會這樣想呢?組長好好的為什麼要清辭職務呢?你是說組長想要請辭職務做一個沒頭銜的警察?」
「沒錯,而那都是因為你的出現,要不是你出現了,他也不會出那麼火的狀況,他為昨天的事情自責萬分,以前他從來不曾犯過那麼大的錯,更不曾在出任務的時候分神,可是你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所以,真正該離開的是你不是他,不是嗎?」
她可以理解張幼宣的咄咄逼人所為何因,也可以體會她的心情,換做是她,喜歡的人因為另一個女子而老出狀況,她也會氣憤難乎的。
「我去找組長淡。」
「我倒認為那是多此一舉的舉動,你有沒有想過,你沒來之前,這裡的一切都很順利,可是你來了之後呢?」張幼宣繼續用氣憤的語氣說著:「如果你真的喜歡他,那麼為他著想的辦法就是你自動請辭飛龍特警隊的職務,不是嗎?」
真的是她來了之後才變成這樣的嗎?她有那麼大的能耐可以影響夏光廷嗎?但若不是她的因素,那麼以前的夏光廷又哪裡去了呢?
想來,一切罪過都在她沒錯。
「我知道了,我會離開的。」
「真的?」張幼宣喜出望外的追問。
「我不必向你承諾,因為我離開是為了夏組長。」她可不是為了成全她才要離開的,更不覺得自己的離開就是放棄了他,反而一切要從現在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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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捷,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在署長詢問的時候,楊雨捷拿出了辭呈,直接了當的說明來意,「署長,我想要辭去特警隊的職務調至別的單位。」
「你們怎麼搞的?一下於是夏組長要請辭組長的職務,現在你又來遞請調辭呈,是不是過兩天整個特警隊都沒有人要做了呢?」
顯然署長正為了夏光廷的請辭頭痛不已,她的請調則變成了雪上加霜。
「我請調是有用意的,我想夏組長由我來負責慰留,只要我離開,他就會恢復正常,持警隊也會恢復正常的。」
」當初你千拜託,萬拜託要我一定要讓你進特警隊,你才侍沒多久就要請凋,那人家會怎麼想呢?」
「我知道這令您相當為難,但是我若是繼續待在特警隊,那麼一切都不會有轉機,而且可能會更加的混亂,所以,我希望您再讓我任性一次,可以嗎?」
」你已經夠任性了,好好的法律你放棄不讀,卻偏偏要當個普通警察,然後死都堅持要進特警隊,現在你走了不會後悔嗎?出去可是進不來了喔。」
任性就是因為有人疼,碰上了可以讓她稍微任性的大伯父,這純屬巧合,連她媽都不知道她這個大伯父一直想代替她的父親做一些彌補。
」對不起!再讓您為難一回,以後我再也不敢麻煩您了。」
「說什麼麻煩,你畢竟是劉家的孩子,我還在想什麼時候去見你媽,或許該勸她讓你姓劉。」
「不,不必那麼麻煩了,我姓楊很好,我和我媽一直相依為命,我爸……其實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姓了他的姓也沒什麼意思。」
「至少我是大伯父啊。」劉慶中禁不住強調著。
「所以我才敢來麻煩您啊。」她笑著撒嬌。
碰上這個侄女,劉慶中有滿腹的父愛卻也拿她沒轍,「我知道了,夏組長那邊就交給你處理,你順便告訴他,他的請辭我是不會受理的。」
「謝謝。」
「你……」劉慶中望了她半晌,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上光廷了呢?」
「喜歡。」
「要不要大伯父幫你牽牽紅線呢?」
那麼一來,她的身世就會成為眾所皆知的事,而且會有止不了的流言傳出,與其製造麻煩,她寧可自己繼續奮鬥。
「等要結婚的時候,再請您當主婚人吧。」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
「嗯。」她點頭,以笑回答他。
「這麼有把握?」劉慶中忍不住調侃她,「但看光廷最近的表現,你的自信的確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是她所擔心的,如果她確實是影響他的主因,那麼她顯然是沒有幫夫運的女人,這可不是一件喜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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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來很有精神嘛。」她看著夏光廷拉開門板,衣袖捲起,而臉上還沁出些微汗,她下意識的抬起自己的手,替他抹去了那些汗水。
「你怎麼知道我的住處?」
他這——說,她才想到這是她第一回到他的住處來,所以不請自人,忙著四處打轉,打量起他的居家,「想要知道調查一下就知道了,不過,沒想到你的住處還挺乾淨的嘛,你該不會正好是處女座的吧?」她半開著玩笑道。
「很抱歉,我是獅子。」
那就對了,一隻有領導力的猛獅,怎麼可以埋沒掉他的才華呢?
