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芩的手和上官漱互握著,平心靜氣的道:「媽,不管你贊不贊成我們的婚事,我還是覺得應該來和你們說一聲。若是你願意祝福我們,我會很高興的,但即使你反對,我也不會改變主意。」她轉頭看著身旁的上官漱,平和地微笑道:「我已經決定非他不嫁了,他是我惟一的選擇。」
上官漱亦以深情的眼神回視著她,接著道:「伯父、伯母,請你們放心的將岳芩交給我,我一定會讓她幸福的。」
梁秉衡看著上官漱的神情是相當滿意的,微笑道:「我相信你。」
「秉衡,你……」
梁秉衡轉向妻子,溫和的道:「青樺,你也該開始學著接受小芩所作的決定了,不管你承不承認,小芩早已不是孩子了,她能自己選擇想要的生活方式,就算沒有我們在一邊看著,她也照樣會過得很好,而且這些你也都看到了。」
岳青樺無言的望向上官漱,雖然不太情願,但仍必須承認就算沒有她的幫助,自己的女兒還是挑了個好對象,其實上次岳芩帶他回來時她就有這種感覺了。
岳青樺並不是個無情的人,也不是不為女兒高興,只不過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兒能照著她安排好的路走下去,但岳芩偏要「離經叛道」,對她的安排不屑一顧,令她枉費苦心,才會鬧得母女反目。岳青樺也知道現在正是個和好的機會,卻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伯母,我和岳芩都希望能盡快舉行婚禮,因為找尋彼此已經花了我們不少時間,所以不想再等下去。」上官漱和岳芩相視一笑,又道:「我們都衷心希望兩位務必以家長身份出席。」
岳青樺看著他們兩個人相互凝視的模樣,不覺暗歎了一口氣,那種只專於一人的眼神是那麼的熟悉,直到如今她仍時常在丈夫眸底看到那種神情,就是這樣的眼神打動了她。
雖然她到現在還是沒弄清楚上官漱到底是做什麼的,但她相信這種眼神,否則她當初也不會決定嫁給梁秉衡,而且這麼多年來的生活則證明了她的選擇並沒有錯,再也不會有比梁秉衡更好的丈夫了。
如果這個男人是以同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女兒,也許亦是可以信任的。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算不以母親的處境,而光憑身為女人的觀點,看到了岳芩那種全心全意、外帶癡迷的神情,想妄想改變她的決定,那絕對是白費力氣的。
「小芩,你真的確定嗎?婚姻並不是一個結果,而是另一段無止境的未來的開端,我絕不希望看到你以後再為自己的選擇後悔。」
岳芩直望著母親,兩人之間少有這樣的平靜氣氛,過去的那些衝突彷彿並不存在似的。
「我這一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確定過。」岳芩平和而堅定的道,「媽、爸爸,你們放心,我一定會過得很好的。漱是個絕對值得托付終生的對象,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知道我不會看錯的。」
「既然如此,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岳青樺的臉上有著平時難得一見的柔和神情。「如果你覺得這樣最好,就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孩子大了,遲早總是該放手的,只不過我一直沒有讓你獨立的準備,所以對你做了太多的干涉,或許也給了你太多壓力。其實我也不希望和自己女兒的關係弄僵,但就是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媽……」岳芩沒想到會從母親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對岳青樺而言,這已是最接近道歉的言詞了。
岳芩感動的上前擁抱母親,這也是母女兩人多年來少有的親密接觸,岳青樺顯得有點不太自然,但仍以一個母親的姿態抱了她一下。
「好了,別老摟著不放,」岳青樺還是不習慣如此表露自己的情感,拍了拍岳芩的肩膀,「去找你未來的丈夫吧!他肯定比我更喜歡抱著你。」
岳芩倒也聽話,先和父親擁抱一下,便回到了上官漱的臂彎之中。
岳青樺又對著上官漱道:「我可是把我們惟一的女兒交給你了,若是你沒好好待她,我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上官漱極有自信的微笑道:「我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我會以我的生命和一輩子的時間來愛她、保護她,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岳青樺微笑的點了點頭,顯然對他那自信的態度和毫不猶豫的回答十分滿意。卸下了成見之後,她也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好,岳芩能遇上他實在是相當幸運的事,做為一個母親,她也可以放心了。
