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踏進門,電話鈴聲便響起。「鈴鈴……」的直響個不停。
雖然滿心內疚,但自強還是接起電話——這是他這一年多來養成的習慣,他是那麼的害怕漏接一通覃愛蓮打來的電話,損失一次與她親近的機會。
「喂——」拿起電話,自強才說了一個字,已被話筒另一端傳來的嗓音給感染得興奮異常,只因那是覃愛蓮的來電。
「自強,你現在就出來,我在『愛之船』餐廳等你。」覃愛蓮幾經思量,決定不再處於被動威脅的地位。
她打算對自強動之以情,期望他能就此打消持續等她一輩子的癡心妄想。
而之所以選在這間「愛之船」餐廳,是因自強對這家餐廳有著莫名的好感,覃愛蓮記得很清楚,他曾告訴她——「任何得商量的事,只要在這裡,我都習慣點頭。」
所以,她想賭一下。
遠遠看到自強的身影,覃愛蓮下意識地跟他揮揮手,看著他急切的奔進餐廳一隅。
「怎麼有空?」他很訝異她竟會利用午休時間找他談天,通常她的寶貴午休多半是去陪寇梓量一起共進午餐;當然,他們還會有顆大電燈泡作陪,那就是黃雅瑄。
「我想跟你談點正事。」覃愛蓮硬逼自己要狠得下心,她的臉上寫著決絕的態度。「很正經的跟你談。」
自強一見她決斷的模樣,立刻後悔起自己竟然全無心理準備便來赴這場「鴻門宴」!
「你跟我提過,如果在這家店裡跟你談事情,你一定會答應的。」雖然知道自己使用的手法很卑下,但覃愛蓮還是想孤注一擲。
「自強——」她輕喚他。「我對你沒感情,這點我真的萬分抱歉,但……卻是不爭的事實!」
自強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突然被人以利刃狠狠的砍著,讓他的心只能無力的淌著血……
「我對寇子的感情,你是心知肚明的,」覃愛蓮刻意不去看自強充滿傷痛的眼神。「我根本無法割斷自己對他的愛意……」
那他對她的愛意呢?
他就割捨得斷嗎?!自強真想惡狠狠的質問她、喚醒她,但他卻什麼動作都沒做、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一味以受傷至深的眼神深深的打量著她。
「因為我自己深陷其中,才會知道像這樣暗戀一個人有多麼的痛苦……」她將自己放在桌面上冰冷的手,移到他的手背上,力道很輕的撫著。「可就是因為我深知其苦,所以我才不願意再看到你嘗我所受過的苦……」
覃愛蓮深信自己的真誠,定能打動自強的執著。
「但我跟你是不一樣的!」突然,自強冷硬的冒出聲。
「不!是一樣的。」覃愛蓮激動的辯解,她不希望自己說服不了自強。「我愛寇子,可他不知;你愛我,可我不愛……」
「所以是不一樣的!」自強再次恨恨的怒語。「你是在暗戀,還連告訴那個當事者的勇氣都沒有;但我跟你絕不一樣,我是光明正大的在談戀愛,雖然你到現在還沒有愛上我,但只要我持續努力……」
「那是不可能的!」覃愛蓮簡直不敢相信自強竟這樣頂撞她,看來,她得再次使出不入流的手段了。「不管你怎麼努力,我的心早已給了寇子,怎麼可能還有心來看到你的一切?」
為了更傷自強的心,她繼續惡言相向。「就算你用威脅來達到我暫時不跟你分手,但我會愈來愈不在乎你、愈來愈無視於你存在的去找機會陪寇子……那真是你所要的嗎?」
自強在這一刻突然將原先的愧疚感給收了起來,他忍不住讚揚自己,還好他有先見之明,先去與素素結成盟友,不然,此刻的他根本會悲痛欲絕的。
所以他冷了心。「那你想怎樣?」
「放了我,答應跟我分手。」覃愛蓮祈求的望進自強傷痛的眼裡。「在你最喜歡的場地,千萬別拒絕我……」
自強控制不住的濕了眼眶,他凝望著一心想跟他分手的佳人。「為什麼?我不好嗎?」好沉痛、好沉痛的問。
「下——不關你的事……」覃愛蓮不要他自責。「都是我不好,我不值得你對我好!」
是啊!她真不值他對她好……
在這一年多來,他時時刻刻都膽戰心驚的伺候她,把她捧在手心裡深怕她摔著,把她含在嘴裡深怕她融化了……
可看看他的真心,她回報給他的是什麼?!