「你在忙些什麼?要不要我幫忙?」
「我要搬回家住。」
「搬回家住?」
「我爸的命令,他說這樣你才會常常去我們家看他,但他大概沒想到你根本沒來過我這裡,對了,你來幹嘛?」他覺得他老爸的想法是很滑稽又荒唐的,以前他不管帶誰回家,他老爸都沒有滿意過,他卻特別堅持要他娶她來當媳婦。
為此,他特別多看了楊雨捷幾眼。
「幹嘛那樣看我?還有,這裡只許別人來,我不許來的嗎?」
「我沒那麼說。」
「那我高興來不可以嗎?」她揚起臉,很嗆的問他。
「喔。」他的反應很另類,只是輕哼一聲,轉身自顧自地忙碌起來。
原來他正在煮晚飯,所以才會捲起衣袖來,而臉上的汗水更可以解釋丁,但是她還是半開玩笑地說:「我剛剛以為你正在辦事,所以臉上有汗水。」
她的玩笑並沒有被讚賞,反而挨了一記白眼,他沒好氣的瞪著她說:「你是來突擊檢查的嗎?」
「當然不是,但是男人床上有女人,似乎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嘛。」她笑著吃廠口他的傑作,然後發表自己的感言,「你知道嗎?你做的菜不怎麼好吃呢。」
「沒人要你吃。」知道那是失敗之作,他忙搶回來,並惡聲地問:「你到底來幹嘛呢?」
「這麼不歡迎我?」她笑,卻有苦味。
「怎麼廠?」他有些震撼,明明她就是笑著,可是他卻可以感覺她似乎在哀悼些什麼,而那——抹而過的傷感,並未躲過他的觀察,「如果你是因為我辭掉組長的職務而難過,那麼實在是不必要,我並不打算離開特警隊,我只是想要好好的重新整理步伐,居高位太久會讓人盲目,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屜正確的,所以我才想要趁此機會好好的正視自己的心情。」
「署長不受理。」
「我知道。」他淡然地說著,卻又強調:「但是我心意已決。」
她拿出他的請辭函,遞回到他面前,井說:「署長說,你請辭他不許,但是可以讓你休瑕幾天,讓你好好的重新調整自己的心情,他說你的失誤不是第一,也不會是唯一,天天都有人犯錯,如果犯錯,就要請辭,那麼台灣就不會有警察可以保護人民了。」
「他說的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上司,如果要保護百姓,那麼只要繼續留在警隊.一樣可以保護大家。」
「但是,你是最好的上司。」她拉住他的手,突然向他告白,「我很愛你,而找喜歡你的原因是因為你非完美的人,而是個有感情的人,我最愛你想救人時的眼神,你把那些受苦受難的人當成了自己的親人般的心疼著,這是大家的心情,他們希望你繼續領導他們保護這一塊土地。」
接著,她拿出了她特地叫大家共同簽名的布條,說著:「這是大家要我帶來給你的,大家說希望你再回去領導他們,他們除了你不接受其他的組長來領導他們。」
「這……」
不能說不為之動容,大家對他的厚愛,他感受到了,但最令他感動的卻是她的真情告白。
他從來不曾想過,一個女人的告白竟然這樣地令人動容,她閃閃發亮的睫毛上沾著淚珠的樣子非常地楚楚動人。
「雨捷……」
「答應我留下來好不好?」她很真誠的央求著。
「我……」他很想答應,卻又擔心自己會再度發生那樣的錯誤,雖然每個人都會犯錯,但是他的錯卻可能會讓人家丟了性命,所以他無法馬上就作出任何的決定,但他希望她知道,」找並不是一個逃避現實的懦弱男人,相反的,我希望可以讓自己置身前線,用這樣的方法來警惕自己不再隨意犯錯,你明白嗎?」
「我明白,但是你已經和他們站在一條線上了,所以,答應我,不要隨意的丟棄大家對你的信任,好不好?」
「我真的很愛你,但是如果你辭職了,那麼我就不能再繼續愛你了。」
