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他靠在她玎邊,用那低沉令人酥麻的語調同她說話,心裡的幸福感又濃得化下開,他一定是疼借她,所以才讓她多睡了會。
她懶懶的走下床,見到桌上有張字條,她拿起一看,不由得輕笑山聲,「木靈靜在幹什麼?故意這般神秘約我到城西郊區的古亭,莫非又有什麼新玩意要帶我去看?」
她將字條隨手一丟,簡單的梳洗—番,便出門到城西的古亭。
木靈靜從城東走到了城西,再從城西定到了城北,他走得累了,而身後的管家雖累也不敢吭上一聲的陪他走。
「管家,你說那人長得什麼樣子?」
「人不是我見的,所以我不知他長什麼樣子,他只說我們店裡的夥計與客人爭吵,打死了人,正要送官究辦。」
「這些天店裡的事,不是都由我爹作主嗎?」
管家點點頭,「是啊,不過他說老爺已經到衙門去看狀況了,是老爺要他帶話給少爺,請少爺到店裡去看看的。」
「沒說是哪一家店嗎?」
管家揮汗如雨,他們定了快大半個京城,可累死他這把老骨頭了,「傳話的人說得不清下楚,我也下知是哪家店面發生這種大事。」
「這麼古怪。」
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潮,認得他的人,在經過他身邊時,還會微微向他點頭打招呼。
他感覺越來越不對勁,若是木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照理說應該有人會迫十及待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才對,為什麼認識他的人個個都像無事般悠閒?
再說,他爹若真到了官衙,官衙應該會派官兵來通知,怎麼可能派個平民百姓來通知?他怎麼想都覺得很古怪。
「少爺,你看……」
管家伸手北著朝他們走過來,一臉笑咪咪的木大一。
「是老爺!」
木靈靜更疑惑了,若是店裡發生這麼大的事,他爹怎麼可能還一臉悠閒的在外面閒逛。
木靈靜霎時恍然大悟,一定是調虎離山之計。
接著他渾身一震,琉晶有危險了,他毫不遲疑立即朝家裡的方向飛奔而去。
「木公子對你只是一時的迷戀,很快地就會回到我身邊了,講起來,我們也算是姊妹呢。」
凌琉晶翻了翻白眼,懶得跟她說話,但她一直纏著她,她只好隨口應幾句,「我跟你才不是什麼姊妹,況且木靈靜高興對誰好,那是他的事誰我都管不著。」
她來時見涼亭裡擺了幾樣茶點,原先以為是木靈靜怕她餓,特地準備給她吃的,她便邊吃邊等,誰知等到的竟是話說個不停的楚姬,害她的好心情全沒了。
「你若想攀上木公子,你得知道木公平向來對女人翻臉無情,他喜歡時,便對那女子甜言蜜語,一等他厭煩了,就避之惟恐不及。」
凌琉晶心裡竄起一股煩躁,在風大的涼亭裡,她竟覺得有點熱。
她不耐煩的道:「拜託你不要再說這些無聊的話了,若沒其他的事,我要走了。」
楚姬緊抿苦唇,過了一會冷冷開口,「給你臉,你不要臉是嗎?」
怎麼這麼熱?明明大氣挺涼爽的啊,凌琉晶擦去額上微微沁出的汗水,她早知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人,現在她終於露出真面目來了。
「我說過了,木靈靜要喜歡誰,是他的事,我管不著。」
「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嗎?」楚姬陰險的眼神,使她美麗的容顏頓時變得扭曲,「你們都出來,給這死丫頭一點苦頭吃吃,讓她知道,跟我作對有什麼下場。」