梁秉衡則接著道:「我們是否也該去拜訪一下親家呢?」
上官漱和岳芩相視一笑,「我會做個安排的。我母親也很期待這場婚禮,巴不得我們馬上結婚,她也很樂意和兩位見個面,我看事不宜遲,就決定在這兩天吧!」
岳芩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在急什麼啊!」
「我當然急了。」上官漱亦低語道,「這件事愈早定下來愈好,我只想盡快讓你永遠留在我身旁。」
岳芩甜甜的笑了。
看著這一幕,岳青樺在心中慶幸自己並未固執己見硬要女兒聽從自己的安排,否則她將永遠也不會看見岳芩露出這般的表情。過去她已錯過太多了,所幸一切仍未太遲,岳青樺感覺自己的心情也有了極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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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芩坐進車中時仍忍不住輕笑,「我從沒想過媽會這麼好說話,就這樣讓你過關了,害我還為你緊張了好一會兒。」
上官漱微笑的駕著車,這回在岳家的晚餐氣氛是相當融洽的,不論是岳青樺或梁秉衡,似乎都有意無意的為上次的不歡而散做了些補償。
他們談論的焦點自然是集中在上官漱身上,對於族裡的事,上官漱盡量避重就輕,並非刻意隱瞞,只是有些事外人不易理解。關於保護岳芩一事他亦未多言,主要是不想讓他們擔心,而且保護妻子本就是丈夫天經地義的工作。
上官漱對岳芩的話回以一笑,「我不是早和你說過了嗎?只要給你母親一個下台的機會,她就會改變態度的。彼此對立只會讓你們都找不到台階下,結果當然是愈來愈糟。」
「對!你高瞻遠矚,能知天下人情事故,好厲害哦!」岳芩諷刺的道。
「那當然!」上官漱一副當仁不讓的模樣,「所以我才會獨具慧眼的看上了你啊!」
岳芩瞟了他一眼,「這麼說,我還真要感謝你了。」
「好說,你只要以身相許就夠了。」上官漱突然如夢初醒的又道:「對了,這已經是既成事實嘛!不過沒關係,就算我吃點虧好了。」
這回岳芩可是聽懂了,佯嗔道:「你吃什麼虧呀!」
上官漱一面把穩方向盤,一面抵擋岳芩不斷落下的粉拳,高聲道:「芩!我在開車啊!」
「那我們就做一對同命鴛鴦吧!」岳芩狠下心腸道。還順便發揮她獨到的見解,「鴛鴦不一定要同命,不過人類就是喜歡這樣形容,你就認命吧!」
「悉聽尊便。」上官漱很瀟灑的道,「能死在你手中也是一種幸福。」
兩人就這麼一路熱熱鬧鬧的回到了所住居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岳芩也差不多笑累了。
上官漱停好了車子同時,一種自幼訓練的敏銳直覺告訴他此地並不只有他們兩個人,有些不明人士正在暗處窺視他們,且正無聲而迅速的接近著他們。
上官漱的心立即恢復如明鏡般平靜清澈的狀態,以如同夜梟一樣能夜視的雙眸在昏暗的光線下觀察著四周所有的動靜,那些人雖藏身於陰暗的角落,但一舉一動仍逃不過他的眼睛。這些人的來意和目的顯而易見,上官漱亦同時在心中定下了計劃。
這票只懂得藏頭縮尾的角色想必和翁緒邦脫不了關係,他早就覺得那個愛裝模作樣的傢伙也安靜太久了,此際果然又有了行動。這次來的人多了一點,不過上官漱還是沒放在眼裡,就算再多一倍也不會有什麼差別。
應付這些人對上官漱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但要徹底解決那個專找麻煩的翁緒邦,就不得不多費點心力了。只是,若真要這麼做,卻將是他最不願的,他的理智和心無法平衡而不斷衝突著。
岳芩也注意到他的神態有異,這突然降臨的沉默讓她遲鈍的知覺也稍稍警覺了一下。
「漱?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上官漱一手輕輕掩著她的雙唇,望入她的眼眸,低聲而沉穩的道:「芩,你相信我嗎?」
岳芩對他突如其來的問題並不感到訝異,只是以信任的眼神看著他,堅定的點了點頭。
上官漱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頰,「等一下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保持鎮定,只要記著我絕不會讓你遇到任何不好的事,稍微忍耐一下,我很快就會回到你身邊。」
「我知道,我會等著你的。」岳芩雖然不清楚到底有什麼事,但也感覺得到將有一些不尋常的狀況發生,但她一點也不害怕,只因為有他在。
上官漱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那就好。現在外頭有人大概又要請你去喝茶了。」
岳芩歎了口氣,「我看他們的茶大概放得快發霉了,還一天到晚要找人喝茶!」
上官漱輕笑著,「來吧,我們也該先下車,免得他們等得不耐煩了。」
挽著上官漱的手臂,岳芩難得警醒的和他相伴穿過燈光昏暗的地下停車場,這本該是很有感覺的時刻,只可惜有太多不速之客在一邊旁觀,把氣氛全搞壞了。
她真是愈來愈討厭翁緒邦了,下回見了他一定要好好臭罵他一頓!