還好……突如其來的壞心眼讓自強勉強能支撐下去。「你堅持要分手?」那他會成全她,但也會下定決心打擊她的。
「嗯∼∼」覃愛蓮滿懷期待的點頭,連思考一下都不肯,堅定的說:「我們分手吧!」
「好!」自強在痛心的允諾她之際,心底也同時決定要以愛她的心開始恨她。
覃愛蓮有點不敢置信。「真、真的?!你真答應我了?」再三確認。
自強起身離開,連再見都不願對她說。
覃愛蓮興奮的追了出去,她朝自強的背影不斷的鞠躬道謝。「謝謝你,自強。真的謝謝你,自強!」
雖然知道自己傷了自強的心,但她沒辦法啊!
「自強,有朝一日若我能報答你,我一定會在所不辭的。」
而就在他們坐位的附近,卻恰巧坐著寇梓量,他是來跟客戶談生意的。
雖然他聽不到覃愛蓮與自強的對話,但當他親眼看著他們像對情侶般的出現在公眾場所,下意識地寇梓量的心又開始作怪起來。
他覺得自己的心很酸澀,像是正目睹他人侵犯自己所有物般的不悅。
可……他為何會有這麼怪異的感受呢?
愛蓮只是他最最談得來的紅粉知己,不是嗎?!
那他怎能對她產生這般不該有的想法?這樣豈不是在侮辱他自己與愛蓮間堅貞的友誼嗎?他立刻命令自己,收回所有不該有的情緒!
但說得簡單,卻好難做到啊!
他眼睜睜的看著愛蓮與自強「談情說愛」,心只覺得好酸楚、好緊繃……
唉∼∼直到他約的客戶趕到,寇梓量都還不能將自己心底那股想將覃愛蓮占為已有的想法給扼止住!
而這也嚇壞了他自己!
他……到底是怎麼了?
中邪嗎?
他該只是愛蓮一輩子的好朋友啊!
下午回到工作崗位的覃愛蓮,幾乎是處在極度愉悅的狀態下,就連老闆突然要求加班兩小時,她也眉開眼笑的朝老闆行了個精神奕奕的女童軍禮。「是,遵命。」
情緒好到都忘了抗議老闆的過度奴役員工。
連快當她三年的老闆都忍不住狐疑的自己問自己。「咦?那個老愛抗命的女人是頭殼壞去了嗎?」不然今天怎麼沒搖旗吶喊抗議呢?
連向來跟她最親近的好同事都忍不住吐槽。「喂,覃小姐,你今天是腦袋在罷工嗎?」
不!才不是,她只是太開心了!
覃愛蓮不想讓他們品嚐自己喜悅的心事,她……只想把這個好消息拿去與寇梓量一起分享。
直到工作完畢,離開了辦公大樓,她才開心的撥打起寇梓量的手機號碼。
「喂——我啦∼∼」她習慣性的問:「忙嗎?」
「忙到都快癱了!」寇梓量說話的語氣聽起來是真累壞了。「有事嗎?」
當然有事,而且是大事呢!
雖然知道寇梓量累的事實,但覃愛蓮實在是太想跟他一起分享這個天大的好消息了,所以她沒掩飾,以極度喜悅的口氣告訴他。「我跟自強分手了。」
她其實接下來還想補上一句——「那你能不能再跟素素分手呢?」
她寧可兩人再相互為彼此重新介紹男女朋友,也不想像現在這樣,一會兒要擔心素素會不會奪走寇梓量的真心,一會兒憂慮自強會將她深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洩漏。
寇梓量聞言心頭一驚,下意識關心的問:「愛蓮,你現在在哪?你喝酒了嗎?」不然嗓音怎會聽起來欣喜若狂?