說完,一旁草叢裡定出三個眼神下流的男人,他們一個個不懷好意的朝著凌琉晶看,其中一人一臉色樣的開口,「我說姬姊,這個丫頭還真是個美女,我們兄弟三人還真是艷福不淺。」
凌琉晶在心裡盤算,這三個男人看來武功不怎麼樣的樣子,她應該可以打倒他們。
她站起來正想出手,卻忽然腳一軟又坐回椅子上,她覺得越來越熱,體內似有一把火在燃燒著她。
男人一雙色眼直盯著雙頰泛紅的凌琉晶,整個人快被她那難言的美色給勾走了魂,「美,真美,這個丫頭等會浪起來的時候,一定更美。」
說完,三個男人又是一陣淫笑。
凌琉晶怒視著楚姬,沒想到她竟會使出這麼下流的手段。
楚姬笑狡詐,「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愚蠢,連來路不明的茶點你也敢吃?且這麼容易就能將你騙出來,哈哈,想跟我作對,還早得很呢。」
說著,她笑容突然變得陰沉,「我早說過要讓你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若是你乖乖離開木靈靜,我還可以讓你離開,至於你在半路找什麼男人合歡,這就不關我的事了。」
頓了一下,她又接著說:「可是你實在太讓我生氣了,這三個兄弟等會會好好的照顧你,我倒看你成了別人穿過的破鞋,木靈靜還要不要你,到時,你還敢不敢說話這麼囂張。」
凌琉晶氣得直想揍楚姬,但無論她如何用力,就是無法將手抬起,若真被這三個下流男子碰列,她非殺了楚姬下可。
楚姬惡毒的笑著,要拿到春藥,對身在妓院的她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
楚姬對他們使了一個眼神,「你們楞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把她抱到草堆那去,愛玩多久,就玩多久,最好玩掉這死丫頭半條命,好洩洩我心頭之恨。」
那三人一聽她首肯,立刻就摩拳擦掌起來,他們走近凌琉晶,還不時捏她粉嫩的瞼頰一把,下流的眼神更是直往她衣襟裡鑽。
「你們若污辱了我,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是凌王爺府的凌郡主,誰敢碰我衣衫一分,我絕對會把你們五馬分屍!」
忍著虛軟及燥熱,凌琉晶撐著桌子慢慢站起來,她的口氣比起她現在的狀況,可強悍了許多。
楚姬聞言哈哈大笑,就連那三個男子都笑得眼淚流出來。
楚姬諷刺道:「這倒有趣了,堂堂的大郡主,竟來木家當個小丫頭,傳出去誰相信啊?死丫頭,你隨便編個故事,就以為唬得了人。」
說著她眼神充滿訕笑,「不過瞧你那千嬌百媚的模樣,倒有點符合傳說中天下第一美女的稱號。」
楚姬一臉的無所謂,「好吧,就算你真的是凌郡主,那又怎麼樣,難道你要回家告訴你爹,說你被三個男人給污辱了嗎?哈哈哈!這下全京城的百姓又有新話題可以嚼舌根了,你說是不是?」
聽她說得下流,凌琉晶氣得渾身顫抖,她是體內的熱氣越來越強,強到她不斷的發汗發顫。
「看你這個樣子,倒像還沒享受過男人的好處,難不成木靈靜夜夜同你同房,卻還沒碰過你。」她嬌笑的對那三個男子說:「這下可便宜了你們,這個漂亮丫頭還沒被男人碰過,就落在你們手裡。」
聞言,三個男人口水幾乎都快流下來,「多謝姬姊成全。」
「不必道謝,好好的照顧這個死丫頭,我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嘴硬,還敢不敢跟我搶……」
