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叫得好親熱呀!」站在床邊俯視她的費斯特顯得陌生,「其實你心裡很想選擇他對不對?」他的口氣中充滿了酸意。
「費斯特,你不是同意我的選擇了嗎?你為什麼又把我帶到費宅?」如楓試著從床上爬起來,費斯特迅速將她撲回床內,呼出的氣息熏紅了如楓的雙頰。
「費斯特,你別發瘋好不好?」她強自鎮定,「放我回去,別做出你會後悔的事。」
「後悔?」費斯特冷冷地笑了起來,「我最後悔的是居然相信你會愛上我。你根本冷血得無可救藥。無論是現實還是夢境,你只記得辜星雲。」他咬牙切齒地說著,眼中的仇恨一覽無遺。
「你把他怎麼了?」一陣寒意自如楓的腳趾骨上升到頸椎骨。
「放心,暫時只是迷昏而已。」如楓鬆了口氣,「不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看你的了。」
「你想怎麼樣?」如楓戒備地盯著費斯特,那個邪惡的魔鬼回來了,費斯特打量她的眼神讓她毛骨悚然。
「不想怎麼樣。只是覺得我該行使一個做丈夫的權利。」他露骨地打量著如楓,令如楓有種無所遁形的惡感。
「你這麼做,充其量只是擁有我的身體,有什麼意義?」如楓盡量淡漠自己的語氣,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緊張。
「意義?總比什麼都得不到強。」費斯特哼了一聲,「我真蠢,居然可以忍受那麼久不碰你。」費斯特的聲音中摻入了挑逗,「放棄你,真是暴殄天物啊!」他慢慢俯下身子,親吻如楓的嘴唇,「你知道嗎?你的嘴唇讓我迷失。」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性感,刺激著如楓的神經官能。
「費斯特,住手!」她狠狠地咬住費斯特的下唇,趁費斯特鬆手時,跳下床去。
「你想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嗎?」費斯特再一次將她綁上床,開始毫不留情地吻她。隨著衣服的撕裂,如楓嚇得哭叫起來,「費斯特,住手。我會恨你,永遠恨你。」
費斯特停頓下來,盯著如楓的眼神高深莫測,「恨我?好啊,總比漠視我來得強。」他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如楓全身,如楓想要裝得不在乎,但費斯特幾乎無所不用其極,成功地點燃了散佈在她全身各處的火苗,她居然沉淪其中,無法自拔。當如楓的第一次痛楚過去後,費斯特再不約束自己的行為,瘋狂地引領著如楓,一次又一次地high到最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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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自己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如楓實在不願睜開眼睛,費斯特就躺在她旁邊。她不知道他醒了沒有,如果沒有,她真希望他永遠別醒,這樣她就不用見到他嘲弄的眼神。
「你醒了?」依然性感的聲音打破了她的幻想,費斯特壓在她胸前的手又蠢蠢欲動。
「我想洗澡。」如楓的聲音輕若蚊吟,話音剛落,她已被費斯特臨空抱起。她低叫了一聲,條件反射地張開雙眼,撞進了費斯特戲謔的眼神中,她慌忙又閉上了眼睛。
「我自己洗就好。」如楓避開了費斯特的觸摸,垂下頭不敢看他眼中熾熱的光芒。
費斯特的手僵了僵,勾起如楓的下巴,強迫如楓直視他,「你的身體比你誠實得多,昨天晚上你表現得出乎我意料的熱情。」他有些期待地打量如楓的神情。
紅潮滾過如楓的雙頰,如楓再一次垂下眼瞼,為什麼她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她該毫無感覺的不是嗎?現在,她要怎樣面對辜星雲?