」為什麼?」他覺得這根本就是兩回事,沒必要混為一談的。
「如果你辭職了,大家會怪我,說是我害你出狀況,說我是個掃把,老是讓你不能夠專心一意的對付歹徒。」打從張幼宜口中聽到的指控,她知道這是確實的。
夏光廷以為她自己在胡思亂想,安撫她道:「沒那回事,那是我自己的問題,根本與你無關的。」 「那麼就請你不要害我,又或者你根奉不愛我,一丁點都沒有那種意思,那麼你也可以把我今天所說的不當一回事,想怎麼做就隨你高興,可是,我特會如置水深火熱之中,你想要哪一個結果,你自己決定吧。」
「你上哪去?」他拉住轉身想走的她問著:「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愛不愛你?為什麼又要走?」
她當然想要知道,但是卻沒有那種勇氣,「我不會在這裡等你的回答,明天若是你親自向署長拿這張辭職表,那麼我就會知道你有多愛我了。」
她笑著抽回自己的手,笑著轉身從他的視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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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你想通了。」劉慶中一臉笑意的告訴夏光廷,「其實,我以前當特警組K的時候,也出過很大的狀況,當時我很白責的想要請辭,但是有個人對我說過,在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這才是特警的本色,而且,那隊兄弟都很支持我,你也是,所以你不能夠放棄他們。」
「老實說,我並沒有那麼偉大。」他只是被威脅,而不得不收回前言。
本來他想告訴她他是愛她的,可是那三個字還真的是很難以啟口,所以,即使想要挽留她,想要擁抱她,他卻還是只能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門口。
當然有另一點,他不想別人把他的過失轉移到她的身上,所以他才會主動回來拿手上這張辭呈表。
「光廷,你覺得楊警官怎樣?」
「是個可造之才。」這是他後來發現的,只要一碰上狀況,她的潛力就會發揮得淋漓盡致,一點都不輸給特警隊的其他隊員。「她會成為一個出色的女警官的。」
「我也是這樣覺得,所以我才會破例讓她進入特警隊。」
「那不是因為……」
」因為她的身體狀況和其他女人不大一樣?你要說的是這一點吧?」
夏光廷尷尬的點頭。
「那只是一個小小的因素,如果她不行,我是不會貿然答應讓她加入的,你別看她平常笨笨的,一旦在緊要關頭,她的潛力就會發揮到極致,這一點你也發現了吧?」
「署長還真瞭解她。」他點頭,覺得這個長官似乎很讚賞楊雨捷,這叫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署長似乎對她很看好?」
」那是當然的,她身上可是有著警察的優良血統,是天生該要吃警察這行飯的。」
「署民真有遠見,如果雨捷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正在想,如果楊雨捷知道署長這樣讚揚她,不知道她會有什麼表情的時候,劉慶中卻突然拿出廠楊雨捷的辭呈,說著:「這是她遞出的凋職書,她在特警隊只待到今天為止。
「砰」地一聲,夏光廷的雙手用力的搭在劉慶中的桌面上,表情錯愕萬分的詢問著:「您說她只待到今天?」而他被蒙騙著什麼都不知道,還笨笨的向她妥協,這算什麼?