莫非是因為太過悲傷,以致強顏歡笑?
或許是他才剛跟素素復合,以致期望覃愛蓮與自強的戀情也能順順利利;也或許是他才剛放下一顆心,認為他們兩對又能像過去一年多來,三不五時出去一起約會,而他也能得以名正言順的與覃愛蓮談心,所以此刻的他簡直憂心極了。
「你快說你在哪,愛蓮?」
寇梓量急切的口吻讓覃愛蓮都不禁為之動容。「我……我在你們辦公大樓樓下。」
她也不知為何,一加完班後,兩條腿就像是有了自主意識般,飛也似的朝他所在的辦公大樓直奔而來。
想見他的心溢於言表。
「你別走開,我立刻下來找你!」
由於寇梓量關切的口氣實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以致令覃愛蓮忍不住狐疑的問:「寇、寇子……你在擔心我什麼?」
她從沒發現自己在寇梓量的心底佔有這麼重的地位,這讓她好感動喔!
「我當然擔心你。」寇梓量在掛電話前忍不住說:「你就是這樣愛逞能,即使被自強拋棄,也不必去買醉啊!」
根據過往的經驗,他倆老是會在不相上下的時間裡與雙方的另一半分手;他雖然已與素素復合,卻不見得覃愛蓮能逃過那樣的宿命。
「你千萬別走開!」說完,他已火速地往樓下衝。
原來……他誤會她是被人拋棄,誤會她是在藉酒澆愁啊?
咦?那這豈不是個大好時機!
乘機得到他無盡的關懷?
覃愛蓮於是立即衝向距離寇梓量辦公大樓最近的一家超商裡,胡亂買了幾瓶酒精濃度較高的飲料。
並且在一出超商門口時,便趕緊打開一瓶,牛飲般的全灌到自己的肚子裡——她期望自己嘴裡的酒味能讓寇子對她產生更多的憐惜。
還抓狂的將自己端整的儀容火速弄亂,讓她乍看之下顯得憔悴些。
或許是黃雅瑄的勸告發生了作用,她確實想突破橫亙在他倆之間的無形阻隔。
而讓他誤會她因失戀而借酒裝瘋,或許能締造出屬於他倆的新契機呢!
在將自己的衣物也約略扯得更縐兮兮後,覃愛蓮再次朝寇梓量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才剛走到她原先所在的位置,已經瞧見寇梓量正神色慌張的左顧右盼,一臉的擔憂。
「嗨!」她朝寇梓量揮揮手。
卻沒想到他竟一個箭步奔向她,一把將她緊摟在懷裡,口中抱怨不斷。「你是怎麼了?不是叫你別離開,怎麼我找了半天都不見人……」
多好,能像現在這樣親暱的窩在他的懷裡,聽著他訴說著對自己的關心,這真是一件超幸福的事啊!
覃愛蓮滿心愉悅的傾聽著寇梓量對她的叨絮,卻在下一秒鐘綠了俏顏。
因為他居然冒出了兩句:「要是你真怎樣了,你要我去哪再找到能像你這麼麻吉的紅粉知己?」
他……這樣親暱地抱她、摟她,竟然不是因為她剛失戀,情緒不穩定,而只是在擔心少了她繼續擔任他的知心朋友,他會很寂寞嗎?
他怎麼能這樣?