「還在想辜星雲嗎?」費斯特的聲音中夾雜著失望與憤怒,「我到底有什麼比不過那個男人?」
「他不會像你那麼無恥。」如楓的火氣也竄了上來,「你只會挾持我,強迫我。而他,卻會尊重我的決定,呵護我的自尊。」如楓的神情漸趨溫柔。
「不許想他。」費斯特狂怒而絕望地奪取了她的紅唇,恣意地吮吸她口中的芬芳,直到如楓癱軟在他的懷裡。「你想為他守身如玉?問問你的身體答不答應!」費斯特惡意地揉搓如楓。
如楓抓住浴缸兩邊的扶手,強迫自己鎮靜下來,「你儘管得意好了,只是得到我的身體,你很滿足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換成星雲,我們會達到靈肉合一!」她口不擇言地亂喊道。
「住口!」費斯特歇斯底里地大喊,「激怒我對你沒好處。我會讓你開口求我,求我和你 make love。」
「你做夢。求你?我寧可死。」
費斯特再次攫住如楓的下巴,狠狠地盯著她,「你最好選擇求我,因為如果你死的話,我會讓所有哪怕和你只有一絲絲關係的人全部跟你陪葬。你不妨算一算,一旦你命赴黃泉,將會有多少人陪你下地獄。」他的聲音中沒有一點熱氣,如楓感到浴缸中的水迅速降溫,凍得她寒毛倒豎。天啊,她到底碰到了一個怎樣的男人啊?「星雲會阻止你。」她有氣無力地呻吟。
「會嗎?」費斯特嗤之以鼻,「有一點你說得很對,他是正人君子,所以,我可以輕而易舉地從他身邊把你帶走。」他只不過在吃飯前打了個電話給意大利的黑手黨組織,叫他們派離如楓家最近的人過來,在他們的飯菜中下點藥而已。如果他要取他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只不過,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留戀這個時代,他不想提前結束與如楓的瓜葛,然後再忍受幾個世紀盲目與無望地追尋。他不想與如楓分離,一點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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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楓發誓,她壓根不想跟費斯特來到他的公司,她不想懷著這麼複雜的的心態終日與費斯特四目相對。她害怕費斯特的撫摸,卻又渴望他的靠近,她甚至喜歡上了夜夜縈繞在她鼻畔的費斯特獨有的氣息。她恨費斯特奪走了她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卻又情不自禁地沉淪在情慾之中。她已不敢再想起辜星雲,這樣一個身心都已淪陷的如楓,她怕自己的思念會褻瀆辜星雲。雖然每個晚上,一直是費斯特主動引誘,但是,天知道,她每次都幾乎咬破嘴唇才能攔住那聲懇求,面對費斯特每晚的蠱惑,她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你在回味昨夜的纏綿嗎?要不要我們現在就來做一次?」費斯特的嘴唇滑過她敏感的耳垂。血液的流動迅速加快,直接湧向她的兩頰,她用力推開了費斯特,快步走到窗邊,「你叫我來看什麼?」
失望從費斯特的眼底閃過,這個女人的心是什麼做的?明明有時候他覺得她也很投入,為什麼第二天,她就可以恢復成冷若冰霜的模樣?他受夠了,他發誓,他要讓她心甘情願地臣服在自己身下。「你好好地看電腦屏幕,我記得他們好像是你的好朋友。」他的聲調因冷漠而顯得高傲。
如楓轉過頭去,眼前的一切讓她的臉蒙上了憤怒的陰影,「除了這種卑鄙無恥的勾當,你還會幹什麼?」她朝費斯特衝過去,失控地向費斯特亂踢亂打。費斯特迅速將她禁錮在沙發裡,身體因為如楓的貼近起了變化。「女人,是你點的火,你得負責把它熄滅。」他有些狼狽地沖如楓喊。
「去死吧!」如楓屈起膝蓋襲擊費斯特,費斯特吃痛被迫放開如楓。
「死女人,是誰借給你這麼大的膽子?」他起身去抓如楓,如楓已火速打開辦公室門,與正要敲門的凌游絮撞了個正著,「救命。」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躲在凌游絮
背後。
「總裁、夫人。」凌游絮儘管一頭霧水,但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滾開。」費斯特朗凌游絮喝道。
「總裁。」聞聲而來的古風硬著頭皮提醒總裁,「會議要開始了,就等總裁您了。」
費斯特冰冷的眼神掃過古風,「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
「我,我,那我取消會議好了。」古風不敢逗留,轉身就走。