「署長,您千萬不要答應她。」
「我是沒有答應,所以才安排讓她暫時離開—陣子。」劉慶中老奸地笑說著。
「謝謝署長。」夏光廷滿跟寫著感激,語調高昂的道謝。
劉慶中搖搖手,卻又提醒他,「你可先不要告訴她我的安排,否則她會回來找我翻臉的。」
「那是當然。」雖然他不相信楊雨捷敢那麼大膽對署長翻臉,但是還是點頭應允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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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趕走了楊雨捷,夏光廷老婆的人選就穩是自己當定,張幼宣又開始對夏光廷展開攻勢,中午的便當準備的豐盛是無庸置疑的,她甚至還登門踏戶到夏家拜訪夏博彥。
「夏伯伯,這是我特地買來孝敬您的華盛頓蘋果,很甜很脆的。」
「你是誰?」夏博彥劉這不請自來的女人感到莫名其妙,進人家家裡又不自我介紹,臉皮簡直就是超厚的連子彈都打不過。
張幼宣很刻意的裝出很清純的聲音,極力討好地說著:「我是光廷的女朋友,他都沒有向您提過我嗎?」
「沒有。」夏博彥很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張幼宜發現這個夏傅彥非常難相處,是個怪老子,要不是他是夏光廷的老爸,又是個商業大亨,將來夏光廷還會繼承他的遺產,她才不想理會這個龜毛老頭子呢。
「他不是已經搬回來住了嗎?」
「我叫他去接他的女朋友米家裡吃飯。」
「去接他的女朋友?」張幼宣瞪大了杏眼,提高音量低喊,「我就是他的女朋友啊!」
「你貴姓?」
「我姓張,伯父可以叫我幼宣。」她臉上再度掛上牽強的微笑。
可她的笑並未博得夏博彥的好感,他大搖其頭地說:」可是我記得他的女朋友好像姓楊,不是姓張唷,小姐你是不是走錯門了呢?」
「沒走錯,您是夏光廷的父親吧?這是他的家沒錯吧?」
「是沒錯,但是你卻弄錯了,他的女朋友是楊小姐不是張小姐,」夏博彥故意一再強調,為的是要讓她知難而退。
可張幼宣卻仍然不死心,繼續糾纏著:「伯父,您一定是弄錯了,我真的是光廷的女朋友,我和他已經有關係了,我們也一直處的很好,至於您說的那個楊小姐,我知道,她曾經是特警隊的一員,可是她絕對不是光廷的女朋友,因為她根本連當人女朋友的資格都不夠。」
「你這個女人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夏博彥對她誹謗楊雨捷的言辭感到相當憤怒。「你要是繼續在這裡胡言亂語下去,我就叫人把你掃出去。」
張幼宣仍不懂得住口,抓住了任何可以講話的機會,繼續說著:「我是說真的,楊雨捷根本不容易懷孕,她的月事一年才來四回,這樣的女人您想適合當夏家的媳婦嗎?我要是沒記錯,光廷是夏家的獨生子吧?他將來要繼承夏家的香火的吧?所以夏家的媳婦一定要很會生才可以的。」
這女人一定是瘋了,要不就是以為他是那種非要自己的兒子繼承事業不可的老古板,但可惜他不是,他更不介意自己的兒媳婦會不會生,因為光廷就是他的養子,養的和親生的並沒有多少差別,只要用愛就會親如一家。
「伯父,您想通了嗎?考慮我好嗎?我一定會當個賢妻良母,也會替夏家生幾個繼承人,更會當個體面的夏家女主人,您就好好的考慮我好不好?」
「不用了!」
「什麼?」
夏博彥老實不客氣的對她說:「我們夏家不需要母豬,你可以走了。」
「伯父……」張幼宣不相信自己好說歹說會得到這樣的結果,更沒料到夏光廷的父親會這樣對待她,一時臉憋得相當難看。
「我說的你聽不懂嗎?還是要我找人掃你出門?」夏博彥冷淡的下起子逐客令,對於他不歡迎的人,他向來就不會給予好臉色看的。