幾道人影自暗處圍攻而上--可以看出這次來的人「素質」好了一點。
面對眼前這十餘個人,上官漱立即將岳芩護在身後,警戒的盯著他們,「你們要做什麼?」
帶頭的是熟面孔,大成哥上前兩步,吊兒郎當的打量兩人,「喲!你們的感情還是很好嘛!真是令人羨慕啊!」
為了實行前一刻所訂下的計劃,上官漱只有斂起渾身的肅殺之氣,忍受這番輕薄的言語,「怎麼又是你,還想來找麻煩嗎?」
「找麻煩?我可沒那麼好的興致。」大成露出一抹稱不上真誠的笑容,「我早就說過了大成哥要請的人從沒有請不到的,這次小姐是非和我們走一趟不可了,可別辜負了我們的好意。」
雖說翁緒邦的野心「執行」得十分確實,不過翻來覆去就只有這些招數,實在少了點創意。但最重要的還是要有效,對翁緒邦而言,只要能「請」到岳芩,用什麼方法都一樣。
「我可不覺得你們這種舉動哪裡是好意。」岳芩半躲避在上官漱的身後說道,「這種態度哪是邀請?根本就是綁架嘛!」
大成咧嘴一笑,「沒錯,這樣你總該明白自己並沒有拒絕的餘地了吧!」
岳芩秀眉一挑,「誰說的?我就是不屑接受這種邀請,你們又想怎麼樣?」
大成似乎十分遺憾的歎了口氣,「既然你非要這麼不識相,我也只好採取行動了!」
他果真是劍及履及,說上就上,看來已經不記得上回的教訓了,也許是認為多了幾個人就足以應付上官漱了。
「岳芩,我會讓他們把你帶走,不過只是暫時的,時候到了就會去接你回來。翁緒邦不會傷害你,但你自己還是要小心,知道嗎?」上官漱一面注意眼前這些人的動靜,一面以只有岳芩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我知道。」不管他決定怎麼做,她都絕對相信他。
雙方一觸即發,上官漱讓自己處於被動,看起來就像是受制於敵方的人數,當然只是表面,他所受的訓練足以輕鬆愉快地以一敵十,這票綁匪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但打倒了這些人又不符合他的計劃,只好收起自己真正的實力,隨便應付一下就是。
然而就算是如此,上官漱仍會自然的避過那些攻擊,在短時間內也不致落於下風,而且在抵抗時專找對方的要害下手,讓每個企圖攻擊他的人都挨上一拳,分別受到不同等級的內傷,在吃虧前總要先找點代價回來。
岳芩只感到身旁的所有人全攪成一團,完全搞不清狀況如何,只知道上官漱不時拉她一把,讓她避開意圖染指她的魔掌,光在原地轉來轉去已經令她有點頭昏腦脹了。
「別再白費力氣了。」大成還是老樣子,當手下在拚命時仍優閒的站在一旁。
「你的拳腳功夫的確不錯,所以我這次特別多帶了幾個人來對付你。不過這樣實在太浪費時間了,既然你非要擋在那裡,逼得我不得不這麼做了。」他一手伸人外衣內掏出一樣東西,一面下令道:「夠了!你們全部退開。」
上官漱猛一轉身,只見一柄手槍的槍口正對著自己,依照「正常」的反應全身僵直。
大成得意的微笑著,「也許你會以為我手上的只是個假貨,不過即使是假的也不會有什麼差別,因為你不能冒險來證明這一點。其實我並不想傷害任何人。我們只是想請小姐去作客,又不是要對她不利,何必把狀況弄得這麼複雜呢?現在就請你識相一點,讓我完成我的工作吧!」
上官漱對眼前突然出現的這把稱得上簡陋的手槍是有點意外,但也不至於應付不了,只要持槍的人無法預料他的行動,就算開檜也射不中目標。上官漱還在考慮該如何落敗才不會引入起疑,因為他一動手就不覺認真了起來,表現得太好了,輸得太突然實在有點奇怪,現在倒好,不用他傷腦筋,舉手投降就是了。
然而束手就擒實在不是他的作風,上官漱奮不顧身的擊昏了一個想帶走岳芩的男人,故意露出身後的破綻,果然有人很「合作」的在他後腦敲上一下,上官漱才裝作昏眩的樣子不支倒地。
「漱!」岳芩看著上官漱頹然倒地,忍不住高聲驚叫。
「岳小姐請儘管放心,你的同伴不會有事的,這裡並不是睡覺的好地方,他過一會兒自然就會醒了。」大成滿面笑容地道,「現在沒人阻止了,請岳小姐和我們走一趟吧。」
岳芩仍望著倒地不起的上官漱,卻甩不開抓著她的那隻手,「先讓我去看看他怎麼了。」