「我有這樣說過嗎?」費斯特的視線轉移到如楓身上,「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費斯特的身影消失後,如楓才長吁了口氣,討厭的費斯特,可惡的費斯特!她在心裡大聲咒罵,一轉頭,見到凌游絮探測的眼光。
「夫人,有什麼麻煩嗎?」凌游絮不動聲色地問。
「有,很大很大。」如楓忍不住長歎出聲。
「總裁對夫人那麼好,夫人為何還這麼煩惱?」
「他對我好?你沒看見他剛才追殺我的那副窮凶極惡的樣子?」如楓仰天打了個哈哈,毀了宛儀他們一家的幸福,這也叫對自己好?想到宛儀,她的臉色暗淡下來。費斯特到底對霍正德做了什麼?為什麼屏幕上的霍正德一臉頹喪,而抱著孩子的宛儀不是應該喜悅才對嗎,為什麼滿臉是淚?還有,他們口中的欠債、殺人的又是怎麼回事?她得給他們打個電話才好!她的神情又是焦急又是不安。
「夫人好像有什麼心事?」凌游絮難得關心別人,「有什麼我可以幫忙嗎?」
「謝謝。恐怕幫不上。」
「不要謝我,該是我謝夫人才對。」凌游絮的神色竟忸怩起來,「總裁治好了小超的病,他又認得我啦!」她的臉上現出無限喜悅,眉眼之間儘是柔情。
「小超?」如楓怔了怔。
「就是總裁的大哥。」
「哦。」如楓恍然大悟,「你說費斯特派人治好了他的病?」見凌游絮點點頭,她不由嘟噥道:「太陽真要打西邊出來了。」
「什麼?」凌游絮兀自沉浸在她的喜悅中,沒聽清如楓的嘀咕。
「沒事。恭喜你,他對你好嗎?」
「好得不得了。」凌游絮歡喜地說道,這一刻,她哪裡還有半點冷漠孤僻的樣子,純粹是一個初戀的少女在誇讚她的情人。
如楓有些感動地注視著她,「你真幸福!」她難掩語氣中的羨慕。
「夫人也是啊。總裁為了夫人,幾乎變成另外一個人。」
「是啊!」如楓的口氣中飽含譏諷,「一個惡魔,一個奪去我周圍的人的幸福的惡魔!」
「怎麼會?」凌游絮不解地問,「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如楓搖搖頭,「他根本都已承認了。凌姐,我想給我的朋友打個電話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幫你撥電話。」
「宛儀,是你嗎?我是如楓。」如楓抄起電話,顧不得向凌游絮道謝,已一疊聲地叫起來。凌游水識趣地退出辦公室。
「如楓,如楓……」電話裡傳來了宛儀的抽泣聲。
「你別盡忙著哭呀?哎呀,急死我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如楓,我們欠高利貸,沒法還債。」
「欠債?」如楓朝屏幕上看了一眼,宛儀好像搬家了,新家又破又舊,難怪剛開始她竟覺得陌生,「為什麼會搞成這樣?霍正德不是有一份好工作嗎?」如楓在心裡把費斯特罵得狗血淋頭,同時又為自己的虛偽感到可恥。
「正德的父母因犯了貪污罪,被拘留一年。正德為了救他的父母,挪用了公司一大筆錢,被公司解雇了,公司還起訴正德。正德敗訴,被要求賠償公司的所有損失,我們只好借高利貸。明天,就是還錢的最後期限,他們說,如果我們再不還錢,就要殺死正德。」屏幕上的宛儀淚流不止,「如楓,我們該怎麼辦?你能不能想個辦法?你總是能想出不少好辦法的。」
如楓無言以對,屏幕上的霍正德已搶過宛儀的電話,「如楓,你能不能讓總裁借點錢給我?我不是故意要挪用公司的錢的,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他聲嘶力竭地喊著,哪裡還有半分當年的自信。
「你們欠了多少錢?」如楓有氣無力地問。
「五百萬。加上利息,是,一千萬。」霍正德囁嚅著說道,「我知道是多了點,但對總裁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如楓,你幫我求求總裁。」
那個「求」字刺激了如楓,可是,如果自己不幫他們,還有誰能幫助他們?對了,讓他們去找辜星雲。不行,自己已經欠星雲太多,不知道哪個世紀才能還清,怎能再去煩擾他?
「如楓,如楓,你還在線嗎?求求你……」
「正德,不要輕易低下你那高傲的頭顱。你們的事,我怎麼會置之不理?」她放下了電話,看到屏幕上的霍正德兀自對著斷線的話筒一疊聲地道謝,她的心不由得酸澀起來,生活真的無所不能,可以把那麼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變成如今低聲下氣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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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費斯特倚在門邊,懶洋洋地盯著如楓,「老朋友的事令你感傷了?」
如楓出神地望著費斯特,這個男人,迄今為止當從未嘗過敗北的滋味吧,不,恐怕是這一生,都不可能品嚐到這種滋味。她分不清自己心裡的感覺,究竟是羨慕還是慶幸?