突然,那顆有點想冒險的心倏地在她的心底冒出火花……
只不過,她覺得自己得好好計劃一下,一定要採取最棒的冒險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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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回辦公室嗎?」
當寇梓量提議帶她回他家時,覃愛蓮只差沒高呼「萬歲」;但她很隱忍的不讓自己雀躍的神情表露出來,盡量以很平和的嗓音問。
「不了!」看到覃愛蓮憔悴的神情、凌亂的外表,寇梓量立刻決定帶她回家梳洗一番,只因她向來是個注重外表的女人。
可他沒想到的是,當他說要送她回家,她卻一把推開他,還恨恨的告訴他——「如果我想回家的話,哪會需要你送?」
言下之意就是,她因失戀心情不佳,所以想到處趴趴走。
只不過現在天色雖暗,卻非半夜三更,加上她的情況看起來又滿糟糕的,他哪敢胡亂帶她到處閒逛?
萬一等她思緒恢復正常,知曉他竟帶著如此邋遢的她出去「嚇人」,以他對她的瞭解,她非跟他拚命不可。
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先去我家好了。」如果她能將自己整理好後,他也不反對帶她再出門的。
覃愛蓮當然是求之不得,所以她乖順的點了頭。
「我們一起走到停車場好嗎?」他不放心留她一個略有醉意的女人,獨自在原地等人。
「嗯∼∼」覃愛蓮當然不會放過跟寇梓量在一起的每個機會。
「其實……」寇梓量邊走邊開導著自己的哥兒們。「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就算被人拋棄,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沒道理要頹喪、想不開。」
「嗯∼∼」覃愛蓮輕聲應和,可卻將他的話左耳進、右耳出,此時她一心算計著,等她到他家後,她該做出什麼令人髮指的事,以便讓兩人間的距離拉近。
「就像我,」他以自己為例。「我都被二十六個女生拋棄過……」只不過第二十六個又回頭找他復合。「可我也沒因此而灰心喪志啊!」
合則聚,不合則分,這是很正常的,沒必要執著吧?
「哦∼∼」覃愛蓮依然想著自己等會兒該做的勾當。
「要堅強點!」突然,就在走近他的車前,寇梓量停下腳步,一手重擊在覃愛蓮的肩上,另一手不讓她逃避似的硬將她的頭給抬起。「你都被拋棄過二十來次了,沒必要為這一次而特別傷感吧?」除非她對自強用情至深。
而一這麼想,莫名的,寇梓量的心跳似乎漏跳了半拍;但他自己也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
覃愛蓮則是眼帶哀怨的瞅望了寇梓量一眼。
不知為何,寇梓量莫名被覃愛蓮眼中的哀傷神情給震懾住。
她真那麼愛自強嗎?
「還是……」寇梓量沒發現自己說話的語氣裡競充滿了嫉妒。「他對你很不一樣?」
覃愛蓮傷感的是,寇子竟然完全誤會她了,她哪是在感傷自己與自強的戀情啊?
她是在哀傷自己對寇梓量的感情究竟該如何表現,才能讓他不逃避的全盤接受呢?
「沒有!」她揮開他搭放在她肩上的大手。「拜託!寇子,我只是心情不大好,想好好發洩一下情緒罷了,不行嗎?」
寇梓量聞言這才放下心來。「當然行。」
只要她別自怨自艾,她想做什麼都行,就在這一刻,寇梓量是真心的想寵溺她一下,寵溺他多年來的麻吉。
而為了安慰她,他甚至拍胸脯告訴她——「你別擔心,等過兩天我再幫你介紹個更棒的男朋友,到時,我們又可以一起約會了。」
彷彿對他而言,能跟她找到相聚的借口才是最重要的,但為何會是這樣,寇梓量隱約要自己別想太多。
可覃愛蓮的心卻在乍聽到他的話後,變得很冷;眼睛、鼻子也升起了一股酸楚!
他只想要替她介紹新男朋友嗎?