楚姬沾沾自喜的表情突然變僵硬,她看到木靈靜眼神暴怒的走近,嚇得倒退了三步。
木靈靜大手一伸,直接扼住楚姬的脖子,他那暴怒的樣子,差點嚇死她,她絕沒想到他也有這麼凶殘的一面。
「我早知道留你在木家,一定是個禍害,若不是礙在我爹的面子上,我早就將你趕出木家了。」
木靈靜一隻手就能扼住楚姬,且目露凶光、面露凶殘的表情,讓那三個男人嚇得動都不敢動。
楚姬全身不停顫抖,她試圖要裝可憐博取同情,但見木靈靜欲置她於死地的表情,她就什麼也裝不出來了。
遠遠的,傳來木大一的呼喚聲,「靜兒,你到底在幹什麼?怎麼急匆匆的趕來這種荒涼的地方。」
剛剛在街上巧遇兒子,他一見到他卻忽然臉色大變,立即掉頭跑回家,他跟管家雖覺得莫名其妙,但看他臉色怪異,還是跟著他一起回去。
回到家裡,就見他直衝進房裡,一臉快要殺人似的衝了出來,出門前還叫管家立刻報宮,請官兵到城西郊區的涼亭,他見情況怪異,也跟著他後頭追來。
一晃救星來到,楚姬急忙大喊,「木老爺,木公子想要殺了我,你快來救我,我好害怕!」
木大一見木靈靜扼住楚姬的脖子,訝然的道:「靜兒,你在做什麼?想要鬧出人命嗎?快、快,快放手!」
木靈靜陰沉的眼神看得木大一心裡打了個寒顫,他怎麼會有這樣凶狠的目光?
木靈靜不發一語的伸手比了比凌琉晶的方向,木大一轉頭看向他比的地方。
凌琉晶臉頰徘紅,身邊站著了三個看來不善的男,她深重的喘息隨著時間加長越來越大聲,她那模樣就像被人下了藥似的。
「凌晶,你是怎麼了?」
「我……我……」
見到他們來凌琉晶便放鬆了心,任由自己跌坐在椅子上,她虛軟的應了幾聲,便難受的閉上了雙眼,猛烈的火在她體內竄燒,讓她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木大一見這狀況,頓時瞭然,這丫頭一定是被人下了藥,要不然以她的個性,豈有不說話的道理,他板起臉來怒喝,「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楚姬連忙伸手指著那三個男人,「木老爺,他們三人見晶妹子貌美,對她下了藥,想要玷污她,我看到了,要去喊人,卻被他們給攔了下來,剛好木公平來了,他以為是我叫人來玷污晶妹子,所以才對我發脾氣。」
那三個男人一聽這顛倒是非的言詞,不由得怔了一下,這才知道楚姬竟想把所有罪都推到他們身上,現在既然被發現了,他們豈肯獨擔這個罪名,讓楚姬消遙。
其中一名男人比著楚姬道:「姬姊,別說得這麼好聽,明明是你叫我們兄弟來嘗鮮的,現在倒好,事跡一敗露,就把罪全推到我們身上來,我們兄弟可沒好心到要幫你擔罪名。」
「木老爺,他們要陷害我,我求你為我作主。」
楚姬說得聲淚俱下,只要能哄得木老爺相信她,讓她先回木家,晚點她再想辦法離開。
「這……」
木大一見她哭得這麼傷心,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冤枉,他搔了搔頭,正想叫木靈靜放開她,卻被他給阻止。
木靈靜早已知曉他爹會說什麼,他冷聲道:「爹,我敬你、愛你,但是你不知道這個女人的陰狠,若是我們來晚幾步,琉晶早已受這群人的污辱,到時我們要怎麼向凌王爺交代?」
木大一一凜,兒子說的沒錯,她雖只是郡王的侍衛,但是也算是凌王府裡的人,且她又得他的緣,若是真被人給污辱了,豈不是誤了這個女孩的一生。