「你在誘惑我嗎?」費斯特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邊,手指輕輕地撫過她的面頰,如楓的臉隨著他手指的移動迅速染上了一層胭脂色。費斯特伸手攬住了如楓的纖腰,兩具火熱的身軀登時緊密地貼在一起,「為什麼你總能不動聲色就誘惑到我?」
「費,費斯特。」如楓困難地開口,怎麼辦?她該怎麼求他?
「你打算求我了?」費斯特鬆開手,「友情還真是偉大啊!」他走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如楓,「求我吧,不過會有代價!」
如楓難堪得說不出話來,不,她一點都不想求他。他的表情如此可惡,如楓用腳趾也能猜出他所謂的報酬是什麼。可是,只有一個晚上。而現在,在北部估計已是深夜,天很快就要亮了。怎麼辦?她已失去了打電話找辜星雲的機會。
她抬眼向費斯特望去,費斯特的神色竟有些緊張,是她眼花了嗎?不過,這至少鼓勵了她。
「我,我……」她吞吞吐吐,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說話竟也會這麼困難!
「你想為你的朋友借錢?」費斯特終於忍不住,替她把話說完整。懊惱充塞心頭,這是自己的風格嗎?向來只有對手在他面前緊張、不安。可是這一刻,應該穩佔上風的他竟也會沉不住氣。
「嗯。」如楓的眼睛大放異彩,點頭如搗蒜。她的愉快頓時瓦解了費斯特滿心的懊惱。
「可以。」他完全忘記了他的目的是讓如楓求他,「不過,有條件的。」
「我知道。」如楓垂下頭,聲音幾不可聞。
如楓的主動令費斯特欣喜若狂,儘管她的舉動既生澀又害羞,差點把費斯特折磨得死去活來,結果還是費斯特操縱了主導權。但是,如楓第一次在床上正視他,第一次在床上主動親他,第一次……
如楓已經疲倦地睡著了,他卻依然了無睡意,抱著如楓癡癡地打量她的睡顏。「如楓,如楓……」他一遍遍地在如楓耳邊低低呼喚,每叫一次,心中的甜蜜就多了一層。
夢中的如楓蹙起了秀氣的雙眉,「對不起,星雲。」她痛楚地喃喃自語。
費斯特的頭頂彷彿響起了一個焦雷,震得他全身冰冷。他瘋狂地搖醒了如楓,「你把我當成誰?你把我當成誰?」
如楓茫然地睜開眼睛,費斯特的瘋狂嚇到了她,「你在胡說什麼?」
「我胡說?」費斯特仰頭狂笑,笑聲中滿是淒楚,「你叫過誰的名字你忘記了嗎?」
如楓怔住,剛才睡夢中辜星雲叫她跟他走,她不肯,只是一個勁地向他道歉。難道,自己不知不覺竟叫出了他的名字嗎?她的臉紅了紅。
「你竟然可以一邊和我親熱,一邊想著別的男人。」費斯特的眼神漸漸狂亂。
「我沒有。」如楓真的有些害怕了,「我只是……」
「你也懂得解釋了?」費斯特的語氣中極盡諷刺之意,「怎麼,怕我傷害你夢中的情郎嗎?」
「費斯特,如果你現在夠清醒,我會向你解釋。可是,你現在只會像一隻瘋狗亂咬人……」
「瘋狗?你想知道真正的瘋狗是怎樣的嗎?」如楓不及出聲阻止,費斯特已迅速撲上,粗暴地侵佔了如楓。如楓雙手抓緊被單,不讓眼淚流出眼眶。自己早就應該知道,這才是真正的費斯特,惡魔之稱的費斯特。她死命地咬住下唇,直到自己的嘴裡嘗到了鹹鹹的血腥味。不要再輕易地淪陷好嗎?如楓,你有辜負了星雲,終於遭到報應了。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眼淚悄悄滑落臉龐。
「這僅僅只是剛開始而已。」費斯特在如楓兩側撐起身子,健美的身軀遍佈細密的汗珠,既性感又帥氣,「我會盡我所能,讓辜星雲的事業一敗塗地。」
如楓麻木地聽著,空洞的眼神沒有任何表情,但抓住被單的兩隻手卻神經質地蜷曲著,洩露了她內心的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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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好歹吃一點吧!」杜嫂已經勸得口乾舌燥,如楓還是無動於衷,只顧自己看著手中的書。
「夫人…」
「好了,杜嫂,我不餓。」如楓頭也不抬,第N遍說出了這句話。