好!這更促使她想冒險的打算。「寇子,」她暗自在內心告訴他。「你別怪我玩火,我也是被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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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到寇梓量家,覃愛蓮便拚命的在他家酒櫃裡翻箱倒篋的。
寇梓量忍不住調侃她。「你還真識貨,知道我的酒櫃裡都是高檔的名酒。」
「怎麼?你怕我喝嗎?」
「我是不怕你喝,我怕的是等你喝完難受起來,那就該糟了!」他可無法替她解除宿醉之苦。
「我不怕!」覃愛蓮已做好心理準備,所以她卯起來辨識著酒精濃度最高的酒類。
可寇梓量卻當她是在胡鬧。「愛蓮啊!先去把自己整理一下,」他好心的將她扶起,硬抓著她往浴室裡走。「你向來最愛打扮得清爽,看看你現在的德行!」
將她放在浴室裡的大鏡子面前,讓她仔細端倪自己。
覃愛蓮這才正眼看著鏡中的自己——原本梳得順暢的髮辮早已鬆脫,凌亂的頭髮胡亂的被風吹得像個瘋婆子似的:原本明眸皓齒的大美人標誌,如今卻換上被風吹紅的雙眼、有點紅紅的鼻頭,再加上有點乾澀紅唇上的口紅印,也斑駁的脫落著……
怎麼看怎麼覺得鏡中的人,好像真的很悲情似的。
「我……我怎麼會讓自己變成這樣?」問話時,她只不過是有點訝異、有點狐疑;卻在將話問出口之際,心底隱隱躍升起一股傷心的感觸,嗓音開始變得沙啞而嗚咽。「我……我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
看到鏡中人落淚時,她驚訝的摸摸自己的臉頰。「我……我哭了!」
從開始苦戀他開始,她就一直要自己堅強點,千萬別被他的遲鈍擊倒;可今晚……她卻隱忍不住了!
寇梓量霎時間發覺,他竟很不能接受自強在她心中佔有這麼重要地位的事實,他嫉妒的說:「你就好好發洩一下,出來後就不准再哭了。」
怕她嗅出他話中的真正含義,寇梓量趕緊再加上一句:「再哭就不配做我的哥兒們了!」
順手將浴室門關上,免得被覃愛蓮看出他的嫉妒。
而被關在浴室裡的覃愛蓮,聽到寇梓量還是開口閉口只認定她是他的哥兒們,一時悲從中來,終於放聲大哭——
「嗚嗚……」
「哇嗚——哇嗚……」
聽得身在客廳裡的寇梓量心情莫名的鬱悶不已,忍不住找出一瓶家人遠至蘇聯旅遊時,所帶回來的烈酒伏特加。
「真這麼傷心嗎?」他灌下一大杯,忍不住抱怨。「我跟素素分手時,都沒這樣傷心耶!」
可浴室裡傳來的哭聲實在太過悲傷,讓寇梓量又不禁灌下一杯烈酒。
「真是的!有我這個一輩子的朋友陪著,還需要那麼傷心嗎?」嫉妒的小蟲就這麼悄悄地在他的心窩裡咬噬著,讓他的情緒大壞。
酒是一杯接著一杯牛飲著。
完全忘了他帶覃愛蓮來他家的真正目的。
當覃愛蓮從浴室裡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寇梓量已醉倒在長長的沙發上,自手裡垂下的是支空酒瓶。
她奔過去看著酒瓶上的標誌。「伏特加啊?」
嗯∼∼是夠烈的酒,而寇梓量的酒量平乎,如果他一口氣解決掉一整瓶烈酒,那今晚……她應可以對他為所欲為了。
真好,莫非是天公疼憨人?
是老天特地給她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讓她能對他霸王硬上弓嗎?
「寇子啊寇子——」她情不自禁的伸手觸及他的臉頰。「你是真心把我當作是你一輩子的朋友嗎?」她邊問邊搖頭。「可我沒想只做你的朋友……從一開始就沒這麼想耶——」
醉得呼呼大睡的寇梓量似乎姿勢沒擺放好,緩緩的挪動了一下高大的身軀。
「別亂動!寇子,我幫你——」她大膽的撫上他的容顏,順便趁勢將他更舒服的安置在長沙發上。
「我本來是想把自己灌醉,再來個借酒裝瘋……但既然老天這麼幫我,寇子……將來你可別怪我啊!」
說完,她勇敢的把心一橫,開始寬衣解帶……