「全都送官嚴辦,這群人竟敢設計陷害郡主,還想輕薄她,我倒要看他們有幾條命在。」
「郡主!?」
木大一還沒叫出聲,楚姬在驚訝之餘喚了出來,木靈靜惡狠的目光對著她。
「你不知你千般百計要陷害的人,就是凌王府的凌郡主,她若少了一根寒毛,你看凌王爺饒不饒得了你。」
說著,他目光變得冷怒,「就算他們饒得了你,我木靈靜也絕不會饒過你,不管你逃到哪裡,我都不會放過你!」
木大一還在怔楞,管家已經帶領著官兵來了,木靈靜將事情稟告管爺,管爺立即下令楚姬及那三個男人捆綁起來。
管兵正要帶凌琉晶一併回去官衙時,木靈靜阻止道:「她是凌王府的凌郡主,她受了驚,正要回我家休養,若是衙裡要傳喚她,等她身子好些再說,現在她需要的是休息。」
官兵一聽是凌郡主,個個都吞了口口水,凌王爺脾氣火爆,一句話可以吼得半條街都聽道,若是將郡主給請回衙裡,到時凌王爺來要人,豈不是要拆了衙門。
「是,恭送郡主。」
木靈靜抱起虛軟無力的凌琉晶,什麼話也沒說倒頭就走,等木大一回過神,他們早已走得老遠了。
倒是官兵好奇的面面相望,「奇怪,木家跟凌王府向來下和,怎麼這次是木少爺來救凌郡主?」
雖然不解是為什麼,但這件事可有得他們嚼舌根了。
「我好熱……」
凌琉晶才安心的摟著木靈靜的頸項,回途中喃喃自語著。
「乖,我知道。」木靈靜說得咬牙切齒,再遲個一會,他實在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都是他的錯,他應該要照顧好她的。
凌琉晶將臉埋進木靈靜的頸項,聞著他身上的香味,她燥熱難耐動了一動,「我真的好熱。」
說著,她便哭了出來,「木靈靜,我真的好熱、好難受,我覺得我快要死了。」
木靈靜也知她難受,所以他加快了腳步,一回木家,他立刻大聲斥喝,「去給我請名醫過來,一刻也不得延遲,快,快一點!」
誰也沒見過少爺這般生氣的模樣,好像要吃人似的,立刻應聲。「是,少爺,馬上去。」
木靈靜抱著她走進房裡,將她放置在柔軟的床上,但她卻緊緊的抱住他,在他身上不住的扭動喘息。
「不,不要走,我好難受,我真的好難受。」
撫著她汗濕的臉頰,木靈靜心疼至極,「乖,別怕,我在你身邊,若我趁現在佔了你的便宜,你爹更不會將你下嫁給我了,所以你乖,我會陪著你,大夫馬上就來了。」
凌琉晶點了點頭,以她爹的火爆性子,若是知道木靈靜碰過她,豈不是要拆了木家。
木靈靜緊緊握住她的手,不住地拭去她臉上的汗水。
不一會大夫就來了,一診出她身上的藥性,大夫也不禁痛罵,「那些人真該死,競用這種下流的藥,姑娘放心,我立刻要人煎煮去火的藥汁,你喝了後,便會好上許多。」
接著頭一轉,看向木靈靜,「木少爺,這藥性猛烈,就算暍了藥,她全身還會不斷出汗,得用清水不斷的擦拭,再讓她多喝點水,一個時辰就會好上許多。」
「多謝大夫。」
「還有暍藥後,她就會昏睡,至少不必感受這藥性發作的痛楚。」
「嗯。」
木靈靜輕輕的應了一聲,但他心疼的目光仍牢牢的盯視著凌琉晶。
大夫咳了幾聲,悄聲問:「我說木少爺,這個姑娘真的是……是凌王府的凌郡主嗎?我剛來時,聽大家都在傳言呢。」
木靈靜也不打算隱瞞,「沒錯。」
「這樣啊。」大夫喃念著,「這可是京城的大消息了。」
「下一次的消息,就是我要跟琉晶成親了。」
聽他這麼一說,大夫怔了一下,然後露出笑意,「那可得郡主的爹同意呢。」
「我會讓他同意的。」木靈靜的聲音鏗鏘有力,愛戀的目光更是停留在凌琉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