「從早上到現在,你連一點東西都沒吃,怎麼會不餓?聽杜嫂的話,吃一點吧!」杜嫂說著盤子,遞到如楓眼前。忽的手上一輕,杜嫂一抬頭,費斯特怒容滿面地奪過了盤子。
「主人……」杜嫂戰戰兢兢地低聲叫道。如楓依舊低著頭。
「叫那個煮飯的可以滾了。」費斯特將手上的盤子狠狠地擲了出去,「做出夫人不愛吃的東西,這種人留著幹什麼?」
「主,主人……」杜嫂結結巴巴地想要求情。
「還有你,是不是老到該回去安享晚年的時候了?」費斯特冰冷的眼眸掃過杜嫂蒼白的面容,「夫人這麼不開心,你這個管家是怎麼當的?」
「我很容易開心。只要你讓我離開你。」如楓面無表情地抬頭,冷冷地盯著費斯特。
「我要的是看得見的開心。」彷彿有一團冰冷的火焰在費斯特週身燃燒,「如果你明天還是這個樣子,杜嫂,你該知道怎麼做。」他轉身離去。
杜嫂腿腳一軟,癱坐在椅子上,「夫人,你,你行行好,別再跟主人慪氣了。我的大半輩子都待在費家,實在捨不得離開這兒。」
如楓黯然以對,她不該沉迷在費斯特的懷抱中的,她不該連心靈都背叛辜星雲的,現在,終於遭天遣了。
晚飯席上,如楓點名讓即將被趕走的廚師為她做萊,在她用餐期間,那個廚師一直愁眉苦臉地站在一邊,就像是等候處決的囚犯。如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嚥下這頓飯的,她只記得整個過程她的嘴角始終向上微翹,邊吃邊誇張地讚不絕口。費斯特冷冷地旁觀,不置一詞。
「太好吃了。」她艱難地嚥下最後一口飯,「讓他留下吧,我為白天的浪費道歉。」她討好地看向費斯特,竭力忍住喉嚨間的哽咽。
難堪的沉默,久到廚師的臉色一變再變,久到如楓的笑容快撐不住了,費斯特才似笑非笑地開口:「既然夫人都能吃得這麼開心,就暫時留下你吧。」
又是同樣的一個晚上,費斯特不知疲倦地一遍又一遍地佔有她,如楓努力想讓自己變成一根木頭。但身體卻總是在最後關頭背叛如楓,令她情不自禁地迎合費斯特。
「你的身體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這是你的心怎麼阻止都無法成功的。」費斯特在如楓的耳邊呢喃,注意到如楓的耳根迅速火紅起來。他輕笑出聲:「如楓,很快,你會求我的。」
「不可能。」如楓想要狠狠地表示她的決心,但沙啞的聲音倒像是在挑逗,她恨不得有個地洞讓她鑽了下去。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副樣子的?
「要不要我們現在就試試看?」邪惡的聲音魅惑著她,她咬住下唇直到刺痛傳來,「我是不能控制我的身體,但是,我知道我的心。」
「該死。」費斯特狠狠地詛咒。
如楓輕呼出聲,「你儘管折磨我的身體吧,最好讓我的身體盡早滅亡。」
「你休想,沒有我的同意,你怎麼能死?更何況……」他冷酷的聲音中摻入邪惡,「你的身體讓我如此享受,我怎麼捨得?」
如楓又一次不爭氣地紅了臉,費斯特為什麼每次都能把這種話說得這麼輕鬆,自己卻要聽得這麼狼狽?
「你在邀請我?」費斯特不懷好意地盯著如楓火辣辣的臉蛋。
「我沒有。」如楓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不會說話就不要開口,這種撒嬌的語氣什麼時侯竟運用得如此熟練?兩人再一次纏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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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如楓的辦公室變得冷清又乏味,費斯特站起身來,眺望窗外,如楓這時候會在於什麼呢?開門聲傳來,他轉過身,竟滿懷期待。
「總裁,這是關於發展航空業的計劃書。」古風手捧一疊文件,走了進來。自從總裁有了夫人,表情就格外豐富多彩,即使是憤怒,也多了份溫情。不似以前,冷峻的面容叫人見了就想打寒顫。。
失望覆蓋費斯特的眼睛,他不發一言地接過文件,埋頭審閱起來。
「古風,今天我要提早下班,有什麼事情明天再交給我處理。」他將文件擲還給古風,文件上都是如楓的倩影,叫他怎麼看得進去?