「我走,但是我不會放棄的。」張幼宣當然不至於笨的等人來將她掃地出門,可是臨離去,她依然不死心的丟下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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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廷從劉慶中口中得知到楊雨捷又回去當交通警察了,所以他要找她就得到大馬路,看她站在路中央指揮交通,那樣的太陽底下,實在是令他心疼不已;
可是,她那認真的模樣卻又叫他更加愛她幾分,難怪連廣告詞都這樣說:「認真的女人最美麗。」這一句話把女人形容的太貼切了。
遠遠地,楊雨捷就看見了他的車子,跟著就看見了坐在車裡頭的他,才幾天不見,她發現自己竟然是這樣地想念他,所以看到他的時候她很興奮,甚至想要馬上跑過街道奔向他的懷抱。
可接下來她卻看到了另一個很熟悉的身影,在車流之中的車座裡,她馬上就認出那身影是誰,所以對著對街的夏光廷大叫:「盧世昌——盧世昌——」
車聲很吵,她不敢確定他到底聽不聽得到她的喊叫,但是當她發現他把車子開過來,直向她,而後對她大叫「上車」的時候,她相信他是聽到了。
也不管自己奔過車流會不會有危險,更顧不得會造成交通混亂,她緝賊心切,不顧一切的噗過街道,跳上了他的車子。
「你真亂來。」他笑著對她說:「別人會怎麼想?交通警察卻造成交通大混亂?明天報紙會有得寫了。」
她反駁著:「亂來的是你,因為車子是你開的,不過我們有必要這樣爭論嗎?」
「確實是沒有必要,反正目的是相同的,對不對?」他以瘋狂車速前進,連感覺也是很瘋狂的,他居然慶幸坐在他身邊的是她,真是瘋了!
「希望這一回可以抓到盧世昌,這樣就可以一雪前恥了。」
「會的,有你這個福星在,一定會順利的手到擒來的。」
可她卻不像他那樣有自信,田為她是他的掃把星,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算他不那麼想,張幼宣卻總是那樣說她,所以,她依然有些擔心,「我們這樣會不會太貿然行事廠?要不要先通知一下警局呢?」
「通知是要通知,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盧世昌再度從我們眼底溜掉,等到他們到達,只怕他已經不見了蹤影,所以我不能夠冒那種險。」
「衝動的傢伙。」
她笑著指控,卻沒意思阻止他的瘋狂行動,反而調侃他,「這可不是在拍『超級警探』的影集。」
「我沒有帶電話。」
他反問她,「你有無線電不是嗎?」
是喔!
她看到他太興奮,而他瘋狂的車速又讓她無暇去多想,這才發現自己真忘記了自己有帶無線電聯絡器的。
所以說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很掃把,怕會連累到他,她低喃著:「也許我不要跟著去比較好……」
「怎麼?你怕了嗎?」
「我不是怕,我只是不想連累了你。」她也想和他患難與共的,可是怕患難不成反倒成了包袱可就不好了。
「放心,我對你有信心。」
「你對我有信心?」
她感到相當難得,他居然會對她行信心?
以往他不都很看不起女人的嗎?
「你真的對我有信心?」
「當然!」在瘋狂車速中,他笑著偷吻了下她的臉頰,而後說道:「你忘記了嗎?我的命還是你救的呢,而且不只一次。」
他的話意味著什麼呢?說她其實是很有才能的嗎?她可以這樣想嗎?
可是現在最叫她心跳鼓動的卻是他的瘋狂,她紅著臉,對他大叫,「拜託!麻煩你專心開車好嗎?我可不想還沒有迫到盧世昌就先發生車禍啊。」
對他這個曾經受過特別駕訓的人而言,」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