大成當然不會輕易放手,斂起了笑意道:「岳小姐,我一直對你很客氣,但這並不表示你有資格向我要求什麼。別再耽誤時間了,他不會有事的,你還是多想想自己的處境才好,翁先生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
岳芩突然看到趴在地上的上官漱將臉轉向她這方,悄悄的眨了兩下眼睛,接著又繼續裝作昏迷的樣子,她總算鬆了口氣。其實不用說也該知道,上官漱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人擺平,她是關心則亂,不過這樣才比較「逼真」。
「知道了!我跟你們走就是了,別那樣抓著我,你手勁那麼大,抓得我痛死了。」
鎮定下來之後,岳芩表面不動聲色,螓首微仰,照著如同母親般的高傲姿態任意斥責。反正對那種人本來就不必太客氣,臉色也不用太好看。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喜歡和翁緒邦往來,連請來的手下也一點教養都沒有,可見他本人也沒什麼格調。」岳芩揉著發痛的手臂,一面不悅的說道。
見岳芩終於肯合作,大成又恢復了笑容,「很抱歉冒犯了你,以後我一定會好好教導手下,讓他們有禮貌一點。」大成大手一擺,「岳小姐,這邊請。」
岳芩撫平衣袖上看不見的縐摺,昂首闊步的開步走。
「漱,你可別讓我等得太久。」她在心中無聲的道。
等岳芩和那些人全部上車離去後,上官漱才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隨手拍掉衣褲上的泥塵,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台電子翻譯機,不,是十月。
「十月,收到了岳芩身上發信機的信號了嗎?」
追蹤器、發信機等是跟蹤時少不了的科技產品,亦是上官一族在工作時的必備工具。上官漱自開始保護岳芩便在她隨身攜帶的皮包中裝設了一隻發信機,以備應付任何臨時發生的意外狀況,後來四月又在十月的程式中加上了追蹤功能,也好方便上官漱的行動,更提高了機動性。
十月立即回應道:「收到了,目前正往南方移動中。車行速度正常,但目的地無法確定。」
「很好,繼續追蹤,移動停止時立刻通知我。」上官漱用另一隻手掏出行動電話,在走出停車場的同時撥下只有少數人知道的電話號碼。
「潮、汐,準備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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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芩百般無聊的坐在一輛再普通不過的小轎車中,坐慣了上官漱的特級車後,她被寵壞了的臀部實在難以適應這種普級座位。
上車時因為夜色深重,她連這輛車的款式都沒看清楚,更別說是車號了,然而就她的身份而言,被綁架的人記著車號也沒用,要能通知別人她早脫困了。
上官漱並沒有追出來,但岳芩卻不憂心,她知道他一定會及時出現的。
夾在兩個陌生男人中間的滋味實在不怎麼愉快,車廂中的空氣更是沉悶得教人難以忍受。緊閉的車窗讓岳芩完全看不見車外的景致,反正就算看見了,對她這個大路癡而言也沒半點意義,因為她根本弄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岳芩始終一直擺出不受威嚇的高傲態度,而那些綁匪也沒有和她聊天的義務,因此車行之間一直保持著沉默。
車子最後停在一棟不甚顯眼的別墅前。由於正值深夜,室內並非燈火通明,只有幾盞暗淡的小燈發出足以照路的微弱光芒,但該看的還是看得到。
一果然一點品味也沒有。」岳芩一邊東張西望,嘴上則毫不客氣的批評著。
這些價值不菲的各種傢俱擺設都是岳芩十分熟悉的,她自幼就時常接觸這類物件,但她家可有格調多了,不像這裡炫耀式的一古腦兒將所有東西陳列出來,牆上也掛滿了各種派別的畫作,顯得既擁擠又混亂。不管這些東西多有價值,不哈當的組合排列只會教人看了就不舒服。
不過岳芩奉就期望不高,居住環境會反映出主人的個性,現在只是證實了翁緒邦的品味超低而已。