如楓還在上課。他在房間裡忍了一會兒,終於開車朝學校駛去。
「羅德裡果,你太逗了。」還沒下車,就傳來如楓清脆的笑聲。自從見過辜星雲,如楓似乎連笑聲都捨去了。費斯特有些妒忌地聽著,這個叫羅德裡果的傢伙是誰?他推門進去,正巧如楓和一名金髮男子並肩出來,顯然他們聊得非常開心,如楓巧笑嫣然,不斷地向羅德裡果解釋著什麼。「中文不是那麼說的……」她一扭頭,瞥見了門口的費斯特,笑容就像凝固了似的,語聲驟然斷裂。
「總裁,你好。」羅德裡果眼睛一亮,住在這裡那麼久,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總裁。
「為什麼不說了?我有這麼可怕嗎?」費斯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停駐在如楓臉上,對羅德裡果的招呼有聽沒有進。
如楓垂下頭,快步走過費斯特身邊。
「這就是你從這裡學到的東西嗎?」費斯特厲聲道。
如楓站立,轉身,鞠躬:「您好!我先走了。對不起。」她既而直立,轉身,開步離去。
費斯特哭笑不得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大聲喝道:「我不會就這樣算了。」
「費斯特。」羅德裡果鼓起勇氣,叫出了他一直想呼喚的名字,「為什麼要讓女人惹得你不高興?我記得你在哈佛時不喜歡女人的。」他的眼神充滿熱切。費斯特,他愛慕了整整十年的男人。在哈佛讀書期間,他多次想接近費斯特,但費斯特深入骨髓的冷漠同樣令他膽寒。他只敢遠遠地觀望。畢業兩年後,他偶然看到費斯特招聘教師的啟事,為了能再見到苦苦思念的費斯特,他放棄了很多有名望的大公司。原以為來到費宅,他就可以時時與費斯特朝夕相對,但他的夢想很快破滅了,費斯特根本不涉足他的私人學校。心儀的人就在費宅內,他卻見不到。他更想不到,一向不近女色的費斯特竟會娶了妻子,而他,還要拜那女人所賜,才在待足三年後終於見到了費斯特。他如癡如醉地凝視著費斯特挺拔的背影,恨不得衝上去緊緊地抱住他,以慰這幾年的相思之苦。
「你想說什麼?」費斯特的聲音中隱忍著怒氣,但沉醉在幻想中的羅德裡果並未注意到。
他入迷地盯著費斯特俊美的容顏,以及那種遺世獨立的風姿,「費斯特,我,我愛你。讓我撫平你的……」
「你可以滾了。」費斯特冰到零點的聲音刺破羅德裡果美麗的肥皂泡。
「費……」那噬血的眼神截斷了他的語流。「總裁……」
「你想死嗎?」費斯特狹長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羅德裡果有種預感,只要他再停留一分鐘,費斯特絕對會把他撕得粉碎。在那一瞬間,羅德裡果竟不敢確定,站在他眼前的到底是人還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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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跟我去公司。」費斯特提高了聲音、再次強調他話裡的認真度。
「我還要學習。」如楓頭也不抬,千篇一律地重複這句話。
「你是捨不得你的老師嗎?」想起如楓昨日的笑靨,費斯特的胃突然就不舒服起來,「可惜你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
如楓霍然抬起頭,怒視費斯特,「你不覺得老是採取一樣的招式很無聊嗎?羅德裡果犯了什麼錯?我倒覺得你應該嘉獎他,畢竟他還能令我開心。」如楓的聲音中揉雜了疲倦,這種遊戲要玩到何時方休?可憐的羅德裡果!可憐的自己!
「令我開心」四個字刺激到了費斯特,他沒有任何預警地傾身前去,狠狠地掠奪了如楓的紅唇。如楓倒抽一口冷氣,費斯特在於什麼?他沒有意識到這裡還站著很多傭人嗎?
「你發什麼瘋?」如楓滿臉潮紅,推開了費斯特。她狼狽地低下了頭,缺乏勇氣去看杜嫂的表情。
「我只想糾正一下,只有我才能令你快樂。我記得昨晚你很……」
「去公司是嗎?現在可以走了嗎?」如楓大聲打斷他的話,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來。
笑意不經意地自費斯特的嘴角洩露出來,如楓有些失神,費斯特好像許久不曾這樣笑過了。她懊惱地甩了從頭,原來她還是這樣在乎費斯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