此時押著她的只剩大成和另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反正她只是一介弱女子,用不著太多人看著。不過那些混混卻忽然感到身體不適,或許只是休息的藉口,然而事實上卻是上官漱給的「後遺症」發作了,最好是上醫院做個全身檢查,不然到時怎麼死的都還搞不清楚。
而岳芩則對這種待遇十分不滿,「翁緒邦在哪裡?這個主人大老遠把我請來,怎麼不出來迎接一下,難道我不是他的客人嗎?」
「岳小姐,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翁先生吩咐先讓你休息,明天再和你詳談。」
「不必那麼麻煩。」岳芩很盡職的扮演著一個挑剔的客人,「你以為我在這種地方真能休息嗎?快把翁緒邦給我找來,討厭的事最好早點做完,討厭的人見過以後就可以不必理他了。」
「如果你堅持的話。」大成同時吩咐岳芩身後的大漢,「我去請翁先生,你帶岳小姐到二樓的會客廳去。」
「這還差不多。」岳芩淡淡的道。
接著岳芩已在會客廳中以評斷的眼光看著那些更為誇張的陳設,西式的真皮沙發後竟架著一面純中國的刺繡屏風,搭起來實在是不倫不類。但岳芩也無力再多傲評論,憑翁緒邦那顆沒品的死腦袋,大概一輩子也改不過來。
翁緒邦倒是沒讓她等太久。
「岳小姐,真是稀客啊!」翁緒邦咧著一張大嘴,露出一個不令人欣賞的笑容,「一知道你急著要見我,馬上就趕了過來,所以沒時間換套衣服,真是失禮了。」
這實在不是失不失禮的問題,而是翁緒邦的服裝品味根本不正常,深紫色的襯衫,加上大紅色的緊身長褲,教人看了就傷眼睛,真令岳芩懷疑他是不是有色盲。萬一他再另作打扮恐怕會更驚人。
岳芩忍住滿腹的厭惡感,開門見山的道:「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情願永遠不要再見到你。翁緒邦,你這樣三番兩次的派人來請我到底想怎麼樣?」
翁緒邦對岳芩的直接不以為忤,依然笑容可掬的道::冱還用問嗎?我一直很希望你能來為我工作,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接受你所提出的任何條件,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岳芩嗤之以鼻的道:「根本不必這麼麻煩,我從來就沒有為你工作的意願,更不用提你能給我什麼好處。首先我就無法在一個連最基本的審美條件都沒有的人手下做事,這可是會讓人懷疑我判斷事物的標準。」
她毫不掩飾的攻擊讓翁緒邦皺起眉頭,「你覺得這樣不好看嗎?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襯衫呢!」
岳芩差點要翻白眼了,「我建議你最好去檢查一下視力,看看是不是有色盲。」
「先別管我的穿著。」翁緒邦仍好脾氣的道,「就算你不想專為我工作也不要緊,只要你願意把最近研發出來的程式賣給我,同時擔任顧問的工作也可以,我的要求並不多,也有很大的彈性,這樣你總能接受了吧!」
「我所有的自創程式都是非賣品,就算要賣也不會賣給你這種人,像你這種只會以強硬手段來奪取得不到東西的傢伙,任何電腦程式都會唾棄你的存在。」
岳芩的罵人技巧真是與眾不同。翁緒邦還是沒生氣,反正眼前的情勢已非常明顯,岳芩仍在他手上,跑不掉的。
「隨你怎麼說,我多的是時間讓你慢慢考慮,在你決定答應為我工作之前,就暫時在這裡作客吧!這裡的守衛很充足,憑你想要離開是絕對不可能的。一切必須的用品部一應俱全,如果你覺得無聊,也可以用我在客房特別為你設置的電腦打發時間,儘管放心的留下來吧!」他向著門口喚道:「大成,送岳小姐到她的房間。」
岳芩站了起來,「我不會答應為你工作,也不會在這裡待太久。你自己才要多注意一點,現在你可是個綁架犯,別以為任何事都會照著你的計劃進行,你很快就會有一場意外了。」
翁緒邦挑了挑眉,「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